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平安诸葛的玄幻奇幻小说《符道第一仙李平安诸葛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夕阳黄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名矮横的男子冲过来,匕首直刺。李平安匕首由下向上挑,瞬间洞穿对方手腕,在抽出一瞬间,直刺对方喉咙。挑腕刺项已经练成肌肉记忆,就在匕首快要穿透对方脖颈一瞬间,他生生收住手。整个过程,电光火石,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那男子已经懵了。“哥,饶命。”男子声音都颤抖了。“滚。”男子连忙后退。“小子,你等着。”何九转身,带着一群手落荒而逃。头顶一道人影飞过,落到他面前,李平安淡淡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大哥,我就开开玩笑,攒点面子。”见李平安会武功,何九顿时怂了。他们这些人只会欺负普通老百姓,见到狠人,都是绕路走的。“以后再让我在豆腐店看到你,下辈子准备乞讨吧!”将何九踹了个狗吃屎,李平安这才转身离去。他没有回豆腐店,省得别人觉得自己出...
《符道第一仙李平安诸葛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一名矮横的男子冲过来,匕首直刺。
李平安匕首由下向上挑,瞬间洞穿对方手腕,在抽出一瞬间,直刺对方喉咙。
挑腕刺项已经练成肌肉记忆,就在匕首快要穿透对方脖颈一瞬间,他生生收住手。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那男子已经懵了。
“哥,饶命。”男子声音都颤抖了。
“滚。”
男子连忙后退。
“小子,你等着。”
何九转身,带着一群手落荒而逃。
头顶一道人影飞过,落到他面前,李平安淡淡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哥,我就开开玩笑,攒点面子。”
见李平安会武功,何九顿时怂了。
他们这些人只会欺负普通老百姓,见到狠人,都是绕路走的。
“以后再让我在豆腐店看到你,下辈子准备乞讨吧!”
将何九踹了个狗吃屎,李平安这才转身离去。
他没有回豆腐店,省得别人觉得自己出手动机不纯。
“这年轻人是谁啊,身手这么厉害?”
“李符师儿子李平安啊,你不记得了吗?”
“他不是不会武功吗?”
“李符师都算半个仙人,儿子怎会不懂武功,人家平时只是低调。”
“实力强,做人还低调,关键长得还帅,对了,他多大来着?”
“......”
背后传来各种各样的讨论声,最后好像谁家说要上门提亲来着。
李平安不由得乐了,自己才十六岁,不会真有人想上门提亲吧?
“李平安。”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子仪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子仪穿着水绿色圆领袍,腰间缠着花袴,两颊化了淡淡的红妆,少了以前大家闺秀的华贵,有种小家碧玉的精致优美。
“买菜。”
孟子仪提了提手中菜篮。
“你也要买菜啊?”李平安有些意外。
“我经常买菜,别将我想成什么都不会的大家小姐。”孟子仪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你还会武功。”
“我爹是练气五层的修仙者,我也练气二层,当然会武功。”
“你也有灵根啊!”孟子仪十分意外。
“五行伪灵根,跟没有差不多,不过,当个武林高手没什么问题。”李平安说完,话音一转,“对了,你昨晚回去,没挨爹娘骂吧?”
“啊......没有,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怎么舍得骂我。”孟子仪连忙道。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怎么能做到轻描淡写地撒谎。
“钱,我会尽快还你。”李平安惭愧道。
“没关系,等你有钱再还。”孟子仪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逗留,转话,“刚才我听那些人商量要上你家提亲,你该不会这么早成亲吧?”
“一群吃瓜群众,口嗨而已。”
“他们没吃瓜啊,还有,口嗨是什么?”
这些字孟子仪全都懂,怎么连成一起,就听不懂了?
“随口说说的意思,对了,今晚出师宴在哪进行?”
“我家。”
“啊!”
借了孟子仪这么多钱,路过孟家李平安都要绕路,还要上门,难搞啊!
“没事的,你别担心,不许不去。”
女孩子心细,孟子仪马上猜出了他的心思,连忙道。
“好,我到时候一定去。”
闲聊几句,李平安就借口离开了。
孟子仪虽然漂亮,家境也好,但毕竟是凡人。
自己终究是要走修仙一道,两人不可能在一起。
爹说得对,修仙了就会有欲望,他如果得到了流金符,离开娘是迟早的事情。
不在一个平面的两条钱,哪怕有一天碰巧相交在一起,最后只会越来越远。
李平安走了几间符间店,分批将手中符箓出掉。
这几天,他又攒了百来张清洁符跟净心符。
父亲的遭遇让他时刻铭记,不能暴露自己,一次性出手太多符箓,终究会被人怀疑。
卖符一共得到六两银子,加上身上的,一共有八两。
除去一会要采购符箓材料的,还有六两银子可以买东西。
路过万药阁,李平安走了进去。
万药阁是临安城仅有的三间灵药店之一,这些店,一天都未必有几单生意。
“道友,需要什么?”
掌柜是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马上上前问。
“有没有小培元丹?”
李平安的修为是父亲买药硬生生提上去的。
他记得刚开始修炼,先是泡药浴,后来是服丹药,服的就是小培元丹。
开始的时候,李平安一个月服用两枚,足足延续了三年,兴许是李平安资质太差,最后父亲也放弃了,在他十三岁之后,就没再买过丹药。
“有,你要多少?”
“多少钱一枚?”
“十两金子。”
李平安惊得目瞪口呆。
一枚丹药竟然这么贵?
那他以前修炼三年多,岂不是吞了大几百两金子?
一股敬佩油然生起,李平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把尸体埋了。
“你要多少?”掌柜问。
“我再问问。”
李平安落荒而逃,最后看到的是一抹鄙视的眼神。
“修行,竟然要这么多钱。”
走到角落,李平安犯起愁来了。
上天给了他逆天的金指手,却给了他渣渣的资质。
果然,上帝打开你的一扇窗,就会将你另一扇窗关上。
李平安摸了口袋中的银子,又想了想欠孟子仪的一百两金子,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靠制符攒银子太慢,眼下得找个暴富的机会才行。”
如果能进入练气三层,制作的符箓又高一些,价格会更高。
如果能进入五层,像爹一样能制作破邪符,一张一两金币,那才发财了。
对于爹能卖一两金子偏卖一两银子的行径,李平安不好评价,换成是他,他一定是卖一两金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平安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到办法,只得回家。
......
“眼观鼻,鼻观心,心系万物。”
“如春苗,吸收甘霜,游走于全身经络。”
宫殿内,李平安盘坐在地上,运转元气,修炼《长生功》。
《长生功》是入门级别的修仙功法,外面就有卖,这是不甘认命散修的救命稻草。
修行这门功法的都是五行伪灵根,四行杂灵根的凡人,但凡有三行真灵根,只要没错过年龄,都会被门派招收,得到更高级的功法。至于双行圣灵根跟单行天灵根,那是传闻中的存在,一旦出现,都会被各大门派轰抢。如果拥有灵体,那更了不得。
“没天地灵气,也没有丹药供给,哪来的甘霖?”
李平安盘坐片刻,鸟用没有,只得放弃,继续当牛马画懒人符。
他已经画得快吐了,但为了生计,没办法,只能当牛马。
傍晚的时候,王春花急匆匆地赶过来,询问李万德有没有过来。
虞凤玉询问出了什么事。
“昨夜那死鬼趁我睡觉离开了,一夜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哪去了。”王春花怒气冲冲。
“二婶,你去勾栏找过没有?二叔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平安问。
“这个死鬼,让老娘找到他,奄了他。”
王春花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王春花这样找下去,迟早会报官,万一找下去,尸体被发现,爹那里就圆不了谎,李平安决定找个时间把尸体彻底处理一上,像埋侯海一样。
“娘,学院今天有个出师宴,我一会去参加一下。”李平安道。
“哥,我也要去。”岁岁摇晃着李平安手臂。
“哥哥的事情,你去干嘛?”虞凤玉拉开她。
“幼学班就有哥哥带她去参加,哥哥,你不心疼我。”
岁岁鼓起了腮,开始发脾气了。
磨人三步曲:发脾气,装可怜,哭鼻子。
再拒绝下去,很快她就要掉眼泪了,比演员还专业。
“岁岁,你哥去办正事,那么多授课先生,还有院长,你去瞎和什么?”虞凤玉劝说。
嘴巴扁了,眼眶湿了,泪水眼见就要掉眶。
“哥哥带你去。”
“哥哥,你太好了。”
岁岁抱着他的胳膊,朝娘亲吐了吐舌头。
“快十一步了,还像三四岁的小孩子,都是你们父子惯的。”虞凤玉忍住骂道。
“你管我,咧咧咧。”
岁岁舌头在半空飞舞。
“哥可以带你去,但是你不能捣乱,听到没有?”李平安严肃道。
“哥,你放心,我最听话了。”
两人仔细打扮了一通,李平安牵着岁岁的手出门。
夜色降临,街上行人渐少。
风乍起,发出呼呼的声音。
岁岁目光惶恐地看着四周,扯了扯李平安,“哥,我累了,抱抱。”
她哪是累啊,分明是害怕。
最近邪祟出没,传得满城风雨,加之一些大人为了吓小孩子,不断提出这两个字,此刻在小孩子的世界里面,邪祟已经成了梦魇。
李平安将她抱了起来,兄妹俩走在夜色中。
“岁岁,你怕不怕?”
“有哥哥在,岁岁不怕。”
岁岁说完,把他脖子叩得更紧了。
十岁的孩子,有些已经很高,岁岁同窗比她高了一个头。
岁岁个子却一直很小,有种长不大的感觉,以前李平安不觉得什么,现在突然有种感觉:岁岁长得这么慢,会不会跟她的灵体有关?
“他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李平安若不是重生者,此刻早就失控了。
“大哥,他淘到了宝贝,不知道藏哪里了,我审问好几天都没审出来,要不你审审?”
李万德一脸陪笑,“据他说,那可是十分罕见的宝贝,得到了,能登仙路。”
“这么重要的宝贝,他会跟你说?”
“我是他亲弟弟,他喝了酒,被我一套,全说出来了。我给他下了药,绑到这里,要不大哥你慢慢审,我先出去?”李万德脸上露出急躁的表情,恨不得马上离开。
“外面传,李勒得到宝贝,离开了临安,是你放出的风吧?”
“大哥你猜对了,反正我要弄死他,怕别人去查他,故意放风出去,他离开,就没人查了。”
“李勒有个儿子,被人砸了脑袋......”
“也是我派人砸的,我去他家,没找到宝贝,以为在那小子身上。”
真相大白!
“你走吧!”
“谢谢大哥。”
李万德如蒙大赦,匆忙低头解绳子。
倏然,他感觉大腿一痛,一把匕首,深深地刺了进去。
李万德倒在地上,惨叫起来,“大哥,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李万德,你瞧瞧我是谁?”
李平安扯下自己的面罩,李万德惊得目瞪口呆,连呻吟都短暂停止。
“平安,我错了,你给叔个机会。”
李万德跪在地上,叩头求饶。
“你问问我爹,饶不饶你。”
李平安割断了绑住父亲的绳子,发现他右手五指被割断,参差不齐,显然审问的时候被根根割断。再看脚趾,指甲里全是竹签,为了问出宝贝,李万德不知道用了多少刑。
“李万德,他可是你亲大哥啊!”李平安咆哮。
李万德拖着伤腿往外逃去,李平安扯住绳子,将他生生拽回来,再一刀扎在他另一条腿上。
疼痛让李万德面目全非,他破口大骂,“能怪我吗,是他吝啬,不舍得给我钱花,破邪符明明可以卖一两金子一张,他偏卖一两银子,他能便宜别人,就不能多给我些钱,让我生活得更好吗?”
“畜牲,你的生活还不够好吗?”李勒怒吼。
“跟别人比差得远了,你明明可以生活得更好,落得今天这种下场,是你咎由自取。”
李万德哈哈大笑,明知没有活路,他更恶意中伤。
“平安,杀了他。”李勒命令。
李平安举起匕首,却怎么都刺不下去。
脑海中,闪过无数李万德来家里做客,兄弟一起喝酒的的景象。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把刀给我。”
李平安犹豫一下,将匕首递过去。
李勒用右手去接,发现手指全断了,改成了左手。
他扑了过去,脚刚走出两步,重重地砸在地上。
脚筋断了,行动不便。
“扶我起来。”李勒怒吼。
李平安将他扶起来,颤魏魏走到李万德身边。
“哥,我错了,饶我一命。”
李万德拼命求饶,李勒根本不放过他,握刀刺了下去。
李万德伸手握住匕首,满手是血,挡住下刺。
他想夺刀,李平安一脚踢在他手上。
匕首失去阻隔,穿腹而入,直没刀柄。
李万德脸皮跳动一下,呵地笑起来,而后哭了,最后才哀嚎起来。
李勒抽出匕首,又一点点捅进去。
一刀又一刀,不知道刺了多少刀,李万德被活活捅死,血流成洼。
李平安心里充满了悲哀,亲兄弟,竟然为了一件宝贝,骨肉相残。
李平安走过去,将李勒扶起来,“爹,我带你回去。”
李勒拒绝上背,幽幽道,“儿子,流金符是不是你拿了?”
李平安不想承认,这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我活不了了,想最后看看符箓,可以吗?”李勒紧紧抓着他的手。
李平安意念之下,流金符落入手中,递了过去。
“符箓......我的符箓。”
李勒焦急接过符箓,在手中摸索着,就像握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儿子,你靠过来,我告诉你流金符的秘密。”李勒招手。
李平安靠了过去,李勒小声道,“流金符的秘密就是......”
嗖!
匕首倏然刺出,贯穿李平安格挡的手掌。
一招不致命,李勒抽出匕首,就要再刺。
李平安轻易躲开,同时召回了他手里的符。
父子相视,无尽的情绪,尽在眼眸中。
“我儿子躲不过这一招,你是流金符里面的东西,夺舍了我儿子吧?”李勒问道。
“我是你儿子,只是,我成长了。”李平安回。
“流金符果然可以改变时间,它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
李勒疯狂地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如痴如狂,双脚站不稳扑倒在地,也要匍匐往前爬。
“还给我,你还给我,它是我的......咳咳。”
李勒伏突然抽搐起来,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平安防他使诈,小心去探了他一下鼻息,竟然断了气。
大抵是被折磨久了,流血过多,身体超了负荷,再加气急攻心,才死掉的。
看着两位亲人尸体,李平安整个人恍惚了。
为了宝贝,弟弟折磨哥哥,父亲杀儿子。
为了成仙,就能六亲不认,不择手段吗?
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李平安坐到地上,看着流血的手掌发呆。
过了许久,他才站起来,离开了地窖。
尸体,他暂时不想埋了。
......
翌日一早。
李平安醒来,手掌已经完全痊愈。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昨夜回来,特地在宫殿待了一阵子,等伤好了再出来。
“娘,跟你说件事情。”
既然父亲已经不回来,李平安决定撒个谎,别让她苦苦等待下去。
“什么事?”虞凤玉问。
“爹他,追梦去了。”
父亲在母亲妹妹心中,有着崇高地位,昨夜他想杀自己,也是被符箓鬼迷心窍。
他不想父亲的形象在母女俩心里分崩离析。
“什么意思?”虞凤玉瞪大眼睛。
“昨夜我在睡觉,一个神秘人闯了进来,说是受爹之托而来,他说爹在外面掏到了一张令牌,可以加入一个修仙门派,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还给我留了点钱......”
虞凤玉呆立当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终究还是走了。”
“爹以前也提过吗?”
虞凤玉擦了把眼泪,哽咽道,“他以前说过,最大的梦想就是去修仙门派,见识波澜壮阔的世界,可惜资质太差,又被家庭所困。”
虞凤玉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完。
“爹辛苦了半辈子,给了咱们一家这么好的生活,他现在有机会去追逐自己的梦想,我觉得很欣慰,心里反而不难过了。”李平安又道。
“当初嫁给他的时候,我就知道终有这么一天。”
虞凤玉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李平安突然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跟妹妹也离开了,她怎么办?
“娘......”
李平安鼓起勇气,大声道:“爹他还说,对不起你,如果你能遇到好男人,希望再找一个......”
“他无情无义,我还要守贞节呢!”
虞凤玉想将手中的篮子砸到地上,忆想起这是陈芝的东西,气出不得,眼泪流得更快。
“哥哥,娘怎么哭了?”
岁岁跑过来,接着李平安的手,激动地问。
“娘烧柴,熏了眼睛,快点吃早膳,要去书院了。”
“都怪爹,都不知去哪了,他要是在家,娘用火符就不会熏眼睛。”
岁岁气得腮都鼓了起来,还叉着腰,一副小大人模样。
“一会送完岁岁,把篮子给陈芝送去。”
虞凤玉说完,连早膳都不吃,进房去了。
李平安提着篮子,先将岁岁送去书院,再折路去陈芝的豆腐店。
已经过了早市高峰,陈芝的豆腐店还有人在排队,里面忙得热火朝天。
陈芝的店做得很红火,一个人忙活不过来,还雇佣了几个人妇人帮忙。
排队的人群中,竟然有半数男人,他们眼珠子几乎望向同一个方向。
顺着他们的眼神,李平安轻易看到陈芝,她正忙着满身是汗,香汗湿了衣裳跟发髻,更添几份妩媚。
“一群淫虫。”
李平安走了过去,喊道,“芝姐,你的篮子。”
陈芝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哪用你专门跑过来,我还准备收店过去拿呢!”
“送岁岁去书院,顺便过来,放这了。”
李平安将菜篮放到店旮旯,就准备离开。
“等等,给你点豆腐。”
陈芝放下手中活,匆忙拾起几块豆腐,李平安连连摆手,“我要去办事,带着豆腐不方便,下次吧!”
他刚转身,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戏笑,“芝姐,他不爱吃你的豆腐,我爱吃,来,让我吃吃你的豆腐。”
李平安转身,几名混混从远处走来,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陈芝。
调戏的声音,越演越烈,最后演化成淫秽。
陈芝一声不吭,神色麻木,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话,自顾忙着。
看这模样,这些小混混来店里捣乱,不是一次半次。
几名混混的独角戏得不到回应,似乎又不敢动手,最后把气撒在排队客人身上,“滚滚滚,收档收档了......还站着是吧,找死。”
两名混混抓着一名排队的男子殴打起来。
仅仅片刻,整条队伍便化作鸟散。
“赵无良,你忘记了何队长的话了吗?”陈芝怒道。
何队长名何九,是这一片巡卫队的队长,敢情是他发话,这些混混才不敢进店捣乱。
“我跟何队长打过包票,不进店捣乱,可我没答应过,不在店外捣乱啊!”
何九为自己的幽默哈哈大笑,旁边几名手下为了拍马屁,也巴结地笑了起来。
李平安本不想惹事,偏偏陈芝的目光望了过来。
他走了过去。
“小子,想英雄救美也得有命消受......”
啪!
一勾拳打出。
何九整个人飞了出去,血牙在半空跳舞。
几名小混混见状,连忙扑了过来。
李平安三下五除二,将他们全都打翻在地。
“操家伙,弄死他。”何九气急败坏。
一群小混混纷纷抽出匕首,把李平安围了起来。
看着这张自以为是的脸,李平安差点气笑了。
她只查过自己父母是谁,自己叫什么名字,是什么灵根,对自己家庭关系却一无所知。
抱妹妹的时候,他恨不得多长只手搂紧一些,他会嫉妒?
“岁岁,你想不想跟她走?”李平安问。
“我不要,她是坏人。”
岁岁露出讨厌的眼神,双手抱得更紧了。
“听到没有,请让开。”李平安喝道。
“让开可以,把欠我的钱还回来。”青衣女子突然道。
李平安愕然地看着她,女子道冷冰冰道:“我叫诸葛芸,你爹从我这里借了一百两金子,他现在失踪了,父债子还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给我两天时间,我会把一百两金子交到你手里。”
“到时候你拿不出来,那就乖乖把岁岁给我,让我带她去丹霞宗。”
诸葛芸让出一条路,李平安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若不是害怕小姑娘落下心病,本姑娘才不会浪费时间跟你说话。”
诸葛芸冷哼一声,轻轻一跃落到屋顶,再一跃,已经落到了仙鹤背上。
下面,传来无数敬仰的目光。
她昂起头,轻轻喊了声,“小白,回家。”
仙鹤展翅,瞬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岁岁搂着哥哥,歪着头看仙鹤,目不眨睛。
“岁岁,你想学修仙吗?”
“不,我要留在家里陪哥哥跟娘。”
岁岁摇了摇头,小小年纪懂事得让人心疼,但目光依然望着仙鹤消失的方向。
李平安内心有些动摇了。
梦想是最大的动力,如果她真想走这条路,他也不会阻止。
回家之后,李平安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娘。
原本以为她会像自己一样担心,哪知道她非常激动,见李平安有些冷漠,这才收敛笑容,“我在酒楼也听说了,今天是新生测试灵根。别人做梦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灵根,改变命运,岁岁明明有灵根,咱们却压榨她,这样好吗?”
“爹说过,女孩子修仙不好。”
“丹霞宗是魏国最大的修仙门派,赫赫有名,肯定不会像你爹说的那样。”
“等爹回来了,看他怎么说。”
入夜。
等母亲跟岁岁睡下,李平安走出房间,轻轻一跃,落到屋顶。
在宫殿修炼了一段时间,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元气,一跃三丈没什么难度。
角落中,两名盯梢的男子在打瞌睡。
李平安脚下一重,发出了声音,他嘴里‘喵’了一声。
“该死的猫。”
盯梢骂了几句,继续打瞌睡。
李平安离家,找个地方穿上夜行衣,朝二叔李万德家摸去。
夜黑风高,万物皆寂,街上偶尔能见到巡卫,普通人一个都没有。
邪祟最近搞得满城风雨,它只在夜间出没,普通人更是不敢在夜间行动。
李平安右手握刀,左手紧紧握着一个小瓶子,瓶里装的是不知名妖兽血,爹以前制作破邪符,这是最重要的材料,对邪祟应该有用。
光线渐渐亮了起来,抬头看,月亮冲破乌云。
李平安加快脚步,快要到二叔家的时候,倏然视线中出现一团人形鬼雾。
鬼雾穿墙过院,如入无人之境。
李平安缩在角落,头皮发麻,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夜行就遇到了邪祟。
邪祟进入一间院子,没再出来。
李平安正准备离开,视线中又出现一道鬼鬼崇崇的人影。
月光无法穿透人影,在地上留下影子,这是人。
“这里好像是豆腐西施陈芝的家。”
陈芝丈夫是名公差,因公殉职,剩下她带着一个四岁的女儿艰难求生,是附近有名的美寡妇。
“嘿嘿,得手了。”
男人轻笑一声,跃了进去。
李平安瞧这人纵跃踉跄,武功比自己还差,当下轻轻跃落屋顶,揭开一张瓦片往下看。
屋内,煤油灯被点亮,男人开门带进来的风,摇曳了烛火。
床上,陈芝仅着亵.衣,神色呆滞地坐着。
“臭婊子,你不是很清高吗,一会弄你的时候,把邪祟收了,看你怎么淫.荡。”
男子搓了搓手掌,猴急地上前,准备解衣。
李平安看了一下,屋内并没见到有邪祟,看来是附体在陈芝身上了。
“邪祟,竟然是被人操纵的。”李平安有些意外。
眼见陈芝衣服就要被解下,李平安心里进行了强烈的挣扎。
见义勇为,还是一走了之?
此地是城郊,巡卫远着,等去把人叫来,豆腐西施早失了身。
“跟他拼了。”
骨气里的热血被唤醒,李平安蒙上脸,破瓦而入。
响声惊动了男子,他飞快抽出腰间短刀,两人在幽暗的煤油灯下对峙。
李平安掌心全是汗,背上湿了。
握刀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阁下第一次跟人动手吧?”
男子一眼看破李平安的底细,趁说话之际,右手径直刺向李平安胸口。
几乎一瞬间,李平安提刀挑中男子手腕,趁对手叫疼之际,匕首长驱直入,正中对方脖颈。
正是《刺身术》的一招挑腕刺颈。
这一招,李平安在宫殿演练了千万遍,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他甚至想手下留情,都来不及思考。
噗!
血液喷溅。
男子捂住脖子,双目圆瞪,临死之前都不明白,一个新手怎么一招把自己给秒了。
呼呼呼!
李平安大口大口地喘气。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他都是第一次杀人。
喷溅的血脉,死不瞑目的瞳孔,滋滋的油灯声,无时不在冲击着他的灵魂。
半晌,李平安才镇定下来,开始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操纵者死了,邪祟还在陈芝身上,这下怎么解决?
李平安在男子衣服里面翻找起来,摸出几两银子,顺势塞入怀中之后,又摸到了一个铃铛。
叮铃!
他轻轻摇了一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下陈芝身体跳了出来。
失去操控的陈芝倒在床上,摔醒过来,看着眼前状况,失声尖叫起来。
“芝姐,别叫,是我。”
慌乱之间,李平安无意暴露了身份,索性将面罩摘了下来。
“李平安,怎么是你?”
陈芝对李符师这个俏俊的儿子记忆很深。
刚长成的男孩,又俊又涩又勤,情痘初开,瞄一眼自己都会脸红。
老男人来买豆腐,她不敢说话,偏偏他来,她总喜欢挑逗一番,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特别有趣。
“芝姐,你听我说,我爹失踪了,我出去找他,恰好经过你家,看到有人跟邪祟进入,进来发现这家伙利用邪祟控制了你,欲对你不轨,我出手不小心把他杀了......”李平安飞快地解释半天,末了忐忑不安地补了一句,“我的话,你相信吗?”
“别人的话,我不一定信,你的话,我信。”陈芝重重地点头。
“你穿上衣服再说。”
陈芝穿着肚兜,脖颈是白花花一片嫩肉。
李平安不自觉就脸红起来,躁得慌。
陈芝也脸红起来,飞快地穿起了衣裳。
这个世界的女人含蓄得多,要是李平安那个世界的女人,估计会挺了挺胸问:“好看吗?”
“芝姐,这个邪祟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要不你去报官,让他们解决。”
邪祟之前穿墙入户,现在像木头一样不动,肯定是有指令的,他弄不懂,只能让别人解决。
“不行。”
陈芝连连摇头,“告官,我名声就毁了。”
李平安想想也是,虽然她没被侵犯,但众口铄金,指不定别人怎么传。
“那怎么办?”李平安也没计了。
“侯海是个流氓,天天来骚扰我,奸淫掳掠,坏事做绝,死了别人只会大快人心,要不咱们把他给埋到后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陈芝提议。
“邪祟呢?”
“我也不知道。”
陈芝以前听闻邪祟就害怕,现在看这邪祟就是一团傻影,也就不畏惧了。
李平安想了下,摸出妖兽血,抹一点到匕首上,割向邪祟。
随着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来,邪祟痛苦地挣扎起来。
“有效。”
李平安拦腰切过,伴随着滋滋声响起,鬼雾消散无踪。
“平安,这是什么玩意,这么有效?”陈芝震惊道。
“这是妖兽血,我爹用来制作破邪符的。”
“给我点。”
“给你也不会用,等我学会了怎么弄到符上,再给你一张符。”
这么珍贵的东西,李平安可不想浪费,连忙塞紧瓶盖,放入怀中。
“尸体这么重,我处理不了,要不你帮我去处理了?”陈芝问。
“好吧!”
这么重的男人,让她一个女人背几百丈去埋,确实为难她。
陈芝下床,找了个装豆的大麻袋,李平安将尸体装上去。
“芝姐,今晚的事情,你千万别传出去,明天把血迹清理干净。”
叮嘱完,李平安背着尸离开了。
忙了几个时辰,快天亮了。
夜查二叔计划被破坏,李平安只得回家,准备明晚再去。
翌日一早,一家人在吃早膳,房门被敲响。
“谁啊?”
“玉姐,是我。”
外面传来陈芝的声音。
虞凤走过去开门,陈芝右手提了一篮豆腐,手里还握着两块碎银。
“玉姐,你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李符师以前没少关照我家,这些碎银你先拿去还债。”
陈芝将碎银塞到虞凤玉手里,目光朝里面瞟。
疼!
脑袋像灌了铅般沉重。
李平安睁开眼睛,马车轱辘辗压青石地面,挡住远处的阁楼。
我不是在蹦极吗?
对了,绳子断了。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大脑,让原本疼痛的脑袋雪上加霜。
半晌,李平安才捋清脑海中乱成一团麻的记忆。
“我竟然重生了。”
这里是魏国临安城,这是一个有修仙者的世界。
临安城最近有邪祟出没,杀不少平民。
作为能抵御邪祟的破邪符,水涨船高,从之前一枚一两银子一张,涨到一两金子一张。
前身出生于符箓世家,祖上四代制符为生,父亲练气五层,会制破邪符。
几日前,前身父亲失踪,母亲为了一家人安全,让李平安去买破邪符。
没料到回来路上被敲了闷棍,破邪符也被抢走。
“前身父亲失踪,不会跟破邪符有关吧?”
印象中,前世父亲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哪怕城内破邪符价格涨上了天,他依然按照之前的价格去卖,一文价不涨,会不会因此得罪某些势力,被抓走了?
重生原因,李平安对前身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既然以这个身份重生,总得融入这个家庭。
李平安艰难地爬起来,顺着记忆,回到一座四合院。
“哥,你怎么了?”
一名十岁出头,扎辫子穿红衣的小姑娘见状,哇了哭了起来,跑了进去,“娘,哥流了好多血。”
很快,一名青裙少妇走出。
妇人是前身的娘,叫虞凤玉。
虞凤玉已经三十六岁,由于养身处优,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
“岁岁,快去拿止血药。”
母女俩一个拿药,一个察看伤势,很快把李平安脑袋包扎好。
趁着包扎时间,李平安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符丢了再买,人没事就好。”
李家不算大富大贵,却也算衣食无忧,李平安记忆中,他从未在修行、学习符箓这些烧钱地方感受过家庭窘迫,更别提衣食,上学堂方面。
“娘,没有破邪符,邪祟不会上门吧?”晚饭的时候,岁岁担心地问。
别看她只有十岁,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小聪明。
“王婶儿子是巡卫,他说前阵子邪祟入户的都是穷困人家,你爹是符师,家里有符墨气息,邪祟不敢进,让你哥去买破邪符只是双重保险。”虞凤玉道。
“爹什么时候回家,他好几天没教我读书了?”岁岁嘟着小嘴,不太开心。
“岁岁乖,哥吃完饭教你。”
李平安摸了摸妹妹脑袋,这丫头真俏!
上一辈子,李平安家庭并不幸福,父母整天吵架,妹妹因他能读大学而她没办法读跟他有矛盾,问题她是大专,自己是211啊!
没想到重活一世,竟然能体会到如此温馨的家庭。
要是父亲能回来,就更完美了。
“太好了,谢谢哥哥。”岁岁高兴地跳了起来。
李平安搜索记忆,记忆中,妹妹很喜欢他教。
哥哥年龄才大几岁,心疼她,不会骂她,爹爹严肃得多。
月亮升起,李平安开始教妹妹识字,读书。
父亲没让妹妹修炼,也没让她学画符,他说大道复杂,修炼了人就会有欲望。
他希望女儿懂四书五经,会琴棋书画,到时候找个大户人家嫁了,岁岁平安。
教完妹妹,供她睡下,李平安捏了下她鼻子,确定她没装睡,这才去到西院。
西院是符堂,五十平米左右,分外室跟内室。
外室堆满了书籍跟制符材料,单是制符用的朱砂就有十几种,以产地质量等区分。
内室只有十余平米,这是父亲制符的房间。
墙上贴满了便条跟符箓模板。
“符师三件宝:符体、符墨、符笔。”
“符箓三大结构:符头、符胆、符脚。”
“符箓按功能分类:攻击类、防御类、治疗类,辅助类。”
“符箓按载体分类:纸符、竹符、玉符、石符、金符。”
小时候父亲教李平安画符,怕他忘记,将这些简单的知识点贴在墙上。
李平安搜索记忆,关于父亲的尽是些温馨场面,从小到大,他连一句喝斥都没有。
跟自己前世那个烂赌鬼父亲,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李平安目光落到墙上一张符箓。
符头写着‘金刚护身’四字,左路两边有个倒V。
符胆是一个骰筒外形,里面乱七八糟画着一些线条圆圈,还写着三个‘震’字。
符脚标注着两个时间。
这种符箓跟李平安前世看到的符箓风格不一样,虽然都是鬼画符。
“原来,符头上写文字,是为了区分符箓种类。”
之前就有猎户将爆炸符当成护身符,当场把自己炸死,吓懵了当时对峙的猎物。
“啊,符箓还有保质期?”
原来,无论符纸、符墨还是灌注在符箓上的元气,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
所以,符箓是有保质期的,符脚两个时间,一个是生产日期,一个是保质期。
很扯淡,但,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李平安在符房四下转着,目光突然落到墙上一个暗格。
这是父亲的秘密花园,平时一些酒、瓜子之类,母亲不让吃的东西,他习惯藏在里面。
他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块金色的符箓。
金符箓两指宽,一指长,上面刻篆着奇怪的文字。
李平安拿起金符箓,手指一疼,才发现符箓薄如树叶,割破了手指。
随着鲜血涌入,金符箓体表发出一阵氤氲的光。
脑海中有奇怪的声音响起。
“资质符合。”
“年龄符合。”
“搜魂中,有符箓基础。”
“认主中......”
嗖!
金符箓化成一道光,进入他的身体。
李平安正想察看金符箓的情况,院子外面传来争吵声。
他跑出去,却见一群人凶神恶煞地把母亲围起来。
“放开我娘。”
李平安冲过去,推开几人,把虞凤玉护在身后。
“你是李勒的儿子李平安吧,父债子偿,你自己看看。”
为首男子留着一嘴钢针似的黑粗胡子,看起来十分吓人,手里是一张按了手印的契约。
李平安正想接过,对手一巴掌打掉他手,“只许看,不许动。”
李平安借着夜色,眯着眼睛看了起来:李勒急须用钱,向通宝财庄借了一百两金子,约定五日之内还清,利息五两金子。
“爹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李平安看完,吓了一跳。
这个世界的货币汇率:一两金子=十两银子=十贯铜钱(一贯一千枚)。
把这座四盒院卖了,都值不了一百两金子。
“老李做人本份,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你们会不会搞错了?”虞凤玉眼泪哗哗地流着。
“看到字据上借款人的名字没有,那可是诸葛家小姐的签名,小姐看在李勒在临安城有点名声,赚钱能力也不错的份上,这才借给他的,哪知道他借完钱就跑了,连家人也不顾。”
“我爹不会干这种事情,他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一时半会回不来,钱我会还给你。”李平安铿锵道。
“你拿什么还,那可是一百两金子,折换成银子,能把你压死......”
“爹的制符本事,我学得七七八八,我还这么年轻,还怕还不上。”
“小子,有担当。”
黑胡子拍了拍李平安的肩膀,“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明天亲自去找小姐,展示一下你的制符水平,若是真有本事,兴许小姐会给你机会,若是信口胡扯,看我不把你的脚打断。”
留几名手下盯着他们一家人,大胡子这才离去。
“平安,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爹的本事,你一成都没学到。”
虞凤玉呜呜地哭了起来,一直在男人保护下的她,何曾遇到这种场面,差点崩溃。
“娘,是不是邪祟来了?”
岁岁吓得从房间跑出来,哇哇大叫,困得眼睛都没能睁开。
“不,是客人来了。”
李平安将岁岁抱起来,回到房间,安慰她几句,哄她睡下。
虞凤玉在院子里面发呆,整个人失了魂似的。
大人不好哄,只有让她看到自己的本事,证明自己能还钱,她才会安心。
回到符堂,李平安开始在身上寻找起来,想找出那张消失在自己身体的金符。
办法用尽,却不得窍门,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那张金符......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李平安飞快地在书中翻找起来。
足足翻了半个时辰,他才翻出一本《符经》。
听名字很牛逼,其实就是一本野史,上面记录着一些关于符箓的神话趣谈。
因为有图,作者写得很有趣味,小时候的李平安特别喜欢。
很快,李平安就翻到一张跟进入自己身体金符查不多的绘图。
文章顶上是三个字:流金符。
“流金符。”
李平安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
眼前景象,突然扭曲起来。
买完肉包跟豆花回来,客厅里面多了名胖态可掬的中年男子。
来人是李勒的亲弟弟李万德,正在跟虞凤玉聊天。
岁岁坐在椅子上,嘴里吃着肉夹饼,一脸满足。
“二叔,你怎么来了?”
李平安将肉包放到桌面上,无意间见李万德目光盯着娘的胸看,有些不悦。
二叔已经结婚生娃,还时常流恋勾栏,是个色胚。
他平时对李家不错,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好,人除了风流点,没什么大毛病。
“听说哥出事了,过来看看。”
李万德并没有将李平安看在眼里,依然跟虞凤玉聊着天,趁机打量她的身体。
以前的李平安是个愣头青,整日里沉迷符道,对于日常琐碎小事,感知力几乎为零,李万德自然不知道自己下流本性,被赤裸地看穿。
“二叔,家里的窘境你也看到了,你能不能借点钱?”李平安直接就问。
“平安,你二叔家境也不富裕。”
虞凤玉脸皮薄,立马打断了李平安的话,还有些尴尬。
“二叔有钱去勾栏,肯定也有钱帮助咱们。”
李平安装成愣头青,继续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虞凤玉马上察觉到李万福目光有些委琐,站起身道,“万德,时间快到了,我还要去工作。”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李万德放下岁岁,站了起来,留五十文钱,扬长而去。
“去一次勾栏都不止五十文钱,娘,以后别跟这种人来往,以前爹不知道帮助了他多少。”李平安骂道。
要不是不想暴露人设,他真想将铜钱砸在他那张胖脸上。
“患难见真心,人还得靠自己。”
见李万福如此薄凉,虞凤玉心也凉了。
这几日,她看透了许多事情。
回到符房,李平安发现房间里面的东西被动过,连墙上的暗格也被拉开过。
怕父亲回来自己不知道,李平安特地在暗格用头发丝做了标记。
“娘,刚才谁进过符房?”
李平安飞快地跑出来,焦急地问。
“你二叔进过,他说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爹失踪的线索。”虞凤玉回道。
难道爹的失踪,跟二叔有关?
除了他跟父亲,没有任何人知道墙上的暗格。
还是爹昨夜回来过,暗格是爹打开的?
李平安很想跟上去,转念一想,现在大白天,估计也追查不出什么。
将岁岁送回学堂之后,李平安回到家,把自己关上符房,继续修炼《刺身术》。
他冥冥中有种感觉,危机在靠近,自己越强大,越放心。
约莫午时,外面传来清脆的女声。
李平安开门,门口站着两名少女,左侧一名身穿淡绿裙子,盘着头发,轻施粉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明明充满了光泽,却装成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
反倒是左侧的红衣少女,客气很多,大声问:“李平安,你真不去参加出师宴了?”
红衣少女叫苏霓儿,蓝衣少女就是书院赫赫有名的院花孟子仪。
“不去了,没空。”李平安摇头。
“整个书院的人都去,就你不去,太不赏脸了吧?”苏霓儿不高兴道。
“爱去不去,霓儿,咱们走。”
孟子仪甩了个傲脸,潇洒转身。
砰!
背后传来关门声。
“孟子仪,你是瞎了眼吧,喜欢这种货......”
孟子仪扑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苏霓儿拼命挣扎,直到翻了白眼,孟子仪这才发现自己连同对方鼻子也捂住了,连忙松开。
咳咳!
苏霓儿拼命咳嗽,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孟子仪,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苏霓儿十分生气。
“谁让你胡说八道。”孟子仪哼了一声。
“那我走?”
苏霓儿作势要走,孟子仪连忙拉住她,“霓儿,你诡计多,想想办法。”
“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去舔,属狗的吧?”苏霓儿无语了。
“一品裙子,颜色任选。”
“三套。”
“行。”
苏霓儿支着下巴,在原地转圈圈,“以我对李平安了解,这家伙虽然平时呆头呆脑,不太合群,但是脸皮薄,拒绝人没那么干脆,我怀疑,他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会吧,他爹可是五层修仙者,会武功。”
“咱们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两女出去围了一圈,一个时辰之后,再次回来敲门。
“我不是说不去了吗?”
李平安正在练武关键时刻,再次被打扰,有些不耐烦。
“李平安,我们知道你爹失踪了,咱们愿意帮你打听消息,你知道子仪家是开布店的,几十家分店,有她帮忙打听,找到你爹的几率大大增加。”苏霓儿道。
李平安看向孟子仪,她点了点头,“咱们走了半天,渴得慌,不请咱们进去喝口水?”
“请进。”
李平安将两女请到东院茶室,给两女烧水泡了茶。
刚喝了口茶,苏霓儿一拍大腿,“唉呀,我都忘记今天约了人,你们两个先聊,我先走了。”
苏霓儿找了个借口离开,茶室只剩下两人。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李平安,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孟子仪突然问。
“子承父业,自然是继续当符师。”
“可是你爹......我是说假如,你爹以后不回家了,你怎么办?”
若是以前,没有父亲的帮忙,李平安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现在,他有了流金符,哪怕没有父亲,依然能走上修真大道。
“自己摸索,以前也没有人帮我爹。”
“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制符的地方?”
李平安点了点头,带她去了符室。
“材料有点多,地方有点乱,别介意。”
“我觉得,挺好。”
孟子仪在材料中穿梭,时而摸摸硝石,时而看看药材,还问各种朱砂的产地,李平安对答如流。
“李平安,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送过符箓给我呢!”孟子仪笑道。
李平安摸出两张符箓。
“我想要你现场制作一张给我。”她又道。
怀春的小姑娘,都这样吗?
为了多些人帮忙打听父亲下落,李平安点了点头,带她去内室。
铺纸、配墨、执笔。
笔走龙蛇,道道符线大小几乎一模一样,孟子仪看得目瞪口呆。
笔法堪称书法大家,为何书院的书法竞赛,他从不参加?
她看着他的脸。
画符的时候,他整个人处于精神高度集中,仿佛忘记了周围一切。
少年老实的脸庞,棱角线条分明,这种专注下的男人,在种特别的魅力。
孟子仪时而看符,时而看他脸庞,丝毫察觉不到时光流逝。
终于,两张符箓完成。
一张清洁符,一张净心符。
符脚标注时间的时候,孟子仪打断他,“能不能不标时间?”
“不标时间,过期了怎么办?”
“空着不好看,要不写上咱俩的名字?”
李平安抬头看她,孟子仪脸色很红,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李平安就像没察觉,在两张符脚签下两个名字。
孟子仪这才满意地将符箓塞入怀中,“我回去就让爹吩咐各店掌柜打听你爹的下落,不过你也要答应,一定要去参加出师宴。”
“行。”
参加出师宴,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孟子仪离开之后,李平安开始制作懒人符,小半天下来,制作了五六十张。
又到接岁岁的时间,李平安将符箓塞入怀中,前往红枫书院。
红枫书院门前停了许多豪华马车,有些是骏马,还有带妖兽血脉的奇兽,比如牛身马首的牛马兽,满身虎斑的虎猫,半空还停留着一只仙鹤,羽毛青白交错,神圣而绚目。
很多人看着仙鹤,目光中都是景仰。
“今天怎么这么迟了还没放学?”
“听说,是丹霞宗在测新学生灵根。”
丹霞宗是魏国的修仙门派,无数人向往的仙境,可惜凡人当中,有灵根的极少,拥有能修炼灵根的更是凤毛麟角。李平安十岁的时候也测试过,五行伪灵根,一辈子撑死了练气五层。
“请问,哪一位是李岁岁家人。”
红枫书院院长韦授渔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激动。
“我是。”
“进来。”
在韦授渔的带领下,李平安走向一间教堂,一群小娃儿迎面走来。
偌大的教堂只剩下李岁岁一个小孩,她满脸紧张,见到李平安,飞快地扑了过来。
教堂还有一名穿青衣女子,长发及肩,眼睛中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你是李岁岁家人?”青衣女子问。
“我是他哥哥。”
“她爹呢?”
“我可以作主,岁岁是不是测出灵根了?”
种种迹象,李平安大抵可以猜测出来,妹妹是被猜出罕见的灵根了。
灵根在凡人中万中无一,好的灵根更是凤毛麟角,妹妹不是测出灵根,对方不会让她单独留下来。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她被测出灵体了。”
李平安心里咯噔一下,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父亲说,修仙之路充满荆棘,对女性尤其不友好,特别是漂亮女子。
大多数漂亮女子最后都成了仙师、真人的小妾炉鼎,有善终的极少。
这也是父亲一直反对妹妹修仙的原因,他只想妹妹当个普通人,岁岁平安,开心一辈子。
灵体是极品灵根,亿中无一。
“我妹妹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会测出灵体,姑娘你肯定是搞错了。”李平安将妹妹抱起来,“岁岁,咱们回家。”
青衣女子轻轻一跃,挡在教堂门口,“我带的测灵珠品阶不够,无法测出她是什么灵体,但她是有灵体是不争的事实,她是修仙的天才......你爹是练气五层的修仙者,后辈有极微几率育出灵体。”
“姑娘,还请让路。”李平安有些生气。
“李平安,你没资格剥夺你妹妹的未来。”
青衣女子声音陡然严厉起来,目光如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伪灵根,无法修仙,所以嫉妒,甚至怀恨,你想让妹妹跟你一样平庸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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