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言看着从小照顾到大的弟弟,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如此诅咒他去死,心中无比失望和心寒。
出院那天,为了庆祝程锦风康复,宋清欢给医院每个员工发了一笔钱,得到无数的祝福。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程锦风如王子一般被宋清欢搀扶上车。
从始至终,宋清欢没有多看程锦言一眼,临走前,让他步行回家,算是对他伤害程锦风的道歉。
程锦言沉默不语,拖着疲倦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医院,哪怕贫血导致差点晕倒,依然咬牙坚持,硬是没有去求宋清欢。
宋清欢脸色难看,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通知下去,谁要是搭载他回家,就是跟我作对。
既然程锦言不识好歹,假装清高,那便好好受着。
三十几公里,程锦言一步一个血脚印,从清晨走到天黑,拖着残躯的身躯,终于回到别墅门外。
身体的折磨固然难受,可远远比不上内心的悲痛。
儿子的去世,使得程锦言哀莫大于心死,用自虐的方式缓解压制到极致的伤心。
站在外边,程锦言仰望着亮如白昼的别墅,忽然想起宋清欢怀孕那段时间,他们好像回到了校园时期,眼中只有彼此,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可儿子出生后,宋清欢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告诉他之所以愿意生孩子,是想让他体会失去至亲的痛苦。
那一刻,程锦言才明白,幸福只是宋清欢编造的谎言,他们的孩子,是用来伤害的工具。
儿子的哭声犹在眼前,程锦言的心像是被灼烧一样,疼的跪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掩面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程锦言收拾情绪,一瘸一拐走进院子,却听见孩子的笑声。
他浑身僵硬,仿佛听见是儿子的声音,踉跄的冲向大门,尚未进去却听见令他冰冷刺骨的话。
清欢姐,如果哥哥知道,他的孩子只是安安的血库,会不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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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难过算什么,当初他把我抛弃,害得我父母双亡,我就是要让他体验失去至亲的痛苦!
当他得知那个孩子不过是安安的血库,我要他亲眼看着孩子被抽血,让他永远活在地狱!
安安虽然是代孕的孩子,但我决定他就是宋家唯一继承人,谁也不能抢走,以后那个贱种只能成为安安的奴隶,一辈子受到安安欺辱!
冰冷夹杂着怨气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脑袋上,程锦言透过门缝,将宋清欢狰狞的面庞看得清清楚楚,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遍布全身。
院子里的紫荆花随风摇晃,化作一张嘲讽的表情,似乎在讽刺程锦言的愚蠢。
身体每一寸皮肤,如同被毒针扎穿。
泪水瞬间决堤。
程锦言错了,错的太过离谱,原以为与宋清欢结婚,任由对方羞辱发泄,起码是补偿当年的抛弃,缝补其双亲去世的伤害。
他没想到宋清欢如此恨他,故意怀上他的孩子,制造虚幻的幸福,给他制造还爱的假象。
殊不知,宋清欢与程锦风早就借腹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