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怪她？！”
李婶眼冒泪光，将苏清语在火灾那天穿的衣服用力摔在顾北城身上。
“你知不知道，起火那天清语有多害怕，她差点就被温氏姐弟打死在厂里，你却说她出轨！”
“顾北城，你真不是人，你枉费苏清语对你的一片心！”
温保国怕李婶将事闹大，拎着椅子大吼大叫：“拿了苏清语的钱，你们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姐姐为什么要放火！
她现在腿脚都还没利落，半夜头晕抽搐，你们怎么能造这种丧天良的谣！”
他以为这次，他依旧能凭满口胡言糊弄。
可顾北城沉默地翻着手上的文件，突然转头质问：“放火那天，你和温宁在哪？”
温保国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想也没想便道：“在家属院南啊，我们——”他猛然想起领蜂窝煤的事，戛然而止的对话让顾北城冷哼一声。
“你们是去领蜂窝煤的，是不是？”
文件上登记人员写得很清楚，温家姐弟领取的煤和火灾助燃的一样。
跟着李婶一起来的兰兰也说：“那天苏清语姐姐被妈妈带回家时，嘴里头上都是血，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哥哥，你相信清语姐姐好不好，她真的没有骗你，温宁姐姐在院里演奏的时候，我们都看到是保国哥哥砸玻璃翻清语姐姐的屋子了。”
兰兰确实被吓得狠了，边说边哭，让身边围着的孩子们都心疼起来。
“兰兰没撒谎，顾哥哥，我们都看着了。”
“清语姐姐那天买了糖，说要给我们分着吃，结果就被温保国拽倒了。”
“他被发现后还跑，把清语姐姐的手绞进车轮里，还是我们帮忙叫的人。”
小孩子们企图证明苏清语的清白。
顾北城却头也不抬，只将李婶给他的衣服翻过来，仔细看内侧的口袋。
里面装着封写了一半的信。
他隐约觉得字迹眼熟，看到开头的哥哥两字，心里立马起了火。
苏清语起火前还在和别人写信，不是找奸夫，还能干什么？
“为了点小恩小惠黑白不分！
睁大眼看看，这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
顾北城气狠了，抬手就将信撕成两半。
碎掉的信纸掉在地上，被风和雪打湿了一大片。
兰兰捡起其中一块，将上面的字追着念给顾北城听：“虽然他辱我羞我，但他毕竟是我的丈夫，如今我怀了他的骨肉，也断了离开禾木村的心思。”
“辛苦淮川你往西北跑一趟，出......”兰兰认真辨认半天，实在看不清后面的字。
“出什么。”
顾北城见她念不出来，急得一把将纸片抢过来。
可后面的字被雪完全打湿，此刻已经晕染得不成样子。
淮川...苏淮川？
难不成这封信，是清语寄给她哥哥的？
“其他的信呢！”
苏清语联系她哥哥干什么，她难道想离开禾木村？！
顾北城慌乱地去捡刚刚扔掉的碎片，却发现怎么也拼不齐。
“别找了，北城，你要是担心，去劳改队看一眼清语不就好了。”
温宁看他呼吸急促，担心地去挽他的手，却被顾北城猛地推开。
她踉跄好几步，扶着墙有些愕然：“北城，你干什么推我？”
顾北城低头看着她利索的脚，心底最后的信任也彻底崩塌。
“温宁，你不是说你的腿要花三月才会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