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全文》,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在家看好孩子,顺便把那些牛肝、牛肺煮了,我待会就回来。”高玉芬懒得再跟这小心眼的男人吵了。她挎着放牛肉的篮子,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走进雨中。“哎?哎?你拿着牛肉去哪?是不是去曹家?”“高玉芬,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徐大愣子喊叫了几声,可外边的高玉芬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大步走出了家门。他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在了椅子上。“完了……完了……”曹家。搬回大铁锅,曹朝阳和徐二愣子便忙活了起来。两人清洗好牛骨头,细心的捡起放到铁锅里。一整副牛骨架,放到大铁锅里满满当当的,瞧着很是壮观。徐二流子又拿着瓜瓢,往锅里添满清水。曹朝阳坐在灶台前,也已经开始烧起了火。“朝阳,你估摸着什么时候能熬好啊?”徐二流子咽着唾沫,都快忍不住了。“那可有的熬了,起码...
《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全文》精彩片段
“你在家看好孩子,顺便把那些牛肝、牛肺煮了,我待会就回来。”
高玉芬懒得再跟这小心眼的男人吵了。
她挎着放牛肉的篮子,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走进雨中。
“哎?哎?你拿着牛肉去哪?是不是去曹家?”
“高玉芬,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徐大愣子喊叫了几声,可外边的高玉芬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大步走出了家门。
他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在了椅子上。
“完了……完了……”
曹家。
搬回大铁锅,曹朝阳和徐二愣子便忙活了起来。
两人清洗好牛骨头,细心的捡起放到铁锅里。
一整副牛骨架,放到大铁锅里满满当当的,瞧着很是壮观。
徐二流子又拿着瓜瓢,往锅里添满清水。
曹朝阳坐在灶台前,也已经开始烧起了火。
“朝阳,你估摸着什么时候能熬好啊?”
徐二流子咽着唾沫,都快忍不住了。
“那可有的熬了,起码也得熬一晚上,等明天天亮才行。”
“什么?怎么要这么久啊?”
徐二流子顿时急了。
他现在想吃肉,都快馋疯了。
明天……明天他就得饿死!
“你着什么急啊?这么一大锅牛骨头,煮时间短了,那里边的牛油能出来吗?”
曹朝阳翻了一个白眼。
是的,他忙活了大半天,又是砍牛骨,又是砸牛骨,就是为了熬牛油!
这一整副牛骨架外表瞧着是没肉了,可里边的骨髓多着呢。
人人都嫌弃的牛骨架,在他这可是顶好的东西。
不过想要将牛骨头里的油熬干榨尽,时间短了可不成,最少也要熬一下午加一晚上,这柴火也得多准备些。
“哎呦,还得等到明早,我可不活了。”
徐二流子瘫在椅子上,脸上生无可恋。
曹朝阳摇了摇头,懒得理他。
拿起一把干柴,他又塞进了灶台里,现在刚开始煮,得火大一些。
过了一会,灶台上的铁锅还没煮开,两人却已经闻到了浓郁的牛肉香味。
徐二流子立马来了精神。
他站起身耸着鼻子,走到大锅前,随后摇了摇头,“不是这。”
循着肉香味传来的方向,他一步步走到房门口,看向了西边的张宝亮家。
旁边,曹朝阳塞了一把柴火,也走了过来。
不光是三哥家,此时整个村里,家家户户都飘起了肉香味,像是过大年一样。
也是,在这个年代,吃肉就是过大年了。
曹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接着喃喃道:“真是没想到,张宝成这王八蛋,还做了一件好事……”
“哇!”
“曹朝阳,你赔我牛肉,赔我牛肉,我不活了。”
徐二流子彻底破防了。
闻着周围浓郁的肉香味,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曹朝阳:“……”
看着徐二的样子,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咳咳,那什么,徐二,你着急什么急啊?”
“那不是还有半截牛尾巴吗?我瞧着已经泡了两个多小时了,现在正好,你赶紧洗洗,咱用小锅炖上。”
“对啊,还有牛尾巴。”
徐二流子顿时顾不得哭了。
他连忙奔回屋里,从水盆里捞出牛尾巴。
“你拿着刀剁成块,剁小一些。”
外边雨依旧下着,曹朝阳跑出去搬来了几块粗土坯,在屋门口搭了个简易的临时土炉子。
旁边,徐二流子也已经收拾好了牛尾巴。
他放进锅里添上水,端到炉子上就烧起火。
两人一个烧着大炉子,一个烧着小炉子,屋里都快成火炉了,不过没办法,现在外边下着雨,也没法出去弄。
过了大半晌,一大一小两个锅都煮开了,浓郁的肉香味飘了出来。
此时锅里的牛尾巴也炖好了,他盛上剩下的两块牛尾骨,又拿出了珍藏的小半瓶地瓜烧。
旁边,徐二流子眼里喷着火,已经快嫉妒死了。
“呜呜,我不活了啊,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啊?!”
“我今年实岁二十三,虚岁二十四,晃二十五,毛二十六,将二十七,眼瞧着快奔三十的人了,怎么就没个女人给我送肉呢?我白活了啊我。”
眼泪鼻涕一大把,徐二流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人生苦涩无比。
“徐二,你要死就出去,别在屋里犯贱。”
曹朝阳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这徐二想女人快想疯了,现在瞧着神经都快不正常了。
“朝阳,朝阳,你教教我吧,教教我怎么处对象,教教我怎么让女人给我送肉,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
徐二流子一把抱住曹朝阳的胳膊,整个人都要挂在他身上了。
“去去去,你别胡说八道的,处对象这事,我也不懂。”
曹朝阳用力解开他的手,将徐二推到了一边。
他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懂处对象,他上辈子也不会活成了那样。
“还有,徐二,这事你那碎嘴子别往外说,人家还小着呢,你要是敢造谣,我可饶不了你!”
警告了一番,曹朝阳坐在了粗糙的木桌前。
这个年代吃肉需要仪式感。
拿起筷子沾了点白酒,他在桌上点了三下,接着抿了一口。
唔……
地瓜烧的味道有点不太好,辣得厉害,他连忙夹起一片切好的牛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半晌,他这才不舍得咽进了肚子里。
“这人啊,就得吃肉。”
抿了一口酒,他夹起牛肉又细细的咀嚼起来。
旁边,徐二流子瞧着,都快馋哭了。
他连忙坐到了曹朝阳对面。
拿起筷子,他刚想夹一块,就被曹朝阳拦下了。
“徐二,这肉可没你的份。”
“朝阳,朝阳兄弟,你就让我尝一口吧,尝一口,那大铁锅里的熬剩下的牛骨头,我不要了还不成吗?”
“给我一块,我就尝一块。”
“这可是你说的,骨头都给我。”
曹朝阳听罢,这才让他夹了一块。
云秀送来的牛肉有三四两,很快就吃完了。
好在锅里还有些土豆,两人多喝了些汤,也算是美美吃了一顿。
此时的大铁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骨头香味也渐渐熬了出来。
曹朝阳又塞了些柴火,接着坐在了屋门口。
外边,雨依旧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为了熬好这一锅牛骨头,他特地和徐二说了一声,两人分别守上半夜、下半夜,可千万不能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
曹家洼大队里的人,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这香味还有些特殊,跟牛肉不太一样,香得厉害。
众人纷纷走出屋,好奇地嗅着。
“这味道哪传来的?”
“好像是东边传过来的。”
“咦?不会是曹朝阳家吧?我昨下午听贾大妈的闺女说,那朝阳要用牛骨头熬牛油呢。”
“熬牛油?”
“嘿,你还别说,这香味还真像是油香,咱过去瞧瞧?”
……
曹家。
此时曹朝阳和徐二流子还在睡着。
两人昨儿守了半夜,也都没睡安稳,直到快到天亮了,这才熟睡。
又过了大半晌,曹朝阳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打了个哈欠,见徐二流子睡在炕尾,他蹬了这人一脚,将徐二流子叫醒了。
“徐二,后半夜你什么时候睡的?大锅里煮的怎么样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徐二流子揉着发红的眼睛,跟着曹朝阳走到了灶台前。
“张大牛!徐二!谁让你们几个在里这干活的?”
傍晚时分,张宝成揣着介绍信,一到曹朝阳的院子前便懵了。
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张大牛、徐二几人,此时正热火朝天地帮曹朝阳脱着土坯,他看着都快气疯了。
这几个混蛋,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还帮着他的仇敌干活!
“队长,我也不愿意干啊。”
张大牛擦了把汗,连忙叫着屈。
“是啊,队长,早上你光自己走了,把我们留下了,曹朝阳要让我们赔偿,他还拿着土火枪呢,你都怕了,我们能怎么办啊?”
旁边,徐二流子嘴里嘟囔着,满腹怨气。
今儿他们才是无妄之灾呢,白白干了一天活,都快累死了。
“你……你们……”
“赶紧放下东西,天都黑了,还不赶紧回家?要帮他干一宿啊?!”
张宝成狠狠瞪了几人一眼,接着阴着脸走到了曹朝阳身前。
“哟,宝成,介绍信写好了?”
曹朝阳瞧见张宝成挺高兴。
这个年代出门,不管是干什么,都要介绍信,就跟后世的身份证似的,没介绍信可不成。
之前他还怕张家的大队长为难自己,不给他开,没成想竟这么容易就要到手了。
在衬衫上擦了擦手,他笑着朝张宝成伸了过去,“赶紧给我吧。”
张宝成没着急拿出来。
按照爹的安排,他满脸严肃的从上衣口袋摸出了一个小本、铅笔,“曹朝阳,这介绍信可不能轻易给你。”
“我爹让我问你,你开介绍信的目的是什么?要去什么地方?你如实说来,可不能瞎编乱造,这是严肃的政治问题。”
曹朝阳:“……”
“我准备去西边的高原一趟……”
张宝成拿着铅笔,按他说的写着。
想到了被曹朝阳拿去的钢笔,他手上一用力,气得差点把铅笔尖都摁断了。
心中郁闷得不行,他没好气道:“你去西边高原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打旱獭、打藏狐、打熊、打豹子。”
“打它们干嘛?”
“张宝成,你真傻还是假傻?我还能为什么?打来吃肉呗,赶紧把介绍信给我。”
曹朝阳不想惯着他。
见张宝成上衣兜里鼓鼓的,他伸手往里一探,拿出了一张纸。
展开一看,见是介绍信,上边还印着大红戳,他这才心满意足的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朝阳兄弟,你说的干副业就是这个啊?”
徐二流子站在一边,听完后满心失望。
西边高原上有野物,这谁都知道,可却没几个人想去打的。
那地方可是高原,一般人上去准保头疼、喘不动气,别说打猎了,能正常走动都不容易。
再说那的野物也聪明,只有那有经验的老猎人才会有收获。
就曹朝阳这么年轻人去,在他看来就是异想天开,纯属做梦,能打到猎物就怪了。
“曹朝阳,就你这样的还想打熊?打豹子?”
旁边,张宝成也是一样的想法,脸上直接笑了出来。
民联县紧挨着西边高原,前些年有一只藏马熊从山上下来了,那东西白着个脸,像鬼似的,吓人得很。
藏马熊不光长的吓人,还真的吃人!
隔壁公社的一个孤寡老头,就是被那只下山的藏马熊闯进屋里,吃的只剩下了半个身子。
公社的民兵队伍去围剿的时候,那只藏马熊又接连伤了好几个民兵,最后被打中了好几枪才死。
当时他作为民兵小队长还去见过,那藏马熊凶得很。
曹朝阳还想拿着土枪独自去打熊,真是天大的笑话。
“朝阳兄弟,这打猎可不是莽着脑袋就行的,得有经验,你可别闹了,要不然你去一趟什么都没打到不说,队里的活也耽误了,连工分都挣不了……”
旁边,张大牛想着中午吃的炒鸡蛋,忍不住好心劝了一句。
“大牛,你胡说什么呢?我瞧着朝阳就成,他肯定能打到东西。”
张宝成强忍着笑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朝阳同志,我就等着你成功打猎归来了。”
“噗嗤,哈哈。”
张宝成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咳咳,朝阳同志,我这可不是笑你,你啊,千万别打了退堂鼓,我在村里等着看你打的猎物,别让我失望。”
张宝成想着看笑话,也不敢打击曹朝阳的积极性。
朝张大牛、徐二流子几人招了招手,他转身乐呵呵的走了。
“嘿,你说他搞笑不搞笑?咱好歹都是民兵队的,时不时的摸枪,这都没想着去西边打猎呢,他倒是做上梦了。”
“队长,我看他肯定得白忙活一通。”
“哼,说不定连命都得丢了,啧,到时候我再叫着你们过来推房子,省着云芳老在这片转悠。”
“队长,早上你说的那工分……”
……
几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曹朝阳听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一个傻子、蠢货,没把握的事才不会去做呢。
没有被几人的嘲讽影响,他拿着铁铲,收拾了一下外边。
忙活了一天,院里、院外的空地上,此时已经摆满了土坯,瞧着还有些壮观。
现在天气热,晒几天土坯就干透了,到时候他就可以砌墙了。
院外的路上,还剩下了些黄泥,曹朝阳也没浪费,全都铲进了院里,准备砌院子用。
他刚忙活完,正想回家,忽听脚步声传来。
回头一瞧,只见一个瘦弱的人影,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
一瞧这身材,曹朝阳不用看脸就知道这人是谁,“徐二,你还有事?”
徐二流子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那什么,朝阳兄弟,你真不能帮我和大嫂说说?”
曹朝阳:“……”
这个二流子,竟然还没有死心。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想拉帮套,就自己跟人说,你扯着我干嘛?难不成人家答应了,也还得我还替你拉?”
“那不用,那不用……”
徐二流子讪讪的摆了摆手,可他却怎么也不死心。
早晨的时候,嫂子帮曹朝阳说话的那一幕,他还记在心里呢。
就凭他的经验,曹朝阳肯定和他嫂子关系不一般。
“朝阳兄弟,你……”
“你甭说了,这不关我的事,别来烦我。”
曹朝阳摇了摇头,转身就往里走。
到了院里,他回头拉过粗树枝挡在院门口。
抬头见徐二流子还没走,他语重心长道:“徐二,你记着,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啊,得一辈子大光靠,甭不信!”
几人凑近灶台前,看着大铁锅里的牛油,眼睛都红了。
曹家洼大队缺油……
不,应该说这个年代就没人不缺油。
大队里的社员们,大部分时间吃的都是没油水的水煮菜,实在馋了,就用筷子在油瓶里沾沾,往锅里滴几滴油花。
这样的情况下,突然瞧见一大锅的牛油,也容不得他们不眼红。
有人又往前挤了挤,想尝一尝牛油的味道。
此时,旁边的徐二流子神气了起来。
他伸手往后推了推几人,道:“你们干嘛呢?这可是我跟朝阳辛苦熬出来的,没你们的份。”
徐二正说着,外边又来了几人。
其中有一人正是张宝成,他带着几位民兵,脸上全是看热闹的神态。
“这有的人就是爱大白天的做梦,狗都不啃的骨头,还想熬出什么……什么牛油出来……”
张宝成脸上满是不屑。
他朝左右民兵笑着道:“他要是不知道怎么熬牛油啊,我张宝成教他,这得用肥肉才成。”
“我家云芳,昨晚刚熬了小半斤牛油,他用骨头要是能熬出来,我就……就……”
张宝成走进屋,看着大锅里半锅的淡黄色油膏,他张大嘴巴,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
这……
这还真让曹朝阳熬出牛油来了?
旁边,贾云秀骄傲道:“你就怎么了?张宝成,你再说下去呀?你不是说俺朝阳哥傻吗?现在到底是谁傻?”
张宝成没搭理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姨子。
他狠狠拧了自己的胳膊一下,顿时吃痛不已,“我这不是做梦……”
怔怔的走上前,他伸出指头抿了一下油膏,接着塞进了嘴里。
唔……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满了他的口腔。
嘴里纯正牛油的香味,让他脸上瞬间变得难看不已。
狗日的曹朝阳,还真熬出牛油来了!
“不行,不行,这牛油得归大队,曹朝阳,你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占大队的便宜!”
“这些牛油,我代表大队长收归大队,不能让你挖大队的墙角!”
张宝成恼羞成怒,当即在屋里就嚷嚷了起来。
没人要的牛骨架,变成了人人羡慕的牛油,这不对,也不行!
“我呸!”
还没待曹朝阳说话,徐二流子就窜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熬了这么多牛油,这就是他的宝贝,他的命!
谁敢收他的牛油,他就敢跟人拼命!
“姓张的,你他妈的还不是大队长呢,这有你什么事?!”
“还收牛油,这是我的,是我和曹朝阳的辛苦熬出来的,我看你们谁敢?”
“就是,就是,张宝成,你还说话算不算数呀?明明就是你昨儿答应给俺朝阳哥分的牛骨头,怎么今天又反悔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呀?”
贾云秀义愤填膺,她也被张宝成的无耻气到了。
瞧见几人争吵了起来,屋里的其他社员表情各异,不过没有一个吱声的,全当做热闹看。
毕竟这么一大锅牛油,谁不嫉妒啊?
“嘿,徐二,你还敢跟我拼命?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张宝成大步走到徐二流子身前,用力推的他一个踉跄。
回头,张宝成又看向了贾云秀。
“我昨儿是说要分给曹朝阳牛骨架,但也只是分给他牛骨架,这些牛油大队里可没说要分给他,必须收回来。”
贾云秀指着他,怒道:“你……你无耻!”
“我无耻,贾云秀,我告诉你,我是你姐夫,你姐夫!”
“呸,你才不是我姐夫呢,你是逼着我姐嫁给你的,我不认你,我永远都不认你!”
贾云秀胸口上下起伏,喘息得厉害。
“曹朝阳,你老实说,你跟我嫂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对我嫂子有其他想法?”
徐二愣子追在曹朝阳身后,嘴里喋喋不休。
此时正是中午十二点,太阳晒得厉害。
三队的社员们割完老草,纷纷回家吃饭休息去了,去小河的土路上,也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曹朝阳打了个哈欠,有些懒得搭理徐二。
这人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他也不想太计较。
到了小河边,他四下看了看,见附近无人,他脱下身上穿的衣服,一个猛子扎下去。
“噗通~”
河水清澈见底,刚到他的胸口。
水下,还有小鱼游来游去,有那流氓些的,还叮起了他的屁股。
曹朝阳随手赶了赶,还有些馋了。
这些小鱼用油一煎,吃着可香了。
可惜家里的油就剩下瓶底薄薄一层了,煎鱼都没煎。
也只能等他打到土拨鼠,熬出肥油来再说了。
撩起河水,他在身上一阵揉搓。
低头瞧了瞧,对于现在的身材,他还是挺满意。
过了一会,他扭头朝岸上道:“徐二,你把我的衣服扔下来,我洗一下。”
“曹朝阳,你赶紧说,你跟我嫂子到底什么关系,你要是不说,我……我就把你衣服拿走了。”
徐二流子一把抱起地上的衣服,作势就要走。
他梗着脖子,眼泪都快下来了。
自从知道了嫂子要找拉帮套的,他这心就热起来了,可嫂子冷淡的态度,又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徐二,你有完没完啊?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我都发过誓了,这辈子不会干拉帮套的事。”
“徐二,你也别想了,就你的小身板,挣的工分还没玉芬嫂子多,他不可能让你进门的。”
曹朝阳也是实话实说。
刚才玉芬嫂子背着将近一百斤的草山,硬生生走了四五里的路,就凭这心气,也不选择比自己弱的男人。
瞧了一眼像瘦竹竿似的徐二流子,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用不着你管!”
徐二流子攥着衣服,朝他重重的扔去,接着气呼呼的走了。
“这人还生气了。”
曹朝阳不厚的笑了。
这徐二流子还真有意思,自己被玉芬嫂子看不上,倒是怨上他了。
见人走远了,他拿着自己的衣服,在小河里搓洗了一阵。
半晌,他拧干衣服穿上回了家。
……
下午,曹朝阳睡了一个小时午觉,接着又去了南岭的朝阳坡。
高玉芬早就已经到了,此时她身边放着两捆割好的大草堆。
见曹朝阳来了,她直起身子,擦着额头的汗珠,笑着道:“朝阳,这一捆给你,就当还中午我欠你的那两斤野草了。”
说完,她弯下腰继续忙活了起来。
曹朝阳见状,倒也没拒绝。
拿着镰刀,他俯下身子也忙活了起来。
下午起了风,干起活来没那么热,他忙了几个小时,眼瞧着割的野草够重量了,便不再割了。
这片山坡上,除了生长大片的野草外,还长着七八十公分高的山杆子。
这些山杆子还挺有用,地下的根是味中药,上边的杆子晒干后,可以编成遮雨的草帘子。
正好自家要盖土墙,曹朝阳便准备多割一些,到时候放在墙头上遮雨。
毕竟土坯的院墙,还是挺怕雨水冲刷的。
“朝阳,你割这些山杆子干嘛?”
“我瞧着这些山杆子长得挺好,想割些放这晒着,以后盖院墙用。”
高玉芬听到这话,立马过来帮忙一块割着。
“玉芬嫂子,不用,你快休息吧,我自己割些就成,也用不了多少。”
“朝阳,没事,别跟嫂子客气。”
曹朝阳瞧着忙碌的高玉芬,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要是嫂子单身,没有拖油瓶就好了。
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羡慕啊。
两人割了大半个小时山杆子,摊开晒在了山坡上。
又过了一会,眼瞧着天不早了,两人便背起下午割的“草山”,准备回生产队。
路上,两人还遇到了三队里的其他社员,众人的背上也都背着一捆捆的“草山”,不过都没曹朝阳和高玉芬的多。
……
“刘翠花,上交一百四十二斤野草,记七个工分。”
“曹二满,上交一百六十五斤野草,记八个工分。”
积肥塘边,三队长张宝亮正认真的计算着工分。
周围三三两两,坐着三队的社员们。
每当队长嘴里喊出工分时,旁边便有一个社员暗自算着自己割草的重量,眼看丁点不差,他脸上便露出笑容。
有那割草少的人,嘴里嘟囔抱怨自己运气不好,决不是偷懒耍滑。
特别是还没结婚的大姑娘小伙子,可不能沾上懒汉的名声,不然要是传出去,结婚可就难了。
就像徐二流子似的,亲嫂子拉帮套都不会考虑他。
“高玉芬,下午一百斤老草,加上中午的一百斤,记十个工分。”
柳树下的妇女堆里,高玉芬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拿到了十个工分,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周围坐着的社员们,也全都钦佩的看向了她。
十个工分,也只有壮劳力才能拿到,这高玉芬为了养家,真是拼上命干了。
“曹朝阳,一百二十五斤老草,加上中午的一百二十斤,记十二个工分。”
“曹朝阳也是咱们三队,今天上交老草最多的人了,大家伙要向曹朝阳同志学习,要更加积极的参与劳动……”
张宝亮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一片鼓掌声。
曹朝阳瞧着,还有些恍惚。
再过些年,等分田之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氛围了。
计算完各个社员们的工分,张宝亮又从上衣兜里拿出了红宝书,向社员们上起了政治课。
途中,张虎山还过来了一趟。
他要过记工分的本子,特意扫了眼曹朝阳的名字,见上边写着十二个工分,他没说什么便走了。
曹朝阳默默看着,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被大队长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他得赶紧干好自己的副业,再努力争取副业队长的位置。
在队里当上干部,才能不让别人随便欺负了!
“呵~”
听到徐大愣子喊着要搬出去,曹朝阳忍不住轻笑一声。
要是上辈子的他,说不定真会被徐大愣子的话感动,然后任劳任怨的照顾徐家的几个丫头,帮着徐大愣子拉扯这个家。
可经历过上辈子的一遭后,他早就知道徐大愣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别看徐大愣子话说的漂亮,可这事真能成吗?
徐大愣子双腿瘫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搬出来就是等死罢了。
高玉芬不是毒妇,他曹朝阳也不是西门庆,干不出这样的事!
“朝阳!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信大哥的话?”
徐大愣子瞧着曹朝阳的反应,急得额头上都生出了汗。
本来计划中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曹朝阳竟然这么倔强,这么的不懂事,让他都要慌了。
“徐大哥,这事是不可能的,你别再说了,我不会同意。”
曹朝阳摇着头,对徐大愣子的话一点都不感冒。
“朝阳……”
“徐大哥,从来就没有逼人干这事的!”
曹朝阳直接打断了徐大愣子的话。
想到前世的事,他又好奇地看向了徐大愣子的双腿。
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他有些怀疑地问道:“徐大哥,你这两条腿,是真的不能走了吗?不会是假的吧?”
“曹朝阳!你……你胡说什么呢?!”
“徐大哥,我说你的腿,是真坏了嘛?”
曹朝阳蹲下身,仔细打量着。
徐大愣子这两条腿瞧着确实很瘦弱,也不像是假的。
可他心里实在怀疑,这坏了二十多年的腿,为什么突然就好了呢?难道真的是奇迹?
对面,徐大愣子脸上难看得厉害。
他突然抬起胳膊,狠狠拍向了自己的左腿。
“啪!”
“朝阳,大哥这腿要是没坏,还能求着你养家吗?你这话简直就是戳我的心窝子!”
韩大愣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哦。”
曹朝阳突然没了兴趣。
重活一世,太纠结上辈子的事,也没有太多意思,可不能再被徐大愣子缠上,他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让别人羡慕去吧。
摇了摇头,他转身就想走。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村子里吃完饭的人家,拿着蒲扇出门乘起凉,村头的大柳树下,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影。
曹朝阳见状,更加不想跟徐大愣子纠缠了。
这辈子他还想娶个清白姑娘,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呢,可千万不能坏了名声。
被人邀请拉帮套,可不是个好听的话。
徐大愣子不怕丢脸,他还嫌弃磕碜呢。
曹朝阳正想回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曹朝阳!”
徐大愣子拄着拐杖,激动地往前挪动了几步,“就算……就算大哥求你了,成吗?!”
远处,乘凉的队员们,好奇地看了过来。
徐大愣子看了看远处的人影,也不怕丢人,他直接狠心扔掉了手里的拐杖。
“朝阳,大哥家真是过不下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一家五口,答应了大哥吧,大哥我……”
手里没了拐杖,徐大愣子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他往前爬了一步,对着曹朝阳痛苦道:“朝阳,我……给你跪下,求你了。”
曹朝阳回头面无表情地瞧着徐大愣子,也没有扶起这人的意思。
此时他心里恶心不已,为了逼自己拉帮套,这个徐大愣子真是什么招都能用上啊。
“有才!你干什么呢?!”
此时,南边院门口,一个身材略微丰满的女人喘着粗气,着急的跑了过来。
“有才,你起来,你快起来,他不愿意就算了,咱不能逼他。”
高玉芬表情复杂的看了曹朝阳一眼,接着连忙扶向徐大愣子。
“以后我多干点,争取挣跟男人一样的工分,反正这个家里有我,就饿不死你和孩子们……”
“啪~”
徐大愣子脸上很不好看。
他一把打掉高玉芬的手,怒道:
“你胡说什么呢?家里都拉下多少饥荒了?靠你自己能还上?!”
“等今年吃完了秋收分的粮,你还能再从大队里借到新粮食?”
“这家里没个男人跟你分担,你要让我和大丫、二丫、三丫喝西北风?等着饿死不成?!”
徐大愣子对老婆不客气,狠狠教训完,又可怜地看向了曹朝阳。
“朝阳兄弟,你别听她胡说,我家的日子,咱整个曹家洼大队谁不知道啊?这要是没个男人拉扯,我们一家五口这个冬天都不过去,非得饿死不可……”
旁边,高玉芬听得眼睛通红,眼角隐约有泪花闪过。
不过她还是倔强地扶起男人,拉着徐大愣子就要回去。
她现在宁愿自己累死,也不想让曹朝阳更加看不起自己。
“你放开……”
“高玉芬,你还能不能听清人话,赶紧放开我,我要跟朝阳兄弟说清楚,实在不行,我就搬出去,让你们跟孩子一起过日子。”
“朝阳兄弟,我求你了,你就同意了吧,我们这个家,没你就活不下去了。”
徐大愣子挥舞着手臂,用力挣扎。
可他越这样说,高玉芬越不可能放开他。
捡起地上粗糙的木拐杖,高玉芬抱着瘦弱的徐大愣子,用力拖拽着。
徐大愣子眼看奈何不了高玉芬,只能朝曹朝阳大声喊着,“朝阳?朝阳兄弟!”
“你帮帮我,帮帮我们这一家……”
“有才,我求你了,你快别说了。”
……
曹朝阳站在后方,瞧着拉扯的两人,像是看这一场的闹剧,只觉可笑得厉害。
徐大愣子的话,可真是把他架起来了。
就像是他要不同意,徐家的五口人因此而死一样。
要是上辈子的他,还真受不住,可能直接就答应了,哪怕知道自己以后会受委屈。
可重活一世,经历了生死,他一切都看淡了。
别人家的事与他何干?
他才不会为此委屈了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徐大哥,你家的事,我真是帮不上忙,我就当你今天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了。”
此时徐大愣子已经被高玉芬拖到了家门口。
他吃力地拽着门框边,想再说些什么,“朝阳兄弟……”
曹朝阳懒得听他继续扯皮。
转过身,他背着土火枪,头都没回的走了。
拉帮套这事,反正自己是不干,哪怕像徐大愣子说的一样,他搬出去光留下高玉芬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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