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顾修铭白月光替身的第十年,他找到了一个更像白月光的姑娘。
夜夜带回别墅缠绵。
更糟糕的是,我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当消失时,他却像疯了一样找我,红着眼眶问我。
“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新来的总裁助理穿着紧身的OL装,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手中端着一杯热拿铁往总裁办公室走。
门口擦肩而过时,她清纯的脸颊有些害羞,红着脸地对我眨眼:“林姐好。”
我点点头,目光瞥向她腰间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避孕套。
我抽了出来,看清楚上面的字后,又塞给她个新的。
“顾总的尺码是XXL,下次别买错了。”
听见我这样说,她低着头匆忙进了房间。
三十分钟后,我的手机传来“叮咚”的提示音。
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我心情就特别愉悦,这是顾修铭给我打钱了。
我翻开信息,数清楚银行卡款项后面的五个零之后,非常满意地往地下车库走。
作为顾氏集团总裁顾修铭包养的小情人,我一直很受宠,像是对小猫小狗一样,他对我很大方,打钱从不手软。
但自从沈思烟这个新的总裁助理来了之后,他陪我时间变少,对我却是越来越大方。
这样也好,如果爱情不够的话,有面包也是好的。
打开车门,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看见来电人的名字之后,我的心情由朗朗晴空,沉入谷底。
思考再三之后,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对面是一个年轻男人,嗓音冷而清润:“林妤小姐,今天是你复查的时间。”
我的胸腔之内传来隐隐的疼痛,压低声音道:“我今天公司有事,走不开。”
“今天是周日。”
“还有,你的猫已经绝育成功。爆的车胎也换好了。”
我哑然,没想到陆言已经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堵上,现在只能驱车去医院。
A市最大的私人医院里,单独的面诊室,桌子的对面是穿着白大褂,一丝不苟的陆言将手套戴入修长而紧实的手上。
抬眸看我:“你真的不要命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诊断书,上面几个大字赫然醒目。
胃癌晚期。
都晚期了,还怎么治,等死呗,又治不好。”
我将诊断书扔到桌子上,对上他的棕色瞳孔,发现陆言表情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不由分说地拒绝我:“不行,今天你必须住院治疗。”
我笑了:“陆医生,你还真当医院是你家开的,想让我留下来就让我留下来。”
我拎起包就要走,他站起来,拉住我纤细的手腕。
我的视线往下移,停留在他那双苍劲有力的手上。
“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的好吧。生命就剩下最后几个月的时间,我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别管着我。”
他沉默良久,倏然开口:“缺钱的话,医药费我出。”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将左手上的宝格丽手表在陆言眼前晃。
钻石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发出耀眼而夺目的光芒。
“看清楚了吗?我早就不是十年前那个穷得连吃一顿午饭都要考虑好久的小孩了。”
“如果是愧疚的话,”我顿了顿,“我不需要。”
我不加思索地甩手走出面诊室的大门,却在下楼梯的瞬间突然脑中一片空白,四周失去重力。
跟出来的陆言发现我的状况不对,立马伸出手扶住我。
我昏迷过去,想起过去发生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2013年的夏天,陆言和我分手,要去欧洲留学。
来不及悲伤,老爸的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花一秒的时间缓和情绪,我接了。
隔着电话,我都能想到他一个大黄牙臭烘烘地叼着烟骂着。
“死丫头,你又跑哪里去了?”
“你赶紧把身上的钱都打给我,我这边缴医药费还差点。”
我听着电话那头麻将在牌桌上翻滚发出清脆摩擦的声音,以及周围吵闹的“八筒”、“三万”。
我冷笑:“你给我妈治病治到牌桌上去了?我上个星期不是才给你打五千块钱吗?”
老爸“呸”地吐了一声口水。
“五千块钱哪里够治病啊,你妈输两天液就没有了。”
“不可能。”我冷漠地回绝道,“我没钱。”
老爸笑了一声,我头皮发麻:“没钱就去找啊,你那个富二代男朋友不是很大方吗?找他要钱,好像叫什么陆言是吧?我还有他电话。”
我压低声音警告他:“不许去找陆言,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我视野被泪水模糊,看向不远处的灯红酒绿的闹市。
“你等着,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把我妈照顾好,你就还会有钱。听到了吗?如果她死了,你一分钱也别想要。”
老爸那边牌局已经开始了,他扔了“三条”,然后对我笑道:“是是是,就知道你还有办法。实在不行,你去KTV上班,我知道,那边来钱快。老爸就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不等我挂,老爸那边已经先没了声音。
除了跟我要钱,果然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