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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卒:开局官府发媳妇吕屠宋雨惜最新章节

吕不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几日前就因吕屠撞破了他调戏本村妇女而结怨,此时冤家路窄再次相遇,今晚这事难免被对方小题大做。此时宋雨惜和大批村民也围拢了过来。吕屠不是怕事之人,既然招惹了对方,自己又是占理的,哪怕就是打破武川的这方天地,法也绝不向不法妥协!“原来是你个脑满肠肥的家伙,难怪不过10里的路程,你这么久才赶到。”周围军士呵斥道:“放肆!怎么跟周伙长说话的?”“队正?就你也能当上队正?你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吕屠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讥讽。这话声音不大不小,让周围军士感觉格外刺耳,他们当然知道周亚炳是仗着他爹的余荫才当上这个伙长,尽管内心很不服气,但也没有丝毫办法。这时吴老二等人,拖来了三个乌丸骑兵的尸体,摆在官军的面前。只在场众官兵都是上过前线,见识过乌丸骑...

主角:吕屠宋雨惜   更新:2025-03-04 2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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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屠宋雨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悍卒:开局官府发媳妇吕屠宋雨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吕不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几日前就因吕屠撞破了他调戏本村妇女而结怨,此时冤家路窄再次相遇,今晚这事难免被对方小题大做。此时宋雨惜和大批村民也围拢了过来。吕屠不是怕事之人,既然招惹了对方,自己又是占理的,哪怕就是打破武川的这方天地,法也绝不向不法妥协!“原来是你个脑满肠肥的家伙,难怪不过10里的路程,你这么久才赶到。”周围军士呵斥道:“放肆!怎么跟周伙长说话的?”“队正?就你也能当上队正?你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吕屠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讥讽。这话声音不大不小,让周围军士感觉格外刺耳,他们当然知道周亚炳是仗着他爹的余荫才当上这个伙长,尽管内心很不服气,但也没有丝毫办法。这时吴老二等人,拖来了三个乌丸骑兵的尸体,摆在官军的面前。只在场众官兵都是上过前线,见识过乌丸骑...

《重生悍卒:开局官府发媳妇吕屠宋雨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在几日前就因吕屠撞破了他调戏本村妇女而结怨,此时冤家路窄再次相遇,今晚这事难免被对方小题大做。
此时宋雨惜和大批村民也围拢了过来。吕屠不是怕事之人,既然招惹了对方,自己又是占理的,哪怕就是打破武川的这方天地,法也绝不向不法妥协!
“原来是你个脑满肠肥的家伙,难怪不过10里的路程,你这么久才赶到。”
周围军士呵斥道:“放肆!怎么跟周伙长说话的?”
“队正?就你也能当上队正?你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吕屠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讥讽。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让周围军士感觉格外刺耳,他们当然知道周亚炳是仗着他爹的余荫才当上这个伙长,尽管内心很不服气,但也没有丝毫办法。
这时吴老二等人,拖来了三个乌丸骑兵的尸体,摆在官军的面前。
只在场众官兵都是上过前线,见识过乌丸骑兵的恐怖的,眼下见吕屠没有说谎,竟然真的杀了3个乌丸骑兵!而且还是三个穿着皮甲的兵!
乌丸骑兵们也是分等级的,由低到高是无甲、皮甲、锁子甲和铠甲,至于更高级的乌丸人,连他们都没见过。
要知道哪怕就是他们在面对无甲的乌丸骑兵时,战损率也达到了惊人的30比1,在需要付出30个兵的代价下,才能击杀一个无甲骑兵,更何况眼前三人还是颇为精锐的皮甲骑兵!
周亚炳翻身下马,双手扶着肚腩上的宽大腰带朝前走来,不怒反笑道:“好胆,竟敢出言挑衅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吕屠怡然不惧朗声道:“我的本事不是持刀对内,而是击杀北边乌丸的!”
周亚炳冷笑:“你说杀了就杀了?这些乌丸兵明明都是本大爷击杀的。”
一旁的宋雨惜知道吕屠要动手了,而且她比吕屠还要愤怒,在吕屠回来之前,她就听到这个周亚炳,要抢吕屠的功劳,私自将这死亡的乌丸骑兵算作是自己的战功。
她主动朝吴老二的壮媳妇招招手:“孙姐,拜托你扶我到旁边休息。”
随后她对吕屠低声说道:“相公,雷霆手段,速战速决!”
吕屠闻言内心凛然!他原以为宋雨惜会让他一味忍让,毕竟民不与官斗,可万万没想到宋雨惜一介女流,居然有这样的远见!自己终归是小看了她。
周亚炳大手一挥,数十持刀枪的军士步步紧逼,来到吕屠的正前方与他对峙起来,双方火药味极浓,大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奎山村的百姓,想要帮助吕屠却又不敢,对方毕竟是破戎校尉的儿子,又代表着官军。
但赵老五等人,却不肯退缩地坚定站在吕屠身后:“官兵好不讲理,明明是吕屠独自一人杀乌丸三骑,立下这等赫赫战功,没想到却还要遭到你们这样的针对,真是让人寒心!”
“吕屠,今天哥几个挺你!”
如果说刚才能响应他跟着他来对抗外敌,现在能够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支持自己的,那就相当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怕先前他们和吕屠有过口角,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吕屠冲几人点点头,随后冲周亚炳朗声道:“你无非就是因为几日前,我撞见你骚扰我村妇女而怀恨在心,今天还想贪我战功,你这样做就不怕镇都大将军责罚?”
周亚炳阴险一笑:“这里有谁看到是你杀的乌丸兵?明明是本伙长带兵前来剿灭的乌丸兵!你们说是与不是?”
四周军士虽然不齿他的想法,但也无可奈何地应和:“伙长威武!”
“是吗?”吕屠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下一秒他就动了!
周亚炳的确是个废物,在明知道吕屠等人击杀了乌丸兵的情况下,依然敢靠近吕屠,看来他不是蠢就是平日里太嚣张狂妄了!
在其他军士还没反应过来时,吕屠已经欺身到了周亚炳近前,袖中匕首寒光闪烁抵在了他的脖子处。
森冷的刀身,激得周亚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哪怕身为伙长,最多带领50人,可他却从未真正地与敌人短兵相接。
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将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他吓得两股战战,身子不住地哆嗦。
“吕屠,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做傻事!”
“这么说你让人围着我,是打算跟我讲道理的?”
“没...没错,我这个人最喜欢跟人讲道理。”
吕屠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邪魅一笑:“那就很遗憾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讲道理。”
周亚炳冲周围人大喊:“快把刀枪放下!”
旁边军士们怎么可能就此把刀枪放下?这可是他们身为军人的命!哪怕就是战死沙场也绝不放下武器,怎么可能因为周亚炳的一句话就照做?
所有人将吕屠和周亚炳围困在当中,周亚炳怒了,见这些泥腿子兵居然不听自己使唤,愤怒咆哮:“我他妈让你们把武器放下,你们是想看我死吗?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军士们听周亚炳又将自己老爹搬出来了,愤愤不平道:“校尉大人曾交代过,让我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许放下武器,要不周公子你还是忍忍吧。”
听到这话周亚炳无奈了,吕屠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可看在他的眼里,却让他后背越发冰冷。
“战功我不要了,我会如实禀告上去,这次事情就当是一个误会。”
吕屠冷笑:“误会不了一点,我已经信不过你了。”
“那你信得过谁?”
这时远方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那你信得过老夫吗?”
包括吕屠在内的所有人都寻声看去,唯有周亚炳听到来人的声音兴奋道:“爹,救我,这里有人造反!”
来人正是主持发媳妇的破戎校尉周泰山,只见他带着上百人的队伍,已经来到了近前。
周泰山翻身下马,满脸严肃不怒自威地大步走了过来,所有军士自发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当他来到吕屠面前时,朗声道:“好小子,今日在菜市口就见你气宇不凡,果然不同凡响,居然立下如此战功!”

吕屠闻言剑眉倒竖,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凌厉起来:“以后谁要再敢说我媳妇一句坏话,我绝不饶她!”
“哟,你个窝囊废吓唬谁呢?”赵大娘丝毫不惧吕屠,在她们的眼里,吕屠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吕屠知道在武川这样的大环境下,讲道理是不好使的,弯弓搭箭瞄准了赵大娘的眉心,这一举动可把在场众人给吓坏了,尤其是赵大娘。
此时她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惊恐:“吕屠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人吗?”
吕屠冷声道:“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如果今后谁还敢再嘲笑我媳妇,我就送他上西天!”
在场众人见状连连点头,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吕屠。
人群中唯有陈婶儿是吕屠的邻居,两家人共用一口水井,邻里关系还算和睦,连忙答应下来:“你这是又要进山?我帮你照顾着你家媳妇,自己进山小心些。”
吕屠脸色这才缓和许多,收起弓箭冲她拱拱手:“拜托陈婶儿了,我很快回来。”
走了半个时辰的路到了爱鹰山,山脚下的积雪中时不时就有其他人留下的脚印,看来这些地方铁定是没猎物了。
吕屠只能往山里走,可越往深处脚下的积雪越厚,幸好吕屠穿的还是他娘两年前给缝的鹿皮靴,才不至于冻伤脚。
只不过每走一步都会陷入雪地里,十分耗费体力,索性取出柴刀剥下两块坚硬的树皮,用绳子绑在靴子上增加受力面积,偶尔还可以借坡滑行,这才加快了他进山的速度。
趁着周围没人,他取下弓箭试了试自己的准度,这张牛角弓可比前世的复合弓重太多了,哪怕是吕屠这样的臂力,想拉满也很费力。
嗖的一声,箭雨没入30米外的一棵树上,距离吕屠所定的目标偏差不超过2公分。
“不够,准度还不够!”吕屠前世也是练过弓箭的,此时继续拉弓练习,去适应这张牛角弓,所带箭矢射完,吕屠又去把箭矢捡回来继续找感觉。
直到他射出了第30只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了50米开外的树干目标上,误差不超过1公分,吕屠这才罢手。
吕屠打算先寻找水源,他在山里走了半个时辰,连只兔子都没发现。
在他记忆里,这爱鹰山深处有一处温泉,那里应该是最好的狩猎区域。
凭借着他超强的体力以及丰富的野外作战经验,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来到了水源处。
隔着老远他就发现了一头鹿,此时正警惕地站在温泉边观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喝水。
吕屠见状兴奋起来,鹿可是好东西啊,浑身都是宝!
不光有鹿肉可以吃,还有鹿茸鹿血可以拿给宋雨惜补补身体,鹿皮还可以拿来做成皮衣,熬到天气转暖应该没问题了。
吕屠悄悄地匍匐在树林中,尽量让自己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可那头雄鹿似乎非常警觉,一直在水源边徘徊了差不多5分钟后,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喝水。
而吕屠依旧没有动作,这时候雄鹿的警惕心还是非常重,他在等雄鹿喝完水的瞬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得到满足后的那一刻,才是最松懈的!
耐着性子等到雄鹿把水喝完,吕屠扯下手套感应着风速和风向,计算出距离后,在一个呼吸间站起开弓射箭,一气呵成!
吕屠和雄鹿之间的距离大概是35米左右,吕屠刚一行动雄鹿就发现了异常,警觉地开始奔跑,可吕屠的箭犹如贯穿的子弹,射速极快一击就正中了雄鹿的脑袋。
雄鹿虽然中箭却依旧跑出了十几米远后,才一声哀鸣倒在了雪地里。
吕屠兴奋地连忙跑了过去,此时雄鹿还未闭眼,吕屠取出柴刀在它脖子上一抹给了它一个痛快。
看着浑身散发着热气的雄性麋鹿,吕屠估算了一下至少也有200斤,肉肯定是吃不完的,正好可以拿去镇上换其他用品。
可正当吕屠伸手要取鹿头上的那支箭矢时,他在枪林弹雨中培养出的强大第六感,让他不顾一切地向左横移出去5公分,就这5公分的距离,堪堪躲过了瞄准他脑袋的箭矢。
吕屠在地上连续几个Z字形翻滚,来到了一棵树后隐藏起来,他看着雪地里出现那支箭的方向,迅速判断出了偷袭者的位置。
对方很明显比他来得还要早,而且更加耐心!甚至于吕屠都怀疑对方早就发现了他,所以耐心地等待着准备杀人掠货!
此时对方发现了吕屠的身手不一般,也利用地形的掩护,快速地在树林中穿梭,只不过他在雪地里就不如吕屠脚下有滑雪板,移动得这么迅速了。
还是被吕屠找准了机会,开弓搭箭,箭矢正中那人胸膛,对方也应声倒地,吕屠吃了一次亏,这次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对方是谁。
见对方还在地上爬行,吕屠又补上几箭,随后沿着方圆百米的范围不断移动,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敌人隐藏后,这才来到偷袭者的面前。
此时这人的尸体正趴在地上,吕屠又取出弓箭对准他心脏的位置射了一箭,原本应该死透的‘尸体’传出了绝望不甘的低吼,他到死都想不到这个世上居然有这么谨慎的人。
在确定对方彻底死透了之后,这才将对方的尸体翻转过来,此人金发碧眼鹰钩鼻,身着一套鞣制而成的粗糙皮甲。
吕屠眼神凌厉:“乌丸兵!难怪这么阴险!”
以他对乌丸人的了解,他们是绝对不会独自越过边境跑到这里来劫掠的,既然如此,这附近必然还有其他乌丸兵!
吕屠不敢耽搁,他将乌丸兵身上的皮甲扒下来,又将佩刀箭矢和羊皮等物,一股脑收拢起来,扛着雄鹿就往回赶。
倒不是他怕,而是乌丸人之间有特殊的沟通方式,如果长时间没收到安全信号,他的同伴会有所警觉,吕屠怕的是他们去袭击奎山村!
但在此之前,吕屠需要先将鹿血处理掉,一是危险二是回去之后鹿血融进了肉里,肉吃起来腥臊无比难以下咽,二是减轻一些负重!
他随身携带着酒囊御寒,先前买了两斤烈酒已经用得只剩一点了,索性将一部分鹿血灌进酒囊里,剩下的他全给喝了,喝不下的则是浇在死去乌丸兵的身上,以此引诱野狼处理掉尸体。
喝下大量鹿血后,原本冰冷的四肢瞬间暖和多了,只感觉浑身血脉顺畅精力充沛,吕屠加快脚步往家赶!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嚯,如此大的口气,我还以为是都尉大人来了呢!”
一群兵丁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皮甲的黑瘦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人手标配一柄明晃晃朴刀,显然比乌丸骑兵所使的长刀更锋利。
黑瘦男人斜睨了吕屠一眼:“你就是那个杀了三个乌丸骑兵的吕屠?”
吕屠朗声道:“是我,你是谁?”
“我叫李达,也是武川都护府下什长,管理松山、南岗两村。”
吕屠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昨日周泰山让他来管理松山村,今日李达比他还先到这里,看来这是周泰山故意为之。
“巧了,周校尉昨日便交代,将奎山松山两村交给我管理,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李达一愣,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还要狂!他可是收到周泰山命令,让他在吕屠之前就来接管松山村的,有了靠山自然不会怕吕屠。
“你算哪根葱?你看看这是什么?”李达拿出一张黑黄的纸,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几个字。
吕屠也纳闷:“这是啥?”
李达自信一笑:“连字都不认识,这是我的调令!”
吕屠都被他给气笑了,这糊弄人也实在过于草率了吧?真当自己不识字啊?
不过他也懒得去争辩,这种事情摆明了就是周泰山在背后使坏,为了整整他也好,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也罢,吕屠一力挡之就行了,在武川这地界,实力才是硬道理!
吕屠翻身下马,来到李达的面前笑道:“你再拿出来我看看。”
李达哼了一声,将调令拍出来,吕屠拿过调令当场就将其撕得粉碎:“你个不识字草包,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居然敢拿孩童涂鸦当做调令!你知不知道这是要军法处置的!”
李达刚准备愤怒发飙,可没想到吕屠的大帽子直接就给他戴上了。
经过他这么一闹,松山村的村民也陆续走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而且吕屠说的没错,李达的确不识字,这只是昨晚他收到周亚炳命令时,让手下人想出来的办法,他们料定吕屠一个猎户出生肯定也不识字,没想到吕屠一眼就识破了。
可他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伪造调令,依旧死鸭子嘴硬道:“吕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校尉大人亲笔调令撕毁,来人啊给我将他拿下,押解到武川都府处置!”
话音刚落李达就抽出了腰间的朴刀,准备朝着吕屠砍去,他虽然知道昨日奎山村内死了三个乌丸兵,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三人全都是吕屠一人所杀。
他的朴刀刚一出鞘,他高举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此时李达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把森然的匕首,吕屠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一言不合就要举刀砍我,怎么昨日乌丸兵来,狼烟燃起时,却不见你增兵救援呢?”
“我...我当时在南岗,分身乏术。”
吕屠的匕首刺破了他脖子处的皮肤:“南岗村离我奎山村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就算是跑都跑过来了,我看你是一听到乌丸人来,你就被吓破胆了吧!”
“你胡说!我当兵四年,还从未在乌丸人手里被打败过!”
吕屠还没说话,此时松山村民中就传来一声嗤笑:“你当然没被打败过,从来都是一听乌丸人来,你早跑得没烟了。”
“谁?是谁在诋毁本什长?”
人群中赫然走出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他浑身褴褛可眼神异常坚定:“我聂云说话从不说谎!
一年前我爹就在你手下当兵,你怕乌丸怕得屁滚尿流,将我爹一人留下与乌丸人厮杀,我爹拼着老命砍掉一颗乌丸人头,你却将军功据为己有,要不然以你这废物也能当上什长!?”
李达眼中闪过一丝恐慌,色厉内茬道:“你胡说!你爹聂锋才是临阵脱逃的孬种!”
此时聂云越众而出,抱拳单膝跪在吕屠的面前:“这李达当上什长以来,鱼肉我们几个村里,平日里纵容徐飞等狗腿子行凶,替他物色新欢,看上谁家媳妇,就去谁家睡觉,乌丸来了他甚至派人守着村口不让我们逃跑!自己却骑着马每次先逃,请吕什长替我们做主!”
其他的松山村百姓,此时也纷纷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请什长大人做主,聂云所说句句属实!”
李达震怒道:“造反了!你们这些泥腿子贱民这是要反啊?我汇报上去将你们统统杀了!”
而吕屠冰冷的声音让他立刻闭上了嘴:“这么说来,他们的确没有冤枉你。”
李达惊恐地望着吕屠:“你不要乱来,我可是校尉大人亲封的什长!你杀了我,你也要受到军法处置!”
松山村民们见状纷纷叩头:“请什长大人替我们做主!”
吕屠一字一顿道:“国家让你当兵,是保家卫国的,而不是让你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畜生!”
说罢,众人眼前寒光一闪,李达的脖子处溅射出一缕血线,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惊恐倒退,退到了松山百姓当中。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喊了声:“你弄死了我媳妇!我要杀了你个王八蛋!”
只见一个人影扑在了李达的身上,不顾还有皮甲防御,对着李达的皮肉就重重地咬了下去。
其他村民们见状,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报酬机会,纷纷扑了过去开始疯狂撕咬。
作恶一生的李达,此时被淹没在一群平日里看不起的百姓当中,身体各处都有剧痛传来,可他甚至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这样硬挺挺地感受着痛苦,直到浑身血肉被撕扯得干净。
少年聂云尽管双眼血红,不住地流淌着眼泪,可他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
吕屠上前拍了拍他的头:“去吧,去发泄一下。”
聂云倔强地转过了头不去看李达,冲着吕屠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我父亲虽然间接因李达而死,可我真正的杀父仇人是乌丸人!聂云恳请什长大人,允许我参军,跟随在大人身边,报杀父之仇!”
吕屠见他眼神清澈,意志坚定,不免被他情绪感染,朗声大笑道:“好,忠孝两全,是条汉子,你以后就跟着我,一起弑杀乌丸人!”

吕屠此时浑身的杀意还没散去,神色凌厉地扫过在场众人,无人再敢与之对视。
自己虽说现在当上了什长,管理奎山、松山两村,可不代表他就安全了,相反他现在的处境比之前更加紧迫。
先不说击杀的那3个乌丸骑兵,肯定会招来乌丸人更加疯狂的报复。
就单说周泰山这人,吕屠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对方绝不是一个能做到大义灭亲的人。
当众教训周亚炳,给予吕屠奖赏等等,只不过是为了在村民和官军士兵面前,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这次的仇怨算是彻底结上了。
吕屠当然不会怕,想要崛起必定就会触碰到别人的那份馒头,馒头就这么大,谁有能耐才能咬一口,吃饱了才能将其他人踹下桌子!
两世为人的他,深刻地明白,什么事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去抢来的,而不是靠着谁施舍的。
看着在场村民们近乎麻木的眼神,吕屠只感觉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这次的袭杀死掉了十几个人,这些人可能一个时辰前还在跟他们有说有笑,但现在尸体就摆在身边,却没有多少人的眼中有愤怒情绪。
看来乌丸人和边关六镇的腐败,早已经将底层贫民的脊梁骨压弯了!
吕屠不是圣人,他不会去急着改变这种情况,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他要做到的只是先活下去,解决自己和家人的生存问题!
望着奎山村众人朗声道:“既然周校尉封我为什长,管理奎山、松山两个村子,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命令!”
边关六镇采用的是府兵制度,闲时为农,战时当兵,这是刻进大家骨子里的潜规则,在场也没有人反对,毕竟世世代代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全听什长的吩咐!”
吕屠扫视周围一圈,询问道:“你们中有谁可曾见过张波?”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没有,只有角落处的一个年轻妇女,犹豫片刻后主动举手道:“大人,我见过!”
吕屠认识她,正是张波刚娶来的媳妇,跟宋雨惜是同一批被带来武川的。
“在哪?”
“就在我家的井里吊着呢,我亲手把他放进去的。”
吕屠朝身后一挥手:“吴鹏、赵亮,你们俩去把张波带过来!”
这俩就是吴老二和赵老五的大名,他们俩什么都没做,就光跟着吕屠也受了奖赏,每个月还可以领到1贯月钱,多少可以买点粮食充饥。
尤其是在见到过吕屠的身手后,早已经将他原有的懦弱性格忘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敬畏。听到命令后快步跑去张波家后院,去将人带了过来。
张波被带到众人面前,还嚣张地不断嚷嚷:“乌丸人走了吗?你们抓我去哪?”
可当他被押解到众人眼前,当他看见手持长刀昂首而立的吕屠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道:“吕屠.你抓我过来的?”
吕屠懒得跟他废话,厉声喝道:“跪下!”
赵亮虽然不知道张波犯了什么事,可吕屠是替他报了弑母之仇的,吕屠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圣旨,更何况张波这人平日里欺男霸女,大家都看不惯他。
一脚踹在张波膝盖处,将其按倒:“什长让你跪下!”
“什...什长?你说吕屠是什长了?”
张波眼神惊恐道:“什长大人,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要刁难草民?难道就是因为我起哄让你把鹿肉分给大家吃吗?况且你已经教训过王浩了。”
在场的村民们也是不明所以,先前乌丸兵来时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很多人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吕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先前乌丸兵来时,你跑也就罢了,你居然拿陈花花做挡箭牌,你他妈也下得去手!”
张波听后暗暗松了口气,狡辩道:“我那是在抱着陈花花逃命呢,你怎么冤枉好人呢?”
陈婶儿这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说着就上去抓张波的脖领子,哀嚎道:“你好狠的心,我家花花那么小个子,你也能抓她去挡箭?”
张波不耐烦地骂道:“滚开死老太婆!老子说了是在救人,哪里想得到那箭就跟长了眼似的,既然你孙女中箭,说明你孙女是个短命鬼!”
“我孙女不是短命鬼,你胡说,我孙女是你害的!”
“你个老不死的,再来纠缠以后我保证让你家鸡犬不宁!”
张波平日里嚣张惯了,哪会允许村里这些老不死的撒泼?下意识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这时才反应过来吕屠还在这呢。
他冲吕屠尴尬笑笑:“什长大人,我愿意在你手下当兵,我家里还有坛好酒呢,待会去我家尝尝!”
这让村民们也想起了平日里张波的所作所为,此时看向张波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不住骂道:“真不要脸,居然拿一个小女孩垫背!”
“你这种祸害怎么没死?我家那口子却死了?老天爷不长眼睛!”
这些话对于张波这种无赖来说没有一点攻击性,张波讨好地看向吕屠:“什长,我那坛子酒可是从武川城里偷来的上等女儿红,那滋味...啧啧光是闻闻都得劲!”
吕屠面带笑意地来到张波面前:“听你说完,我还真想尝尝。”
“我以后就是你的手下了,保证全听你的,现在我就去给你拿酒!”
在场村民们不解地望向吕屠,他们原以为吕屠向来老实木讷,当上什长后不说主持公道正义,至少不好太过分。
可没想到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公开收张波的礼,不少人在暗地里都忍不住啐了一口。
张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耐烦地推了旁边赵亮一把:“快放开我,我要去给什长拿酒去,以后咱们都是哥们了!”
就连赵亮都忍受不了张波这可恶的嘴脸,如果吕屠放过张波,那以张波记仇的性子,以后少不了针对自己。
可下一秒,在场众人只感觉眼前刀光一闪,张波的人头高高飞起,张波也看到了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场景,来不及感慨天地如此广阔,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跌入了泥土中。
“从今天开始,但凡再有坑害同村者!下场跟此獠无异!”

“不行。”
“啊?为何?”
吕屠用手指挑起宋雨惜的下巴:“因为我们还没成亲,虽说目前没法八抬大轿,但我也得给你一个仪式!”
宋雨惜开心极了,眼神里泛起一片兴奋的光亮:“多谢相公怜惜我。”
吕屠也不废话,目前只能一切从简,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这可是他两世为人的第一次成亲。
他扶着宋雨惜来到窗台处跪下,宋雨惜率先对着月亮发誓:“今日宋雨惜愿嫁给吕屠为妻,生生世世永不相弃!天地可鉴,如有背叛,形神俱灭!”
宋雨惜满眼都是感动的泪花,凝望着吕屠的脸,意思是说该他表态了。
吕屠面色肃穆地望着天空,朗声道:“俺也一样!”
宋雨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相公,正经一点,天上的神仙看着呢。”
吕屠郑重地对着天空磕下三个响头:“爹娘,岳父岳母,我会好好照顾雨惜的,你们放心吧!”
这番话说得过于朴实,可宋雨惜偏偏还就吃这一套,她本就知道吕屠是个大老粗,想让吕屠说些花言巧语出来,那也太难为人了,能得到这么真诚的表白,宋雨惜的心里反而更加踏实。
“相公,你扶我到床上。”
吕屠将她扶到床上,又将她缝好的被单和褥子拿过来,只见宋雨惜从怀里取出白天拿出来的那条丝巾,小心地铺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宋雨惜发现吕屠正在看她,顿时脸色羞红地埋在了被子里。
“你还愣着做什么?”宋雨惜小声嘟囔。
这句话犹如给吕屠的脊椎上打了一针最强力的春药,让他的小腹瞬间燃起了一团火焰。
他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的衣物脱掉,钻了进去将宋雨惜抱在怀里。
感受着鼻尖传来的甜腻气息,吕屠只感觉越来越热:“娘子,你身上好香。”
宋雨惜此时害羞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紧闭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娇俏模样。
吕屠再难忍受这种折磨,彻底将自己的情感释放了出去,他的手抚摸着宋雨惜光洁如玉的背,顺着往下滑,放在了她挺翘的腰眼位置,用力一捏,宋雨惜娇憨地嗯了一声。
吕屠趁机堵住了她温热的唇,吻她的上牙膛,吻她的下牙床。
春宵长暖,整个屋子都回荡着旖旎,夹杂着炉灶里柴火传出的噼啪声,久久不能停息。
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两人一直尽情到二更时分,这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吕屠睁眼就看到宋雨惜正睡得香甜,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后,便起床去运动锻炼身体了。
这是他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昨晚的睡眠不足6个小时,可他依旧神采奕奕精力旺盛,也不知是喝鹿血吃鹿肉的缘故,还是阴阳调和的原因。
吕屠在院中活动了下身体后,便打出了一套黑龙十八拳,这是他最擅长的武技,哪怕在前世,也是声名赫赫早已被列为禁术,这还是他的老班长私下教他的。
整整打完一整套后,他才感觉身体渐渐发热,正准备去弄点吃的好去做事,就发现宋雨惜正倚在门边看着自己。
“相公你这套拳法好生霸道,就连大虞朝太祖所创的太祖长拳也比不了!”
吕屠忽然来了兴趣:“你还懂拳法?”
宋雨惜哼了一声:“相公小瞧我了,我怎么说也是从小看着爹教哥哥们练武。”
吕屠在她的琼鼻上刮了一下,笑道:“知道你是高手,做饭吧高手。”
宋雨惜甜甜一笑:“我可不是高手,以前爹不让我学武,不过根据我的观察,相公你的外家功夫已经超越我爹了,但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吕屠闻言不禁乐了出来,自己作为龙国特种兵王,外家功夫还能有弱点?“什么弱点?请小美人指教。”
经过昨晚的磨合,吕屠已经知道宋雨惜最怕痒了,此时宋雨惜躲开吕屠袭来的手,笑道:“我没胡说,你别闹相公。”
“好,我不闹,你说吧。”
“相公你的外家功夫已经练到极致,但你却从来没练过内息!”
“内息?”吕屠闻言一惊,他想到自己那过世的老丈人能做到大将军,说不定还真有点门道!
“对!就是内息,我爹曾经说过,外家功夫要结合内息一起锻炼,这样才不会给自己的筋骨留下隐患,不然的话一上岁数就会引起恶疾入体,每逢下雨四肢就如百蚁蚀骨般折磨!”
吕屠听后了然,看来还是有点科学依据的,就像前世那些杂技运动员,虽然年轻时身体很好,可一旦年纪增长,一身的职业病根本治不好,这也是为什么有钱人根本不会让自家孩子去受这种罪的原因。
宋雨惜见吕屠若有所思,以为他在担心,挽着他的胳膊将他拽到屋子里:“但我宋家有一套内息法门,只要相公以后每日抽出半个时辰锻炼,就不足为虑!”
“真的?”
“嗯!相公我教你,你跟着我的动作做。”宋雨惜说罢便在原地摆出了一个造型独特的桩功姿势。
吕屠一看,虽说他见过这类的桩功,可宋家的这门内息功夫着实怪异,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宋雨惜,毕竟两人在这乱世想要活下去,只能相互依靠了,没有理由骗自己。
宋雨惜又告诉了他如何调整呼吸,每个动作要坚持多久等要领后,才去做饭。
吕屠则是在原地开始了锻炼内息,饶是吕屠本领都在,可身体却因营养不良而异常瘦弱,无法一次性坚持到半个时辰,不过就算是这样,哪怕只是站桩一炷香时间,他也已经头顶见汗了。
要知道先前的黑龙十八拳,也只是让他起到热身效果,不由得让他精神一振!看来老丈人这套家传桩功还真有点门道!
宋雨惜早就做好了饭,可她却没有打扰吕屠,看向吕屠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她回想起小时候大哥二哥被迫练这桩功时,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
吕屠终于坚持到了半个时辰,当他回复正常体位后,只感觉浑身肌肉都在颤抖,看似简单的身体锻炼,竟比前世的科学性运动更为奏效!

“多谢什长大人,我们一定好好干,不让你失望!”
吕屠盯着他俩严肃道:“不要以为在我这里混到了月钱就可以放松警惕,要知道你们的职责可是关乎着我们整个村子的安危,如果你们失职,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敲打自然是免不了,刘阳兄弟俩听后吓得身子一抖,连忙正色道:“属下知道!”
“你们先去吃饭。”
吕屠又叫住了吴鹏和赵亮:“你们俩今晚的任务,把那三匹马喂饱!”
吴鹏嘟囔道:“啊?现在这大雪封山的,去哪找粮草喂啊?马饿会又死不了,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呢。”
吕屠抬手就是一耳光抽了过去:“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既然你领了一贯月钱,那就是我手下的兵,我的话就是军令!”
吴鹏捂着脸被吓得不轻,眼神惊恐不敢多说一句,赵亮将三匹马拽了过来:“什长你放心,交给我们,今晚不把马喂饱我们不回去休息。”
吕屠沉声道:“别人刘阳刘虎还没成年,就敢去守夜,让你他妈的喂个马还罗里吧嗦,你要不愿意就给我滚回去,下次乌丸来了就把你推出去堵刀口!”
吴鹏想起吕屠击杀乌丸骑兵时的恐怖身手,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一时糊涂,什长你别怪罪,我一定把马喂好!”
吕屠给了赵亮一柄刀交代了几句后,这才又去给受伤村民检查了一下伤口,这期间更是让村民们对吕屠更加感激。
在他们心里,官和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怕是个最小的官,也是要鱼肉百姓的,什么时候见过像吕屠这样没有一点架子的官老爷?
先前吕屠给他们处理伤口,那时吕屠还没被封为什长,现在他已经成了什长,还亲手给他们这些泥腿子贱民处理伤口,直让众多村民诚惶诚恐感恩戴德。
吕屠也不在乎那些,他虽然看不惯武川六镇的民风,可他知道百姓没错,错的是昏庸无道的朝廷,和尸位素餐的边军高层!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只要能有口饱饭吃,谁不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至于松山村,距离他们村还有3里地,他打算明天再过去,顺便看看有没有好点的苗子,抓来培养一下,现在他是极缺人才,而无论是大虞王朝还是前世的各朝代,可以说整片华夏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好苗子!
刘邦在沛县就能拉起一帮治国班子,朱元璋在凤阳能找到复兴中华的能臣良将,这偌大的武川六镇,人才自然少不了。
尽管他作为特种兵王不惧三两乌丸兵,可眼下百废待兴,有太多的杂事需要大量的人力解决,而且他还要去城里一趟,把银子换成粮食,这个年头只有粮食才是硬通货。
视察了一圈,刘虎在村口生了堆火坐在那,身边还有条小黄狗,这还挺稀奇的,按理说村里早就没人养狗了,毕竟人都吃不饱,谁还有那么多粮食去喂狗?早就被人拿来打了牙祭。
吕屠蹲在火堆旁自顾自地往里添着柴火,刘虎这才从发愣中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紧张道:“什长大人,我不是故意走神的。”
吕屠示意他坐下:“走神有什么问题?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只要是人都会走神,这狗你怎么弄来的?”
小黄狗呜咽一声连忙躲在了刘虎身后,刘虎为难道:“这是几天前我上山砍柴发现的,大人你不要吃它行吗?”
吕屠听完哈哈大笑,嘬嘬嘬地叫来小狗,摸着它的脑袋,小家伙也很亲近人。“放哨就是要有狗!它比你都警觉,好好训练它,以后它的伙食你负责!”
“谢谢什长大人!”
“打起精神来,必须要撑到你哥来换岗,柴火这些你不用担心,想烧多旺都可以,我明天让每家每户都送些过来。”
说完吕屠便起身回家,顺带还检查了一下马匹的情况,吴鹏和赵亮经过吕屠敲打,也没敢再偷懒,牵着马在村子附近吃草。
回到家后竟发现宋雨惜正在油灯下缝着被子,吕屠好奇问道:“你哪来的棉花和布?”
宋雨惜拢了拢头发,笑道:“是陈婶儿和叶杏儿,还有村民们送来的,说是看我们家没有过冬的被褥,就当是庆祝你高升了,每家送来了一块干净的布和一点棉花,正好可以缝个被子。”
吕屠心里稍微安稳了些,至少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才第一天,原本就对这里没有多少融入感,眼下总算是心里有些慰藉了,这样的人也才值得自己去保护平安。
“娘子,看不出来你的女红很好嘛。”
“以前我娘就特意让人教过我女红,教我的嬷嬷,那可是亲手给皇后绣过嫁衣的!”
吕屠看她样子似乎不是说漏嘴的,更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坐在她对面好奇问道:“愿意跟我说了?”
宋雨惜点点头:“你已经是我认定的相公了,我肯定也不能瞒你。”
“相公你去看看外边有没有人偷听,再把门关上。”
吕屠见她这么神秘,立刻来了兴趣,照做后来到她面前坐下:“说吧娘子。”
宋雨惜深吸一口气:“相公,其实我爹就是大虞朝八柱国之一,前任大将军!”
吕屠听完表情平淡,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宋雨惜好奇道:“相公你为何不怕?”
吕屠静静地看着她:“为什么要怕?”
她跟同村的人了解过吕屠,知道他家是吕屠父亲年轻时迁过来的,明明只是普通的猎户,可他为什么在听到自己的身世后这么淡定?
“相公,我爹位极人臣,可他和我娘还有我三个哥哥,都被当今皇帝虞顺帝给杀了!你就不怕我牵连到你?”
吕屠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我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他敢杀你父母兄长,从今开始我便跟他不共戴天,哪怕他是皇帝又如何?有朝一日我必杀进京城,取他项上头颅!”
此时的宋雨惜听得彻底呆住了,连针刺破手指都没发觉,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找到的这个相公,竟这般有情有义,敢冲冠一怒为红颜。
宋雨惜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吕屠,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将吕屠的衣裳打湿,喃喃道:“相公,雨惜替死去的爹娘和兄长,还有我宋家枉死的28口人,谢谢相公!”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况且他把天下治理成这样,我当取而代之!”
宋雨惜再次被吕屠的豪言壮语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震惊于吕屠不仅重情重义,而且还胸怀如此壮志,试问又有哪个少女不崇拜英雄?
今日吕屠所做的一切事情,在宋雨惜看来,他就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相公,要了我,好吗?”

说时迟那时快,四个乌丸骑兵已经冲到了距离村口只有40多米的距离,弓箭射向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妇,直接从她的背后贯穿而过。
老妇吕屠认识,夏天会编一些结实的草鞋拿来售卖,家里还有一个小孙子,随着她绝望地扑倒在地,瞳孔逐渐变成灰色。
一轮齐射过来,许多跟老妇一样腿脚慢的人都中箭倒下,吕屠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他担忧地回头一看,瞬间双眼通红目眦欲裂!
只见陈花花此时正被张波强行背在身后当人肉盾牌,陈花花的胸口处被一支利箭洞穿!
吕屠怒吼:“你妈!”
没时间去救治陈花花,此时乌丸骑兵已经冲至近前10米的距离,吕屠没有丝毫犹豫弯弓搭箭,肾上腺素爆发之下他将牛角弓拉到了极限,再次瞄准其中一人后射了出去!
“有暗箭,小心!”
旁边乌丸兵已经出言提醒了,可他们却小看了吕屠的臂力,在他强大的爆发力之下,那支利箭在0.5秒的时间里,洞穿了一个乌丸兵的眉心,直挺挺地从马背上跌落,到死他都不甘地睁着眼睛,想要寻找到吕屠的位置。
吕屠一击命中,继续拉弓射箭,此时剩下2个乌丸兵已经杀至近前,举刀便朝着他的头颅劈砍而来,他来不及瞄准角度,只能凭感觉将这一箭射出后,立刻弯下身子朝前翻滚几圈。
乌丸兵已经有了警觉,立刻将刀横亘在自己面门,箭头撞击刀刃泛出点点火花,捡回了一条命。
可另外一个乌丸兵已经欺身到了近前,恶狠狠骂道:“大虞的小杂种,我要你死!”
在乌丸人的眼里,哪怕就是武川的正规军,也是不堪一击的废物。
更别提孱弱无能的大虞平民了,在部落中被他们称之为两脚羊,食物不够时甚至会将其当成食物烹煮,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平民小子,食物一般的存在,竟敢在他们面前又偷袭干掉一个族人!
这是完全不可饶恕的!在他们发现这个村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必将这里夷为平地!
手中大刀眼看就要落在吕屠的头上时,乌丸兵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复仇的笑意!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住了!
吕屠利用在地上翻滚的时机,从腰间抽出他收缴的那柄刀,以极快的速度后发先至,斩掉了乌丸兵的一条胳膊,连带着护腕一起斩下!
乌丸兵不愧是号称草原上的饿狼,哪怕是在遭受这样重创的情况下,依旧用空闲出来的左手握拳,轰向吕屠的脖子,如果被他这含恨一拳击中,恐怕脖子都会断掉。
不过他也太小看吕屠了,既然主动发出攻击之后,他就完全不会给对手任何的机会!
在劈砍掉对方的手臂后,将刀往上一挑,远超常人的臂力和精准度,使他将垂死挣扎的乌丸兵一刀封喉,鲜血喷溅在他的身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几个呼吸前还满脸高傲的乌丸兵,此时一惊坠落下马,在他人生最后的视角里,他连仰望吕屠的脸都是一种奢侈。
现在村里只剩下最后一个乌丸骑兵,他相信族人在近身搏杀中能轻易解决掉一个大虞弓箭手,所以他放心地将后背漏出,冲进村里面大开杀戒!
吕屠不做丝毫停留,骑上死去乌丸兵的马,朝着村中冲去。
此时乌丸兵一刀杀死了赵老五的娘,那个一生都在阴阳怪气的老妇人,无比惊恐地倒在了血泊中,不远处的赵老五声嘶力竭大喊:“娘!乌丸人我跟你拼了!”
赵老五抓起旁边的一把锄头,双眼通红地朝着乌丸骑兵冲去,本没发现他的乌丸兵,转头看向他时,眼中的轻蔑不言而喻,只不过稍一低头,就躲避开袭来的锄头,一刀便砍向赵老五。
可他的刀却被一支利剑击中,巨大的撞击力导致刀脱手而出。
吕屠此时已经策马赶到,冲仅剩的乌丸兵大吼道:“乌丸狗,你的对手是我!”
这时乌丸兵才惊讶地认出了吕屠所骑乘的马:“你把伐布杀了?”
吕屠再次弯弓搭箭瞄准了他:“废话少说,我会让你们团聚的!”
“两脚羊,你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勇猛的大虞人,我现在手中无刀,你可敢跟我下马,进行男人之间的公平一战?”
他话音刚落,吕屠就一箭洞穿了他的胸口,乌丸人应声倒地,他眼神恶毒地盯着吕屠:“你偷袭,胜之不武!”
吕屠翻身下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屑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你是什么东西?杀手无寸铁平民的时候想过胜之不武吗?现在也配跟老子讲公平?”
随后他转头看向正在一旁抱着尸体痛哭的赵老五,呵斥道:“赵老五!哭有什么用?你要是个男人,马上过来把他杀了!”
赵老五满脸仇恨地站起身来,但他看向倒在地上中箭的乌丸兵,他却忽然犹豫了。
这时村里其他人也发现吕屠已经控制了局势,陆续探出头来查看,当他们发现还有一个乌丸兵没死时,又恐惧地跑回了屋里躲起来。
吕屠见状实在有些失望,乌丸兵在他看来不过如此,无非就是凶狠了些,别人敢于以命搏命,而大虞朝的这些平民,大难临头时却没有一个好的组织。
他不相信大虞人天生就不如乌丸人,而是长久以来官军的失利,才导致此消彼长,乌丸骑兵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实在太深了!
吕屠大步上前,在乌丸人的注视下,一刀砍下了头颅后看向赵老五,他并没有出言讥讽,只是微微叹气。
这时满身灰尘的宋雨惜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带着哭腔喊道:“相公,相公!”没走两步就又摔倒在地上。
吕屠赶紧冲了过去一把将宋雨惜抱住,安慰道:“我没事。”
“相公,乌丸人死完了吗?”
“乌丸人死了,但有些渣滓还苟活下来了。”说罢吕屠在人群中寻找张波的身影,这个人渣居然在逃跑的时候,将陈花花拿来做挡箭牌,这种人必不可能留下!

此时最尴尬的莫过于李达带来的几个兵丁,他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按理说上级被杀,他们理应要报仇的。
可李达是什么人,他们比松山村民更清楚,平日里对他们的欺压也不少,现在李达的家里,他们的老婆还在那躺着呢。
见吕屠朝他们看来,几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将自己手里的朴刀交出,跪在地上求饶道:“什长大人,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就放过我们吧!”
吕屠冷峻一笑:“你们跟着李达胡作非为,现在还想苟活下去?”
几人崩溃大哭:“那都是李达逼迫我们做的,我们是无辜的!”
吕屠丝毫不理会他们的说辞:“只要你受过李达的恩惠,那又怎么会无辜呢?拿下他们!”
话音刚落,刘阳就一刀砍了过去,蓄力之下一刀砍废了那人的手筋。刘虎和赵亮也趁机一刀砍在几人的脚上,让他们丧失了行动能力,痛苦地跌倒在地。
其他松山村的村民们见状一拥而上,将李达的几个兵丁也当场扼杀。
李达都欺负到他头上,率先拔刀了,吕屠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而且他也不怕周泰山怪罪下来,自己只不过是自保将李达和其兵丁控制住,是现场松山村民们群情激愤之下斩杀的。
法不责众嘛,他总不可能为了几个废物,就将整个松山村一起处罚。
这时刘阳持刀抓来了徐飞,一脚将其踹得跪倒:“什长大人,此人作何处理?”
村民们恨狗腿子徐飞,甚至恨过李达,纷纷大喊道:“大人,杀了他!”
“杀了他”的呼喊此起彼伏。
吕屠眼神示意刘阳动手,刘阳手起刀落,徐飞的人头落地。
刘阳这兄弟俩吕屠还是比较欣赏的,这两人有野心也眼力见也有魄力,的确是好苗子,而且没有爹娘依靠,对吕屠的话是言听计从。
“谢大人替我们松山村除害!”
吕屠朗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将从你们村里招50个壮丁,去北边的牛邙山隘口处修筑防御工事,成年男性每天1斤小米,女人和13岁以上的人每天8两小米!”
此话一出在场村民们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1斤小米那可是10文钱,平日里他们去武川城里做搬运,做一天也就5个铜板。
愿意参加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前涌,吕屠高声道:“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胆敢有一个偷奸耍滑的人,不仅所有人都领不到粮食,下次乌丸人来时我也不会管你们!
要知道这可是我自掏腰包拿出粮食来给你们工作,为的是我奎山松山两村的安危!”
“我等明白,谢谢什长大人!我们一定好好干!”
吕屠交代了刘阳和刘虎兄弟俩守在这里,让村民们自带工具,去牛邙山隘挖掘战壕,并且交代了战壕中需要插木桩之类的东西,挖好后还需要用草皮覆盖。
刘阳两兄弟牢牢记住吕屠的吩咐,不多时便挑选了50人前往了牛邙山隘口。
吕屠带着赵亮回到奎山村,叫来二十几个壮劳力推着车,跟他一起前往武川去买粮,命令已经下去了,现在迫在眉睫的就是几十人每天张嘴要吃饭。
他之所以要挖掘战壕,主要是针对乌丸骑兵的机动性,虽然大虞朝开国皇帝在边境上修有长城,可历经百年的风化和松懈管理,早就破损不堪崩塌得形同虚设。
别说挡住乌丸大军了,就是野狗都能跨过去,上次他击杀三个乌丸兵,那是因为对方太过自信,压根就没想过要逃跑。
不然的话吕屠也很难追不上,而且谁也说不准乌丸兵什么时候就会袭来,自己作为防守的一方,工事永远是最稳妥的。
自己给村民提供工作,让他们能够糊口,更能加强自己在村民中的威望,能让他更好地管理两村。
看似每天至少要发很多粮食,只要运气好,杀几个乌丸兵就能把奖赏领回来,最关键的还有军功可以领!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在村民心中,破除掉乌丸兵不可战胜的神话!
这样一举三得的事,当然要做,而且要多做!
他只恨自己身上的钱粮不多,人手不够!
思索着不多时就来到了武川城,直奔集市购买粮食。
一次性购买3000斤粮食,这么大的手笔可把集市上的人吓了一跳,而且他们见吕屠有些陌生,当即就引起许多人的眼红。
吕屠当然知道自己会被很多人给盯上,现在他手下缺人缺粮,更重要的是缺少武器,巴不得这些不长眼的来劫自己的粮食,故意让带来的村民们,大摇大摆地推着粮食回村。
武川距离奎山村仅有30里,行至半路时眼前出现十几个手持长刀的蒙面壮汉,其中一个粗犷的嗓门传来:“此山是我开...”
吕屠不禁笑了出来,还真有胆大不怕死的啊!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毫无新意的口号,忍不住骂道:“别废话了,你们带了多少人来?一起叫出来吧!”
这极度反差的状态,将众土匪看得一愣愣的,而当他们打量村民们时,竟然发现这些家伙当中,居然没有一个害怕的。
甚至他们看向己方的眼神颇为怪异,就像是...看死人似的。
此时不仅仅是吕屠,就连推车的村民们都乐了,自家什长连精锐的乌丸骑兵都能杀死3个,还惧怕这区区的小毛贼?
见吕屠骑马挡在他们身前冲他们摆手示意停下,村民们也总算可以喘口气坐下歇会,好整以暇地看什长击杀土匪的好戏!
为首的壮汉似乎被这一幕激起了怒气,见吕屠脸上无毛,又英俊得不像话,要不是吕屠皮肤黝黑,小白脸三个字就脱口而出了。
壮汉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你他妈的还真狂!不想死的赶紧把粮食放下滚蛋!爷爷们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其他土匪们也开始龇牙咧嘴地在旁边虚张声势,可他们忽然发现对面这群村民就跟中邪似的一直傻笑。
就连他们为首骑马的那人,也是脸带笑意地盯着自己,土匪们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吕屠左右看看,发现并没有风吹草动后,这才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朴刀朝土匪走去:“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武器放下,我还可以饶你们一条狗命!”
众土匪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异口同声道:“啊?”

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张波,算了还是先去救助其他村民,尤其是陈花花。
陈婶儿重情重义让陈花花在这里等待他打猎归来,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在此逗留。
想到这里吕屠询问道:“雨惜,我今日熬制的药还有吗?”
“有!”
“你替我取些过来,我先去救人!”
“好!”
这时村民们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惊慌未定地打量着乌丸人,旁边邻居吴老二的媳妇见宋雨惜行动不便,主动开口:“妹子,我扶你回去。”
“谢谢姐姐。”
很快村里到处传来一片哭嚎,许多家都有亲人被杀,吕屠粗略一数,至少有十余人死去,他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这笔仇恨。
好不容易才在人群最后找到了陈花花,此时陈婶儿和花花娘正一起扶着她的小脑袋,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吕屠推开面前挡路的人,来到陈花花面前蹲下检查伤势。
“吕屠哥哥。”陈花花虚弱地唤了一声。
“花花乖哥哥能治好你,你千万不要睡着了!”
陈花花却微微摇头:“吕屠哥哥,我求你件事。”
“你说。”吕屠手上动作不停,先是吩咐陈婶儿去烧热水,又让花花娘生火。
“能不能给我娘和奶奶一些肉吃,娘吃了肉病就能好些。”
听到这话的花花娘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周围的村民们也是不忍见到这一幕。
虽说这年头小孩很难长大,可陈花花才10岁不到的年纪,就这样死了着实让人难受。
吕屠一边用火烤着匕首,一边哄着她:“当然能吃!而且你也会起来的,咱们一起吃!”
花花煞白的笑脸,总算是升起了一抹笑意:“谢谢吕屠哥哥。”
吕屠手上动作已经快到了极点,箭矢洞穿了陈花花的胸口,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伤到内脏,只不过她的身体底子太差了,又失血过多。
吕屠看向花花娘,低声道:“扶起她,按住了!”
花花娘原本都打算放弃了,毕竟受这么重的伤别说是个孩子了,就算是成年人也只能死,就连城里的郎中也治不好。
可她见吕屠的样子,似乎是并没有放弃,还打算给花花治疗,她也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照着吕屠所说的做。
吕屠用锋利的匕首割断了前胸露出来的箭头,随后猛然地将陈花花背后的箭身给拔了出来。
陈花花疼的瞬间昏死了过去,吕屠厉声催促道:“快拿开水煮过的布来!”
陈婶儿这时也端着一口陶罐赶到,吕屠接过陶罐,不顾开水的高温直接伸手进去抓住布条来,将其拧干后给小花花包扎。
做完这一切后,宋雨惜也赶到,将吕屠提取的大蒜素递了过来,吕屠用汤匙撬开了陈花花的嘴,将大蒜素送了进去。
吩咐花花娘带她回去静养,是死是活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吕屠沉着脸做完这一切后,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杀意,乌丸人纵然可恨,但像张波这样的浑蛋更是卑劣到了极点!
周围许多受伤的村民见吕屠手法如此娴熟,他们的家人立刻跪在地上,乞求道:“吕屠,救救我家那口子吧!我给你磕头了!”
“吕屠,以前是我们不好,只要你救救我娘,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吕屠见眼前的村民跪了一片,都是伤者的家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偶尔的几句争吵都是小事,这些人也不像张波那样过分,吕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回头看向宋雨惜:“你带人把那头鹿肉煮上。”毕竟乌丸兵之所以杀到村里,也是因为吕屠间接而为,这种时候不是计较这点的时候,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将一切有生力量团结起来。
尽力地给他们拔除弓箭,包扎伤口,村里面四处燃起了火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吕屠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地忙碌着,烧开水的烧开水,煮肉的煮肉。
就在这时,远处再度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人数众多。
村民们赶紧放下手下的活,慌乱间作势就要逃!
吕屠将伤者放下,对花花娘说道:“就像我那样给大家包扎!”
随后冲在场村民喊道:“奎山村要有带种的,就从地上捡起武器,跟我一起去御敌!”
村民们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能够听见马蹄声而不跑,就已经是重大的心理突破了,这也是看在吕屠如同战神一样,独自击杀了三个乌丸骑兵的情况下。
眼下见吕屠还要带他们去御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我去!”众人循声看来,赵老五满脸羞愤地站了出来,出地上捡起一柄乌丸人的长刀:“我娘被乌丸人杀了,我要给她报仇!”
“算我一个!我婆娘也被乌丸人杀了!”
“俺也一样!”
陆陆续续站了5个人出来,吕屠看着良莠不齐的5个男人,他们的体型不一面黄肌瘦的人,朗声喝道:“是条汉子,你们跟着我!”
说罢吕屠背起弓箭,手持长刀就朝着村口跑去。
其余5人则是跟在身后非常紧张,手脚都不自觉地发抖。
吕屠让他们暗中埋伏起来,听自己命令,而他则是拉开了弓弦,瞄准了远方的火把光点。
大概数了下人数,总共有十几个人,如果还是先前那些乌丸兵的话,他哪怕带着村民跑也跑不掉,还不如背水一战。
当他们进入射程后,吕屠正想射箭,却听见有人喊话道:“奎山村众听令,吾乃武川都府周伙长!”
“吕大哥,是武川的官军来了!”
吕屠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再看看。”
当看到他们手中举起的武川旗帜后,吕屠这才示意道:“收起弓箭,是官军。”
其余几人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是官军来了,我们安全了。”
而吕屠则是不以为意,他虽没跟官军打过交道,但以他对封建制度下的官军体制的了解,这帮人来未必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一众官军赶到后,先是瞪了一眼手持兵器的吕屠等人,呵斥道:“见到伙长大人到此,为何不跪?”
听到这声呵斥,旁边的吴老二等人说着就要跪下,而吕屠则是一把拽住了他,朗声道:“草民杀乌丸人时伤了膝盖,无法下跪!”
官军中走出一骑,马上之人正是那日在武川集市,和吕屠起了冲突的破戎校尉之子,周亚炳。
他一眼就认出了吕屠,轻蔑至极地扫了他们一眼,嗤笑道:“你是说,就凭你们几个废物白丁,杀死了乌丸骑兵?”

宋雨惜只感觉心乱如麻,自己究竟是嫁了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会霸气无比像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会又满嘴脏话粗俗不堪像个流氓!
她虽然是大将军之女,但也只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她不知道的是,这两种特质并不冲突。
吕屠此刻的心情极好,前世他一直在部队里,身边全是些糙老爷们,连女人味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曾被抓去过联谊舞会,但因把别人女孩甲沟炎踩疼了而草草结束。
现在倒好直接一步到位有媳妇了,连谈恋爱的麻烦过程都省了,尤其是听曾经的老班长说,谈恋爱时陪女朋友逛街,连他都撑不住全程。
吕屠边走边哼起了前世的流行歌曲:“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一曲唱完,低头一瞧发现此时宋雨惜正眼泛泪光地盯着自己,吕屠第一反应是自己唱歌太难听了,尴尬道:“我不唱了,你别哭了。”
‘扑哧’宋雨惜破涕为笑,用她柔嫩的手指擦掉眼泪,笑道:“这首曲子好好听,是你谱写的吗?”
“就是随便哼哼。”吕屠不去看她,加快了脚步。
宋雨惜将这段旋律牢牢记下,心里暗暗惊喜,你会是曲中所唱的好男人吗?
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找了个这么出色的相公,君子六艺当中,目前看来至少精通音律,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过无趣吧?
想到这里宋雨惜逐渐放下戒备,将头靠在吕屠结实的臂膀上。
可没走多远,就见吕屠来到一处卖高粱酒的店铺门前,豪爽道:“老板,给我打两斤烈酒,越烈越好!”
听到这里宋雨惜差点两眼一黑,来之前她也曾听人说过,边关六镇的男人许多都爱喝酒吹牛打老婆,眼前的吕屠身形颀长肌肉结实,万一要打自己...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现在的她身上带伤几乎成了残疾,又是孤身一人,眼前的男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挨打就挨打吧,反正她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嫡女了,如果打了自己后能再唱一段刚才的小曲也行。
吕屠又在集市购买了许多东西,比如大蒜、野果、粗盐、糖块、瓦罐、二十斤小米以及一把锋利的匕首。
先前收来的礼钱也花得七七八八了,武川的冬天,水果和蔬菜实在太珍贵,甚至超过了猪肉的价格,但是没办法急等着救命用。
不多时两人回到家,吕屠家在城南外的奎山村,将宋雨惜放在他那张枯草铺成的床上,扯来家里唯一的布充当床单。
“你先坐会。”吕屠说着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全掏出来摆放在桌上。
宋雨惜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那张饼,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她此时眼睛都直了!
她伸出手摸向烧饼又快速地收了回来,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偷吃的行为。
吕屠一直在鼓捣灶台,太久没清理内部积了太多灰,这才刚把柴火燃起,就看见宋雨惜盯着那块饼咽口水,笑道:“饿了你就吃,跟我不用客气。”
宋雨惜乖巧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烧饼掰下一小块后,把多的放回原处,低头小声道:“你也吃点,这一路辛苦你了。”
吕屠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关心自己这个老光棍,他也不啰嗦起身抓起那半块饼三两口吞下。
见吕屠似乎真的没有一家之主的架子,宋雨惜这才放下心来抓着那张饼狼吞虎咽起来,就连发丝吃进嘴里也顾不上了,吃完后这才缓解了饥饿感。
宋雨惜观察了一下屋子,虽然破败但好在是个栖身之所,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在流放到六镇的路上,宋雨惜见识过太多恶人。
要不是押解她的官兵曾是父亲军中的小卒,沿途对她多加照顾,恐怕她早都死在路上了。
她抬头看向吕屠,发现他正在煮一些东西,好奇问道:“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吕屠蹲在地上正忙活呢,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让人如沐春风:“我叫吕屠,你呢?”
“我叫宋雨惜,以后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你是我合法妻子,当然是叫老公啊!”
“老公?”
吕屠下意识说漏了嘴:“你想怎么叫都可以,我这个人其实很随和的,你应该看得出来。”
宋雨惜闻言拢了拢头发会心一笑:“相公你在煮什么啊?味道有些奇怪。”
听到相公这个称呼,吕屠因长期军旅生活而日渐冰冷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了些,他虽然是一代兵王,可他毕竟是个男人,也曾在许多个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却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了牵挂。
这个时代的女孩真的很单纯,半张烧饼就能拉近两人的关系,听前世他的战友说,谈恋爱还得陪女孩吃饭逛街看电影送礼物,更得精通摄影和各种口红色号,别提多麻烦了!
“给你治腿伤的。”
宋雨惜惊讶了啊了一声:“你是说...你会医术还要给我治腿?”
吕屠这边已经把大蒜碾碎,灶台上则是煮着一斤烈酒,用来收集无水乙醇。
“你不信?”
“我信!因为你当着全武川的人说过,我是你女人!”宋雨惜一回想起在菜市口的场景,脸上就扬起一抹幸福的骄傲。
吕屠掀起宋雨惜的裤腿,她下意识地想要缩回去,却被吕屠拽住,沉声道:“治疗过程会很痛,我没有麻沸散,你实在忍不住就找个东西咬着或者大声喊出来。”
宋雨惜听到麻沸散后,更加相信吕屠是会医术的,这种东西只有京城里的神医才用,普通百姓根本接触不到。
她看着吕屠已经掏出新买的匕首,正在火上烤着,弱弱地点点头:“我听你的。”
吕屠让她平躺在床上,用消过毒的刀开始剔除伤口处的坏肉,刚一接触到皮肉,宋雨惜就疼得一抖。
吕屠见她痛苦的样子,正要去给她找根木棍咬着,谁知道宋雨惜慌乱间会错了意,直接抓过吕屠的胳膊咬在嘴里。
疼得吕屠也跟着龇牙咧嘴,他不得不加快手里的动作,划开坏肉后又将内部化脓全部挤出。
对于他来说处理这些小伤轻车熟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处理完毕,随后拿过剩下的高度烈酒,用眼神示意宋雨惜准备好。
宋雨惜郑重地点点头,当吕屠把烈酒浇到伤口处时,宋雨惜虽然有准备,但还是疼得不断颤抖。
松开了嘴放声大叫着试图减缓疼痛,吕屠赶紧抱住她,不让她碰到伤口。
邻居们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冲着吕屠家骂道:“娶了个瘸腿媳妇,还一刻都等不了,刚回家就搞上了,真是美的你!”
“两个不知廉耻的!我家还有孩子在呢!”
而屋内的吕屠二人压根就没听见,安抚了宋雨惜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此时宋雨惜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双眼通红地询问吕屠:“相公,结束了吗?”
“快了。”
“还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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