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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完本

升升火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林浅陆沉的古代言情《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升升火火”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先虐后爽真假千金绝不原谅】林浅是个孤儿,突然有一天豪门爸妈找到她,说她才是豪门真千金。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爸妈疼爱的幸福生活,可回去后才发现家里还有个备受宠爱的假千金。她的亲生父母偏心假千金,她的亲哥哥为了保护假千金做伪证诬陷她,就连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在法庭上给她定罪,为了林婉儿,他们逼着她顶罪入狱,让她在监狱里受尽折磨,不闻不问。五年后,豪门爸妈哭着求到她面前,“浅浅,我们错了,跟我们回家吧。”高高在上的总裁大哥面无血色的走向她,“浅浅,原谅大哥好不好?”她的青梅竹马更是跪在她门前,“浅浅,...

主角:林浅陆沉   更新:2025-06-10 21: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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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陆沉的现代都市小说《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完本》,由网络作家“升升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林浅陆沉的古代言情《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升升火火”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先虐后爽真假千金绝不原谅】林浅是个孤儿,突然有一天豪门爸妈找到她,说她才是豪门真千金。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爸妈疼爱的幸福生活,可回去后才发现家里还有个备受宠爱的假千金。她的亲生父母偏心假千金,她的亲哥哥为了保护假千金做伪证诬陷她,就连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在法庭上给她定罪,为了林婉儿,他们逼着她顶罪入狱,让她在监狱里受尽折磨,不闻不问。五年后,豪门爸妈哭着求到她面前,“浅浅,我们错了,跟我们回家吧。”高高在上的总裁大哥面无血色的走向她,“浅浅,原谅大哥好不好?”她的青梅竹马更是跪在她门前,“浅浅,...

《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完本》精彩片段


她就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独处,怎么就那么难?

他们不主动找她麻烦,把她当成空气,怎么就那么难?

她心平气和的,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闹。

非要逼她是吗?

好!

闹吧!

那她就闹给他们看。

林浅深呼吸一口气,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总共六菜一汤,全部都快光盘了,林婉儿你告诉我,这是才吃?”

林婉儿神色一僵,支吾着想解释,却像是卡壳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随后,林浅把苗头转向林母,“尊贵的林夫人,你让我怎么吃?舔盘子吗?”

“浅浅我......”

不等林夫人解释,就被林浅打断,“你说都是我爱吃的,那你告诉我,我爱吃什么?”

“......”林母眼神闪躲。

“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命苦,从不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我都能吃下去,只有过敏的东西我不吃。

不巧,桌子上六道菜,三道我都过敏,我对海鲜过敏,大闸蟹和大虾吃不了,我对菠萝过敏,所以菠萝鸡块我也吃不了。”

如同连珠炮一般,林母被怼的脸色涨红。

不过没完,林浅又将矛头对准了林彦书。

“不是说你爸你妈关心我吗?这就是你口中的关心?用能使我过敏的食物敷衍我,还要说是我最爱吃的,这份关心给你你要不要?”

林彦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母亲缓解气氛的一句场面话,林浅就让全家人下不来台。

想要发火,可林浅说的又是事实,一股子恼怒憋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林父被林浅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猛地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餐桌上,发出 “啪” 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你这个逆女简直放肆!” 他怒目圆睁,“我和你妈生了你,还成你的仇人了?”

林浅看着林父那盛怒的模样,“是我让你们生我的吗?如果生下我就是为了给我带来苦难,我宁愿你们没有生我!”

林父被气的全身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林母心痛极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哭着说,“浅浅,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是因为爱你才生下你的,真的,你要相信我们。”

林浅都快被她的话逗笑了,她也是真的笑了。

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充满了嘲讽与悲凉。

爱她?

她就站在他们面前,脑袋上缠着纱布,吴妈都看到了,她的血肉至亲却看不到。

一句关心都没有,就只会指责她。

林浅眼睛都气红了。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从我进门到现在过去有十分钟了吧?这十分钟里,谁问过我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你们是真的看不到,还是装作看不到?亦或者是看到了却根本不在乎。”

“林夫人,我都被你们害成残废了,你却跟我说你爱我,好意思吗你?”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们的爱在哪里?” 林浅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她的身体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摇晃。

林母哭声骤然停止。

经过林浅的提醒,她终于注意到了林浅额头上的伤,以及她衣服上大量的血迹。

林母心疼的想要上前抱住林浅,却又被她眼中的冷漠和抗拒吓得停住了脚步。



那些警告的话瞬间浮现在脑海。

林浅胸膛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因她的愤怒而微微颤动。

她死死地盯着林彦书,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是不是你做的?”

林彦书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交叠随意地放在腿上,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整个人贵气的不行,“什么是不是我做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曼被学校开除,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 林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林彦书,我警告你,不准动吴妈和沈曼,不然......”

他眯了眯眸子,眼底透着危险,不过是个佣人的女儿,林浅居然这么大的反应。

她对外人都可以这般在意,却对自己的亲哥哥冷言冷语,这像话吗?

心里越发不平衡起来,咬着后槽牙问,“不然你要怎样?”

林浅发狠道,“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林彦书的心一阵阵的发疼,“我是你大哥,你就这个态度?”

林浅没有回答,可她无情的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林彦书看了一眼,是吴妈打过来的。

他冲林浅勾了勾唇,在林浅的期待中接听了电话。

顿时,吴妈焦急无助的声音传出来,“大少爷,你帮帮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求你能不能动用林家的关系,不要让学校开除曼曼,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含辛茹苦的养大,眼看着就大学毕业了,这时候若是被开除,她的人生就毁了……”

林彦书听着吴妈的哭诉,眼神却始终落在林浅身上,观察着她的每一丝反应。

林浅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吴妈都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林彦书,她居然还傻傻的向林彦书求助。

知其始末的她,却又无力帮吴妈,只能再次将希望寄托在林彦书身上。

林浅压抑道,“帮她。”

林彦书挑眉,用手捂住听筒,“帮她可以,你去给顾依琳道歉,只要取得顾北辰的原谅,吴妈的女儿自然没事。”

林浅气得眼眶泛红,却又不得不妥协,“好,我答应你。”

见她妥协,林彦书毫不犹豫的对吴妈道,“放心,你女儿会没事。”

挂断电话,林彦书站起身,“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会打车。”林浅断言拒绝。

“我开车快。”林彦书继续坚持,然而,林浅接下来的一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只听她淡淡道,“看着你,我犯恶心。”

言罢,她转身就走。

林彦书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也突突地跳动着。

他试图压抑怒火,但却怎么都压不住,一怒之下,一脚把眼前的茶几踹开。

茶具瞬间被掀翻,精致的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四溅,打湿了周围的地毯。

“林浅,你别太过分!” 他死死地盯着林浅离去的背影。

他就不明白,自己都刻意在她面前示弱了,她怎么就不能向从前一样乖顺些,为什么非要和他针锋相对。

林浅总是能精准的击中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让他心痛,她得心应手。

林浅的脚步一刻不停,不消片刻就走出了林家。

在家门口,她碰上了陆瑾修。

陆瑾修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目光更是赤裸裸的把林浅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啧啧啧,脸肿了,腿也瘸了,你看起来好可怜啊。”

她的样子再可怜,也没有人可怜可怜她。

林浅没有搭理他,冷漠的与他擦身而过。

陆瑾修蹙眉。

因他是林彦书的朋友,以前但凡他来到林家,林浅都会像个佣人似的忙前忙后的给他端茶倒水,热情的不得了。

现在怎么就......这样的两级反转,让他有些不适应。

“喂,你要去哪,我送你啊。”

林浅依旧不去理会他。

她的无视,立刻激起了陆瑾修的好胜心,他追上林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在跟你说话,你耳聋了?”

“陆少爷如果愿意,你不仅可以把我当成聋子,还可以把我当成哑巴,只要陆少爷开心,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从此以后,不要搭理我,把我当成空气,好吗?”

“你......我又没得罪你,你对我发什么疯?”

“你就当我是个疯子。”林浅用力抽回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病吧你。”

“......”

陆瑾修怔在原地,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想到她腿上惨不忍睹的伤,心里十分不舒服。

......

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林浅推开了顾依琳所在的vip病房,在病床前站定。

床上的女子,和记忆里大相径庭。

作为顾氏集团千金,顾依琳长相甜美,打扮时尚,好看的像个洋娃娃。

可如今的她,宛如一片凋零在秋风中的残叶,饱满的肌肉消失殆尽,只留下一层紧紧包裹着骨骼的苍白皮肤。

脸颊凹陷,颧骨高耸,四肢如同枯瘦的树枝,肌肉全部退化了。

这样的她,不禁让林浅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心开始一寸寸发疼。

事实上,顾依琳和她的关系并不好,是顾依琳单方面的讨厌她,针对她。

原因很简单,因为顾依琳和林婉儿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顾依琳对她的了解,全部基于林婉儿的口述。

她不清楚林婉儿到底对顾依琳说过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也不会让顾依琳坚定不移的觉得她欺负林婉儿。

到现在,她都想不通,明明她们两个是好朋友,林婉儿为什么要把顾依琳推下楼。

她更想不通,明明林父就在林婉儿身边,为什么要纵容林婉儿行凶,末了,还要栽赃到她的头上。

也是她倒霉,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见证了他们父女杀人未遂,还被第一时间赶到的林母看了个正着。

正因为顾依琳和林婉儿是好朋友,所以林彦书和顾北辰才不相信林婉儿会害顾依琳。

他们一致认为,是她在栽赃陷害林婉儿。



林家车库,林彦书坐在车里查看行车记录仪。

从监狱开车回到家的十五分钟时间里,林浅的手一直放在双腿上,身子紧贴着车窗,就这么保持了一路。

别说对礼服动手脚,她甚至都没有多看礼服一眼。

想到他们诬陷她,她神色冰冷的与他们对峙的画面。

林彦书心口闷闷的,愧疚和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林浅那冷漠而又决然的眼神。

记忆中,她是很爱笑的。

每次回家,她都会对他笑脸相迎,亲切的叫哥哥,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说,“哥哥上班辛苦了。”

可,现在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

林彦书只觉得头疼,闭上眼睛疲惫的靠在真皮座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林浅温柔的声音,“吴妈,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

“大小姐,你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林彦书猛地睁开双眼,一眼便看到站在别墅门前的林浅和吴妈。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林浅转身要走。

见此情景,林彦书赶忙下车,冲林浅大喊,“林浅,你要去哪?”

这一声吼,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吴妈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大少爷,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林彦书一个冷眼扫过去,吓得吴妈闭了嘴,随后他又对着林浅冷声命令道,“林浅,你给我站住。”

然而,林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走。

她不予理会的态度,令林彦书心中一紧。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念头:林浅要离开林家。

他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冲到林浅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聋了?我叫你站住你听不到吗?”

林浅回头,发现是林彦书,脸色变了变。

是,她确实没有听到。

入狱的第一年,她左边的耳朵就被打聋了,由于长期挨巴掌,连右耳的听力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近距离面对面的跟她讲话,她很多时候都听不清。

林浅收回目光,倔强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放开我。”

见林浅如此倔强,林彦书心中的愧疚瞬间被一股无名之火取代,“你有完没完,今天是婉儿的生日,你刚才在宴会厅没闹够,现在又要闹离家出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说罢,他也不顾林浅的反抗,扯着林浅胳膊就生拉硬拽,“现在就跟我回去。”

林彦书的手如铁钳,那劲道越来越大,林浅只觉得手臂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她心中满是委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再次喊道:“我不回去,放我离开。”

她的身体随着林彦书的拉扯而摇晃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受伤的腿更是不堪重负,一阵阵地发软。

吴妈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大少爷你轻点,大小姐还受着伤呢。”

闻言,林彦书眼底划过疼惜,拉着林浅的力道放松了几分却并未松手。

他看着林浅,眉头紧皱,“跟我回家。”

“我就算死在外面,也比在林家强。” 林浅固执的甩开他。

林彦书被林浅彻底激怒,理智在一瞬间被怒火吞噬。

他一怒之下,抬脚就踢在了林浅的腿上,“回不回去!”

他只是想给林浅一点小小的惩罚,却没想到林浅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双手紧紧地捂住受伤的腿,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来,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林彦书心中钝痛蔓延,慌乱道:“我就只是轻轻踢了你一下,你少装可怜。”

可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颤抖和心虚。

吴妈一脸惊骇,赶忙蹲下身子,“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了?”

腿上蚀骨的疼痛,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三年前,也就是她入狱的第二年。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挨打了,可她清楚的记得那群人高高举起粗重的木棍,一下一下砸在她小腿上狰狞狠厉的样子。

她哭着求饶,她们依旧疯狂的打她,足足打断了六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把她的腿生生砸断,才停手。

带头的女人抓着她的头发,警告她,“别想着在狱警面前告状,不怕告诉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有人特意让我们关照你。”

林浅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错了,饶了我;我错了,饶了我......”

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无助地哀号。

吴妈早已泪流满面,心急如焚地问,“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疼,我好疼。”

短短的四个字,如钢针扎得林彦书心口生疼,“我没用力,你怎么会疼。”

吴妈顾不上林彦书,赶忙小心翼翼地撩起林浅的裤腿。

瞬间,那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林浅的小腿处严重变形,曾经笔直的骨头如今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新旧伤痕,有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泛着红肿,有的则已经结疤,留下了丑陋的痕迹。

整条腿因长期的伤痛折磨,肌肉有些萎缩,显得纤细而又脆弱,与正常的腿相比宛如枯枝。

林彦书的目光紧紧锁在林浅那惨不忍睹的腿上。

他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原地,大脑仿若遭受了一记沉重的当头棒喝,瞬间陷入了眩晕之中。

“怎么会这样?明明入狱时还是好好的,才五年怎么就......” 他喃喃自语。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里是监狱,是关押罪犯的地方,十八岁的林浅到了里面怎会有好日子过?

他的心一寸寸碎裂,眼眶迅速泛红。

他咬牙,强忍着内心剧痛,一个箭步上前,打横抱起林浅,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别墅。

脚步急促而慌乱,可到了客厅,他才惊觉,自己竟连林浅住在哪个房间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自己竟是对这个妹妹的关心如此的少。

林彦书闭了闭眼,“吴妈,浅浅的房间在哪里?”

“大少爷,这边。” 吴妈赶忙在前面带路。

林彦书紧紧跟在吴妈身后,然而,越走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他从不知道家里还有如此偏僻的房间。

等吴妈推开杂物间的房门,林彦书看到的就是一个逼仄、阴暗、潮湿、堆满杂物,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

他的瞳孔逐渐放大,眼中满是惊愕,“浅浅,住在这?”
"



听了林父的话,吴妈气得身子发抖。

身为亲生父母,没能照顾好亲生女儿致使她一出生就丢了,这是他们作为父母的失职。

他们倒是可以再收养一个女儿抚慰失女之痛。

可大小姐呢?

沦落到孤儿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长到十五岁。

好不容易回到家,本以为能有安稳日子,可那三年却过的水深火热。

好不容易考上清北,连一场升学宴都没有,又被诬陷进了监狱。

出狱后,人瘦的皮包骨头,腿也瘸了,可想而知在监狱里遭受了多少虐待和毒打。

终于熬到出狱,又要遭受这一家子魔鬼新一轮的磋磨。

平日里林婉儿嫌弃燕窝是燕子口水,最不爱吃的就是燕窝。

如今只剩下一碗,她要拿去给大小姐,林婉儿倒开始抢了。

她不相信林先生和林夫人不知道林婉儿不爱吃燕窝,他们明明知道,却依旧选择偏心林婉儿,完全不顾大小姐断了一根手指,如今还躺在医院。

大小姐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投胎成林家的孩子。

她自己有女儿,她都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该有多心疼。

对林浅的心疼,和对林家这一家子人的愤怒直冲头顶。

吴妈恨不得把保温桶里滚烫的饭菜扣在林父那张狠毒嚣张的脸上。

可女儿上学要用钱,她需要林家的这份工作,吴妈垂眸压下了心里的愤慨。

林婉儿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得意的唇瓣怎么都压不下去。

燕窝她不喜欢,但她就是喂狗都不会让林浅吃一口。

吴妈不是心疼林浅吗?

她今天就让这个死老太婆因为林浅丢了工作,看她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林浅。

想到这,她张口就要拱火。

却在这时,“嘭” 的一声巨响,把在场的四个人吓的全身一抖。

等平复了狂跳的心,四双眼睛同时看去,发现客厅中央的地板上砸碎了一个花瓶,而林彦书正站在二楼,神色冰冷的看着林婉儿。

对上他的目光,林婉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收起了得意之色。

林彦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迈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林彦书的气场太过强大,一时之间,连林父林母都被震慑住了。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板上敲响了一记重锤,让在场的人心头发紧。

他走到林婉儿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燕窝,狠狠砸在了地上。

碗碎了一地,燕窝也到处飞溅。

“啊——”林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呼出声,紧紧地抱住了林母的腰身。

“你刚才在笑什么?”林彦书的目光锁定在林婉儿脸上,“说啊——”

林婉儿抖的更厉害,“哥哥,我没笑。”

林母又惊又怒,“彦书你疯了,你吓到你妹妹了。”

林彦书直视林母的眼睛,“妈,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婉儿?浅浅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她昨天晚上被你逼得不惜剁下手指还你生恩,你就一点不心疼?”

林母被他问得脸色发白,支吾道,“我......我当然心疼。”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没有任何说服力。

林彦书怒吼,“既然心疼,为什么在明知道婉儿不喜欢吃燕窝的情况下,宁愿把燕窝给她,也不拿去给浅浅?”

“浅浅瘦成那个样子,妈你真的看不到,真的不知道谁更需要补充营养吗?”



挂掉电话后,他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林彦书失神了好半天才起身走出书房。

站在卧室门前,他一时间竟是没有勇气推开门。

紧闭的房门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里面躺着的林浅分隔开来。

明明她变成这样是她自作自受。

可他整颗心还是又痛又闷。

在他犹豫间,一个佣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少爷,大小姐的生日宴就要开始了,你快点过去吧。”

林彦书迟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卧室一眼,最终还是默默转身,跟着佣人去了。

宴会厅内,林婉儿被众人包围,宛如一个众星捧月的公主。

她站在华丽的蛋糕前,众人异口同声地为她唱着生日快乐歌。

歌声停止,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刹那间,缤纷的气球和彩带纷飞而出,所有人都对着林婉儿欢呼“生日快乐”,那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久久不散。

林彦书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他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浅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模样。

他也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众人围在蛋糕旁,欢快地分着蛋糕,林彦书却独自走到角落的香槟塔旁,拿起一杯香槟,仰头便灌了下去。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领口。

他却不管不顾,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在与内心的痛苦和愧疚做着对抗。

不一会儿,他便脚步踉跄,身形摇晃,周围人的呼喊和欢笑在他耳中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凭着最后一丝模糊的意识,摇摇晃晃地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还未走到卧室,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便汹涌袭来,他急忙冲进卫生间,扶着洗漱台狂吐起来。

吐完后,他大口喘着粗气,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哗哗地浇在自己脸上,这次脑子彻底清醒了。

他双手撑着洗漱台,抬起满是水珠的脸,抬眸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他,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水珠顺着发丝不断滑落,棱角分明的脸孔更显锐利。

他自嘲,“我又没错,何必折磨自己,真是疯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秦秘书打来的。

林彦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随后才接通。

“喂。”

“总裁,你让我查的事情都查到了。”

“说。”林彦书的声音一片清冷。

秦秘书有些支吾。

林彦书不悦,“怎么?”

“那个...... 总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秦秘书的声音异常压抑。

林彦书的心缩了缩,意识到秦秘书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残忍,但他还是坚定道,“嗯,说吧。”

电话那头的秦秘书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把林浅在监狱中的遭遇娓娓道来。

“总裁,林浅小姐进监狱后几乎每天都在挨打,包括但不限于扇耳光、强迫她喝马桶水、不许她睡觉,逼她下跪磕头受胯下之辱,不听话就用针扎她......”

林彦书抓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连呼吸都乱了,咬牙切齿道,“监狱里,哪来的针?”

“因为林浅小姐在监狱要学刺绣,所以......”

林彦书额头青筋暴起,强压下愤怒,“继续说。”

“林浅小姐被打的最严重的一次是那些犯人打折六根成人手臂粗的木棍,把她的腿打断,直接进了医院。”

林彦书的心像是要被人挖出来一般,疼得他全身战栗,双目猩红。

“总裁,我还查到是有人让那些犯人特意关照林浅小姐,而且,打人的犯人还全部都减刑了。”

“一年前,林浅小姐又进了一次医院,但那次为什么进医院,我没查到,应该也是被打的挺严重的,因为从那次出院后,监狱那边就给她换了单人间,她再也没有被打过了。”

这一次,林彦书的怒火格外汹涌,凭他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谁!”

秦秘书自从林彦书坐上总裁的位置就跟着他,他是最了解自己老板的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

“是......顾总。”

顾北辰!

顾依琳的哥哥。

林婉儿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确切的说,应该是林浅的未婚夫,毕竟林浅才是林家真正的千金。

空气仿佛凝结了,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秦秘书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总裁?”

“取消与顾氏的全部合作,全力阻击顾氏产业。”林彦书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秦秘书听了不禁心里发颤。

“总、总裁,这么做,我们林氏集团的产业也会受影响的。”

“按我说的做,还有,我不想看到那几个欺负了浅浅的人全须全尾的从监狱出来。”

“好的。”

林彦书缓缓放下手机,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满脑子都是林浅挨打时苦苦挣扎的样子。

曾经她也是天真无邪、笑容灿烂的女孩,如今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虽犯错,法律已经判处她五年有期徒刑,实在不该被人这般肆意欺凌。

过了许久,他走出卫生间。

再次站到卧室门前,他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推开房门。

然而,还不等他踏入,便听到了林浅低低的求饶声。

“我错了......我有罪......不要打我......”

一声声的梦魇,如刀子,直将林彦书刺的再也没有勇气跨出一步。

他迅速关上房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脚步慌乱的进了书房。

深夜。

书房一片漆黑。

林彦书的手机不停的响,持续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另一边,正在熟睡的林父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在床头柜胡乱摸索着找到手机,“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前一秒还睡眼惺忪的林父,下一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

这一声吼,把林母也吵醒了。

“深更半夜,你大吵大闹什么?”

林父气得脸红脖子粗,“林彦书那个混账居然终止了和顾氏的合作,不到一夜时间,顾氏蒸发了十个亿。”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北辰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要说法了。”

林父甩开身上的被子下床,怒气冲冲的来到林彦书卧室,一脚踹开房门。
"



也不知哭了多久,等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看。

发现吴妈坐在林浅病床前,正一勺一勺的喂林浅吃饭。

面对她时冷冰冰的林浅,在面对吴妈时,居然在笑。

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都有了光。

她听不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林浅和吴妈有说有笑。

好似,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

她甚至想要冲过去,把吴妈拉开,自己坐上去。

可是她不敢,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终于意识到,浅浅不在意她,更不想要她这个妈妈了。

这个结果,让她无法接受。

浅浅是她的亲生女儿,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能说断绝关系就端的掉呢。

她在门外等了好久吴妈才出来。

吴妈一出来就看到了林母,一脸诧异。

她以为林母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还在。

“夫人,咱们现在回去吗?”

林母不满的扫了吴妈一眼,“你先回去。”

说着,她就要再次进入病房。

吴妈有些犹豫,“夫人......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大小姐累了。”

林母皱眉,“怎么?我看自己的女儿,还需要你一个佣人同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不走?”

吴妈还想再劝,可对上林母警告的目光,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林母冷哼一声,推门而入。

这一次,林浅没有赶她,有些话,是该当面说清楚了。

她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吴妈和沈曼考虑一下。

不等林母坐到病床边,林浅先一步指向对面的椅子。

“坐那边。”

林母脚步一顿,林浅的抗拒让她有些受伤,不过她还是乖乖的坐过去了。

没等她开口,林浅就看着她的眼睛,先一步道,“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如果你想取得我的原谅,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原谅你。”

林母一脸期待地说,“浅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取得你的原谅,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说得信誓旦旦,一双眸子里尽是坚定。

这样的眼神,任谁看了都很容易相信她的话。

可林浅一个字都不相信。

“是吗?”她面色平淡的问。

林母用力点头,“浅浅,相信妈妈好吗?这一次,妈妈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林浅看着她,一抹嘲讽从眼底急速划过。

“好啊。”

见她答应,林母控制不住的扬起笑容,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听林浅说,“只要你把林婉儿从家里赶出去,并和她断绝收养关系,我就原谅你。”

林母的手骤然攥紧衣角,一颗心进退两难。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林浅,对上的却是林浅毫不退让的冰冷目光。

病房里陷入一阵死寂。

许久,林母才干涩地开口:“浅浅,婉儿她…… 她毕竟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了,我和你爸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这突然要赶她走,还断绝关系,外面的人该怎么说咱们家啊,而且她也没犯什么大错,这让我……”

林浅冷笑一声,“如果她真的没犯大错,林夫人你为什么要删掉那段监控?”

林母噎住,说不出去一句反驳的话。

“林夫人,你就别再给自己找借口了,你并不在乎外人怎么说林家,毕竟,五年前的升学宴上,警察当着海城所有名流的面把我带走的时候,你从未在乎过林家的名声。”

“说到底,你就是偏心。”

“承认吧,林婉儿在你心里是块宝,而我在你心里就是棵草。”


不爱她这件事,他连装一下都不愿意装。
好在她隐藏的很好,从她倔强的外表,没人能看出她内心的受伤。
“好。”她淡淡道。
林父眉头一拧:“你说什么?”
抬眸,郑重的看着站在二楼的一家四口,林浅平静道:“好,我现在就离开林家,从今天起与林家断绝关系,林先生和林夫人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纠缠你们。”就是死在外面,都不会再回来,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言罢,对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留恋。
那三年被伤害的体无完肤,她早已经长了教训,又怎么敢奢望不属于她的亲情。
这一次,她的脚步走的很快,紧绷着的断腿很疼,可她咬牙坚持着,晦暗的眸子终于有了光,那是即将褪去枷锁,拥抱自由的光。
不消片刻,她就拉开了客厅房门,走了出去。
她丝毫没有留恋,更不曾回头,背影决绝。
林彦书瞳孔骤缩,想要去追林浅,可胃绞痛疼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冲着缓缓闭合的大门嘶吼,“林浅,你给我回来——”
这一声吼,在偌大的客厅回荡,也耗去了他所有的力气。
可林浅没有回头,她只隐约听到有人似乎在吼些什么。
具体是什么她没有听清,毕竟身后的房门已经关闭,她的右耳听力又不好。
不管吼的是什么,都和她无关了。
在踏出林家别墅的那一刻,压抑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
她的脚步很轻快,大约走了五分钟,对面出现一个人。
夜半时分,突然看到男人,林浅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她下意识躲开路灯,站到了黑漆漆的阴影里。
那人行色匆匆,距离近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陆瑾修。
林彦书的朋友。
她对陆瑾修最深的印象只有四个字:尖酸刻薄。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从上到下把她扫描了个遍,随口评价道,“这么穷酸,要不是长得和彦书有几分像,还真看不出是林家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彦书就在旁边,他并没有制止陆瑾修对她的恶意,只是吐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息。
那个时候,她最在意的不是陆瑾修的故意刁难,而是亲哥哥不闻不问的冷漠态度。
那时她才十五岁,明明有了家,却在被人欺负时,一个家人都不曾站出来保护她。
她觉得,彼时的自己像条流浪狗。
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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