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翠死了。
我照着地窖里的脏水沟，发现自己的眼睛生得不像自己了，像她了。
男人们欣喜若狂，他们说，菩萨炼成了。
是伟大的男人们炼成的。
但他们又窃窃私语：可不能变成鬼女啊。
黄叔倒不怕：鬼女怕她兄弟的血，真变了不是还有宋福嘛！
什么是菩萨？
什么又是鬼女呢？
他们布下奇怪的阵法，将我困在里面。
我不甘心，但我只能蛰伏。
我一次次地伏在地上，去听他们讨论关于法阵的一切，去看他们如何画下法阵。
我记下一切。
直到我渐渐长大，只差一个机会时，有一个小道士闯了进来。
他的血染红了黑色的法阵，他牵着我从地窖里走出去。
阳光刺得我眼睛直流泪。
他说，他叫王十五。
但我心里只是想：我流了那么多血都没用，偏偏男人的血就有用。
真不甘心啊，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
如果我才是宋福就好了。
后来啊，我真的变成了宋福。
而宋福代替了我，成了罪孽深重的千珠鬼女。
被弟弟的血杀死的，浑身丑陋的眼球一一爆开的千珠鬼女。
啊，就像一脚踩爆了无数虫卵一般。
真痛快啊。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