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你还年轻,要不然早就被他们扣上一顶干预朝政的帽子了!”
陈英这些情报也属于道听途说的范围,他老爹知道儿子和汪贵交好,当然不会把这些消息告诉他。
不过,陈府的访客一波接着一波,这些大臣都是什么样的主张,陈英也可以猜到一二。
对于这些同僚,陈循总是亲切接待,他老人家的想法,还能和那些人不一样?
“确实,我也听说了,阿贵,你最近还是该低调点,少往宫里跑。”
陈英有消息渠道也就罢了,竟然连张懋都听说了?
“阿懋,人生啊,就是如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现在巴不得让他们赶紧都跳出来呢!”
“这样才方便我各个击破!”
说到这里,汪贵的眼神不可避免的转向了陈英。
难道,老陈也算是要被击破的其中一个吗?
“阿英,有些话,一开始我是不想点破的,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隐瞒了。”
本来兄弟几个出门聚会是为了近距离看看店铺的营销状况的,却不知为何,谈论起朝政来。
陈英顿时紧张起来,汪贵的神色却很平淡:“阿英,令尊认为,他和于少保有什么区别?”
“这……”
“阿英你这是在说笑吗?”
“我阿爹如何能和于少保相提并论?”
陈循:龟儿子,老子比于谦强百倍!
汪贵遗憾的摇了摇头:“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令尊和于少保都是一样的,至少,在上皇的眼中是如此。”
“在上皇那里,他最痛恨的一些人,就是借由土木之败而得利的大臣,于少保是如此,而令尊也不遑多让。”
“当初,拥立陛下登基的大臣里,大司徒也算是非常积极的吧,如果说上皇把于少保看成是眼中钉,那大司徒就不是了吗?”
陈英无言,张懋更是想当场隐身,当自己不存在。
汪贵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他总不能说,若干年以后,等到夺门事变,于谦要死,陈循也要被流放吧!
相比于谦,陈循可是要冤枉的多了,于少保至少还把权柄握在手中七八年,算是明牌朱祁钰的人。
而陈循呢?
虽然贵为内阁首辅,但其实,他也并没有得到太多超出寻常的好处,更重要的是,陈循现在的认知很有问题。
他自认为,公平持正,而实际上,不过是在两方力量之间不停的骑墙而已。
现在,汪贵就是想通过陈英的嘴,给陈循提个醒。
大司徒,你这个墙还骑的下去吗?
你究竟是哪条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