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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完结文

轻卿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主角分别是沈南枝江靳年,作者“轻卿辞”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他,淮海顶级世家出身、掌控国内外商圈,还是家族长子,地位超然。她则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他们家里,但与他见面的次数却不多。一来是他常年待在国外,甚少回国。二来他性情冲淡克制,周身始终萦绕着令人望而却步的距离感,她向来对他敬而远之。所以她没想到,联姻真的不只是说说,甚至在成为他妻子,陪伴在他身侧之后,她都有点恍惚感。他却每一次都大大方方地将她介绍给所有人,“我的妻子,胆小,可以欺负我,但别欺负她。”...

主角:沈南枝江靳年   更新:2025-04-24 2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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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枝江靳年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轻卿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主角分别是沈南枝江靳年,作者“轻卿辞”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他,淮海顶级世家出身、掌控国内外商圈,还是家族长子,地位超然。她则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他们家里,但与他见面的次数却不多。一来是他常年待在国外,甚少回国。二来他性情冲淡克制,周身始终萦绕着令人望而却步的距离感,她向来对他敬而远之。所以她没想到,联姻真的不只是说说,甚至在成为他妻子,陪伴在他身侧之后,她都有点恍惚感。他却每一次都大大方方地将她介绍给所有人,“我的妻子,胆小,可以欺负我,但别欺负她。”...

《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完结文》精彩片段

“靳年,接到枝枝了吗?”
江靳年单手把着方向盘,听到这句,偏眸看了眼副驾驶上看手机的姑娘,回了声:“接到了。”
说罢,没有停顿。
他直接将手机递给了沈南枝。
语气和动作都再自然不过。
“妈的电话。”
“?”他动作太自然,自然得让沈南枝觉得错愕。
话筒中江母温和的声音隐约传出。
沈南枝慢两拍接过手机递在耳边,“……伯母。”
电话那边,江母语中带笑,“枝枝,你们到哪里了?还有多久到家?”
沈南枝看了几眼当前的路况。
天刚黑,路上车正是多的时候,虽然不至于到堵车的程度,但车速也很难提上去。
“伯母,大概还要半个多小时。”
话筒另一侧,江母语气慈爱,“别着急,慢慢来,伯母在家等你们。”
沈南枝应好。
电话挂断后,沈南枝将手机递还给江靳年。
后者动作自然地接过。
就好像,这样的场景再正常不过。
顾家和江家在两个方向,在第三个路口时,顾闻川拨着转向灯闪了闪江靳年,转弯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江家别墅区。
江靳年和沈南枝一前一后从院中进来。
江母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杂志。
见他们回来,她合上杂志将之扔在一旁,起身迎过去,“回来了?”
“海鲜宴早已经准备好了,都是今天空运过来的新鲜海鲜,来,快洗手吃饭了。”
江靳年脱下外套,李叔上前接过。
餐桌上,清一色的各种海鲜。
佣人将菜品上齐之后,自觉离开大厅。
江母拉着沈南枝坐在了她旁边,并亲自盛了一碗蟹黄粥递过来。
“枝枝,这粥是伯母亲自看着熬的,尝尝喜不喜欢。”"



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

若不是宴会厅钢琴声与谈笑声嘈杂,人早就循着声被引来了。

江庭旭今日并未来宴会,孟时锦还以为是自从上次苏雾的那通热搜后,沈南枝和江庭旭的关系早已崩裂,今日江庭旭不来生日宴,是缘于沈南枝的缘故。

在沈南枝成年之前,圈子里有什么聚会时,江庭旭总是处处带着沈南枝,一副护亲妹妹的模样,生怕她被人欺负了。

如今江、沈两家的联姻眼看着黄了大半,这次顾闻川和顾清禾的生日宴更是到了尾声,江庭旭都没有出现,

孟时锦不再顾忌,被沈南枝打了那一巴掌,眼底闪过戾色,扬手就想打过去。

只是手腕刚抬手,身后就冷不丁响起一道喜怒难辨的冷淡声音。

“孟小姐。”

孟时锦动作一顿。

分辨出来这声音是谁后,她脸色骤变,下意识转身往后看去。

从天晟总部的签约会上赶过来的江靳年身上开会的西装都没脱,踏下台阶,往这边走来。

矜贵淡漠的面容上,难辨喜怒。

只除了看向沈南枝时,漆眸有片刻的停留。

孟时锦还停留在江靳年突然过来的诧异惊愕中,还没回神,就见江靳年看似不明所以地询问:

“我们家枝枝怎么惹到孟家了?竟惹得孟大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孟时锦心里别提多憋屈。

她脸上实打实挨了一巴掌。

到现在都还疼得厉害,估计那巴掌印半点都没消。

但这位江氏的掌权人装瞎看不见,她手刚抬起来,倒是反问起来她为什么要打沈南枝。

这种毫无底线的偏瘫与护短,让孟时锦气急,同时也让她难以理解。

这么多年,她只知道沈南枝和江庭旭关系亲近,从未听过,沈南枝和江家这位常年不回国的掌权人还有什么牵扯,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袒护她。

孟时锦越想越气,但江靳年的地位摆在那儿,她不敢对江靳年摆脸,只不甘不愿放下手,先出声自证清白:

“是沈南枝先打的我,乐伊和洛淑都是亲眼所见。”

江靳年走到沈南枝身边。

抬眼扫过站在孟时锦身后低头闪躲着的陈乐伊和宋洛淑。

“以多欺少,孟小姐是当我眼瞎?”

他声音平静得过分,言语之中无形中溢出来的冰霜更是让孟时锦身后的那两个小跟班连头都不敢抬,更别提这个时候在孟时锦面前出言附和。

“还有。”江靳年话音一转。

霜寒的视线挪开,落在咬着唇不甘的孟时锦身上:

“我们家枝枝脾气好,面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也愿意和颜悦色,但不代表枝枝身后的江家也同样好脾气。”

“孟小姐,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孟时锦指甲狠狠掐在手心中。

她嘴唇几乎咬出血。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沈南枝要被江庭旭抛弃,却转头又被江靳年护在了手心。

孟时锦眼底的嫉恨几乎要溢出来。

但她不敢招惹江靳年。

连出言反驳都不敢。

她承担不起代价,她身后远不能与江氏抗衡的孟家也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孟时锦压下不满,低声道歉:

“抱歉江总,我只是与沈小姐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

江靳年看了眼身旁垂着眼睑的沈南枝,视线转回,重新看向对面的孟时锦。

语气很淡,护短却护得明目张胆,从一开始,便将沈南枝从头到脚划在了江家范畴之内。



只是,酒精的刺激和茫然得知沈南枝或许要和江靳年结婚的消息下,让他顾不上这份惧怕。

江靳年并不知他这个弟弟这会儿在想什么,白日中的签约会议还有一些残留的问题,他刚和周林沟通完。

掐断视频电话,江靳年合上电脑,往江庭旭这边看了眼,语气虽淡,却也温和。

“回来了?”

“还去南市吗?”

江庭旭往里走过来,“暂时不去了。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时间不早,这会儿距离半夜十二点只差了十几分钟。

江靳年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正想跟江庭旭说早点休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他这句。

将话咽下,他停下准备上楼的动作,颔首询问,“你说。”

江庭旭手掌攥紧。

紧盯着江靳年的神色。

喉咙动了动,吐出那句:

“我听说,哥要娶南枝?”

江靳年指腹无声摩挲了下,抬眸看向江庭旭,对上他的视线。

他没有否认。

或者说,根本没必要否认。

“是。”

亲耳听到这句肯定的答复,江庭旭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可是……哥和南枝并不熟悉,更没有任何感情,怎么能结婚?”

“庭旭。”江靳年看着江庭旭,语气一如既往平静:

“相对于感情,对于联姻和婚姻来说,更重要的是责任。”

江庭旭脸色有些白,“所以,哥娶南枝,只是因为责任?”

就像很多年前,在他印象中,他哥明明更倾向于医学,但因为家族需要继承人,江家需要掌权人,哪怕遗憾,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放弃了想深造的领域。

江庭旭难以形容是什么心情。

过去这么多年,他都从未在江靳年口中听过只言片语后悔放弃医学的话。

江庭旭很清楚,一但他哥和南枝结了婚,不管他们婚后有没有感情,既然选了这条路,这辈子,他哥都不可能主动提离婚。

“为了家族联姻,搭上一辈子的婚姻,哥就真的不会后悔吗?”

这句话,江庭旭问的无厘头。

江靳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话抛过去,反问他:

“用了两年来抵抗家族联姻,现在后悔了?”

江庭旭闭了闭眼。

脑海中再度浮现这两年和沈南枝渐行渐远的关系,以及……她从不关心他身边出现任何异性,哪怕亲眼见了,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眸。

他指尖绷的渗白,吸入肺中的呼吸仿佛夹了冰,寒意沿着胸腔散开,但他声色不改,仍是那个回答。

“……不后悔。”

江靳年收回视线,没再说别的。

上楼前,只落下一句:

“既然不后悔,那就顺着选择往前走。”

“至于两家的婚约,从今以后,不会再是你的枷锁。”

脚步声渐行渐远。

二楼楼梯口的灯光亮了又暗。

江庭旭独自一人待在大厅中。

廊壁上的壁钟指针渐渐划过十二点。

庭院中浓重的夜色仿佛穿过厚重的玻璃扩散至大厅内,就连空气中,都逐步充斥着夜色中的寒凉。



翌日。

沈南枝在实验室泡了一整天再处理完论文文献回到公寓楼下,天色已经漆黑。

公寓楼中的住户不少已经吃完晚饭,出来遛狗。

沈南枝楼下的一家住户,就养着一只大金毛,户主是附近公司的一位女主管,由于工作原因,白天没时间遛狗,只能晚上牵着大金毛出来透气。

沈南枝学校里的课虽然不多,但她修着双学位,平时又隔三差五地要写论文和做实验,常常天色漆黑才从淮大回来。


沈南枝撑着昏昏涨涨的脑袋,移动鼠标,点下保存键。

做完,连手机里的未读消息都没看,直接回了卧室。

第二天再次睁眼时,沈南枝是被没有关严的窗帘缝隙中的阳光照醒的。

复式公寓二楼卧室,色调温馨的大床上,沈南枝揉揉眼尾,迷迷糊糊去摸枕头边上的手机。

扫了眼当前的时间,习惯性地准备解锁,指纹还未落上去,当余光瞥见屏幕未读消息上大咧咧摆着的江靳年那几个字时,

沈南枝指尖一抖,惊得瞌睡虫瞬间跑光。

面部自动解锁,消息弹到江靳年的对话框,上面只有言简意赅地一句:

早餐在楼下,记得下来吃。

沈南枝下意识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走出房间,当在楼梯半腰看到餐桌上中西搭配的早餐时,整个人还有些懵。

直到好几秒,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昨晚江靳年离开前问她要公寓密码的那一幕。

……

上午第一节没课,沈南枝九点才去学校。

顾清禾还没来,到了学校,沈南枝点开昨晚整理的数据,检查有没有错误的地方。

直到将近二十分钟后,顾清禾拎着一堆打包的早餐进来。

过来后她也不坐,就跟不认识一样,站在沈南枝旁边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她。

沈南枝被她看的莫名。

视线从电脑上移开,转眸看向课桌前面反应异常的某位大小姐。

“怎么?过了一夜,我变异了?”

顾清禾轻嘶着摸摸下巴。

将两份早餐先后推到她面前。

“呐,池学长托我给你带的早餐。”

推第二份早餐时,她介绍,“这份是我给你带的。”

将两份早餐全推到沈南枝面前,顾清禾抱臂看着她,颇有种让她二选一的架势,“两份早餐,都是热的,沈大小姐,选哪个?”

沈南枝抽了抽嘴角。

看着面前温热的两份早餐,偏头瞧自家闺蜜,“今天流行送早餐?”

顾清禾“啧”一声,坐下来,“这不是看你昨晚要忙数据?就你那性子,一忙起来,准忘记吃饭,我怕你饿死自己,特意给你带的早餐。”

“不过——”

她话音一转。

幽幽看着沈南枝,眼神中满是好奇意味,“池峥学长的那份,是怎么回事?”

今天她一进校门,就在林荫路碰上了池峥,对方什么也没说,只将早餐递给她,托她帮忙转送给沈南枝。

顾清禾托腮打量着自家闺蜜,揶揄笑了声,漫不经心地打趣说:“小枝枝,你是不是惹桃花了?昨晚你们聊到了几点?”

同一时间。

天晟总部大厦顶楼。

江靳年开完例会回到总裁办,周林跟在后面,尽职尽责地汇报接下来的行程与安排。

等他全部说完,江靳年对他口中的那些行程未做评价,只坐在办公桌后问了一句:

“池峥的资料,查完了吗?”

周林怔了下,迅速回神。

从怀里抱着的一摞文件中翻出一个文件夹,恭恭敬敬递到江靳年面前。

“已经查完了,江总,这是池峥所有的资料,还有,您让我联系的国外研究高校我也联系好了。”

江靳年接过文件,“嗯”了声,很快让他离开。

池峥的出身很简单。

个人资料只占据了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是这几年他所参加的课题与学术论文。

江靳年对他学生时代的事迹没什么兴趣,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找到联系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


“小枝枝,你也喝,这酒浓度很低,不容易醉人。”

顾清禾是真的不喜欢即将达成的联姻,自小众星捧月长大的小公主,突然面对不喜欢的联姻,心理上的愤怒自然浓重。

她一杯一杯酒水往下灌。

仿佛喝醉了就能逃避这种难以改变的结局。

关键这位大小姐光喝酒也不消停。

从进来包厢,到现在,她嘴里一轮一轮的吐槽就没有停过。

昨晚一整夜没睡,今天白天也只有早上睡了两三个小时,在包厢坐得久了后,困意就开始逐渐翻涌。

沈南枝揉了揉额角,一边安慰闺蜜,一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杯冷酒水醒神。

冰冷的酒水顺着喉咙划过,裹着酒精独有的辛辣,消除困意的效果立竿见影。

有了第一杯酒水入腹,接下来沈南枝手中的酒杯基本便没放下,就像喝冷饮料一样,不时陪着顾清禾喝几口。

只是某位不靠谱的损友有句话没说全。

顾清禾让人送进来的这些酒水,浓度确实都不高,但酒的后劲大。

尤其像沈南枝这种酒量差,平时鲜少沾酒的人。

醉意一旦上头,在这种酒精的作用下,压都压不住。

暗中奉命守在酒吧外面的顾家保镖,见大小姐进去了快两个小时还没出来,立刻将电话打给了顾闻川。

接完电话后,顾闻川第一时间给江靳年拨去了号码。

等那边接通,顾闻川一边去车库开车,一边迅速说:

“喂,江靳年,我妹拐了你妹在华江路的酒吧喝酒,你出差回来了吗?有没有时间过来?”

江靳年刚出机场,听到这话,眉眼蓦地沉下来,“有时间,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江靳年吩咐前面的司机,“改路,去华江路。”

从下午四点开始,天阴沉沉地开始下雨。

这会儿近六点,正值下班高峰期,天气差、路上车又多,司机哪怕用最快的速度开往华江路,等到地方时,也已用了半个多小时。

顾闻川留了两个保镖在外面等江靳年。

江靳年一从车上下来,两名保镖就连忙迎了上来。

“江总,顾总先一步去了三楼,您跟我们来。”

江靳年沉眼扫过喧闹的酒吧,没说话,跟着保镖往里走。

顾清禾的酒量要比沈南枝好很多。

但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从进包厢开始就喝水一样灌酒。

顾闻川来到包厢时,顾清禾和沈南枝都有些醉。

尤其顾清禾,酒品差的一批。

喝醉后又喊又闹,还不听话,比过年的猪都难按。

沈南枝很少喝酒,醉后也不闹腾,就半阖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不吵也不闹。

但顾闻川按着自家叛逆的妹妹,瞧见这死丫头把江靳年的心肝都灌醉了,太阳穴一整个“怦怦怦”地跳。

眉头紧锁着,比顾清禾自己喝醉还头疼。

他自己的妹妹喝醉,顶多训一顿,他这个哥哥把人扛回去也就是了。

可这死丫头把江靳年的人灌醉了,他怎么跟江靳年交代?

顾闻川现在只庆幸,庆幸他一早就派了保镖暗中保护着顾清禾,没让这死丫头闯出更大的祸来,所幸目前沈南枝只是喝醉,没在这儿遇到什么事,不然,他更加没办法向江靳年交代。

“枝枝,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我们接着喝……”

顾清禾挥开按着她的亲哥,踉跄着就想去桌子对面的沈南枝那边。

顾闻川额角剧烈跳着。


她害怕暴雨天。

因为那是她父母离去那夜的梦魇。

十岁的姑娘从房中跌跌撞撞跑出来,蜷缩在大厅的沙发上,浑身发抖,满脸泪痕。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别墅中的佣人早已经回了佣人楼,主宅别墅中并没有其他人。

沈南枝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半睡未睡。

后来,江靳年从外回来,看见沙发上蜷缩着的沈南枝,拿了毯子给她盖上,坐在她身边,陪了她一整晚,直到雷云散去,天色大亮。

那个时候他正是贪玩的年纪,趁着父母难得出国放肆的跟好友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早上一回来,刚踏进大厅,就见缩成团的小姑娘紧紧抓着他哥睡在沙发上的场景。

江庭旭清楚记得,见到他回来,他哥并没有问他昨晚去了哪里,只低头看了眼腕表,让他过去陪南枝待一会儿,他有个会快迟到了。

江庭旭依言走过去,看着他哥很轻很轻地分开南枝抓着他手腕的指尖,在沙发上起身给他腾位置。

江靳年走后,他坐在了他哥原本坐的位置上。

没过多久,沈南枝醒来。

她以为,陪着她一整夜,陪着她度过最怕的雷雨天的,是他。

小小的姑娘,刚醒就扑进了他怀里,愧疚又感激地跟他说谢谢哥哥。

江庭旭那时的心情是复杂的。

复杂到,直到今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从那天开始,沈南枝对他的依赖,肉眼可见地增加了很多。

江庭旭心里清楚,她不过是,误将那晚陪了她整夜的人当成他的缘故。

御山公馆,主卧。

江靳年掐断电话,看着醉的迷迷糊糊挂在身上的姑娘,他将她手机放去一旁,温热的掌心轻扣在她后颈,想将人从怀里拉出来。

只是刚有动作,就被她察觉并用力抓住他手腕。

醉酒后的沈南枝不懂得隐藏情绪。

也没有足够清醒的理智去考虑利弊,并避而远之地和他拉开距离。

在酒精的作用下,在窗外那一声接一声闷雷的恐惧中,她无意识地紧抓着他,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又祈求地朝他望着:

“我害怕……”

江靳年无声叹气。

一瞬间仿佛回到多年前,在江家老宅大厅的沙发上哄陪着她待了一整晚的时候。

“枝枝,你喝醉了,不喝醒酒汤,明早起来会头疼。”他试图跟她讲道理。

但醉酒的人,怎么听得懂道理。

就像这个时候的沈南枝,她排斥恐惧极了窗外源源不断的闷雷声,心底最深处的惧意被一点点地勾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化解,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暴雨天血腥的一幕让她控制不住地去抓住身边唯一能抓住的人,更怕在这种天气中再度被人丢下。

“我不喝……”她胡乱地摇着头,什么都不要,只不准江靳年走,“……我害怕一个人待着。”

江靳年低头看她一会儿。

指腹在她眼尾潮湿处拭过。

最后,他将她抱起来,像刚开始将她从外面抱进御山公馆那样,抱着人下楼,往楼下厨房走去。

江靳年不喜欢身边太多佣人围着,御山公馆中只有一个管家和两个厨师。

加上这两天他出差,管家和厨师都被他放了假,这会儿要煮醒酒汤,只能他自己来。

来到一楼,江靳年将怀里的沈南枝放在距离厨房最近的沙发上,怕她着凉,又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这两天江靳年去临市出差,除了外卖,公寓的门几乎从未被敲响过。

沈南枝一个人在家忙课题与论文,在这种绝对独处的环境中,作息都有些颠倒。

直到周末下午三点,熬着通宵看完一整夜的金融趋势,正想着下午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刚躺在床上,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床头的手机就疯狂振动起来。

沈南枝迷迷糊糊睁开眼,撑着困倦点下接通键,“喂,清禾?”

电话那端嘈杂吵闹,顾清禾的声音低糜消沉,混着喧嚣声传过来。

“枝枝,下午有空吗?我在华江路酒吧,你来吗?”

沈南枝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排除幻听的可能,见闺蜜声音不太对劲,又朝她确认了一遍酒吧的地址,很快下床用清水洗了把脸,随意从衣帽间扯了条裙子换上出门。

沈南枝很少来酒吧。

尤其顾清禾为了避开在‘盛夜’碰见顾闻川的熟人,特意选了个远离‘盛夜’的偏僻地方。

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顾清禾所在的那一家。

并在光影昏暗灯红酒绿的喧闹中,在最里侧的卡座中找到满脸消沉又气怒的顾清禾。

沈南枝脑子本就蒙蒙的,被里面的音乐声一吵,太阳穴都好像在鼓动着跳动。

“大小姐,怎么回事?”

周围太吵,并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顾清禾站起身,拉着沈南枝朝电梯口走,“一楼太吵了,我们去楼上包厢。”

沈南枝一路跟着她。

直到来到三楼,进入她提前订好的包厢。

顾清禾眉眼怏怏地趴在沙发上,仰头灌了两杯酒,才开始说:

“还不是上次联姻的事。”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顾清禾倒豆子似的边借酒浇怒,边愤愤吐槽。

“谁家好人在亲生女儿刚二十岁的时候就张罗着联姻啊?”

“我是他们的女儿,又不是他们联姻的工具,中秋那次,将我从‘盛夜’逮回去关家里训了三天也就罢了,这才过了多久,又开始提联姻这一茬。”

“合着我生下来,就是当他们的联姻工具的吗?”

顾清禾越说越气,整个包厢中都是她的抱怨声。

沈南枝很清楚,顾清禾现在需要的是倾诉和宣泄,所以在她倾诉完之前,她什么都不安慰,只静静听着。

顾清禾对联姻,真的很排斥。

或者说,整个权贵圈里的子女,都排斥联姻。

亲眼看着顾清禾对联姻的抵触与抗拒,有那么一瞬间,沈南枝脑海中闪过了同样厌恶联姻的江庭旭。

她虽出身沈家,但自小父母双亡,沈氏集团这些年的发展也大不如前,尤其父母刚去世集团动荡的那段时间,是背靠着江氏,才维持着曾经的荣光。

她身后没有家族的支撑,没有反抗的资本,所以对待联姻,对待这段从出生就被定下的婚约,潜意识中的接受与顺从占据上风。

但顾清禾和江庭旭他们不一样。

他们有资本反抗。

更有抗拒的本钱。

越长大,沈南枝好像越能明白,江庭旭抗拒联姻的原因。

她想,若是一切还如从前,

若她还是父母手心中的小公主,

若沈家的地位依旧,

面对一个不喜欢的联姻对象,面对一段注定被绑定的婚姻,她估计也会强烈的反抗。

顾清禾并不知道沈南枝在想什么。

见她只是听着,顾清禾倒了杯酒,递到沈南枝手中,随后整个人像树懒一样,扒拉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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