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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帝师全文

低调扯淡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女帝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冯锦和陈琳对视了一眼,皆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陛下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朝堂上的大事,多少大儒名士都解决不了。现在竟然把希望放在区区一个童生身上。“徐兄!”林安沉吟了片刻,先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些贪官污吏,是特指某一个,还是将全天下的贪官都包含进去了?”女帝听出他是要给出不同的解决方法,稍微想了想,便直接说道:“你就当他们是一个团体吧......”“是一股极其强大力量,强到连当今皇帝也不敢缨其锋芒!”林安意味深长的斜了她一眼。一个酒楼老板!竟然在暗搓搓的对付彩朝廷高官!她怎么敢的?除非......她并不只是一个商户那么简单。或许......是某个大人物家里的千金小姐,想帮着父亲对付政敌?林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

主角:林安徐婉年   更新:2025-02-26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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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安徐婉年的女频言情小说《大乾帝师全文》,由网络作家“低调扯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帝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冯锦和陈琳对视了一眼,皆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陛下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朝堂上的大事,多少大儒名士都解决不了。现在竟然把希望放在区区一个童生身上。“徐兄!”林安沉吟了片刻,先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些贪官污吏,是特指某一个,还是将全天下的贪官都包含进去了?”女帝听出他是要给出不同的解决方法,稍微想了想,便直接说道:“你就当他们是一个团体吧......”“是一股极其强大力量,强到连当今皇帝也不敢缨其锋芒!”林安意味深长的斜了她一眼。一个酒楼老板!竟然在暗搓搓的对付彩朝廷高官!她怎么敢的?除非......她并不只是一个商户那么简单。或许......是某个大人物家里的千金小姐,想帮着父亲对付政敌?林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

《大乾帝师全文》精彩片段

女帝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冯锦和陈琳对视了一眼,皆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陛下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朝堂上的大事,多少大儒名士都解决不了。
现在竟然把希望放在区区一个童生身上。
“徐兄!”
林安沉吟了片刻,先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些贪官污吏,是特指某一个,还是将全天下的贪官都包含进去了?”
女帝听出他是要给出不同的解决方法,稍微想了想,便直接说道:“你就当他们是一个团体吧......”
“是一股极其强大力量,强到连当今皇帝也不敢缨其锋芒!”
林安意味深长的斜了她一眼。
一个酒楼老板!
竟然在暗搓搓的对付彩朝廷高官!
她怎么敢的?
除非......
她并不只是一个商户那么简单。
或许......
是某个大人物家里的千金小姐,想帮着父亲对付政敌?
林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个想法,却并未表露出来,笑吟吟的说道:“如果只是针对一个人,就需要特定的阴谋......哦不,是特定的策略!”
“可如果是对付一个团体就简单多了!”
“千言万语都可以化为八个字......”
女帝急忙追问:“哪八个字?”
林安脸上满是自信,重重敲了敲桌子,掷地有声道:“分而化之,逐个击破!”
听到这句话,女帝顿时大失所望。
林安的这八个字,虽然也称得上是老成持重!
可基本上......
没什么大用。
那群朝臣以首辅马首是瞻,这么多年来,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哪那么容易分而化之?
真那么容易的话,他早就用功名利禄将那些重臣拉拢过来了。
她轻轻蹙着眉头,说话的语气都平淡了许多:“还有其他办......”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安打断:“勾引他们老婆,利诱他们的孩子,掌控他们的罪证,先搞乱他们的家族,让他们陷入内耗和内斗之中自顾不暇!”
“这时候再对付他们,就容易多了!”
此话一出!
女帝顿时双眼大亮。
就连冯锦和陈琳,看向林安的目光中都闪过了几分异彩。
这般阴损的下作手段,这般无耻的行事风格!
听起来真的......很爽啊!
女帝不在乎手段脏不脏。
只要有用。
什么办法她都能接受。
或许......
朝堂上那些老东西,就需要林安这么一个小人来对付呢?
“接着说!”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安,追问道:“具体要怎么做?”
林安自信一笑:“真想搞死他们的话,往他们府邸上安插点女探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能勾引这些贪官就去勾引贪官,勾引不了就勾引他们家嫡子,不上钩的,可以怂恿嫡子勾引后院的姨娘!”
“家里若是有女儿,就安排个穷书生和对方相亲相爱,争取早日把这些千金小姐忽悠的离家私奔!”
“喜欢钱的,就去偷了他们家中的宝库,喜欢字画的,就一把火烧了他们的书房......”
“总之,就是要把他们后宅搞的乱七八糟,让他们心力交瘁无心政事!”
“无心政事了就免不了要犯错,犯了错......自然就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了!”
“有了把柄,我们不就可以站在大义上,对他们为所欲为了吗?”
这一番话,直听的女帝和冯锦陈琳瞠目结舌。
毒啊!
太毒了!
这人怎么说都是能写出《凤凰台》和《行路难》的才子。
行事作风怎么这么不要脸?
尤其是冯锦,看向林安的目光中,第一次多出了浓浓的惊叹和赞赏。
就这无耻下作的劲,还参加什么会试考什么进士啊!
直接进宫来做咱家的干儿子多好。
绝对能继承咱家衣钵,将锦衣卫用的出神入化。
女帝俏脸微红,紧紧握着拳头,死死的盯着林安:“若是交给你,你能把这件事做好吗?”
林安矜持且冷漠:“我是读书人,做不来这等阴损事!”
女帝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可......”
林安突然唏嘘一叹:“其实吧,这些手段虽然有用,可终归还是太繁琐了些,而且从布局到初见成效,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女帝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紧张:“你还有其他办法?”
林安理所当然的点头:“自然是有的,只是难度比之前的法子大了些!”
女帝心中暗笑。
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度。
可若是朕想做的话,可能就会容易许多。
“反正只是闲聊,说来听听!”她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林安神秘一笑:“不知徐兄可曾听过一句话?”
“哪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女帝浑身一震:“你的意思是......”
林安重重点头:“没错,我就是个这个意思!”
陡然间,女帝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朝堂上,堂堂正正的和那群老家伙正面争锋。
从没想过要不择手段!
更没想过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下狱。
可现在林安把这几句话说出来后,她......疯狂心动啊怎么办?
“但是不能做的太明显!”林安笑道:“证据链要做足了,最起码不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栽赃陷害!”
女帝定定的看着林安:“具体该怎么做?”
林安耸了耸肩:“某个贪官家中后院埋了大量的兵器,这不是明显准备造反吗?这不得赶紧去禀告陛下?”
“又有某个贪官家中后院藏了几件龙袍?这也是准备造反啊,还是得赶紧去禀告陛下!”
“又又有某位贪官的犬子和狐朋狗友整日飞鹰走狗,好哇,这不是结党营私吗?你们是想造反吗?”
说到这里,他见女帝面色泛红,不由停了下来,奇怪的问道:“徐兄,你为何这般激动?”
“咱们只是随便闲聊,你不会当真了吧?”
女帝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顿时捂嘴轻咳了一声:“就算当真了,我也没实力做这些事啊!”
“不过我总算知道,之前你为何要遮遮掩掩不肯明言了!”
她笑的眯起了眼:“就凭你刚才那番话,只怕全京城的读书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此人绝对是士林之耻!
若是被那些读书人知道他行事作风如此阴损!
不知道还会不会对他所作的那两首诗推崇备至!

林渊愣了一下。
正在啃猪蹄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安许久:“儿啊,你该不会真想去考状元吧?”
林安双手一摊:“话都说出去了,总得试试吧?不然连参加会试的资格都没有,岂不是要被范家那群狗东西笑掉大牙?”
提到范家,林渊就是一肚子气。
“对对对,范家行事如此卑劣,说什么都要狠狠在她们脸上甩一巴掌!”
“去参加会试吧,为父定然全力支持你!”
林安双眼一亮:“这么说,孔太傅真有那么大的面子?得到他的认可,我就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
林渊犹豫了一下:“这是先帝为表对孔太傅的尊重,特意给他老人家的特权!”
“不过,你也别觉得这是条捷径,老太傅的要求很高,从南山书院建立至今,足足十五年的时间,也就只有一个举人通过了他老人家的考核!”
他的意思是,林安即便去找孔绍显,想拿到他老人家推荐的资格,也是难如登天。
可林安却好像没听出他话中隐藏的意思,意气风发的站起身:“此事宜早不宜迟!”
“那就明天吧!”
“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南山书院拜访这位的德高望重的前太傅!”
林渊:“......”
感情我那么多话都白说了?
你区区一个童生,准备拿到南山书院的会试名额,我不反对!
但你去之前,是不是得好好温习下功课?
火急火燎的,一点时间都不给自己留,你以为你是那种惊才绝艳的绝世大天才吗?
到时候若是连一道题都答不了!
怕是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吧?
......
而此时的女帝,也已经回到了皇宫。
她身穿一身金黄色龙袍,绝美的面容上自带一股令人生畏的威严。
她刚继位一年,便发现了朝堂的各种腐朽不堪。
官员贪赃枉法,卖官鬻爵,士族大规模兼并土地,导致税赋一年不如一年!
到了今年!
国库内,竟然只有百万两银子的存银。
这点银子!
根本无法支持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甚至一场天灾,就能把国库掏的一干二净。
烦心事很多!
眼前就有一件令她万分头痛。
她手中拿着一道奏疏,紧皱着眉头,显然对里面的内容十分不满。
陈琳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旁,面容愤愤。
和在酒楼时不同,此时她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看上去竟有几分英武之气。
“陛下,这群老家伙给脸不要脸,您只是想要征收商税而已,他们就一个个哭爹喊娘,好像整个天下在您的统治下已然凄苦民不聊生的地步!”
“不然,就让奴婢偷偷去把他们......”
说到这里,陈琳面容凶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女帝苦笑摇头:“我当然也恨不得杀了他们!”
“可整个朝堂八九成的人都是这般不把朕放在眼里,难道还能把他们都杀了?”
陈琳一张漂亮的小脸也垮了下来!
“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辱陛下?”
女帝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所以,现在朝堂内需要新鲜血液!”
“我需要一批非世家出身,有胆色,有能力的官员!”
“只有这样的官,才有可能让大乾焕发新的生机!”
就在这时,面白无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锦轻手轻脚的来到女帝面前!
躬身行了一礼,这才细声细气的禀告道:“陛下,都查清楚了!”
“那林安乃京城人士,出身书香世家,其太爷爷林奇于嘉元年间任礼部尚书!”
“只是林家子孙不继,到了林安这一代,已然家徒四壁......”
“无奈之下,林安入赘了富商范家,只是范家心思不纯,在拿到林家的科考名额后,便和林安和离,将林安从范家赶了出来!”
听到这里!
女帝顿时双眼大亮:“好哇,竟然过的这么惨?”
陈琳和冯锦皆都满头黑线。
陛下,别人过的惨,你至于这么开心吗?
女帝不管她们心中如何想,满目欣喜的站起身,“啪”的一声将奏疏扔在地上。
“此人可重用!”
她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可随即又有些忧虑:“林家和京城各大世家关系如何?”
如果林家和世家关系莫逆,那以后哪怕是进入朝堂,只怕也不会全心全意为她这个皇帝办事!
甚至有可能和那些世家坑壑一气!
冯锦想了想:“回陛下的话,在林奇那一代的时候,林家和各大世家交情深厚,可随着林家越来越落魄,各大世家也就不太理会林家了!”
“林安之父上门借钱的时候,他们甚至屡屡出言羞辱!”
女帝轻出口气:“如此看来,这林安基本上不会和世家蛇鼠一窝了!”
她嘴角微翘,勾勒出一丝绝美的笑容。
“还好那什么范家有眼无珠,否则,朕到哪里去找此等人才?”
冯锦心中一动:“陛下,要不要去给范家一些教训?”
女帝若是帮林安出口恶气,林安便会心生感激,入了朝堂,也会越发尽心的为陛下卖命。
这等拉拢人心的手段,很简单,但通常也很有效!
女帝却摆了摆手:“不必,朕即便再难,也没必要如此去讨好一个臣子!”
冯锦微微躬身:“是奴才多嘴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陛下,那林安说,明天便要去孔太傅那里!”
“哦?”女帝觉得有些意思:“明天就要去了?不给自己一点准备时间?”
“他倒是挺自信!”
她扭头看了陈琳一眼:“陈琳,明天一起去凑个热闹?”
陈琳也笑了笑:“奴婢也很想看看那家伙究竟有没有本事留在陛下身边做事!”
第二天上完早朝!
女帝便带着陈琳和冯锦出了宫,没有在城内过多停留,直接就去了城外的南山书院。
而林安也已经到了南山书院门口。
递上拜帖后,那门房打开看了一眼,而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是林安?”
林安纳闷点头:“是的,我是林安!”
我名气这么大吗?
连南山书院的门房都听过我的名字?
门房紧跟着又问了一句:“那个写出“凤凰台上凤凰游”的林安?”

“凤凰台”名气这么大了?
林安有些诧异:“你说的是那首“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吗?”
门房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安:“对!”
“这首诗,是你所作?”
林安觉得门房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头道:“是我!”
“请稍等,我进去通报一下!”
撂下这句话,门房便飞速转身,一溜烟的向书院内跑去!
速度很快!
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林安看着他的背影,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怎么这么激动?
那模样就好像脑残粉看到偶像似得!
我就是随意抄了首诗罢了!
影响力有这么大吗?
此时,书院内!
一个看似很普通的阁楼中。
一群身穿儒衫的男人,正在面红耳赤的争执着什么。
“这首《登高》意境深远,笔力深厚,全篇读下来浑然天成,绝对是本月当之无愧的第一!”
“荒谬,这首《望瀑布有感》苍茫大气,豪迈之气力压古今,它才配的上本月第一!”
“呵呵,都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我门下弟子这首《送别诗》,你们难道不会自惭形秽?”
南山书院每月都会鼓励学子和授课先生作诗作词,而后在书院内进进行评比!
当月魁首,便可被院长孔绍显亲自指点。
日后若是入朝为官,更会得到孔绍显的照拂,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每到月末评选时,疏雨阁内都会格外热闹。
自古文无第一!
谁都觉得自己或者自己学生的诗词是最好的,自然会据理力争,哪怕不要脸面,也要把这个第一抢到手。
正在所有人互不服气,摩拳擦掌准备唇枪舌战几个时辰的时候!
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略显苍老,却又异常洪亮的声音。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听到这两句,一众书院先生们争吵声越来越小,直至悄无声息,整个阁楼内,再无半点声响传出。
那苍老且洪亮的声音见状,继续出声吟诵。
“吴宫花草埋幽径,历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沂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静!
长久的安静!
阁楼内,鸦雀无声。
可这些书院先生们,却不知从何时开始,皆都激动的浑身发抖。
在场之人,每一位都有极高的诗词鉴赏水平。
只是听上一遍,便能判断出这首诗是何等惊艳!
“诸位,此诗如何?”
那苍老的声音笑着问道。
与此同时!
一个头发花白,身穿一身灰色长袍,一双眼睛格外锐利的老者,缓缓走进阁楼。
“院长!”
“拜见院长!”
见到此人,一众书院先生纷纷恭敬行礼。
这老者不是别人。
正是前任太子太傅,当今南山书院院长......孔绍显。
“院长,这首诗是你的新作吗?”副院长程高远满是崇敬的问道。
也就只有院长,才能写出此等旷达悠远的诗词了吧?
不止是程高远这么想,其他先生也都认定了,这首诗必定是孔绍显所作。
“院长这首诗,直接以碾压之势压我们的抬不起头啊!”
“早知院长有此等佳作,我就不过来现眼了!”
刚才还一副老子谁都不服恨不得撸起袖子干一仗的先生们,此时却一个个苦笑着对孔绍显拱手!
自愧不如。
在这首“凤凰台”面前,他们甚至连一较高下的勇气都没有。
可孔绍显却微微摇头:“不是我写的,是我昨日在城内闲逛时,偶然听人提起!”
“据说,写这首诗的人,只是区区一个童生罢了!”
一群先生又一次傻眼了。
童生?
怎么可能?
区区童生,怎么可能写出这等注定要流传千古的绝世好诗?
程高远咽了口唾沫,涩声说道:“院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孔绍显微微摇头,苍老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唏嘘:“我也希望这是在开玩笑!”
“可那童生作出这首诗的时候,有上百举子在场!”
“你觉得,上百位举子,会不顾颜面,同时为一介童生扬名吗?”
程高远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此人如果真有此等才气,为什么只是区区一介童生?”
其他先生也纷纷说道:“此人或许是个不慕功名的狂士,若有机会,我等必要前去拜会一番。”
孔绍显轻叹了口气:“昨日我在城内听到这首诗的时候,就想登门拜访!”
“可问了许多人,竟无人知道写诗之人住在何处!”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如此大才却声名不显,由此可见,此人是何等的淡薄名利!”
说到这里!
他长叹一声:“我不如他啊!”
一众先生们又沉默了。
世上绝大部分读书人,生平的志向说好听点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为了功名富贵和女人。
可这“凤凰台”的作者,竟然不靠自身才华谋取富贵。
他们做不到!
所以他们愿意给这种人一定的敬意。
正在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老爷......老爷......”
门房气喘吁吁的跑进阁楼,兴奋的看着孔绍显:“老爷,林......林安来啦!”
“他递了拜帖!”
“是特意来拜访您的!”
这门房本是孔绍显的家奴!
孔绍显在书院的时候,他就守着护院大门。
孔绍显出门的时候,他就贴身伺候。
昨天孔绍显进城的时候,他也跟在身边,所以也听到了那首“凤凰台”!
他很清楚自家老爷听到这首诗的时候是何等震撼!
更清楚,老爷有多看重那个写出“凤凰台”的林安。
正因如此,确定了林安的身份后,他才如此迫不及待的跑来向孔绍显禀告。
孔绍显愣了一下,紧接着双目大亮,声音也没了之前的阔达和淡然,急促问道:“是那个写出《凤凰台》的林安?”
门房重重点头:“就是他!”
“他如今身在何处?”
“就在书院门口!”
听到最后这句话,孔绍显二话不说,三两步就冲到了阁楼外面:“我亲自去迎......”
他身形矫捷,风风火火的向外冲去!
半点不像是已经年逾八旬的糟老头子。
程高远和众位先生们对视一眼。
而后异口同声的对着孔绍显的背影吼道:“院长慢些,我等同去!”
于是南山书院内,就出现了令数百位学子目瞪口呆的一幕!
从院长到副院长再到普通夫子先生!
竟神情急切,齐刷刷的向书院门口狂奔。
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要知道,哪怕是皇帝亲临!
书院的先生们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殷勤啊!

孔绍显捋须沉思片刻,看了一眼窗外众多正在苦读的学子,轻声说道:“求学之路,枯燥且无趣,学子免不了会心生厌倦!”
“便作首励志诗,以此来鼓励众学子勤学苦读吧!”
励志诗啊!
我脑子里起码有几十首。
得好好选一选,看看哪首更应景。
林安十分苦恼的揉起了额头。
落在其他人眼中,还以为是这个题材难住了林安。
可转念一想!
不应该啊!
能写出“凤凰台”那等佳作,林安的诗才起码也属上等。
励志诗是很普遍的题材。
就算一时间想不出上等佳作,可随便写一首普通的来应付眼前的情况应该不难吧?
门外!
范若楚面露讥讽之色。
“那首《凤凰台》是他不知从何处偷来的,拿着别人的成果出了次风头,他就真以为自己是天纵之才了?”
“现在孔院长让他现场写诗,他必原形毕露!”
“是啊是啊!”怜花连连点头:“一首诗都写不出来,谁还会相信他是什么天纵之才?”
“现在这些先生们对他有多看重,认清他的真面目后,对他就会有多唾弃!”
范若楚嘴角微翘,心情大好!
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安被赶出书院时狼狈的模样。
林安不说话,其他人也不着急,全都安静的等着,没人开口催促。
盏茶时间后,林安总算有了决断,对着再次对着孔绍显拱手:“那学生便献丑了!”
他走到最中间的书桌前,抬手磨墨!
片刻后,提起毛笔,微微闭上眼睛,一幅高人苦思冥想后,终有大作问世的模样。
而后,迅速俯身,笔走龙蛇!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嗖嗖嗖!
孔绍显和程高远等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围了过来。
“此诗倒是和《凤凰台》一般,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仙气!”
孔绍显连连点头:“一眼便可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我要的是励志诗,这前两句......似乎不怎么贴合题目。”
程高远也跟着说道:“的确如此,林小友,你要不要重新构思一番?”
林安状若未闻!
继续下笔如飞。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看到这两句。
孔绍显眉头皱的更深了:“前面这六句,处处透着不如意,这果真是励志诗吗?”
他也想提醒林安一句!
可看林安那全神贯注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罢了!
不能扰了林小友的思路。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孔绍显眼睛一亮。
这两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呼......
林安长出了口气,随即将笔放在桌子上。
“诗成!”
“请诸位指正!”
话说完了,却发现无一人理会他!
耳边传来阵阵粗重的呼吸声。
他诧异的抬头看去。
却见孔绍显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刚写出的《行路难》,神情激动,眼中熠熠生辉。
程高远等人,也都是一般无二的状态。
“孔院长?”
林安只能再次出声,小心翼翼的唤道。
“啪!”
孔绍显重重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他声音洪亮,神情异常激动:“好诗,好诗啊!”
他转头看向林安,眉宇间的赞赏遮都遮不住:“林小友之诗才,可谓旷古绝今,这般短的时间内,竟能做出足以流传千古的传世诗词!”
程高远也是叹为观止:“从用词到意境,几乎无可挑剔,老夫心服口服!”
其他一众先生们,此时才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仅此两句,便可鼓励无数多次科举失意,从而心灰意冷的学子!”
“林先生,受教了!”
“我替学院数百位学子,在此谢过林先生。”
先生们激动的脸色通红,看向林安的目光中,皆都闪耀出了别样的光辉。
孔绍显忽然轻咳一声,轻声问道:“林小友,会试过后,可愿来我南山书院任教?”
“不管中与不中,书院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林安拱手道谢:“多谢院长!”
“我现在算是拥有了被您考核的资格了吗?”
孔绍显哈哈一笑:“自然!”
......
“小姐,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呢?那废物怎么还没被打出来?”怜花踮着脚,探头探脑的看向阁楼里面!
隐隐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可具体在说什么,却听不太清楚。
“急什么?或早或晚罢了!”范若楚漫不经心的说道。
正说着话,一位书院先生手中拿着一张纸,脚步匆匆的从阁楼内走了出来。
“先生......”
范若楚轻唤了一声,想打探一下里面的消息。
可这位先生却只是朝她这边瞥了一眼:“范姑娘,我这边有急事要办,你若有事,容后再说!”
说完,也不管范若楚是什么反应,快步向书院中间一堵矮墙走去。
矮墙上还张贴着几张纸,有书院才子新得的诗词,也有学子文采飞扬指点江山的文章。
最中间的位置,则是学院的各种公告。
这位书院先生来到矮墙前,“唰”的一声将公告撕了个干干净净!
而后在上面涂好米糊,认认真真将从疏雨阁中带来的纸张贴了上去。
“学院又有新公告了?”
“不会又多了什么新院规吧?”
“也许是院长又押了会试的考题,走,快过去看看!”
周围不少学子纷纷朝这面“公告墙”走来。
范若楚也忍不住带着怜花走了过来:“那位先生这么着急,该不会是书院出大事了吧?”
这么想着。
她已经到了矮墙这边。
不过矮墙前早已围了很多学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她根本看不到墙上的内容。
只能听到最前方的学子,不断发出一声声惊叹。
“这是励志诗?”
“行路难,行路难,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诗,好诗啊!”
“哈哈,我等学子,读书之时虽然苦了些,但终有一日会苦尽甘来,走上那通天的青云路!”
“这首行路难,简直是为我们这些读书人量身定做的啊!”
“快看看是哪位先生的大作?”
“林安?这谁啊?我们书院有这位先生吗?”
“好像......之前写出《凤凰台》的人,也叫林安吧?”
听着这些闹哄哄的声音!
范若楚如同中了定身术般!
僵在原地!
一动不动!

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足够他和家里那便宜老爹衣食无忧过两三年了。
“自然当真!”女帝笑意深沉:“可是,你有办法让他们不骂你吗?”
她很清楚!
林安的出场方式太过张狂,短短几句话,就把在场所有人踩在脚底。
都是读书人!
谁服谁啊!
你诗写的再好,我们也说你是垃圾。
反正就是看不上你。
你能奈我们何?
林安大袖一甩,转身向门口走去:“把银子准备好!”
少年微微笑着。
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背影。
此人看上去倒是自信。
只是不知应变能力如何。
林安先是来到许唤言面前:“我刚才那首诗,您可服气?”
许唤言脸色通红,不发一言。
这位鼎鼎大名的京城才子。
此刻在林安面前,却没胆子说出“不服”二字。
林安轻笑一声,又抬头看向门外众人:“他服气了,你们肯定是不服气的吧?”
“不服!”
“黄口小儿还想压过我等,白日做梦!”
“今天就算是皇帝陛下来了,我也还是那句话,你这首诗就是不堪入目的垃圾!”
林安缓缓点头:“别一直在台下嚷嚷!”
“有种就站出来,一个个跟我比划比划!”
“只要你们能在诗词上胜过我,这一百两银子,我愿拱手相让!”
“反而言之,若你们水平不如我,那就老老实实把嘴闭上,我不想再听你们口吐半句污言秽语,明白了吗?”
哗啦啦!
四五十人齐刷刷的向前走了一步!
这四五十个穷书生,一个个瞪着林安!
都想和他一较高下。
反正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万一要是赢了!
就可以白拿一百两。
何乐而不为?
“你想怎么比?”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举子厉声说道。
林安翻了个白眼!
“比你大爷!”
“别怪我没提醒你,御史台的冯御史就在对面如意茶楼......”
他冲着对面的茶楼点指了两下:“今日你们所有的行为,全都会落入冯御史眼中,冯御史也会将你们的一举一动,分毫不差的禀告给陛下!”
“你们想想,若是让陛下知道,你们这些马上就要参加会试的举子老爷,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在这里和我一个二十岁的童生争论不休,陛下会如何看待你们?”
“若是给陛下留下一个不堪大用的印象,呵呵......”
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他不接着说了!
任由这些穷书生们自己想象!
那站出来的四五十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只是片刻后!
便轰然一声,做鸟兽散!
“忽然想起家里还有急事,告辞!”
“快下雨了,家里衣服还没收,我得赶紧回去收衣服!”
不大会儿,门口聚集的上百人,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不剩!
就连许唤言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而看到这一幕的女帝,早已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安。
茶楼的范若楚豁然起身!
冷厉的双目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震撼。
怎么可能!
他......
竟在三言两语间,就将这些不可一世的举子吓走了?
林安......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之前的林安是什么德行!
老实蠢笨,脑子一条筋。
没有半点诗才,遇事也从不知变通。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写出那首“凤凰台”?
又怎么可能只用三言两语就吓跑上百号读书人?
“小姐?小姐......”
侍女怜花见她怔怔出神,忍不住叫了一声:“你没事吧?”
“短短几天时间,他怎么好像脱胎换骨了?”范若楚带着浓浓的不甘和不解,低声喃喃。
怜花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范若楚的想法。
小姐赶走林安的时候,就像丢掉一个垃圾一样。
自然是林安越惨,小姐才越开心。
可要是林安离开小姐后越过越好,虽然已经和小姐没了关系,可小姐还是会很不开心。
她笑眯眯的说道:“小姐,这废物当然没这种本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让他故意在这里出风头的!”
“也许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您回心转意呢,您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被怜花这么一提醒,范若楚顿时恍然大悟。
“想让我回心转意,他痴心妄想!”
范若楚满脸厌恶:“他以为他很聪明,殊不知,这种行为在我眼中,好似跳梁小丑般可笑!”
“他做的越多,我对他也就越厌恶!”
酒楼内!
几句话吓走众多举子的林安,及时已经重新折身返回到女帝面前。
他径自伸出手:“一百两,谢谢!”
女帝徐婉年捏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安许久,而后又匪夷所思的看了眼对面的茶楼。
“你怎么知道冯御史在对面?”
林安莫名其妙的说道:“御史台真有一位姓冯的御史吗?”
“当然有啊!”女帝理所当然道:“冯大人官居副都御史,向来铁面无私,整个朝堂,都没人能让他给个好脸色......”
话还没说完,她陡然间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道:“你压根不知道朝堂上有没有冯大人这个人,就告诉那些举子,冯大人在对面茶楼?”
林安越发莫名其妙了:“有问题吗?”
“只要他们相信有位御史在对面茶楼就行了啊!”
“会试在即,谁愿意因为一点小事给某位朝堂高官留下坏印象?”
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忍不住说道:“所以,不管茶楼内有没有御史,只要有这样的传言,这些举子就必须走?”
林安笑了笑:“是啊!”
女帝重重双手击掌:“妙啊!”
“短短时间内,你竟然能想出此等妙计,单是这份急智,就远胜外面那些举子。”
她满是赞叹,连带着看林安也觉得越发顺眼了起来。
这家伙,除了有点贪财!
可诗才和应变能力全都是一等一的好。
如果能为我所用......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只是个童生?”
林安不说话,依旧伸着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女帝有些头疼,大手一挥:“给钱!”
身旁的陈琳翻了个白眼,再次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到林安手中。
林安这才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童生怎么了?童生也是读书人,你别想赖账!”
原来刚才不说话,是怕我确定他童生的身份后,鄙夷他的身份不给钱?
眼看着林安拿钱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女帝忍不住叫了一声:“可以聊聊吗?”
林安停下身,揉了揉肚子:“我刚才说过,我很饿。”
饿是因为没钱。
现在有钱了,当然得赶紧去填饱肚子。
你猜我有没有时间跟你扯淡?
女帝能荣登大宝,自然不会听不懂他的潜台词,当即又对陈琳吩咐了一句:“去,准备一桌酒菜!”
随着一道道上好的佳肴上桌!
林安发自内心的夸赞起来:“兄台大气啊,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女帝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我姓徐,单名一个年字!”
林安已经开始狼吞虎咽,所以夸的很敷衍:“好名字......”
一直等林安酒足饭饱放下筷子,女帝才开口说道:“有没有兴趣参加今年会试?”
林安斜了她一眼。
这一眼给女帝的感觉很不好!
就好像......
在看白痴似得。
“徐兄,你是个商人,可能不太懂科考之事!”
看在二百两银子和这一顿酒菜的份上,林安倒也不介意多说几句:“参加会试,起码得有个举人身份!”
“而我现在只是个童生,想成为举人,得先参加府试成为秀才,再参加乡试成为举人!”
他笑看着女帝:“现在知道了吧?我压根没资格参加会试!”
女帝神秘一笑:“按照正常的流程,你自然是没这个资格的,可如果另辟蹊径呢?”
林安愣了一下。
“另辟蹊径?什么意思?”
女帝云淡风轻道:“前太傅孔绍显老先生乃是当世大儒,全国读书人的楷模!”
“孔老致仕后,在京城开了家南山书院!”
“先帝为表对孔老的尊敬,特意下旨,天下读书人,不管什么功名,只要能通过孔老的考核,得到孔老的认可,便可直接参加会试......”
林安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女帝无奈道:“这件事,天下读书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没听说过?”
林安觉得有必要赶紧回去跟老爹确定一下。
之前在范家,已经把考状元狠放出去了。
之前没机会,他自己也可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有了那么一丝机会,总得努力去试一把。
怎么都要出一口恶气,把什么范家和那姓萧的,统统踩在脚下。
“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急事!”
林安站起身,拱了拱手就快步走出了酒楼。
说走就走。
也不管女帝挽不挽留!
一直到林安身影消失不见,女帝才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冯锦,去查查这家伙的底细!”
面白无须的老太监躬身回应:“是!”
而后也快步走出了酒楼!
陈琳好奇的问道:“陛下,您很看好这家伙吗?”
女帝微微点头:“此子若真能成为我在朝堂上的一枚棋子,或许,能帮我好好折腾折腾那帮老家伙!”
“只是......”
“他真能拿到会试资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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