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现代都市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璃月楚珩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璃月楚珩钰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萧君子”,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她不过是东宫之中一介传菜宫婢,平素里难见太子、太子妃与良娣等主子尊容。她自恃福泽深厚,主子的怒火落不到自己头上,又有厨房管事宫女照拂,吃得珠圆玉润,只道这福气能绵延不绝。一日值夜后,白日正好补眠,却不想东宫突发哗变,无人知会于她。待到挑选随太子前往别院的宫婢时,众人皆缩头不前,她一时兴起,想着去宫外开开眼界,便自告奋勇。未曾想,出头者竟唯有她一人。自此,她的命运急转直下,跟随太子流放至千里之外。往昔的优渥生活不再,先前享尽的福气仿佛一朝耗尽,如今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璃月楚珩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杨兼道:“这正是可以治发热的柴胡,丢了不如煎给我喝。”
璃月愣,忙捡起来,莞尔道:“我还以为是杂草,倒是我见识少了。”
陆翡笑:“杂草你还收。”
“我是觉得他们不易,谁知道还真是草药。”说着自己都笑了。
陆翡不免道:“既能干,又心善,将来不如嫁给我做媳妇儿。”
杨兼站到璃月身前道:“瞧瞧你生的什么龌龊心思,她才多大。”
“她多大,十六了,再下去不是老姑娘了吗?”
“我是他哥,有你要真有心思,还得过我这关,还有,你要娶妻,拿什么娶!”
这话戳心,陆翡哂笑一声,“我不是开玩笑么。”
是玩笑,杨兼就没什么好说话的。
璃月倒是看了看在她身前的杨兼,哥哥妹妹的,她本也没当真,如今看,杨兼像是认真的。
吃过饼,稍微休息片刻,又开始赶路。
下午开始落细雨,一行人赶紧赶路的同时,又赶紧将棉麻布盖在板车上头。
楚珩钰被兜头盖着,倒是有几分滑稽的感觉,好在楚珩钰没说什么。
走走停停,最后落脚的还是个土地庙,不大,很挤容不下那么多人,可也没办法,破庙附近有一片竹林,也不知谁,看到蛇熟练的去抓蛇。璃月在没那么潮湿的地方寻柴火,要不是她机灵,今晚生火都不容易,待杨兼架好铁锅,璃月放下柴火,便有人直接将一条活生生的蛇递到她面前,璃月定睛一瞧,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忙躲到杨兼身后,浑身头皮发麻。
杨兼面色沉了沉,只见那流犯道:“这是难得的好肉,我来换口吃的。”
庙里休息的人都出来看情况,一条黑乎乎,还在动的蛇,怕蛇的都吓一跳。
杨兼递过刀道:“自己杀了洗干净来换。”
这是那杀过人的匕首,流犯没注意,拿过匕首,忙道:“好好好,对不住,没吓到姑娘吧。”
杨兼摆手,“快走。”
“是是。”
这流犯不仅会抓蛇,只要有沟,抓泥鳅,黄鳝都是一把好手。
蛇拿远了,璃月还在搓自己身上起鸡皮疙瘩的地方。
杨兼道:“好了,别怕。”
璃月点头。
璃月生了一个铁锅,一个砂锅,砂锅煮药,铁锅煮米,杨兼帮忙。
那头,佟若芸一脸悲凄的在独自坐着发呆的楚珩钰身边,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殿下,我快坚持不住了,我觉得我要死了,我死了,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你会不会愧疚?会不会难过?”她从小学的是大家小姐那套,学的是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更学的是如何在众多女人里崭露头角,生来,就是要嫁给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怎么都没想到,会落到如此地步,若是能活着下去,以她的容貌,必定会重上人上人的位置,如今,因着眼前人,都毁了,故而满眼的怨恨。
楚珩钰眼眸看向她,平淡无波,没说话。
就听她又道:“你为何要顶撞皇上,你不顶撞,那皇位就是你的,你为何就不能忍一忍?”
楚珩钰还是不语,心里却是道,他如何没忍过,父皇已有属意的人选,罢黜他是迟早的事,他不过就是寻了个不能杀他的由头,给了父皇一个台阶罢了。
“你给妾身一条活路好不好,您活着无望,可我,还有望。”
楚珩钰淡淡:“你想让吾死?”语气平静又平淡。
“妾身求你好不好?”
楚珩钰从小在一个冷酷无情的世界,说是铁石心肠也不为过,让他为一个不值的人死,那是痴人做梦,嘴角冷冷弯起,语声平淡无波,却带着戾气,“好,想死,吾会成全你。”
璃月道:“你们先走不行吗?”
跟着他们一起的衙差道:“自然不行。”
璃月舍了两个小面饼道:“二位大哥尝个鲜,说到底,我们才是一队的,粮食浪费不好,这一路我也是二位的小厨娘,通融通融。”
璃月不等人应下,继续弄余下的饼子。
实在是一个饼子怎么也得一盏茶,就是她手快,一下摊四个,六张嘴,加上中午的份,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个饼子,她摊的实在是手忙脚乱。
到底吃人手短,还有小厨娘的含金量也不小,一路长途跋涉,一口热乎的东西那得多么难得。
到底等璃月把吃食弄好,才上路。
璃月每人分了一块饼子,杨兼两块,继续赶路,为了跟上大部队,璃月刚开始推的起劲。
偶尔上前喂吃的,喝得,她小声问:“我们是不是一路都没银子?”
杨兼道:“当时仓促,是没准备银子。”
“主子也没有吗?”
“主子在宫里,身上从来不带银子。”
“那不是一路还得想办法弄银子买吃的?”
杨兼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璃月丧,看了看楚珩钰,这人真是穷困潦倒到令人发指。
不想推车,对着后头跟着的三个女人道:“想吃到中午的饼子就给我推车,大家都流放,没道理你们一身轻。”
说着走去了前头。
楚珩钰察觉璃月脾气上来了,心道脾气还挺大。
后面跟着的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便就一起上前帮着推。
如此反倒叫杨兼轻松不少。
今日是第二天,其实大家腿都在打颤,实在不好走。
璃月东走走,西看看,路边的车前草是宝贝,蒲公英,荠菜都是宝贝,东挖挖,西挖挖,别人流放,她像流民。
到底跟上了大部队,璃月也没掉队。
走一个时辰,休息一柱香,璃月给楚珩钰撩开被子,然后给人喂水,随后突然大声啜泣,道:“主子,我采了几种药草,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杨兼愣了一瞬,立即附和:“果真!”
璃月掐了一把大腿,红了眼眶,猛点头:“你看我采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头有好几种有药性,定能把主子治好。”
“好。”
杨兼跪到楚珩钰身边,哭道:“主子,你听到了吗?你可得好起来啊!”
流放的人都朝着这边看,窃窃私语,都道一声好忠仆。"
佟若芸气得满脸涨红。“杨兼,你看看,我怎么也是太子妃!”
杨兼没好气,“滚,你是什么太子妃,心里没数吗!再来烦主子,别怪我弄死你们。”
这三个累赘,见着都烦。
佟若芸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有一瞬她真想撞墙死了算了。
这晚上又叫人瞧了笑话。
璃月褥子对折,不至于直接贴着地睡。
而那三个女人直接睡地上,而且还是三人一床被子根本不知道怎么睡,房良娣躺下就开始哭道:“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
说着更是恨死躺在板车上的人,怨声载道,以前高高在上的人,如今是阶下囚,便顾不得尊卑礼教,自己不如意,别人也别想如意。“早知道便是死了也不进东宫。”
杨兼阴沉着脸走到三个女人面前,居高临下,蹲下身,对着房良娣的脖子便是狠狠一掐,浑身满是戾气,杨兼手劲大,任房良娣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手脚并用,吓得佟若芸和李良娣面色发白都躲远了些。
整个破庙里的人都瞧着这边动静,有的捂住小孩眼睛。
直到房良娣眼珠翻白,杨兼才松了手,冷冷道:“咋家告诉你,主子便是落魄,也不是尔等可嫌弃作贱的人。若再敢出言不逊,小心你的狗命!”
房良娣捂着脖子连连点头,泪如雨下,她是真的感觉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无人去关心房良娣,她的身子是几个女人里最有料的,人又偏发福,五官也是色胜芙蓉,今儿躺在地上无声哭泣,真真是我见犹怜。
有衙差起了心思,看了看周围,道了声:“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娇滴滴的女子哪里好如此虐待。”
说着就走到了房良娣身边,蹲下身,道:“俺看你需要冷静,要不要去外头歇歇,大家都需要清静,你在这儿哭也不是办法。”
房良娣当众出了丑,的确需要冷静,看了看周围,对着那好心的衙差,点了点头。
衙差伸手,房良娣犹豫一瞬,将手给了那衙差,之后被一把被拎起,起了身,跟着出了屋子。
屋里开始安静,大家开始收拾睡觉,璃月将自己裹成蛹,为了不让蚊子叮咬,头都不露。
因着一天都在走路,是个人松下就会很快睡去。璃月只觉自己倒头就睡。
便是杨兼也很快睡去,佟若芸和李良娣也管不了那么多,见大家都开始睡觉,两个人睡一床被子就一床,别人连被子都没有算很好了,跟着躺下,也很快睡去。
楚珩钰闭着眼睛,他没睡,也睡不着,屋里渐渐传出鼾声,有人鼾声如雷,有人鼾如蚊蝇,似那些浅眠的就不好睡,楚珩钰就是那个浅眠的,闭着眼许久也睡不着。
外头房良娣缓过劲儿,走进屋里,看一圈根本没她的睡的。刚刚那好心的衙差凑近房良娣小声,“大家都睡了你别出声,要是不嫌弃,就给我盖一个薄毯。”他指了指自己睡的地方,草垛子铺好,在角落。
房良娣看一圈,心思单纯,还以为是这人真是好心人,便就跟着去了。
角落里都是衙差,草垛子铺的厚,有人朝着这个衙差笑,房良娣也不知道这几人笑什么。
当天晚上,房良娣躺在角落,还真有薄毯给她盖着,却是跟人挤在一张薄毯之下,此人身上还都是汗臭,真真是不习惯,可,她好像没别的选择。
没多久因着疲累,便就睡着了。
半夜有些凉,冷的人自动寻着暖处,挤在一起睡,房良娣几乎被人抱着睡而不自知,直到日头出现鱼肚白。
悉悉索索的人开始起床,声音也越来越大。
璃月也被吵醒,起身,卷了卷被褥,开始生火做饼子。"
这些流放的人里头不乏穷凶极恶之徒,她觉得这大晚上得小心了。
杨兼过来问:“还有多久?”
璃月道:“我得准备明天的口粮,还有好一会儿。你看到了,我把粮食都弄了饼子,手头上已有二两,明日得跟着衙差去采买。”
杨兼点头,看了看破庙里的人。
昨日没好好看,今日一看,这些人分了两队人,衣着好的,好像里头有打手,杨兼眼尖,他好像看到刘家子孙,早前好像还来巴结过他。
日暮黑下,璃月手上都烫出了两个泡来。
不过好在弄了八张饼子,明早够了,中午开始就没了着落。
另外煮掉最后的水,把车钱草和蒲公英根放进去煮汤。她只知道有药性,什么药性就不知道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
没煮多久,汤就成绿色,璃月没耐心,反正敷衍就成,楚珩钰也不是真的傻了,便就对着杨兼道:“药煮好了,你喂主子喝下。”
杨兼点头,端着汤给楚珩钰,声音不小,“主子,来药喝。”
这一路还能弄到药,倒是把所有听着的人都给惊着了,有人朝着那丫鬟看了看,不过就是个普通小丫头,能弄吃的,又能弄银子,还能弄出药来,那可真是宝贝。
相反,那几个娇滴滴的女人,好似没什么用处。
璃月给自己倒了一碗,还有一碗留给杨兼,热乎的车前草汤水配着蒲公英根不好喝,但真有点药味,应是比白水好。
最后,还得煮第二天喝的水,做完这一切才能歇下。
好在衙差那头也生火生的晚,只不过,璃月觉得好多人时不时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被子就跟昨天那么分,璃月也真是服了,这几个女人学不乖是怎么回事,大家一来就收拢草垛子休息,这几个人来就等着人伺候。
璃月布袋子放了饼子,放在板车车辕上,杨兼背着楚珩钰解手,璃月落了单,收拾被褥的时候,有人在慢慢靠近板车,璃月没注意,一个转身功夫,那一整个布袋就被抢走了,璃月猝不及防,忙过去要抢回来,那些人像是说好了,就留一个人拦着璃月,璃月怕挨打,便没再近前。陆翡要帮忙,被两个男子拦着,饼子一会儿功夫被分了精光,然后就见他们狼吞虎咽又虎视眈眈看着他们,一会儿功夫,全没了……
饼子有油水,他们几个月没吃到有油水的东西,今日实在是被勾惨了,又没银子,这才伙同一起抢来吃。
吓到的人都躲了开去,陆翡也尽力了,道:“不怪俺。”
璃月想哭,明天可怎么办啊。
等杨兼背着楚珩钰回来,璃月红了眼,有些委屈,“烙的饼被抢走,没了。”
杨兼与楚珩钰都沉了脸。
璃月指着那几个吃了饼的道:“他们合起伙来,我抢不回来。”
陆翡跟着道:“俺尽力了。”
杨兼放下楚珩钰,脸色阴沉,沉声:“谁抢的给我站出来!”
衙差纷纷站好,等着看好戏。
璃月指着那瘦脸龅牙的,道:“是他,然后他们合起伙来。”随后拉着杨兼道:“杨总管,今日就算了,以后注意着点就是。”
杨兼不管,手段太软更容易被欺负,大步上前要讨回来。
那几个人合起来,看着要一起上。
璃月忙走到杨兼前头阻止,对着那伙人道:“大家都不容易,这是我们最后的口粮,你们抢了,明日我们就不好过,但请你们记得,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今日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连本带利讨回。”
“不是十六了吗?”
“这都知道了。”杨兼朝着那伙人探头看了看,“一家子也不见仆人伺候,怕不是要找个不要钱的使唤。”蹲下,对着在搅拌粥水的璃月道:“阿妹,我跟你说,现在我们是你的家人了,以后要是有人找你议亲这种事,都得叫我们给你掌掌眼。免得弄得个私相授受不好的名声来。”
璃月淡淡“哦”一声,很是不在意。
此刻有人出声:“刘家在到底是没落了,丫鬟都看得上。”
说话的正是刚起身的佟若芸。
陆翡就听不惯这话道:“有些人看着就想嫖,可有些人看着就想娶,也不看看现在什么世道,最烦的就是那种大家小姐出身的,什么活不会干,只会嘴巴逼逼的闲人。”
他就觉得璃月这样的姑娘家顺眼。
“你!~”佟若芸气,想到这人对女人动过手脚,是个凶恶之人,不敢呛回去。看了看楚珩钰,现在这个模样,真是半点指望不来他帮着说一句话,气得脸色涨红。
这话杨兼深刻认同,自从殿下出了事,大家小姐真没有一个丫鬟来的实在有用。
锅里出了香味,衙差也煮好了热水。
璃月将煮的差不多的粥赶紧分了,缺口的碗又是义庄拿的,实在寒颤的紧,只不过,没有更好的了,大家去河边洗漱过后,都来喝粥。
璃月快速吃完,收拾东西,有点慢,主要小炉子要冷却,等了好一会儿。
好在今日的板车轻了很多,昨天被敲敲打打竟还修好了。
又是新的一天,天气越来越热,好在大中午的送来了凉风,可,这天气,莫不是要下雨。
衙差对天气敏感,中午都没给休息的时候,只说一句加紧赶路,这便是连中午准备吃的时间都没有了。璃月又没准备干粮,只能讨糙米饼对付了。
早上虽然喝了浓粥,可也架不住肚子会饿,糙米饼也咬牙啃了。
一路上倒是看到一个看西瓜地的老伯,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这一群人。
这群里还真有人想去偷几个西瓜,可鉴于这有看守,不好下手。
衙差都有些难耐,璃月也想吃,便就上前问:“老伯,西瓜卖吗?”
老伯也不客气,道:“十文钱一个。”
好贵啊,璃月纠结,走到杨兼身边道:“哥,吃吗?”
杨兼也有点馋,见着队伍里有衙差开始拿银子,队伍有点钱财的也开始掏银子,杨兼道:“要不来一个。”
闻言,璃月去楚珩钰身边抹铜板。
楚珩钰此刻清明一刻,抓住那只手,道:“给那些没钱的流犯也来一个。”
璃月假装诧异:“主子,你好了?”
杨兼闻言,忙来看情况,激动跪下道:“主子~~~”
一声主子叫得悲喜交加,情绪饱满,引得好奇的衙差上来查看,最是好奇的便是跟着他们这两个衙差,打量楚珩钰好一会儿。
楚珩钰对着杨兼道:“起来。”
“是。”
杨兼抹了抹泪,“主子好了就好,璃月,路上的草药管用,一会儿路上有的话再来些。”
“好。”
璃月接着演不了,拿了铜钱走去挑西瓜,有人开始吃起来,那些没钱的流犯蹲在一边,馋得紧,眼睛冒着绿光似的,看着凶恶随时要暴动一样,璃月看了看有点怵人。
赶紧叫老伯挑两个,她对着流民安抚道:“我家主子说,给你们分一个,一会儿排队到我这儿分一块。”
流犯这才看到那转头看着他们,眼神清明似已不傻了的曾经的太子殿下,因着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加之他眉宇间见的威严肃穆,有人真朝着他跪拜:“多谢太子殿下。”
璃月还有不懂的事,故而没看明白,杨兼却是沉了脸,后槽牙磨了磨,楚珩钰也只是淡淡扫过。
杨兼没给房良娣吃的,倒是给陆翡分了两个。
陆翡道:“你这车轱辘我看一下,有点问题,拉起来太沉,得空得修一修。”
杨兼问:“你可会修?”
陆翡点头:“会是会,没有趁手的工具。”
“要什么,一会跟我说。”
“好。”
杨兼继而把多余的钱给璃月道:“铁锅银子不够。”
璃月猜到了,道:“没事,慢慢来。”
璃月看着手上这剩余的二百钱,放在楚珩钰身边,道:“此物驱邪,放你身边最好。”
楚珩钰眸子瞥过,想翻白眼。
包子递到楚珩钰面前道:“自己吃,还是喂?”
当然自己吃了,楚珩钰接过便大口往嘴里塞,往日的矜贵半点都无。
天热,肉最不好放,璃月冲了冲手,在没启程之前,拿了盐巴,抹在肉上,找了绳子绑起来,挂在拉车的把手上,两边一边一块。
弄完这些也要启程了。
鞭子虚张声势的抽了两抽,所有人都不敢停留,起身,开始赶路。
房良娣不对劲,走在最后,却是有那衙差陪着,也不知道说着什么话,这种时候也无人去注意那二人。
有杨兼和陆翡两人一起管着板车,璃月便就边走边拔野菜。
同样是女子,璃月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适应环境比谁都快。
走走歇歇,到了日暮,竟然到了一处树林子处,附近好似有农庄,可衙差好像没有要去借宿的意思,露天而眠。
有人抱怨:“怎么没有别的歇脚处。”
只听那衙差道:“你们以为哪都有歇脚的吗?一路多是这样露天而眠,你们就好好适应吧。”
闻言,众人叫苦连天。
璃月不是没有睡过野外,想当初,她在野外没有被褥,没有吃食,而今,这些都有,对她可真算不上什么。
开始捡柴火,生炉子。
杨兼聪明了,不用说就知道跟着衙差去找水。
有人趁着衙差不注意,偷偷溜了,只不过锁链声声,很快惊动了衙差,只听一声喝道:“有人跑了,快追!”
那逃跑的人见状,跑的更快了,很快那人被三个衙差追到,拖回来被打得半死。
璃月事不关己,专注自己的事,杨兼回来又主动拿着野菜去洗,两人动作快,倒是比那些衙差还早些生上火。
这露天,其实还少一样篷布,要是经常得露天的,那东西还得早些准备,要是刮风下雨,还得有东西盖。
今日煮白米饭,切了点肉片,盖在米上,谁叫他们只有一个陶瓦罐,也不知何时,陶瓦罐口子上缺了一个块,也不知道能用多久。
生火闷煮,顺便和面,白天的口粮还得准备,今日怎么也得把粮食看紧了。
杨兼洗菜回来,瓦罐里头已经飘出了米香,还有点肉香。
往常若是在宫里,这种食物得香根本勾不起任何食欲,而今,不得不说时过境迁,时移世易。
璃月后悔没带上那块青石板,一个陶瓦罐,只能说将就,将就,再将就。
树林里多蚊虫,那些坐着不动的,一直在那甩袖子,赶蚊子,便是楚珩钰俊美的脸上也多了一个红印子。
吃饭的时候,璃月折了几个榆树树叶,每人分点米饭,两片肉,没有碗筷,只能将就,三个碗筷,分给了楚珩钰,杨兼,陆翡。
便是盯着的衙差也分得了白米,肉片。
米饭没什么味道,肉是中午腌的,还没腌透,也没有什么味道,在这艰难的时候,已经算是美味了,锅巴扒拉扒拉,当零嘴了。
陆翡见状忙去帮忙,把人重新抱进板车,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断腿,好在陆翡也懂小心那条腿。
忙活这阵,几人都忘了问这两个女人本来要做什么,那桥上有人跪着在哭那死去的人。
衙差催促:“快点赶路!”
世道不好,死了人也无人同情。
陆翡继续拉车,璃月继续推,又走一个时辰,到了午时休息时间,大家都累的不行,佟若芸和李良娣早上没得吃,这会儿受不了,知道没吃食,便将板车上剩余的糙米饼子都吃了。
璃月也喝个水饱,帮着喂楚珩钰喝水,结果楚珩钰心情不好,又闹了情绪,璃月便又不客气,揪了楚珩钰的耳朵,气道:“喝不喝!”
“啊~疼~”
一个大小伙子,第二次被人揪耳朵,璃月手劲不小,是真疼。
楚珩钰又是一个面红耳赤,拿着水壶就胡乱喝起来,漏得衣服上都湿了。
璃月知道楚珩钰不是好欺负的人,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秋后算账。
楚珩钰喝完,璃月收起水囊,便去一边休息。
佟若芸走到璃月身边,小声道:“你是不是也不想流放,杨兼不在,我们一起,好歹有条命。”
璃月怔怔的看一眼佟若芸,他们曾是夫妻吧,缘何会这般想。看了看板车上的楚珩钰,也难怪他心情不好,这枕边人也是亲人吧,亲人要他的命,要是她,她也会心情不好,忙表忠心道:“我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他生我生。”
佟若芸惊诧,如何会有这样的奴才,她们身边的奴才可都弃主另谋生路了,难不成这人喜欢太子?可一路她的做派也看不出喜欢。
就在这时,有人站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就见他随手扔下一块饼子,落在璃月蹲着的两腿之间,璃月定睛一瞧,竟是酥饼,诧异的抬眸,那人已转身走了。
璃月拿起酥饼便咬一口,里头是咸菜的,三两口吃完,去喝水。
继而擦了擦嘴巴,去到昨日说他们是白眼狼的衙差面前,鞠躬道歉,道:“对不起,昨日我胡言,二位大哥也是难得的好人。”
那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不理会。
璃月追着问:“二位大哥叫什么名字,我叫璃月。”
两个衙差还是没接话。
璃月继续道:“以后我们一道行路,就算有个照应,谢谢二位大哥今日照拂。”说着笑靥如花转身回去。
璃月很少有笑,要有也是平日偶尔的善意得到了回报,今日也是没想到的。
楚珩钰只觉得璃月这小丫头也太好收买了些,好在对收服璃月有了大概了解。
房良娣今日中午被叫走,知道的以为开小灶,房良娣也以为是开小灶,两人到了僻静之地,草木遮阳,隔绝世事,房良娣接了馒头,没注意,嘴巴便先被堵上,惊吓得她满眼惊恐,想叫只有呜呜声,然后手便被绑起,之后便是腰带一松,衣衫散落,此刻便是后悔都晚了,哪有那么多的好心人,任她如何哭,如何求饶,这人都视而不见,直到......。
璃月,趴着小憩好一会儿,杨兼终于回来,有米有面,还有肉,手上还有肉包子,璃月分了两个,其余人每人都有,杨兼转身看少一个,问:“房家人呢?”
璃月道:“我只看到她跟一个衙差走了,应是有人照应她。”
说着就见房良娣面如土色回来,眼眸微肿,走路姿势也不对,头发有些凌乱,隐隐还有草在头上。
室内安静一瞬,气氛有些好转,只不过外头的人哭哭啼啼的女声叫所有人都皱了眉。
房良娣哭嚷着进屋,扑到床前哭道:“殿下,他们说您以后是庶民,是不是真的?”
这一说,屋里其余两个女人都惊了,佟若芸忙问:“你哪里听来的?”
“别苑的下人说的,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殿下,你告诉我们,是不是真的?”
璃月看到床上的人紧紧捏拳,手上的青筋暴起。
就听身边“啪”的一声,吓了璃月一跳,转头就见房良娣捂着趴在地上,杨兼怒不可遏,眯着阴冷的眸子:“你没瞧见殿下养伤是不是,你再聒噪,可不是张嘴一巴掌的事,滚出去!”
屋里另两个女子也是捂着嘴,不可思议一个奴才居然打主子,房良娣再无状,也是官家女出身。
房良娣不敢再多言,捂着脸跑了。
杨兼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也出去吧,殿下需要清静。”
一时间屋里的女人都走了出去。
璃月看了看杨兼,年纪不大,一张四方脸,面上干净清俊,就是一双眼眸,许是浸淫宫中多年,便是个太监也难掩奸滑阴险之相,颇有威慑,那戏台子上唱的丑角应都是这等人物。
屋内安静,就听杨兼又安慰道:“殿下,您莫放在心上。”
床上的人没吱声。
璃月放下帕,给床上的人再盖上被子,道:“奴婢去换水。”
说着放下帕子便出去了。
桌上还有碗筷,无人收拾,这般境地应该是最差的了吧。
出门,不多远,便在太子妃的房中,里头有房良娣的咒骂:“……他杨兼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太子妃我可不想活了啊~~”
璃月漠不关心走过,谁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她的苦难在很早之前就吃完了的,该是没了。
回到大厨房,老嬷嬷一人在收拾,那么多禁军的碗筷,无人帮她,璃月过去,撸起袖子道:“嬷嬷,那几个守西郊的怎么都不来帮你。”
嬷嬷道:“怎么帮,他们平日洒扫我也不帮的,各司其职。”
“哦,嬷嬷,屋里还有多少米面,他们什么时候会采买?”
“不会采买了,晚上不够,他们说是外头买饼子来吃。”
“怎么这样,他们是存心要饿死人吗?”
“唉,那贵人是个活不久的命,我看呐趁早放弃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迟早被拖累。”
璃月想一下,曾经有个宫妃说是吃鸡蛋噎死了,之后皇后一个照顾不周,满宫的下人都拉着陪葬,责任便都怪在那些陪葬的下人身上。
不过这都是无头公案,说说而已,事实如何谁知道。
但太子便是被废了,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犯事不在牢狱在行宫,这就说明最上头的人是不想太子死的,而下头的人落井下石的,捧高踩低的,欺瞒不报,很多事就是说不清楚的,这时候最容易浑水摸鱼,那主子出了事,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伺候他的人。
璃月这么一想,脊背发凉,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动作快的帮嬷嬷洗碗,湿了衣袖,随后在厨房抓了两把米装在袖子里,然后重新端着水出去。
再进太子房间的时候,屋里静静的,杨兼在打盹,轻抬了抬眼皮,看清楚人,又闭上了眼。
璃月把水放房间,摸了摸太子额间,烧下去了一些,便又去收拾碗筷,轻手轻脚。
经过太子房里是女子的啜泣声带着哀怨,“......不知家中人知晓,会不会接我们回去。”
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之照,屋里无人反驳,不过璃月也没听,事不关己。
到了小厨房,想到没有盐巴,又去大厨房,什么时候都不能没有一口吃的。
嬷嬷见璃月又来,这一次是帮她烧水,又见她要了些盐巴,和一些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后,璃月又来主动帮着嬷嬷去分热水给禁军。
不管哪一个,人家外出当值,喝水是必要的,璃月必须要给人看到她在行宫的作用,这也是求生的本能。
一个早上谁也没有她忙活。
中午,璃月又煮了米汤,这次比早上稠了一些,汤里见了点白,璃月捞了米粒叫自己吃饱再给各位主子送去。
都是她一个人在忙活,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端了吃食过去,这次比早上更惨,肉丁都没有了,三个女人不免面色更加凄苦。
进到太子屋里,璃月对着杨兼道:“我尽力了。”
杨兼看了看米汤,只点了点头,端着碗去床边上,道:“殿下,起来稍微吃点,虽是米汤,但是养伤最好,殿下~~~”
楚珩钰动了动侧过了身,将脑袋探出,就着杨兼的手,大口喝下。
太子不并娇气,相反平时的他起的比鸡早,活得比牛累,朝堂一不如意,挨骂就是他,千般好就都是皇上的,楚珩钰难得有休息时候,如今只不过挨了一顿打,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上一番。
杨兼喂完,去喝自己那碗,然后问璃月:“吃的哪来的?”
璃月道:“早上帮后厨嬷嬷洗了碗,烧了水,拿了点来。”
杨兼点头,对着璃月道:“你看着殿下,我去去就来。”
璃月点头。
杨兼就这样穿着太监总管的衣服出去了,璃月也不知道杨兼出去做什么,便就去床边,摸了摸太子的额间,有点烧但不烫手,掖了掖被子。随后坐去一边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刻钟,就见再次进来的杨兼抱着个不多的米袋子,和几颗青菜萝卜,这怕是后厨所有可见的吃食了吧,就听杨兼嘴里道:“真当咱家是好欺负的,谁敢饿着我家殿下,我跟他拼命!”
璃月忙去接着东西,放去屋里一角。
杨兼问:“你还缺什么?”
璃月道:“油盐。”
杨兼点头,又出去了。
没多久,又抱回来油盐。
璃月眸子里透出笑意,早知道杨兼有这等本事,早跟他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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