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国公府小丫鬟无删减+无广告

国公府小丫鬟无删减+无广告

七月锦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清早不到五更,梨月就爬起来,蒸绿豆粉皮儿,预备做山海兜子。还把环环和秋盈拽起来,命她们俩烧火炖鸡汤,熬馄饨汤底。正忙活着呢,有个多嘴的切菜媳妇,见梨月剁鳜鱼、剥虾肉、炒春笋丁子,就抱着胳膊说风凉话:“咱这小厨房里,倒让粗使丫鬟们翻天了!清早也不问一声,就占着灶火炖鸡汤,又蒸点心又煮馄饨,小厨房轮到毛丫头掌灶不成?”这位是沈家陪房,素来巴结何姥姥,昨晚的菜都是她做的。昨夜何姥姥酩酊大醉,嚷着要整治不听话的丫鬟,这切菜媳妇见风使舵,就想踩梨月几脚,好去何姥姥跟前卖好儿。山海兜子与笋蕨馄饨,想做的精致不容易,梨月忙得四脚朝天,腾不出嘴来分辩。秋盈正烧火呢,直接把小扇一摔,指着鼻子还口:“早膳进给主子们吃,我们不曾做私房菜!鱼虾鲜菜是主子份...

主角:梨月玉墨   更新:2025-03-06 15:0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梨月玉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公府小丫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七月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早不到五更,梨月就爬起来,蒸绿豆粉皮儿,预备做山海兜子。还把环环和秋盈拽起来,命她们俩烧火炖鸡汤,熬馄饨汤底。正忙活着呢,有个多嘴的切菜媳妇,见梨月剁鳜鱼、剥虾肉、炒春笋丁子,就抱着胳膊说风凉话:“咱这小厨房里,倒让粗使丫鬟们翻天了!清早也不问一声,就占着灶火炖鸡汤,又蒸点心又煮馄饨,小厨房轮到毛丫头掌灶不成?”这位是沈家陪房,素来巴结何姥姥,昨晚的菜都是她做的。昨夜何姥姥酩酊大醉,嚷着要整治不听话的丫鬟,这切菜媳妇见风使舵,就想踩梨月几脚,好去何姥姥跟前卖好儿。山海兜子与笋蕨馄饨,想做的精致不容易,梨月忙得四脚朝天,腾不出嘴来分辩。秋盈正烧火呢,直接把小扇一摔,指着鼻子还口:“早膳进给主子们吃,我们不曾做私房菜!鱼虾鲜菜是主子份...

《国公府小丫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清早不到五更,梨月就爬起来,蒸绿豆粉皮儿,预备做山海兜子。
还把环环和秋盈拽起来,命她们俩烧火炖鸡汤,熬馄饨汤底。
正忙活着呢,有个多嘴的切菜媳妇,见梨月剁鳜鱼、剥虾肉、炒春笋丁子,就抱着胳膊说风凉话:
“咱这小厨房里,倒让粗使丫鬟们翻天了!清早也不问一声,就占着灶火炖鸡汤,又蒸点心又煮馄饨,小厨房轮到毛丫头掌灶不成?”
这位是沈家陪房,素来巴结何姥姥,昨晚的菜都是她做的。
昨夜何姥姥酩酊大醉,嚷着要整治不听话的丫鬟,这切菜媳妇见风使舵,就想踩梨月几脚,好去何姥姥跟前卖好儿。
山海兜子与笋蕨馄饨,想做的精致不容易,梨月忙得四脚朝天,腾不出嘴来分辩。秋盈正烧火呢,直接把小扇一摔,指着鼻子还口:
“早膳进给主子们吃,我们不曾做私房菜!鱼虾鲜菜是主子份例,小月回过曹大婶子。一不曾用嫂子家的东西,二不曾烧嫂子的炭火,你急得什么?若有那闲工夫,做完早膳清点清点,看谁的灶有亏空!”
几句话直骂到切菜媳妇的心坎儿里,她立刻不言声了。
昨夜何姥姥她们一顿造,蔬菜果子鱼肉作践不少。
早晨曹大婶看了一眼,便将巴结何姥姥的人臭骂了一顿,责令她们将亏空补出来,否则月底算账时没完。
昨晚席面是媳妇做的,鱼肉菜蔬也都记她的帐。何姥姥那一两银子不够,大伙儿起哄说摊钱,可到最后也没人掏钱。
这媳妇出钱又出力成了个冤大头,想起这事她就蔫了,没气力阴阳怪气。
梨月抿着嘴偷笑,将笋蕨馄饨与山海兜做好,装在食盒儿里,给澹宁书斋送去。
小厨房这边,曹婶子也没好气儿,让众人做好沈氏早膳送上去。
沈氏吃过早膳,就去了宁国公夫人的锦鑫堂请安。
宁国公夫人上午两个时辰处置家务,管家娘子们都去锦鑫堂领对牌,若各院儿有人事调派,也赶这个时辰去说。
沈氏去请安,要对太太提两件事:第一是打发玉墨出府,第二是提拔何姥姥做澹宁书斋掌事。
锦鑫堂是宁国府正院,乃是故去的宁国公与夫人燕居之地。
房舍屋宇宽阔俨然,雕廊画栋富贵风流。
宁国公夫人中年孀居,穿月白缎衣衫,发髻围珍珠箍,极为素净慈和。
沈氏给婆母太太行了礼,宁夫人忙让她起身坐在身边。
宁夫人怜惜沈氏夫妻分离,只拿她当女儿疼惜。
婆媳俩说了两句闲话,沈氏婉转提了要打发玉墨的事儿。
宁夫人忙止住她,握着手柔声道:
“咱府里的规矩,丫鬟二十岁出去,玉墨年纪还不到。让她出去没个说法,岂不让人疑惑?再说玉墨是老太太的人,给元竣使唤罢了。想打发她出府,还要回老太太,扰了她老人家静养,岂不是麻烦?”
元竣是世子爷的名字。
沈氏嫁到宁国府里几年,婆母太太头一次驳回她。
太太这儿就通不过,执意回禀老太太也是无用。
沈氏心里堵了个疙瘩,脸上止不住的愁烦。
宁夫人看她这样子,便让管事娘子们散了。
屋里只剩几个心腹,这才笑劝道:“你别委屈,母亲正要为你做主。”
沈氏听婆母这么说,就想起身站着听训。
宁夫人拉她在身畔,拍着手背哄劝:
“今早元竣来请安,说昨晚与同僚吃酒,一夜没回来。我已经骂了他,罚他今天不许出门。他回府,我与老太太只顾高兴,忘了他那混账的脾性。竟听说你还不曾圆房?”
这句问的极低,沈氏羞得不得了,眼圈儿通红。
宁夫人见她委屈,忙又哄了一回,又道:“今晚必让那混账东西过去,好生与你赔话。”
婆母这般劝哄,沈氏也不能再闹,只好擦了泪不语。
沈氏还想提何姥姥的事,却见宁夫人唤丫鬟,端来一碟绿豆粉皮兜子。
“你来的是巧,元竣与我送了一碟碟山海兜子,另送了一碗笋蕨馄饨给老太太。春笋、蕨菜、鲜鳜鱼都是时令东西,春日野味儿滋味不错。”
世子手下没有厨灶厨娘。他孝顺的点心,必定是凤澜院小厨房做的。
他这般疏远自己,还让自己陪房做点心装孝顺。
沈氏没心情尝,脸色也沉了下来,还好宁夫人不介意。
“这野味只有元竣的乳母周嬷嬷会做。我见元竣喜欢吃,让周嬷嬷教了大厨房。今天看你凤澜院小厨房也会,母亲就知你有心。”
鲜野菜不合身份,沈氏自己不碰,凤澜院厨房并不会做。
沈氏正要反驳,宁夫人话语已带了几分郑重:
“母亲心疼你,更要你们小夫妻亲热和睦。我与老太太商议,澹宁书斋只有玉墨,一来不够服侍,二来还让你操心,应该派个有头脸的嬷嬷去管事。”
这倒是正合心意,沈氏笑了笑,就想唤外面何姥姥进来。
谁知宁夫人眼眸微垂,携手继续说道:“我与老太太一直想不到人手,可巧元竣送了山海兜子与馄饨来,倒让我们想起周嬷嬷。她是元竣乳母,为人宽厚实在,有她调教着丫鬟们,省去你操心。”
周嬷嬷是世子乳母,在书斋掌事理所应当,又是老太太、太太派来的,做儿媳的只能听从。沈氏惊讶却毫无反驳的余地。
宁夫人安排完人事,见沈氏迟愣不语,慈祥的将她揽在身侧。
“你什么事都不要忧心,只一心一意照顾元竣,早早生下子嗣就好。”
说罢这话,宁夫人朝丫鬟使个眼色。
锦鑫堂一等丫鬟红绒,忙捧了个镶金嵌宝的螺钿盒儿过来。
一柄无瑕白玉如意,雕刻着憨态可掬的和合二仙。
正是洞房中供奉,婚床上安枕求子所用。
沈氏一见,霎时面如桃花,连耳根都红的滴血。
“母亲的教导,莞儿知晓了,往后必定以夫君为重。”
接了那玉如意,沈氏羞愧无地,双颊火炭似得烫。
她做了三年宁家儿媳,直到今日不曾圆房完婚,若张扬出去,外人不会说男儿郎有何错处,一应不是都会落在女子身上。
这样话却是向着儿媳说的,沈氏无言以对。
宁夫人见沈氏小女儿娇羞模样,量自己儿子不是圣人,心才放在肚子里,搂着儿媳逗笑儿:
“好孩子,母亲知你懂事。今晚我派周嬷嬷过去,盯着那混账进房。你休脸嫩害怕,他若敢高声说你,你只照他脸上打。打的他缺胳膊少腿,明儿母亲也为你做主!”
房里的丫鬟婆子一顿哄笑,只有何姥姥咬牙切齿,气得眼前直冒金星儿。

那香草再傻,也看出世子爷不悦。
芷兰连忙拉过妹子,不许她再多说话。
自己端起蜜渍梅子,半跪在梅花茶几边上,盈盈一脸笑意。
“这是蜂蜜洋糖腌的细白梅肉儿,又应景又可口,请小姐姑爷尝尝。”
因她是贴身服侍的,沈氏要给几分面子,便拈了一枚在嘴里。
碟子捧在世子跟前,他挥手道:“我不吃甜食。”
芷兰尴尬住了,何姥姥拄着拐忙凑趣儿:
“她们不知姑爷的喜好。这些孩子实诚,见世子爷喝桂圆汤,以为您喜欢甜食,早早弄了蜂蜜梅肉,也算是有心了!”
小夫妻赏花,老婆子也在旁说嘴儿,世子极为不悦。
沈氏见夫君总摆脸色,心中也有些不爽。
芷清几乎被她三个气死,见沈氏脸色不好,忙拦开何姥姥,招梨月过来。
梨月远远看着正心里偷笑,见芷清叫自己,连忙快跑了几步。
她懂得规矩,远远停住了脚步,只将食盒递上去:“是梅花汤饼。”
为了这道赏梅的点心,梨月是下了大功夫的。
以花卉入食,最怕的就是两样,一是寒凉微毒,二是口味不好。
梅花虽然无毒,可味道极淡,口感不突出,比不上茉莉、桂花等香料花。
梅花食法有几种,最简单的是用花瓣煮粥,号称白梅粥。
香草弄的就是白梅粥。
落梅花瓣泡水,以花水煮粥,粥好后再撒入新鲜梅瓣,略取清香而已。
这玩意儿颇受穷酸秀才追捧,吃的是个文人气质。
可白梅粥说出天来,也和白粥是一个味道。
梅花香淡雅,早被米香压下去了,半点吃不出来。
世家贵府里头,任何一样小食,都要讲求色味。
怎可能给世子夫妇喝飘着梅花瓣的白粥?
梨月思来想去,做的是梅花汤饼。
虽没用梅花瓣,却是形神酷似梅花,还色香味俱全。
“这梅花汤饼还有些新意。汤味咸鲜清透,梅片儿带些清雅香气。”
世子爷尝了一口,眉目略微舒展。
沈氏陪着喝了两口,点头笑了笑,她出身书香世家,这东西自然见过。
“这是早年间御膳房传出来的汤。拿干梅花泡水合面,用模子印出梅花样的面皮儿来,终究还要靠好汤提味儿。没什么稀奇,夫君喜欢就好。”
世子又喝几口,命芷清将做汤的人唤来。
沈氏早看见梨月站在远处,轻声告诉芷清道:“只唤曹婶儿罢了。”
这意思便是不许梨月回话。
芷清颔首应了,只引了曹大婶过去,梨月依旧站在远处。
梅花汤饼里的面片儿,是白梅花与檀香粉水和面,汤底则是新鲜鸡。梅花与檀香带来花香气,不苦不涩平添风雅,鸡汤则是极致鲜甜。
梨月自信,梅花汤饼无论是口味还是应景儿,都比白梅粥强百倍。
这场若是考校,她一定能胜。
曹大婶给世子与沈氏请了安,只说梅花汤饼是梨月做的。
“小月虽只十二岁,炖汤炖茶手艺都好。上午太太派人说,让往澹宁书斋派几个人。我就想回了小姐,让小月掌茶炉,环环秋盈打杂,轮班使唤。”
世子听梨月的名字,知道是玉墨提过小丫鬟,就要点头答应。
谁知沈氏拦住曹大婶道:“这事曹婶子该来回我,不能擅自主张。”
她说的极轻巧,可曹大婶一听,就知道要坏,低头不发一语。
沈氏见她知畏惧,这才细声细语道:“母亲担心书斋少人服侍,才让多拨几个人。需捡勤谨老实的拨过去,不可派些淘气儿的丫鬟子。小月几个人,听说在厨房惯会调皮,书房里如何使得?还有书斋的玉墨,也不过是个十来岁丫鬟子,哪能照应夫君周全?”
世子喝了半盏梅花汤,心情才松快些,听沈氏这一篇话,满心的不耐烦。
“母亲随口一说,你觉得不如意就罢了。曹婶子是小厨房掌勺的,这些事不必说她,让她下去吧。”
沈氏见世子嫌麻烦并未反驳,抿嘴一笑趁势开口:
“澹宁书斋虽归凤澜院管,论起来也是个独院儿。夫君常常读书歇卧之处,用人上不可轻忽。玉墨虽是一等,可究竟是个丫头,担不起管事责任。妾身早想好了,安排个办事老练的嬷嬷,去书斋服侍夫君、调理丫鬟们。”
沈氏说罢,抬手唤了何姥姥近前,对世子笑道:“何姥姥是妾身自幼的针线嬷嬷,为人最是老道朴实。妾身想让她去澹宁书斋掌事。那边要用的丫鬟,也让何姥姥捡好的挑选,不必夫君费半点儿心思。”
这简直如同天上落馅饼,何姥姥意外之喜,两手都拍不到一块儿。
撂下拐棍儿连连磕头,一叠声儿谢恩,做那像儿没眼看。
芷兰与香草见姥娘得了好差事,也跟着兴奋。
将来澹宁书斋选谁伺候,都凭着姥娘一句话,她们姐儿俩如何不高兴?
世子脸上却早就惊了。
他新婚当日就离家,对沈氏脾气性格完全不了解。
三年中虽有书信,却也只是说些家务。
今日一见,只觉沈氏对他不似夫君,竟是当贼似得防着。
还要把陪房的嬷嬷,派到书斋里掌事,不是监视又是什么?
沈氏的陪嫁陪房,也有旁观者清,明白事理的。
如芷清、赵嬷嬷、曹婶子等人,听自家小姐一说,脸色也变了。
曹婶子低头就往外走,知道自家小姐性子犯了,不可能听劝。
她见梨月三个满脸期待,便紧皱眉头走过去了。
环环和秋盈还追着讨赏钱,梨月却是心中一惊。
刚何姥姥磕头时,她就觉得不对,因此趁着众人不注意,装作收食盒儿模样凑近偷听,早将沈氏的意思听了个清清楚楚。
沈氏这三年已将凤澜院正院,把持的铁桶一般。
如今更发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不许他人酣睡。
她调何姥姥去书斋掌事儿是假,只怕要打发玉墨才是真。
若玉墨真的被打发去了,她只怕就失了凤澜院里最后的靠山。
想到这一层,梨月这颗心,高高悬了起来。

彩雯正抱着个包袱,笑眯眯站在门口。
她比梨月大四岁,是梨月干娘柳家的亲生女儿。
彩雯凭着针线刺绣,选进了针绣房,现在已是二等丫鬟。
梨月高兴坏了,忙拉她进屋,又推环环秋盈去倒茶。
彩雯朝她们招呼过,立刻捏住梨月下颌。
“又让香草打了?”
都是从小过来的,丫鬟们掐尖儿争赏钱,大打出手的见多了。
彩雯怕妹妹吃亏,慌忙赶过来看。
“没事儿,我不怕她!”梨月笑嘻嘻。
小脸肿的猪头似得,彩雯也是气。
“她再敢动你,你跟她说:我姐姐拿针把你嘴缝上!”
大奶奶的陪嫁不能惹,彩雯虽是二等,顶多讨嘴上便宜。
梨月捂嘴笑,连忙说了赏钱的事,又给她看了小金钗。
“鬼机灵儿丫头,真有能耐!”
彩雯也就放了心,开包袱皮儿,拿出套花衣裳。
“赶着给你做了套夹袄,正好春天穿。”
红花布细密厚实,是上好松江布,梨月摸着心疼。
这么好的衣裳,可舍不得干活儿穿。
“好料子姐姐留着,我穿粗布利落。”
彩雯戳她一指头:“这么大丫头,没件正经衣裳哪成?秋盈和环环都穿花袄,怎么不利落?我们小月生的俊呢!”
梨月抱着新衣裳,一个劲儿心疼钱。
“我长得快,年年做新衣裳,得花多少钱?姐姐不会算计!”
“小抠门儿!”彩雯哭笑不得。
说了两句闲话,梨月见屋里没人,凑近她压低声音。
她想从凤澜院换去大厨房,还不懂怎么操作。
彩雯是换过院子的,自然是懂得的。
谁知刚说句“大厨房那边......”
木门就被屁股拱开,秋盈双手捧着茶盘,浓浓一脸笑。
“姐姐喝茶!小月,让姐姐上炕坐!”
“妹妹别张罗,我不喝茶!”彩雯连忙推辞。
秋盈却好似发人来疯,不由分说摆了炕桌子,热茶水、玫瑰糖、炒瓜子、糖核桃,全摆上了。
这些果子梨月见都没见过,她平时都藏哪了?
梨月买果子一起吃,她买的就吃独食?
那边还在推让,梨月伸手就抓玫瑰糖。
“馋嘴儿蹄子!给姐姐吃的!”
秋盈打着手逼她放下,对彩雯堆笑:“没什么好的,姐姐别嫌弃!”
梨月疼得咧嘴。
秋盈不见外,姐姐长姐姐短,奉承得彩雯不知如何是好。还一个劲儿套近乎,说自己与小月姐妹情深。
最后扯出梨月荷包上的络子,直送到彩雯鼻尖上。
“这络子打的巧,比我们小月强多了。”彩雯连忙夸奖,又推梨月道:“看人家秋盈,你也多学学。”
学个屁啊!该做的活儿不干,打个络子臭表功!
本想和姐姐说说私房话,都让她给搅和了。
梨月撇嘴儿,打算一会儿就把络子摔她脸上。
彩雯偷空来的,急着要走,秋盈忙跳起来。
“姐姐再来!对了,我做了一罐子蜜煎樱桃,姐姐拿回去吃!”
亏她说得出口!谁的钱买樱桃?谁攒的蜂蜜白糖?谁受累做的?
彩雯也不客气:“真是谢谢了,有空你上我那去,找些碎料子给你。”
梨月板着脸,一把抢了樱桃坛子,拉着姐姐就走。
走出厨房院儿,彩雯搂着她笑:“知道是你做的,秋盈哪会这个。刚想说什么,提了句大厨房就顿住了?”
梨月这才开心,把自己想去大厨房的事儿说了。
彩雯懂了一两分,点头道:“你在这里受委屈,去娘身边也好。”
眉头却微微皱起来:“大厨房调丫鬟,管事一句话就行,倒是容易。可咱们府里的管事,都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要使钱的。”
梨月这才知道,彩雯针线活出类拔萃,进针绣房也花了十两银子孝敬。
这还得是绣活儿先过关,要不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有钱都递不进去。
“大厨房主事秦嬷嬷也是收钱的,究竟是五两十两,你先去问问娘。我还有几两银子......”
“我有钱!”梨月虽心疼钱,但知道该花的不能省。
花钱不要紧,先进了大厨房再说。
进了大厨房赏钱也多,早晚赚回来。
送走了彩雯,梨月一蹦一跳回了小屋。
秋盈正穿着新花袄给环环看:“不愧是针绣房的,做的又平整又细致。”
“你给我脱了!”
梨月气不打一处来,把她按在炕上打。
新衣裳穿坏了穿脏了算谁的?
“我就试试!给你给你!”
秋盈看她真急了,连忙脱了下来。
梨月平平整整叠好,收进箱子里头去。
晚上在厨房干活,任凭秋盈哈巴狗儿似得,她也半点好脸色没有。
下午开始天阴,傍晚落了雨。
春雨寒气袭人,细雨斜风飒飒。
世子爷没回来,听说是在外头吃酒。
沈氏心里不爽,吩咐不必摆晚膳,只吃粥与小菜。
这下厨房轻省了,只需做丫鬟婆子的份例菜就行,一会儿就忙完了。
大伙正吃饭,不知怎么的,厨娘大婶突然打起伞出去,站在院里骂人。
“主子剩一口两口,谁吃都应当,少在老娘耳边嚼蛆!饿你们三天,马粪都是香甜的!”
莫名其妙骂得人人发愣。
没过一会儿,秋盈端着碗过来,小声告诉梨月和环环。
中午沈氏撤下来的饭,厨房的人分吃了,院里丫鬟不乐意。
想等晚上这顿自己留下吃,偏厨房又没做。
刚刚芷兰派几个针线婆子来甩闲话,厨娘大婶这才急了。
她也是沈家陪房,但讨厌丫鬟们娇气,一直不合,骂了半天才偃旗息鼓。
梨月没事儿干,便把那盘子雪花酥烤好。
先盛了两碟子给掌灶掌案的婶子大娘。
厨房里常做些私房吃食,偶尔要拿出来,大伙儿油油嘴。
谁像秋盈死丫头,一口糖果子藏着偷吃!
剩下两碟子,梨月让环环端着,预备夹着蜜煎樱桃。
秋盈讪脸接了一碟:“那坛子樱桃,都是抢了给姐姐的,你急什么!”
彩雯是自己的姐姐,要她显好儿?梨月噘嘴不理她。
三个人跑去厨房院边上,堆满东西的廊子下头。
这里避雨,透过矮墙能看到正院里的花树。
一阵春风细雨,花瓣纷纷下落,满地玫红点子,清凌凌香气扑鼻。
景色这么漂亮,就没那么生气了。
三个毛茸茸的丫鬟头,在矮墙边探出来,咬着樱桃蜜雪花酥。
天全黑下来,两碟子酥都吃完了。
环环舔着指尖蜜水,秋盈缩着脖子。
梨月也觉得冷,甩甩额发上的水珠儿。
这阴冷天气,明天好吃酸汤肉饺儿。
热辣辣配上姜醋汁儿,还不香死人儿!
想到这,梨月兴奋起来,立刻就去和面、剁羊肉臊子。
“你贱骨头不是?”秋盈脸都苦了。
梨月跑到门口拿羊肉。
抬头见远处廊下,明瓦灯下两个人影儿。
玉墨一手拎着油纸伞,一手搀着世子爷,栽栽歪歪往澹宁书斋走。
看来世子爷不打算回正房歇。
要命了,明早又要闹了......

梨月起身叫了玉墨姐姐,忙着回答:“桂圆汤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好。”
玉墨不过十八岁,珠圆玉润温柔可亲。
待看清梨月的脸,她的笑意逐渐凝重:“是香草打的吧?”
梨月笑笑没说话,玉墨也没追问。
她只劝了一句:“别害怕,她们嚣张不久。”
梨月给她斟了杯龙井:“姐姐放心,我不招惹她。”
凤澜院旁的澹宁书斋,只有玉墨一个丫鬟看守。
有些家务做不来,她也会叫梨月帮忙。
每次都给赏钱不说,还会请她吃东西,因此梨月对她很亲近。
下午给世子送茶,也是玉墨叫她去的。
得了整整一两赏钱,梨月也想谢谢她。
“姐姐尝尝点心,都是现成的!”
配龙井最好是绿茶酥,梨月拿粉彩碟盛了两块。
玉墨尝着好,赞叹道:“你这孩子样貌手艺都是头等的,只落个厨房粗使,真是可惜。要是澹宁书斋有你,我也省了许多心。”
梨月见她闲闲坐着,大概是没事,便顺着话聊下去:“三年前澹宁书斋还有几个人,怎么如今就剩姐姐了?”
玉墨喝了口茶,轻声细语说道:“世子爷未成婚时,澹宁书斋是一处独院,使着十二个丫鬟呢。后来大奶奶嫁过来,书斋就归了凤澜院。世子爷出征去,大奶奶说不用那么多人,连我都要打发出去。老太太发话才留下我。因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大奶奶破例提我做一等丫鬟。”
原来玉墨是老太太屋里分来的,与世子爷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这样丫鬟都不想留,沈氏的手段真是严厉。
梨月有些灰心失望。
玉墨看出她难过,拉手柔声道:“刚刚你送茶时,我与世子爷说,想调你来书斋当差。可世子爷说凡内宅的事,他不能越过大奶奶。我想这话是正理,就敢没多求,还让你受委屈了。”
“我还要谢姐姐费心呢!”玉墨肯帮她说一句,梨月就很知情。
宁国府规矩是男主外女主内,不通过妻子就要丫鬟,弄不好会惹上好色传言,世子爷不能做这种事。
又聊了些闲话,玉墨要把桂圆汤带走。
世子爷有惊梦的毛病,边疆浴血几年,症候怕更重了,桂圆汤是安神的。
梨月取来青瓷双层汤盏,桂圆汤盛在里层,外层用开水保温,保证两个时辰不会冷。活儿做得干脆利落,没半点拖泥带水。
“想在凤澜院出头太难,换个院子只怕还好些。”玉墨临走前叹气。
这倒提醒了梨月,与其在凤澜院苦熬,不如另换一条路。
目送她走远,她立刻琢磨起来。
宁国府里的丫鬟,最好是在老太太、太太院里服侍。
老太太年岁大事情少,差事最轻。
太太主持全府中馈迎来送往,油水也多。
这两个地方都是削尖脑袋也进不去的。
公子小姐们的院子,都是父母安排,等闲插不下脚。
除去主子们的宅院,便是各执事房了。
宁国府内宅有四大执房,分别是浆洗房、库房、大厨房、针绣房。
库房、浆洗房不用丫鬟,也就不必考虑。
针绣房一等丫鬟最多,都是心灵手巧的姑娘。
可惜梨月不擅女工,她做粗活久了,双手有些粗糙。
唯一差事对口,她也喜欢的,便是大厨房了!
若是当上差,大伙儿都争着去的,梨月怕是进不去。
大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小姑娘等闲不去受罪,岂不是竞争很小?
更巧合的是,梨月的干娘也在大厨房做事,这事估计能成!
总算有了个章程,梨月心情也开朗了,露出几分真心笑容。
本来想着宴席会闹到定更,谁知刚掌灯,香雪就喘吁吁跑回来。
大约时间来不及,骂人都省略了,直接把梨月推了出去。
“还不滚回厨房?等着领赏吗?”
其实梨月巴不得早回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见丫鬟婆子们满脸喜色,簇拥着沈氏回来了。
众人抱着绣花喜幔、百子绣被,还有人捧着红烛香炉。
喜气洋洋仿佛要布置新房。
三年前世子爷出征,小夫妻没圆房,今晚估计要补洞房春宵。
梨月正看热闹,背后被人猛地一拍。
原来环环提着食盒,正要给她送饭去。
凤澜院小厨房,有三个粗使丫鬟。
环环比梨月小一岁,长得胖乎乎的。
另外还有个秋盈,也是年纪相仿的。
三个女孩同住一间小屋,靠墙一张通铺,地上有套桌凳,便是全部家当。
她们都吃过了,梨月独自吃饭。
一进屋环环就看见她脸上的五指印:“是香雪打的?太欺负人了!仗着是大奶奶陪嫁,比主子都厉害!”
梨月示意她小声。
谁知炕上打络子的秋盈,高声笑道:“啧啧啧,还打抱不平呢?我鼻子都笑歪了!快把灯拿过来!”
秋盈牙尖嘴利爱刻薄,与环环两种性子。
屋里只有一盏油灯,秋盈探身过来抢,看见梨月脸上的红印嗤嗤的笑。
“谁让她得了巧宗儿呢!香草不打她打谁?”
“自己人被欺负,你只会放凉屁!”环环听不过。
梨月不想再提,继续默默吃饭。
秋盈劈手夺了油灯,坐回去打络子。
环环气得又吐唾沫又下咒,发誓让香草浑身长疖。
过了一小会儿,秋盈又开始阴阳怪气:
“香草的亲姐姐,是大奶奶的一等丫鬟芷兰。小月那干姐姐,是澹宁书斋的一等丫鬟玉墨。两个姐姐不好对打,香草才要打小月呢。”
梨月想装听不见,但秋盈不依不饶:“你不信?一等丫鬟也要争啊!”
一等丫鬟再往上争,便是通房丫鬟。
梨月心中一动,慢慢放下碗筷。
玉墨是老太太赏的,从小服侍世子,摆明要做通房。
芷兰是大奶奶陪嫁里相貌最好的,当通房也名正言顺。
世子爷不在府里,自然是相安无事。
一旦人回来了,她们俩就是死对头。
毕竟通房丫鬟一次只抬一个。
梨月心里一凉,那香草是个蠢的,还算好对付。
可她姐姐芷兰不一样,随便去大奶奶跟前吹吹风,她就吃不消。
看来调换院子的事,必须快点办了。
“凉水擦擦脸吧?”
环环端了盆水,梨月连忙谢她。
“傻啊?用滚热的水擦!明天就能更肿更红!”
秋盈撂下络子去提开水,骂梨月是大傻子。
今晚主子补新婚,明日所有下人,都要去磕头讨赏。
她露着留脸上红印,算是给香草下个绊子。
第二天清早,半边脸肿起老高。
进厨房预备早膳,婶子大娘们都在笑话。
梨月不吭声,在面案旁裹着小馄饨。
正忙的不可开交,掌事赵嬷嬷突然来了
她面沉似水,眉头都拧成了节。
“谁是梨月?”
梨月诧异又犹豫,举起沾满面粉的小手。
“带走!”

问话的是周嬷嬷,梨月小的时候见过她,不觉得陌生。
她平时话不多,是个很守规矩的人。
芷兰忙道:“我是凤澜院一等丫鬟,已抬举房里伺候。”
“当丫鬟就该做丫鬟打扮,不可失了规矩。大奶奶与世子爷合卺圆房,你打扮的花红柳绿做什么?还不回去换衣裳!”
周嬷嬷说的冷淡,口吻却不容置疑。
芷兰心里不服气,又气姥娘因她失了差事,对她没什么敬重,还想仗着通房身份,给周嬷嬷一个下马威。
“嬷嬷刚来凤澜院,不知道院里事。我是姑爷的通房丫鬟,今天大喜日子,我略打扮打扮,也是小姐姑爷的脸面。”
“府中爷们收房自有规矩,通房不是自封的。我劝你顾些脸面,没影儿的事,别挂在嘴边念叨。”
周嬷嬷不理这套,就差指着骂不要脸。
芷兰臊了个红脸,忙看向一旁的赵嬷嬷,希望她帮忙说句话。
那赵嬷嬷本就不想抬通房,只碍着沈氏面子,不好多说她。
现在周嬷嬷出头将她骂了,赵嬷嬷趁愿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替她出头。
芷兰见赵嬷嬷也装傻,气得两腮赤红跺脚走了。
临走还把妹子香草叫上,两人回屋嘀咕了一阵。
按说周嬷嬷只掌管澹宁书斋,赵嬷嬷还比她高一级。
可她自带一份威压气势,而且还是世子爷的乳母。
后来新房布置、合卺酒安排,赵嬷嬷也都让着几分。
由于合卺酒礼仪繁杂,新房里要摆设的东西很多。
周嬷嬷按旧礼行事,给粗使小丫鬟都安排了差事。
梨月长得漂亮,派在暖阁跟着玉墨递酒,环环和秋盈在新房捧菜。
幸亏玉墨给了一包衣服,要不然今天都没得穿。
梨月穿了套玫红绸袄,秋盈和环环穿鹅黄绸,腰里都系着茜红巾儿。
环环与秋盈端菜,只跟着二等丫鬟就好。
梨月要给合卺杯斟酒,所以玉墨特意嘱咐,让她不要紧张害怕。
一院子的人忙碌整天,终于到了掌灯时。
沈氏换了大红妆花缎衣裙,头戴赤金钗环步摇,浓妆艳抹坐在床沿儿。
暖阁里有四个丫鬟,左手是玉墨带着梨月,右手是芷兰带着香草。
玉墨和芷兰捧白玉葫芦形酒盏,梨月端八宝琉璃酒壶,香草端蜜枣、花生、桂圆的雕花漆盒。
一会儿世子爷进房,下头丫鬟传菜进来,要用白玉杯饮合卺酒。
到时候梨月斟酒,玉墨、芷兰捧杯,香草将干果洒在床上,便是合卺撒帐的仪式。
此时暖阁里安静无声,只有金兽炉袅袅香气甜腻熏人。
石榴红床帐,百子图绣花被褥,枕边放着和合二仙白玉如意,满满的富贵风流。
梨月四处偷看,眼睛都不够用。
可这般奢华富丽中,沈氏仍是忧闷,也不知是在愁什么。
一个端庄柔美的大家闺秀,一个英俊清隽的世家公子。
男才女貌门第相当,却总是不和睦,梨月想不透。
看着窗外月色,吉时快要到了。
沈氏的脸色越来越沉,眼圈渐渐泛红。
“小姐,时辰不早了,姑爷还不进房,若误了吉时,是一辈子的事儿。姑爷这般过分,不知让哪个狐狸精勾引坏了!”
芷兰故意斜睨了眼玉墨。
她这是要闹事?
梨月不由悬起了心,偷偷看向玉墨。
玉墨淡然处之没有说话。
芷兰见玉墨不吭声,心里愈发得意,故意凑在沈氏耳边:
“良辰美景好日子,让这种狐狸精敬合卺酒,不知周嬷嬷什么意思。前几日姑爷不同衾,现在又不肯进房,往后凤澜院不知是谁的天下!”
经她一提醒,沈氏泛起酸楚醋意,咬唇流泪道:“夫君要宠爱谁,我怎么敢问?只怕他嫌做妻室的不贤惠。”
芷兰怕她哭,又安慰:“小姐千万别哭,怕姑爷看见不喜欢。”
香草顺势出主意:“小姐,我去请太太做主,姑爷还敢不听太太的?”
沈氏泪眼婆娑地拦住:“夫君来不来,做妻子的都不能抱怨。若是让母亲催着他来,我有什么脸面?”
她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
梨月见她伤心欲绝,差点儿管不住自己的嘴。
刚刚在新房外头,周嬷嬷已经说明。
为表示郑重,世子要先穿素服去祠堂为父亲上香,而后更换喜服去老太太、太太跟前磕头,再去两位叔父叔母房里说一声,最后再进新房。
现在离吉时还有一阵,不知她们急得是什么。
芷兰把沈氏挑唆哭了,还要架桥拨火儿,再卖弄自己的口舌。
玉墨冷然看她,又对沈氏福了福,娓娓解释了宁国府礼节,轻声劝道:“今晚合卺大礼,世子爷不会误时辰,大奶奶不必忧心。”
“呸!你说误不了就误不了?什么东西?姑爷早几天就该来圆房,都是被你狐媚子坏了事!别以为攀上姑爷,你就是姨娘了。我们小姐若不点头,照样将你这残花败柳打发出去配人!你还有脸站这里,还不滚出去?”
芷兰不等说完,一边推搡玉墨,一边朝香草使眼色。
香草会意,一把夺过玉墨手里的玉葫芦合卺杯,死命就往地下摔。
这合卺杯是一整块羊脂玉雕成,称得上价值连城。
最要紧的是,这杯子是合卺礼器,夫妻饮交杯酒所用,损坏寓意不好。
若芷兰香草只打嘴仗,梨月自然不会强出头,可她们显然是要嫁祸于人。
杯子若摔坏,新房里宁国府出身的丫鬟,都要跟着吃瓜落。
梨月还怎能坐视不理?
她忙放下手里的酒壶,冲上去捏住香草的手腕,不许她摔杯子。
摔合卺杯嫁祸玉墨,是芷兰香草想好的主意,没想到半路冒出梨月护着。
当着沈氏的面儿,杯子摔不到地上,香草急眼了,故意叫唤:“小月蹄子成精了,她敢抢合卺杯!小姐,玉墨和小月都不能留了!”
芷兰香草想摔杯嫁祸,沈氏一眼就看穿了,但她坐在床沿一声不吭。
她有意放纵这对儿蠢货,只想先把玉墨料理了。
毕竟芷兰是陪嫁丫鬟,将来可以慢慢摆布。
沈氏坐在床上只是哭,任由四个丫鬟乱打乱抢。
梨月挨了好几下拳头耳光,才终于护住杯子。
“死蹄子,让你逞能!”
她刚刚站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鼻子发酸满嘴血气,
当啷脆响玉杯落地,天旋地转时,听玉墨唤了声“小月!”
“夫君......姑爷?”
世子穿着大红锦绣礼服,刚转过屏风,就见梨月重重倒在了跟前。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