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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小说结局

落袋为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灯芯手里抓着糖葫芦喜滋滋地坐在供销社的大厅,边吃边四下打量。刚一进来,秦远山就不知从哪借了个凳子,让她好生坐着。他拿着狼皮去了二楼。各个柜台的目光都被吃糖葫芦的灯芯吸引了目光。“啧啧,这小姑娘模样太俊了。”“你没看着那个军官不就是前几天来过那个?”“莹莹今天刚好休息,要不她得气死。”“哈,谁知道她喜欢的人,都有对象啦。”她两颊鼓鼓,吃得津津有味,还没一会,秦远山就下楼来。“卖啦?”“嗯,卖了60块钱。”灯芯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钱。岂不是发财了。听桂芝拢过账,欠的饥荒差不多四百块钱。多打猛兽才有可能尽快还上。看看自己的脚脖子,嘴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给你钱。”“你揣着吧,要买点粮,剩下的拿回去给桂芝。借你的枪还用你的子弹,再买点子弹还...

主角:桂芝秦远山   更新:2025-02-26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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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桂芝秦远山的其他类型小说《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落袋为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灯芯手里抓着糖葫芦喜滋滋地坐在供销社的大厅,边吃边四下打量。刚一进来,秦远山就不知从哪借了个凳子,让她好生坐着。他拿着狼皮去了二楼。各个柜台的目光都被吃糖葫芦的灯芯吸引了目光。“啧啧,这小姑娘模样太俊了。”“你没看着那个军官不就是前几天来过那个?”“莹莹今天刚好休息,要不她得气死。”“哈,谁知道她喜欢的人,都有对象啦。”她两颊鼓鼓,吃得津津有味,还没一会,秦远山就下楼来。“卖啦?”“嗯,卖了60块钱。”灯芯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钱。岂不是发财了。听桂芝拢过账,欠的饥荒差不多四百块钱。多打猛兽才有可能尽快还上。看看自己的脚脖子,嘴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给你钱。”“你揣着吧,要买点粮,剩下的拿回去给桂芝。借你的枪还用你的子弹,再买点子弹还...

《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灯芯手里抓着糖葫芦喜滋滋地坐在供销社的大厅,边吃边四下打量。
刚一进来,秦远山就不知从哪借了个凳子,让她好生坐着。
他拿着狼皮去了二楼。
各个柜台的目光都被吃糖葫芦的灯芯吸引了目光。
“啧啧,这小姑娘模样太俊了。”
“你没看着那个军官不就是前几天来过那个?”
“莹莹今天刚好休息,要不她得气死。”
“哈,谁知道她喜欢的人,都有对象啦。”
她两颊鼓鼓,吃得津津有味,还没一会,秦远山就下楼来。
“卖啦?”
“嗯,卖了60块钱。”
灯芯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钱。
岂不是发财了。
听桂芝拢过账,欠的饥荒差不多四百块钱。
多打猛兽才有可能尽快还上。
看看自己的脚脖子,嘴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
“给你钱。”
“你揣着吧,要买点粮,剩下的拿回去给桂芝。
借你的枪还用你的子弹,再买点子弹还你。
还有糖葫芦的钱。”
一谈到钱,秦远山得表情瞬间变回冷冽的模样。
“我有钱,用不上你还。”
灯芯站起身,一瘸一拐。
“先买粮吧。”
秦远山高大,她只堪堪到他的胸口,他只能微微弯腰,让她抓着胳膊,走到粮油柜台。
柜台里的李姐刚给人称完白面,双手用毛巾擦了擦。
“小伙子,又来啦。”
“买点粮。”
“这是你对象啊?”
秦远山耳尖有点发热,灯芯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对象啥对象,我是他妹妹。”
那点耳尖的热瞬间冷却下来。
妹妹?
“大姐白面贵不贵?”
“不贵一毛八,你有粮票不?”
灯芯从怀里摸了摸,桂芝拿肉去换了不少票,特意出门给她揣了点粮票。
“那我要两斤白面,再要五斤高粱米。”
“行嘞,马上给你称。”
秦远山此刻脸上阴沉的厉害。
虽然一开始是觉得她身世可怜,帮了一点忙,可他没什么妹妹。
也不想有个妹妹。
妹妹?
为什么是妹妹?
灯芯自然不知道他那么多的心理活动。
东瞅瞅西看看。
好想每一样都买回去啊,这欠债的滋味真难受。
又低头看着玻璃柜台下面五颜六色的糖块,恨不得扑上去。
咽了咽口水,她安抚了自己。
多挣钱,以后都买回家,使劲吃。
称好了粮食,秦远山背起米袋子转身就走。
灯芯瞪着眼睛,看他扶都不扶自己一把。
“唉~”
气鼓鼓的她在后面一瘸一拐,还没蹦哒两下,把米袋子放在马背上的他,又折返回来。
一把将她打横公主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供销社。
“哇......”
这下人堆里都交头接耳。
这个行为在这个年代,还真是异常大胆了。
虽然李姐听那小姑娘说是妹妹,但是长的又不像。
一个棱角分明,眼睛细长桃花眼,一个小鹅蛋脸,杏眼。
难不成一个像爹?一个像妈?
被扔到马上的灯芯,脸有些发热,这玛丽苏剧情。
确实有点那个哈。
看着牵缰绳的秦远山背影,宽肩窄腰长腿,有些心猿意马。
走到路边,听到一窝奶狗嘤嘤叫。
一个大婶儿,头上带着方格头巾,给自己包裹严实。
地上竹篮子里垫着旧衣裳,几个胖嘟嘟的奶狗挤在一堆儿瑟瑟发抖。
秦远山停了停,大婶赶紧站起身。
“同志,买狗不,不贵,一毛钱。”
灯芯在马背上看着那些奶狗猜测,应该是大狗死了,小狗养不了这么多,才卖。
见两人不搭话,大婶抬起篮子抓起一只展示。
“刚断奶,你看多胖,这养大了,你想吃也行,带去山上打猎也是把好手。”
秦远山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毛钱,递到她手里。
大婶举起篮子任挑。
看着一个个圆滚滚的奶狗,都差不多,只有一只浑身漆黑,把头塞在篮子角落睡觉,不跟其他狗挤在一起。
就它了。
灯芯看着熟睡的小奶狗在他的大手里,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拿来拿来~我帮你抱着。”
奶狗被递上来,她小心翼翼接过,解了个扣子装进自己的棉袄里。
这年头,家家吃饭都吃不饱,别说养条狗了。
但这秦远山似乎不差钱。
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哥,吃饱了没事干跑这偏僻地方来了。
感受胸口里热热的一团,喜欢的不行。
等她把欠的钱还完,就买一只,以后还可以跟自己上山打猎。
两人慢悠悠归家,除了两人的重量,还有粮食,‘追风’负重前行。
一路上秦远山贴在她身后都不吭声,她也索性不讨没趣。
看着银装素裹的林子,好不惬意。
心里想着等开了春,山上还有野果子,那得多好吃。
刚一到破院门口,蝉花带着杜鹃刚从屯子玩完回来。
“姐,你带糖葫芦没有?”
“带了没,带了没?”
被秦远山抱下马的灯芯,从身后变出一根。
“就知道你俩馋。”
灯芯出了供销社就又买了一根,心里还惦记家里的两个小哭包。
她刚把怀里的奶狗抱出来,准备拿给秦远山。
“放你这养着吧,口粮我出。”
说着把他自己买的两斤大米跟其他粮食一起放在地上。
买完狗,他又回到供销社,买了粮,他住在大队管吃住,没想通他买什么大米,馋了?
结果是给奶狗准备的......
糖葫芦被杜鹃攥手里,蝉花看着小黑狗马上扑过来。
“我抱抱,我抱抱。”
蝉花一接过,各种贴贴小脸,喜欢的不行。
看着秦远山冷着脸牵马离开,灯芯耸耸肩。
怎么臭着一张脸,是因为没吃上糖葫芦吗?
破屋中间,桂芝围着粮食袋子反复打开看,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狼这么值钱呢,哎呀,这白面真好,雪白雪白的。
这大米这么贵,远山也舍得买。
晚上我做顿疙瘩汤,放点肉进去。”
杜鹃手里还攥着糖葫芦,舔得正嗨,啥也不关心。
而一边的蝉花把醒了的小黑狗放在炕上,恨不得亲两口。
捧着大碗喝热水的灯芯看着窗外,鬼鬼祟祟路过一个陌生人,手里还不知道拖着个啥,走得有点吃力。
“屯子今天来人了?”
蝉花一边看着炕上拱来拱去的小黑狗,一边说。
“来了一个女的,说来收皮子,咱妈还去问呢,又说不收了。”
“那人可好了,我们跟后头,还老给我们拿糖吃,咱妈不让接别人给的东西,杜鹃要吃,被我揍了。”
杜鹃瘪着嘴。
“姐,蝉花打我可疼了。”
听得越来越不对劲的灯芯,腾地站起。
咋那么像拍花子?

灯芯从队长家一出去就又去山边转,蹲了半天,兔子也没等着,两手空空回得家。
秦远山送来的网,桂芝检查了一遍,又稍微缝了缝。
嘎啦油被放在破柜子最顶上,蝉花杜鹃吵了半天,才给小脸蛋上抹了一点。
桂芝倒是很想问问咋人家就给送网来了,又给了嘎啦油,又一想自家这条件,叹了口气就去做饭。
灯芯看了看自己碗里装满的肉,咽了咽口水,伸出筷子挨个夹到蝉花杜鹃桂芝的肉汤碗里。
桂芝刚要夹回来,灯芯双手盖在自己的碗口。
“吃嘛,明天我就去下网,狍子肉吃够了,我们就吃鱼。”
不是桂芝抠,大白菜土豆子凑合吃了一冬,连粮食都没有的日子也过了,手里的这点肉,她真的珍惜异常。
上山打猎的危险,都知道,又不是猎户,哪敢说就能次次都能打回些什么。
不是逼得没办法,她哪舍得大女儿每天往山里跑。
“我们一天呆在家啥也不干,你天天到处跑,你吃肉,吃肉才不冷。”
低着头的灯芯,猛往嘴里灌粥,这母爱咋总让人眼里湿湿的,都要影响她的拔枪速度了。
末世孤儿的她,哪体会到母爱,哪被人这般呵护过。
一家人好歹能吃个安生饭,归功于上回拿给债主们的兔子成了定心丸,不再天天来踹门。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桂芝按在凳子上,脸上手上涂满了嘎啦油,油光光的小脸白里透粉,杏仁眼里水汪汪,肉嘟嘟的小嘴像抹了胭脂,两个麻花辫上又是熟悉的红绫子。
桂芝又拿出一顶兔毛帽子出来,戴在灯芯脑袋上。
“好看。”
宠溺地摸了摸自家姑娘的小脸蛋,她眼睛里又蓄了些水雾。
“妈,能不能别哭,你的眼泪像子弹,没事就要突突我。”
桂芝噗哧一笑,一巴掌拍在碎嘴丫头的身上。
“你以前倒是不说我,就跟着我一块哭,现在这性子变得不知道像谁了。”
“像谁?像我自己。”
麻溜跑路的她拎着队长借来的冰镩子渔网就往河边走。
呜呜乱叫的北风带着风雪,吹的灯芯小小的身影,左摇右晃。
末世哪有雪,只有酸雨,穿的大棉袄二棉裤的她很难习惯脚陷在雪窝子里。
原主灯芯的有限回忆里,有几次她儿时跟姥爷上山打猎的回忆,成了她如今能倚仗的全部资料。
冬日下网最难,但是可以捕到最出名的冷水鱼,想到这,她咽了咽口水,鱼啥味儿啊,好想尝尝。
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许久才来到了冻成冰面的阿木河,她掏出怀里的肉干,咬的腮帮子直酸。
天天吃肉让如今的她有了一把子力气,时不时还在炕上耍上几招抖的蝉花杜鹃笑成一团。
用脚把河面上的积雪划拉开,扶着冰镩子气沉丹田。
双手举起冰镩子狠狠砸在冰面上,碎冰四溅。
空旷的山里,不停响起破冰声。
灯芯浑身蒸腾着热气,终于凿穿了冰面。
把树枝带着网顺下去,固定好位置,就等明天再来看看收获。
把带来的冰镩子找了个顺眼的树根底下,用雪埋了埋,转身就往回走。
刚进屯子,就看那些婶子婆子看自己的眼神儿都怪怪的,有的还狠狠地蹬了她两眼。
一脸无所谓的灯芯一直走到老许家大门口,被老许媳妇凤婶儿一把扯进屋里。
“这两天别让你妈出门,你那三姑到处说你的坏话,讨人嫌得破嘴造谣,你也别搭理,身正不怕影子斜。”
“啥话,你学学?”
灯芯脸上带着冷笑。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听了脏耳朵......”
“我就要听。”
看着执拗倔强的小丫头,凤婶儿支支吾吾说道。
“说你去山上跟野男人睡,人家才拿肉给你,我肯定不信啊,就是那帮爱热闹的老娘们就听她瞎说......”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清清白白的丫头被人造黄谣,还咋活。
一把扯住灯芯的胳膊,慌忙说道。
“灯芯儿,别往心里去,我跟你许爷说,让他骂你三姑老爷们去。”
灯芯脸上一片平静,只是不在乎的说道。
“那我走啦,凤婶儿,告诉许爷队上的冰镩子我用几天再还。”
不放心的大凤后悔得团团转,不说好了,这说了再出点啥事。
走出门去的楚灯芯大步流星,去的就是队上公屋。
坐在窗边的秦远山,穿着白衬衫,武装带紧紧扎在腰间,劲窄腰身,脊背挺直,优越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而他的手上正在装填火药铁砂进子弹壳。
抬头便看着窗外出现了一抹红色。
刚准备推门出去,就看见隔壁的知青白卓已经迎上前去。
“灯芯,你怎么来了?”
每次见到灯芯,他的心就突突地跳,好不容易说上话,她又像受惊的小兔一样逃跑,今天却主动来大队找他。
白卓人如其名,长得白净斯文,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身高也有一米七几,只是有些瘦弱,穿着最时兴的藏蓝色中山装。
眼里没人的灯芯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在院子里乱转。
“队上的猪呢,养哪去了?”
他不在意灯芯的冷淡,只是因为看着灯芯的脸而喜悦,可是戴着兔毛帽子的她,怎么更好看了。
“在后院呢,我带你去。”
秦远山在窗户后面的眼神一暗,打消了出门的想法,又笔挺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手里的子弹壳想继续装填。
刚到后院的两人,就看着猪栏里的大猪发着哼哧哼哧的声儿。
白卓热情洋溢的眼睛一直盯着灯芯的瓷白小脸。
“你怎么想起来看猪了?还得过几天才能杀呢,到时候可以吃炖酸菜了。”
灯芯站在猪栏外看着大白猪若有所思。
“你能给我烧一大壶热水不?”
听到灯芯让自己做事,白卓猛点头。
“能啊能啊,我现在就去。”
坐在桌前的秦远山,手里还捏着子弹壳,一动不动。
她要热水干嘛?
可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要一壶热水。
手里的子弹壳被扔在了桌子上,他翻开一旁的书,不再看子弹壳一眼。
等白卓欢快的跑到后院,就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楚灯芯一手拿着猪食勺子,一手拎着收猪屎的铁桶,站在那里笑脸盈盈。
“热水呢?拿过来,倒里头。”
白卓忍了又忍,差点当场吐出来。

灯芯一瘸一拐往外走,灶台边转悠的桂芝一瞅就来气。
“瘸腿又要跑,就不能安生坐会,想给你绑那。”
“我出去上厕所。”
刚出门,灯芯顺手拿起缺口的砍柴刀,別在腰后。
雪地上一溜拖痕,她跟在后面追。
不一会就追上,可能拖着的东西有点沉,看那人费劲巴拉走的慢。
脚步声惊的那人慌了一瞬。
转过头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瘦脸,面相和善,穿着黑袄,带着皮帽子,手上拖着个绳子,绳子那头是狍子皮包得鼓鼓囊塞,不知装的啥。
“婶儿,我妈说你收皮子,我家里有。”
脸上闪出惊慌的女人有些磕巴。
“不,不收了。”
盯着追上的女孩,长的一张俏丽小脸,应该也才十七八,只是可惜是个瘸子,黑袄女人又转了转眼珠子。
“要不你帮我把收上来的拖去道上,我家那口子等我呢。
我再去你家收。”
灯芯笑盈盈地一瘸一拐向前走。
“那挺好,我帮你。”
刚走到那狍子皮旁边,灯芯一把掀开,里面竟然是俩小娃娃,睡得正香。
孟寡妇的独儿成材,还有大姑楚春丽的宝贝孙子元宝。
黑袄女人根本没料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是骗自己的。
脸上得和善瞬间不见,一股狠辣浮上脸,眼神阴恻恻。
“想死?”
灯芯歪着头,饶有兴致。
“着急投胎?拍花子还敢拍到靠山屯?”
怕这女娃大喊大叫,黑袄女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剔骨刀来。
还想着骗上去,让自家那口子享享福,再转手卖个好价钱。
死了怪可惜的。
那就捅个半死再说。
提刀冲上来的黑袄女人一脸残忍,刚冲到灯芯身前,手里的刀就被砍柴刀打飞。
错愕一瞬的她,来了狠劲,要去夺刀。
不拼命被抓着也是个一死,拐孩子是大忌,被乱棒打死的同行,她都认识几个。
拼命的女人力气一出奇的大,灯芯还真低估了。
被扑倒在雪地里的她,被死死按着,手里的刀也没了用武之地。
骑在她身上的黑袄女人发了狠,一点点抓着她的手,刀尖就要往她心口里戳。
生死存亡,在此一瞬,灯芯也咬着牙根。
大吼一声,刀尖歪斜,用力插进黑袄女人的大腿上。
“啊——”
一声惨叫,黑袄女人卸了力,疼得面容扭曲。
灯芯一把将她推开,拔了插在她腿上的砍柴刀。
女人捂着汩汩冒血的大腿,在雪地上打滚哀嚎。
她挥手用刀把狠狠磕在女人的脑袋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脚腕子疼得脑门冒汗。
黑袄女人身下红成一片,一动不动。
等灯芯拖着绳子回到家,可把桂芝吓了个半死。
以为大女儿是肉吃多了,蹲半天厕所。
结果看她身上沾着血,头发像鸡窝一样,站在门前。
“你,你,你这是干啥去了?”
灯芯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一把掀开狍子皮。
桂芝赶紧把里头的小娃娃抱上炕,灯芯喘着粗气。
“去叫老许,山上的拍花子还在,再找几个男的去道上,有个同伙。”
桂芝都顾不上坐在地上的灯芯,一溜烟地往老许家跑。
蝉花还是懂事,放下小狗,去扶坐地上的大姐。
“姐,你现在咋这么厉害了?”
“我厉害个蛋啊,你没瞅我现在多惨吗?”
“那你为啥上去?”
“你们丢了,咱妈活不了,那别人家的孩子丢了,别人的妈不也活不了。”
“可元宝他们家对咱家又不好。”
灯芯看了看炕上的元宝,楚春丽家的宝贝疙瘩。
谁知道是拐的她家的。
又看了看一旁的成材,幸亏是自己发现了,要不珊珊姐肯定是活不成了,丈夫死了,儿子再没了,不敢想象。
老许被闯进来失魂落魄的桂芝吓了一跳。
听说是拍花子进屯子,赶紧召集村里的男青年,当中也有能使枪的秦远山。
一堆人急匆匆往屯子边的小路上找,黑袄女人还晕在那。
秦远山握着枪往大路上跑,身手矫健。
几个男人拽着黑袄女人的脚往回走。
老许通知的楚春丽一家,还有孟寡妇,急匆匆往桂芝家跑。
孟珊珊的鞋都跑掉了一只,还在家里给瘫在炕上的老婆婆擦身子,根本不知道成材竟然被人掳走了,刚知道成材被救下来,两腿发软,心都不跳了。
心里的悔恨就要将她淹没,所有的苦楚翻江倒海,等她冲到桂芝家,看着炕上还在睡着的成材,这才允许自己大哭。
呜咽的声音,凄凉无比。
噗通跪在地上,就给炕上的灯芯磕头。
这可把灯芯整的惶恐,趴在炕上,想拽起她。
“姐,你赶紧起来!”
而楚春丽跟儿媳妇也刚刚赶到。
看着地上咣咣磕头的孟寡妇,她的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一把抱起炕上的元宝,递到儿媳唐秀丽手里。
前些日子被浇了一身血水,恨得天天背后里骂,看她在三妹家撒泼出风头,更是敢怒不敢言。
这自家大孙子咋这么凑巧,就被拍花子给拐了,莫不是她跟拍花子是一伙的。
一句感谢都没有,扯着儿媳就往外走。
懒得瞅那楚春丽,灯芯看着泪流满面的孟珊珊起身。
“姐,多大点事,你把成材抱回去得了,可记得告诉他,以后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
孟珊珊抹着眼泪,握着灯芯的手。
“姐啥也没有,没啥好报答你的,你就是姐的恩人。
成材长大了,孝敬你。”
被逗得一笑,灯芯抽出手。
“我小时候,你老给我好吃的,你忘了?”
“灯芯,姐不会说话,但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成材没了,我也活不下去......”
哭哭啼啼的孟珊珊抱着成材刚走,桂芝也跟着回来了。
灯芯的腿脚不便,要不是真想去看看拍花子被收拾。
听桂芝说的绘声绘色。
黑袄女人醒了就嗷嗷哭,说冤枉。
大路上的男人等久了正心慌,一看着秦远山的绿军装就吓得准备驾马车跑。
秦远山放了一枪,才老实。
乖乖跟着回大队。
“然后呢?”
“然后啥,被关起来呗,明天送镇上去。”
“不直接杀了吗?”
桂芝被自家闺女的话吓一跳。
“杀什么杀?你又不是土匪,地交到镇上派出所去。”
灯芯撇撇嘴,拐小孩,贩卖人口,这还不杀?
有点后悔刚刚再补一刀好了。

杂货铺的老王正撅着屁股整理地上的零件,今早老婆翠花指着自己鼻子一顿骂。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屁大点地方,堆得下脚地儿也没有。”
老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翠花骂,能从天亮骂到天黑,从屋里骂到屋外,要是敢还嘴,母老虎拎着菜刀就追的他从街头跑到街尾。
一阵马打鼻儿的‘噗噗’声打断了他的勤恳,转过身就看见一个画上走下来的男人翻身下马。
局促的搓了搓手里的油渍,老王脸上堆笑。
“您想要点啥?”
秦远山上下打量了一番,据说是镇上最大的杂货铺,昏暗低矮,他还得弯着腰才能进来。
到处摆放着拆解的自行车,破旧的暖水瓶,蒙着灰的煤油灯,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搜寻了一圈,清了清嗓子,有点慌张。
本来他是想顺手买的,可现在的情况不是顺手了,变成了专程。
“你这有没有渔网?”
“啥?渔网?”
老王伸长了脖子,想确认下自己没听错。
一阵哒哒声响起,翠花从里屋拎出一桶脏水,准备往街面上倒。
抬眼就发现自家的小破铺子都亮得晃眼,一身军装,身姿挺拔,五官分明,像刀刻的一样,眼神凛冽,可那薄唇却是诱惑人似的,老是想盯着看。
“哎呦,哪来的仙人下凡?
啧啧啧,军人哥哥你想要点啥,我们这都有,就是没有的我都给你变出来。”
咯咯咯的笑声像掉在银盘上的豆子,噼里啪啦。
秦远山皱了皱眉,压下烦闷的情绪,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渔网。”
翠花把手里的脏水桶‘咚’一声放在地上,拧身就在角落里扯出一团。
“那南蛮子收了好多走,这还是压底下没瞅着,要不也卖了,送你啦,以后多多照顾生意,姐姐都给你便宜卖。”
接下杵到自己眼前的渔网,他伸手在挎包里摸了两块钱出来,放在一旁的破桌上,转身离开。
“唉~不用给钱~真是!”
不理会身后的吵闹,秦远山将渔网扔在马背上,用绑带捆了捆,牵着马继续向前。
下一站,镇上的供销社。
把‘追风’拴在路边,他大踏步走进。
下午的供销社人倒是不多,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站在日化柜台百无聊赖的赵莹莹正扣着手上的倒刺,一抬眼就看见鹤立鸡群的秦远山。
这种长相她还是头回见,眼睛里顿时冒出小星星来。
秦远山环顾了一周,走去了枪械柜台,买了一小袋子弹,还有铁砂,火药。
付完钱又径直走向日化柜台,惹得女孩们一阵艳羡。
为啥不艳羡枪械柜台,因为卖货的是个老头。
柜台里琳琅满目,雪花膏,镜子,手电筒,搪瓷盆......
看了半天他也没发现想找的东西。
“同志,有没有嘎啦油。”
脸上常年挂着冰的赵莹莹有些脸红心跳,回身就在架子上拿出一个,轻轻放在柜台上。
“还需要点什么?”
“不需要了,谢谢。”
“一毛钱。”
“给。”
赵莹莹刚想鼓起勇气问问他的名字,还没等开口,人就走了。
一旁粮油柜台的李姐拿胳膊肘拐了拐她。
“还瞅呢,再瞅就盯出个洞来。”
收回目送男人翻身上马的潇洒背影,赵莹莹瞪了一眼凑热闹的李姐。
“咋还不让瞅了,能掉二两肉?”
“啧啧,你这小模样都没让人家瞅你一眼,一看就不是咱们这儿的人,瞅了也白瞅。
说不定是城里来的,还能看上乡野丫头?”
赵莹莹可不信这个邪,那不少的知青下乡,安家落户娃都生了,自己长的俊才能进得了供销社,凭啥就看不上自己。
等下次他再来,一定问问他的名字,感情还不是处出来的。
秦远山倒是不知道自己引起的骚乱,把信投进邮箱,就打道回府。
归途风雪渐起,他把帽子的两个耳朵解开,系在下巴上,伏低身子抓紧缰绳。
‘追风’飞奔不停,浑身蒸腾着一层热气,这个天不要说上山打猎,出门都难。
快马加鞭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回到了靠山屯。
靠山屯建在山坳里,可也比镇上冷上不少,稀稀落落的人家都聚在一起,烟囱里不停冒出白烟,只有屯子边上孤零零的小屋,白烟最少。
马刚一停稳在破院门前,就正好看见浑身是雪的楚灯芯垂头丧气从远处走来。
灯芯抬头就看见了高头大马,兴冲冲的上前摸了又摸。
秦远山刚想阻止,却没想到性子极烈的‘追风’竟然乖巧异常,高傲的马头低垂,很是温顺,还带了一丝讨好。
这家伙,竟然在那谄媚?
住隔壁的白卓有天想靠近棚子里的‘追风’仔细瞧瞧,它打着象鼻儿张开大嘴露出恐怖的大黄牙,给人家吓的够呛,再以后都绕着走。
拍了拍懂事的‘追风’,灯芯歪着脑袋仰头看着秦远山。
“啥西北风把你吹来了,这两天上不去山,你也用不上枪,我就没还给你,咋?你着急了?”
小气鬼,刚借来就想要回去......
看着鼻头小嘴冻的通红,眸子却亮晶晶的灯芯,他一言不发翻身下马,解下马鞍上挂着的渔网,一把放到她怀里。
又从贴着胸口的口袋里掏出嘎啦油,塞进她的手心里,还带着体温。
看着沾满风雪挺拔的男人,脸颊因为寒冷而微微泛红,唇角抿紧,眼神幽深。
楚灯芯微微震惊,眉眼弯弯。
“你简直是帅炸裂了!你咋知道我就缺个网?”
兴高采烈的她一把抱住他的腰,还蹦哒了两下。
秦远山顿时浑身紧绷,一动不动。
他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这样抱过?
虽然气息都跟着乱了,可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突然出现了两个小脑袋瓜钻进秦远山的眼皮子底下。
“姐,这是谁?”
“姐,妈不给我吃肉,非要等你回来才给吃。”
蝉花杜鹃的出现让秦远山呛了口水一样,咳了起来。
灯芯蹲下,一把抱起两个丫头,转起圈来。
“可以吃鱼肉啦。”
“快谢谢叔叔。”
秦远山眉头一抖。
叔叔?
我有这么老?

天又擦了黑,楚春丽匆匆赶到队长老许家。
屯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五十多岁的老许忙活。
刚踏进老许家的院子,她运了运丹田之气,放开嗓门。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咋这么不开眼呐......”
音调拉得老长,挤着眼泪推开房门。
老许全家刚吃过饭,媳妇大凤在收桌子,哭丧一般的声儿让老许皱了皱眉头,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嘴都僵住了。
一进门的楚春丽就添油加醋地说桂芝一家怎么欺负她,自己多么委屈,着重强调,队上的枪竟然被楚灯芯给偷了。
这下不拿正眼瞅她的队长老许,坐不住了。
“啥?偷枪?”
楚春华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嗡声嗡气。
“你说这队上的枪都敢偷,咱屯子只有大队上有枪,她哪里来的。”
老许赶紧起身,披上缝缝补补的军大衣,两手一背,走得急匆匆,一点不管后面忙不迭地上爬起跟上的楚春丽。
寡妇家的门可不好进,要不是出了偷枪这码子事,他这个当队长的避之不及。
跟在后面屁颠颠的楚春丽,他也不愿意搭理,屯子里嚼老婆舌最厉害就是她,谁都不待见。
心里只想着,这帮老娘们,没一个省心的。
刚一推开寡妇门,就看见了收桌子的桂芝。
“队长你咋来啦?”
老许冷着脸,黝黑的脸此时更黑了,双手还背在身后,刚一进门他就看着炕沿边上的枪。
前后脚进屋的楚春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再不是刚刚挤出两滴鳄鱼眼泪的模样。
楚灯芯猛地站起,抓起猎枪,将枪口指向老许身后的楚春丽。
这回楚春回的脸一下白了,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队长,她要杀人。”
老许脸上的皱纹展开了些,语气放缓。
“灯芯儿,我看着桂芝长大的,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咋个不好好过日子,还偷枪呢?”
猎枪被她稳稳托在手上,并未有一丝的晃动。
“过日子?孤儿寡母马上就要饿死也算过日子的话,这日子不过也罢。”
老许叹了口气。
“这时候,家家都难,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
“我爸死了,你们说他违反纪律,死了活该,口粮给我们的减得不剩下啥。”
“我借得秦远山的枪,给自己挣点活命的口粮,咋就不行了?”
听到这话,老许默不作声,一旁的楚春华目瞪口呆,这刚来的知青军人咋就攀上了?
“队长,谁知道她是不是偷的人家军人的枪,人家咋会借给她?”
“滚滚滚,滚回你家去,一天吃饱了没事干,哪都有你!”
老许一把将楚春丽推出门去,害的她差点又摔一跤。
来不及委屈,赶紧趴门口听听到底咋回事。
他还没傻到相信一个18岁的小姑娘能从军人手里偷枪出来,既然这小丫头自己谋生路,也好过孤儿寡母等死。
这秦远山刚到没几天,屯子里没猎户,上头派他来守屯子。
“队上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你家欠着那么多家钱,以后咋样,看你们折腾吧。”
楚灯芯点了点头。
一旁心惊胆战的桂芝大喘了一口气,绷着的身子软软地靠在黄泥墙上,怀里是缩在一起的蝉花杜鹃。
刚要转身走的老许却被楚灯芯拉了回来。
“队长,这是我妈准备好给你家儿媳妇的。”
只见一个包袱捆的五花大绑,叹了口气的老许接过,双手一背,走了出去。
趴门上正偷听的楚春华被猛地推开的门板狠狠撞在鼻梁子上。
“哎呦!”
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淌了出来。
老许像没看着捂鼻子的人一样,大踏步离开。
只留楚春丽在门口干跺脚。
“队长你,你,我鼻子......”
哗!
一盆刚刚泡兔子肉的血水兜头泼了她一身。
她刚要破口大骂,屋门‘砰’的一声关上。
小风一吹,浑身湿透的她打着哆嗦。
这不赶紧回家换衣裳,就得一命呜呼。
骂骂咧咧嘴唇发紫的楚春丽一路小跑,逃似的没了影儿。
炕上的母女几个笑的打滚,桂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舒坦!”
蝉花跟杜鹃在炕上蹦哒不停,像是为大姐加油助威。
“你以后别跟鹌鹑似的,别学咱爸那套歪理邪说,啥得饶人过且饶人,你饶别人,别人就要骑到你脑袋上去。”
躺在炕上的桂芝,感慨万分。
“说得对,咱家一辈子都窝囊,你爸死得更窝囊,从今往后,咱家就听你的,那句话咋说来着?”
楚灯芯摸了摸炕沿边的猎枪。
“人不狠,站不稳。”
刚回到家的老许把包袱往炕上一丢,拿起了炕头的草编篮子,抽出烟杆子,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媳妇大凤见老爷们脸色不好,就拆开里外三层的包袱。
“肉?”
队长一回头,烟杆子都掉地上了,是狍子肉。
“哎呀,这么大一块,儿媳妇这两天吃不上啥好的,正好拿给她补补身体。”
大凤摸着狍子肉高兴不得了,自家老爷们真厉害,还能带块肉回家。
儿媳妇刚小产,冬天都在猫冬,天天吃土豆子白菜,脸都蜡黄蜡黄,也不知道能不能养过来,以后怕怀不上孩子。
捡起地上的烟杆子,老许叹了口气。
“这是桂芝她们给的。”
“啊?她们家那情况,不饿死都不错了,咋还有肉给你?”
“我哪知道?人家给你的你就收着吧,明天把家里的高粱米装点过去。”
赶紧下炕的大凤推了一把老许,赶紧拿着狍子肉去炖上。
“那还不是念着咱家的情,没咱家的救济,早饿死了。”
“去去去,就你话多。”
他又想起了桂芝的男人楚爱国,人老实,当兵回来就在队上伐木头养家,一家老小都照顾的好。
这不喝酒的人突然喝了酒来上工,被砸瘫了,这桂芝借钱也要治,那时候他就知道准没个好。
那老楚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那楚春丽更不是个好鸟,一进门他就知道没憋好屁。
以前灯芯见人就躲,说句话都脸红,怎么这性子一下变了?
敢拿着枪指着那长舌妇。
他摇了摇头在炕沿子上敲了敲烟袋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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