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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文章

无尽奈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黛羚昂威,也是实力作者“无尽奈落”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主角:黛羚昂威   更新:2025-05-19 0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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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文章》,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黛羚昂威,也是实力作者“无尽奈落”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文章》精彩片段


他还补了一句,没事,我不怕疼。

黛羚被他鼓舞到,瞧着那人煞白又冷汗直冒的脸,想必也很痛苦,不如一试。

这人带磁性的气息和声音,莫名地就让她觉得可靠,他什么都经历过,身经百战,这方面听他的,自然没大错。

她心一沉,伸手去拿刀。

先用布条将他的臂膀捆住,然后抽了刀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待它冷却,她咬着牙开始朝他血肉模糊的伤口移动。

“等会。”他叫住她,拧眉掀了下眼皮,呼吸沉重起来,“来根烟。”

他单手拿出烟盒磕了一根夹在手中,那烟因为淋湿过,现在干了看着皱巴巴的,他朝地上的打火机挑眉,她会意拿过来给他点上。

他似乎得了短暂的安逸,鼻间呼出一口白雾,眉头舒展开来,然后偏头吩咐她,“来吧。”

他的头发比一般男人长,带着一些自然卷,平日发胶的精心打理下,总有一种不可一世的矜贵之气,衬得他那张本就英俊无他的脸更加优越。

黛羚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她见过留这个长度头发最好看的男人,但此时却散漫凌乱,沾了些树叶和枯草,遮住了他的眉梢和他苍白无力的眼。

眉眼依然精致好看,惑人至深,但那骇人的压迫感却减弱不少,看来再强大的人在极其脆弱的时候,身上那股劲儿也会消失不见。

黛羚咬着牙,重新拾起小刀朝向他的伤口,声音从她牙缝里飘出,“你忍着点啊,这可不是一般的疼。”

他半阖着眼,嘴里咬着烟,只微微点了点头。

黛羚知道,多犹豫一分,痛苦的时间就多拉长一秒,她必须速战速决。

她心一横,握着刀尖就挑开了那块模糊不堪的血洞。

他低头骂一声干,额间的汗大颗大颗地掉。

刀尖划开那道狭窄的口子,蜿蜒往下探,探进约四五厘米,她触到了硬物,“在这,找到了。”

比想的顺利。

她再低头瞧那人的脸,已经是半昏死的状态,鼻息伴着抽搐,他整个人无意识间抖得厉害,另一只手在地上死死地捏着木桩,已经擦出了血口子。

她无法后退只能前进,咬牙将刀尖又探深一分,那人打了个冷颤一般,长长地闷哼一声,像是五脏六腑都已经碎掉般剧烈抖动。

“你再忍一下,我马上就挑出来了。”她说话也带颤,因为她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意识,是否会因此而丧命。

刀尖使劲儿用力,那一小颗金属子弹似乎在顺着往外走,此时她全神贯注,十分小心地操作,终于在十秒之后,成功挑出来那颗子弹。

啪嗒一声落地的同时,她人也软弱无力瘫坐下来。

用时不过两分钟,伤口处血肉模糊已经无法直视。

那人仍叼着烟,只是烟似乎也被咬断开来,半截掉落到了地上,他重重的身体骤然倒地。

痛到极致让他晕厥。

黛羚手忙脚乱将他伤口处理好,用艾叶给他重新包扎上,此时能做得唯有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天光微亮,昂威伴随着一股剧痛睁开眼,他本能地伸手去触碰左臂,发现已经被布条裹好。

环视一圈,仍然是在这个山洞中,火堆已经趋近熄灭,一个身影就躺在他的身侧,软绵绵地靠着。

依靠朦朦胧胧的微弱火光,他的眉头渐渐舒展。

那张陷入沉睡的脸,唇下一颗显眼的痣,似乎正做着噩梦,眉间隆起,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并不安生的睡相。



反复了几回她也只能无奈放弃,抬头却和镜子里闪出的那双玩味的眼睛不期而遇。

“挨欺负了?”

昂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冷眼瞧着她,深沉的目光向下扫她白红相间,破败不堪的裙子,还有她那被蹂躏不堪的蓬乱的头发。

黛羚往门口瞧,两个保镖把洗手间大门挡得死死的,她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裙子上的水,“怎么,想看我笑话。”

说完她就要往外面走,那人高大的胸膛别过来挡住她的去路,温热而潮湿的烟气从头顶洒落,他拧了眉,“挨欺负了就说,长嘴是干嘛的。”

她抬眼看去,吊灯的光斑驳在那张脸上,昏暗中恍惚又迷离。

她心底一直很怕他,但此刻他却仿佛是个救星的存在,他豺狼虎豹的气势都柔软了许多。

她忽然理解了花姐的心情,情妇这个圈子的女人的身份都是男人给的。

男人地位越高她们就越有脸面,说话也硬气,如果你的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那么全世界都要为你开路,想收拾谁,都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昂威显然就是这样能大杀四方的男人,让女人趋之若鹜。

确实很风光,但也很恐怖,一念之间,如同悬崖,就看人心的把握。

她笑,“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他挑眉,来了兴致,“哪句话?”

“你说过,我拒绝了你两次,你会不再对我有想法的。”

她挑衅地回望他,后面墙壁映着男人高大的黑影,“你食言了。”

那人发沉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眼角渲染开来不易察觉的笑意,“路见不平都要拔刀相助,我和你是老相识,看你落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哦,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抱歉。”黛羚顺着他的话讲,就要绕开他走,却被他捉住手臂,拉回身前。

他气息忽然急促,带着压迫地逼她,她本能后退贴于墙边,他逆着光的轮廓压她一头,那种熟悉的惊慌感又上了心头,她低声说你弄疼我了。

他冷沉着脸,放开了她的腕子,似乎不太耐心的表情,伸手脱下了身上的西服外套,把她整个身体裹住。

男人的外套长,到她的大腿处,瞬间将裙子上沾染的污渍都遮了个干净。

她抬头凝视着男人蒙了一层斑斓灯火的脸,他身上一股清冽的酒气袭来,包围着她动弹不得。

昂威伸手挽衬衣袖口,“确实是你自作多情了,我只是见不得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双手慢条斯理插入袋中,轻描淡写对上她的眼神,打量她一番,“我还有事,衣服洗干净改日还我。”

她正要回嘴,那人拉开门大步跨出去,一晃便没了影。

*

两天后,她只身来到了四海集团总部大楼,出租车在市区颠簸开来,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稳稳停泊在总部摩天大楼的正门口。

这是第一次,她正大光明的进入四海集团的领地。

黛羚伫立在参天入云的大楼前的黄昏晚霞之中,抬头细细瞧着陈家在泰国只手遮天的产业帝国,只觉得全身一股凉意袭来。

她根据文件上的指示直奔面试地点所在所在的四十五层,电梯门打开,视野所及已经有人在等候。

她礼貌地朝着正前方那位秘书模样的女士点头和自我介绍,接着跟在她身后穿过层峦叠嶂,最后抵达尽头那间幽深无比的办公室。



没家人,那不是从小自己做,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男人听着,半晌落了眸,摸出身上的烟盒,对她使了使眼色,“介意吗。”

她明白过来,微微摇了摇头。

那人便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宽大的手掌拢着点燃,眉目微微耸起,那副极其男人味的皮相,让女人神魂颠倒,不假。

他身上的烟味和平常男人不同,带着淡淡的檀香之味,仔细来说,是不难闻的,甚至让人记忆深刻。

也许觉得束缚,他夹烟的手指去解胸前的纽扣,随后站起身来,背对她,朝着落地窗呼出烟雾。

“四海集团奖学金名额已经全部在上次的集体面试里分配完毕,所以今天你面试其实没有意义。”

那人说完才转过身来,人往她走过来,嗓音里含着尼古丁的味道。

最终在办公桌前双腿交叠,倚开来,高高在上的俯瞰,张扬又迷人,“黛羚小姐,抱歉,不合格。”

像是宣判了她的结果,带着嘲讽的戏谑。

她低头感知自己发冰的手指,拨开自己耳畔的发丝,意识到这果然是一场徒劳的羞辱,她微笑抬头,“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说完她利落起身,给他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背后那人叫住她,“奖学金名额是没有了,我这有一份兼职,家里别墅缺个做饭的人,平日晚上加周末,我偶尔晚上回家吃,每月二十万,接不接受。”

他抽他的烟,英俊眉眼微挑,目的昭然若揭,两人心底都明白,他似乎不拿自己上次说过的话当真,她背对着他莞自笑了一下。

空气静谧几分,她的脚步顿在门口,反转来得有些快,她攥着拳头细想刚才的话,是否是梦境。

她住院那几天,有天半夜,她恍恍惚惚看见那道浓重的黑影就立在窗边,窗纱拂过他刀削的侧脸,让人不寒而栗,她竟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起来,她询问过护士,除了学校的老师,并没有人来看过她。

她忽而嗤笑,做了一个梦,倒把自己吓得失了神。

这个机会,是她赌来的,她当然要抓住。

似乎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他又补了一句。

“家里没外人,就我一个人住,有个阿嫂负责日常起居,你只做饭,接受就说话,不接受你就走。”

那人也并不逼她,倚在桌前皱眉抽烟,嘴唇勾着不屑。

她转身,望着专心抽烟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我接受。”

*

第二天傍晚,她乘地铁来到海湖庄园所在的住宅区附近。

因为他的宅子在最里面湖边深处,所以如果不打车从地铁站出来还要再走二十多分钟,因为腰伤医生叮嘱不能长时间站立或者运动,她只得在路边挥手招车。

没有一分钟,身侧便缓缓停下一辆黑色轿车,前车窗降下,是一个中年男人。

“黛羚小姐是吧,我是昂威少爷的司机,他吩咐我在学校门口等您,结果我去的时候您已经走了,我就想应该能在大门这遇见你。”

那人面善,带笑意,“这边交通不太方便,以后我都去学校接您,你不必自己坐车来,上车吧。”

黛羚对他笑了下,应了句好的,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到五分钟,车便稳稳停在了湖畔深处的海湖庄园。

一扇巨型雕花大门的后面是一幢占地面积不小的二层别墅,夜幕下灯火通明,围墙里侧伫立着一棵棵参天的棕榈树,实在是气派十足又闹中取静的顶级豪宅。



“陈少爷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安排细致的款待不是。”

Pong似有若无地眼神扫向他怀中的女人,外套遮掉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狐狸眼睛。

昂威面无一丝波澜,轻挑眉梢,用下巴瞧他,“Pong,我的人贪玩来你的场子,被下流东西纠缠,你说我该不该来管,今夜的事,与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好狗不挡道,让开。”

我的人……

黛羚抬眼看他,这人似乎已经将她收入囊中的语气。

说着就要走,众人面面相觑,想拦又不敢拦,包围的数十个手下都齐齐看向Pong叔,等待指示。

此时,身后酒吧里传来寸头男大叫,“Pong叔救命,他们要砍我的手。”

Pong旁边的细伟见势,附在耳边低声,“Pong叔,是卡子。”

本来在自家手下面前被骂是狗就不爽,Pong脸上一绿,转头叫住昂威。

“且慢,我的场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就罢了,擅自处理我的手下是不是要过问我的意见,你这样,我如何跟我弟兄们交代,昂威,你也是做老大的,我想你应该懂,你说是不是。”

昂威止步,清俊刚毅的轮廓逆着光,没有回头,难窥喜怒,“你的人动了我的人,好像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吧。”

黛羚牢牢托住他的脖颈,他耳朵上的十字架随着额头青筋微微颤动,喉结滑动近在咫尺,他冷厉的视线看向远处,完美诠释什么叫做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那一瞬,她嗅到了他身上的倨傲的阴狠,如未驯化的野兽一般。

Pong一时语塞,今晚昂威来他的场子,只带了两个人,这招单刀赴会让他阵脚大乱。

要知道,上次他去檀宫找他谈判,他在那周围埋伏了几十个弟兄,各个配了精良武器,随时准备冲进去。

今天同样,他摸不清黑暗里的眼睛,到底有多少双。

“这样,我手下犯的浑事,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个交代,今天的事我们各让一步。”Pong妥协。

如果真的要让昂威在他的场子砍了他手下的手,他将毫无脸面,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对这位瘟神,Pong到底还是犯怵,留得一线生机,日后也有情面。

何况德赛少主不在,不惹事端为好,日后的账,再一笔一笔另算。

“Pong叔?”细伟满脸不解,好不容易堵上这个死对头,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轻易放他走。

Pong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昂威荡然轻笑,缓缓侧身,“诺执,让坤达住手,Pong叔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识抬举。”

诺执说是,给里面的坤达使了个颜色。

坤达揪起瑟瑟发抖的男人的衣领,朝他脸上啐了一口痰,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你丫走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

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地出了门,上了车。

Pong望着大雨中驶离的两辆轿车,嘴里骂了一句他妈的,抬脚就踹倒了身后一排的人。

两方短暂对峙的局面,被身后一个黑衣人尽收眼底,转身迅速上了二楼。

贵宾厅里的男人还未走,慌忙奔向帷幔前的手下上前汇报,“文哥,晚了一步。”

男人伸手不急不慢撩开一角,半只眼睛在光亮里,冷峻如刃,“怎么说。”

“没来得及插手,那位小姐被陈家少主接走了。”



她有些难堪倏地放开了手,山路逶迤,车又左右晃来晃去,她很难保持平衡,实在没什么抓的。

时间过去只一分钟,本以为这场战斗已经平息,不想下一个拐口突然又从丛林里冲出几辆车。

迅速汇入路的前方,此时,后方那两辆车也追了上来,倏地形成包抄之势。

他拿枪的手往上抬,用枪口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眼底溢出一股可怕的杀气,低哑开腔,“坤达,抄大家伙把这群苍蝇灭了。”

说完,他察觉到膝下那道漆黑发颤的视线,带着些许不耐,伸手将椅背上的外套抽下来丢到她身上罩住,低声命令她,“趴好!别他妈乱动。”

黛羚不再看他,罩在外套之下,只觉得头脑发晕。

接下来一个又猛又急的拐弯处,枪声开始肆虐。

两辆越野吉普护送着黑色劳斯莱斯成功绕过前面几辆车,只听得后面几辆车似乎连环撞击,发出了沉重的巨大响声。

她听到他似乎哼笑一声。

但只两三秒间,一声沉重闷响,他们这辆车开始剧烈晃动,不受控制。

他低骂一声,f u c k。

显然是轮胎被打爆,速度也减下来,他探身出去射击,怒意冲到顶点。

“少爷,他们埋伏的人比预想的多,我给你开路,你紧跟我。”坤达那头也还不算慌乱,见得太多,这种场合自然能保持冷静。

当头的都怂,那帮手下怎么办。

话刚说完,她只听得他一声极其沉重的闷哼,那人身体几乎是重重弹进了车内。

她透过衣服缝隙看去,他额头青筋拧起靠在座椅上,左手衬衫一片飞溅的暗红,她吓得捂住了嘴,低叫了一声。

他中枪了。

“少爷!你没事吧。”那头喊了一声,“我操你奶奶个腿儿。”

外面响起冲锋枪的连环射击声,和坤达冲破天际的咆哮。

男人拿枪那只手还是稳稳地扶住方向盘,至少让车不至于歪斜地太厉害,朝窗外扣了两下扳机,似乎弹尽粮绝。

这次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埋伏,显然弹药并没有准备充足,鼻间哼唧一声,将枪扔到了后座。

他额头开始浮起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车内浓重的血腥味漂浮开来,车几乎已经不受控制。

那处被击中的轮胎轮廓在高速行进中变了形,渐渐地和坤达他们的车拉开了一些距离。

侧方的埋伏车辆见势两侧包抄,持续不断的撞击过来,他拼死握住方向盘保持平衡,发白的嘴角勾了勾。

她感觉身侧那双腿在微微发颤,抬头看他,那人不知从何处摸了根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燃,面色发白,眉头紧锁。

视线向下四目相对那刻,他眼底没什么表情的。

“你没事吧?”

黛羚眼眸湿漉漉地,一动不动朦胧地看他,惊恐让她实在不知所措。

“早知道让船叔先送你回家了。”他眯着眼,叼着烟的嘴唇张不太开,气息渐渐发沉,嗓音却轻而模糊,“对不住啊。”

他说完这句话,一瞬,后车窗被强力打穿,车身在此起彼伏的撞击之下,刹车失灵,溃不成军,似乎大限已至,车子凌空而起,朝着瀑布下的悬崖直直地冲了下去。

巨大的冲击力下,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自己仿佛一直在尖叫,直到晕死过去。

那个夜,仿佛是她做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梦。

在梦里,她一直在冰冷的水里挣扎,怎么都爬不上岸,她着急扑腾,沾着水珠的睫毛扇动几下,她从昏迷中清醒,坐直身体,喘着劫后余生的气。



可能是预见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创造个说话的机会。

翁嫂啊,有点人精。

黛羚会意,到饭厅那边接了一杯水就端到了他的面前,“你要的水。”

也无任何称谓,虽然怪了点,但总比叫他少爷好,叫她少爷,就总觉得低他一等,她不太情愿。

那人没有一丝犹豫,从她手里接过水一饮而尽,将杯子递还给她,全程也没抬一下眼皮。

昂威一个人在饭厅用了餐,翁嫂偷偷问他小姑娘做的菜怎么样,他擦了擦嘴,漫不经心点烟,“盐重了些,叫她下次少放点。”

翁嫂低头看四个菜,黛羚做的三个,她做的一个,他精准吃完了那三个,一点不剩,唯独她做的蚝油芥兰,他估计只动了半筷子。

翁嫂轻笑,他在嘴硬。

回头瞧了一眼厨房,小声道,“少爷,这黛羚姑娘生得好模样,人也温柔的,蛮好相处。”

他睨着雾霭笑了一声。

那晚,他们俩始终也没有说任何话,昂威吃了饭便上楼洗漱休息,黛羚陪着翁嫂收拾了厨房就坐船叔的车回了家。

她觉得,昂威这人可能还真是弄她来做饭的,因为翁嫂的手艺她刚才尝了,实在是不容乐观。

第二天黛羚在门口候船叔的时候,雅若抱着书从身后拍她,“黛羚,上次多谢你替我顶班啊。”

黛羚点头,望着远处徐徐靠近的黑色轿车,她只想快速结束对话,“没事,我......有点事,等个人,你先走吧。”

豪车打眼,锃光瓦亮的顶配版劳斯莱斯,雅若不会不认得。

“黛羚小姐,久等了。”船叔还是将车稳稳停在了两人面前,雅若的表情是有些意外的。

黛羚面不改色,到这步也只得坦然应付,朝雅若挥手,“雅若,下次见,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她钻进了车中,随着一阵汽车尾气消失在浩荡的车流之中。

雅若一直盯着那辆车完全消失在尽头。

她肯定想不明白,同黛羚都是穷苦留学生,为了生活都曾在风月场所兼职,就算她现在傍了些出手大方的老板,也只不过是多给点小费给她,从没有这么正大光明地给与她什么便利。

今日所见,黛羚显然是段位比她想得更高,更深藏不露。

*

那晚是周五,车流比平日拥堵,半途船叔接了个电话,面色凝重,应声说好。

他从车流中拐弯掉头,侧脸跟她解释,“黛羚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少爷有急事要用车,我们先掉头过去接他吧。”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好。

三十分钟后,车在靠郊外的一座外观恢弘的建筑内停车场停稳,墨色车窗外,几个马仔簇着打头的是坤达。

唯独不见那人。

船叔降下车窗,坤达上前衬在窗沿同他交流,“船叔,今晚出城去华欣,带家伙,你载少爷,我们几个开车垫后。”

船叔大约知道不算太好的事,但通常这种场合他不好多嘴问,只应声好。

话正说着,那人身侧带风般,衣袂飘扬,俊眉逼人,从门口忽然现了身。

船叔见势立即开门下了车,迎上去,低声道,“少爷,我以为是接你回家呢,这不顺道还载了黛羚小姐,人还在车里呢,是先把她送回去?”

坤达一听这名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过来,朝车里意味深长地挤眉弄眼。

那人敛眸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包东西,拧着眉瞥了后车窗一眼,他们隔着墨色相对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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