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炀温锦的其他类型小说《掌心之外全局》,由网络作家“应一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霜姐诧异抬头,温锦低声道,“我家人希望我回羊城,对不起霜姐,给您添麻烦了。”新月设计工作室,是京市最有名气的一家设计工作室,旗下涵盖多方面行业。大到宴会典礼,小到舞台设计。当初温锦校招的时候,就是霜姐把她招进来的。霜姐看着桌上的辞职信,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让温锦先回工位再考虑一下。温锦知道,霜姐也是为了她好。只能又坚决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后才离开。至于盛炀和文幼的婚礼,她也和霜姐说了,她不会参与。如果盛炀那边一定要的话,就给她挂个名就好。回到工位,温锦有些头晕。她昨晚没有回家。直接在公司待了一晚上,然后写了那封辞职信。盛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时。她正忍着难受,在和同事核对一个小型活动的方案。刚一接通。老爷子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
《掌心之外全局》精彩片段
霜姐诧异抬头,温锦低声道,“我家人希望我回羊城,对不起霜姐,给您添麻烦了。”
新月设计工作室,是京市最有名气的一家设计工作室,旗下涵盖多方面行业。
大到宴会典礼,小到舞台设计。
当初温锦校招的时候,就是霜姐把她招进来的。
霜姐看着桌上的辞职信,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让温锦先回工位再考虑一下。
温锦知道,霜姐也是为了她好。
只能又坚决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后才离开。
至于盛炀和文幼的婚礼,她也和霜姐说了,她不会参与。
如果盛炀那边一定要的话,就给她挂个名就好。
回到工位,温锦有些头晕。
她昨晚没有回家。
直接在公司待了一晚上,然后写了那封辞职信。
盛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时。
她正忍着难受,在和同事核对一个小型活动的方案。
刚一接通。
老爷子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锦,今晚别忘了回家吃饭,爷爷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温锦的爸爸是盛家的司机,妈妈是盛家的保姆。
当初她爸爸出事的时候,盛家也帮过不少忙,虽然结果仍旧不如意。
而且后来,温母去世以后,更是盛老爷子主动将十五岁的温锦带回温家。
回羊城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要和老爷子说一声。
温锦过去的时候还早,老爷子正在客厅里喝茶。
盛老爷子上个月去了国外的小岛修养身体,昨天才回来。
他让佣人给温锦拿来礼物,管家在旁边笑眯眯地说这是老爷子亲自给温锦挑选的。
温锦受宠若惊,连连感谢。
老爷子却只是摆摆手,仍旧一脸和蔼:“小锦你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的亲孙女没什么两样,给你买点礼物,都是应该的。”
和亲孙女一样,但也并不是亲孙女。
温锦熟练地走到老爷子身旁,替他按摩起肩膀。
她垂下睫毛,心里思绪着该如何开口说自己即将要回羊城的事情。
老爷子就率先开口了:“小锦,你喜欢盛炀吗?”
温锦的手瞬间顿住,心脏使劲儿撞击了下胸口的位置。
和盛炀在一起的日子,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
他们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装作不熟。
尤其是老爷子面前。
但其实这个问题,老爷子曾经问过她很多次,她每次回答的都是不喜欢。
这是盛炀强调过多次的。
他对外宣称独身主义,从不愿意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
独身主义吗?
那和文幼订婚的人,又是谁呢?
温锦眼底暗色一片,只能垂下睫毛,遮挡住。
还没开口,就听到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不喜欢对吗?”
“那是那小子没有福气,我之前一直在想如果你可以和盛炀走到一起,也是很好的事情。”
“可是小锦,盛炀和文幼订婚了。”
老爷子也没有等温锦回答,自顾自地说着。
“不过也好,你和他是无缘无份,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只能让他自己继续混了,就希望文幼以后能治治他。”
一通话下来,老爷子没有给温锦一个插嘴的机会,倒是直接板上钉钉了盛炀和文幼的关系。
也好像是在故意提醒温锦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索性直接说了自己准备回羊城的事。
老爷子一顿,他转过脸看向温锦,眉心拧着:“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有疑问,但却没多少挽留。
温锦说:“小姨年纪大了,我也应该回去陪陪她,这些年一直在这边给您添麻烦。”
盛老爷子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眼神沧桑,俨然一副慈爱长者的模样。
“孩子都大了,我是管不了,我会让管家给你多准备一些东西带回去,要是在那边受委屈了,记得和爷爷说。”
温锦垂着睫毛,在盛家这么多年的她。
又哪里会听不出来老爷子语气中那微弱的舒缓。
很明显,温锦的离开,让老爷子松了一口气
门口恰好传来一阵动静,是盛炀回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文幼。
温锦一顿,想到盛老爷子叫她回来,大概也是为了说盛炀和文幼的事情。
她已经再清楚不过。
索性说道:“盛爷爷,我公司还有一点事情,得回去处理,就不能陪您吃晚饭了。”
老爷子还没开口。
盛炀倒是嗤声:“你一个实习生,倒是很忙的样子。”
温锦轻声道,“工作室最近有很多单子,大家都在加班。”
这也不是假话。
新月的名气本来就大,一年到头很少有空闲的时候。
盛炀的视线没有遮掩地落在她身上,“你是想和爷爷告状,我给你增加工作量了是吗?”
盛老爷子不清楚怎么回事,眉心轻压。
正想训斥盛炀,文幼就笑意盈盈地挽上他的胳膊。
亲昵开口:“爷爷,温锦现在在新月设计工作室工作,盛炀想锻炼一下她,就让她也参与我们婚礼的设计。”
老爷子眸光一凝,看向温锦:“小锦,是这样吗?”
温锦除了点头还能怎样。
至于她已经从新月离职的消息,也并不打算告诉盛炀。
反正也和他没有关系。
或许是她的表现太过乖巧平静,盛炀眼眸微眯,黑眸之中像是带着探究。
温锦垂下睫毛,装作自己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脸上挂着敬重又体贴的笑容,和老爷子说道:“盛爷爷,我先离开了,之后我再来看您。”
老爷子看着她,沧桑的眼睛里,带着不舍:“小锦,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爷爷说,爷爷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到羊城。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盛炀打断。
他才从公司回来,身上穿着剪裁妥帖的正装,本来应该是严肃沉闷的。
可偏偏,他将领口的扣子扯开。
于是痞气冲淡了那份沉闷,他精致的眉眼没什么情绪地再次扫过温锦。
带着磁性的嗓音,漫不经心道:“您操心她那么多做什么,她能遇到什么事?”
语气是有些轻蔑的。
温锦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又和老爷子说了一声,就直接离开。
盛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是新月那边发来的消息。
盛炀看着参与名单上写着温锦两个字,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但很快又被掩饰成了淡然。
温锦,果然还是听话的。
而温锦刚从盛家出来。
就收到了霜姐的消息。
她的辞职报告已经审核通过,等到把手里的工作都交接就可以走了。
有时候温锦也觉得盛炀实在是太过恶劣。
明明不喜欢她,却又哄了她三年。
他好像很沉溺自己给温锦编织的童话之中。
只是不允许温锦反抗,也不允许温锦离开。
可是即使知道了盛炀的恶劣,温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餐厅遇见文幼。
确切地说,是文幼和盛炀的那群朋友们。
文幼的目光直接落在温锦身上,眉梢上挑,而后她问盛炀:“这就是你捡回来的流浪猫?”
流浪猫三个字带着戏谑,文幼走到温锦身边。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要比温锦高出不少。
垂目看着温锦的时候,就带着不加掩饰的高高在上:
“把自己比喻成流浪猫?温锦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物化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她抬眸看向盛炀,像是嗔怪又像是提醒。
“盛炀,你好歹也教教她,别什么不入流的标签都往自己身上贴。”
盛炀眉梢微挑,他松开原本拉着温锦手腕的手。
自然而然走到文幼身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别太看得起她,女性主义不适合她,对她而言物化不物化没什么差别,只要好处够了就行。”
他语气云淡风轻,随口一句话就将温锦贬低到了骨子里。
文幼被他这话逗笑,唇角勾起,瞥了温锦一眼:“那还挺悲哀的。”
温锦站在进门的位置,她面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脊背更加挺直。
她也没有开口。
温锦心里明白,这种场合她本就孤身一人,和他们拉扯只会更浪费她的时间。
而现在,她的时间很宝贵,没必要花在他们身上。
她直接看向盛炀:“既然你在忙,那我不打扰了。”
盛炀一顿,他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眸子微眯:“又不高兴了?”
他轻啧一声,用眼神不轻不重地扫了下周围的人:“你们怎么会过来?”
虽然岔开了围绕在温锦身上的话题,但是也并没有要替温锦解释的意思。
盛炀一直都是这样,永远自我中心,永远无视温锦的情绪。
分明那些围困在温锦身上的恶意,都是他引起的。
但他却可以理所当然地置身事外。
而后再将自己当做是温锦的救世主一般出现,试图让温锦感谢他。
温锦已经不是很想陪着他继续演戏。
她转身就要离开,可周围都是盛炀的朋友。
其中一个不太客气地拽住她的胳膊,不悦道:
“温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你就这么想挑拨我们和盛炀的关系?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全都是质问的话砸在温锦身上。
温锦眸光微顿,她只觉得好笑,这些人真的是什么罪名都能往她身上安。
还真是习惯了。
盛炀也听到这句话,他看向温锦。
撩起的眼皮冷淡至极:“差不多够了,一会让他们给你敬杯酒道歉,再带你买条项链,其余的我也没有时间了。”
又是这种看似让步的话,可实际上就是在警告温锦要适可而止。
而且也不是没有时间,是没有耐心。
在和温锦有关的事情上,盛炀一向很急躁。
就好像和温锦待在一起,时间就会被强行缩短一样。
几乎是直接被按在座位上,温锦麻木地听着这些人的说笑声。
她的身边是文幼,文幼旁边又是盛炀。
他们在讨论文幼最近的一场巡演。
“文幼的演出,盛炀不得好好表示一下?”有人打趣。
盛炀靠在椅背上,姿态自在:“用得着你提醒?”
文幼笑着看了盛炀一眼,“不用麻烦,到时候你可以来我就很开心了。”
这句话自然又引起一阵起哄声,可温锦只觉得好吵。
手机在包里震动着,不知道是谁的电话,温锦却没有想接的欲望。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然而她的位置是在最里面。
但凡有一点动作,盛炀的视线就会看过来。
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宠物一样。
让她很不舒服。
可是她的不舒服,并不会让任何人在意。
“温锦。”文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她在温锦面前放下一张邀请函:“到时候你应该也会来的吧?好歹我们曾经也是同学。”
说完,她眨了眨眼。
“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喜欢跳舞的,校庆的时候你还参选过舞蹈队,虽然有点可惜没选上。”
文幼看向温锦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所有人的。
所以只有温锦看清楚了文幼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
文幼如今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行业内的人都夸赞她有灵气。
就连文幼当初入行,也是因为有一位非常出名的舞蹈老师来学校选拔,一眼看中了文幼的天赋,将她收为徒弟。
这一直都是一桩美谈,文幼十有八次的采访中都会提及这段往事,诉说恩师对她的重要性。
可是却没人知道,当初那位老师最想收为徒弟的。
其实是温锦。
正好赶上校庆,老师本意是组织一个选拔,正好也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收下温锦做学生。
然而那天,温锦的鞋子里,却被人放了碎玻璃。
她不愿放弃机会,只能忍痛表演。
结果自然差强人意。
而那位看好她的老师,也直接放弃她。
那天,温锦的脚被划得血肉模糊。
温母气得狠狠哭了一场,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文幼姓文,是给学校捐了一栋楼的那个文。
温锦内心平静地和文幼对视,她垂下睫毛瞥了眼邀请函。
而后才开口:“我去不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老师会去吗?作为你的老师,我记得她好像没有去现场观看过你一场演出。”
林老师就是那位收了文幼的舞蹈老师,可后来两人却生了嫌隙。
文幼的脸色立马变了,她眸光更冷,正好看到温锦面前的水杯,里面是服务员才倒上的热水。
唇角带起一抹笑,她用口型说道:“温锦,我觉得你还是没有认清楚现在的形势。”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反手端起那杯热水,直接泼在自己的左手旁边,而后惊呼一声。
“温锦,你就算不想去看我的演出,也不至于这样吧?”
比温锦还要先反应过来的是盛炀,他直接将文幼拉到自己身后。
蹙眉审视地看向温锦:“你在发什么疯?”
温锦仍旧坐着,她仰起头和盛炀对视,头顶的灯光将她的脸照得明亮。
温锦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自己的视线:“我说是她自己弄的,你信我还是信她?”
从文幼挑衅似的将请帖放到她面前的时候。
温锦就已经知道她会做什么了。
这样的手段,文幼曾经用过不只一次。
多到温锦已经觉得没有意思。
其实一开始是可以阻止,只是温锦觉得很累,也觉得没有必要。
反正等到回了羊城以后,大概率再也不会见到这些人。
反而是现在如果和他们拉扯太多,才容易坏事。
温锦出身平庸,没有太多的资本和这些少爷小姐斗。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早点回去羊城。
至于盛炀会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温锦其实也早就能猜测到了。
果然——
盛炀眉心一紧,本就浅淡的瞳孔,在暖色系的灯光下,更加冷冽。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任何事都要有个度。”
盛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给你道歉,带你出来吃饭,也该知足了,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程度?”
温锦的手心攥紧,脊背也跟着僵直起来,唇角紧紧抿着。
原来在盛炀眼里,他带着他的朋友来羞辱她一顿,竟然是道歉。
温锦垂下睫毛,将自己的情绪给掩盖起来。
而后她缓缓起身,什么也不想说,抬腿就要朝着外面出去。
然而在路过盛炀身旁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他眉心之中有压抑着的不耐:“给文幼道歉。”
温锦的呼吸瞬间都停了似的,她抬眼看向盛炀。
盛炀比她高出很多,挡在她面前的时候,阴影落下,让她眼底多了层阴翳。
她语气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吐词却格外清晰:“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分明文幼的把戏那么拙劣,她不信盛炀看不出来。
除非,盛炀也是故意的。
办公室里只剩沉默,好一会才听见温锦的声音,“确实不值得。”
可是她没有办法。
在盛家生活的这么多年,温锦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些有钱人的游戏规则。
不管是盛炀亦或者是老爷子,甚至就连文幼,都有的是办法让她离开。
自觉一点比谁都好。
更何况,她爸爸还在监狱里。
霜姐见温锦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也不再问。
只是抽出来一个宣传册给她:“新月在羊城也在筹备工作室,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试一试。”
从霜姐的办公室出来,温锦垂目看着手里的宣传册。
连霜姐都忘记了,她大学的专业是土木,其实并不适合新月工作室。
当初会来应聘新月,还是因为盛炀。
因为他一句,想要和温锦一起布置自己的婚礼。
她就放弃掉自己喜欢的专业,转而认真学习了很久的婚庆。
不过现在——
温锦深吸一口气,还好还不算晚。
因为只是实习生,所以温锦手上的工作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杂事,下午应该就可以都交接结束。
下班的时候,小姨正好打电话过来,提醒温锦赶紧给羊城的公司投一份简历。
羊城的这家公司正好是做工程相关,和她的专业对口。
当初温锦要进新月的时候,小姨是反对过的,只是温锦没听。
温锦低声应道:“我回去就准备。”
话音刚落,面前覆盖下一抹阴影,紧接着是盛炀的声音:“温锦。”
温锦原本的话瞬间收住,话语转了个弯:“等到时候我把东西给您寄过来就行,我现在还有一点事,晚上再给您打电话。”
态度公事公办,佯装成工作的模样。
盛炀眉梢一挑:“谁的电话?”
“客户。”温锦神色自若,面色淡然地将手机收回包里。
眼睑低垂着,挡住了她眼底的慌乱跟低沉的情绪。
盛炀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但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他仍旧以为温锦是在因为订婚派对的事情闹情绪而已。
不过盛炀确实也有些意外。
自己和文幼的订婚派对竟然是温锦设计的。
难怪包厢内安排的所有都很对他的喜好。
思及此,盛炀也就觉得,多哄一下温锦也是可以的。
别真让人太委屈了。
他伸手要接过温锦的包:“你不是想去吃那家日料吗,正好我现在有时间。”
温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盛炀说的日料是什么。
是之前她可以单独负责项目时,因为太开心所以想要庆祝,和盛炀提过的那家店。
只不过这条微信,盛炀当时也没回。
后来温锦又当着他的面提过一次,盛炀以浪费时间为由拒绝了。
温锦的视线落在盛炀的手机上,页面上显示的是她的对话框,这下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毕竟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温锦有多生气。
只要盛炀一点点示好,温锦就会原谅他。
就算这点示好,也极其敷衍,温锦依旧从来不会在意。
所以在温锦身上,他从来不需要多花什么时间。
然而温锦现在却觉得有些疲惫。
她退后一步,不让盛炀碰到自己:“我没有时间,中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几乎是她说完的瞬间,盛炀的眉心就明显下沉了些。
他不喜欢温锦拒绝他。
他眸光紧紧锁在温锦身上,一字一顿道:“温锦,性子耍得太过不是好事。”
温锦一顿,抬眸看向盛炀。
他到现在也以为温锦只是在因为文幼的事情闹脾气而已。
也不想再解释了。
温锦抬腿就要离开
却偏偏,霜姐带着同事也下来。
温锦不想她们看见自己和盛炀在一起。
只能说道:“那家店距离这里有些远,现在过去的话应该来得及。”
然而盛炀却不动了,他看向朝着他走过来的霜姐一行人。
轻嗤一声,“你在躲着什么?”
温锦在他眼皮底下八年时间,盛炀对她了解得一清二楚。
比如此刻,温锦在心虚。
她不想让自己和她的同事们接触。
看着温锦脸上逐渐淡去的血色。
盛炀眼眸微眯,“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
温锦的掌心紧了又紧。
她咬了咬唇角将视线瞥向旁边:
“盛炀,你是不是忘了你来新月设计工作室是为了你和文幼的婚礼。”
“所以你想我们之间的哪种关系被我的同事知道?”
“是三年见不得光的地下恋,还是说我是你和文幼之间的第三者?”
这两种身份,都拿不出手,也都足够让温锦难堪。
她眼神干净明亮,却带着倔强。
盛炀看着她,眸光微沉,旋即嗤笑道:“发现又怎样,大不了就辞职,正好回家里待着,省了麻烦。”
温锦不想和盛炀去争论什么麻烦,她抬腿就往外面走。
只是垂落的掌心攥得很紧。
可盛炀却似乎被她这模样逗笑。
他悠悠跟上温锦,“生气做什么,我说的也没错,你这工作本来就没什么用。”
“那什么工作有用?舞蹈演员吗?”
文幼如今的工作就是舞台剧演员,温锦的话刚说完,盛炀原本开车门的手就停下。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见着温锦:“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文幼比?”
温锦闭了闭眼,转而去开后排的车门,却被盛炀捉住手腕。
他面色不虞:“想把我当司机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句话的警告意思很多。
也在提醒温锦别忘记自己现在什么身份。
去饭店的路上,一路无言。
温锦抿着唇角,垂下脑袋,看着手机发呆。
屏幕上是她刚刚给霜姐发的消息。请求霜姐不要把自己离职的消息透露给盛炀。
她不想给新月工作室增加麻烦。
霜姐还没有回复。
温锦的心往下沉得厉害,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可是一想到盛炀现在的态度,她就总觉得心里发慌。
期间盛炀的朋友打过来一个电话,约盛炀去吃饭。
盛炀扫了温锦一眼,没什么语气地说道:“没空,喂猫呢。”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像是故意一般。
盛炀将电话连在了车载蓝牙上,他侧目看了温锦一眼,“之前捡的一只流浪猫,闹脾气了,得哄哄。”
盛炀说的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大概都是温锦曾经送给他的小礼物。
有她辛辛苦苦存了半年钱买的昂贵袖扣,也有她一步一跪求来的平安符。
不过对于盛炀而言,这些东西确实都没什么用。
而且也很廉价。
就像网上说的那般,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爱盛炀的心。
这样的话,温锦自己听了都觉得讽刺。
也确实拿不出手。
所以她说:“反正都是没用的东西,扔掉就好。”
电话铃声依旧在响,温锦转过身,直接进了厨房,不再管盛炀。
她还没吃晚饭,胃已经有些难受。
温锦从冰箱里翻出来一袋馄饨,等水烧开的时候,听见外面盛炀在说话。
大概是和文幼。
等到水开始咕噜咕噜冒泡以后,就听到了一声关门声。
盛炀走了。
温锦慢吞吞地将馄饨扔下锅。
最后一个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溅起来的水刚好落到无名指关节上。
温锦条件反射将手缩回来。
手上的水痕擦干后,露出一小块颜色颇深的伤疤。
位置很小,又刚好在关节的褶皱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温锦按着那里,唇角绷直。
这道伤,是文幼造成的。
也是当初,和盛炀的开始。
-
因为还要交接工作,温锦第二天照旧去了公司。
正按照要求将自己手里的资料都整理出来的时候,同事突然过来,说霜姐让她去会议室。
温锦敲开会议室的门,抬眸就对上了盛炀的视线。
霜姐招呼她:“快进来,这是你上次负责的策划的客户。”
温锦这才进去,只是也是坐在霜姐身边,没有要和盛炀说话的意思。
霜姐说道:“温锦,盛总是想过来看一下之后婚礼策划的大体方案,也需要核对一些细节情况。”
“顺便我们也需要盛总反馈一下上次订婚派对的情况,你是负责人,这件事就交给你。”
新月设计工作室在这方面,确实是以客人为重。
而且温锦和盛炀的关系,霜姐也并不知道。
温锦虽然已经辞职,但是盛炀的订婚派对也需要她收尾。
所以温锦并没有拒绝。
安排好工作,霜姐就直接出去。
会议室里剩下温锦和盛炀。
温锦翻开文件夹,头也不抬:“关于订婚派对和婚礼有什么问题,盛总可以直说。”
盛炀坐在她的对面。
他屈指在桌面上叩了叩:“我和文幼的订婚派对是你负责的?”
温锦仍旧看着面前的资料,“是的,所以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疏离又客气。
盛炀眉心忍不住往下压了一些。
因为在公司,所以温锦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黑色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扎了一个低马尾。
她皮肤本来就白,垂下的睫毛又长又密。
温婉这一类的词语,都很适合放在温锦身上。
她安静又乖巧,总是给人安心的感觉。
否则盛炀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三年。
他这人最是矜贵挑剔。
温锦能感受到盛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索性抬起头,语速缓慢又清晰地开口:
“请问盛总对我为您设计的订婚派对方案,有什么意见吗?”
这场派对,从方案到布置,都是她亲力亲为。
她原本是想要给盛炀一个惊喜——
温锦握着笔的手再次收紧,强行压住心里的情绪。
反正她和盛炀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盛炀不答反笑:“我有什么意见,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他眉尾轻挑,嗓音微冷,“我的订婚派对已经被你搅黄了。”
温锦一顿,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
盛炀瞥她一眼,淡淡开口:“不过,这本来也只是一个形式,我和文幼的婚礼会如期举行。”
“所以您对您的婚礼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想法?”
温锦麻木地按照流程,和盛炀汇报了所有情况。
等到终于搞定的时候,她只觉得疲惫。
收拾了文件,起身就准备出去。
盛炀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出了会议室,他语气懒散,无事发生一般:“中午一起吃个饭。”
温锦拒绝道,“我还很忙。”
而且也不想和盛炀吃饭。
“一个实习生,有什么可忙的?”盛炀挡在她面前。
只是他话音刚刚落下,霜姐就从办公室出来。
她和盛炀打了声招呼。
又看向温锦:“忙完了吗,正好过来对一下你离职交接的事情。”
盛炀神色微变,他伸手拽住温锦的手腕:“你要离职?”
眸底明显带着危险的光。
温锦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霜姐会突然说出来,但她立马镇定下来。
她知道盛炀的性格有点扭曲,不会允许任何不受他掌控的事情发生。
他才让温锦负责他的婚礼,温锦现在就离职。
完全就是挑衅他。
温锦不想闹出不可控的麻烦来。
她低下眼睑,缓慢道:“有同事要离职,我要交接她的工作而已。”
见盛炀仍旧盯着她。
温锦将视线瞥开:“我在京市没有家,所以我没有胆子玩金丝雀出逃的把戏,你不是知道的吗?”
盛炀原本紧紧攥着温锦的手松开,他往后退开一步,缓缓道:“说得也是。”
温锦哪里有资格和他玩把戏。
小姨的电话结束,温锦垂下手臂,她靠在墙边平复情绪。
和盛炀恋爱三年,她从没有奢望过什么,她一直都很听话。
身份的差异,和原生家庭的情况,让温锦习惯了沉默寡言和顺从。
她想起,曾经盛炀形容她的一个词语。
温顺。
因为她乖到没有脾气,所以盛炀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小姨发来的航班信息。
正准备仔细看看,就听到一道戏谑的嗓音:
“小可怜,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在悄悄掉眼泪吧?”
温锦抬眸,是盛炀的两个兄弟。
其中一个对着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但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更加明显:“盛炀让我们过来带你回去,请呗?”
温锦其实一点都不想再回去,可是她想知道盛炀为什么骗她——
她要一个解释。
跟着一起,再回到包厢。
灯光已经彻底亮堂起来,盛炀坐在沙发上,正在专心致志地剥橘子。
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倒是他身旁的文幼,下巴微抬,精致的眉眼之间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好久不见呀,温锦。”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更何况是那些曾经切真切实带来过伤害的人。
温锦瞳孔骤缩,右手无名指紧紧地收进掌心攥着。
她没有回答文幼的话,文幼也不着急,仍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其中恶意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温锦,其实就算今天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
“你和盛炀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并不介意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也能理解你出身不太好,想要攀高枝的心理。”
“但是我和盛炀会结婚,我不希望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文幼一番话,语气淡淡,神情倨傲。
俨然一副正室训话的模样。
温锦抿着唇角,心跳猛地冲击着她的胸膛,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指甲几乎都要陷进肉里面去,可即使这样,也抵不过那从骨头里蔓延出来的疼痛。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彻头彻脑的笑话。
她的三年,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拿不出手。
是这样的“不体面。”
“可是我介意。”她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她很介意,她付出真心的三年。
结果这么肮脏。
然而话音刚出口,就被一块橘子皮打断。
橘子皮是盛炀扔过来的,刚好砸在她脸上。
不疼,但是带着刺穿骨头的冷意。
盛炀瞥她一眼,又垂下眼睫。
不疾不徐地提醒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要负责。”
显然,他这是在护着文幼。
他低垂着眼眸,指节分明的手,一点点将橘子上面的橘络给处理干净,才将橘子放在盘子里,推到文幼面前。
再次抬眸,看向温锦。
好一会,他缓缓开口:“我没记错的话,你爸该出狱了?”
温锦神色一顿。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盛炀,你什么意思?”
盛炀没回答她,而是一把搂过旁边的文幼。
眉尾上扬着,将漫不经心表演了个淋漓尽致。
温锦只觉得全身都发冷。
她的爸爸曾经是盛家的司机,当初也是开着盛家的车酒驾撞了人。
心里思绪一片杂乱。
偏偏文幼再开口,她带着笑的眼睛里,是懒得遮掩的恶意:
“不管算哪种身份,我和盛炀结婚以后,都算是你的长辈,温锦,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
旁边立马有人接嘴:“嘿别说,电视剧里小妾见着大老婆,是得端水敬茶。”
“温锦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文幼的大度?”
嘲讽的话不停在耳边响起,温锦需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脊背仍旧挺直。
只是她也明白了,为什么盛炀会让她留下,还特意让人把她找过来。
因为他这是要给文幼表态。
要清楚地告诉文幼,她更重要。
可是——
想到刚才盛炀突然提到的她爸爸即将出狱的消息,温锦心里忍不住发紧。
爸爸当年因为酒驾的事情被送进监狱,一切都发生的匆忙又慌乱。
妈妈临死都拉着她的手说,爸爸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让她一定要给爸爸洗清冤屈。
她忽略掉文幼和那些人,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盛炀。
一字一顿,认真说道:“盛炀,如果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她说得认真,但是在旁人听起来却像是在讲笑话一般。
盛炀看着她,淡色瞳孔格外凉薄:“你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还是说,你准备学习那些霸道总裁的小说一样,玩一出逃跑的金丝雀戏码,好让我后悔不已?”
他嗤笑,眉目之间的傲慢尽显无疑。
“温锦,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应该不会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区区一个你,扔进人海之中能找出来百八十个来。”
他说完,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不过我才知道你现在在新月设计工作室实习?正好文幼说想要新月来设计我们的婚礼,这个项目,你也跟进一下。”
他说完,压根不等温锦的回答,便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可以离开了。”
包厢里的氛围本就压抑,温锦也不想再待下去,直接转身。
出门前一秒,她听到文幼在问:“盛炀,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欺负温锦了?”
盛炀说道:“她别无选择。”
因为只能依附盛家。
所以温锦只能乖乖听话。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温锦没有再听。
她从包厢出来以后,情绪仍旧紊乱。
其实一开始。
她就再清楚不过,自己和盛炀不可能有结果。
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难堪的方式收尾。
***
温锦本来并没有把盛炀说的婚礼策划的事情当真。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霜姐叫去了办公室。
霜姐递过来一份企划案:“这场婚礼策划,你来跟着一起做。”
顿了顿,她补充道:“是客户要求的。”
温锦翻开第一页,新郎盛炀这四个字,明晃晃地印在上面。
温锦拿着文件的手指缓缓收紧,这世界上大概不会有比她更狼狈的人了。
谈了三年的恋爱,不仅落下一个“小三”的下场。
甚至还要亲自给他们布置婚礼。
她垂眸,压下所有的情绪,随即将文件放回霜姐面前。
继而又从自己包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抱歉霜姐,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回羊城,自然也要把什么都处理好。
至于盛炀想怎么样。
也和她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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