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腕间的百年灵手表发出轻微的齿轮咬合声,秒针经过33秒刻度时果然如我所料地颤抖。
玻璃门外飘来潮湿的槐花香,混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来苏水味道。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初夏,林深的白大褂口袋里总装着用纱布裹着的槐花,他说这样进手术室时能盖过血腥味。
"夏小姐对时间很敏感?
"顾川突然开口。
他的钢笔正悬在记事本上方,墨水滴在2019年5月20日的日历页上,那正是林深失约的日期。
我擦杯子的棉布在杯口勒出裂帛般的声响,老式座钟的钟摆突然停在了四分之三的位置。
暴雨中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
顾川的瞳孔骤然收缩,钢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的裂痕。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马路对面便利店的霓虹灯牌在积水里投下双重倒影,一个鲜红如血,另一个泛着诡异的青紫。
"那天晚上..."我的声音像卡在生锈的八音盒里,"便利店灯牌也是这样的颜色。
"糖罐里的方糖突然崩塌,在玻璃容器里下起一场微型雪崩。
顾川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解开衬衫第一颗纽扣的动作让那道月牙形伤疤完全暴露,雨水正顺着那道弧线滑进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