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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帝王将相上课 全集

宋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半个时辰后,阵地被重新转移到了武英殿。应天府的皇宫中有一个很罕见的情况,太子办公并不在东宫,也不在其他衙门,反倒是就跟皇帝举行重大典礼的奉天殿挨着。奉天殿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所谓的上朝,就是在这广场上举行,东侧是文楼,西侧是武楼,而文华殿武英殿就分别在文楼武楼旁边。皇帝在武英殿办公,太子就在对面的文华殿,这便足以说明这位皇太子的地位有多稳固了。“标儿,你过来坐着。”朱元璋坐定后,冲朱标招了招手,等儿子坐到自己身边之后,才看向了底下的毛骧。他沉声问:“咱方才叫你去查的事情,查出什么没有?”毛骧垂首,尽管心里有诸多疑惑也不敢多问,只能皇帝问什么他答什么。“禀陛下,臣派了不少得力人手去宋家看过了,没被里头发觉。宋家一切如常,除了因为宋慎宋...

主角:宋慎朱元璋   更新:2025-02-27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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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慎朱元璋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给帝王将相上课 全集》,由网络作家“宋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个时辰后,阵地被重新转移到了武英殿。应天府的皇宫中有一个很罕见的情况,太子办公并不在东宫,也不在其他衙门,反倒是就跟皇帝举行重大典礼的奉天殿挨着。奉天殿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所谓的上朝,就是在这广场上举行,东侧是文楼,西侧是武楼,而文华殿武英殿就分别在文楼武楼旁边。皇帝在武英殿办公,太子就在对面的文华殿,这便足以说明这位皇太子的地位有多稳固了。“标儿,你过来坐着。”朱元璋坐定后,冲朱标招了招手,等儿子坐到自己身边之后,才看向了底下的毛骧。他沉声问:“咱方才叫你去查的事情,查出什么没有?”毛骧垂首,尽管心里有诸多疑惑也不敢多问,只能皇帝问什么他答什么。“禀陛下,臣派了不少得力人手去宋家看过了,没被里头发觉。宋家一切如常,除了因为宋慎宋...

《我给帝王将相上课 全集》精彩片段


半个时辰后,阵地被重新转移到了武英殿。

应天府的皇宫中有一个很罕见的情况,太子办公并不在东宫,也不在其他衙门,反倒是就跟皇帝举行重大典礼的奉天殿挨着。

奉天殿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所谓的上朝,就是在这广场上举行,东侧是文楼,西侧是武楼,而文华殿武英殿就分别在文楼武楼旁边。

皇帝在武英殿办公,太子就在对面的文华殿,这便足以说明这位皇太子的地位有多稳固了。

“标儿,你过来坐着。”

朱元璋坐定后,冲朱标招了招手,等儿子坐到自己身边之后,才看向了底下的毛骧。

他沉声问:

“咱方才叫你去查的事情,查出什么没有?”

毛骧垂首,尽管心里有诸多疑惑也不敢多问,只能皇帝问什么他答什么。

“禀陛下,臣派了不少得力人手去宋家看过了,没被里头发觉。宋家一切如常,除了因为宋慎宋公子的伤情有些愁云惨淡,其余并无异样,宋老爷子也没出门,在家里修养呢。”

宋濂年纪已经很大了,本来就打算告老还乡的节骨眼上,自家那根独苗苗,那个寄予厚望的嫡长孙宋慎却瞎了眼,他听说之后当场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过了十天都还没能缓过来。

具体情况,可以参照今天被吓出尖锐暴鸣的马皇后。

听完毛骧的汇报,朱元璋跟朱标对视一眼,父子俩都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心里都隐隐有了些数。

今天被突然拽入那个所谓的教室,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要说刺客能有,那他们是万万不信的。

如果刺客有这种手段,何必费劲刺杀皇帝?直接搞出第二个白莲教就完事儿了。

当过和尚的朱元璋对此等神术在民间的作用心知肚明。

更何况,那诡异地方里的宋慎并没有对他们不利,说白了,除了凭空消失了一会儿,他们没有遭到任何损失和伤害。

半晌,朱标忽的问道:

“毛指挥使,先前父皇还叫你去拿了宋慎的医案,你带来了没有?”

毛骧赶紧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册子,快步走到桌前双手呈上:

“臣随身带着呢,请陛下和殿下过目。”

朱元璋将册子拿过来,翻开细细看了起来,朱标也凑近了认真查看。

太医院除了负责给皇帝太子、宫中后妃皇嗣和高级宫人们看病,平时遇到重臣急病,皇帝也会派遣他们去帮着诊断,这算是一种恩典。

这一次宋慎出事,太医院去了好一堆人。

一来是因为案例较为罕见,二来也是因为宋濂的地位非凡,宋慎眼睛摔瞎了之后,宋濂也急得病倒了,于情于理,朱元璋都会多派一些人手去看的。

从最后一页往前翻,果然,最新的一篇医案就是关于宋家这对爷孙俩的。

朱标蹙眉看了好一会儿,喃喃道:

“后脑出血不少,目不能视物,言辞混乱,许多事情记不得……第一反应是救命?”

医案上的记录十分详细,大家都知道这看病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四个字,所以太医自然会将自己问诊的过程都记下来。

而这一番宋慎刚刚受伤时的对话,让朱标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

朱元璋不傻,看着看着,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宋慎受伤又醒来之后,意识明显不清,说话含糊,听不出身边熟悉之人的声音,眼睛也瞎了,处在极度惶恐的状态之中,这是人的正常反应。

但他在听旁人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又表现得很古怪,表情欲哭似笑,说好听点是神志不清,说难听点那就是看着像快疯了。

如果刚才在那诡异空间之中,宋慎所说句句属实……

一个用视力和记忆换取了通晓上下两千年能力的人,为什么会在听见自己身份之后如此古怪?

宋濂家虽然不算什么权倾朝野之辈,但也是当代大儒,书香门第,起码在读书人中间的地位高得离谱了。

他宋慎出身这种家族,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点不对劲。”

朱元璋摸着自己颔下短须,凝重看向朱标:

“标儿,你以为呢?”

朱标抿着唇,圆润乐观的脸上难得有些迟疑踌躇。

他斟酌了片刻,道:

“孩儿以为,咱们不如想法子试探试探他。”

朱元璋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趣:

“噢?如何试探?”

朱标挠了挠额头:

“您看这样……”

…………

当日下午。

宋宅。

“公子,老太爷叫奴婢来问问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一个年方二八的婢女款款走到书房门前,笃笃叩了两下门后轻声问。

她叫兰云,几年前被卖到宋家时就已经是宋慎的婢女了,对这位公子十分熟悉,所以在宋慎受伤失明之后,也一直是由她来负责贴身处理。

近几日来公子每日都在书房里闷着,这本也不奇怪,公子从小就爱看书,书房就是他的第二个起居室,但如今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去书房里摸到那些笔墨纸砚和书籍也只能是触景伤情,兰云已经很尽量避免让他自己呆着,可她终究只是个婢女,无法左右主人家的想法。

幸好,今日老太爷宋濂发话,让她来将公子带出房间走走,否则她还真拿公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书房里传来青年疏朗清淡的声音:

“我不去。”

意料之中。

兰云也没有气馁,笑道:

“公子,老太爷说今日是有一些朝中同僚邀他聚一聚,外头对您的伤势也有颇多猜测,您要是有空,去一趟也算是帮了老太爷的忙了。”

书房里的宋慎闻言颇为皱眉。

同僚?

宋濂身为当世大儒,除了浙东四先生里的其他三个之外,朝廷里属实没有几个人能跟他称得上是同僚,这其中有地位年龄差距,也有派系的问题。

所以,今天请客聚会的那些人,要么是浙东文人里那些宋濂的后生晚辈……

要么,就是跟他并不太对付的淮西勋贵集团。

若是前者还好说,可要是后者,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有了个系统,但宋慎只有在系统的模拟班级里才能具备正常视力,在外头还是个瞎子,这会带来诸多不便,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他干脆连门都懒得出,这世道对于残障人士属实太不友好。

可现在的情况,宋濂这么疼惜孙子的老爷子都开口叫他一起了,说明事情不简单。

片刻后,书房里的青年镇定改口:

“既如此,你进来帮我更衣束发吧,我去一趟。”


听到张良的话,刘彻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跟朱祁镇不一样。

刘彻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自然也不会如那明英宗似的被祖宗撵得到处跑。更何况,张良本来也不是他祖宗,老刘家的祖宗现在都不在这,没人压得住他。

实际上,刘彻原本也不是这么个乖乖听话沉默寡言的好学生,只是因为他比较相信鬼神之说,所以才会在被拉入空间之后谨言慎行,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遇到了真正的仙缘。

能与古今未来的帝王将相对话,可以得知即将发生的事情,只有仙人可以做到!

不过现在,即便是刘彻这种心高气傲唯我独尊的家伙……

张良要他说说看,对于大汉刚刚立国那段时期有什么建议,刘彻还真有点不好说。

跟张良说说倒是无妨,可刘彻知道了自己进入的前因后果,脑子稍微转转就能猜到,日后高皇帝刘邦也同样很可能进来,那若是说了小话被听见,可就是真真正正的诋毁老祖宗了。

他决定不冒风险。

“实不相瞒,朕于文史一道并不在行,只是个莽夫而已。”

刘彻脸上露出惭愧的笑,不太好意思道:

“既然后人给朕一个汉武帝的谥号,想来也是知道朕只粗通军伍,文采则实属下乘,若今日被召来的是家父与家祖,恐怕才能回答留侯您的问题。”

一边,朱标想了想,恍然点头。

“文景之治,说的便是汉文帝刘恒,以及汉景帝刘启,也就是你祖父与父亲。”

“他们的文治确实比你厉害,不过武帝也无需妄自菲薄,您的武功,都能够与始皇帝并称了,实在也是帝王中的佼佼者啊!”

听闻朱标作为后世者的评价,剩下三人反应不一。

始皇帝嬴政来了点兴趣,微微侧头看向刘彻,颇为好奇。

从先前摸底考试的题目中就能大致看出来,后人对于自己褒贬不一,但对自己的功绩作为却是没有异议的。他嬴政一统六国,首称皇帝,如今更已经在修筑长城,预备攻伐百越北击匈奴,这个汉武帝刘彻,又有什么功绩可以与自己并称?

张良更是惊喜交加。

虽然嬴政灭六国时也将他家给灭了,虽然他年轻时起就一直很想灭秦,但与之对应的,张良也极其清楚嬴政此人作为皇帝有多么难以企及。

老刘家这后代,跟朱祁镇那种人比起来,强了何止十倍百倍!

而被称赞的刘彻本人……

刘彻胸腔里充盈出无法克制的喜悦。

他一直以打败匈奴、开疆拓土为毕生目标,如今刚到而立之年,事业未半,却已经成竹在胸。

虽然他坚信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可真正听见后人说自己做到了,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谬赞,谬赞。”

刘彻摸着鼻子,用手挡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试图不被旁边人发现。

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卵用,他挡住嘴巴也挡不住眼睛,本来还算年轻的浓眉大眼这会儿都快笑出褶子来了,谁特么瞎了才看不见。

正此时。

教室前方,看够了祖宗打孙辈的宋慎觉得有点无聊,也不再去看朱元璋暴打朱祁镇,而是转向了低声交谈的几人。

他招呼了一声:

“哎,你们在聊什么呢,是在说汉武帝的事情?”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上课吧,那个班长,等会老朱缺的课你给他说说,就不继续耽搁时间了。”

众人暂时止住话头,往前面找了个位置,各自落座。

宋慎走回讲台,重新翻了翻教案。

他扫了一眼:

“上一次我们说过了人类起源,今天第二课,讲原始部落、炎黄、尧舜禹这部分。”

“大家看看课本,有什么疑问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就继续下一个单元了。”

倒不是宋慎偷懒,不想好好讲课。

一来,这些学生里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中学生,就算是文化水平最低的朱元璋,那么多年的皇帝生涯也够他进修的了。他们不需要保姆式的授课,也可以读懂课本。

二来,如果真要把课本上的内容挨个挨个讲,花的时间多就算了,很多内容也是无关紧要,对于考试没有帮助。

所以宋慎干脆就让他们自己看看,有问题了再说。

前面全是史前文明和夏商周,哪怕是秦始皇,应该也是有了解的。

众人沉默着翻开了书,认认真真阅读起来。

张良手痒难耐,三两下翻完了本单元内容后,便侧目与旁边的刘彻对了个眼神。

嗯,很好,确认过眼神,都是想看后面内容的人。

刘彻将手放在书页右下方,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指。

动了动。

又动了动。

……怎么翻不动?!

他瞪大眼睛,疑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往前翻阅却毫无障碍,只是独独翻不动后面一个单元的内容。

刘彻、张良:……

错了,真的错了,他们怎么敢挑战这个神异空间的规矩的!

“先生。”

有人举起手。

其余人同时看去,却发现举手的人居然是始皇帝嬴政!

宋慎欣慰地笑了起来,差点笑出声。

好好好,朱元璋和嬴政这俩刺头联盟,总算是都懂了课堂规矩和礼貌!

“嬴政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嬴政很斯文地点了点书页,语气平静。

“朕看这书上说,七八千年前,原始农业开始发展,出现了刀耕火种等工具用以种植农作物。”

“但是据朕所知,大秦虽然已经有了不少农具,却仍然有很多地方在使用刀耕火种,那些地方往往偏僻难及,刁民遍地,大秦一统后,恐怕需要多年才可完全使其归化。”

“朕想问问,刀耕火种、粟米这些,若算最低级的农耕,那么高级的,有多厉害呢?”

宋慎被他这种发散思维给整得有点愣。

嘶,不愧是秦始皇啊,看个原始社会简介都能联想到农具农业的后续发展。

他摸了摸下巴,说:

“其实我也不会种地,算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会纸上谈兵的那种。”

“农具呢,我只能说点最寻常的,不过农作物倒是知道。”

“玉米,土豆,红薯,各个拿出来都是亩产上千斤起步,这种属于品种优势。而千百年后,有位圣人为了让全天下百姓都能不饿肚子,创造出了一种杂交水稻。”

“双季亩产,三千斤大米。这个,够不够高级了?”


一番波折,卷子总算是被收上来了。

朱标叫他们将自己的名字给写在卷子右上角,而后才将四份试卷叠到一起,双手交到了宋慎的讲台之上。

虽然如今他并没有从宋慎的课上看到什么好处,例如得知未来具体事情等等,但如果换位思考,一旦可以像始皇帝和张良一样,在使用竹简的年代得知了造纸术,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诱人心动。

正如朱元璋所言,朱标同样是个聪明人。

哪怕宋慎说他会英年早逝、让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朱标也并没有特别担心,因为既然他已经提前从宋慎这里知道了,那便代表事情还有转圜的可能。

而今之计,是要像对一位真正的老师一般对待宋慎,毕竟就目前情况来看,只有他们爷俩是以身体进入了这个班级,这说明朱家是有一定特殊性在的。

只不过,这特殊是好还是坏,就说不清楚了……只能希望宋慎能看在同为一朝之人的面子上,对他们好一点。

讲台。

宋慎草草翻阅了一下四人的卷子,眉头皱的有点紧。

看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道:

“同学们,我给你们做的题,那都是初中历史考试里的题啊!”

“初中,知道什么意思吗?正常学生初中毕业的时候,顶天了也就十五六岁,可你们都多大年纪了,哪怕这里头的知识没有学过,也不至于做成这样啊!”

“尤其是你啊朱元璋,试题里的历史你都是知道的,居然还能做错,你反思一下你自己!”

所有人:???

在场众人里,朱元璋是最不需要脸皮的一个。即便他现在已经当皇帝十年,但年轻时穷困潦倒、沦落成乞丐的经历,让他可以毫无障碍地接受被骂这件事,更何况这也分事,分人。

如果有谁骂他不会打仗,战略出错,朱元璋一定会梗着脖子跟对方掰扯。

可现在说他的是宋慎,而且说的还是有关读书的问题……

朱元璋嘿嘿笑道:

“先生啊,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昨日都知道标儿比我会读书,我一介糙人武夫,做不来这些劳什子题不是很正常吗?”

宋慎对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角色毫无办法。

但始皇帝不乐意了。

嬴政蹙起两道剑眉,捋着自己颔下短须,沉声道:

“先生此言何意?究竟是谁,在哪道题目做错了,还请先生明示,朕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不要误伤了才是。”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宋慎就不大好了。

宋慎猛地拍桌,怒道:

“嬴政同学,我说的就是你!”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第一道题就你最离谱,我出的是单选题,你把乙丙丁全给写上去算怎么一回事?!”

嬴政比宋慎还不解。

他眉头拧得比刚才更加紧,疑惑道:

“不是说选出正确答案?这答案中,只有甲选项朕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后面三个选项,都是朕做过的事情,选这三个有何错误?”

宋慎:呼——吸——呼——吸——

他做了十几次深呼吸,才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

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穿越前跟中学同学聊天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班主任的老同学会发出“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的哀嚎惨叫。

自己要是多教几年书,恐怕会折寿十年。

血压蹭一下就高了啊!

“好,那咱们就来说一下这第一道题。”

宋慎使劲搓了把脸,直接打开了讲台上的多媒体系统,将卷子给投影到了身后的白板上。

他拿起一支红外线笔,边在题目上画圈,边说:

“来,首先我们审题,这题的核心是秦始皇对不对?李白称赞秦始皇,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那么这里就是标明了题意,题目是在问李白称赞了始皇帝什么,这诗里已经写得很明确了啊,秦王扫六合!”

“甲丙丁这三个选项,说的都是秦始皇加强对秦朝统治的措施,可这题目已经说了是关于秦王扫六合,那不就只能是选乙吗?”

“审题,审题啊同学们,这完全是个送分题!”

“你们四个人里面,只有朱标和张良答对了,朱元璋你比始皇帝更过分,你做个题怎么全部选甲的!”

是的,那张写着朱元璋名字的卷子,这货在十道题前面写的都是甲,写到最后可能都懒得写了,直接在甲选项上面画圈表示选择。

要不是场合不对,宋慎都想夸他是个天才了。

后世那群学渣,在经历了小学六年应试教育之后,才会逐渐学习到这种随缘选择法,朱元璋这头一回接触选择题就无师自通。

简直是天选的摆子学生啊!

朱元璋不以为忤地直接摊开手:

“这些题,咱看一眼就知道不会做,与其费那功夫,还不如一口气全选同一个答案,总能蒙对一个吧。”

始皇帝蓦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朱元璋陷入沉思。

他摸着自己下颚的胡须,觉着这厮虽然说话难听,但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拿不准的题全选同一个答案……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嘛!

宋慎看见他俩的表情,朱元璋得意洋洋,嬴政满脸的若有所思,顿感不妙,于是连忙说:

“从今天起,以后所有的考试不能全部选同一个选项,否则考试成绩作废!”

“我现在先宣布一下今天的考试成绩,一题十分,满分一百,张良同学为80分,朱标同学是90分,而嬴政和朱元璋你俩都是不及格。”

“虽然朱标的成绩更高,但由于题目中涉及汉朝至明朝之间的后世历史,朱标同学天然有优势,所以在今天的摸底考试里,张良同学表现最好,我身为老师,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他走下讲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贴纸和一个笔记本,将那个相当迷你且幼稚的小红花贴纸粘到了笔记本的封页,再放到了张良面前桌上。

张良拿着那个空白笔记本,有些受宠若惊:

“仙师,这是给良的吗?”

宋慎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

“没错,你考得好,这是你应得的!”

与此同时。

在四个学生的耳边,同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机械音。

恭喜学生张良,得到教师宋慎奖励的小红花一枚,系统自动转化为积分点。

积分可用于在系统商城中兑换物品,也可选择拉入同时代帝王将相进入本辅导班,请问张良同学,你要如何选择?


几乎是同时。

所有学生当场齐刷刷全部站了起来!

就连刚刚还在教室后面暴打朱祁镇的朱元璋,此时也直接丢下了腰带,三两步冲到了教室前方,死死盯着讲台上的宋慎。

粮食,实在是太重要了。

嬴政和刘彻这样的帝王听到后反应剧烈,是因为他们需要开疆拓土,需要大力发展兵马,达到自己打天下的野望,而粮草后勤是战争中与兵力同等重要的一环。

太子朱标已经开始替父亲处理政务,自然知道,经历了元朝百年摧残的中原,在大明立国后百废待兴,他们需要让百姓休养生息数十年才能回归宋朝时期的繁荣昌盛。

如果此时可以拥有高产粮食,那么这个过程将会大大缩短,大明也可以迅速站稳脚跟。

至于张良,那自不必提,他本来就是文臣,对粮食的重要性再清楚不过。

只是张良此时忽的想到——

若今日是萧何在此,听到这件事后,老萧会不会激动得当场落泪啊?毕竟当年陛下打天下时,萧何不知多少次为粮食差点愁白了头。

最后,是朱元璋。

朱元璋整张老脸绷得死紧,没有任何表情,但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手在抖。

其他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江山,自己的野心,自己的工作需要,只有他,在意的仅仅是“高产粮食”四个字本身。

短暂的静默后。

朱标强行扯住老爹的袖子,让他冷静一些不要激动。

而后,他清了清嗓子,忍住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地问:

“先生,您方才说的那些,难道都是粮食?和大米小麦一样的粮食?”

“可为何学生从未听说过……难道,它们还有其他名字吗?”

宋慎摇了摇头:

“你没听说过是正常的。”

“我刚才说的东西里,只有杂交水稻是你认知中的粮食,也就是米。其余的,叫做经济作物,可以果腹,可以充饥,但长期当做主食吃的话会导致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等等反应。”

“亩产我就不过多介绍了,因为各个作物的种植环境不同,地带气候不同,产量会有出入,你们只需要知道它们的产量起步亩产千斤就可以。”

“除开杂交水稻是人为培育,其余红薯、土豆和玉米,都是自然生长的产物,它就像我国的原始部落发现的粟米一样,一开始是野生的,慢慢被人发觉可以食用,并逐渐驯化,才变成了高产经济作物。”

“至于你们为什么没听说过……呃,因为它们的原产地并不在华夏大地,而是远隔重洋之外,在非常遥远的另一片新大陆上。”

众人尽皆默然,神色各异。

朱元璋被儿子死死拉住,但朱标终究还是没能拦住他。

几个呼吸后,朱元璋压抑着激动道:

“在哪里,那些东西在哪里?”

“别说在海外,就是在天上,咱也要去把这东西带回大明,如此,便不会再有饥荒,不会再有人饿死了!”

嬴政、张良、刘彻三人都诧异地看向朱元璋,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激动。

听说高产作物激动是很正常的,但是老朱这样子,不像是想拿东西,反倒像是看见了什么杀父仇人一般,欣喜若狂中带着……悲痛,遗憾?

总之,激动得很奇怪。

在场众人里,知道内情的朱标、宋慎,甚至是刚刚才被暴打过的朱祁镇,都沉默了一下。

一直比较看重课堂纪律的宋慎,这次却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安抚道:

“朱元璋同学,我知道你因为幼年经历对粮食很看重,但是这事儿也不能急,主要是,你们明朝虽然已经具备了出海远行的条件,也确确实实有郑和下西洋这种狠人先例,但这需要大量的筹备时间,三年五载很难完成。”

“你起码还有二十年寿命,慢慢来,别激动啊。”

宋慎知道,哪怕这些人只是复刻体,不可能真的跑去出海挖土豆,但是学生情绪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当老师,恩威并施才能让学生们心服口服嘛。

尤其是朱元璋这种出身背景,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现代人压根没在身边见过他这类的惨案,祖辈……或许才有类似的。

刘彻好奇地低声询问朱标:

“你阿父为何如此情急?”

他初来乍到,除了张良之外,最有好感的就是这个所谓的年轻班长了。说话进退有度,容易相处,除了对不肖子孙朱祁镇言辞锋利些,其他时候看着都是挺好说话的。

嬴政张良虽然没有问,不过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朱标叹了口气,刚想回话。

没想到,父亲却先一步开口了。

朱元璋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缓缓道:

“以前你们只听先生说过,咱是出身最寒微的皇帝,但并不知道究竟有多寒微。”

“说来荒诞,咱或许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挨过饿的。”

“当年咱就是个普通农家子,家里孩子多,咱也没钱读书,就日日放牛,虽然苦了点,可父母兄弟都在身边,日子也还是很有滋味的。”

“直到十五岁那年,先是旱灾,后是蝗灾、瘟疫,不到半个月,爹、大哥、娘亲就全死了,只有咱和二哥活下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惨笑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咱家里人是因为染上了瘟疫而死?”

“不是的,他们没有病,否则瘟疫蔓延,也不会留下咱和二哥两人活着。”

“都是饿死的……都是。”

“爹娘把粮食留给咱三个,大哥又把粮食留给咱和二哥,所以最后只有咱俩活下来,那都是他们拿命换的。”

“当年咱家甚至买不起棺材,只能用草席给裹了埋了,然后兄弟各自找活路去。咱当过和尚讨过饭,当过义军杀过人,最后才坐上了这个皇位。”

“诸位,换做是你们,你们想不想要这土豆、红薯和玉米?”

“人饿到快死的时候,是不会在乎这玩意有没有大米好吃,有没有坏处的,土都能吃,还在乎这个?!”

教室里陷入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沉默。

恭喜各位,触发新商品:杂交水稻种子,土豆,红薯,玉米。各位同学可使用积点兑换。

价格分别为:10,9,8,7点。


在宋慎这边略有些鸡飞狗跳的时候。

另一个时空。

始皇帝二十九年,春。

嬴政从自己寝殿的榻上醒来,忽的坐起。

他那张本就轮廓深刻的脸上,如今表情阴鸷,哪怕才刚睡醒,也显得格外威势逼人。

伺候在旁的婢女连忙双手奉上热帕子,请皇帝擦脸——这是嬴政的习惯。

由于每天要批改上百斤的竹简,工作量极大,始皇帝必须要抽出时间睡午觉,如此才能消除忙碌了一整个上午的疲惫,方便后面能更聚精会神地批改奏章和文书。

今天也是一样。

婢女熟知他的习惯,估算好时间准备好了热帕子,可没想到,今天皇帝并未如以往一般随手接过帕子擦脸,而是语气阴沉地先问道:

“朕午睡这一阵,可有什么异动?”

闻言,婢女愣了愣,见皇帝脸色不善,也顾不得这问题究竟什么意思了,连忙垂首回道:

“禀陛下,您睡了有半个时辰多一刻,期间寝殿内外并无声响,并无任何异动。”

嬴政的手无意识地在自己榻上摩挲着什么。

那是他睡觉时都随时放在身侧的佩剑,太阿剑。

自从他决定一统六国后,这十几年间各国刺客就没有断过,尤其是当年的荆轲刺秦一事,更让嬴政养成了随身带剑的好习惯,以免遇到刺客时自己手无寸铁,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刚才,他如往常一般午睡,却做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梦。

梦里,居然有个年轻人自称是他的老师,而且还有人大放厥词,说他的大秦会二世而亡,扶苏会被自己赶去守长城、被假传遗诏拔剑自刎……

简直太荒唐了!

想到那个自称朱元璋,还是什么大明朝开国皇帝的家伙,嬴政就忍不住冷笑出声。

其他的不知真假,但那个叫做宋慎的青年,有句话倒是没说错。

这个朱元璋怕是真的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见识。

太子?就像燕太子丹那种太子吗?

他嬴政现在没有,以后也压根就没打算立太子!

立嫡立长,就算不将扶苏册立为太子,以后这大秦江山本来也是他的,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扶苏那孩子实在是个愣头青,为君为父,不论从哪个角度和立场,嬴政都希望扶苏能多历练几年,把他那死脑筋给转过来了再说。

要是立了太子,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

最简单的例子——

嬴政早早就准备好了,要找个机会把扶苏扔去军中好好练一练,那里有对扶苏忠心耿耿的蒙家父子,必不可能让他受委屈。身为大秦下一任皇帝,扶苏不仅仅需要在朝中获得支持,更需要得到军心。

而要是立扶苏为太子,堂堂大秦帝国储君去到军中,万一磕着碰着怎么了得?

即便大家对谁是下一任皇帝心知肚明,可公子扶苏和太子扶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太早立储,对扶苏没有半点好处。

可想到梦中那几个人所说的话……

嬴政的面色又阴晴不定了起来。

他当然可以一笑置之,将那些鬼话抛在脑后,可万一,万一那些事情有五成是真的呢?

万一自己这万世一系的大秦真的会二世而亡,扶苏真会被骗自刎,有一个叫做“汉”的朝代会继承他辛苦筹谋才一统的江山。

光是想想这种可能,嬴政都觉得自己后脑勺有火在蹭蹭蹭地往上蹿!

正此时,殿外有通报声传来。

嬴政勉强压下了自己翻涌着的思绪,挥了挥手,示意让人进来说话。

进来的人是中车府令赵高。

“禀陛下,丞相与王将军都在外头候着了。丞相是想问问您有关东巡之事的安排,王将军想禀报攻打岭南一事的军中准备,您看……”

赵高一进门就看见皇帝陛下脸色不佳,于是禀报事情的时候,比平时愈发小心谨慎了些。

嬴政坐在榻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左手按住了榻上摆着的太阿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气场。

他扫了赵高一眼,淡淡道:

“告诉王贲,岭南之事用不着他操心,朕自有人选,军中一切事宜都待定,让他别瞎操心了,过几日上朝朕会说清楚的。”

“让他退下,叫李斯进来一趟吧。”

赵高恭敬行礼,躬身道:

“唯。”

不多时。

丞相李斯被带入了殿内。

此时,嬴政已经从榻上起来,衣着整齐地坐到了案几后头。

李斯没有率先说话,只先行礼,等着皇帝发话。

嬴政摆了摆手,殿内一众宫人尽数退了下去,而后,他抬头对李斯道:

“东巡的事,都准备妥当了?”

听到皇帝问起,李斯才拱手道:

“禀陛下,九成都已安排好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定夺。”

“与您座驾一样的车辇,要准备多少?”

嬴政了然。

他并不是那种深居简出的君主,相反,在一统六国前,嬴政就时常在咸阳周边出巡,察看境内黔首们的收成等等。因为刺杀事件太多,他出行时会准备几辆一模一样的车驾,自己随机挑选一辆坐在里头,其余的都空着,以迷惑刺客。

而东巡更加非同小可,不仅路途遥远、耗时极长,在远离都城咸阳的地方,遭遇危险的几率也是翻倍增加。

这种安全方面的问题本来应该由护卫他出行的将军操心,不过李斯身为丞相,为皇帝安全殚精竭虑,也是理所应当的。

嬴政颔首,表示对李斯态度的赞赏:

“丞相思虑周全,朕心甚慰。”

“东巡之路,将会途径许多地方,其中有不少是曾经六国属地,想来那些贼心不死的六国余孽也将蠢蠢欲动。既如此,便多准备些也无妨,安排九辆车驾吧。”

九辆与始皇帝座驾一模一样的车?

李斯觉着这还是有点工作量的,不过,造车这种事情本来也不归他管,那是将作府的活,他只管安排就是了,总归时间还算充裕,于是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他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所以问完东巡,就打算告辞离开了。

可谁曾想,说话一向言简意赅的皇帝,却忽的又叫住了他。

“丞相,朕还有一事,需要你去查一查。”

嬴政的手指敲击着旁边太阿剑的剑鞘,语气淡淡:

“朕要知道,六国余孽,那些散落隐匿于民间的贵族子弟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张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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