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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无删减+无广告

零度柠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淮生当年其实只中了三甲同进士。殿试时,皇上见他相貌堂堂,又顾念已故的秦老太爷的面子,这才大手一挥,封了他为一甲探花郎。没想到探花郎除了才学,竟还要看脸!许云婉也是被秦淮生的好皮囊迷的神魂颠倒,非他不嫁。至于太子,长相很敦厚......且他早已迎娶正妃,背后有整个丞相府的支持。注定了侧妃就是个摆设。许云婉回到明珠院,就将自己反锁在了屋中。越想越气,砸了不少花瓶玉盏。“许知意这个贱人!怎么敢这么同我讲话!淮生哥哥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他!”林姨娘闻讯,匆匆赶了过来。“婉儿,听说那小贱人欺负你了?别怕,有你爹在,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乖啊,先把门打开。”“你走!反正你们都不疼婉儿了,我不如死了算了!”林姨娘热出一脑门的汗,急急拍着门板。...

主角:许知意秦淮生   更新:2025-02-28 17: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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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秦淮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零度柠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淮生当年其实只中了三甲同进士。殿试时,皇上见他相貌堂堂,又顾念已故的秦老太爷的面子,这才大手一挥,封了他为一甲探花郎。没想到探花郎除了才学,竟还要看脸!许云婉也是被秦淮生的好皮囊迷的神魂颠倒,非他不嫁。至于太子,长相很敦厚......且他早已迎娶正妃,背后有整个丞相府的支持。注定了侧妃就是个摆设。许云婉回到明珠院,就将自己反锁在了屋中。越想越气,砸了不少花瓶玉盏。“许知意这个贱人!怎么敢这么同我讲话!淮生哥哥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他!”林姨娘闻讯,匆匆赶了过来。“婉儿,听说那小贱人欺负你了?别怕,有你爹在,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乖啊,先把门打开。”“你走!反正你们都不疼婉儿了,我不如死了算了!”林姨娘热出一脑门的汗,急急拍着门板。...

《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秦淮生当年其实只中了三甲同进士。
殿试时,皇上见他相貌堂堂,又顾念已故的秦老太爷的面子,这才大手一挥,封了他为一甲探花郎。
没想到探花郎除了才学,竟还要看脸!
许云婉也是被秦淮生的好皮囊迷的神魂颠倒,非他不嫁。
至于太子,长相很敦厚......
且他早已迎娶正妃,背后有整个丞相府的支持。
注定了侧妃就是个摆设。
许云婉回到明珠院,就将自己反锁在了屋中。
越想越气,砸了不少花瓶玉盏。
“许知意这个贱人!怎么敢这么同我讲话!淮生哥哥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他!”
林姨娘闻讯,匆匆赶了过来。
“婉儿,听说那小贱人欺负你了?别怕,有你爹在,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乖啊,先把门打开。”
“你走!反正你们都不疼婉儿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林姨娘热出一脑门的汗,急急拍着门板。
“怎么会不疼婉儿呢,别说胡话,你爹可是发话了,到时你的嫁妆定会令所有人眼红!乖乖,这么热的天,别闷坏了。”
许云婉撅着嘴,不情不愿将门打开。
林姨娘见她哭的双眼红肿,心疼的不行,温声软语哄着。
“心肝宝贝呦,梧桐院那小贱人不管与你说什么都别放在心上,看我一会怎么教训她!”
边说,边吩咐身边的王妈妈。
“去,把大姑娘绑来,就让她在婉儿的院子里跪着,跪到婉儿气消了为止!”
正值盛夏,树叶儿都被晒得卷起,青石的地面更是烫的厉害。
“乖女儿,这样可解气?”
许云婉气鼓鼓的。
“娘,我不要嫁给太子!他长得没有淮生哥哥好看!娘,您就帮帮婉儿吧。”
林姨娘一愣。
旋即一把捂上许云婉的嘴。
“哎哟我的乖乖,这话可不兴乱讲!太子是谁,那可是储君。”
林姨娘将声音压得极低。
“日后他若顶上那位置,你就是贵妃,秦淮生除了相貌,哪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这话以后可不敢再说了。”
许云婉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心中愈加憋闷。
她得想个法子,阻止许知意嫁给秦淮生!
林姨娘以为许云婉将自己的劝告听进去了,遂又开口道。
“太子年纪是大了点,可这样的男人才最会心疼人,那何向晚年纪也不小了,哪比得上我们婉儿,你记住,男人不管多大,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到时何愁得不到太子的怜惜。”
许知意恰好走进了明珠院,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梦。
妾室就是妾室,格局小,目光也短浅。
除了美色侍人,林姨娘大概也教不了许云婉别的。
“跪下!”
婆子狠厉的目光扫向依旧站着笔直的许知意。
“老奴劝大姑娘认清形势,二姑娘可是老爷的眼珠子,若真将她气出个好歹,有你好受的!”
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刺的眼都睁不开。
小鱼儿挨了两巴掌,仍是固执的挡在许知意面前。
“王妈妈不过就是岁数大了点,说到底不还是下人?凭什么敢对大姑娘出言不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明珠院。
“夫人吩咐,老奴自是要听的!”
许知意将小鱼儿拉到身后,背脊挺直。
“不知王妈妈口中的夫人是谁?父亲何时抬了平妻?我竟是没听说。”
王妈妈面色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许知意淡淡扫她一眼。
“难不成王妈妈所说的夫人是林姨娘?这话若是传到父亲耳中,不知到时.......”
许怀安虽厌恶许知意的生母,可在她死后,迟迟未续弦。
外人只道他痴情,忘不了结发妻子。
许知意却觉得他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令人作呕。
林姨娘生得娇媚,可到底只是青楼里卖艺不卖身的妓子出身。
许怀安能将林姨娘宠上天,却绝不可能将她抬为平妻。
不然,整个许府将会沦为京中笑柄!
许知意的声音不小,房中的林姨娘自然也听见了。
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连饮了好几杯凉茶。
“这小贱蹄子今日是吃错药了?竟敢如此编排我!看来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林姨娘折磨许知意的手段层出不穷。
要是今日她被打死了,就再没人能抢走淮生哥哥了!
许云婉的唇边染上抹志在必得的狞笑。
林姨娘冲到院中,抬手就欲掌掴许知意。
“你娘就是个下九流,生了你这么个不服管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敢惹婉儿生气,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许知意偏头,林姨娘的巴掌落了空,整个人朝前扑去。
王妈妈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然怕是要跌进池塘里去了。
林姨娘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你敢躲?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个小贱人!”
骂骂咧咧,再次冲向许知意。
许知意朝一边挪了挪,袖中藏着的几枚绣花针精准地刺入林姨娘的麻穴。
林姨娘惊呼一声。
膝盖酸软,重重跪了下去,手掌被粗粝的石子磨出了血。
直到,许怀安严厉的声音传来。
“这是在做什么?青天白日的,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言外之意,夜里就可随意折辱她?
也是,过往无数个夜里,她被关进柴房里,遭受林姨娘身边婆子的虐打。
有时,林姨娘心情不好,也会亲自上手。
体无完肤。
她的好父亲,不闻不问,却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许知意你这是做什么?怎能出手伤人?不论如何,她也是长辈!你如此不孝,就不怕传出去损了名声,眼见要到了定亲的日子,就不能消停点?”
和从前一样,一味偏帮,睁眼说瞎话。
“父亲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推的林姨娘?而且外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不受宠女儿的名声?父亲真是说笑了。”
许怀安一时语噎,气得头顶快要冒出火星子。
“父亲也说女儿快定亲了,到时若是顶着一身伤见人,损的就是整个许府的名声了!”
她说得很慢,从始至终,嘴边都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许府花厅闹得不可开交。
秦淮生月白衣衫半挂在肩头,脸上被指甲抓出几道血痕,形容十分狼狈。
二房王氏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哎呀,我可怜的烟儿,被这杀千刀地辱了清白,日后可怎么说亲啊?”
“母亲,我没有!”
见秦淮生还敢辩驳,王氏一骨碌爬起来,扯着他本就不多的衣衫破口大骂。
“我当探花郎是个什么谦谦君子,也不过是色胆包天的玩意,占了姑娘清白身子,竟还矢口否认,走,随我去外面评评理,我就不信讨不到公道!”
秦夫人揉着太阳穴,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这事本就是他们不占理,若是任由王氏撒泼,传扬出去,秦淮生的名声就臭了。
秦淮生委屈。
他好好赏着花,不知怎么就被人打晕,醒来时,身侧躺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陌生女子。
还不等回神,王氏就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非说他强要了她女儿,要侯府给个交代,否则就要报官。
秦淮生铁青着张脸,眸底一片阴鸷。
秦氏被吵得头疼欲裂,气得拍了拍桌子。
“行了,都闭嘴!多大点事,至于闹成这副样子?既然你女儿已与淮生有了肌肤之亲,纳了便是!你嚎这么大声,是生怕外人不知道?”
王氏撸一把鼻涕,心中暗自得意。
许怀成却是小声开口。
“不该是迎娶吗?为何是纳?”
秦夫人冷哼一声,脸上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我们淮生可是钦点探花郎,而且爵位加身,愿意纡尊降贵纳你女儿为妾室,你们就该偷着乐了!难不成,你们觉得她还能当我儿正妻不成?简直是笑话!”
秦淮生气得闭了闭眼,狠狠瞪一眼瑟缩在王氏怀中的烟儿。
“你若愿意,三日后侯府会派顶小轿接你入府,若不愿,呵。”
他一把扯过慌张无措的烟儿,凑近她耳畔低语两句。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烟儿一时竟忘了哭,惊骇的看着秦淮生。
“小女.......愿......愿意入府为妾。”
“烟儿!!你疯了不成?娘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给人家当妾的?你对得起我和你爹吗?”
王氏吼的撕心裂肺,一双眼猩红,恨不得立刻生吞了秦淮生母子。
秦淮生冷冷睇了王氏一眼,唇边带笑。
“这是定安侯府的诚意,你若不愿,大可报官!本侯倒要看看到时是谁没脸!”
说罢,秦淮生接过小厮递来的长衫穿上,坐在母亲身边。
秦氏见儿子已经恢复了平静,遂也稳了心神,垂下眉眼不再搭理王氏的哭闹。
烟儿扯了扯王氏,小声的啜泣。
“娘,别闹了,女儿若是不嫁,只能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了,或是女儿现在便撞死在这.......”
说着竟是真的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秦淮生无动于衷。
许怀成一把揽住女儿,“烟儿别犯傻,你娘也没说不答应。”
许怀安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也是气得不轻。
他怎么会看不出二房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惜搭上女儿的清白,也要攀上定安侯府。
原本他与秦夫人已经敲定了换亲一事,就是关于嫁妆秦夫人颇有微辞。
他还想着再游说一番,谁知被王氏给搅和了。
“你们如今是不将我这大哥放在眼里了?出了这档子事,瞒还来不及,你们还想着闹上衙门?我今日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便陪你们走这一遭!”
王氏到底还是怕这个大哥的。
万一真将许怀安惹急了,把他们二房赶出府,到时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王氏转了转眼珠子,讪讪地冲着许怀安欠身行了个礼。
“大哥别生气,我也是气极了,说话就有些口无遮拦,烟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她的事您做主!”
她就势拍了几下自己的嘴。
“瞧我这张破嘴,大哥您消消气。”
王氏很快说服了自己。
当侯府的妾室也好过嫁给穷酸书生,好歹吃喝不愁,穿金戴银,偶尔还能接济一下她们。
不亏!
见王氏服软,许怀安也不好太苛责,只能狠狠瞪一眼蔫头耷拉二弟。
暗骂一声没出息。
“秦夫人,秦小侯爷也消消气,事已至此,咱们两家千万别伤了和气,就按秦小侯爷说的,三日后来接烟儿进门。”
秦夫人眼中满是算计,闻言刻薄的扫视一眼二房众人。
“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侯府的,妾室那也是分贵贱的,只是不知烟儿这嫁妆......”
吃相太难看,秦淮生脸色晦暗不明,到底咬了咬牙,忍住没开口。
许怀安神情微滞,似是没想到秦夫人如此迫不及待暴露目的。
换亲答应得那么痛快,怕也是冲着嫁妆来的。
许怀安突然有些后悔了。
可,事到如今,再无转圜余地。
“怀成,你先带她们回去,剩下的事我自有分寸。”
见好就收,王氏也懂这道理,领着女儿乖乖走了。
秦夫人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像是钻进了一群苍蝇,她十分嫌恶地看一眼王氏消失的方向。
许怀安假装没看到,有些尴尬得低咳两声。
“秦夫人,您看只是纳个妾室,十八抬嫁妆可够?”
秦夫人心中窃喜,面上却是十分不屑。
“那二姑娘?”
许怀安咬了咬牙,暗骂一句不要脸的老虔婆。
“就照您的意思,一百抬!”
他想着实在不行,就从许知意的嫁妆里挪些出来。
一府姐妹,血浓于水。
再说,皇上赏下了不少奇珍异宝,安王那里定也不会亏待了许知意。
凑凑,也能勉强给她备个几十台嫁妆。
主意打定,许怀安也不再犹豫。
“秦夫人和秦小侯爷觉得如何?”
秦淮生端茶浅啜,气质温润儒雅,迷得屏风后的许云婉都忘了生气。
算了,为了区区一个贱妾,犯不着与淮生哥哥生了嫌隙。
他不过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淮生哥哥肯定是被那小贱人迷惑了,绝非自愿。
许云婉很快哄好了自己。
而且,她深信,自己在秦淮生心中的位置是旁人难以取代的。

许知意刚睡了一个时辰,就听到梧桐院里闹哄哄的。
“小鱼儿,外面发生了何事?”
嗓音带着疲惫。
小鱼儿几乎是跳着进来的,一脸喜色。
“姑娘,三皇子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要守着姑娘安全上了花轿。”
见许知意阖眸又欲睡过去,小鱼儿小跑到床榻前。
“姑娘,好姑娘先别睡了,您出去看看!”
“大姑娘在屋里吗?圣旨到了,老爷叫您赶紧去前院接旨。”
许知意一下清醒了。
昨天闹出的事,今天圣旨就到了!
再忌惮三皇子,吃相未免也有些难看了。
许知意赶到前院时,除了许怀安,许家二房也到了,齐唰唰的跪着。
见到她,那公公板着的脸这才多了丝笑意。
“这位可是许家大姑娘?”
许知意颔首,缓缓跪下。
公鸭般的嗓音在许府飘荡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许家有女知意,贤良温婉,恭顺有礼,与朕之三子乃天定良缘,今特赐婚于二人,择吉日完婚,钦此!”
圣旨落,许知意双手朝上。
“许家嫡女许知意谢过陛下大恩!”
公公将圣旨小心放在她的手里,满脸堆笑。
“陛下听说三皇子对许姑娘甚是看重,心中也十分欢喜,这些赏赐您先收好了。”
许知意朝一旁小鱼儿使个眼色。
公公偷偷掂了掂荷包,沉甸甸的。
不错,是个有眼力的。
“咋家还赶着去三皇子那里宣旨,就不多耽搁了,对了,许大姑娘,三皇子日后就是安王,而您就是安王妃,咋家在这先恭喜您了!”
安,至善徐静,和好不争!
一道旨意,看似褒奖,实则暗示祁西洲日后要安分守己,莫要逾越。
皇家,当真无情。
目送一行人离开,许知意正欲回梧桐院,二房婶子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目露贪婪,一脸谄笑。
“知意啊,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倒是生得更加明艳动人了,日后成了安王妃,可不能忘了二叔和婶子往日待你的好啊!”
她看着一箱箱抬进府的赏赐,咽了咽口水。
“眼见着你妹妹她们也快到了议亲的年纪,可谁让你二叔不争气,至今也没混个一官半职的,来往间,难免寒酸了些,知意你看......”
小鱼儿气得满脸胀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把人拦在大门外,来往这么多百姓看着,若是许知意不给,倒显得她小气了。
“哦,那依婶娘的意思,是要我将皇上的赏赐之物送给妹妹们撑门面?”
此话一出,如同一记响雷,炸得二婶整个人呆愣原地。
若换成从前,只要她开口,许知意肯定巴巴将东西双手奉上。
可她竟敢当着众人的面,揭了这层遮羞布!
听得许知意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婶娘若想要,不如直接进宫去问过皇上,陛下若答应,知意到时定双手奉上!”
也不知是谁给她的一张大脸,竟敢开口讨要御赐之物。
二房婶娘气急败坏,但见到许怀安阴沉的脸,又见自家男人不停朝自己使眼色。
她只得偃旗息鼓。
不给是吧?
那就抢!
反正就许知意那绵软的性子,肯定不敢拿她怎么样。
拿定主意,二婶娘也不再多说,带着婆子气冲冲的回自己的院子。
“哼,得意什么,听说安王身有残疾,嫁过去也是守活寡。”
“许知意这小贱人,自己得了好,也不知想着些自家的姐妹,许府真是白养她一场。”
“要我说,当初还不如任由她淹死算了!”
一句比一句刻薄,听得二叔频频皱眉。
“你少说几句吧!隔墙有耳,那三皇子再不济,也不是你我这样身份的人能随意编排的!”
二婶娘猛地停下脚步,肉眼圆瞪,叉着腰,一副母夜叉样。
“要不是你没本事,我们娘几个能受冷落?大哥混了个七品小官,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只为他的女儿谋划好前程,就不为烟儿和怜儿想想!”
口沫横飞。
“万一日后分了家,咱们可怎么活?你那好大哥舍得分一半的财产给咱们?”
一路骂骂咧咧,许怀成都保持沉默。
他是庶子,母亲早前死了之后,记在了嫡母膝下。
可,嫡母早有一双儿女,对他虽不至打骂苛待,但也好不到哪去。
文不成,武不就的,嫡母死后,他与王氏死皮赖脸在许府混吃等死。
若是真分家,他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得活活饿死。
府中倒是不缺他们吃喝,可,给的银子有限,日子捉襟见肘。
偏王氏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两个赔钱货,就再没动静了。
眼见两个女儿已经及笄,王氏就想趁着还未分家,给她们寻门好亲事。
这样,许府总能给她们备上丰厚嫁妆。
算盘珠子打得精明,这会又将主意打在了许知意身上。
“那小贱人既然被赐婚了,与侯府的亲事肯定黄了,烟儿生得不比那小贱人差,年龄上也合适,老爷你想想办法。”
许怀成又何尝不想。
若真能攀上定安侯府,他们就等着享福吧!
王氏身旁的婆子转了转眼珠子,凑到她耳边低语。
“二夫人,听说三皇子当日是中了迷药,神智不清这才要了大姑娘,不如咱们也......”
到时,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侯府不答应。
王氏搓了搓手指,肉泡眼中满是算计。
“侯府也是今日上门吧?时间紧迫,你凑近些,你到时......”
王氏和婆子耳语了好一会。
婆子离开,许怀成这才担忧的问道。
“夫人,这样能行吗?万一不成,大哥恼羞成怒,真将咱们赶出去怎么办?”
王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鼻中轻哼。
“怕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能寻到比定安侯府还高的门弟?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许怀安思忖着点了点头。
“夫人说的对,侯府本也不常与咱们走动,何况大哥也不可能真对烟儿她们的事上心。”
之前许怀安提过一次,他替烟儿寻了个寒门学子,说什么青年才俊,后生可畏。
这么好,为何不让许云婉嫁过去?

许知意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轻纱帐,窗边摆着张梨木妆台。
她蹙眉,手不由自主摸向平坦的小腹。
临死前,灼烧的痛感似乎还残留在身上,腹中孩子不知所踪。
许知意猛地坐起,头痛欲裂,不禁闷哼一声。
她赤着足,披衣下榻。
屋子不大,布置简单,一扇绣梅绢丝屏风隔出里外间,鹤嘴铜炉正升腾着袅袅香气。
这是她生活了十五载的闺房!
听见动静,有个圆脸的丫鬟打着珠帘进来。
看到赤足站在地上的许知意,丫鬟扁嘴。
“大姑娘您怎么又光着脚下地了?虽说如今天气热,可也要当心,眼见就到您定亲的日子了。”
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拿过绣花鞋替许知意仔细穿好。
“小鱼儿!你是小鱼儿吧?”
丫鬟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大姑娘您睡糊涂了?奴婢是小鱼儿啊!”
许知意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小鱼儿的脸颊,眼中迅速弥漫起一层薄雾。
她记得,上一世小鱼儿为了护她,被定安侯一剑穿胸,直到死,小鱼儿的双手都死死握着那柄剑。
许知意垂眸,掩下心中的惊天骇浪,状似无意地问道。
“小鱼儿,你刚说我要与谁定亲了?”
“自然是和定安侯啊!三天后,双方会定下成亲的日子,大姑娘可是不舒服?怎么连这事也忘了?”
许知意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
她重生在了与秦淮生定亲的前三天!
前世,她是许府不受宠的嫡女!
母亲是商贾出身,嫁入许府时,嫁妆之丰厚,轰动京城。
许府众人心安理得用着许知意母亲的钱财,却又看不起她的出身。
后,许知意出生,连带着也不受待见。
妾室相继续迎进府,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最终忧思成疾,撒手人寰。
没了娘的许知意,虽占着嫡女的名头,待遇也只比下人强上那么一点。
后来,定安侯府派人前来说亲,许知意的父亲喜不自胜,一口应承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没人问过许知意可愿意!
父亲许怀安一心攀高枝,有了定安侯府撑腰,他哪有功夫理会女儿的死活。
秦淮生长着一副好皮囊,文质彬彬,儒雅温润。
许知意曾远远见过一次,觉得嫁给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太差,也可借此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许府。
初入侯府时,秦淮生待她还是极好的,事无巨细,关怀倍至。
许知意很满足,尽心尽力替他打理后宅一切琐事。
婆母生病时,她彻夜守在床侧,衣不解带地照顾。
一年后,许知意仍是迟迟未有身孕,秦淮生依母命,纳了小妾入门。
一开始,许知意也同秦淮生吵闹过,可随着第二个、第三个妾室相继进门,她的心也渐渐凉了。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何况侯府这样的勋贵之家!
就算不是秦淮生,也会是别人。
婆母开始处处刁难,早晚请安时指桑骂槐,一点好脸也不给。
到后来干脆口无遮拦,逢人就说许知意是只不会下蛋的鸡。
侮辱谩骂,磋磨陷害。
许知意都忍着让着。
过了两年相安无事的日子,许知意意外地怀了身孕。
她欣喜万分,可得知此事的秦淮生脸上没半点喜色,甚至不顾她的苦苦央求,拂袖离开。
府医说,许知意腹中十有八九是男胎,但忧思过度,需静养。
静养三月有余,期间秦淮生没来探望过一次。
许知意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之中,对秦淮生的反常并未放在心上。
倒是小鱼儿偶尔会提醒一句。
“夫人,侯爷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反常了?下回,您与侯爷好好谈谈吧。”
许知意只敷衍地应了。
怀胎六月,许知意才见到了秦淮生,他只在她房中小坐了盏茶功夫,便匆匆离开。
这一次,不用小鱼儿提醒,许知意也嗅到了他身上的脂粉香。
她怀着身孕,早不再用胭脂水粉。
后院姨娘们常用的也不是这个味道。
这香味却又莫名熟悉!
京中最有名的倾城阁,一盒香粉就十几两银子,抵得上寻常人家几年的花用。
印象中有一人长年使用这种香粉。
许知意的庶妹,许云婉!
许云婉是姨娘所出,生的貌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惯会在父亲面前装乖讨巧。
父亲将她当眼珠子似的疼爱。
许怀安一直想攀附太子,许云婉就是最好的侧妃人选!
这么多年,府中最好最贵的东西,流水一般送去许云婉所居的明珠院。
可这仅仅只是猜测,为了秦淮生这样的人,没必要劳心费神。
何况,她与秦淮生并无多深的感情。
秦淮生在外厮混,她全然没放在心上。
小鱼儿见她整日恹恹窝在榻上,担心生产时会不顺利,时不时陪着她在院中散步。
“夫人,奴婢觉着一事很奇怪,不知该不该讲?”
许知意轻笑一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光洁的脑门。
“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的,说吧,又发现什么了?”
小鱼儿看了眼周围,凑到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
“夫人,姨娘们入府也好几年了,可至今都没有身孕,您就一点不觉得奇怪吗?”
经小鱼儿这么一提醒,许知意才觉确实反常。
可她反应很平淡。
“是很怪,但这与咱们没关系,如今只盼着孩子顺利生下来,往后就我们三人一起生活也很好!”
小鱼儿恨铁不成钢!
可许知意如今大着肚子,不能让她继续为此事忧心。
许知意就算生下小公子,没有侯爷疼爱,在侯府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小鱼儿开始私底下与那些姨娘院中的丫鬟接触。
不知送出去了多少珠花、钗环......
这才有丫鬟壮着胆子说出了真相。
姨娘们之所以迟迟未有身孕,皆因侯爷一直命人往她们的饭食中下避子药!
别说是现在,只怕是从今往后姨娘们都再难有身孕!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小鱼儿懵了,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吴嬷嬷拿着许知意的嫁妆单子,在府衙一一登记造册,光是比对铺面和田产就花了小两个时辰。
出来时,已近晌午。
吴嬷嬷捶打了几下酸疼的老腰,怎么合计都觉得这事好像不该自己来做。
想了想,还是抬脚上了马车。
“吴嬷嬷,要回许府了吗?”
吴嬷嬷思忖,“不,咱们先去安王府!”
祁西洲身子依旧虚弱,见吴嬷嬷进来,他淡淡扫一眼。
“何事?本王不是让你守着许大姑娘?”
吴嬷嬷想跪,海青眼疾手快的虚扶一把。
“嬷嬷岁数大了,主子早免了您这些虚礼了。”
“王爷,老奴有一事觉得心中难安,还是想听听您的意思。”
祁西洲惯有的沉默。
吴嬷嬷便将许知意如何指挥她将嫁妆夺回私库,又到今天去府衙登记造册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
祁西洲见吴嬷嬷越说眉头拧得越紧,不由轻笑一声。
“嬷嬷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吴嬷嬷有些不确定地看一眼祁西洲。
“老奴虽是奉了王爷的命去守着许大姑娘,但嫁妆好像不该是老奴插手的事,这......怪老奴一时心软。”
祁西洲清冷的眼中染上一丝笑意。
“如今她都已达成目的,你才来回禀本王,晚了。”
许知意之前说要借他的势狐假虎威,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用起他的人倒是毫不客气。
如此一来,许怀安忌惮他,自然也不敢再使花招。
自古哪有夫家插手去管媳妇嫁妆的先例,她许知意可好,不费一兵一卒,轻易达成目的。
何况,她如今还只是准王妃。
吴嬷嬷抹一把额上吓出来的汗,哆嗦着开口。
“王爷莫恼,是老奴疏忽了,许大姑娘言辞恳切,老奴一时也没多想,这该如何是好?”
祁西洲也不再看她,挥了挥手。
“本王既让你去许府,自然一切都听许大姑娘吩咐,不是什么大事,你回去吧!”
祁西洲莫名有些期待起许知意过门之后的日子。
饶是吴嬷嬷这样经历风浪的人,也被她纯真无害的外表给欺骗了。
说不准,许知意什么时候将他们全卖了,吴嬷嬷还得乐呵呵地替她数钱。
都说狡兔三窟,许知意怕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有意思!
海青替祁西洲端上一杯温水。
“主子,属下还是不太明白,许大姑娘为何要这么做?她以后可是王妃,谁不要命了敢打她嫁妆的主意?”
祁西洲心绪复杂的看了海青一眼。
得,又一个被许知意卖掉而不自知的蠢货!
他懒得废话,伤口隐隐作痛。
“为何是白水?去换过一盏来。”
海青挠挠头,总觉得祁西洲刚才那个眼神像看一个傻子,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义正严辞地拒绝了祁西洲。
“不行!许大姑娘交代了,伤口恢复期间,主子不可饮酒,不可喝茶,不可吃发物!”
见祁西洲面色阴沉,海青贱兮兮地凑上前。
“主子,属下觉着许大姑娘没准真的心悦您呢!那晚她还偷偷摸您了!”
见祁西洲不搭理他,海青体贴地指了指他被许知意摸过的地方。
“一共摸了三下!属下数着呢!”
“滚!”
玉盏砸在门板上,四分五裂。
海青不明就里,只觉得自家主子愈加的阴晴不定。
他被赶出来,乖乖守在廊下,一人嘀咕着。
“主子这脾气哪个姑娘能受得了啊!唉,王妃嫁过来可有罪受了。”
陈府医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很没形象地白了他一眼。
“依老夫看,王爷这是婚前恐惧,婚期越近,这种症状越明显,你们最近少在王爷面前瞎晃悠。”
祁西洲自小习武,耳聪目明。
这两人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就站在窗户边闲聊。
祁西洲一张俊脸黑沉如墨。
他可是面对千军万马也岿然不动的人,会惧怕成亲?
笑话!
不过,军中全是糙汉子,北地少女子,他确实没与姑娘打过交道。
心里有点发怵,但绝对不害怕!
脑中不由浮现出许知意那双清澈狡黠的眸子,又想到她那一身的伤,暗暗握了握拳。
“海青,你去许府暗中护着许大姑娘,若遇紧急情况,先杀后禀!”
海青与陈府医对视一眼,禁不住扬了扬嘴角。
看来王爷对许家大姑娘真是上心了!
“属下这就去!”
陈府医走进来,将药碗塞到祁西洲手中。
“王爷,容老夫多嘴,那药您真不能再继续服用了。”
见祁西洲只是沉默着端着药碗慢慢喝着。
陈府医长叹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地道。
“对身子损伤多大,您心中没数吗?万一真的不行了,岂不影响子嗣,好好的姑娘嫁进来,还得守活寡!”
“噗——”
一口药喷在陈府医脸上。
祁西洲半眯起眼,“本王心中有数,你出去!”
陈府医拿袖子呼啦一把脸,耸耸肩,迈出屋子。
“得,怪老夫多嘴,到时王妃要是嫌弃,王爷您就等着后悔去吧!”
祁西洲又怎会不知这药的危害。
但,皇上正值壮年,十二皇子尚在襁褓,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皇权。
太子早几年就已成亲,太子妃迟迟没有身孕,估计也是担心被皇上忌惮。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就算上交了兵权,依旧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如果他久病缠身,羸弱不堪,甚至从今往后就是个废人,至少能保十万安阳军性命无虞。
祁西洲捶打了几下毫无知觉的双腿,自嘲一笑。
谁说虎毒不食子?
双腿废了,皇上大发善心,传旨令他回京。
明面褒奖,暗中敲打。
一军主帅残了,群龙无首,皇上正好安排自己信任的人接手安阳军。
可,连亲生儿子都信不过的人,又能真的放心谁?
罢了,征战多年,他也确实累了,借此机会脱离朝堂纷争,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太子来看过他两次,直言不讳地表明了态度。
太子妃何向晚未诞下嫡子前,他迫于丞相府的压力,不能也不敢纳侧妃。
都处在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自然得小心谋划,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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