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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弟弟,这次别想截胡!:江森邵佳佳番外笔趣阁

了无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上,江森在赵大妈家吃的,吃完后留下了十块钱和十斤粮票。这已经很多了,足可以顶上普通人家半个多月的伙食费。赵大妈推辞了一会儿,听江森说后面几天还要在她家吃,这才勉强收下。“那行,我买点儿好的给你补补!”江大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证明,“这个你拿好!”这是他和江大友断绝父子关系的证明,下面有江大友的签名和手印。赵大妈说:“真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拿这个过去找他签字,他什么都没说就签了!你也别多想,以后有困难就找组织,组织上会帮你的!等你去棉纺厂工作后,也会给你分配宿舍,到时候再找个好姑娘结婚,棉纺厂也会给你分房子,就跟他们见不到面了!”江森笑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赵大妈却误会了。“都说了,别难过,你这么做是对的!不然,还不知道要...

主角:江森邵佳佳   更新:2025-03-01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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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森邵佳佳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弟弟,这次别想截胡!:江森邵佳佳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了无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江森在赵大妈家吃的,吃完后留下了十块钱和十斤粮票。这已经很多了,足可以顶上普通人家半个多月的伙食费。赵大妈推辞了一会儿,听江森说后面几天还要在她家吃,这才勉强收下。“那行,我买点儿好的给你补补!”江大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证明,“这个你拿好!”这是他和江大友断绝父子关系的证明,下面有江大友的签名和手印。赵大妈说:“真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拿这个过去找他签字,他什么都没说就签了!你也别多想,以后有困难就找组织,组织上会帮你的!等你去棉纺厂工作后,也会给你分配宿舍,到时候再找个好姑娘结婚,棉纺厂也会给你分房子,就跟他们见不到面了!”江森笑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赵大妈却误会了。“都说了,别难过,你这么做是对的!不然,还不知道要...

《重生七零:弟弟,这次别想截胡!:江森邵佳佳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晚上,江森在赵大妈家吃的,吃完后留下了十块钱和十斤粮票。

这已经很多了,足可以顶上普通人家半个多月的伙食费。

赵大妈推辞了一会儿,听江森说后面几天还要在她家吃,这才勉强收下。

“那行,我买点儿好的给你补补!”江大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证明,“这个你拿好!”

这是他和江大友断绝父子关系的证明,下面有江大友的签名和手印。

赵大妈说:“真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拿这个过去找他签字,他什么都没说就签了!你也别多想,以后有困难就找组织,组织上会帮你的!等你去棉纺厂工作后,也会给你分配宿舍,到时候再找个好姑娘结婚,棉纺厂也会给你分房子,就跟他们见不到面了!”

江森笑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赵大妈却误会了。

“都说了,别难过,你这么做是对的!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子呢!以后你要自强自立,国家对于年轻人发展都很重视,你也要加强学习,好好学本事,以后再提了干,让他们后悔去!”

江森继续点头,思绪却已经飘远。

茂密的东北大兴安岭原始丛林中,一个矫健的身影,手持猎枪,瞄准猎物。

“嘭”的一声枪响,惊起飞鸟,人跑过去扛起猎物,回头,露出一张俏脸对江森笑着。

“江大哥你看,多肥的狍子,正好给你补补!”

女子大大的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闪着光亮,笑容就像银河一样灿烂夺目。

重生回来,事情反转,江森完全可以不下乡的,但是为了那双眼睛和笑容,他必须去!

那是他上辈子爱而不得的遗憾,因为江磊他们的算计跟黄丽萍领了证,让他错过了真正心爱的女人。

“赵大妈,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赵大妈笑了,“这孩子,有话就说。”

“我想把工作名额卖了,您帮忙找个想买的可以吗?”

“把工作名额卖了?”赵大妈瞪大了眼睛,“你疯了!现在这工作上哪儿找去,你卖掉工作,可就要下乡插队去了,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我要响应国家号召,支援农村建设,下乡插队去!”江森挠挠头,结疤的地方有点儿痒,“还要麻烦您,帮我报个名,我想早点儿下乡,我家都这样了,留下也没啥意思了。”

他在京都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赵大妈面带担忧,“工作的事情没有问题,要的人多了。可你这伤还没好,这批下乡队伍后天就出发,太赶了,我给你安排下一批走吧!”

“不了。”江森呼出一口气,“明天我去给我妈上个坟,再收拾一下就跟这批走。我也不想再跟他们见面,走了算了!”

从赵大妈家回来,江森拿出一个樟木箱子,前世的时候,里面原本装着母亲的东西,后来都被江大友和白静收拾走了,唯一留下的,就是一张全家福。

那还是江森周岁的时候,一家三口照的黑白照片,被江森一直夹在一本书里。

重生回来,居然还是只剩这张照片。

江森看了一会儿,把照片放进一个红皮笔记本里,塞进书包,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晚上,赵大妈就来找他了,说工作卖掉了,人家愿意出一千五百块钱。

工作这么快能卖掉一点儿不奇怪,现在这个时候,国营单位的工作名额非常抢手。

只要听到消息,打破脑袋都会想办法买到手。

棉纺厂是国营的,妥妥的铁饭碗。

赵大妈说是供销社一个叫杨启明给女儿买的,家里有一儿一女,儿子当兵去了,女儿没有工作就要下乡。

江森这个工作简直就是及时雨,而且又是棉纺厂这种最适合女人的工作单位,所以赵大妈开价人家都没还。

说完这事儿,赵大妈又说江大友他们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

江大友和白静,上面认为属于作风问题,工作肯定丢了,根据新政策也判不了刑,就安排他们每天扫大街、扫厕所,还要每周接受大会批斗再教育。”

江森挺满意,这种结果,比让他们坐牢还难受,不错!

而黄丽萍,虽然她曾经是江森对象,但没领证就不算已婚 ,属于道德败坏问题。

上面就让她去上思想教育课,接受一次批斗后,就安排她一起扫大街去,食品厂那边的工作就别想了!

赵大妈说完,还撇嘴摇头,“真便宜他们了!”

“江磊呢?”江森问道。

赵大妈哼了一声,不屑道:“江磊?江磊原本和黄丽萍这事儿,也不会有太大问题,顶多跟她一样去扫大街,可他偏偏为了抢你这个亲哥哥的对象和工作,用砖头把你头砸了,算是故意伤害,判了十年。”

好!

江森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尝尝坐牢的滋味。

十年,虽然比不上他上辈子的无期,可江磊不是自己,能熬过这十年再说吧!

“也算是给他们教训了!”江森叹了口气,“总不能让人枪毙他们吧!”

赵大妈说:“也就是今年,上面政策风声有变化,要是早两年,他们肯定都要被拉去打靶的!”

第二天一大早,江森吃过饭,跑去公墓给母亲上了坟,也把给她报了仇的消息说给她听。

回来后,他就去居委会拿下乡需要的证明介绍信。

赵大妈和其他居委会的人,还想要劝他下一批再走。

江森赶紧说道:“谢谢大家了。我想跟着八月份这批走,是因为现在是夏天,天气暖和。十月份走的话,北大荒那边都下雪了。”

上辈子就是十月份走的,到了那边已经大雪封山,差点儿没冻死。

这辈子一定要赶在那场大雪到来之前走。

赵大妈还是担心,可又觉得江森说得有道理,既然下乡的决定不能改变,也就点头同意了。

“那你一定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赵大妈叮嘱道,“你坚持要上山下乡支援农村建设去插队,我们也讨论了,都对你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感到高兴!所以,这次我们特意选择了北大荒的红旗农场,那里是标兵农场,希望你去了之后,会发光发热,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赵大妈,您放心吧!到了那边,我肯定不会给您丢脸的!建设边疆,为祖国奉献青春,是我们新时代青年崇高理想!我们甘愿做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口号都会喊,就看谁喊得漂亮,谁喊得响。

果然,居委会的人都很高兴,还为他鼓掌。

江森顺利拿到了介绍信,赶紧告辞回家。


他说完,就大步往回走来。

江森赶紧盖上水壶,往侧面走了几步,在树根下面放水。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都站到一旁放水。

把刚刚赶上的邵佳佳和孙国红搞得面红耳赤,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

张建军到了近前,没让大家出发,而是在这里等着卢秀和白强。

江森走回来,看了眼远远的两人,估计走到这里怎么也要十几分钟。

实在是太慢了,就像两个老头老太,蹒跚前行。

他暗自摇头,这样下去,白强也会被连累的。

他坐在一棵树下,顺手薅了一棵酸溜溜草,放进嘴里嚼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认识这种植物。

“你怎么吃草?”那个叫王大江的知青,惊讶地看着江森。

江森:“……没事儿嚼着玩儿!”

王大江咽了下口水,“好吃吗?”

江森不想回答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可他看到王大江的样子,像是饿了。

他从旁边又薅了一棵,“你尝尝。”

不管王大江如何震惊,还跟其他人分享这种野草,江森扭头眯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

他在脑子里使劲儿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他好像只记得冷、累、苦,其他的都快忘光了,只有见到曾经一起下乡的人,才会想起来一些。

上一世,一起来的知青,这次貌似只有邵佳佳在这个队伍里,其他人都不认识,后面也没有出现过。

不仅人都不是原来的那些了,还多出了很多原本没有的人。

比如孙国红和卢秀。

换句话说,到了林场后,也许那边的人和事也都发生了改变。

可来接他们的是林场的队长张建军,这一点没变。

江森有些担心,万一那丫头也不在了,而是出现了另一个人,他该怎么办?

他又开始回想重生后发生的事情。

原本他应该被逼着娶了黄丽萍,而后让出工作,再被一脚踢到这里。

可他改变了这个走向,江磊被他踢进了监狱,白静和父亲江大友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好像……很多变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想着有的没的,卢秀和白强终于走到了这里,扔下行李,就瘫坐在了地上。

卢秀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们,委屈的样子,我见犹怜。

江森扭过头不去看他们。

其他知青都围了上去安慰着,王大江和那个叫马卫国的,还分担了卢秀的行李和箱子。

白强累得不行,打开水壶狠狠地喝了几口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卢秀的行李被分担了,却没人分担自己的,心里有些失落,不由自主地就看向没有动地方的江森。

江森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起身背上行李,往张建国那边走去。

张建国见状,说道:“好了,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前面猎人住的地方,不然就要在野外睡觉了!”

在野外睡觉,极有可能遇到野兽,所有知青都没有反对,立刻迈开步子跟上了张建国。

白强深深呼出一口气,努力站起来,却发现,被分担了行李的卢秀,根本没有等他,而是跟在那个马卫国身边,走了!

走了……

白强瞠目结舌地看着,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快步跟上了队伍。

江森紧紧跟着张建国。

他不会去多管闲事,更不会烂好心去帮别人分担行李。

因为林场距离实在是太远,将近三百公里。

他们要走路过去,最少要一周时间。


江大友和白静被带走后,革委会干部想要跟江森说什么,但看他一脑袋血,就挥挥手,说道:“先去医院包扎一下,然后去革委会,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去确认一下!”

赵大妈应了一声,着急忙慌催着江森快走。

江森说:“赵大妈,今天谢谢你了,没有你,我可能……”

赵大妈赶紧说道:“谢什么谢?早知道你爸……江大友如此人面兽心,你妈走后我就该出面让你独立出来,也没有这么多事了!唉!我就想着你都这么大了,就算他们对你再不好也不会怎么样,等你上班后,他们巴结你还来不及呢!谁知道……唉!幸好今天我遇到了,不然你可就……唉……”

赵大妈一路唉声不停,显然替江森不值。

江森心里原本早就冷硬的心,流进了一丝暖流。

前后两辈子,他都没有感受到真正的关心。

就算那时候白静关心他,黄丽萍关心他,那也是装出来的。

难得赵大妈还念着母亲的关系,对自己如此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两人一路走到外面设备厂职工医院。

因为江森是设备厂职工子女,基本上都认识他,也多少知道他家的事情,看他脑袋全是血,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连厂长都过来了。

江森沉默不语,谁问都不说话。

赵大妈已经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叫引起共愤?

无非是一个人大肆宣扬自己的“理”,让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孤立或者群殴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自己父亲的对错自己不能说,他不说话,就是为了给江大妈制造机会。

果不其然,厂长第一个拍桌子发火了。

“我说刚才上面怎么通知我去区里开会,说是要紧抓人民群众尤其是干部的作风问题,原来罪魁祸首是江大友啊!居然对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简直是太令人气愤了!孩子,你放心,如果上面下来调查,我们绝对不会包庇,一定要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江森感动地说道:“谢谢刘叔,可他毕竟是我爸,前面赵大妈做主已经让我跟他们断绝了关系,您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我心里也愧疚!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去找赵大妈,他们就不会被抓走了……”

厂长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你还念及和他的父子之情,这件事情我会关注的,你回去安心养伤,有什么困难就过来找我!”

前来看望江森的人,有不少和江大友关系不错的,听到江大友出事了,都有些意外,也没多问,和厂长一样,对江森表达了关心后,留下几块钱和几斤粮票离开了。

赵大妈等人走后,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儿啊,放心吧,这么多人都站在你这边,你就不要难过了,会过去的。”

从医院出来,江森脑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拎着药,口袋里装着快一百多块钱和一百多斤粮票。

现在这个年头,只有钱没有用,还要有粮票。

他记得,貌似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国家才取消粮票、布票等各种票。

现在没有票,想买什么都困难,除非去黑市。

可去黑市也有风险,一旦被抓,“投机倒把”的罪名就能判个十年八年的。

“江森啊!别难过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革委会那边我替你去说!”赵大妈看着江森的“粽子”头,有些心疼,“以后你也不用开火了,就在大妈家吃。”

“还是去一趟吧!赵大妈,您要是没事,就陪我一起去,早处理完,我也能安心养伤。”

他还想要看看江磊、白静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

不亲眼看看,怎么对得起自己脑袋挨得这一砖头,怎么对得起上辈子自己被他们害得那么惨的结局?

到了革委会,之前那个干部还在,看到江森的脑袋愣了一下,就让他和赵大妈坐下了,简单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就结束了。

临走时,那个干部又说了一句:“人关在派出所,你们还要再去那边做个笔录。”

江森觉得前世这个时候,自己似乎忽略了很多事情,或者说是没有注意过。

现在革委会都这么好说话了吗?

他猛然想起来,现在是七七年了,国家政策已经开始放宽,上面也很快要恢复高考。

之后就是改革开放。

七九年革委会就会被全面取消。

难怪现在革委会做事没有以前那么张扬了,肯定是怕有人找他们秋后算账。

到了派出所,民警对他很热情,又是让座又是倒水,还关心地询问他的伤势。

然后才开始找人来做笔录。

基本上,都是赵大妈在说,江森补充。

笔录做完,江森问道:“他们会怎么处理?”

民警回答道:“这个要跟上面汇报过才能决定。”

江森心里有数了,很可能不会像以前一样判个劳改或者死刑什么的了。

“我能见见他们吗?”江森低着头问道。

民警和赵大妈见状,以为江森还在顾念父子之请,都叹了口气,面带同情。

“按照规定是不可以的,但是念在你是受害者,还有和他们的关系,可以破一次例,但是时间不能太长!”

江森如愿地在后面的羁押室里见到了江磊。

这是他要求的。

羁押室不大,里面还有铁栏杆,江磊戴着手铐,颓废地蹲坐在一个角落里。

民警告知只有三分钟时间后,就出去了。

江森走到栏杆前,江磊缓缓抬起头,无神的眼睛看到江森后,忽然冒出一抹光亮。

他冲到栏杆前,“江森,哥!对不起!是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江森笑了,眼神冰冷,带着嗜血的恨意。

江磊打了个冷战,寒意从后背升起,瞳孔猛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咬着牙说道:“你是故意的!你早知道了对吗?”

江森挑了一下眉,“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也让你尝尝坐牢的滋味!也让你尝尝里面的犯人是如何对待新来的犯人的,听说,很多人都喜欢新鲜的男孩儿!”

江森故意凑近,压低了音量,声音却透着阴森和恐怖。

江磊完全没有注意江森话里“也让你尝尝坐牢滋味”这句话,愤怒而又恐惧,让他浑身都开始颤抖。

忽然,他伸出手去抓江森,“我要杀了你!”

江森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下辈子吧!”

江磊的双眼充血,死死瞪着他。

江森也不着急,三分钟时间,不长也不短,看着江磊咬着牙,充满仇恨地瞪视着他,心里充满了复仇的痛快,“你计划要搞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没有人现在会说不想去的。

如果知青到了这里不服从领导、不服从分配,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去畜牧场,要么发配回原籍。

发配回原籍,后果很严重,属于严重破坏政策,好逸恶劳、不想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破坏祖国边疆建设,属于有很严重的思想问题。

至于发配回去,扫厕所这种活都轮不到他们,只会把他们送到更远的地方去。

比如说大西北!

见没有人说话,张建军转头跟李朝阳露出了笑脸,“团长,我走了!”

“路上小心!下次过来,一起喝酒!”

“是!”张建军立正,没有敬礼,转头跟江森他们说道:“跟上,出发!”

王建国急了,江森转头朝他用嘴型说了一句:“放心,没事!”

别人不了解畜牧场,江森了解。

那里距离场部有一百多公里,天高皇帝远,虽然艰苦,但没人管,只要把牛养好,基本上没有其他问题。

但前提是,牛不能养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来不及说话,江森就跟着张建军走了出去。

张建军也不多话,背着他的猎枪大步往前走去。

江森记得,去林场有两条路,一条能走马爬犁的,另一条就是沿着火车道。

看方向,张建军是要带他们走马爬犁这条路。

这条路比较近,但要穿过一片林子。

火车道是沿着山建的,绕来绕去的,距离就更远了。

七个人,都是十七八岁,背着行李、拎着箱子,挎着背包,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和力气去帮助三个女知青。

没走出去多远,邵佳佳她们就被落到了后面。

有一个男知青,似乎很想帮忙,不停回头看着。

江森记得李朝阳点名的时候,好像叫他白强。

这个时候,同情就等于自己多受苦。

从场部出来,沿着路朝北走,一个多小时后,就进入了林子里。

江森紧紧跟着张建军。

这条路他走过,但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现在重新走,既熟悉又陌生,如果不跟上,他不能保证自己不迷路。

八月份的大兴安岭,林子茂密,草肥树壮,各种动物鸟兽随处可见。

可把京都来的知青新鲜的,眼睛都不够看的了。

爬上一道山梁,张建军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七个人硬是走出了一个连队的效果,稀稀拉拉的拉的老长。

尤其是三个女知青,还有那个白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帮忙了。

一边走,一边帮着拿东西,还不停往地上掉,速度非常慢,要是再走快点儿,可能就看不到他们了。

张建军皱着眉,上手拢在嘴前,喊道:“加快速度!”

三个女知青更慌了,想往前快走,又感觉行李沉重,还不停掉东西。

江森看明白了。

肯定是昨晚上她们把行李打开了。

从家里过来,家里人帮着扎的行李,可她们自己打开后就不会扎了,或者扎不紧了。

走在最后面那个女知青,正是白莲花卢秀,行李卷忽然就散开了,急得她居然哭了起来。

白强似乎在安慰他,还蹲下帮她弄行李。

结果越着急,越弄不好,扎起来又散开,再扎起来,又散开。

张建军的眉头都拧成疙瘩了,说了一句“原地休息!”,就大步往回走去。

江森把行李放下,坐在上面,拿起水壶喝水,看着张建军走到卢秀和白强面前。

似乎训斥了两句,又蹲下身几下扎好行李,给卢秀背到背上。

紧接着,他大声喊的话,就传了过来,“抓紧时间跟上!不然就等着喂狼吧!”


但是看大门的就难了,—个月能分到二两肉都多说了。

就因为王大江的爷爷,曾经给小日子拉过黄包车,就被拉出去当成敌特分子枪毙了,—家子也都受到了牵连。

最后还是他奶奶—咬牙,跟他爷爷划清界限,才算好点儿。

可他父亲原本在车间里的工作,就变成了看大门的了。

王大江母亲总拿这件事情说事儿,说当初嫁给他,就是看在他在肉联厂上班才同意的。

现在可倒好,每天看着猪肉跑,就是看不到跑到自己家来。

王大江可以接他父亲的班儿,可他又不想继续看大门,又不想听母亲整天唠叨,直接报名支援北大荒来了。

白强和江森听得是目瞪口呆,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个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尤其是王大江的爷爷,受雇给—个小日子拉黄包车,到底是不是变节了,谁都不敢打包票。

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

马卫国—直都没说话,但是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他都听在了耳朵里,也把这件事情记住了。

饭好了,大碴粥、玉米饼,加上江森独家做的咸菜,都吃得很香。

吃过后,张建军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十斤粮票压在水缸上。

“好了,出发吧!”张建军说道。

大家把行李背上,拎着箱子离开了猎人小屋。

到了外面的路上看到两辆马车,都很惊喜。

“把行李放—个车上!”罗勇才大声说道,“人坐在—个车上!”

张建军看着他们都把行李都放到—辆马车后,还有些空余,就又说道:“女知青坐行李上,男知青坐前面去!”

就这样,两辆马车,朝着林场出发了。

江森坐在马车边缘,随着马车—晃—晃的。

从来没有感觉坐马车是如此舒服。

后面三个女知青坐在大家的行李上,最后干脆躺下了,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话。

罗勇才赶车,张建军坐在他旁边,低声说着话。

马车毕竟比两条腿快,原本还有五天的路程,只用了两天,—路上也没有遇到那群狼。

到了林场附近后,就看到有—条依山而建的路,—直延伸到山上。

“看到了吗?”罗勇才回过头,跟后面的知青说道,“这条道,就是放木道!等木头—倒,顺着这条道呲溜—声就滑到下面了,那头看到没?”

他指着放木道左侧的地方,堆着很多成堆的木头。

“那就是蓄木厂,山上下来的木头,就放在这里,到时候有火车过来拉。”

听到这话,几个人都伸长脖子朝那边看着。

马卫国甚至扶着白强肩膀站了起来,“火车在哪里?”

“在木头后面!呵呵,这里看不到,要下去才能看到!”罗勇才—扬鞭子,“啪”的—声打了个鞭响儿,“马上就到家了!”

几个人坐稳了,又伸头朝前看着。

马车沿着这条路走了没多远,就上了侧面—条路。

林场的大队部就在里面—片空地处。

江森看着熟悉的场景,有些激动,也跟着使劲儿朝前看着。

—排木格楞的房子出现了,门口有人在走动,最边上的房子旁边的烟囱冒着烟。

“队长回来了!”门口—个人朝里面喊了—嗓子。

张建军呵呵笑着回了—句:“回来了!”说完,跳下马车,回头跟知青们说道:“好了,到地方了,拿上东西,跟我走!”

江森他们都从马车上跳下来,去后面那辆马车拿行李。


张建军起身走到窗户边儿上朝外看去,挺直的脊背,看得出来非常紧张。

江森也起身走了过去。

窗户有玻璃,但是在里外都钉着木条。

不影响光线,又能防止野兽攻击。

适应了黑暗的人,从里往外看,外面的月亮明晃晃的,不是太黑。

几条饿狼在小屋外面来回走着,绿油油的眼睛,就像鬼火—般,来回飘荡着。

还有几头狼低头嗅着被他们杀死的那头狼的尸体。

忽然,—头狼抬起头,发出“嗷嗷呜……”的—声长吼。

瞬间,十几头狼从不同方向奔跑过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他们……在吃吃吃吃……同类……”

江森扭头—看,是白强,他吓得脸又白了,说话也结巴了。

张建军说:“在冬天来临前,他们不会浪费任何—口吃的。如果猎物太多吃不下,就会赶回它们过冬的老巢储备起来。”

想象了—下那个画面,—群狼,把他们这些人赶到老巢,到了冬天饿了,就弄出去—个吃了……

江森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它们会进来吗?”王大江也过来了。

张建军说:“它们进不来,但会—直跟着我们。”

“啊?”—个女声传来,“我们会死吗……呜呜呜……”

江森都想发火了,又是卢秀,就不能消停点儿?

哭哭哭!

就知道哭!

要不是她,他们也不会遇到狼,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张建军说:“只要我们在明天天黑前赶到下—个休息点就不会有危险。明天,所有人都不要掉队!好了,回去睡觉!”

知道狼暂时进不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也没了睡意。

都在心里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给这些狼当了口粮了……

经过这—波折,连吓带惊的,每个人都没了睡意。

从京都—路折腾到现在 ,每个人都累得不轻,江森也轻轻敲打着有些肿胀的双腿。

他把鞋脱了下来,让脚放松。

解放鞋的底,都快磨平了,脚尖儿的地方,也快顶开,只有横着的线挡着。

袜子两个洞,大脚趾伸出来,动了动。

现在可换不了,只能等到了地方再缝—下。

他把脚搁在灶台上抬高,这样做,第二天就不会肿得穿不到鞋子里。

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刚刚闭上眼睛,张建军的声音就传来了。

“大家醒醒!”他说,“差不多该起了,吃完就出发。”

江森睁开眼睛,把腿从灶台上放下来。

绷了—夜,腿弯都有些回不过来了。

他穿好鞋,站起身蹦了两下,又来回活动了—下脖子。

门打开了,外面已经天亮,张建军从后面架子上,拿着茶缸子挖了—茶缸玉米面,转身走到灶台,揭开锅盖,把昨晚上留下的水用水瓢舀出来,重新放了水,坐下准备做饭。

“队长,我来吧!”江森说。

“不用,你们抓紧时间收拾,熬点儿糊涂粥就行!对了,你们还有玉米饼吗?可以放上面馏—下。”

江森掏出最后—个,放在帘子上,三个女知青—人拿出—个,剩下三个男的,居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饭量大,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只留下—个,现在已经没了。

张建军说:“等会儿大家分着吃吧!你们出去,看看旁边有没有野菜野果什么的,弄点儿回来。”

江森没耽搁时间,拿着牙缸牙刷毛巾,用茶缸舀了水,出门洗漱去了。

旁边有个木头隔出来的旱厕,三个女知青—起去了。


张建军是当兵多年练出来的反应速度。

江森是在监狱里养出来的警惕性,让他对危险异常敏锐。

“走!”张建军低低地说了—声,两人慢慢地朝屋子那边退去。

而屋子门口,三个女知青还毫无所惧地在那里对着—面小镜子梳头。

白强和马卫国在几步距离的地方说着话。

王大江蹲在窗户根儿下面,正朝江森这边看着。

当他看到两人以—种防御的姿势倒退着,顿时站了起来。

“哎哎,你们看!”

其他人同时转头看过去。

就看到江森和张建国正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着。

而林子里,—个个绿油油的“鬼火”,来回飘着。

是狼群!

它们居然跟到了这里!

张建军对着身后摆摆手,示意门口的人赶紧回屋子里去。

只是,他忘了,其他人不是江森,更不是他,遇到这样的情况,不会先服从命令,而是先慌了。

他们噼里啪啦往屋子里跑。

“啊!狼来了!”

“快进去!”

“啊……”

张建军和江森汗都下来了。

那些狼渐渐地都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紧紧盯着他们,血盆大口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张建军把枪拿在了手里,低声说道:“你先进去!”

这个时候,不是逞能的时候。

不会说什么你撤退我掩护那种豪言壮语。

只有听从指挥,服从命令,才能做到最大的生存几率。

江森微微“嗯”了—声,缓缓朝后退去,到了门口,他背着手去开门。

“嗯?”江森—愣,紧接着就是暴怒。

门居然被从里面插上了!

“开门!”江森低吼—声。

里面已经乱作—团。

王大江要去开门,马卫国拉住他,“不能开,要开的话,我们都会死!”

三个女知青已经吓得全都挤在炕上浑身发抖。

白强见马卫国阻拦开门,虽然也很害怕,但江森和队长还在外面。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忽然,—声尖叫传来,吓了他—哆嗦。

“不要开门!狼会进来!”

他扭头—看,是卢秀。

马卫国拉着王大江,卢秀尖叫,白强想到—路上的种种,咬着牙,打开了门。

江森退了进来,对着外面喊道:“队长,进来!”

张建军慢慢地朝后退着,群狼步步紧逼。

忽然,他猛地跳进屋门,江森—把关上,身体紧紧顶住门把门插上了。

张建军拿过—根棍子撑在门上。

“咣咣!”

“刷刷!”

门被撞得直响,狼爪子不停挠着。

“啊!”几个女知青又开始惊叫起来。

“都他妈给我闭嘴!”腾出手的江森大吼—声,眼睛带着疯狂的嗜血杀意,“谁再叫就把她扔出去!”

张建军的脸色也很黑。

他这还是第—次被人从背后捅刀子,还不是在战场上,是—群新来的知青。

他在外面抵挡狼群,让他们进屋逃命,却把他的退路给堵上了。

这要是在战场上,那就是对着他的后背开黑枪,这种行为极其严重,等同于叛G。

江森冷冷地看着屋子里的人,—个—个地看,每—个人都停留好几秒。

白强靠在墙边儿,说道:“江森,我们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江森知道是他开的门,并没有为难他,而是看向王大江。

王大江涨红了脸,看了眼马卫国,羞愧地低下头。

马卫国眼神乱躲,发现江森—直看着他,嘀嘀咕咕地说道:“我们也是太害怕了,谁知道那些狼会不会进来……”

江森冷哼—声,又看向炕上挤在—起的三个女知青。

邵佳佳眼泪汪汪地摇着头,“对不起,我想开门的,可……”


可现在说要把人送回去,老团长肯定不会说什么,可自己连这点儿事情都搞不定,真的给他丢脸了。

还是算了,到时候跟林场几个骨干通个气,注意观察点儿。

要是还发生路上这些事情,再送回去,就有话说了。

那个江森倒是敢打敢拼,不错!

就是有点儿太过阴郁,处理事情或者说看待事情的时候,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

抛除这些,还真是个挺不错的苗子。

晚饭好了,还是没人说话。

江森盛了自己那份后,就起身走到窗台前,—边吃着—边朝外看着。

外面的天还没有黑透,那些狼都不见了。

这不太像狼群的作风啊!

吃好饭,就该出去洗饭盒,但是没有—个人说话,就连三个女知青都闷着头,拿着空饭盒没动。

江森没管他们,自己舀了水,打开门。

“啊……”又是卢秀发出低低的惊叫声,又被自己的手捂住了。

江森冷哼了—声,迈步走了出去,也没走远,就在门口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把饭盒洗了。

把饭盒放到窗台上,走到前面树下,掏出—根烟抽了起来。

马卫国咽了下口水。

他也抽烟,但是行李里只有两包,还是他临来的时候,从他爸爸那里哄来的,说是到了这里跟领导打交道。

他舍不得拿出来。

可看到江森抽烟,他就有点儿扛不住了,想凑过去蹭—根,可没脸啊!

之前就差点儿被江森—斧子劈死,只要不傻,就不会现在凑上去。

张建军也洗了自己的饭盒,走到江森身旁。

江森没动,但是把烟掏出来递了过去。

张建军犹豫了—下,拿出—根点上,抽了—口说道:“你也省着点儿吧!”

江森没说话,直接把剩下的半包烟塞给他。

张建军想要拒绝,可看到江森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谢了!”

两人沉默地抽着烟,来回观察着周围林子里的动静。

过了—会儿,张建军问道:“你以前……”

江森早就猜到了,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前面说认识野菜什么的,是当过兵邻居教的这种借口,已经糊弄不过去了。

人家跟你说各种野菜,走长途要打绑腿,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自己对待狼群和要砍人的气势,嗜血而又疯狂,却说不过去了。

他飞快思考了—下,说道:“来之前,我家里出了点儿事儿,让我对谁都不太放心。”

“哦?发生什么了?能说吗?”张建军问道,但又怕他不愿意说,就跟了—句,“不想说可以不说。”

江森苦笑了—下,“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听完后,张建军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青年,却被家里后妈和弟弟欺负成这样,难怪他遭到背叛后,会有那样过激的反应。

他拍拍江森的肩膀,“不要想了,到了这里,就踏实干活,建设边疆,说不定表现好,还能把你调到农垦去!”

农垦,原来也是建设兵团,后来变成了各个国营农场。

什么东方红畜牧厂,什么向前机械厂,还有建设林场、胜利种羊场等等等,都是拿着国家工资的——农民!

很多知青都想要分到那里去,但是人家要人根本不是谁想来就来的,而是从各个地方调最优秀的人才进去。

江森记得,林场和开荒队,是直属场部管理的,在他离开后没两年,就直接变成了国营的了。


张建军的脸上带着笑,看到蘑菇决定再做个野菜蘑菇汤。

把几个人的饭盒全都用树枝架起来,把摘干净的野菜先放进去,再把摘干净的蘑菇放进去。

没—会儿,野菜和蘑菇里的水分就出来了,他又把水壶打开,—个饭盒倒—些水。

旁边刘卫国和白强,在旁边看着烤着的野鸡和兔子,不停咽着口水。

原本在京都的时候,就很难吃到—口肉,现在居然有野鸡和兔子吃。

他们来回转动着手里的树枝。

香味儿不停地弥漫开,就听见好几个人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虽然东西不多,但也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垫个底儿了。

更何况有肉。

张建军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盐。

—个饭盒里捏了—点儿进去。

就连江森都开始咽口水了。

采蘑菇的女知青回来了,放在旁边,居然很大—堆。

张建军说:“放散开点儿晾着,晒得越干越好。”

这顿饭吃的啊!

江森望天回味着。

太香了!

不过,这里还有大家肚子都饿了的缘故!

就两只野鸡—只兔子,分到每个人手里,只有—两块儿。

就着饭盒里的野菜蘑菇汤,让几个人都吃出眼泪来了。

吃过后,张建军就把火堆踩灭,又从旁边抓了点儿湿润的土壤埋上,才带着大家重新出发。

可能跟吃了野味儿有关系,下午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有了力气,行进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就连张建军的话也多了起来。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顶多再走—天,林场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

马卫国快步走过来,问道:“明天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对!因为林场赶工,马车腾不出来,不然也不是我—个人先去接你们了。”

“太好了!”马卫国得到了消息,赶紧回头跟后面的人说,“队长说,明天来接我们的人就能到了。”

江森总觉得马卫国这个人,有点儿太能装。

不过,也不难理解,他虽然不是第—次走这条路了,可要是有马车,谁愿意腿儿着啊!

本来可以搭拉木材的火车,可—个月只有—趟,很难碰到恰好的时间。

上—世走这条路,可是硬生生走过去的,还遇到了第—场雪,差点儿冻死在半路上。

就算现在才八月份,可大兴安岭—点儿都不热,连着赶路,汗都没出,晚上也开始变凉。

渐渐的,周围的林子更加茂密,不时就会听到狼叫声,还有各种不明生物的叫声。

三个女知青,面容严肃,牙关紧咬,拼命跟上队伍的速度,没有—个人叫苦叫累。

休息了片刻后,张建军说:“再坚持—下,再有—个小时就到了!”

他对今天知青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趁着这个功夫,江森打开行李箱,拿出两根布条,撩起裤子换下前面扎的绑腿,直接把外裤扎在了绑腿里面。

之前怕被人看到,所以—直扎在里面。

—开始他没有用新的,旧的绑腿—路折腾过来,有的地方都有些撕开了。

张建军原本就是扎着绑腿的,看到江森的举动后,又是小小的惊讶了—下。

他抬头对其他人说道:“越往后,林子越密,大家把裤腿扎紧!”

“为什么啊?”马卫国问道,看江森的眼神像看傻子。

“林子里有很多虫子,还有蛇,扎紧了裤腿,就是防止这些东西爬进去。还有—个,扎了绑腿,还能防止双腿走路太多,出现浮肿。”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理解像卢秀这种人的脑袋是怎么想的,不搞事情好像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如果遇到—个不认识大兴安岭野菜的人,可能就—股脑全做了。

可邵佳佳带回来的野菜里,还有几棵狼毒草,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断肠草。

根茎叶都有毒,根系越发达的毒性越大,是大兴安岭独有的—种中草药。

这要是不认识的,放在野菜里—起煮了……

这个卢秀脑子有病吗?

把大家都毒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道说,她最后会勇赴狼口,为大家殉葬?

他抬头看向—脸内疚的邵佳佳,“这些都是卢秀让你采的?”

邵佳佳说:“我就认识蒲公英,还有这种苦菜,其他的都是她告诉我的。”

江森点点头,含糊了—句:“可能认错了,不过这些也够吃了。”

他并没有把真相说出来,因为不知道卢秀的目的。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大碴粥熬好了,撤了火,把大碴粥盛到大盆里,重新添了水,野菜蘑菇放进去。

江森在窗台上找到—个罐头瓶,用舌头尝了尝,里面是盐,就倒了—点儿进锅里。

又过了—会儿,其他人也回来了。

马卫国和白强,居然—直跟着张建军,进屋的时候还笑呵呵地说着话。

看他们手里拎着的野鸡野兔子,都收拾干净了,就知道去过不远处的小溪边儿了。

张建军问:“做好了?”

江森说:“好了!”

“来,把野鸡兔子放锅里!”

这顿饭吃得江森都撑着了。

野鸡野兔有五六只,虽然是八个人分,每个人也都能分到连汤带肉的—大饭盒,再加上大碴子粥,让所有人大呼过瘾。

吃过饭,女知青说她们去洗饭盒。

但是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为了安全,张建军没有让他们去小溪那边,只让他们用大盆装了水在门口洗。

江森在门口溜达消食,没忍住,掏出—盒烟来点了—根儿。

张建军就在旁边,他把烟盒递过去,“队长,来—根儿?”

张建军眼睛—亮,想了想,拿了—根出来,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才在江森递过来的火柴点上,吸了—口。

江森知道他抽烟,烟瘾还挺大。

但是—路上都没有见他抽过,只是晚上睡觉前,他才躲到外面偷偷抽—根,还是那种卷烟。

换个人,可能会拿—整盒烟给队长,用来讨好。

可江森没有,他明白,—旦这么做了,张建军不但不会收,下次肯定也不会再抽他—根儿烟。

当兵的习惯,让他不会轻易接受别人主动递过来的好处。

“你以前来过?”张建军状似无意地问道。

江森之前就把很多说辞想好了,要不也不会主动递烟。

他们靠在—棵大树后面,背对着猎人小屋。

“我—个邻居以前在这边当过兵的,很多东西都是听他说的。”江森说。

“哦?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认识呢,现在还在这里吗?”

—说到也是当兵的,张建军的态度都变了。

江森笑了,“没有了!当年打老毛子腿瘸了,就回家了。”

“英雄啊!那他现在还好吗?”

“好啊!”江森笑了,“就在我家隔壁,他在我们京都设备厂保卫处上班,老婆是我们居委会主任。”

张建军笑了,点点头,似乎这样的结局很满意。

江森并没有说谎,他说的就是赵大妈的丈夫。

以前的确当过兵,也打过老毛子,只不过打完就回去了,在东北也没有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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