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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奏 全集

秦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廷尉府中。今日的廷尉府格外热闹,受毒丹一事牵连,相互揭发之人与扶苏缉拿的方士及帮助送药,烧火的道童加起来,整整有四百六十三位之多。全都一同被带到此处审问。几乎将廷尉府的院落空地都给占完了。而在屋内,蒙毅对扶苏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平静的说道:“公子,如今所涉及丹药一案的方士已全部带来此地,等候审问。”“不知公子所说的证据与证人,现在何处?”扶苏闻言,对一旁的侍从招了招手。侍从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将手中装着一个布包的陶制托盘放在了蒙毅面前,然后撤步退去。扶苏指着陶制托盘之中的布包,说道:“此物便是物证。”蒙毅闻言,视线随之转移到布包之上。没有片刻耽搁,他径直伸手将布包打开。拆开外层的布料之后,里面的事物随之出现在蒙毅的眼前。是一只浑...

主角:秦宇始皇帝   更新:2025-03-06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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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宇始皇帝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前奏 全集》,由网络作家“秦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廷尉府中。今日的廷尉府格外热闹,受毒丹一事牵连,相互揭发之人与扶苏缉拿的方士及帮助送药,烧火的道童加起来,整整有四百六十三位之多。全都一同被带到此处审问。几乎将廷尉府的院落空地都给占完了。而在屋内,蒙毅对扶苏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平静的说道:“公子,如今所涉及丹药一案的方士已全部带来此地,等候审问。”“不知公子所说的证据与证人,现在何处?”扶苏闻言,对一旁的侍从招了招手。侍从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将手中装着一个布包的陶制托盘放在了蒙毅面前,然后撤步退去。扶苏指着陶制托盘之中的布包,说道:“此物便是物证。”蒙毅闻言,视线随之转移到布包之上。没有片刻耽搁,他径直伸手将布包打开。拆开外层的布料之后,里面的事物随之出现在蒙毅的眼前。是一只浑...

《穿越前奏 全集》精彩片段


廷尉府中。

今日的廷尉府格外热闹,受毒丹一事牵连,相互揭发之人与扶苏缉拿的方士及帮助送药,烧火的道童加起来,整整有四百六十三位之多。

全都一同被带到此处审问。

几乎将廷尉府的院落空地都给占完了。

而在屋内,蒙毅对扶苏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平静的说道:“公子,如今所涉及丹药一案的方士已全部带来此地,等候审问。”

“不知公子所说的证据与证人,现在何处?”

扶苏闻言,对一旁的侍从招了招手。

侍从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将手中装着一个布包的陶制托盘放在了蒙毅面前,然后撤步退去。

扶苏指着陶制托盘之中的布包,说道:“此物便是物证。”

蒙毅闻言,视线随之转移到布包之上。

没有片刻耽搁,他径直伸手将布包打开。

拆开外层的布料之后,里面的事物随之出现在蒙毅的眼前。

是一只浑身僵硬的黄色小鸡,与一堆颜色各异的粉末。

“公子,这些是?”

蒙毅指着那浑身僵硬的小鸡与颜色各异的粉末,很是不解的朝扶苏询问道。

扶苏轻声解释道:“这些粉末,便是那些方士为陛下炼制的丹药之中的主要材料,而它,便是吃了这些粉末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如此,可足以证明那些丹药有毒?”

蒙毅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走到后堂,不多时,一个面无表情,肩上挎着一个木箱的中年男子跟着蒙毅一同返回。

“验一验。”

蒙毅指着托盘内的小鸡,对身后的中年男子淡淡说道。

“诺。”

中年男子应了一声,随即将肩上挎着的木箱放下,从中取出了一些小巧锋利的道具,当场将那小鸡切开,开始验尸。

男子的动作很是熟练,显然是此道老手,不多时,便将一整只小鸡给切得七零八落,很快,男人便得出了结果。

对蒙毅拱手行了一礼,道:“回廷尉,此鸡的确是吃了这些粉末之后,中毒而死。”

蒙毅闻言,脸色沉了下去,对男子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诺。”

男人再次应了一声,随即快步离去。

而一旁手中执笔的吏员也快速落笔,将这一次的验尸结果给记录下来。

扶苏见物证已经落实,不待蒙毅出声询问,便率先说道:“物证已然落实,至于人证,我这就前去拜请先生来此佐证。”

说罢,扶苏便径直起身,准备前往炼丹房将秦宇请来此处参与案件审理。

蒙毅见状,并未阻拦,而是拱手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无妨。”扶苏淡淡回复一声,便转身准备离去。

“踏踏……”

然而就在扶苏刚刚走出廷尉府,准备登上马车前往炼丹房之时,却突然看到一队秦军锐士拱卫着一驾六驾马车从咸阳宫的方向朝着廷尉府行来。

“父皇居然也来廷尉府了?”

“莫非是想亲自听审?”

扶苏看着那六驾马车,心中一惊,离去的脚步顿时立在原地,并朝着六驾马车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礼。

而扶苏的身影也很快被拱卫的秦军锐士发现,并将之禀报给了车驾之中的嬴政。

“公子,陛下传您觐见。”

就在扶苏行完礼,准备离去之时,一侍从突然从车驾处快步朝着扶苏行来,并对扶苏说道。

扶苏闻言,心中虽然有些疑惑自己父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传他觐见,但脚步可没有怠慢,连忙迈步而出,跟着侍从前去拜见。

车驾内。

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的嬴政看着扶苏,淡淡问道:“你可是要前去请指出丹药有毒之人前来作证?”

扶苏点了点头,道:“儿臣确有此意。”

嬴政闻言,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继续说道:“你可知那人身份?”

扶苏想了想,说道:“那人年岁不大,看起来比阴嫚也大不了几岁,据下人禀报,那人名曰宇,乃汉中郡,房陵县,大巴村举荐。”

嬴政听完,淡淡询问道:“其他的呢?”

“他具体出身于何地?师从何人门下?身后可有他人支持?”

“他又为何能看出诸多御医都无法看出的丹毒?”

面对嬴政一连串的询问,扶苏刚想回答,却发现一时间竟不如如何作答。

此时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根本没有在意过这些问题。

在确认了丹药的确有毒之后,他所思所想,便是秦宇确有才能,如此人才,一定不能轻易放过。

至于秦宇的出身,也只是通过验传上记录的来确认的。

但更为详细的,则是没有继续深究,也根本深究不出来什么。

毕竟房陵县传来的文书他也看了,的确与验传上记载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嬴政见扶苏迟迟未能回答,知晓扶苏也答不上来了,懒得继续等待,淡淡说道:“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扶苏见嬴政换了自己能答上来的问题,如蒙大赦,连忙答道:“那人如今就在炼丹偏殿之中,我已让阴嫚前去守卫。”

“以阴嫚的身手,那人定然无碍。”

嬴政听完扶苏的回答,深深的看了扶苏一眼,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淡漠,对负责驾车的赵高淡漠说道:“移驾,炼丹偏殿。”

“诺。”

外面驾车的赵高闻言,连忙应了一声。

……

炼丹房中。

“先生,就靠这些丹药,真的能将我父皇的病治好吗?”

嬴阴嫚打量着手中锦盒内那三颗青翠的丹药,有些不太确定的对一旁的秦宇询问道。

“我可没说过靠这几颗丹药就一定能治好你父皇的病。”

“我说的只是这些丹药具有固本培元,补气益血的效果而已。”

秦宇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先生,你又在想什么?”

嬴阴嫚见秦宇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一个劲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秦宇闻言,收回了散发的思绪,顿了一下,轻声道:“我在想……若是我出面为那些方士求情,你父皇会不会将我也给一同坑杀了。”

“那些方士还有未尽的使命,他们不应该就此身亡。”


嬴阴嫚闻言,愣了片刻,心中不由对秦宇升起一抹敬佩,微微一笑,柔声道:“先生心怀苍生,小女子敬佩不已。”

“想来先生来这咸阳城,也不全是为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吧?”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秦宇若有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曾经我也追求过。”

“但如今想来,那时所求的不过是小功,小名罢了,难等大雅之堂,难入青史之室。”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当为天地正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当为天地正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嬴阴嫚口中默默念了一遍秦宇说的话,双眸愣愣的看着秦宇,心神受到无限冲击与震撼。

她不由得在心中反复的问自己,这样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样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才能说得出来?

她身为始皇帝亲女,出身高贵,自幼在王宫之中长大,所见过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

然而那些人即便心有抱负,所求的也不过是自身功名加身,光耀门楣。

可又有几人真正是为天下苍生考虑?

目前为止,她仅见过秦宇一人而已。

当然,这里面是不包括秦始皇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子议父,臣议君是不被允许的。

看着秦宇,嬴阴嫚的好奇心不断加重,终于,她忍不住再次询问道:“先生此来咸阳,当真只是为了给陛下炼丹吗?”

秦宇闻言,抬头打量了嬴阴嫚一眼,淡淡说道:“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就来问我这些,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嬴阴嫚闻言,神色为之一愣,她没想到秦宇居然根本就没有相信她编造的身份。

正当她想继续追问之时,秦宇却是拿起木盒之中的筷子开始吃起了案台上摆放的食物。

他虽然心中感慨,但饭还是要吃的。

而嬴阴嫚见状,也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好奇,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秦宇吃饭。

秦宇吃饭的速度很快,约莫一刻钟之后,他便完成了进食。

嬴阴嫚见状,正想继续询问,却不料秦宇直接没给她询问的机会,而是麻利的将案台上的食物残渣收进饭盒之中,然后拿过他之前撰写好文字的竹简一一摊开,并看向嬴阴嫚,说道:“既然你今天返回了,那就开始第一个条件的考量吧。”

“你可做好准备了?”

嬴阴嫚闻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话音落下,秦宇便按照写好的文字顺序,开始一一指出,然后根据嬴阴嫚的发音,为之标上音标。

虽然嬴阴嫚取来的竹简并不算太多,只够撰写一千五百多字,但秦宇为了快点学全这些常用字的发音,只得将这些竹简正反俩面都写满了文字,这才堪堪凑够了字数。

嬴阴嫚不愧是公主,发音极其标准,语速也不慢,不多时便已念出了上百字。

若不是受限于秦宇书写音标的速度,只怕她的速度还能更快一些。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不知过了多久,秦宇感觉自己的右手酸疼不已,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而案台之上的竹简上面的文字,也全都被他标记上了音标。

“先生,这些符号是何意?”

“有何用处?”

见秦宇终于停下了书写,嬴阴嫚随即好奇的问道。

她打一开始就很好奇这些音标了,要不是秦宇一直在书写,她早就开口询问了。

“这些符号我称之为音标,不同的文字都有不同的发音,而这些音标也同样如此,它们的作用便是可以帮助初学者识别文字发音。”

秦宇解释了一声,随即便将竹简收了起来。

他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在将这些文字注释音标的时候,他就已经将之全部记下了。

如今他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练习,以便发音准确无误。

“音标?能助人习文识字?”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物,真是令人惊叹。”

嬴阴嫚轻叹一声后,看着秦宇,好奇的询问道:“先生既然有如此才能,为何不入宫做官,反而来此炼丹呢?”

“入朝做官?”秦宇嗤笑一声,淡淡说道:“我既非出身士族,也无名望加身,更无伯乐为我引荐,如何入朝做官?”

听到秦宇的话,嬴阴嫚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不由觉得秦宇说的话很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再次说道:“那先生何不入伍从军?”

“我大秦行以军功爵,以先生之才,从军也定能立功,获爵之后再入朝为官亦非难事。”

秦宇闻言,摇了摇头,道:“现在六国已灭,虽尚有匈奴外患,可有蒙恬将军在,匈奴又何足道哉,我入伍从军,靠什么立功?”

“难不成要让我杀良冒功?”

“再者,你看我这身板,像是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建功立业的样子吗?”

“若真去了战场,只怕工业未立,便已身亡。”

“而且我所学并非排兵布阵,上阵杀敌,入伍从军,才是真的无出头之日。”

“此来炼丹,若能面见陛下或许尚有机缘。”

“若不能,便也只能回归乡野,了此余生。”

听完秦宇的话,嬴阴嫚沉默了。

她虽然没有从过政,但自身聪慧,且身为皇女,常伴始皇帝与扶苏等人左右,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少懂一些政见。

与秦宇短短的三言俩语交谈,她已然从秦宇的口中听出了大秦存在的一些问题。

那就是黔首没有上升渠道和士族垄断官位,互相举荐,把持朝政的问题。

长久以往,说不得秦国又将会变成曾经的六国那般。

不过这些问题哪怕她知道,也无力改变,所能做的,也就是将秦宇的话转述给始皇帝而已。

“此人确有才能,待父皇回咸阳之后,我定要将之引荐给父皇。”

嬴阴嫚打量着秦宇,心中暗暗决定道。

“天色已晚,时辰不早了,姑娘还不回家吗?”

忽然,嬴阴嫚的沉思被秦宇打断了。

闻言,她转头望去,才发现窗外的天空早已漆黑一片。

不过炼丹房作为始皇帝看重之地,仍然灯火通明。


“皇兄不可,此事干系重大,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那些丹药父皇在服下之前都曾经过御医们审查,此时再查,只怕也查不出结果。”

嬴阴嫚见扶苏欲要传御医前来验药,连忙起身拦住了扶苏,并说道。

“此言也有理,可若是不传御医,你我皆不通医道,如何测毒?”

扶苏闻言,眉头微皱,略微思索片刻后,突然惊讶的说道:“莫非你是想找人来试毒?”

“非也。”嬴阴嫚摇摇头,小声说道:“那人说了,这些药石虽然有毒,但加入炼丹之中的份量却是不多,难以在短时间内置人于死地。”

“若是如此,哪怕我们找人来试毒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而那人也说了,若是以鸡鸭等微小家畜试毒,可速见成效。”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较为认同嬴阴嫚的观点,轻声说道:“既如此,那就加大份量,并将试毒者换成微小家畜试上一试。”

“阴嫚,你且在此地稍候,我这就去取些微小家畜来试毒。”

说罢,扶苏便径直离去。

而嬴阴嫚也没有闲着,她快步走向窗边,将所有已经关闭好的窗户再次检查了一遍,然后又走到案台边,将案台上的竹简全都移走,随后将袖中携带的药石全部取出,一一堆放在了案台上。

并开始按照之前偷学到的炼丹之法将研磨好的药石粉末配好。

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嬴阴嫚起身查看,发现是扶苏回来了,连忙将房门打开。

将扶苏迎了进来。

“就且用它试一试吧。”

扶苏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块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黑布,递给了嬴阴嫚,并说道。

“皇兄还真舍得,竟然将这上好丝绸所制成的锦帕用来包裹此等牲畜。”

嬴阴嫚将手帕打开,看到了其中的那只黄色小鸡,轻笑道。

“这都什么时候,你这丫头就别打趣我了,还是快些试试这些药石吧。”

扶苏轻声一声,招呼着嬴阴嫚坐下。

“诺。”

嬴阴嫚应了一声,随即便与扶苏一起将案台上那些已经配置好的药石粉末尽数灌给了那只黄色的小鸡。

俩人灌完药粉之后,便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在案台上踱步的小鸡,生怕错过任何变化。

他们心中十分清楚,若这些药石真的有毒,那简直与天塌下来没什么区别。

毕竟他们的父皇,那个大秦帝国的唯一主人——始皇帝,已经服用这些丹药快半年了!

哪怕真如那人所说,单颗丹药的毒性不重,但日积月累下来,其量也绝对不少了。

而如今大秦未立太子,一旦始皇帝崩逝,皇位更迭便要出现问题,那对于整个大秦来说都是一件极其重大的事。

几乎所有人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扶苏与嬴阴嫚俩人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案台上的小鸡,哪怕眼睛已经酸涩无比,却也不敢有丝毫的眨动。

半盏茶过去了……

一盏茶过去……

一刻钟过去了……

“好像……没什么变化,莫非那人所言不实?”

扶苏看着依然还在站立在案台上的小鸡,心中隐隐有些怀疑起这些药石到底是否真的有毒。

又过了一会儿,案台上的小鸡依然没有倒下,只不过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来回踱步了,而是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双眼耷拉着,看起来就像是吃太饱了,要睡着了一般。

见此,扶苏稍微送了一口气,低声道:“阴嫚,你多半是被那人骗了。”

“若是这些药石真的有毒,又怎么可能通得过御医们的层层审查?”

“据你所言,那人年岁不大,多半是个狂悖之徒,想借此狂言哗众取宠,以图得见父皇,求得荣华富贵。”

“至于他能能执青铜令牌入丹房炼丹,多半是下面的人审查不严所致。”

“自从父皇下诏全国访仙,咸阳已经来了不少自称能炼出长生不死药的方士了,也不多他一个。”

“看来,我也得抽空前去丹房看看,必须将那些滥竽充数之辈剔除。”

嬴阴嫚闻言,沉思片刻,见案台上的小鸡依然没有倒下,不由自嘲一笑,道:“看来,我真的被骗了。”

“那人看起来俊朗敦实,挺有忠义之相,却没想到竟是此等狂悖之徒,我居然还妄想与他学习炼丹之法,真是可笑。”

扶苏闻言,轻叹一声,道:“此事不怪你,你年岁尚小,自幼又在宫中长大,未曾见过众生相,如何能辨别忠奸?”

“不过此人胆大妄为,我不可不罚之。”

“且带我去寻他,皇兄定为你做主。”

扶苏说罢,便愤然起身,一扶衣袖,便欲踏门而出。

“好。”嬴阴嫚见状,点了点头,道:“有皇兄在,那贼子定无处可逃!”

说罢,她也起身,准备带着扶苏前去炼丹房抓人。

“啪嗒……”

然而俩人还未走出书房,耳边便同时传来一道异响。

一石激起千层浪,俩人那颗刚刚平复的心瞬间如遭雷击,砰砰直跳。

一个极度不好的念头如同荒原野火一般在俩人的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扶苏率先转身,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案台上的那只黄色小鸡已不在站立,而是直挺挺的躺在了案台上。

俩只爪子直愣愣的,看起来十分僵硬。

一双眼眸也已经紧紧的闭上,丝毫没有眨动的迹象。

“那些药石……真的有毒!”

少许,嬴阴嫚也转过身来,看了看那直挺挺的躺在案台上的小鸡,忍不住小声惊呼道。

“呼~”

扶苏长舒一口气,双眼微微闭上,口中低语道:“咸阳,要变天了!”

“这一次,不知要有多少利益熏心之辈将命丧咸阳。”

这瞬间,扶苏仿佛看到了咸阳宫血流成河。

这些丹药经手的人太多了。

从一开始提供药草药石的商贾与各地方官吏,再到炼丹的方士,然后是负责审查的太医,以及复验试吃丹药的侍从等等,只怕全都难逃一死。

牵连之下,何止千人?


扶苏虽然不知如何反驳,但秦宇可不一样。

他的脑海之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面对嬴政的紧密追问,秦宇仍然是没有半点停顿,不慌不忙的再次答道:“如今六国已灭,大秦一统诸夏,内,无敌国战事,外,不能开疆拓土,军功爵如何自处?”

“江河不舍昼夜,岁月不留白头,逝者如斯夫,哪怕是圣贤,亦不能长存于世间,长生之说,不过欺世之言罢了。”

“今日朝中良才众多,且德才兼备,但二十年之后呢?”

“若无军功爵,大秦二十年后的朝中大臣,又该是何种人担任?”

“是大秦宗室诸子弟,还是昔日靠军功爵跻身贵族之辈之后?亦或者,有才学却无爵位的普通士人学子?至于黔首,只怕再无晋升之望。”

“若长此以往,与六国何异?强秦之名可还能延续?”

“此为朝堂之危也。”

“六国旧贵族明面上被囚于咸阳,背地里却暗流涌动。”

“陛下灭六国至今,屡遭刺杀,足以说明其复国之心不灭。”

“如今大秦太子未立,一旦陛下身有不测,政权更迭,天下动荡,六国旧贵族势必乘势而起,再造六国!”

“此为六国旧贵族之危也。”

“大秦设南郡至今已逾六十余年,然时至今日,南郡之民之私好,乡俗之心仍尊楚俗,更遑论其余六国之地,民心未统一,一旦天下分裂,诸国林立之势必卷土重来。”

“此为远方黔首未集之危也。”

“陛下北筑长城抵御匈奴,南征百越开疆拓土,开凿灵渠,决通河川堤防,以利水陆交通,修建驰道,此皆乃利国利民,功在千秋之百世壮举。”

“然,一世人做一世之事,陛下以一世之人做百世之事,可曾想过过犹不及?”

“想来陛下也知晓我从何处而来。”

“大巴村地势偏远,本是世外之地,然如此世外之地,却也为陛下之雄心壮志付出惨重代价。”

“青壮应征入伍,服徭役久未归家,村中尽是老弱妇孺,食无嘉禾,穿无暖衣,病无所治。”

“昔年天下诸侯割据,战事频频,黔首惨遭兵燹之祸,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天下苦战乱久矣,故皆对大一统翘楚以盼,以望过上天平日子。”

“可如今天下是一统了,战乱没了,好不容易太平了,可陛下又以一世之民做百世之事,致使黔首老无所养,幼无所依,这样的天下,真的是黔首们翘楚以盼的天下吗?”

“此,为陛下雄心壮志之危也。”

秦宇一连串掷地有声,有理有据的回答反问,直接惊呆了一旁的扶苏与嬴阴嫚。

俩人看向秦宇的眼神皆惊骇不已。

他们不是没见过直言进谏之士,但有如此胆魄的,却还是头一次见到。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眼中,秦宇已经不是那个看起来年岁和他们相差无几的少年。

而是一位满腔热血,为国为民,将自身安危抛诸脑后,直言死谏的忠义之士。

如此壮士,如何能不令人心生敬佩?

哪怕俩人身为皇子,公主,如此俊才,却也是头一次见到。

良久,扶苏对秦宇拱手行了一礼,深深叹道:“先生真乃大丈夫也!”

秦宇身为后世之人,对嬴政只有敬佩,没有畏惧,才敢如此。

但扶苏和嬴阴嫚现在可还不知道秦宇穿越者的身份。

因此对于秦宇竟有如此包天之胆,皆是惊叹不已。

而嬴阴嫚听着秦宇与嬴政的对话,心中对秦宇满是敬佩,不敢插嘴的她只能悄悄的对着秦宇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她本来是不会这么做的,这还是这几天在秦宇这里学到的。

对于扶苏的称赞,秦宇充耳不闻,一双眼眸平静的直视着嬴政,与嬴政的视线针锋相对,毫无退避之意。

此刻,就连与秦宇对视的嬴政,也不由打心底对秦宇高看好几眼。

看着秦宇,他不禁想起了如今的大秦太尉的尉缭。

当初也与秦宇一样,身无爵位官职,孤身一人入秦国游说。

俩人同样的身负惊世之才,同样的狂傲不羁,哪怕面对他这个秦王,如今的始皇帝,都不曾有过半点惧色。

灭六国已经证明了尉缭的才能,而秦宇的才能,嬴政也从刚才秦宇的一番言论之中窥见了一二。

能有如此见识,必定不是寻常人。

不过能提出问题固然可贵,但若是能解决问题,那才是真的有惊世之才!

因此,他还需要再检验检验秦宇的才能,想看看秦宇是否能有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

毕竟对于秦宇提出的这些问题,他其实早就考虑到了。

但他却没有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改革官制,设三公九卿,制衡朝堂。

废分封行郡县,统一度量衡,统一田亩制度,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币制,以定天下凝一之基础。

收缴民间兵器,迁六国贵族于咸阳,以压其复国之心。

北伐匈奴,南征百越,以使新晋之人得以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平衡旧贵族。

“先生既然指出大秦存在的诸多问题,可有解决良策?”

嬴政依然没有移开目光,继续与秦宇对视着,轻声说道。

虽然态度语气仍然严肃,不过称呼倒是换了,让气氛也稍微改变一些。

不在是之前争吵一般的追问与反驳,而是变成了请教与答疑。

秦宇不是傻子,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嬴政称呼的变化,顿时便明白嬴政已经认可了他提出来的这些问题。

现在,就是要解除这些问题的时候了。

当下不在犹豫,拱手对嬴政行了一礼,说道:“首先是朝堂问题。”

“如今天下已定,在下认为,军功爵可暂时舍弃,改为科举。”

“陛下可令贤明大臣广出国家军政财务之难题,整理成卷,然后每年,或者每三年,择一良辰吉日,下令开设恩科,广招天下学子入咸阳参与科考。”

“凡能提出解决之策,对答如流的有才之士便可赐其官职,收之入朝为官,以增添吏治人手,改善如今吏治人手短缺之困境。”


“踏踏……”

随着几道脚步声响起,众人期待已久的那道身影终于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如昨日。

黑发,黑衣,面容俊朗,神情漠然,仿佛世外之人在俯视着芸芸众生。

“谁先上前就医?”

秦宇淡漠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缓缓响起。

经过昨夜的练习,他已经基本掌握老蔡头教给他的那一千多字的发音了。

虽然还不是很标准,但还是能听得懂的。

而且这有些别致的发音搭配上他这独特的造型,反倒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本来他还想着继续隐瞒的,但昨夜已经在月儿的面前暴露了,而且在解决了这些村民的伤病,坐实身份之后,他就准备外出寻找官府人员,踏上前往咸阳的路程,也就没必要继续装聋作哑了。

“仙人是会说话的?那他是不是也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林丫头,你不是说仙人听不见也说不了话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

众人听到秦宇的声音,纷纷惊骇的看向一旁那身穿虎皮短裙的少女,并还有人出声质问道。

之前他们从少女处得知了秦宇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因此言谈十分大胆。

而他们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更是没少嘀咕仙人是在坑骗他们的话语,现在却突然听到秦宇能说话,顿时惶恐不已。

他们这些言谈算是不敬之语,可大可小。

若是秦宇恼怒之下不给他们治病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少女听到众人的质问,着急的解释道:“那天我和阿爹将他带回家之后,他确实不会说话,也听不到我们说的话。”

众人听到少女的解释,脸上尽皆浮现出不信的神色。

就在少女不知如何解释之时,人群之中的老蔡头缓缓开口说道:“不必惊慌,先生乃世外高人,有大气量,不会与你们一般计较的。”

“至于先生之前不能言语,只不过是独自在山中修行久了,左右无人言谈,这才忘了言语。”

“如今已经想起来了,自然可以开口说话。”

老蔡头的话一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仙人是会说话的,只是忘记了怎么说。

这么想来,当仙人也没什么好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同时,老蔡头的这一番话也等于是帮秦宇坐实了方士的身份。

目前为止,秦宇方士的身份已经在这里村民心中扎根了。

当然,对于这些村民来说,方士仙人什么的,他们并不能很好的区分,反正都是差不多的。

如今秦宇所欠缺的就只剩下前往官府登记户籍,领取独属于他的验传了。

而秦宇见老蔡头帮他解释了身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看了一眼吵杂的人群,再次淡淡的开口说道:“若是无人就医,那吾便去也。”

说罢,他便迈步而出,似乎真的要离开一样。

“仙人慢行,老汉恳请仙人医治。”

就在秦宇准备离去之时,人群之中的一位老者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出声喊道。

话音落下,老者随即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着秦宇走来。

“外力所致的脱臼?不算难治。”

秦宇低眉打量了老者那瘸拐的右脚一眼,顿时便看出了门道。

待老者走到近前之时,秦宇开口让老者坐躺于地面之上,随即他将双手放到老者的右脚之上,仔细寻找着骨头连接处。

“咔嚓……”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老者顿时感觉右脚上传来一阵剧痛。

不过或许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早就知晓秦宇的诊治会伴随着强烈的疼痛,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他竟然没有惨叫出声。

只不过那龇牙咧嘴的样子却还是揭露了此次治疗的疼痛。

而这一次周围围观的众人倒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四散逃开,并且还纷纷向着秦宇走来,口中不断诉说着请仙人诊治的话语。

“一次只能就诊一人,多了不救。”

秦宇见众人一哄而上,将他围得水泄不通,连忙开口说道。

而一旁的老蔡头闻言,主动请缨维持秩序。

老蔡头药到命除的传说虽然在村民之中广为流传,但作为村里唯一的医师,他的声望显然还是很高的。

众人对他的安排并没有抗拒。

在老蔡头的维持下,秩序得以恢复。

随着时间的流逝,院落之中的地板上不断的有被治好的村民瘫坐下。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跌打损伤,只需要合适的手法就能治好。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棘手的劳累病,不能单靠手法治疗。

而遇到这种情况,秦宇也只能再次从袖子之中取出之前顺来的那根筷子,蹲在地上画了一些适用的药草。

然后再告诉病人如何煎服。

时间逐渐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

而在秦宇的不断努力之下,前来求医的村民们总算全部诊治完毕了。

“踏踏踏……”

“上……上吏,哪位仙人……昨日就居住在老夫家中,想来……今日也还未离去,咱们……咱们何必如此急切?”

“里正,非我等急切,而是陛下已于数月前下诏寻访仙人,若真有仙人出世,必须立刻查验身份,上报咸阳,此事事关重大,我等可不敢怠慢。”

“上吏,若那人真是仙人,小民可有赏赐?”

“自然有,而且还不少呢。”

“……”

就在秦宇准备回房休息之时,大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并且还伴随着几道人声。

其中一道声音有些苍老,气息也很不顺畅,好似长途奔波一般。

其余几道较为浑厚,听起来应该是中年男子的声音,气息也顺畅,显然身体素质不差。

“听这对话,莫不是官府的人听到消息寻来了?”

“昨日将我领来此地的老者今日却不曾看见,想来就是他前去将此事通报官府了。”

“还好我以方士的身份做了掩护,否则这附近的城旦之中该有我一员了。”

秦宇循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的方向望去,心中默默低语。

他并没有选择回避,而是正大光明的站在院落之中等待着官府人员的到来。

如今已在众多村民之中坐实了方士的身份,有这么多人为他证明,他根本用不着担心身份问题。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向官府的人员解释一下自己的姓名,修行的地界,洞府,以及出世的理由和精通的手段。

而这些东西,从他决定塑造方士的身份之时便已经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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