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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3-05-16

她是将军玩了四年的女人。

身为公主,却如同他脚边的玩物。

所有人都说她倒贴上门,她却毫不在意。

男人进来时,她着急上前替他宽衣。

他猛地退后一步,神色淡淡:“一身风尘,别脏了公主的手。”

话语恭敬,也冰冷生疏的不像成亲三年的夫妻。

她心中一痛,轻声开口:“今日是十五,你该来我房里了。”

男人一怔,随即嘴角勾出讥讽弧度:“堂堂公主,也这样不知廉耻?”

她眸色冷淡:“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是身后的手,却狠狠掐进掌心,痛到麻木。

闻言,男人起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其抱了起来,再狠狠摔下。

她仰着头,嘴角有血溢出,却被咽下。

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过后,他体内的毒素便全渡进了她身体。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贪恋的抱紧男人。

感受着男人一僵,却难得没推开她。

云雨骤歇,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径直离开。

她替自己倒了杯酒,烈酒入喉,将血腥味压了下去。

看向空无一人的对面,她续上杯中酒,素手轻抬:“等走完这最后一程,你就自由了。”

次日一早,她入宫求了一道圣旨。

男人即将作为骠骑将军出征,她要求的是督军前往。

看着她,男人捏紧了手:“公主就这么不为大局?”

她哑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见她不应声,男人径直骑马离开,徒留背影。

等她走到主将营帐,已经是夜半时分。

要掀开营帐门帘时,却陡然停住了动作。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你再等等,最多三月,我就能遵守约定娶你。”

冷风吹过,她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僵在原地。

她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直坐到天明。

三日后,正式率军出击。

她选择留守庆城,以此抚慰民心。

临行前,她最后请他来了一次房间。

男人正准备质疑,她郑重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将军,中原便托付给你了。”

他神色微凝。

心中的异样渐深,向来运筹帷幄的大将军第一次无措。

见男人不动,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本宫赠与将军的出征之礼。”

男人猛然抬头,眸色凌厉:“公主这是何意。”

一抬头,撞进那双眼,那曾满是爱意的眼,如今只剩清冷。

她静静的看着他,只将和离书往前递了递。“本宫在此,祝将军大胜归来。”

灵觉寺。

红叶纷飞的树下,一个穿着玄衣的俊美和尚同身穿华服的女子对坐着。

红叶落在石桌上。

和尚缓缓开口:“长公主,你若是再给裴屿成渡毒,只怕一年都活不了了。”

徐然神色平静的端起桌上酒盅一饮而尽:“沈倩,喝掉这坛,这五十年的醉春风就只剩两坛了,你不能喝,实在可惜。”

沈倩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模样,捏紧了手中念珠。

倒尽最后一滴酒液,徐然带着一身酒气悠悠起身:“屿成该回府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沈倩凝视她清瘦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之色。

情之一字诛人心,纵然是权倾天下的长公主,也逃不开。

长公主府。

徐然进门没多久,裴屿成便回来了。

他眉眼清远,气质如冰玉。

徐然走上前,想给他脱去外袍。

裴屿成退后一步,神色淡淡:“一身风尘,别脏了公主的手。”

话语恭敬让人不能指摘半分,也冰冷生疏的不像成亲三年的夫妻。

徐然停顿一瞬,却依旧伸手搭上他的衣襟。

裴屿成于是定定站住,任由她动作,只那黑沉如星的眼里,浮出冰冷的厌恶。

这眼神如同利刃刺向徐然。

她心中一痛,转身将外袍挂在一边,轻声开口:“我做了道甜羹,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裴屿成不为所动:“公主千金之躯,竟为我洗手作羹汤,臣不敢当。”

徐然默然片刻,语气平静却坚定。

“驸马,本宫很想你尝尝,行吗?”

裴屿成袖子下的手猛然攥紧。

“臣,遵命。”

他面无表情的从徐然身旁走过。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的香囊掠入徐然鼻息。

她的眼神骤然一暗。

她知道这股香气,这是裴屿成曾经的未婚妻云筝亲手制的熏香,名为‘望君归’。

而裴屿成今日身上这香味,又重了几分。

徐然回身看着裴屿成,蓦然开口问。

“你今日又去了云府?”

裴屿成平淡的神色瞬间变了。

他嗓音冰冷到了极致:“你派人跟踪我?”

看着他那凌厉目光,徐然心中莫名悲哀,到唇间的话突然难以再说。

她抬眸定定看向裴屿成,深吸口气:“今日是十五,你该来我房里了。”

裴屿成一怔,随即嘴角勾出讥讽弧度:“堂堂公主,用这样的手段求欢?”

徐然眸色冷静,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是身后的手,却狠狠掐进掌心,痛到麻木。

裴屿成冷哼一声,起身上前一把拉住徐然的手,将其抱了起来。

……

红烛帐暖,徐然承受着裴屿成的暴戾,只觉自己如一叶扁舟,随时要被浪潮淹没。

她咬紧牙关,抬眼看向身后男人,控制不住唤着他的名字:“屿成……屿成”

就在这时,她却从裴屿成口中听见了另一个名字:“云筝……”

徐然顿时呼吸一窒,如被人从天上拉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云雨骤歇,裴屿成穿上衣服,看也未看徐然一眼便径直离开。

他向来不会同她在在一间房过夜。

徐然无力的躺在床上,突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爆发。

一线鲜血从她嘴边溢出。

徐然披上裴屿成落下的黑色外袍,踉跄着下床,走到窗边。

矮桌上,总是放着一壶清酒,两盏酒盅。

烈酒入喉,将血腥味压了下去,痛入肺腑,徐然心里却觉好受了许多。

她看向空无一人的对面,续上杯中酒,素手轻抬:“裴屿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