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有印记啊…”她撩起自己的长发,后颈上赫然是同样的月牙形胎记,“妈妈说这是被选中的人…”整栋楼突然剧烈震颤。
所有镜子碎片腾空组成漩涡,将我们卷入冰冷的镜面世界。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看到二十年前的妈妈正在镜中哭泣,她怀里抱着个浑身青紫的死婴。
那死婴睁开了眼睛。
瞳孔是浑浊的琥珀色,和镜中人一模一样。
2我的眼球像是被灌进滚烫的铅水,视野里最后的光斑在镜中人琥珀色瞳孔里炸成碎片。
黑暗降临的瞬间,腐臭味顺着鼻腔钻进脑仁,有滑腻的东西缠住脚踝把我往镜面深处拖拽。
耳边炸开千百个“我”的尖笑,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混着小琳的哭喊,在颅骨内壁刮出带血的沟壑。
“呼吸声在左边!”
我嘶吼着挥动棒球棍,金属击中肉体的闷响却从右后方传来。
腥热的液体溅到脸上,带着尸斑的触感,被我砸烂的镜片里传出外婆的咳嗽声:“安安…把生辰八字…”腐臭味突然浓烈十倍。
后颈胎记火烧般灼痛,我踉跄着摸到小琳颤抖的手,发现她掌心嵌着半块碎镜。
那些锋利的棱角割破皮肤,血珠滴落时竟在虚空凝成发光的数字——正是外婆临终前反复念叨的日期。
整片黑暗突然收缩成实体。
密密麻麻的镜面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死状的我:溺亡的、上吊的、被剥皮的…那些尸体的手指穿透镜面,青灰色的指甲勾住我的衣领,腐肉碎屑簌簌落进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