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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娇闺秦宁之顾景元小说结局

安瑾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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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起心底的那些怅然感慨,不管过去再怎么痛苦,她已经重新活过来了。她有很多机会去改变她的命运。秦宁之拉动缰绳,打算往西边出发。“秦宁之!”谁知下一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又兴奋的呼喊。秦宁之几乎是立刻僵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她身旁,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才叽叽喳喳地开口:“好啊你不是跟我说最近很忙没空出来陪我玩么,害我无聊死了!你现在居然一个人偷跑出来!哇,秦宁之!你这匹马是谁送的?真好看!”秦宁之听着这个声音,这个她记忆深处最为熟悉的声音,这个曾经无数个日夜在她耳边折磨她的声音,这个她拼命努力忘记却又忘不了的声音,心脏一阵阵发紧。书闲郡主。她的好朋友,顾长宁。秦宁之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此刻她只觉得脑袋眩晕,需要...

主角:秦宁之顾景元   更新:2025-02-26 1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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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宁之顾景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命在娇闺秦宁之顾景元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安瑾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收起心底的那些怅然感慨,不管过去再怎么痛苦,她已经重新活过来了。她有很多机会去改变她的命运。秦宁之拉动缰绳,打算往西边出发。“秦宁之!”谁知下一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又兴奋的呼喊。秦宁之几乎是立刻僵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她身旁,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才叽叽喳喳地开口:“好啊你不是跟我说最近很忙没空出来陪我玩么,害我无聊死了!你现在居然一个人偷跑出来!哇,秦宁之!你这匹马是谁送的?真好看!”秦宁之听着这个声音,这个她记忆深处最为熟悉的声音,这个曾经无数个日夜在她耳边折磨她的声音,这个她拼命努力忘记却又忘不了的声音,心脏一阵阵发紧。书闲郡主。她的好朋友,顾长宁。秦宁之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此刻她只觉得脑袋眩晕,需要...

《命在娇闺秦宁之顾景元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收起心底的那些怅然感慨,不管过去再怎么痛苦,她已经重新活过来了。

她有很多机会去改变她的命运。

秦宁之拉动缰绳,打算往西边出发。

“秦宁之!”谁知下一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又兴奋的呼喊。

秦宁之几乎是立刻僵在了原地。

过了几秒钟,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她身旁,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才叽叽喳喳地开口:“好啊你不是跟我说最近很忙没空出来陪我玩么,害我无聊死了!你现在居然一个人偷跑出来!哇,秦宁之!你这匹马是谁送的?真好看!”

秦宁之听着这个声音,这个她记忆深处最为熟悉的声音,这个曾经无数个日夜在她耳边折磨她的声音,这个她拼命努力忘记却又忘不了的声音,心脏一阵阵发紧。

书闲郡主。

她的好朋友,顾长宁。

秦宁之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此刻她只觉得脑袋眩晕,需要紧紧抓住缰绳才不至于从马上掉下去。

“你干什么?傻了么?”顾长宁一张脸凑到她面前,困惑道。

秦宁之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

是她记忆中的脸,鲜妍明媚,俏丽动人,好似初春的暖阳,又似漫山的春花,一笑起来,就像有阳光洒进你心底。

这是顾长宁最常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总是带着感染人心的笑容。

可她印象最深刻的,却不是她的笑容,而是她哭得狼狈不堪的脸。

“宁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帮你,我也是被人骗了!”顾长宁紧紧抱着她,哭得面红耳赤。

她当时脑袋嗡嗡的,听不清她的解释。

她只记得是顾长宁告诉她:宁之不好了,我二哥说要休了你,此刻正在书房写休书,你快去跟他好好谈谈!你别怕,我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可等面无血色的她浑浑噩噩地赶去书房,等待她的却不是顾景元的休书,而是中了媚药的译表哥。

然后……就是天翻地覆。

顾长宁说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曾试着相信她,可是到头来,她被毫不留情地抛弃到庄子上,顾长宁却风光大嫁成了太子妃,直到她死,都没有再见过顾长宁。

在她最最绝望的时候,她曾经以为的最要好的朋友却毫无踪影,你要她怎么相信她?

也是,太子妃怎么能和她这个不知廉耻的弃妇纠缠在一起呢?

她不怪她,只愿此生再无关系。

很多事情一旦认清了也就不会再有任何执念。

对顾长宁是,对顾景元也是。

她不想再和晋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秦宁之闭了闭眼,等再睁开的时候眸中只余一片冷凝。

她抬眸对顾长宁笑了笑,“郡主,我还有事。”说着,拉动了缰绳。

“等一下!”顾长宁伸手拦住她,急急地解释,“宁之你没事吧?是不是怪我没有去探望你?我也是在你写了信之后才知道你生病了,因为我被禁足了!”

说着,神色愤愤,“朱麟你知道吗?我跟你说过,他从封地回来了!一回来就找我的麻烦!说是上次我们放火烧的那间宅子是他名下的!什么人啊,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气死我了!”

朱麟?铖王世子?

秦宁之听到这个名字稍稍愣了下,因为上一世铖王悲惨的遭遇。

不过她对这位世子并不熟,只能算点头之交,倒是顾家兄妹是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


“什么?”秦宁之吓了一跳,她有想过是三叔惹了什么风流债,可还没想过竟然是养了外室,还有了一个儿子?!

那孩子多大,若是比俊哥儿大,岂不是长子?

三叔怎么会这么糊涂,秦府向来自诩书香世家,纳妾这事儿是不被允许的,想当初三叔的母亲虽不小心怀了身孕,可到死也只是个通房丫头,若不是读书人家礼佛向善,恐怕三叔都生不下来!

祖母直到现在都看三叔不顺眼呢!

结果三叔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有辱门楣,祖母是继续无视这个庶子还是家法处置?

若是无视,这通房岂不是要被抬进来了?怪道三婶急成那样,大清早地就哭着去找祖母做主。

上一世的结果是三婶自缢了,这通房也没抬进来,悄无声息的,也不知是怎么处置了。

“你三叔也真是糊涂,本就是庶出,你三婶在府里日子也不好过,现在闹出这样的事,让你三婶可怎么过?她又是个面皮薄的!”方氏也是摇头叹气。

岂止是因为面皮薄,三婶肯定很爱三叔才会自缢。

三叔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等等。

“这件事三婶有没有跟三叔好好聊过?是三叔说要将人抬进门来做妾的吗?咱们秦府向来没有纳妾的规矩,这话一说就堵死了三叔,三叔还能怎么办?”

三叔上一世因为愧疚于三婶的死郁郁而终了,也没将那对母子抬进门,该是没那么深的感情才对,怎么就会跟三婶谈不拢,闹到非要祖母做主的地步?

方氏诧异地看了秦宁之一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那日元氏哭着来找她的时候,说三弟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儿子,她一时间都被吓懵了,除了安慰元氏就只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老爷的仕途。还是后来冷静下来想一想,才觉得奇怪,三弟是个心善宽和的,跟元氏又一向琴瑟和鸣,难道还会为了个外室罔顾祖宗规矩跟正妻撕破脸吗?

于是她问元氏是不是三弟跟她说要抬那外室进门的,元氏才哭哭啼啼地说不是,是那外室带着儿子自己找上门来,随身还带着三弟的贴身挂坠和亲笔书信,说若是元氏不接受他们,就一头撞死在秦府门前,让秦府名誉扫地。

元氏性子软弱,哪里经历过这些,当场就被吓懵住了,之后她想质问三弟,又怕夫妻彻底撕破脸影响了两个孩子,想找老太太做主,又怕老太太不闻不问甚至会怪罪他们三房有辱门楣连累了两个孩子。

元氏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才不得已来找她。

而她当时想着不该插手三弟的房中事一心敷衍,元氏大约也感觉了出来,才会豁出去找老太太吧!

至少老太太有能力能将那外室稳住不将事情闹大,三房不至于颜面扫地,她的两个孩子也不必置于风口浪尖。

老太太是不想管的,幸而她听了宁之的话说了好些好话,老太太才答应将这外室的事情查清楚,也就代表她会插手处理这件事。

无论这外室和孩子是不是三弟的,总归不会闹得三房颜面扫地。

方氏将这些话都与秦宁之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女儿自从病好以来,变稳重了许多,也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信任,好像什么话都可以跟她说。

秦宁之听了方氏的话,眸光微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些高宅大院里的肮脏龌龊上一世她在晋国公府见识得多了。

晋国公府家大业大,嫡出庶出共有五房,她的妯娌都有七八个,那里头的勾心斗角,秦府现在这些都是不够看的。

上一世若不是她有忠烈遗孤、圣上赐婚的名头在,怕是早就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可饶是这样,她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会不会,那外室根本就不是三叔养的?”秦宁之将这个可能说了出来,“是有人要陷害三房,才将这个外室推到三叔头上。”

方氏吓了一跳,“谁会要害三房?”

秦卯和元氏一个庶出,一个小户出身,两个人又整日里只知道花前月下,能对谁有威胁?要恨得这样陷害他们?

而且秦卯也不是个傻的,不是他的他没必要认啊,这事只要元氏去问一下就会戳穿,除非设计陷害的人足够了解元氏的性子。

可就算这样风险还是太大了。

“说不定也不是单纯为了害三房,而是顺便也替自己解决点什么事呢?”秦宁之又缓缓开口。

栽赃嫁祸,就要选一个最不具备反击能力的对象。

三房,秦卯,元氏,显然都是上佳的选择。

方氏更是愣在了那里。

替自己解决点什么事?替谁?

秦宁之看着方氏一头雾水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的母亲啊,还是太善良了,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怎么还是不懂人心险恶?

“反正祖母会查不是吗?咱们就等消息好了。”秦宁之敛了心神,装作轻松地笑道。

祖母那儿要查,她这儿也是要查的。

只是不能让母亲知道,要不然肯定不会应允。

方氏却忧心忡忡,可面对秦宁之,也只好点点头,“你祖母一定能查清楚的。”

秦老太太有心要查自然是能查清楚的,将三个孩子拉扯到的寡母怎么会没有一点真本事?

只是,有心跟无心,差别太大了。

看来她还是要帮一帮三弟妹,等老爷回来了,让老爷派人去查一查那外室。

正这么想着,外面藏蓝色的毡帘一挑,方氏的贴身丫鬟画眉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恭谨道:“太太,四姑娘,老爷回来了。”

屋子里方才还神色轻松的下人顿时正容正色,卑躬屈膝了起来。

二老爷秦寅忙于公务,不常回府,难得回来一次也是行色匆匆,住不上三五日,因此秦府的下人对他都不是很熟悉,又因为秦寅生得高大威猛,身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秦府上下的下人包括方氏身边伺候的都有些畏惧他,轻易不敢在他跟前放肆。

方氏的脸上却堆满了笑意。

她与秦寅向来夫妻和睦,感情深厚。

别人都当秦寅是修罗阎王,只有她知道秦寅到底有多好。


秦玉之领着秦宁之和文哥儿来到隔间的时候,隔间里早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水红色对襟白玉蝴蝶盘扣小袄,梳着垂桂髻,飘着两根同色发带,像个年画娃娃一样坐在圆凳子上晃着腿嗑瓜子,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瞧见她们进来了,忙跳下凳子,扬起一抹笑脸道:“二姐姐你可算来了,我等的无聊死了!”

可视线落到秦玉之挽着秦宁之胳膊的手上,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嘟着嘴气哼哼地回到了原地。

秦玉之放开了秦宁之,笑着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道:“五妹妹怎么啦?”

小姑娘抬头瞄了秦宁之一眼,不说话。

秦宁之却知道她的想法。

整个秦府中五姑娘秦秀之喜欢的人有很多,母亲、父亲、大伯母、二伯母、二姐姐、小弟弟,可最讨厌的,只有四姑娘秦宁之。

你要问她为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就是看不惯秦宁之各种恶劣的行径。

不过她又惧怕秦宁之的凶悍,每次见到她都是嘴里嘟嘟囔囔从鼻子里哼气,就是不敢真说什么。

秦宁之根本懒得搭理她,一直以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上一世在三太太元氏出了那样的事后,五姑娘秦秀之和弟弟俊哥儿便被大太太陈氏领回去养了,这过程中养得好不好不知道,结果非常不好。

秦秀之被城郊一个大地主家的儿子撞见了她换衣服,毁了姑娘家的清誉,便只能嫁过去。

弟弟俊哥儿更是养成了整日里只知道招猫逗狗,明明十岁了还不会背《三字经》的痴儿。

陈氏说他是天性愚钝,谁知道呢!

秦秀之嫁了人之后,时时刻刻跑回秦府找陈氏哭诉丈夫的刻薄和虐待。

至于陈氏有没有帮忙解决呢,还是没有人知道。

秦宁之只知道她再一次见到秦秀之,这个她从未正眼瞧过的妹妹时,她已经失去了小时候的活泼伶俐,变成了她差点都认不出的臃肿妇人。

不是秦玉之的那种珠圆玉润,是被生活折磨的臃肿。

脸颊上、额头上全是被殴打的青紫。

只有眼神里的倔强没有变。

她看到她走过来,想要闪躲,并不愿意把自己的狼狈不堪展现给从小就不喜欢的人看。

她拦住了她,问她何至于此,秦秀之才哭着说出自己的遭遇。

秦秀之在夫家经常遭受殴打虐待,几次找陈氏去帮她讨回公道,得到的却是陈氏不断地推脱。她在夫家受尽了折磨,终于有一日她受够了,抡起刀砍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她被官府捉拿,想去承恩侯府找秦玉之帮忙,秦玉之却说不认识她,完全不认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现在走投无路,可是她不想死。

秦宁之当时在晋国公府也是水深火热,有些感同身受,却是万万没到这样不堪的地步。顾景元对她虽然冷淡,但是该给她的属于晋国公府二少奶奶的待遇一样不少,甚至有时候晋国公夫人故意刁难她,顾景元还会出声维护。

她跟恩师学医术也是顾景元默许才成的。

她给了秦秀之一百两银子,让她离开京城甚至是大明去重新生活。

秦秀之对她千恩万谢,说改日一定报答她的大恩大德。

秦宁之只当是句客气话,却没想到秦秀之的报答来得那样快。

两年后,她因为调查父亲死亡的真相身陷囹圄,甚至被陷害和表哥有染被关到了庄子上。

那时候她就是在庄子上等死,晋国公府连吃的喝的都不给她提供,是秦秀之每日都偷偷送吃食给她。

她知道了秦秀之改名换姓,自毁了容貌,在京郊开了一家面馆,甚至把智力不怎么好的弟弟俊哥儿接过来照顾,这两年生活得也算富足。

秦秀之告诉她,其实俊哥儿小时候很聪明的,只是后来生了病,没有及时诊治,脑袋就烧坏了。

秦秀之还告诉她,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人心,从前她识人不清落到那样的田地,幸好她救了她,所以她也一定会把她救出去,到时候他们姐弟三个过简单快乐的日子,跟那些肮脏龌龊的人和事彻底划清界限。

秦宁之被她说的心动,心生向往,只是这些承诺还来不及兑现,秦秀之便死了。

她到现在都记得庄子上守卫寒凉又戏谑的声音,好像毒蛇在她喉间盘踞:你那小姐妹已经死了,别再痴心妄想了。

秦宁之遍体生寒。

这就是绝望。

而此时的秦秀之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娇妍活泼,天真俏丽。

不知道属于她的命运,她的厄运……就要到了。

“二姐姐陪你玩还不好吗?上元节陪你去买兔子灯。”秦玉之温柔地点了点秦秀之的鼻子,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甚至绝口不提在老太太门外听到的动静。

秦宁之看着心里直犯恶心。

秦秀之却乐呵呵地笑了,“好啊!难为二姐姐还记得我是属兔子的!”

“我也要我也要!”文哥儿也跑过去凑热闹。

“好啊!”秦玉之大方地点了点头,“也给文哥儿买一盏小猴子的灯。”

文哥儿高兴地抱住了秦玉之的大腿。

秦宁之冷眼望着他们姐弟三个和乐融融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个多余的。

以前的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她向来不把府中这些姐妹放在眼里。

可是此时,心头却泛起淡淡的委屈和酸涩。

她的文哥儿,她的秀儿,却都喜欢秦玉之。

这个伪善的女人。

“不带四姐姐去吗?”秦秀之看秦宁之居然没有甩脸就走,还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免觉得她们有些过分,而秦宁之有些可怜。

可怜?她真是傻了,竟然会觉得秦宁之这女霸王可怜?

秦秀之刚想反口,秦宁之已经答道:“好啊!那就一起去。”

站在那儿的三个人都有些错愕。

秦宁之从来不跟她们一块儿玩的,以往上元节的花灯会也是找她外祖家的那几个表哥或者是那晋国公府的混世女魔王一起玩。

他们那些人才是一路的呢!


谁都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秦佩之的病经不起折腾,哪怕是去看一看都不行。

陈氏抿着唇,表情严肃,语声哀痛,“四姑娘看过治这种病的行医手札,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试一试。素娘,你知道的,金陵城那个神医我们根本请不来。”

叫素娘的仆妇听着,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

她们三姑娘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众人看着,心里也不禁难过了几分。

他们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二房太冷血无情,大太太何至于要对四姑娘陪着笑脸任由她胡闹。

不过就是盼望着我陪你女儿胡闹完了,你们能帮我去寻一寻金陵城的那位神医啊!

方氏觉得很是愧疚尴尬。

在这种悲伤的氛围下,她无法思考太多,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帮一帮秦佩之。

不过就是去金陵城寻个人,也不至于就耽误了老爷太多的功夫。

毕竟人命关天,佩儿又是老爷的亲侄女。

“大嫂,不跟宁之瞎胡闹了,就让老爷他……”

“三姑娘喝的药是不是将朱砂研磨成粉冲服?”方氏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出声打断了她。

是秦宁之。

方氏蹙眉,冷着脸道:“宁之,你不准……”

“四姑娘你怎么会知道?”素娘惊讶地看向秦宁之,随后又朝陈氏看过去。

难道是太太说的?

陈氏却也是满脸惊愕,而且因为方才悲伤所致,脸上还有泪珠,看上去颇为古怪。

秦宁之看着好笑,微微勾了勾唇角,顽劣道:“我猜的。”

猜的?

素娘一脸不可置信。

开什么玩笑?这药材也能猜出来?

“宁之,怎么回事?”方氏连忙问道。

看素娘和陈氏的反应,她知道宁之肯定是说对了。

可她心里清楚得很,陈氏答应宁之来给佩姐儿治病是匆忙间决定的,哪有时间告诉宁之佩姐儿的具体病症和所服用的药物?

所以宁之怎么会知道?真是猜的?

方氏又想起秦宁之刚刚醒来那时当着吕大夫面开的药方,心中疑窦重生。

难道宁之真的无师自通学会了医术?

怎么可能?

“我开玩笑的。”秦宁之看着陈氏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心里一阵畅快。

也该让陈氏体验一下被人当猴耍得感觉,特别是这只猴子还自以为掌控一切。

“是因为那本行医手札上写了啊!”秦宁之笑眯眯地解释,“手札上说,像三姐姐这种有惊痫发狂、烦躁易怒等病症的患者,一般大夫都会开一种安神汤,就是将朱砂、琥珀、磁石等质地沉重的矿物质研磨成粉冲服。我觉得吕大夫也只能称得上的是一般大夫,而朱砂这种矿物质又是最常见的。所以方才这位妈妈说三姐姐喝了安神汤,我就……”

她说完,抿了抿唇,一脸的诚恳和无辜。

吕大夫若是在场,定要被她气个仰倒。

陈氏却知道她肯定是还在介意吕大夫没有替她换药的事。

这丫头,越来越古怪了。

“对了,手札上还说,这种药不宜长期服用,会损伤脾气,反而对病症不利。”秦宁之又开口,说着嘟了嘟嘴,脸上满是不屑,“我看吕大夫只一心想着不让三姐姐发病,好让大伯母信任他,却从未想过要根治三姐姐的病。”

她说得有理有据,众人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陈氏也被她吓住了,忙道:“那要吃什么药?如何才能根治?”可话音刚落她却愣住了。


秦二太太方氏出身官宦之家,可幼年丧母,父亲另娶续弦后,继母冷落,父亲也无暇顾及她,可以说从小都没感受过什么亲情。嫁到秦府后,她一举生下嫡子,众人羡艳,可惜好景不长,嫡子长到三岁就生了一场大病夭折了。方氏痛不欲生,很是消沉了几年,等再生下秦宁之的时候,已经年过二十。

大概是缺什么补什么,幼年缺失的亲情和失去嫡子的苦痛都在秦宁之这儿得到了安慰,方氏将这来之不易的女儿疼到了骨子里,小心翼翼地养到三五岁,秦宁之生得越发粉雕玉琢活泼可爱,方氏就更是宠上了天,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算后来又生下了嫡子,可最喜爱的,还是秦宁之。

慈母多败儿,秦二老爷秦寅又是个粗人,只觉得女儿俏丽活泼很是讨喜,这样的情况下秦宁之被养得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等到方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府上下都对秦宁之颇有微词,秦老太太也对秦宁之甚是不喜,可这样一来,方氏反倒心疼起女儿,一时间对秦宁之是又爱又恨,虽立志严厉教导她,但秦宁之磕了碰了,第一个心疼的也是她。

秦宁之这次生了病,她几乎日夜守在床边,还是大夫再三保证秦宁之没有性命之忧了,才被众人劝着回屋休息。

秦宁之听到方氏的话,鼻端又忍不住泛酸。

是她不懂事,让母亲为她操碎了心。

前一世她出了那样的事后,秦老太太到庄子上看过她,冰冷又嫌恶地对她说:“你落到今天这般田地都要怨你的母亲,是她的无知和放纵害了你。”

秦宁之不知道为什么她都到了那种境地,祖母还是不放过她。

可也正因为祖母这句话,她才彻底明白过来,她要怨的人到底是谁。

母亲自幼丧母,继母又苛刻于她,从未有人告诉过母亲该怎么做一个好母亲,母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教导她爱护她,而错误引导她放纵她的,从来都不是母亲。

秦宁之想到这儿,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恶人得逞,绝不会再让母亲伤心难过。

“是我。”秦宁之抬眸看向方氏,“母亲,文哥儿说的没错,是我不对。”

方氏一愣,似是没想到秦宁之这么爽快地认错。

秦宁之又道:“母亲,您不要责罚我,我下次再也不跟文哥儿闹着玩了。”

望着秦宁之可怜巴巴的样子,方氏不禁莞尔。

原来是怕被责罚,还替自己辩解是和弟弟闹着玩儿,不过也算进步了,没梗着脖子强辩自己没错。

那她真要头疼死了。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文哥儿是弟弟,你要让着他,知道么?”方氏也不好逼得太紧,这件事就打算就此揭过。

秦宁之乖巧地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

方氏摸了摸她快瘦没了的脸颊,心疼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大夫到了,替秦宁之把过脉说是烧退了,已经没什么大碍,再将养四五日就能痊愈。

“那是否要换药了?”秦宁之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大夫,“先前的药太冲了,换成半夏辛温的小柴胡汤就可以了。”

方才她喝的那碗药是由麻黄、桂枝、杏仁、炙甘草煎成的,是辛温发汗的方子,乃纯阳之剂。她先前落了水,寒邪外束,所以要服用这种药,可她现在已经退烧了,若是再服用反倒会伤了正气,对病症不利。

吕大夫刚刚绝口不提换药的事,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

整个秦府中谁不想让她好?

吕大夫被秦宁之幽暗深邃的眼眸吓了一跳。

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寒凉可怕的眼神,一定是他眼花了。

方氏惊讶的不得了,“宁之,你怎么知道?”又看向青瑶,“姑娘最近读了医书?”

青瑶摇摇头表示不知,她比太太还惊讶好么?她整日里在姑娘身边待着,好吧姑娘是经常甩掉她自己跑出去玩啦,可是姑娘一向喜欢舞刀弄枪,什么时候对医书感过兴趣啊!别说医书了,他们清宁院里连本《三字经》都找不着啊!

四姑娘不喜欢读书在秦府又不是秘密!

吕大夫冷静下来后,则神色晦暗,四姑娘方才能准确说出自己要换什么药,绝不仅仅是读过几本医术那么简单。

四姑娘精通医理。

可他一直在帮秦府的人治病,只听说过这位四姑娘嚣张任性、凶悍无礼,还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医术?

这可如何是好?

“我之前在外面救过一个医馆大夫的女儿,正巧当时译表哥得了伤寒不能找我来玩,于是我便问了那大夫该怎么治伤寒,他跟我说过一些,恰巧记住了。”秦宁之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撒谎。

她之所以会医术还要得益于在晋国公府的那六年。

她嫁到晋国公府后,背负了一身的骂名和责难,唯一的收获就是她这身医术和她的恩师挚友。

那是她在晋国公府六年里唯一的慰藉。

只是后来,他们都不得善终……

想到这儿,秦宁之的神色黯了黯,不过转瞬即逝。

既然老天爷让她的人生重来了一次,那么所有人的命运都有被改变的可能。

所以她要努力,她必须努力。

“原来如此。”方氏和青瑶都接受了秦宁之的解释。

第一是因为秦宁之虽顽劣但正义,打抱不平、救人性命这种事对她来说稀疏平常。

第二是因为秦宁之与方家表哥们的关系很好,从小混在一起的魔王,会帮表哥打听怎么治病也合情合理。

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秦宁之虽然不爱读书,但是她这小脑瓜子还是很聪明的。

秦宁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小时候秦宁之第一次展现这项技能的时候,秦二老爷和秦老太太都高兴坏了,直言若是个儿子秦府就光宗耀祖、后继有人了!秦老太太更是赏了很多体己给秦宁之,一时间宠爱到了极点。

可是秦宁之渐渐长大了,越长越歪了,秦老太太的那些期待也就化成了几倍的怨念。

唉,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可追啊!

吕大夫也偷偷松了一口气,笑着解释:“四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在下正是要换小柴胡汤给四姑娘服用,不过病者在场,多有不便。”

当大夫的不当着病患的面开药方子倒是人之常情。

可这位吕大夫眼神闪烁,显然是撒谎。

秦宁之笑了笑,并不戳穿他的谎言。

秦府中不想让她好的人她自然知道是谁,不过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大做文章,别到时候反被人倒打一耙。

等着吧,日子还长呢,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这时候,青芽端了吃食进来,吕大夫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告退了。

秦宁之也没心思为难他,由方氏喂着吃了半碗小米粥和一块水晶糕就又睡下了。

她刚刚退烧,刚刚又一番折腾,身子还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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