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年前,我尚非上神之尊,只是跟在西王母身边修行的朱雀。
时值神魔两界战火连绵,魔族以瘟疫肆虐人间,生灵涂炭。
正是在这危难之际,尧川与华琰找到了我,恳请我运用朱雀之力和西王母的法器,解决肆虐于人间的瘟疫,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随后我未能再回到昆仑,反而在九重天住了下来。
因我有功,我也从小小朱雀飞升上神。
自那时起,我与尧川、华琰的关系日益深厚,我将他们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挚友。
然而,在我未曾察觉的角落,尧川与华琰却私下里设下了一场赌局,赌约是谁能先赢得我的真心,便算谁胜出。
我毫无防备地落入了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情形与今日如出一辙。
只是那时,他们自诩对我情深意重,爱意满满。
但当我洞悉真相,试图抽身离去时,他们竟再次挑起战火,趁我力量枯竭之际,联手偷袭,将我的三魂七魄封印,只为将我永远留在他们身边。
从此,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被他们操控了四千年之久。
而他们,却对外宣称我已在战场上英勇陨落,为了寻我,一个堕入阎界,一个沦落至妖界,借此赢得了深情款款、专一不渝的美名。
若非我在封印之际,拼死一送,让一魂一魄逃脱轮回,转世重生,为自己留下了一线生机,恐怕我将永远沦为他们的傀儡,再无自由之日。
如今,我终得轮回镜之力,冲破封印,重获自由。
面对这两个曾经的“挚友”,我的心中怎能不充满恨意?
他们虽被我刺穿心脏,却并未丧命。
只是无助地看着我,眼神闪烁不定,仍在试图用谎言掩盖真相。
“扶杳,我们怎会如此对你?”
“当初你在战场上遭遇袭击,若非我们舍命相救,你早已命丧魔族之手,尸骨无存了!”
“扶杳,你深知我们对你的爱意有多深,我们恨不得将你捧在手心,又怎会伤害你分毫?”
我冷冷一笑,望着他们那虚伪至极的面孔,只觉得一阵恶心。
“你们真当我愚蠢至此,认不出当初偷袭我的凶手就是你们吗?”
“尧川的火神之力,华琰的天启之力,都在我身上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你们竟还敢在此狡辩!”
我猛地掀开衣襟,露出身上那历经几千年都未曾褪去的伤疤,厉声质问道。
两世积压的不甘、痛苦与绝望,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将我淹没。
我几近失去理智。
尧川剧烈地摇着头,声音颤抖:“不是的,扶杳,我并非有意为之……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无法忍受你离开我的世界,这才一时被心魔所困,犯下了大错……”华琰尽管表面上维持着冷静,但他的焦急显而易见,他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朝我探来,渴望能触碰到我。
“扶杳,请你听我解释,那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扶杳……扶杳……”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仿佛真的对我情深似海。
然而,我只是轻轻一侧身,避开了他那沾满鲜血的手掌。
望着他们那近乎乞求的卑微姿态,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你们身为神祇,法力无边,身份尊贵,却肆意践踏他人的情感,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过是你们的玩物。”
“但你们根本不配为神,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挑起人间战火,肆意摆布他人的命运。”
“你们不是神,只是两个自私自利、无耻至极的混蛋!”
“幸好,你们如今一个成了妖,一个成了鬼。
可你们还是令我作呕。”
如此刺耳的话语,恐怕整个四海八荒都未曾有人敢在他们面前如此直言不讳。
更何况这些话是从我口中说出。
他们呆愣地望着我,眼中闪烁着惊讶与受伤的光芒,却唯独缺少了自我反省。
我早已洞察他们的本性,心中暗自嘲讽,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无论我是扶杳还是姜九笙,如今面对你们,只剩下恶心与厌烦。”
“我虽无法取你们性命,但也绝不愿再见到你们。”
“从今往后,我与你们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我抱起这一世作为姜九笙的身体,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他们歇斯底里的呼喊,但我却未曾回头,一步步坚定地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