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国公府小丫鬟》,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梨月玉墨,也是实力作者“七月锦鲤”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国公府小丫鬟苏梨月,是轮不上等级的粗使丫鬟。她不想攀高枝儿,只想出府过小日子。听说一等丫鬟才能赎身,她冲进大厨房,开起艰难升职路。炖甜汤,制点心,做大菜,买田庄,赁肉铺,守祭台。国公府内宅斗得天昏地暗,梨月终于从粗使丫鬟拼到一等丫鬟。回头却发现,屹立百年的国公府,渐渐没落了。好在梨月已经赎身,开酒楼当老板,照样过得滋润。至于那些落魄世子,腹黑王爷,糙汉将军,他们虎视眈眈也没用。梨月可不再是,国公府里的小丫鬟了!...
主角:梨月玉墨 更新:2025-03-06 2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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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梨月玉墨的现代都市小说《国公府小丫鬟》,由网络作家“七月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国公府小丫鬟》,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梨月玉墨,也是实力作者“七月锦鲤”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国公府小丫鬟苏梨月,是轮不上等级的粗使丫鬟。她不想攀高枝儿,只想出府过小日子。听说一等丫鬟才能赎身,她冲进大厨房,开起艰难升职路。炖甜汤,制点心,做大菜,买田庄,赁肉铺,守祭台。国公府内宅斗得天昏地暗,梨月终于从粗使丫鬟拼到一等丫鬟。回头却发现,屹立百年的国公府,渐渐没落了。好在梨月已经赎身,开酒楼当老板,照样过得滋润。至于那些落魄世子,腹黑王爷,糙汉将军,他们虎视眈眈也没用。梨月可不再是,国公府里的小丫鬟了!...
沈氏还没到凤澜院,消息先传了回来。
看见何姥姥蔫头耷脑,没了昨天气势,梨月心里很痛快。
从锦鑫堂传回的闲话,是说老太太、太太吃了笋蕨馄饨与山海兜子,才想起了周嬷嬷。
梨月觉得这话未必是真的。
世家大族乳母很是尊贵,公子小姐们长大成人,也会将乳母荣养在身边。
周嬷嬷不到半百,年岁不算很大,正能帮主子管事。
世子爷回府第二天就看望她,也足见感情深厚。
年富力强的乳母嬷嬷,就算世子不在府里,沈氏也应该厚待。
直到今天老太太、太太发话,周嬷嬷才得掌事位子,这事儿好没有道理。
梨月觉得老太太、太太是在用周嬷嬷提点沈氏。
凤澜院是宁国府内宅,沈氏只用沈家的下人,连夫君的乳母都不理,实在是过分了。
玉墨懂得老太太、太太心意,才会送山海兜子引出这件事。
梨月觉得玉墨很聪明,自己从她身上能学到不少东西。
“昨儿秋盈还想巴结何姥姥,险些白丢了几吊钱!”
环环笑得拍炕头,秋盈仍是数钱。
“你懂啥?礼早晚都是送!换了周嬷嬷做书斋掌事儿,咱也得送礼!”
“先不要送礼。”梨月摆手制止,坐在炕边荡着腿。
“周嬷嬷不喜拉帮结伙,咱们上赶着送礼,可能适得其反。而且她刚过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说不定要抓人扎筏子,咱们可别当出头鸟。”
环环没主意,秋盈却是急脾气:“香草她们抢先送礼,咱们咋办?”
梨月缓缓摇头:“周嬷嬷若是收礼办事的人,就没必要投奔她。咱们几个粗使丫鬟,一共有几个钱,可填不起无底洞!”
她们三个的积蓄拢在一起,也没二十两银子,靠送礼确实不成。
环环与秋盈也就没话说。
她们正在小屋说话,就听下房院里嘈杂大乱。
昨天何姥姥摆酒请客,收了许多礼金钱财。
凤澜院的二等三等丫鬟,或膝下有女儿的婆子,给她送了不少礼钱。
大伙儿都想进澹宁书斋,在世子书房里服侍。
躲开大奶奶的眼睛,给世子爷红袖添香,这是丫鬟们攀高枝儿的捷径。
何姥姥的掌事差事没了,这些人怎肯吃亏?
毕竟送的最少的,也给了十两银子。
梨月装作打水,提着桶跑去下房院看热闹。
见一伙人聚在何姥姥屋外,七嘴八舌都拉着她讨钱。
何姥姥是个钱串子,到手的银子如何肯还?
两边又吵又骂,闹到扯衣裳抓头发,险些厮打起来。
忽听脆生生一句“都住手,兰姑娘来了”吼的众人发愣。
梨月凝眸看去,正见香草搀着芷兰,姐妹俩直溜溜挡在门口。
芷兰自矜是通房,今早就改了装束。
一身胭粉软缎袄裙,高高吊起发髻,虫草花点翠发钗,半个主子似得。
她一手甩着丝帕,一手扶着香草儿,板着脸儿就啐了一口。
“你们要造反不成?我姥娘虽不做掌事,我却还不曾死!我是小姐抬举的通房,明日就是姨娘身份。这院里除了小姐,谁还大似我?她好歹是我姥娘,你们敢撕扯她?”
她这气派模样也确实唬人,众人被啐得不敢还口,顿时偃旗息鼓。
芷兰见压服了她们,心里自是得意,指着她们鼻子冷笑。
“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讨个书斋的差事罢了。我姥娘管不了,我还管不了么?咱沈家来的陪房,我自会照应,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讨钱的丫鬟婆子听她这么说,心里才一块石头落地。
毕竟凤澜院就芷兰一个通房,少不得姨娘位份。
她已是半个主子,要抬举小丫鬟,比何姥姥更容易。
见送礼的钱没白花,众人这才放了何姥姥,又围着芷兰恭维起来。
梨月躲在外头听着,心里都替她羞臊。
她六岁就进了宁国府,府中规矩早听得耳朵起茧儿。
府里的爷们抬通房,必须要嫡妻带着,给所有长辈磕过头。
再由执掌中馈的主母,记名帖发给管事房,才可开脸儿收房。
通房丫鬟虽名为丫鬟,其实已算低等妾室,收在房里是图生儿育女的。
宁国府里规矩森严,对子嗣十分看重,不会糊涂着让丫鬟生育后嗣。
芷兰做通房,只是沈氏随口一句话,不曾禀报过老太太与太太,又不曾在管事房记名录帖,那是没名没分上不了台面的,亏她还逞着脸炫耀?
再者说来,就算正式抬了通房,衣着头发也不许逾越。
宁国府的规矩,通房丫鬟开脸儿后,只许盘头戴金银钗,不许上头梳高髻,做小媳妇儿打扮,除非抬妾做了姨娘。
芷兰连通房位子都是虚的,人就打扮成这样,若出了凤澜院,怕不要挨教引嬷嬷的竹篾子。
梨月看着她这样儿,心中十分不解。
沈家在京师是诗礼大族,按说礼节规矩该比武将出身的宁国府更严厉。
可冷眼看去,沈氏只看重表面规矩,还宽以待己严以待人。她对外人特别严酷,反而把贴身丫鬟放纵的忘乎所以。
梨月正发愣乱想,只觉耳垂一疼,被人拧住了耳朵。
还没来得及叫疼,就听厨娘曹大婶冷哼道:“叫你干活找不着人,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今日要预备合卺宴,谁敢躲懒儿看我不揍她!”
她嘴里骂的热闹,手倒是不重,梨月连声求饶,她就放了手。
一溜烟儿跑回厨房,见环环和秋盈都红着耳朵,显然都被教训了一顿。
“老太太、太太发话,晚间做喜事席面,给大奶奶世子爷补合卺酒。少不得肉食果蔬看盘,还有合欢汤、百合饼等吉祥点心。大伙儿仔细着些,少要偷懒耍滑。可别高枝儿还没攀上,就把这里的差事丢了。”
曹大婶训话时,几个杂使媳妇没来,还在何姥姥房前奉承芷兰。
这话自然是指桑骂槐,梨月心里可惜,那该听的人没听见。
小厨房里忙着蒸肉食点心,凤澜院里也披红挂彩热闹起来。
前几日世子爷回府家宴,还只是老太太赏了些红烛喜被铺设暖阁。
今天却是大张旗鼓,由于宁夫人发过话,管事房针绣房都派了人来。
凤澜院满铺红毡,暖阁里椒房熏香,俨然新婚合卺。
直忙活到午后时分,凤澜院全部一二三等丫鬟,连同小厨房、杂院粗使丫鬟,全唤进院里来,要挑选伺候合卺的人。
梨月她们站在最后头。
掌事赵嬷嬷还不曾说话,芷兰倒是小嘴儿叭叭。
“新房暖阁里芷清、玉墨两个,四个二等丫鬟摆合卺宴。我伺候小姐、姑爷房里更衣!”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冷森森的声音质问:“你可是大奶奶的丫鬟?为何不尊规矩,打扮成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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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的是周嬷嬷,梨月小的时候见过她,不觉得陌生。
她平时话不多,是个很守规矩的人。
芷兰忙道:“我是凤澜院一等丫鬟,已抬举房里伺候。”
“当丫鬟就该做丫鬟打扮,不可失了规矩。大奶奶与世子爷合卺圆房,你打扮的花红柳绿做什么?还不回去换衣裳!”
周嬷嬷说的冷淡,口吻却不容置疑。
芷兰心里不服气,又气姥娘因她失了差事,对她没什么敬重,还想仗着通房身份,给周嬷嬷一个下马威。
“嬷嬷刚来凤澜院,不知道院里事。我是姑爷的通房丫鬟,今天大喜日子,我略打扮打扮,也是小姐姑爷的脸面。”
“府中爷们收房自有规矩,通房不是自封的。我劝你顾些脸面,没影儿的事,别挂在嘴边念叨。”
周嬷嬷不理这套,就差指着骂不要脸。
芷兰臊了个红脸,忙看向一旁的赵嬷嬷,希望她帮忙说句话。
那赵嬷嬷本就不想抬通房,只碍着沈氏面子,不好多说她。
现在周嬷嬷出头将她骂了,赵嬷嬷趁愿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替她出头。
芷兰见赵嬷嬷也装傻,气得两腮赤红跺脚走了。
临走还把妹子香草叫上,两人回屋嘀咕了一阵。
按说周嬷嬷只掌管澹宁书斋,赵嬷嬷还比她高一级。
可她自带一份威压气势,而且还是世子爷的乳母。
后来新房布置、合卺酒安排,赵嬷嬷也都让着几分。
由于合卺酒礼仪繁杂,新房里要摆设的东西很多。
周嬷嬷按旧礼行事,给粗使小丫鬟都安排了差事。
梨月长得漂亮,派在暖阁跟着玉墨递酒,环环和秋盈在新房捧菜。
幸亏玉墨给了一包衣服,要不然今天都没得穿。
梨月穿了套玫红绸袄,秋盈和环环穿鹅黄绸,腰里都系着茜红巾儿。
环环与秋盈端菜,只跟着二等丫鬟就好。
梨月要给合卺杯斟酒,所以玉墨特意嘱咐,让她不要紧张害怕。
一院子的人忙碌整天,终于到了掌灯时。
沈氏换了大红妆花缎衣裙,头戴赤金钗环步摇,浓妆艳抹坐在床沿儿。
暖阁里有四个丫鬟,左手是玉墨带着梨月,右手是芷兰带着香草。
玉墨和芷兰捧白玉葫芦形酒盏,梨月端八宝琉璃酒壶,香草端蜜枣、花生、桂圆的雕花漆盒。
一会儿世子爷进房,下头丫鬟传菜进来,要用白玉杯饮合卺酒。
到时候梨月斟酒,玉墨、芷兰捧杯,香草将干果洒在床上,便是合卺撒帐的仪式。
此时暖阁里安静无声,只有金兽炉袅袅香气甜腻熏人。
石榴红床帐,百子图绣花被褥,枕边放着和合二仙白玉如意,满满的富贵风流。
梨月四处偷看,眼睛都不够用。
可这般奢华富丽中,沈氏仍是忧闷,也不知是在愁什么。
一个端庄柔美的大家闺秀,一个英俊清隽的世家公子。
男才女貌门第相当,却总是不和睦,梨月想不透。
看着窗外月色,吉时快要到了。
沈氏的脸色越来越沉,眼圈渐渐泛红。
“小姐,时辰不早了,姑爷还不进房,若误了吉时,是一辈子的事儿。姑爷这般过分,不知让哪个狐狸精勾引坏了!”
芷兰故意斜睨了眼玉墨。
她这是要闹事?
梨月不由悬起了心,偷偷看向玉墨。
玉墨淡然处之没有说话。
芷兰见玉墨不吭声,心里愈发得意,故意凑在沈氏耳边:
“良辰美景好日子,让这种狐狸精敬合卺酒,不知周嬷嬷什么意思。前几日姑爷不同衾,现在又不肯进房,往后凤澜院不知是谁的天下!”
经她一提醒,沈氏泛起酸楚醋意,咬唇流泪道:“夫君要宠爱谁,我怎么敢问?只怕他嫌做妻室的不贤惠。”
芷兰怕她哭,又安慰:“小姐千万别哭,怕姑爷看见不喜欢。”
香草顺势出主意:“小姐,我去请太太做主,姑爷还敢不听太太的?”
沈氏泪眼婆娑地拦住:“夫君来不来,做妻子的都不能抱怨。若是让母亲催着他来,我有什么脸面?”
她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
梨月见她伤心欲绝,差点儿管不住自己的嘴。
刚刚在新房外头,周嬷嬷已经说明。
为表示郑重,世子要先穿素服去祠堂为父亲上香,而后更换喜服去老太太、太太跟前磕头,再去两位叔父叔母房里说一声,最后再进新房。
现在离吉时还有一阵,不知她们急得是什么。
芷兰把沈氏挑唆哭了,还要架桥拨火儿,再卖弄自己的口舌。
玉墨冷然看她,又对沈氏福了福,娓娓解释了宁国府礼节,轻声劝道:“今晚合卺大礼,世子爷不会误时辰,大奶奶不必忧心。”
“呸!你说误不了就误不了?什么东西?姑爷早几天就该来圆房,都是被你狐媚子坏了事!别以为攀上姑爷,你就是姨娘了。我们小姐若不点头,照样将你这残花败柳打发出去配人!你还有脸站这里,还不滚出去?”
芷兰不等说完,一边推搡玉墨,一边朝香草使眼色。
香草会意,一把夺过玉墨手里的玉葫芦合卺杯,死命就往地下摔。
这合卺杯是一整块羊脂玉雕成,称得上价值连城。
最要紧的是,这杯子是合卺礼器,夫妻饮交杯酒所用,损坏寓意不好。
若芷兰香草只打嘴仗,梨月自然不会强出头,可她们显然是要嫁祸于人。
杯子若摔坏,新房里宁国府出身的丫鬟,都要跟着吃瓜落。
梨月还怎能坐视不理?
她忙放下手里的酒壶,冲上去捏住香草的手腕,不许她摔杯子。
摔合卺杯嫁祸玉墨,是芷兰香草想好的主意,没想到半路冒出梨月护着。
当着沈氏的面儿,杯子摔不到地上,香草急眼了,故意叫唤:“小月蹄子成精了,她敢抢合卺杯!小姐,玉墨和小月都不能留了!”
芷兰香草想摔杯嫁祸,沈氏一眼就看穿了,但她坐在床沿一声不吭。
她有意放纵这对儿蠢货,只想先把玉墨料理了。
毕竟芷兰是陪嫁丫鬟,将来可以慢慢摆布。
沈氏坐在床上只是哭,任由四个丫鬟乱打乱抢。
梨月挨了好几下拳头耳光,才终于护住杯子。
“死蹄子,让你逞能!”
她刚刚站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鼻子发酸满嘴血气,
当啷脆响玉杯落地,天旋地转时,听玉墨唤了声“小月!”
“夫君......姑爷?”
世子穿着大红锦绣礼服,刚转过屏风,就见梨月重重倒在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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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碎玉杯嫁祸玉墨,必须要背着人一气呵成。
四个人胡乱抢夺,沈氏在背后看着,还怎么个嫁祸法儿?
芷兰还算明白,连忙退了两步,吵嚷着拉偏架。
可香草脑瓜儿不灵,心里一慌神儿,竟抡起雕漆果盒,直惯在梨月脸上。
这一下脆生生大响,别说芷兰玉墨吃惊,沈氏都吓得全身一颤。
更要命的是,世子爷早不进门晚不进门,偏这时从屏风后头出来。
他进屋刚落脚,就见小丫鬟横卧眼前,抓着半只玉杯,满脸都是血。
红枣、花生、桂圆撒了满地,雕花漆盒四分五裂。
玉墨不知梨月死活,见了世子如见着了主心骨,慌忙上来迎着。
香草抡盒打人是情急,此时见闯了大祸,直接瘫坐在地上。
芷兰还存着不甘心,仗着沈氏抬举自己,慌忙跪下叫嚷:“姑爷不知道,刚玉墨无故与小姐吵嚷,我怕她在新房里碍事,就想拖她出去。谁知小月发了疯,要抢合卺用的白玉葫芦杯,她不小心撞......”
世子爷冷眼看一地狼藉,眉心紧蹙说不出的恼怒。
俯身抱起梨月,快步往外间去,捡个软榻放下。
玉墨想解释,世子摇头让她别说,仰脸唤周嬷嬷,就让唤府医来。
芷兰心虚显勤儿,跟过来讪笑道:“合卺玉杯让小月摔了,按规矩应打死她。姑爷还给她看伤,真好仁义性子。合卺吉时快到了,姑爷快些进房。这小蹄子交给我来打发,定然好生教训她!”
世子看她一眼,撩袍坐在梨月身边,只冷笑不开口。
芷兰见世子这样,背后涔涔冒着冷汗,再不敢多话。
事到如今混乱,沈氏在新房坐不住,只好款款走了来。
她今晚本就委屈,屋里丫鬟又闹了这场,简直是烦上加烦。
世子进房没看她一眼,反倒抱着小丫鬟出去,更添了几分苦涩。
沈氏走到外间珠帘下,见夫君守着梨月坐,还让玉墨给小丫头擦脸,心里越发不耐烦,便蹙眉不悦道:“丫鬟们拌嘴拉扯,难免伤着些皮肉。我原来只说玉墨性子不好,不想这小月也是古怪孩子。一句话不和就夺玉杯,手里没半点轻重缓急。夫君别放在心上,明日唤赵嬷嬷打她几下,长长记性罢了。”
沈氏维护陪嫁丫鬟,只说玉墨与梨月的不是,也是怕夫君怪罪。
毕竟她不愿让这件事影响了今晚合卺。
芷兰与香草见小姐维护,连忙随声附和,都说是玉墨和梨月闹事,要搅合主子的合卺大礼,总该当场打死才好。
她们主仆三个,你一言我一语,来回说了半天,世子却一声不言语。
他借灯烛细看梨月伤势,确认无大碍,让玉墨去门口迎府医,这才抬头对沈氏似笑非笑道:“不必说,我在屏风后都看见了。”
只这一句淡话,沈氏不禁全身发僵,芷兰与香草也噤若寒蝉。
沈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勉强挤出笑容。
“夫君这话是何意,妾身却不懂得!”
嘴里还装不懂,心里还是懂得的,沈氏脸色也越发惨白。
想那日她命梨月炖红枣汤,世子指着小月打肿的脸,说她苛待下人。
今日又为这小丫鬟,对她这般嗔怪,难不成是看中了小月?
小月的模样确是上等,可毕竟年纪还小,论不到收房受宠的程度。
难道要为个粗使小孩子,就不顾夫妻的合卺礼不成?
沈氏越想越是委屈气闷,眼中又泛了红,抽抽噎噎流泪。
这时玉墨带着府医进来,赵嬷嬷、周嬷嬷并芷清等几个大丫鬟,听说新房里有事,也都跟着进来。
两个嬷嬷都是经久老妪,进门看满地狼藉,就料着了三四分。
周嬷嬷故作玩笑道:“今晚合卺礼我怕麻烦,没安排闹新房,谁知蹄子们自己会玩,还闹出动静来了。是哪个妮子这般能干,将人打的头破血流?别屈在咱府里当丫鬟,跟着世子爷出兵打仗才好!”
说的虽是笑话,可满屋丫鬟无人敢笑。
赵嬷嬷见此情景,只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她一恨芷兰香草混账蠢货,二恨沈氏糊涂。
喜房里的丫鬟,原本可都用沈家陪嫁。依着赵嬷嬷意思,就让芷兰带着香草,芷清带着香卉。屋外捧菜的用二等、三等陪嫁。
可周嬷嬷要按旧礼,喜房里外的丫鬟,一半是宁国府的,一半是陪嫁的。这才容的玉墨带着梨月进屋服侍,外头添了环环秋盈这般粗使。
两边的丫鬟积怨已久,芷兰与香草又是惹事苗子,赵嬷嬷生怕出事。
可周嬷嬷过来帮忙,是太太发过话的,她不好逆着,才只得答应。
赵嬷嬷只盼着沈氏能弹压些,好歹等今晚圆了房。
却不想沈氏不但不平事,还纵容陪嫁丫鬟胡闹,合卺喜宴闹个一塌糊涂。
赵嬷嬷是乳母嬷嬷,在豪门贵府待了一辈子,比自家小姐看得清。
沈氏自持娘家门第高,父亲是当朝首辅,嫁来夫家一直端着架子。宁国府上下也都捧着她,维持着她名门闺秀的尊荣。
可赵嬷嬷心里清楚,老太太、太太娇惯沈氏,并不只念她娘家的势利。
沈家在朝堂有势利,难道宁国府没势利不成?
当年宁国公在世,两家文东武西平起平坐,宁家还多个世袭爵位。
宁家是可怜沈氏夫妻分别,对她心有愧疚,这才不忍管束。
这三年之中,沈氏不给婆母、太婆母立规矩,不照顾小叔小姑,不见本家长辈亲眷,只在凤澜院娇养,与在娘家做小姐不差分毫。
可现在世子爷回府,夫君团聚了,怎能还像以前那样?
新媳妇进门三天是客,沈氏过门可是整整三年了。
当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让他们小夫妻圆房,早些生育子嗣。待世子承袭爵位,夫荣妻贵做上公府主母,执掌中馈才是正理,其他都是虚言。
赵嬷嬷急地火上房,却见见沈氏只是哭,没半分笼络夫婿的意思。
眼看着吉时快过去,她忙使眼色推沈氏,要她请世子进房。
“合卺礼上,丫鬟们小打小闹不必太追究。吉时已到,请小姐与姑爷坐帐饮交杯酒,让喜娘撒帐子要紧。”
沈氏也明白赵嬷嬷意思,含泪忍愧往前挪了两步。
偏偏世子半分不急,稳着身子一动不动,见府医进门,便让他过来诊脉。
府医按了脉搏,探探眼皮儿,摇头笑道:“小大姐儿鼻子破了,额头着了一下,还不妨事。”
说罢取了一段熏香点着,往鼻下晃了两下。
怪香呛人,梨月连打两个喷嚏。
茫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世子清冷霜眸,不由全身一颤。
其实她并未昏倒,只是头晕了片刻。
梨月只想看看,他们夫妻间究竟是情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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