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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先别死,王妃要捅第一刀萧元驰殷皎皎后续+完结

阿嘿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元驰将殷皎皎打横抱起,略一垂眸:“大哥的提醒我记下了,内子病了,先走一步。”太子点头:“去吧。”萧元驰直走到清宁殿门口才停下来,后头跟了一串人,见他停下跟着停下,苏正清跟得最紧,忙道:“王爷,王妃瞧着不好,是要回府还是......”“见过太医再说。”他说着,看向苏正清后头,顾雪芝倚着丫鬟面色苍白,萧元驰步子大走得急,她们跟的辛苦,气喘吁吁的。“扶你家县主去休息,等太医看诊。”言罢,他再不耽搁,提步进殿。顾雪芝半句话涌出又噎了回去。季淑妃已经收到消息,派了人来迎,殷皎皎换了衣衫被安置在偏殿,但她烧的厉害翻来覆去很不老实,时不时挥出一拳,萧元驰轻松接下,斥道:“不自量力!”不自量力的女人令太医无从下手,萧元驰只得将人扶起箍至怀中,止住...

主角:萧元驰殷皎皎   更新:2025-02-27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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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元驰殷皎皎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先别死,王妃要捅第一刀萧元驰殷皎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阿嘿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元驰将殷皎皎打横抱起,略一垂眸:“大哥的提醒我记下了,内子病了,先走一步。”太子点头:“去吧。”萧元驰直走到清宁殿门口才停下来,后头跟了一串人,见他停下跟着停下,苏正清跟得最紧,忙道:“王爷,王妃瞧着不好,是要回府还是......”“见过太医再说。”他说着,看向苏正清后头,顾雪芝倚着丫鬟面色苍白,萧元驰步子大走得急,她们跟的辛苦,气喘吁吁的。“扶你家县主去休息,等太医看诊。”言罢,他再不耽搁,提步进殿。顾雪芝半句话涌出又噎了回去。季淑妃已经收到消息,派了人来迎,殷皎皎换了衣衫被安置在偏殿,但她烧的厉害翻来覆去很不老实,时不时挥出一拳,萧元驰轻松接下,斥道:“不自量力!”不自量力的女人令太医无从下手,萧元驰只得将人扶起箍至怀中,止住...

《王爷先别死,王妃要捅第一刀萧元驰殷皎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萧元驰将殷皎皎打横抱起,略一垂眸:“大哥的提醒我记下了,内子病了,先走一步。”
太子点头:“去吧。”
萧元驰直走到清宁殿门口才停下来,后头跟了一串人,见他停下跟着停下,苏正清跟得最紧,忙道:“王爷,王妃瞧着不好,是要回府还是......”
“见过太医再说。”
他说着,看向苏正清后头,顾雪芝倚着丫鬟面色苍白,萧元驰步子大走得急,她们跟的辛苦,气喘吁吁的。
“扶你家县主去休息,等太医看诊。”
言罢,他再不耽搁,提步进殿。
顾雪芝半句话涌出又噎了回去。
季淑妃已经收到消息,派了人来迎,殷皎皎换了衣衫被安置在偏殿,但她烧的厉害翻来覆去很不老实,时不时挥出一拳,萧元驰轻松接下,斥道:“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的女人令太医无从下手,萧元驰只得将人扶起箍至怀中,止住她的拳打脚踢,这才勉强让太医诊了脉。
“如何?”
“回王爷,王妃虽烧的厉害但没伤着根本,无大碍,只是......”太医捻动胡须,“有些怪,合该是邪风入体加之劳累过度,可脉象又不纯粹,像有别的。”
萧元驰略一思忖,便道:“她先前喝过风寒药还喝了......”
他将那避子汤的药方讲了出来,太医一听便懂了,不露声色道:“怪道如此,确是药性相冲,不妨事,下官这就开方!”
明白了关隘,太医下笔如有神,顷刻写就。
萧元驰这才放下殷皎皎,随着煎药的宫人一并出了门,苏正清早候在外头,见他出来忙挤眉弄眼。
原来顾雪芝等在院子里。
萧元驰见她连衣裳都没换,奇道:“为何不去歇息,瞧过太医了吗?”
顾雪芝咳嗽了两声,丫鬟忙道:“回王爷,瞧过了,太医说了好些也开了方子,除却内里的病,县主的后腰青紫了一大片,不知那池子底下是什么厉害物事,撞得人路都难以走稳,可县主不放心王妃,非要来亲自来瞧,奴婢怎么劝都不听呢。”
“寒烟,别说了。”顾雪芝摇头,“王爷,王妃如何了?”
“还好。”
萧元驰站在三阶之上,顾雪芝仰头看他,方才他先是下水救人又是一路将殷皎皎抱回来,一番周折下根本没空收拾,湿了的鬓发被风吹干,吹出丝丝缕缕的不羁,更显得那张脸磊落英挺。
顾雪芝瞧得移不开眼,喃喃道:“王爷,可我不太好。”
萧元驰皱眉:“既不好就莫任性,寒烟,送你家县主回去。”
“王爷,七哥。”顾雪芝换了少时的称呼,凄然道,“方才争执间王妃突然晕厥,你会不会觉得是我冤枉了她,害她如此?”
“为何这样想?”
“这两年经历的事太多,难免担心七哥也要舍我而去。”
“胡思乱想。”萧元驰淡淡道,“不会有那一天。”
“真的?”
萧元驰还未答,殿内又闹腾起来,秋茗来禀:“王妃满床打滚。”
萧元驰那张八风不动的脸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
殷皎皎梦到了祖母,缠绵病榻的祖母。
小院里熏满了药香,一踏入,头晕脑涨。
她记得这是她嫁入王府的一个月后,回门那天。
之所以一个月后才回门是因为萧元驰没空。
他统领东都禁军又兼着刑部的差使,找点借口便可整日整日不见人影,左拖右拖,拖了一个月,硬生生把殷皎皎拖成了整个东都宅门里的笑话。
祖母虽病着但也觉察时日不对,便问她是否有事。
殷皎皎自是不讲,只道:“祖母莫担心,我与王爷越发恩爱了。”
祖母闻言便笑:“你不讲我也明白,原以为是块冰,捂一捂也就化了,不想竟是心有所属暗藏他人,青梅竹马的妹妹,论情分论亲疏你都比不得,如何恩爱得了?”
心事被祖母一句话点破,殷皎皎不太高兴。
“那又如何,她反正也是要嫁人的,不日便要出发去西洲,碍不着我们什么事了。”
“这可说不好啊,若你钟情的男子也是个痴情种,一辈子不忘呢?”祖母拉过殷皎皎的手,语重心长,“皎皎,你与旁人不同,在夫家受气能回娘家哭,让娘家做主,你母亲早亡,母族凋零殆尽,天大地大,你连个手足兄姐都没有,日后祖母去了,你爹更不会管你,你啊得自己立得起来。”
殷皎皎怔住。
“祖母你会长命百岁的!”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皎皎,即做了王妃着眼不要那么小,要朝前看,没有疼爱那就掌权柄,做个说一不二的王妃,再有个孩子,总能保你一世无忧。”
殷皎皎垂眸:“没有疼爱何来孩子更莫说权柄了。”
祖母默了片刻,突然道:“其实......圣上赐婚一事有不小的隐情,这些日子祖母一直在想,或许那萧元驰对你并非......”
话没说完祖母便晕了过去,至此再没了开口的机会。
殷皎皎哭着喊了无数声祖母也没将人叫醒,七日后的清晨,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祖母!祖母!!”
萧元驰兀一踏入内室,入目便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殷皎皎,但并非如秋茗所说满床打滚,她的呜咽相当安静。
苏正清睨了一眼秋茗,秋茗赶忙看天。
萧元驰缓步走到床前,殷皎皎满头是汗,身子蜷在被子里,嘴里祖母祖母叫个不停,像个走丢的孩子,夫妻一年,这是他头一次见她这样。
相府老太太周氏去世那日,八百里军报传来,他被宫中叫走一夜才归,归来时,老太太已经入殓,殷皎皎呆呆的站在一旁,没哭也没闹。
原来这样伤心吗?
萧元驰挥退众人,待室内安静后才坐于床畔,四下燃着灯,幽幽烛火映出她眼角划过的一行清泪,似有难言的苦楚,萧元驰想了想,伸手抹去。
不料殷皎皎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闭着眼,嘟囔了句什么,萧元驰俯身听。
她瓮声瓮气:“阿驰。”
这两个字被她喊得凄楚缠绵带着浓浓情意,与她方才昏倒前唤的那声一样。
殷皎皎不常这么叫他,第一次叫是情急,清醒之后便绝口不提,萧元驰自己都甚少听过,倒叫太子听了去。
他冷哼,不由凑得更近了一些。
说时迟,那时快,殷皎皎忽地脸色大变,大吼道:“萧元驰,我杀了你!!!”
旋即,一巴掌挥出!

夏兰下意识揪紧衣角,殷皎皎目光如炬,像是发现了什么,可她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她能发现什么呢?莫非是最近自己言行上有不妥之处引起了她的疑心?
殷皎皎将夏兰的紧张与防备看了个彻底,一颗心沉沉的往下坠,面上却提起笑。
“说笑罢了,你是我的贴身侍婢维为何要恨我,我若出事,你还能有什么好吗?”
夏兰忙应声:“对对,我对王妃的忠心天地可鉴。”
殷皎皎放下茶盏,温声道:“夏兰,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办,且只有你能办。”
“王妃您说。”
“此番我接了淑妃的赏赐,一是因为拒绝不能,二是想分一分西苑那边的宠,那几位姑娘各个标致能歌善舞,王爷是男人,有了新欢总会新鲜一阵。”殷皎皎慢慢道,“趁王爷腾不出手的功夫,正好,再给顾雪芝一点颜色瞧瞧。”
夏兰喜道:“王妃您终于不忍啦!”
“人善被人欺,不忍了。”
“那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殷皎皎微微一笑:“帮我下药。”
“下药?”
“她不是爱装病吗?那就让她好好病一场,病的难看,病的碍事,夏兰,我记得你爹曾做过几年采办药材的活儿,颇懂医理,我给你几日假,明日你就回家问问,什么药能让她病的丑陋又不致死还不容易被发现,问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夏兰家在距离东都不远的翠微山下的庄子里,往返一趟最快也得三日。
“这......”夏兰有些犹豫,“王妃,明日便走是不是太急了?你与她才闹过一场,这么快又要动手,万一被王爷发现......”
“叫你回去问问是做个准备,未必就要立刻动手,放心,只要你不说,王爷一定,不会知道。”
夏兰思忖片刻点头道:“好!”
交代完这边,就轮到院里的美人了。
殷皎皎扶着秋茗来到院中先说了几句寻常话。
她发现刺客和普通美人的眼神当真是不同,美人们听到认真,刺客们听得木然。
殷皎皎拉过那张熟脸,亲切的拍手:“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民女姓罗,单名一个香。”
“好名字,一听就馥郁芬芳。”殷皎皎热情问候,“擅长什么?”
“唱曲和剑舞。”
殷皎皎忙接道:“不错,王爷也擅书法,尤爱颜夫子的帖,你可会?”
“民女自小便习颜体。”
“好,王爷喜欢松烟墨,临帖时会焚降真香,记得了?”
罗香没想到这传闻中母老虎一般的王妃,一见面就忙不迭的和她交代夫君的好恶,一时受宠若惊:“王妃,民女,民女记住了。”
殷皎皎想了想又道:“他临帖时着宽松常服,书房里也不会放兵器,所以,你不要害怕。”
这话怪怪的,但罗香还是点头道:“民女知道了。”
这些刺客擅长掩饰,单从表情,殷皎皎瞧不出她到底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这回她不预备等淑妃过来大办宴席,因为宴席之上,府中侍卫警醒,刺杀的成功率肯定高不起来,最好还是夜深人静红袖添香时,突然袭击最是可靠。
殷皎皎还是不放心,语重心长道:“王爷在府中,一日有大半日都会待在书斋,我会将你们安置在离王爷的书斋最近的竹影苑,一墙之隔,他若有需要,你们要尽心,他若没交代,你们也不能太拘谨,该主动就要主动,总之,务必要将王爷,伺候舒服了。”
“是!”
总归,她已经提点到这个地步了,要是还不能领悟,这个罗香还是别当刺客了,改行做舞娘吧!
为保万全,她亲自将四位美人送进了竹影苑,管事张先生站在一旁擒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一句话也不讲,殷皎皎心虚,忍不住和张先生道:“如此,娘娘应该安心了。”
张先生颔首:“王妃说的是。”
“张先生,我将她们送来此处,即是因为娘娘也是真心希望王府能热闹一些,王爷应当能理解吧。”
张先生不疾不徐:“王妃的所思所想,王爷一向理解。”
真是滴水不漏的老头子!殷皎皎闭了嘴,左右他不阻止便好,剩下的便是刺客们的事了。
“那就好,哦对了,张先生,有件私事我需要与你单独详谈。”
......
是夜,夏兰在花园的假山后头见到了寒烟。
“寒烟姐,王爷既说了查明事实后便会严惩,何不抓紧此事死磕到底,如有必要,我也可以站出来,定叫殷皎皎再翻不了身。”
寒烟冷笑道:“你当县主没想过?只是殷皎皎这个王妃是陛下塞给王爷的,若是没犯足以撼动朝堂的大错,她总有翻身的余地,你可还记得当初清宁殿花房之事。”
“记得,那回王爷大发雷霆,将殷皎皎送去城外别院禁足一月有余。”
“是了,区区禁足而已,时候到了还是得接回来做王妃并不能真给她切实的打击,对外还得兜着,只说王妃因祖母过世伤心至极去城外静养,闹了一场不过这个结果,得不偿失。”
夏兰想了想道:“那此事就算完了?殷皎皎可是预备着乘胜追击呢。”
“当然不会,今次殷皎皎突然发难,我家县主输在没有防备,她居然还蹬鼻子上脸!哼,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与她玩上一玩,谋害顾家遗孤,圣上亲封的县主,证据确凿的话,莫说王爷,便是陛下也要她好看!”
夏兰听得似懂非懂。
“如何玩?”
“附耳过来。”
两人在假山后头一阵嘀咕,末了,夏兰叹服。
“县主将门虎女,有勇有谋,夏兰佩服,必会配合到底!”
寒烟闻言,瞥了她一眼:“妹妹,姐姐有些好奇,你是殷府家生子又与殷皎皎多年主仆,未曾听闻她薄待你,你何以对她如此痛恨?”
夏兰眼波微暗。
“我不恨她,寒烟姐,可明眼人都瞧得出,在这王府里,谁会是最后的赢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自是要跟着赢家走,主仆之情不足以让我给她殉葬。”
寒烟盯了她片刻,笑道:“说的对,倒是我浅薄了。”
两人没再多言,各自归去。
而在两人没有察觉的不远处,也有人悄然离开。
......
东院,殷皎皎房中,秋茗将人打发走,扶着殷皎皎上塌。
“你说寒烟?”
“我远远瞧着,应当是她没错。”秋茗低声道,“只是我怕她们发现不敢靠得太近,听不清说了什么。”
殷皎皎垂下眼皮:“有些......太不出所料了。”
“什么?”
“没什么。”
秋茗叹道:“晌午听见王妃您要夏兰办那等事,我还以为您当真要对孙夫人下手,心里急得很,原来您是为了引蛇出洞。”
“这才哪到哪,蛇根本没出来呢。”殷皎皎顿了顿,“秋茗,你帮我跑了这一趟,是直接回来了,还是中途绕道了。”
“绕道?”
殷皎皎看住她:“见我之前有见张先生吗?”

大事落定,殷皎皎有了赏花的兴致,她步履轻快扬起脸。
“王妃,您糊涂啊!便是鲁王妃和鲁王这般和睦,为着添侧妃一事也得闹龃龉,您和王爷......怎地还上杆子给他塞女人呢?”夏兰急得跺脚,“您日后还想不想见到王爷了!”
殷皎皎的好心情瞬间落了地,她摆手示意莫要再说,偏夏兰看不见。
“王妃,若是名门淑女进府,行事有章法,咱们还有办法收拾,若是舞姬伶人,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最是没脸没皮,又顶着娘娘的旨意,您性子直,可怎么斗得过呀!”
“夏兰!”
“夏兰姐这话委实可笑,淑妃娘娘今日是铁了心要塞人,不是这个便是那个,王妃若是拒了岂不又添罪状?你是觉得王妃被娘娘误解的还不够深吗?”
说话的是沉默了一路的秋茗,殷皎皎诧异的看向她,小姑娘鼓着脸颇不服气的模样。
秋茗比夏兰小两岁,刚满十九,是殷皎皎进府后张先生送来伺候的贴身大丫鬟,她平时不怎么言语又是外路来的人,殷皎皎从不爱搭理她,现下听她所言,她奇道:“你这么想?”
秋茗点头:“回王妃,依秋茗看,您做得对,名门淑女才麻烦,各个后头都有背景,一个行差踏错可大可小反倒动不得。”她低语,“如今圣心不定,朝堂局势诡谲,咱们王府更是风口浪尖,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区区后宅之事有什么可”
“夏兰!!”殷皎皎断喝,“秦王府如今是供不起你这尊神了,让你闭嘴你当耳边风,不若我今日就打发了你,让你回乡说个尽兴!”
夏兰自跟了殷皎皎起从未被她这般呵斥过,一时怔了。
殷皎皎扶额,大约是气的,额角一跳一跳的抽痛,但她的心里高兴,原来,身边也不尽是夏兰这样的白眼狼,还有秋茗这般聪明伶俐懂得为她着想的忠仆。
说来,上辈子秋茗也曾进言让她提防夏兰,可惜她没听进去,还觉得这丫头阴险挑拨她们主仆的情意,后面便找了个机会将人打发走了。
殷皎皎牵过秋茗的手拍了拍道:“你说的很好,有些人有些事在我这里一叶障目,反倒是你或许能看清,日后你要记得时时提醒我,有话该说就说,不要怕。”
秋茗伺候了殷皎皎近一年,头一次得了她的夸赞,感动道:“秋茗谨记在心!”
殷皎皎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桃林。
“我是为了王爷和王府考量,并非争宠斗气,明白了吗夏兰?”
夏兰呐呐点头,不再多言。
......
“王爷,王妃方才在清宁殿与娘娘叙话,如今应是逛园子去了。”
萧元驰一进宫门就得了内侍禀报,他将佩刀扔给苏正清,嗯了一声。
那内侍喜滋滋道:“王妃与娘娘谈的投契,还帮着娘娘参详要给府中添怎样的佳人。”
苏正清先愣了。
“我没听错吧?”
“没错的,王妃说与其大张旗鼓挑名门贵女,不若寻些家世清白的解语花更让您舒心,娘娘也这么想来着,听了很高兴呢。”
苏正清吞了吞口水看向萧元驰。
萧元驰挑了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
“她这烧发的真精神。”
......
一阵凉风吹过,殷皎皎打了个喷嚏。
大约是晨起那碗风寒药起了效果,她没走几步就感觉困乏,只得歇在亭子里喝热茶,可亭子四面漏风,坐久了也不是事,万一风寒加重就不好了,她只得起身下亭,继续往园子深处逛。
遇见萧元驰的时节也是个初春,风景比今年艳丽,天气回暖也比今年早。
若是能重生在认识萧元驰之前就好了,她必不会再去围观他得胜还朝,她会躲得远远的,不见他的人不听他的消息,到了年纪,寻个外放出京的普通人嫁了,从此与萧元驰再无瓜葛。
可惜,上天没那么好心。
殷皎皎忍不住抚上胸口,那里挂着一枚平安扣,最普通的东山白玉制成,有裂纹有沁色,丢去西市的小摊上卖都没人买,却是萧元驰送给她,唯一的东西。
隔着层层衣衫,她竟觉得那东西在发烫。
“娘娘是不是累了,淑妃娘娘还未传召,不若歇歇?”
殷皎皎点点头,扶着夏兰坐在池畔的石凳上,这一坐下,愈发觉得胸口除了烫还有些闷,连带着头也昏昏,糟糕,不会是风吹多了,寒凉又起吧?
“王妃今日好大气势,怪道落入匪寨也有法子应对,没叫人欺负了去。”
这细细的小嗓子,一语三叹的小调调,殷皎皎不用回头便知是谁。
两个丫头先行礼:“县主。”
“叫什么县主,该叫孙夫人才是。”殷皎皎捧着手炉,不看人,“天寒地冻,孙夫人不赶紧回去养病,居然还有心情逛园子,本王妃佩服。”
孙夫人微微一笑,径自坐在另一张石凳上,轻轻抚弄腕上的镯子。
“我本是探望婕妤,探望完了确实该回王府,只是突然想起王妃也在,便想着一道回去,毕竟我乘的那辆马车原是王妃的行驾,要物归原主才是。”
殷皎皎长睫微颤,便听顾雪芝歉然道:“说起这个,王妃莫怪,今日出门,王爷担忧我身子不爽快非要我乘那一辆,害得王妃你只能乘那辆小的,是雪芝的罪过。”
“这么说,孙夫人是来和我赔不是的?”
殷皎皎终于还是转了眸,登时,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腕子上,那镯子当真美丽,水头细密润泽,颜色上等浓稠,那红,红得耀眼红得不可一世,红得殷皎皎眼睛疼。
“是要赔不是。”顾雪芝点点头,“王妃能原谅吗?”
顾雪芝貌美,十四岁时便有画像在坊间流传,很得了些文人墨客的吹捧,被赞为当世洛神,但殷皎皎始终觉得过于吹嘘,这样的容貌宫中一抓一把,但她不得不承认,顾雪芝很善于利用这份美貌,浓淡相宜的妆容,柔美可人的声音,加之那双含情目,蹙眉望着人时实在无辜极了。
明明是来炫耀的,开口却是道歉,打着王爷的名头,堵得人半句话说不得。
这种本事,殷皎皎彻悟,她就是再重生十回也学不会。
她淡淡道:“既是王爷的爱护,孙夫人就受着吧,我原不原谅的有什么关系,王爷最大。”
秋茗心领神会,忙道:“王妃,估摸着清宁殿也要传召了,不若先回去等着?”
“嗯。”
殷皎皎扶着她就要起,顾雪芝忽地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
“王妃就如此讨厌我吗?”她不知何时含了泪,“宁愿让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府也不愿接受我。”
殷皎皎扯了扯袖子,没扯出来,又听得她的哭腔,只觉脑仁嗡嗡作响。
“孙夫人,你若是不服气便去找王爷哭好了,对着我演什么?”
顾雪芝恍若没听见这直白的敌意,她缓缓起身。
“你已经是王爷的正妻,这是天定的事实,我从未想过改变,想要进府也不是为了与你争长短,而是......而是为了我对王爷的一份情,想要日日看他盼着他,我以为,王妃您这般爱重王爷定能理解才是。”
“孙夫人!”
秋茗嗅出不妥想要扯开她,不想夏兰先一步拦住。
“秋茗,县主和王妃说话会有分寸,咱们不要太多动作,免得......免得又给王妃招祸。”
秋茗略迟疑,便见顾雪芝已然抓住了殷皎皎的胳膊。
殷皎皎有气无力挣不开,狐疑极了,顾雪芝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等等!
她的目光掠过顾雪芝落到了后头的池子里,不会吧不会吧,她又要假摔?

既然半年后就得被弄死,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个念头在殷皎皎回来之后,一直挂在心头。
萧元驰从不懂怜香惜玉,起初殷皎皎给他找理由,她想,这很正常,男子嘛,尤其还是他这般军中历练出的军汉,越是粗心越刚正。
直到那日,当她亲眼看见,他握着宁远县主那擦破皮的手高呼御医,她才发现,他不是不懂怜香惜玉,他只是不怜惜她。
也对,不爱,何来怜惜?
帐顶悬着的花鸟纹鎏金银香球,缭绕着萧元驰惯用的沉水香,殷皎皎艰难地偏过头,下一秒,愣住。
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厮居然没走!
萧元驰都是挥袖便走从不留宿,何以今日留了?
殷皎皎凝视着这张俊美的侧脸,忍不住想起那场要命的初见。
骁勇无畏的将军在一个香气扑鼻的春日得胜还朝,殷皎皎在不远处的楼台上眺望,一望就望进了心底里,从此只得一个梦想,那就是嫁给他。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她无所不用其极。
什么相府嫡女的体面,什么世家贵女的矜持,通通不要了,唯有萧元驰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才是最要紧的,只要他说喜欢,她便去寻去学,只要有他出现的场合,哪怕是场枯燥的法会,她也削尖了脑袋钻进去,凑到他身边,欢快的唤一声:“王爷!”
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恨不能天天在他眼前晃,求他回头看一眼。
这份痴心遮不住藏不了,很快传遍了全大雍,街上随便抓一个说书先生都能来一段殷相千金追夫记,也曾有好心人来劝,说秦王殿下这般尸山血海里走出的男子,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你费尽心思也不过是勉强,倒不如及时收手,彼此体面。
但殷皎皎不肯,她偏要勉强,指望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萧元驰有一天能看到她的真心。
那一天来的意外的快,但看到她真心的不是萧元驰而是萧元驰的父亲,当今大雍的天子。
天子赐婚,将两人强行绑在了一块。
旨意降下那天,殷皎皎喜极而泣,只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不曾想,这会是悲剧的开始。
殷皎皎自嘲的一笑,重生前,她就是这般无可救药。
出嫁前一夜,祖母拐弯抹角告诫她,秦王强势有主意,即便嫁了到头来也未必有好结果。
但殷皎皎不以为意,她坚定道:“祖母,有没有好结果,我总得试过才知,再说,王爷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只要我努力,定能焐热!”
带着祖母的叹息她进了秦王府,从此,没了安生日子。
秦王明里暗里的敌人多,作为秦王妃,她屡屡陷入危局,光被绑被俘前前后后就有数次。
最后一次,那位番邦将军道出了真相。
王妃,人家娶你不过是拿你当活靶子,还真以为是自己太弱连累他?你的秦王,心里从来都只有宁远县主一个,就等着你死了给县主让位呢!
殷皎皎不信,她怒斥他污蔑,梗着脖子跟他理论,誓要为那顶天立地的好郎君正名,然后,然后......就被一箭射死了。
当胸一箭正中心脏,从后背直贯前胸,力透千钧。
殷皎皎愕然看向箭头处的标记,一个小小的驰字,古篆体,是萧元驰箭筒里的赤羽箭,工匠特别定制,唯有他能用。
毫无疑问,他一定是亲自拉开了那把山河大弓放出了这支羽箭。
咽气前,她看到了萧元驰风尘仆仆的上云履,耳边似真似幻传来他的呼唤。
皎皎!
除非情热上头,他从不这么叫她。
殷皎皎想要抬头再看一眼这个心硬如铁的男人,已然,不能够了。
再睁眼,人在王府,距离死期还有半年。
话本上都说,死过一次的人通常会变得平和变得释然,选择放手远离,殷皎皎货真价实地死了一次,方知,都是放屁!
作者肯定没死过,不然死生大仇要怎么释然?如何平和?
反正她不行。
回首前尘,殷皎皎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萧元驰的事,他凭什么要她的命?
她已经默许他们之间永远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妹妹了,甚至,她对他说了,若是实在放不下便将顾雪芝娶进来,她必会善待。
她不求他的爱了,只求,只求他能给她留那么一星半点的夫妻情分。
为什么?
为什么连这最后的一点期盼都不允许?
他就如此恨她,恨她至死吗?
殷皎皎轻吸鼻子,忍住即将滚出的热泪。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今日是嫁进王府后第五次遇袭,她在上山进香的途中被土匪掳去,索性,萧元驰离得近来得也快,她在地牢里屁股还没坐热,人已经出来了,算是有惊无险。
但下次,呵,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掐指一算,距离被一箭穿心还有些时日,若是不想重蹈覆辙必得做出改变。
她是被萧元驰一箭射死的,想避开这个结局,要么是萧元驰不射箭,要么是她不被抓。
但以后呢?
她一日是秦王妃,一日便是堵在这情路上的绊脚石,萧元驰上辈子会让她死在番邦给顾雪芝让位,这辈子难道不会?
她躲过了这回,难道没有下一回?
想到这里,办法呼之欲出,要想活命,唯有主动出击,先一步弄死萧元驰,永绝后患!
孀居的王妃总好过尸骨无存。
殷皎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萧元驰的颈子上。
那条颈子和下颌一起,组成了一条惊心动魄的优美曲线,曾无数次令殷皎皎心动。
但此刻,殷皎皎不心动,她死死盯住,开始在床上摸索。
开始前她正在沐浴,依稀记得曾以一根金簪挽发,那根金簪被晃掉了,应当就在床铺的某处。
她想要挪动身子又怕吵醒对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摸到那根簪子。
要命了!簪子的另一半被萧元驰压在了身下。
她只得屏息,再次挪动。
“嘶......”
狗男人!她无声地啐了一口,无事,冷静,再小心一点!取出簪子,对准喉咙,然后快狠准的插下去,万事俱休!
殷皎皎暗暗给自己鼓劲。
升官发财死夫郎人间乐事,以后就做个封心锁爱的小寡妇,再养上那么七八九个面首,日子美滋滋!
簪子终于被抽出。
殷皎皎勾起唇角,睁大双眼,悄然举起了手。
萧元驰的颈子骨肉匀称,也会说两句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让她以为,他也曾有过刹那真情。
殷皎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杂念。
不要心软,不要犹豫,面前这个男人杀死过你,你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再无半点私情!
再见了,萧元驰!

第一次见识顾雪芝的心计手段,便是她假摔。
那是大婚第二日,她和萧元驰一起进宫谢恩,彼时顾雪芝婚事已定,大大方方坐在清宁殿与她话家常,一口一个嫂嫂。
按理,她不是公主只是县主,称不得萧元驰一句哥哥,但清宁殿是淑妃的地盘,有淑妃和萧元驰宠着,叫便叫了。
殷皎皎头回见她,被她满口的嫂嫂迷惑,只觉外头那些兄妹传闻都是瞎话,用来编排这可怜孤女的,瞧瞧,多有眼色多会说话的好姑娘,比萧元驰可热情多了。
是以,她请她去花厅赏花时,她乐得像个傻子,更是亲挽了她的手,一边夸她和孙将军般配一边赞她心灵手巧花养得好,端足了讨好小姑子的架势。
不曾想,再一回头,顾雪芝推开她,冲着花架就扑了过去。
登时花盆坠地,惊叫声连连。
淑妃和萧元驰闻声而来,只看到血流满面的顾雪芝和站在她旁边悬着一双手的殷皎皎。
场面好看极了,没人不觉得是她嫉妒心起推倒了顾雪芝,任她说破嘴皮都没用。
萧元驰挥开宫人,亲自将顾雪芝抱起来,他的目光凶狠,声音更凶狠:“殷皎皎,雪芝若有个好歹,本王定叫你好看!”
如果言语能做利箭,殷皎皎想,这一箭不亚于后来射死她的那一支。
“王妃,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许久,今日必得讲出,往日你屡次对我出手,我都选择哑忍,是我明白,你误会我对王爷的心,我体谅,但这样的误会叫王爷夹在中间十分难做,我瞧着心疼,你难道不心疼吗?”
顾雪芝一边说话,一边缓缓后退,背后就是水波荡漾的池子,殷皎皎方才观赏了半天,知道里头养着许多漂亮的红鱼,不算浅。
看来,她是想故技重施。上回是撞花架,这回大约是要跳水池,但上回是在清宁殿,撞给淑妃和萧元驰看,这回要给谁看?
理智告诉殷皎皎,她应该不着痕迹的退回来,坚决不给顾雪芝攀诬的机会,但心中最真切的想法却不是这个。
她早已是满东都无人不知的毒妇,口碑碎的捏都捏不起来,顾雪芝再怎么攀诬也不过是恶上加恶,叫萧元驰再讨厌她一些。
可如今,萧元驰的好恶对她来说还重要吗?
不重要!
那么......何不畅快些做个恶人呢?
既然世人都觉得她恶,她便恶得彻底恶的坦荡好了!
想到这里,殷皎皎将手一翻反攥住了顾雪芝,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强行将人拖到了池边,顾雪芝原带着个丫鬟一时也愣住了,眼见着顾雪芝连连后退,在距离池水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奋力抵住了殷皎皎。
“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她眼底是真切的恐惧,大约是没料到她的反客为主,大惊失色。
殷皎皎温柔一笑:“好姐姐,打的主意就是这个吧,别着急,妹妹我呀,这就帮你!”
言罢,她猛地往前一推,狠狠将人推进池中。
秋茗和夏兰看傻了。
不想接下来还有更刺激的。
殷皎皎片刻不耽误,这边把人推下去,那边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同时嘴里还大叫:“孙夫人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两朵水花先后升起,秋茗和夏兰愣愣然对视,对视后,惊叫道:“救人!救人啊!王妃和孙夫人落水啦!!!”
......
殷皎皎是会水的,七岁前,她和祖母生活在南方老家的庄子,每到夏日,她总会跟着庄户家的女儿们一起去荷塘玩水,虽说次次都会被祖母发现讨来一顿教训,但架不住小孩子爱玩,一来二去的,便也会了。
是以,刚入水时,殷皎皎很是自如的先踹了顾雪芝一脚,看她在扑腾中连喝了好几口水,很是痛快。
顾雪芝也懂水,且她打算的很好,假装落水及时扒住岸边,即便扒不住,岸边都是人,搭把手的事,谁料想这蠢王妃发了疯竟真将她推落了水,她反应不能只剩慌张,挣扎间水就灌了进来,她不得不更猛烈的挣扎,水也就灌得越沉。
眼瞅着就要坠入池底,有人架住了她。
殷皎皎奋力地托着顾雪芝往岸边游,奈何这人比她想的沉,池水比她估计的冷,最重要的是,她比自己以为的更虚弱,动弹起来才发现,手脚皆无力,眼睛都花了,她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救人,可还是被顾雪芝拖的直往下坠。
做恶人真困难,恶一下,半条命都要送出去,下次还是要掂量才行。
索性,岸边不远,殷皎皎咬着牙将人推了过去,岸上已经聚满了闻讯而来的宫人,有人伸手而来,将顾雪芝扯了上去,殷皎皎身上一轻,忙要跟着上去,不想,正要伸手,一阵头晕目眩袭来。
她霎时天旋地转,整个人脱力般沉入池中。
池水瞬间淹没头顶,蛮横的钻进眼耳鼻喉,殷皎皎想咳嗽反吸入更多水,想睁眼只看到浑浊的水面,她慌极了,重生两天就死的话,到了地府,功德怎么算?
绝望之际,一条手臂穿入肋下托住殷皎皎的脊背猛地往上一提,在迷迷蒙蒙间将她带上了岸。
出水的一刻,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殷皎皎还未来得及吸一口,下一刻,那托着她的有力臂膀忽地一松,任她跌倒在地。
“这般水性还想救人?”
这讥讽的语调,冷漠的声音,化成灰殷皎皎都得再重烧一遍才能解恨。
她伏在地上大口喘气,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抬起头,泪眼朦胧里最先瞧见的是男人玄色的麒麟锦靴,再往上是暗紫色朝服和镶玉金冠,乍一见,恍若一个辉煌神君。
只是这神君略显狼狈,俊脸上挂着水珠,有一滴顺着修剪的整齐的鬓角滑下,滑到下颚,悬在那里颤巍巍的,颤到了殷皎皎的心坎里。
“你......救我?”
“王爷!”
殷皎皎和顾雪芝几乎是同时发声,萧元驰闻声斜眸,顾雪芝也默契,哭喊着扑进他的怀中。
她浑身透湿,衣衫黏在身体上,隐隐能看出曲线,大约是实在委屈,哽咽着抽动着蝴蝶骨,实在我见犹怜,可众目睽睽又在宫中,萧元驰一双手落下去不是不落下去也不是,只能悬着。
“王爷,王妃她,她,”顾雪芝咬唇,胆怯的瞥着被秋茗扶起的殷皎皎道,“她像是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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