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好想你。
想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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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铮回来的倒是快,未到下衙的时辰,下人匆匆带往书房。
还没等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 “啪!啪!” 两声巨响。
紧接着便是苏铮如雷贯耳的怒吼声:“究竟怎么回事?那地痞为何会提及你的名字?侯夫人找他,此事与你到底有无关系?白氏,你给我说实话!”
今日是定国侯夫人寿辰,定国侯又不在京城,所以今日去赴宴的都只是京中的女眷。
苏铮并非不清楚定国侯府和白氏的那些小心思,也不是不知道,谭天禄和小女儿走得近,但在他看来只要这门婚事还在,这些都无伤大雅。
比起这个身份尴尬的大女儿,他也的确觉得小女儿嫁到侯府去对苏家更为有利,所以才默认了这一切。
但没想到,白氏居然会这么蠢!
苏澜依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他苏铮的亲生女儿,今日若真在侯府出了什么丑事,自己颜面何在?
苏铮一双深邃而充满怒火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白氏,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将白氏迎回府中是不是错了?
白氏到底出身太差,眼界太过狭隘有限,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知道派个人去衙门给自己通个气。
她可知道,今日在衙门里,那李侍郎是如何肆无忌惮地讥讽自己连家都管理不好,而自己当时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正值这争夺尚书之位的关键当口,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满盘皆输,却偏偏出了这等要命的差错。
怎能不让他不恼怒?
白氏瘫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表哥,你我自幼相识,成婚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妾身吗?妾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宁七玥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她低垂着头,脚步缓慢却沉稳地一步步向前挪动,余光已经能够瞥见苏铮衣袂的一角,原以为已经控制好的心跳,陡然加快。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从前的自己在耳边怒喊,蛊惑着她、催促着她:“杀了他,快杀了他!”
此刻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和愈发急促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回响。
只要再靠近五步,凭自己的身手或许真的能当场能让苏铮血溅当场!
然而,当距离缩短至三步时,她的脚步戛然而止,硬生生刹住,强压下满心的仇恨,毕恭毕敬道:“澜依给父亲请安。”
她何尝不想此刻手刃仇人,但就算今日成功杀了他,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罢了。
且不说她如今这具身子弱得很,就是全盛时期,面对这深宅大院中的重重守卫也双拳难敌四手,再没有机会找剩下四人讨还血债。
她还要留着性命,将那些背叛母亲、伤害自己的人,逐个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们在地狱中永受折磨,不得解脱。
苏铮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个多年来从未正眼瞧过的女儿,大抵是这些年日子不大好过,面黄肌瘦的模样,养得还不如府中那些干粗活的丫鬟。
且不说外貌气质远不及二女儿那般看着讨喜,就连她母亲当年倾国倾城美貌的万分之一都没有继承到。
作为男人他是理解定国侯府为何搞出今日这一出的。
但他们踩到自己脸上撒野,还是不由得让他心头火起,恼怒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