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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小说》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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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汇集团大厦。
周初黎忙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晚上八点。
她忍着疲倦,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跑出了办公室。
刚到公司楼下,大学班长就打来电话,“喂,初黎,你到哪了?全班就差你一个没到了。”
“不好意思,我快到了。”
今天是初黎大学毕业三周年的同学聚会,地点选在了京州最高档的娱乐会所。
她一不小心迟到了,好在这会所离她公司挺近,打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挂了电话后立马上了提前叫的网约车,跟司机报了地址。
忙了一天,她累得不行,想放空一会,可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初黎拿起手机一看,是舅妈发来的消息。
这次我给你介绍的对象条件特别好,他家里是做生意的, 在京州房子都有好几套,实话跟你说,他虽然三十七了,结过一次婚,带一个孩子,但他这条件还有好多排队给他做媒的,他就挑中你,明天星期六,你去见见?
紧接着,对方推来一个微信名片。
初黎都没点开名片,直接回复:舅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对方觉得她是在敷衍,立马飙了条语音过来。
初黎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小按了播放,却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恼火。
“你大学毕业那年我要给你介绍对象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这都几年了,你带人回家看过吗?你连个名字都不让我们知道,谁有你嘴严啊?要不是你爸妈死的早,我看你一个人,我会给你瞎操这个心?你倒是好,每次都辜负我的好意,找借口骗我。”
初黎垂着眼,心说,她没有骗她。
她真的有喜欢的人。
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
恍惚的一瞬间,接二连三又进来几条语音。
“你扪心自问,你爸妈死后这十年里我跟你舅舅对你好不好?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我们还花钱送你念书,你高三时候上的那补习班要两三百一个小时呢,这些年来你舅舅就怕委屈你,反正我女儿有的一定会有你的一份,你想想是不是?”
“现在你舅舅生意难做,这次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是你舅舅生意场上的熟人,他看过你的照片,很满意你,你如果嫁给他,以后也能让他帮衬一下你家里的生意。”
“男方条件这么好,你咋这么死脑筋?”
“……”
后边还有几条语音,初黎没有再听了。
她给女人回了一个电话过去,言简意赅,“舅妈,我喜欢的人他也不差,我们……已经在交往了。”
一个月前,她和暗恋八年的男人交往了。
初黎努力压下心中泛起的涟漪。
女人半信半疑,不悦地问道:“这什么时候的事?他条件怎么样?”
条件怎么样?
沈励是天之骄子,有钱有势,还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他向来就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她跟沈励则是完全不同的。
她性格平淡安静到很容易被忽略。
可就是这样两个人,一个月前在一起了。
“你说话啊!他到底什么来头?”
初黎:“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后来我们考上了一所大学,一个专业,被分在了一个班。”
“这么巧?”
初黎自嘲一笑。
不巧。
“他很有钱。”
这句话,才是舅妈想听的重点。
果不其然,舅妈声音变兴奋些了,“那你今晚上的大学同学聚会他也在了?明天周六,你带回来看看,得先过我这关才行。”
初黎觉得才交往一个月就带回去见家长好像快了点。
但深藏这么多年的爱意终于窥见天光,又怎么算快呢?
她松了口,“我等会问问他的意见。”
对方这才勉强地挂了电话。
初黎下了车后,一路小跑着往包厢走。
聚会正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初黎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到了她的方向,一阵瞎起哄。
“哇,咱们今天的女主角来了!”
“真漂亮啊!”
“你这不废话吗?不漂亮能站在咱们沈哥身边?”
“……”
学生时代那个喜欢安静藏在角落里的人,因为现在顶着‘沈励女友’的身份而变得万众瞩目。
初黎显然还是有些不适应,她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对上沈励视线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躲了下。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的装束,宽松的浅灰色毛衣也遮不住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他上半身微微塌着坐在沙发上,疏离散漫的气质过于扎眼。
他看向拘谨的女人,掐了手中的烟,轻勾着唇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过来,坐这。”
初黎心脏莫名一紧,脚步有些僵硬地迈开。
她的性格自然让他做不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到他腿上的动作,但她却还是挨着他坐了下来。
沈励拿起一块水果喂到她的嘴里,声音像是春风拂过她的耳边,“这班这么累,干脆别上了,以后我养你。”
旁人听着这话,一脸艳羡。
沈励就是这样的。
他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勾的人在他身上前仆后继。
不过初黎性子慢热,对于他的撩拨,显得规规矩矩的无趣。
“不用了,我……我那份工作挺好的。”
她想,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进不了亚汇集团这样顶尖的大公司。
沈励笑了笑:“那我这男朋友能为你做点什么?总不能是个摆设吧。”
他们的关系算不上亲密。
交往一个月,连个吻都没接上。
沈励从来没有过这样单纯的恋爱。
初黎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这时,沈励站起了身。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出去接个电话。”
初黎乖乖地点了下头。
可沈励刚走出包厢,一道讽刺的女声就在她耳边响起。
“周初黎,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沈哥对你有意思吧?他只是一时玩上瘾罢了,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甩了你!”
说话的是孟妍,初黎的大学室友。
她今晚喝多了。
身上酒气很浓,一张脸也涨的通红。
初黎面无波澜撩起眼,静静地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她跟孟妍在校期间闹出过几次不愉快,毕业后更是完全没有联系。
孟妍喜欢沈励。
大学的时候,就跟他传出过不少的绯闻。
孟妍想起沈励看初黎的温柔宠溺,嫉妒地要发疯了。
她脑子一热,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你听听你在沈哥心里到底是有多下贱!”
毫无征兆,初黎只觉得自己脑袋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棒。
录音一开始,是沈励玩得好的一朋友的声音。
“沈哥,上一个这么快就分了?”
初黎心底一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沈励不耐的声音传来。
“腻了,分了。”
“腻了就换个口味呗,要不要试一下乖乖女?你就没玩过这种!”
沈励:“不感兴趣。”
“是怕太乖的搞不定吧?”
“放屁,怎么会有沈哥搞不定的女人,来,打个赌,你给沈哥定一个‘攻略’目标,如果沈哥三天搞不定,我跪下喊你一声爷爷!”
“……”
孟妍不管不顾地闹事,让原本闹哄哄地包厢里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集中在了这一段录音上,他们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原本看向初黎时艳羡的眼神,这会带着点可怜,可笑。
杂七杂八的声音一拥而上窜入初黎的脑海,可她好像一台会过滤的机器,自动过滤掉了所有人说的话,耳边只能听到他肆意散漫的戏谑声。
“周初黎那样的?”
“三天包搞定。”
“如果搞不定,我以后就不再赛车。”
“……”
沈励曾是国内最年轻的F1赛车手,赛车是他毕生的追逐,是他的命。
初黎想,他是真的很敢赌。
不过,这对他来说的确没有任何的难度。
甚至不用三天。
他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搞定了她。
如孟妍所说,她的确低贱。
直到这一刻,初黎才知道,她以为窥见天光的爱恋,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之下的一个赌局而已。
初黎用力握着手中的玻璃杯,指节泛白。
录音还在继续。
“周初黎啊,我对她还有点印象,乖是乖,但也挺高冷的。”
“哈哈,沈哥你要是得手了,就拍个视频呗,我倒要看看像条死鱼一样的女人,会被你搞得叫吗?”
“沈哥……”
就在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说的越来越起劲时,孟妍的手机猛地被一只手拿了过去。
录音戛然而止。
包厢里安静的针落可闻一般。
初黎本以为这会看到沈励那张脸会天崩地裂。
可事实上,让她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是,她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她自嘲地笑了笑,缓慢地站起身来,仰头看着跟前被揭穿依旧面色从容的男人,一字一句。
“恭喜你,赢了。”
赢的很彻底。
撂下话,初黎连个招呼都没跟在场的人打,便转身大阔步地离开了包厢。
那清瘦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似的,看着就挺可怜。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随口提了一嘴,“沈哥,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啊?”
沈励一动不动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被气笑了。
呵,这算哪门子乖乖女?
看着挺乖,实际还挺犟的。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不过一眨眼的瞬间,便恢复了他惯有的游刃有余的姿态:“解释什么?本来就是一个赌局而已。”
有知情人立马接过话茬:“你们应该还有人不知道吧?周初黎暗恋沈哥八年,只要沈哥勾勾手指她就会回来的,不信你们等着看!”
“那就再打个赌!沈哥,还敢赌吗?”
沈励安静地坐在那。
分明他向来是众星拱月的主角,可看上去他却与今晚这场戏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大家觉得这事因为他的沉默该翻篇时,他放下了酒杯,唇边勾着浅薄的弧度,漫不经意的。
只说了一个字。
“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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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黎点了点头,“你拿去用吧。”
黄晴晴像个陀螺似的也不知道转了多久,这才慢悠悠地坐回自己的工位上,拿着手机朝着初黎的方向拍了一张侧影,然后发到了朋友圈里。
配文:猜猜她是谁?目标出现,哈哈,Game on.
朋友圈才发出几分钟,底下评论就已经有七八条了。
猜啥?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高中毕业后有快八年没见到过她了吧?反正每一次同学聚会大大小小的她就没来过,也没听班里有人说这些年她跟谁谁谁有联系之类的。
不是,晴姐,这猎物还能被你找到啊,牛!
晴姐这一次又打算怎么玩啊?
……
黄晴晴看着屏幕上的那些评论,想的特别认真。
是啊。
这一次,该怎么玩呢?
*
黄晴晴这条朋友圈设置了部分可见。
能见到的大都是她的一些高中同学,那些曾经霸凌过孤立过初黎的人。
唯一一个例外是……
沈励。
黄晴晴忘记将他给屏蔽了——忘记将他这个曾经在班上唯一帮助过初黎的人,给屏蔽了。
沈励刷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
他目光盯着屏幕上的那张照片,看着那些无所顾忌的言论,忽而,回想起了不少高中时候的往事。
心里有些烦躁。
隔了一阵后,他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通。
前段时间手机掉了,他换了新的手机,又重新买了一张新的卡。
初黎自然不知道这个在大晚上,突然打进她手机的陌生号码,会是沈励的。
她接起电话,声音平淡从容,“喂,你好,我是周初黎,请问你是哪位?”
那边,像是自嘲般,轻哂了声。
“是我,沈励。”
一瞬间,初黎以为自己耳边出现幻听了。
她五指紧紧地握着手机,并没有出声,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挂掉这个电话,可抓着手机的手还未来得及放下,就听见他漫不经心地问她:“黄晴晴到你们公司上班去了?”
初黎黑漆漆的眼睫垂了下来,所有的情绪都被遮掩,他只听见她无波无澜地反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她的朋友圈了。”
初黎自然没有黄晴晴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会发什么。
但肯定没有好事就对了。
她沉默着,没有搭话。
似乎隔了很久,初黎听见啪嗒一声响。
沈励扣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你都这么大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蠢得被欺负还一声不吭吧?”
“我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沈励被她气笑,“怎么,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讨厌?
谈不上。
自始至终,她从未恨过,厌过他什么。
哪怕那天在同学聚会上,她亲耳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都未曾。
沈励突然觉得挺好奇的,“我现在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初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不在。”
“你现在……已经不在我的心里了。”
初黎像是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沈励愣了几秒,随即掐了手中的烟,低下头慢慢地笑了,一字一句,像是与她确认一般,“是吗?”
“是。”
漫长的沉默过后,男人嗤笑一声:“行,你好样的。”
没等初黎再有回应,这一次,是沈励先挂掉了电话。
初黎坐在床上,握着手机,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像是一根枯芽似的。
她就那样枯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她满脸的疲倦,不得不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遮掩,这才去公司。
妈妈最喜欢的就是栀子花了。
她说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
初黎有一个很好的原生家庭,爸爸妈妈虽然不是出生在富贵家庭,但通过自己的努力,都获得了一片大好的前程。
她的爸爸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妈妈则是一名大学教授。
初黎从小是被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可一切美好,终止于那个午后。
贺南序插好花后,回过身来,却看见初黎眼眶一下红了些。
他没有问她怎么了。
只是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走吧,去吃饭。”
*
贺南序选了一家中餐厅。
两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往那间事先定好的包间走。
门被打开,初黎一只脚才迈进去,就察觉些不对劲了,她一抬眼看,立马顿住了。
她疑惑地看向身侧的贺南序。
他们确定没有走错包厢吗?
包厢里,已经坐了一桌子人了,只差两个位置留在那。
那些男男女女,全是初黎不认识的。
在初黎的不可思议下,贺南序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腰身,将她往里带。
“介绍一下,我太太,周初黎。”贺南序眼神轻描淡写地扫过那一群人,“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宋煜身子跟装了弹簧似的起来,“这就是小嫂子吗?真是美我一大跳,百闻不如一见啊。”
百闻不如一见?
他之前是在哪经常听说她吗?
初黎有些懵懵懂懂的。
宋煜立马说:“小嫂子,你好,我是阿序的朋友,我叫宋煜。”
“你好……”
初黎掩下心里生出的那一丝慌乱,装作平静的回应。
她是真没想到贺南序会将她带来这样一个场合。
她一开始以为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简单吃个饭的。
“嗨,嫂嫂,你好,我叫许嘉音,是序哥哥的表妹,听序哥哥说你是京州大学商学院毕业的?真巧,我现在也在京州大学商学院就读。”
说起这事,许嘉音还有话想说。
“当初序哥哥听到我考上的时候,还夸我很棒呢,你要知道平时要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奖励,也太难了。”
毕竟贺南序自己本身就是优秀的天花板,谁能有那本事让他夸一句优秀啊。
可贺南序不仅夸她了,还给她送包包送超跑,幸福死了。
女孩今年才十八岁,很活泼,盯着初黎的那双眼睛明亮的跟星星一样,“我好早好早就想认识你了,今天总算逮到机会了。”
好早好早,是有多早?
她跟贺南序结婚还不到十天呢。
初黎看着一个接一个人跟她做着自我介绍,脑子里有种转不过来的感觉,也没有时间深入去想女孩说的那些话,只是一边跟他们打着招呼,一边尽量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身份。
最后一个开口的男人,初黎好像有点眼熟。
但一时半会,她记不起自己在哪见过。
“我是傅西平。”
男人言简意赅,是话比较少的那一卦,初黎也立马做出了回应。
一圈介绍下来,初黎心里一直都绷的比较紧。
这是贺南序的圈子。
是她以前从未踏足过的一个圈子。
她总觉得不大适应。
贺南序随手替她拉开了椅子,让她坐下,“今天给你认识的都是一些年轻人,改天带你去见家里的长辈。”
贺南序想,或许先见见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会让她自在一些。
初黎抿了抿唇,隔了一会,才说了一个好字。
“你也不用怕什么的,你公公婆婆都是很好说话的人。”宋煜那一双眼睛看的贼透彻,他安抚着初黎,“放心吧,小嫂子,你就安安心心当你的贺太太,别乱想些有的没的。”
*
初黎没想到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贺南序就回来了。
看到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初黎下意识地从沙发边站起来,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一边往沙发边走,一边扯松了挂在脖子上的领带。
看得出来有点累。
“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就想看会电视。”
“很晚了,该休息了。”
初黎声音很低的嗯了一声。
贺南序没再多说什么,要往房间走,初黎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贺先生。”
贺南序停下步子,转身。
“还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他似乎也没想到初黎会关注这个,会在意这个,这来的突然,让他愣了几秒。
初黎解释:“公司里今天都传开了,说你开了一上午的会,然后……从会议室出来,就情绪不好的样子。”
贺南序绷着的唇角却在这会舒缓了一点,他平静地顺着她的话下了,“是有点。”
还真是这样啊。
初黎其实也是个闷葫芦。
平时自己有什么情绪都是习惯性堆在心里的人,她好像从来不需要被安慰,当然,也没学会怎么去安慰别人。
她笨拙地在脑子里搜刮着安慰人的话。
可隔了好一阵,她居然也只说出一句:“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话一落,她都对自己无语。
这是什么傻乎乎的安慰人的话?
可没想到,贺南序很认真地回应她:“好。”
初黎一脸懵逼。
“我没有不开心了,贺太太。”
“真的吗?”
“嗯。”
所有的不开心,大概在看见她之后,就止于此了。
初黎发现这几天贺南序很忙。
两人在家的交集也因此变得少了很多。
早上她起床的时候,他就去公司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才回来。
这个时间点,平时也是初黎睡觉的时候。
不过好几次她都没有睡着,总是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可贺南序每次回家的动静都很小很小,几乎听不到的那种。
初黎突然记起大厅是有监控的。
她连忙打开那个监控视频的软件,点了进去。
果不其然,发现贺南序刚到家不久。
他一回家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身子往后仰地靠着,连一盏灯都没有开,若不是屋外的霓虹灯火透过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反射进屋里,有一丝微弱的光亮,初黎怕是透过监控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任由孤独破碎的浪潮将他逐渐吞没,直到融为一体。
初黎心想,明明那天晚上就说没有不开心了。
可是,他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初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视频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她看了多久,贺南序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多久。
初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
沉寂的昏暗中,贺南序先是听见细微的‘咔哒’一声。
他眼皮子动了下。
紧接着,他又听见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站起了身,顺便将大厅的灯打开,只见穿着一身乳白色真丝睡衣的女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朝着大厅的方向走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贺南序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错愕。
“你还没睡?”
“我九点多就睡了,刚醒来觉得有些口渴,就起床找点水喝。”
初黎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地掠过他的身边,往厨房那边走去。
几百平的大平层,厨房与大厅隔着很远的距离,初黎感觉走了好久,才走到那,她站在岛台边,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稍稍地缓了一口气。
那天初黎下班后,跟贺南序报备了一声,说是要跟朋友聚餐,得晚些回家。
贺南序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回了她一个好字,并未过多的追问。
初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表妹肖梦瑶22岁的生日宴定在了一家豪华的五星大饭店,就一桌酒席都得几万的那种。
初黎赶到那的时候,大伙都已经到了。
整个宴会现场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主题设计,如梦如幻,像是童话一般,八层的大蛋糕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礼物就堆在旁边,都要堆成山了。
被宠成小公主的肖梦瑶今天晚宴的礼服就有三套,其中一套还是花了几十万的明星同款大牌。
初黎随便找了个位置落座。
大家的注意力这会都集中在台上,初黎也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肖梦瑶正和父母一起在台上其乐融融的互动。
台下时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那片欢声笑语这么多年了,初黎始终没有融进去过。
她觉得挺没意思的,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端起一杯果汁,坐在那慢慢地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主持人在台上说,下一个环节是齐唱生日歌,切蛋糕,舅舅肖瑞峰也在这时突然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初黎,兴冲冲地朝她喊了一声,“初黎,快上来,切蛋糕了!”
按照往常,初黎肯定走了过去。
毕竟过去十年,她每一次都是这样。
然而,这次她却坐在那,没有动。
有人说过,希望她能在任何时候都忠于自己,把自己摆在首要的位置。
今天不是她的生日。
她不想上台,不想跟他们一起切蛋糕,不想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她不想。
在一众人直勾勾的注视下,初黎摇了摇头,平静地开口:“不了,你们切吧。”
台上的一家三口没想到初黎会拒绝。
舅妈汤曼丽更是不顾场合,当场冷了脸,心想这死丫头,他们可是给足了她面子,她却一点脸面都不留给他们,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初黎警告她,可初黎依旧淡定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汤曼丽气的差点当场发作,还是肖瑞峰偷偷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拉了她一把。
他压着声音在她耳边劝了劝,“你别闹,你也不想想今天咱们能给瑶瑶办这么大排场的生日宴,钱是从哪来的?再说了,你要是真欺负了初黎,初黎告诉她老公的话……”
肖瑞峰的话的确让汤曼丽有了一丝丝顾忌。
权衡再三后,她还是先咽下了这口气。
于是,在一片欢乐整齐的生日歌中,一家三口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仪式过后,宴席便开始了。
舅舅肖瑞峰带着妻女挨个给各桌的亲友敬酒。
敬到初黎那桌时,汤曼丽拖腔带调的讽刺,“年纪越大越犟,我们这做长辈的是不是管不住你了?你要知道我们辛苦养你这么大也是很不容易,你要懂得感恩,可别做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那些彩礼,车子房子还不够感这个恩吗?”
汤曼丽被初黎轻描淡写的反问给怼的心口堵了下,皱着眉头装模作样道:“我们对你的恩情,你就是拿钱来衡量的?”
初黎面对她的两面三刀也不恼,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不拿钱来衡量,那你就把钱退回来给我吧。”
“哎,你这人真是……”
汤曼丽觉得今晚的初黎很不对劲。
平日里的初黎乖巧懂事,小心翼翼,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事再说下去,她怕是不占理了,她也不想毁了自己宝贝女儿这个盛大隆重的生日宴。
“行了,今天懒得跟你说这些。”
汤曼丽板着脸,气冲冲地走了。
初黎身边总算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晚宴过后,还安排了许多娱乐活动,初黎没在那逗留,吃完饭只跟舅舅说一声,就打车走了。
司机问她去哪?
初黎犹豫了几秒。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水里的浮萍,水面那么广阔,她却不知道自己要飘向哪。
她眸光盯着前方,这座城市繁华漂亮,她的眼神却是一片荒芜。
又过了一小会,初黎才说了一个地址。
“去亚汇集团吧。”
司机小小地惊讶了下,问她,“这么晚还去公司啊?”
初黎浅浅一笑,一本正经地回,“是啊,没办法,谁叫我爱工作呢。”
初黎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
她开了电脑,打开文档,放着轻音乐,那阵一直围绕着她的紧绷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舒缓。
时间悄无声息过得很快。
等到初黎从屏幕前抬起头来,瞥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时,发现已经快零点了。
她伸了个懒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办公室。
凌晨,京州CBD核心区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路上车辆行人来来往往,一片繁忙,好似晚高峰才开始。
初黎站在路边,准备打个出租车。
冬日的晚上,风一吹到身上便是刺骨的冷,她皱了皱眉头,想着快点离开这。
可今晚的出租车有些难等。
身边还站着一群跟她一样才下班的打工人,一个个的精神状态就跟那蔫了似的喇叭花,都耷拉了下来,一群人一边抱怨一边等待。
忽而,一个很兴奋地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哇,快抬头看!天哪,好美好震撼!”
而后,惊叹声此起彼伏。
随处可见举起手机对着高空拍照的人。
初黎微微顿了下。
在一片惊艳的感叹声中,也缓缓地抬起了头。
这一看,她猛地怔住了。
“听说是在会上跟一些股东闹得不愉快?不过我觉得像贺总这样的人吧,一场会上的不愉快,应该不至于让他情绪低落吧?他才不是那种被鸡毛蒜皮小事牵扯的人啊。”
初黎心说,的确是这样的。
在她有关贺南序的印象里,他的情绪简直比泰山还要稳。
一张清冷矜贵的脸上,总是不显山露水的。
可是他今天能被人明显发现心情不好,情绪低落,是因为什么事啊?
什么样的事,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初黎琢磨不透。
她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有了些起伏,就连胃口都变得不太好,只吃了一点东西。
下午,她想给他发一条信息问问。
可一想现在是工作时间,或许他很忙,她的短信也是一种打扰,初黎又作罢了,觉得等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在问问也是可以的。
傍晚,初黎准时准点地下班回家。
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
初黎坐到餐桌边时,发现阿姨今天晚上只做了她一个人的份量。
“贺先生不回来吃饭吗?”
“是的,贺先生他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不回来。”
“哦,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吗?”
阿姨尴尬的笑了笑,“他什么时候回家这种事怎么会跟我一个做下人的报备呢?”
报备?
初黎听到这两个字,思绪又是浮想联翩。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信息,通话记录……
干干净净的。
平时事无巨细会向她报备的男人,今天却什么都没跟他说。
初黎垂下眼,坐在餐桌边,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吃完饭,她又走到大厅的沙发边坐下,随手打开了一个电视,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上的电视看,可看了两个小时,她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剧情。
等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还是不见贺南序的身影也没有他的消息,初黎终于忍不住了。
事出反常。
她要是不弄清楚事情的来源,总觉得心里不安,怪异。
于是,她给贺南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怎么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低哑,疲倦。
初黎在脑子里迅速的盘了一下思路,有点儿紧张地问:“贺先生,你在哪?你今天为什么还没回来?”
没等贺南序回应,初黎又说:“你不要误会什么,我不是在管你或者查你行踪,只是你上次说过,我们都不可以夜不归宿,我看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就多问一句,是不是我们……还要继续遵守那条规则?当然,如果你是有事要在外边忙的话,那你就先忙,我挂电话了。”
“我没事要忙,我快到家了。”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初黎却觉得松了口气,“哦……好的。”
*
地下停车场。
贺南序开着窗,坐在车里,已经坐了三个小时了。
窗沿边,搭着一只手,修长的双指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着的烟。
直到它快要燃到尽头,感受到那烫感灼手,贺南序才回过神来,丢了烟蒂。
其实,他很少抽烟,喝酒之类的。
青春期时身边有些叛逆桀骜不驯的男生,已经开始抽烟喝酒甚至玩女人,可是他的家庭却从不容许他做这些不三不四的勾当。
他被要求做一个有教养,不能出格,不能失控的人。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约束。
后来,他也习惯了自我约束。
在这样一段关系上,他几次三番的想失控一回,可该死的理智,回回将他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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