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的嘶吼中,我听见外婆最后的呐喊:"烧了灯!
把刘家的债烧干净!
"灯油泼在戏台上的刹那,整个山谷静了一瞬。
紧接着,冲天青焰裹着无数人脸腾空而起。
那些都是被借命的死婴,它们尖叫着扑向纸人军团,用乳牙撕咬傩神的傀儡。
蛊王在我的颅骨里翻腾:"你疯了!
烧了灯你也会......"我攥紧燃烧的灯盏砸向额头的蜈蚣,皮肉焦糊味中听见蛊壳碎裂的脆响。
火焰吞没戏台时,我看见走马灯般的幻象:三百年前的刘纸婆在祠堂剪下自己的影子;外婆跪在傩神像前吞下蛊卵;妈妈临产时偷偷剪断我的命线......最后一簇火苗即将熄灭时,有双手轻轻蒙住我的眼睛。
"阿姐,我接到你的替身了。
"妹妹的声音不再阴冷,她残缺的魂魄在火光中莹白如玉。
那些燃烧的纸灰聚成新的襁褓,将我们包裹成子宫般的茧。
朝阳刺破晨雾时,我躺在焦黑的戏台废墟上。
后背光滑如新,掌心却多了一道符咒般的胎记——形似拥抱的双生子。
赶来的村民说,他们在灰烬里找到对翡翠镯子,正是外婆当年陪葬的那对。
走到山涧洗手时,我在倒影里看见两个重叠的影子。
当其中一个弯腰掬水时,另一个总会伸手托住她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