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梨魏缜的其他类型小说《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全文》,由网络作家“锦霏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红霞映天的傍晚。沈青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她的记忆也渐渐清晰,想起了那冰冷刺骨的池水,以及那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她转了转头,发现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身体仍然虚弱,一阵晕眩感袭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扑了过来,是她的贴身丫鬟梧桐。“表姑娘,你终于醒了!”梧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担心了许久。沈青梨感到一阵温暖,她轻轻地拍了拍梧桐的手,“我没事,别担心。”梧桐擦了擦眼泪,急忙扶着沈青梨坐起来,又在她的背后垫了一个软枕,“表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大夫说你受了凉...
《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全文》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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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红霞映天的傍晚。
沈青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她的记忆也渐渐清晰,想起了那冰冷刺骨的池水,以及那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
她转了转头,发现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
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身体仍然虚弱,一阵晕眩感袭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扑了过来,是她的贴身丫鬟梧桐。
“表姑娘,你终于醒了!”梧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担心了许久。
沈青梨感到一阵温暖,她轻轻地拍了拍梧桐的手,“我没事,别担心。”
梧桐擦了擦眼泪,急忙扶着沈青梨坐起来,又在她的背后垫了一个软枕,“表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大夫说你受了凉,需要好好休息。”
沈青梨摇了摇头,尽管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她更关心的是二郎君在哪,以及崔玲珑和魏漪的动向,“梧桐,二郎君呢?他在哪?”
梧桐的脸色有些复杂,她低声说:“二郎君把你送回来,又派人去请了大夫,直到你没事,便先走了。”
沈青梨闻言,心下微松,颔首道:“这回多亏了二郎君,不然我……”
恐怕真的会死在了国公府的寒池子里。
深深缓了口气,她问,“那二姑娘和那位崔小姐呢?”
梧桐听到这话,面色愈发复杂,“表姑娘,府中都说是你自己不慎落入了池子里……你为何会提及二姑娘和崔小姐?”
沈青梨一怔。
待对上梧桐欲言又止的目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讷讷地眨了眨眼睛,问:“我姨母呢?”
梧桐叹道:“知道你落水,柳姨娘第一时间便赶过来看你。只是不等你醒来,她便被夫人请了过去……”
她并未把话说明,但沈青梨有何不懂。
姨母大概又被大夫人叫去“训话”了。
在这府中,姨母本就艰难,现在却因为自己屡次被大夫人叫过去,沈青梨忽然想到家乡那些多嘴多舌之人对她的辱骂——
“你个扫把星!”
“一看她那张祸水狐媚的面相,便只是个丧门星。”
“大家伙儿都离她远点,不然怕是也要被她连累了。”
难道她真的是个扫把星,丧门星吗?
“表姑娘,你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梧桐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这是姨娘特意为你准备的,喝了能驱寒。”
沈青梨接过姜汤,感受着那股温暖从手心传遍全身。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喝下了姜汤,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
梧桐收起药碗,轻声说道:“表姑娘,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奴婢。”
沈青梨点点头,躺回床上,仍是浑身无力,头也昏昏沉沉的。
“听说啊,有人在花园的假山后面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真的吗?是谁啊?”
那丫鬟故作神秘地说:“这个嘛……我只能说,是府里的一位姑娘,具体是谁,你们自己猜吧!”
丫鬟们说笑着走远了,留下沈青梨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她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大郎君。”沈青梨错愕轻呼。
魏旻却仍是一贯的严肃神色,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他动作利落地掰开蟹壳,将蟹肉完整地取出,放在她的碗中,“吃吧。”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蟹黄溅出。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万姨娘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王氏看了眼这边的情形,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沈青梨一眼。从前瞧着这位表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今日一打扮,当真是有几分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姿色,难道大郎看上她了?王氏本来就为长子的婚事发愁不已,若是长子真的看上这沈青梨,倒也不介意替长子收入房中,抬个姨娘。
心里有了主意,王氏轻咳一声:“今日月色正好,该赏月了。”
她的话适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转向天空那轮明月。
沈青梨低头看着碗中的蟹肉,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上首不苟言笑的大郎君,心里暗暗道了一声谢谢。她轻轻夹起一块送入口中,鲜美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
只是不等她细细品味,对座的万姨娘又开了口,“这螃蟹可是今年最肥美的,就这样糟蹋了。”
沈青梨一怔,不知她又哪里做错了。
万姨娘倨傲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吃螃蟹都不知道蘸醋,白瞎了大郎君替你剥蟹的一番心意……”
沈青梨哑然,这……蘸不蘸醋,关她何事?她就不爱吃醋不行吗?
“万姨娘说笑了,”一旁琼姿花貌的二姑娘温柔地开口,“青梨表姐初来乍到,想必还不太习惯。”
她话锋一转,“不过这螃蟹确实金贵,要是不会吃,岂不是浪费了厨房的心意?”
万姨娘得到暗示,立刻接话:“可不是么?府上规矩大,吃个螃蟹都要讲究。不像有些人家,想必连这等讲究都没见过。”
坐在主位的大郎君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却见二郎君魏奚已经放下筷子:“万姨娘说得对,剥螃蟹确实要讲究手法,但吃螃蟹这事,还是看个人口味,或许沈家表妹不爱吃醋?”
沈青梨听到这话,一时觉得二郎君简直就是知音。对啊,谁规定吃螃蟹一定要醋。
她抬头看向二郎君魏奚,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魏奚温和一笑:“表妹尽管照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吃吧,莫要拘谨。”
沈青梨心下愈发感激,笑着颔首:“嗯。”
魏缜坐在一旁,看着沈青梨和魏奚眉眼含笑的模样,目露不悦。他冷不丁开口:“二哥何必费心?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不了台面,教了也是白教。”
沈青梨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微白,手中的银筷也轻轻颤抖。魏缜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她的心口。她强忍着泪意,却不敢抬头与任何人对视。
“四弟说笑了。”魏奚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每个人都有学习的过程。青梨妹妹初来乍到,自然需要时间适应。”
万姨娘却不依不饶:“只是有些人生来就是粗鄙,怕是再怎么学也学不会。”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沈青梨一眼。
王氏轻轻抿了一口茶,不言不语。
沈青梨感觉喉咙发紧,眼眶微热。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可偏偏连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这时,大郎君冷冷地扫了万姨娘一眼:“食不言,寝不语,专心用膳。”
万姨娘被这一眼瞪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但眼中的轻蔑之色却丝毫未减。
魏缜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箸,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讥讽。
眼前的螃蟹早已失去了诱人的香气,沈青梨只觉得每一口都如同嚼蜡,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吃下去。
宴席终于在一片沉默中结束。
沈青梨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告退,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花瓶。花瓶摇摇欲坠,所幸被她及时扶住。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魏缜冷笑一声,“就这样还想在府里装大家闺秀?”
沈青梨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她知道她之前的坚决拒绝,就已经彻底得罪了魏缜。却没想到,他会接二连三这般给她难堪。
就在她心中愤懑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梨妹妹,我送你回去吧。”
她回头,看见二郎君魏奚正含笑看着她,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落泪。
“多谢二郎君。”她轻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二郎君微微点头,他知道,这位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一幕落在魏缜眼中,更是添了几分不快。他攥紧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哥倒是很照顾这位表妹,只是……”
他的目光在沈青梨身上扫过,“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劝二哥还是别白费心思。”
沈青梨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魏奚皱眉,看向魏缜:“四弟,你醉了就早些回去休息。”
说罢,上前一步,对沈青梨颔首:“表妹,走吧。”
沈青梨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尴尬的场面,也顾不上身后那道虎视眈眈的灼热目光,忙低着头和魏奚一道离开水榭。
走出一段路,好歹看不到那目光,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四弟今日失言,表妹莫要放在心上。”魏奚轻声道,“他这人喝了酒,就爱说浑话,改明儿我会教训他。”
暖风拂过,带起沈青梨鬓边的青丝,她抬眸看向魏奚,月光下那张清秀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绯红:“多谢二郎君。”
魏奚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一直将沈青梨送到内外院门处,魏奚止步,“去吧。”
沈青梨朝他福了福身子,带着梧桐一道回了她偏僻的小院里。
梧桐感叹:“二郎君真是个好人。”
沈青梨点点头,又道:“大郎君也很宽厚。”虽然总是板着一张面孔,不怎么说话,却是细心如发。
如今府中三位嫡出的郎君,她都见过了。相比于那两位哥哥,四郎君魏缜还真是恶劣孟浪。
沈青梨心下叹息,不知自己运气如何那样糟糕,入府第一天就和那个恶劣登徒子扯上关系,好在如今已经撕破脸,日后再见到,尽量避开走吧。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寝屋中。
沈青梨刚沐浴完毕,发丝还带着些许湿润,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
远处传来几声蝉鸣,更衬得院落寂静。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起远在天边的兄长,也不知兄长现在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思绪飘远时,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
沈青梨惊慌挣扎,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是魏缜。
两个婆子押着梧桐进来,小丫头吓得浑身发抖。
“说!这银钱是从哪来的?”大夫人冷声质问。
梧桐看了眼沈青梨,咬着唇不说话。
“不说是吧?”大夫人冷笑,“来人,拖出去打板子!”
“不要!”沈青梨惊呼,“夫人,梧桐什么都不知道,是我……”
话未说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清脆的板子声,紧接着是梧桐的惨叫。
“啪!”
“啊!”
沈青梨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再不说出银钱的来历,梧桐就要受皮肉之苦。可若说了实情,不仅她要受罚,连累梧桐也难逃责罚。
“姑娘真是好主子啊,”万姨娘冷笑,“为了自己,连丫鬟都不顾了。”
“砰!”大门突然被推开。
当看到门外那道高大的玄色身影,屋内众人皆是一惊。
“四郎?”大夫人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魏缜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听说有人偷了万姨娘的玉佩?”
“是啊,”万姨娘抹着眼泪,“那可是老爷赏的,今日午后我还带着出门呢,去徐姨娘房里打了一趟叶子牌,回来就寻不见了。定是叫这个小贱人偷出去变卖了,现下银钱还摆在这里呢……”
“她这些银钱是我给的。”魏缜打断她的话。
屋内瞬间寂静。
沈青梨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万姨娘的脸色也变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四郎,”大夫人皱眉,“你说什么?”
“那二十两银子是我给她的,”魏缜走到桌前,指着钱袋,“至于玉佩,我倒是想问问万姨娘,是不是掉在你自己的枕头底下了?”
万姨娘脸色一变:“四郎君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魏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茶盏,“只是沈家表妹这二十两纹银,是我听说她绣工极好,便托她替我绣块帕子,送给外头的相好,不可以么?”
众人一时语塞,空气凝固得仿佛能听见针落的声音。
万姨娘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也没想到四郎君会突然插手此事,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万姨娘,”魏缜慢悠悠地开口,“玉佩的事,你可得想清楚了。真要说是丢了,那就得好好搜一搜,毕竟府中出了家贼,这事可大可小。”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万姨娘,“要不要我让人把你院子里翻个底朝天?”
万姨娘浑身一颤,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四郎君。”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头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会意,连忙上前:“回禀夫人,奴婢刚才又去找了一遍,那玉佩……找到了。”
“找到了?”大夫人挑眉。
“是……是的。”丫鬟低着头,“是掉在床底下了。”
魏缜冷笑一声:“这不就结了?”
万姨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唇不敢说话。
“既然如此,”魏缜转向大夫人,“母亲,这事就这么算了?”
大夫人看了眼沈青梨,又看看万姨娘,缓缓点头:“既是误会,那就罢了。不过……”
她目光转向万姨娘,“你得给青梨赔个不是。”
“这……”万姨娘脸色难看。
“怎么?”魏缜眯起眼,“万姨娘觉得不该?”
万姨娘咬牙,对沈青梨福了福身:“是我糊涂了,冤枉了表姑娘,还请表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还有,”魏缜又道,“我看表姑娘那个小丫头被打得不轻,她的医药费,你也得赔。”
万姨娘攥紧了帕子,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还是强忍着点头:“是,我待会儿就让人送过去。”
“行了,散了吧。”大夫人挥挥手。
万姨娘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临走时狠狠瞪了沈青梨一眼。
沈青梨跟着彩云来到大夫人院外,站在朱漆大门前,心跳却不禁怦然。
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求见大夫人。
就在她在门口暗暗鼓劲儿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从拐角处闪出。
沈青梨猝不及防,一头撞进对方怀里。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传来,她抬头一看,竟是四郎君魏缜。
“四郎君。”沈青梨慌忙后退,脸颊微红。
魏缜玩味地看着她:“沈姑娘这是要去见母亲?”
沈青梨咬了咬唇,突然灵光一闪:“四郎君,我能否请您帮个忙?”
魏缜挑眉:“我凭什么帮你?”
沈青梨愣住,心中涌起一阵失望。
她低下头,正要转身离去。
“等等。”
魏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玩味,“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青梨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回廊的雕花窗棂,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中秋要到了。”魏缜慢条斯理地说道,“给我绣个香囊。”
沈青梨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仔细打量着魏缜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端倪,却只见他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院中的石榴花开得正艳,几片花瓣随风飘落,在青石板上留下点点红痕。远处传来丫鬟们的说笑声,还有院墙外槐树上知了的鸣叫。
“香囊?”沈青梨轻声重复道,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在这个节骨眼上,四郎君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魏缜双手负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怎么,难道沈表妹觉得为难?”
这一声慵懒的“沈表妹”唤得沈青梨心尖一颤。
她下意识道:“青梨担不起四郎君这句表妹。”
“如何当不得?”
魏缜斜睨着她:“六弟能喊你一声表姐,我就喊不得你一声表妹?”
沈青梨一时语塞。
再看男人一本正经却又明显不正经的模样,她咬了咬唇,嗫喏道:“青梨不敢高攀,还请四郎君莫要折煞我了。”
魏缜见她对个称呼都这般较真,不禁轻哼。
还真是个小古板。
不过他也不继续纠缠,只说起正事:“香囊的事,你是应还是不应?”
沈青梨抿了抿唇,想起自己确实擅长女红。
从小到大,她绣过的香囊无数,每一个都被母亲夸赞针脚细密,图案精巧。
院子里的风轻轻拂过,带来一阵槐花的清香。
沈青梨抬起头,对上魏缜探询的目光:“好,我答应你。“
魏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说说吧,要我帮你何事。”
沈青梨便将春桃偷东西的事说了,但碍着魏缜是男子,不好说肚兜,只说偷了她的一条贴身手帕,让魏缜帮忙盯着春桃,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小事而已,包在爷身上。”
魏缜一口应下,又深深看了沈青梨一眼:“别忘了我的香囊,若敢诓我,仔细爷向你讨要利息。”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向大夫人的院门。
沈青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修长挺拔,步伐沉稳从容,心下思绪万千。
对他们国公府的郎君来说,这事不过是一句话的小事。可对于她这样势单力薄的孤女来说,却是一个不慎就会引来灭顶的塌天大祸。
这一刻,她清楚认识到,何为云泥之别。
风吹动裙摆,石榴花瓣在脚边打着旋,沈青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象着即将要绣制的香囊。
心底轻轻发出一声长叹,尽快将香囊绣好,便与四郎君两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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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梨回到房中,立即开始准备绣香囊的材料。
她从箱笼里取出上好的素绢,这还是姨母给她的,又挑选了几种颜色的丝线。
指尖轻抚过柔滑的布料,她开始构思图案。
院中虫鸣阵阵,秋日的凉意透过窗棂丝丝缕缕地渗入。
沈青梨专注地在绢布上描绘,针尖在布面上穿梭,勾勒出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海棠。
几日后的午后,春桃正端着茶盘从回廊经过,突然被一个管事拦住。
那管事的面色阴沉,不由分说就抓住她的手腕。
“你这丫头,偷了四郎君的东西还想跑?”
管事的厉声喝道,茶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春桃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我……我没有偷东西……”
管事的不由分说,拽着她往四郎君的院子走去。
春桃一路挣扎,却挣不脱那铁钳般的手掌。
魏缜正在书房看书,听见外面的动静,眉头微皱。
管事的推开门,将春桃推了进去。
“四郎君,这丫头偷了您的东西,被我逮个正着。”管事的恭敬地说道。
魏缜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如刀般锋利:“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春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抵着地面:“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还不说实话?”
魏缜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要不要我让人去搜你的房间?”
春桃浑身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是……是万姨娘……”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万姨娘让奴婢偷四郎君的汗巾子,说要……要栽赃给表姑娘……”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春桃抽泣的声音。
窗外的知了依旧在不知疲倦地鸣叫,阳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魏缜端坐在案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春桃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觉得每一下叩击都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说清楚,万姨娘具体是怎么吩咐的?”魏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大夫人站在屏风后,面色阴沉。
她一直在暗处听着这场审问,春桃的每一句话都叫她面色更沉一分。
屏风上绣着的孔雀开屏图栩栩如生,映着窗外投进的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万姨娘说……说要趁着中秋节前后,把汗巾子放在表姑娘房中……”春桃的声音颤抖着,“然后再告诉大夫人,说表姑娘勾引四郎君……”
魏缜冷笑一声:“就这些?”
“还……还说要让人看见表姑娘和四郎君独处……”春桃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时候再把汗巾子的事说出来,表姑娘就百口莫辩了……”
大夫人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
她猛地从屏风后走出来,脸色铁青,“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府中郎君都敢算计了!”
春桃看见大夫人,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夫、夫人……”
“来人!”大夫人厉声喝道。
几个婆子立即冲进来,“夫人。”
大夫人冷冷地扫了春桃一眼:“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拖下去,打死勿论!”
春桃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夫人饶命……奴婢也是被逼的啊……”
婆子们不由分说,架起春桃就往外拖。
春桃的哭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院落深处。
大夫人转向魏缜:“四郎,你先回去。这件事,娘来处置。”
魏缜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大夫人的脸色更加阴沉。
“去,把万姨娘给我叫来。”大夫人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
国公爷看着柳姨娘的讨好,再瞧着她那仍有几分姿容的雪白脸庞,倒也没有拒绝。
他揽着她的肩,一道走向了红罗帐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沈青梨的床榻上。
她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青梨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衫,便见柳姨娘就匆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姨母?”沈青梨惊愕。
魏缜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就不适合处理了?”
沈青梨低下头,轻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今日若不说个明白,便别想走!”
这咄咄逼人的话语叫沈青梨又是一颤,待看到男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她终是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起码大郎君是个正人君子,答应帮忙时,不会趁火打劫,向我索求回报。”
“正人君子?不会趁火打劫?好好好,原来在你心里,我大哥就是正人君子,爷几次三番帮你,倒成了趁火打劫的小人了。”
魏缜冷笑一声,再看眼前这张艳若桃花的娇媚小脸,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那爷今日就告诉你什么叫趁火打劫。”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住沈青梨的手腕,将她拉进附近的假山。
“啊!”沈青梨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压在了粗糙的石壁上。
“你说大郎君回府了?”
沈青梨从镜中掀起眸,微微有些诧异。
梧桐应道:“是啊,奴婢到厨房取早饭时,就看到厨娘们在捣茄汁,说是夫人的吩咐,今日要做大郎君的茄汁酥肉呢。”
沈青梨眼睫轻动了动。
大郎君回来了……
虽然她与大郎君并不熟悉,但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之下,大郎君为人正直,又十分与人为善,若是知道了翠兰的遭遇,或许能够伸出援手?
稍作斟酌,沈青梨决定还是硬着头皮试一试。
若是被拒绝了,顶多就是她丢几分颜面。
但若是成功了,那翠兰姐也能和小丫团聚,母女俩的命运也能就此改变。
思及此处,沈青梨稍作梳妆,草草用完了早饭,便走出院子。
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她来到了大郎君的院子外。
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叩门,却听到院内传来交谈声。
刚到院门,便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蜷缩在墙角,那人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庞。
“翠兰姐?”沈青梨惊讶地认出了这张脸。
翠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青梨妹妹救命!”
“快起来。”沈青梨连忙将她扶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那夫君又赌输了钱,来找你麻烦吗?”
“呜呜呜别提了……”
李翠兰牢牢握住沈青梨的手,哽咽着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那个赌鬼丈夫,嗜赌如命,喝醉酒后又爱打人。前几日,那赌鬼酒后与人起了争执,竟然一时失手打死了对方。
“官府已经把他抓进大牢里了,”翠兰抹着眼泪说,“我托人打听,说是要花些银子疏通才能减轻罪责,不然就要判死刑。可我们家哪有什么积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沈青梨看着翠兰手臂上青紫的淤痕,心中一阵酸楚。
她还记得年少时,翠兰姐姐是多么明艳动人的一个姑娘,如今却被生活折磨得不成人形。
“你需要多少银子?”沈青梨问。
“五十两……”翠兰低声说,“我知道这个数目太大了,但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五十两!
沈青梨惊呼,她前阵子没日没夜卖绣品才将将得了二十两。这钱她还打算留一部分等着过年,给姨母买个玉镯子,再给小表弟魏茗包个红包……
咬了咬唇,她看向李翠兰,“翠兰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夫君这样的人。他嗜赌成性,还殴打妻子,如今又杀了人……他值得你这般为他奔走借钱吗?”
“且不说你真的替他借到了这么多钱,救了他出来,可他、他就算出来了,还是会打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翠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可是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孩子这么小,不能没有父亲。”
沈青梨握住翠兰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坚定道,“那你带着孩子回娘家吧,总比整日提心吊胆地过强。”
“可是……”翠兰却犹豫起来,“可是没有男人撑着,我怕……”
“怕什么?”沈青梨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难道你宁愿让孩子活在恐惧中,看着你被打骂吗?”
翠兰被她这一问,愣在原地。
良久,她才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了。”
“这才对,”沈青梨站起身,稍顿,又道,“你且等着。”
她很快回到自己的小院,从箱笼里,咬咬牙取出二十两银子,折返回了后门。
“翠兰姐,这些你拿着,带着孩子先回娘家安顿下来。等安定后,再找个正经营生。”
翠兰接过银子,泪如雨下,“青梨妹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别说这些,”沈青梨扶她起来,“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收拾东西,趁着他还在牢里,带着孩子尽快离开。”
送走翠兰后,沈青梨独自走在回院的路上。
秋风萧瑟,吹得她有些发冷,她叹了口气,心想这二十两银子还没焐热,就这样送了出去。
不过若能帮翠兰母女脱离苦海,倒也值得。
转过回廊,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抬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大郎君魏旻。
他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显然是刚从军营回来。
“沈表妹。”魏旻微微颔首。
沈青梨连忙行礼,“大郎君。”
魏旻注视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迟疑片刻,问,“表姑娘为何愁眉不展?”
沈青梨微诧,仰脸看向魏旻。
只见男人目光沉静,带着几分关切。
得知魏茗早早就跑了,魏奚失笑,摇头:“这个六弟,还是这般调皮。”
他又看向沈青梨:“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轿子较小,于是俩人一起上马车。
沈青梨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魏奚却是神色如常,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景致与她说话。
经过一处热闹的小巷时,沈青梨的目光被路边的小摊吸引。那里摆着各色糕点,香气四溢。
魏奚察觉到她的视线,笑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啊?”沈青梨慌忙摇头,“不用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无妨,”魏奚已经吩咐停车,“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去尝尝。”
沈青梨还想推辞,魏奚却已经掀开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办法,她只好小心地跟着下了马车。
街上人来人往,沈青梨紧张地跟在魏奚身后。
魏奚走到那摆着各色小吃的食摊前,问她:“想吃什么?”
“我……随便……”沈青梨声若蚊蝇。
魏奚见她羞赧局促,也不勉强,自己挑了些桂花糕、蜜饯果脯,还有一包酥香四溢的炒栗子。
“尝尝看。”他将食物递给沈青梨。
沈青梨接过来,咬了一小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香气在口中化开,让她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魏奚看着她的笑颜,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那神情,与记忆中的人竟有几分相似。
“好吃吗?”他轻声问道。
沈青梨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多谢二郎君。”
“不必客气,”魏奚笑道,“若喜欢,日后我再带你来。”
沈青梨低下头,不敢接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与二郎君走得太近。
两人沉默地上了马车,待到国公府大门前,马车缓缓停下。
沈青梨正欲下车,许是有心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只温暖修长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魏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青梨慌忙站稳,脸颊微红,“多谢二郎君。”
就在这时,府门口传来脚步声。
只见大郎君魏旻和四郎君魏缜正从外面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魏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二哥这是去哪儿了?”魏缜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去拜访恩师,”魏奚神色如常,“正巧遇到表妹去书院给六弟送东西,便顺道带她回府。”
魏缜冷笑一声,“这么巧啊。”
魏旻站在一旁,并未出声,目光在沈青梨和魏奚之间扫过,眼神深邃难测。
沈青梨感受到魏缜灼人的视线,不由挣开了魏奚的手,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一步。
魏奚察觉到她的不安,微微侧身,挡在了她和魏缜之间。
“天色不早了,”魏奚淡淡道,“表妹该回去休息了。”
魏缜眯起眼睛,正要说什么,魏旻突然开口:“四弟,随我去书房一趟。”
魏缜不甘地看了沈青梨一眼,到底不敢违逆大哥的意思,面色沉沉地跟着大郎君离开。
沈青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多留,连忙向魏奚福了福身,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待回到自己的小院,她想起四郎君方才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眼神里的占有欲和妒意,让她心惊。
她知道,自己不该和二郎君走得太近,可今日实在是巧合,她自己也没预料到。
唉,没准那蛮不讲理的男人又要觉得是她蓄意勾引了。
他对她偏见太重,她现在就是浑身长满嘴似乎都解释不清,实在叫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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