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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桑若薄津州最新章节列表

顾念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桑若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碍于男女的力量存在悬殊,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他一路拽着自己走向客厅。今日是周末,阿姨固定的休息日。客厅内只有他们两人。薄津州把她甩在了沙发上,随即坐在了她的对面。他拿出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好像欠我一个离婚的理由。”他说话的时候,连眼睑都未曾抬起:“说吧!原因到底是什么?”桑若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需要什么理由?”倒完茶后,薄津州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抬眸注视着她淡漠的眉眼。“砰——”茶壶和高档大理石茶几相碰的瞬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声音惊扰了整个空间。“桑若,你有想过跟我离婚之后,日子会过得有多艰难吗?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说句难听的话,就算出去找工作,都没人敢要你。”桑若冷冽一笑。她就没打算...

主角:桑若薄津州   更新:2025-03-12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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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若薄津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桑若薄津州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顾念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若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碍于男女的力量存在悬殊,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他一路拽着自己走向客厅。今日是周末,阿姨固定的休息日。客厅内只有他们两人。薄津州把她甩在了沙发上,随即坐在了她的对面。他拿出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好像欠我一个离婚的理由。”他说话的时候,连眼睑都未曾抬起:“说吧!原因到底是什么?”桑若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需要什么理由?”倒完茶后,薄津州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抬眸注视着她淡漠的眉眼。“砰——”茶壶和高档大理石茶几相碰的瞬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声音惊扰了整个空间。“桑若,你有想过跟我离婚之后,日子会过得有多艰难吗?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说句难听的话,就算出去找工作,都没人敢要你。”桑若冷冽一笑。她就没打算...

《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桑若薄津州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桑若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碍于男女的力量存在悬殊,根本无法挣脱。
只能任由他一路拽着自己走向客厅。
今日是周末,阿姨固定的休息日。
客厅内只有他们两人。
薄津州把她甩在了沙发上,随即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拿出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好像欠我一个离婚的理由。”他说话的时候,连眼睑都未曾抬起:“说吧!原因到底是什么?”
桑若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需要什么理由?”
倒完茶后,薄津州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抬眸注视着她淡漠的眉眼。
“砰——”
茶壶和高档大理石茶几相碰的瞬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声音惊扰了整个空间。
“桑若,你有想过跟我离婚之后,日子会过得有多艰难吗?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说句难听的话,就算出去找工作,都没人敢要你。”
桑若冷冽一笑。
她就没打算出去找工作,因为接下来她要自己创造一番事业。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怕爷爷把你和小康扫地出门?”桑若从沙发上起身:“你放心,我会打电话跟爷爷说清楚的,事情绝对不会牵扯到你和梁小姐的身上,所有事情我一个人承担。”
话音落地,她打算想要走。
“我让你走了吗?”
薄津州嗓音沉沉,迅速跟着起身。
桑若的脚步却始终未停:“薄总,还请你尽快签字。”
她的嗓音刚刚落下,臂弯就被男人从身后拉住。
下一秒,身体再度腾空。
薄津州将她重新甩回了沙发上,那双大长腿跨过她的细腰,膝盖跪在沙发,一把勒住了她的手腕,牢牢地禁锢在沙发靠背处。
桑若瞬间动弹不得。
两人过往也不是没有温存的场面,但多数都是她主动的。
像现在这样的情景,还真是不多见。
她抬眸警惕的注视着他:“你要干什么?”
“这几天都留在清兰苑,哪里也不许去,爷爷那边没有安顿好,你就休想我签这个字。”
男人的嗓音很沉,那双黑如琥珀的眸底,似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没有理由禁锢我。”桑若的手,奋力的挣扎着:“松开。”
薄津州却完全没听见似的,依然牢牢地握着她。
“小侄,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前妻,不怕丢了我们薄家的脸面?”
此刻,一道极致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忽然从别墅正门的方向传来。
两人闻声扭头。
看到进来的男人时,桑若的身体,忽地怔了一下。
薄烬延?
他怎么会来这里?
薄津州见到进来的人后,迅速把面前的女人松开了,随即从她的身上起来:“小叔?你怎么来了?”
桑若迅速坐直身体,下意识的捋了捋略显凌乱的发梢。
“听说你爷爷昨天发了好大的怒火,趁着今天有空回去看看,小康昨夜在老宅留宿,见到我回来后,吵着让我送他回来。”
薄烬延轻描淡写的说着话,目光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
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秒,他就挪开了视线。
迈巴赫开入院子时,薄烬延就听到了动静,让特助章业领着孩子去了后花园。
“那小康呢?”
“你们闹成这样,我敢把孩子带进来?”
薄烬延双手插兜,坐在了桑若的对面。
桑若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瞬间将周遭的一切裹挟了。
薄津州给他倒了一杯茶:“小叔,我只是在和她谈谈离婚的事情,您也知道昨夜爷爷发了很大的火,我得先稳住他的情绪才行。”
薄烬延睨了一眼茶杯,却没打算拿起来喝。
他口吻略带凉薄:“既然决定要离,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薄津州怔了一瞬,欲言又止。
说白了,他手上大部分的产业,都是继承薄家的,尤其是爷爷的。
能做到今日的成绩,爷爷帮了很大的忙。
老人家的意见,他不得不听。
“回头我会打电话给爷爷的,把事情说清楚,的确是我单方面要跟你离婚,还请薄总不要再为难我。”
桑若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头走。
薄烬延的到来,是一个很好的脱身契机。
这个时候若是不走,恐怕今夜真的要在清兰苑过夜了。
薄津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握着茶杯的手,忽地捏紧了一瞬。
正要开口时,却对上了薄烬延冷冽的目光。
他终究还是收回了视线:“小叔既然来了,不然今晚留下来吃个晚饭?”
“改日吧!我还有事。”
男人起身之后,跟着走了出去。
“妈妈,你怎么来了?”
桑若走到门口时,薄语康不知何时来到了跟前。
来了。
这两个字落入耳畔时,她的唇角,扬起了讥讽的笑意。
儿子这么识时务,老子却装糊涂。
真是可笑!
“跟你爸爸谈点事,现在就要走了。”
随即,没等孩子做出应答,她就迈着阔步离去了。
薄语康看着远去的母亲,心头莫名一沉。
很想喊住她。
可一想到如果自己挽留的话,妈妈真的留下来怎么办?
他可不想在家里看到她。
而且明天欣欣阿姨要来接他去学校呢!如果妈妈在的话,欣欣阿姨就不能送他去学校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离开。
桑若离开院子后,准备打车回家。
薄烬延的迈巴赫从院子驶出来时,桑若已经上车了。
他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她进入了的士车,随即扬长而去。
驾驶座的章业,透过中央后视镜,看到了男人阴沉的面庞时,终究还是开口问道:“薄总,您是还有话要对桑小姐说吗?需不需要我超车上去?”
“不用。”
男人收回了视线,目光看向了手中的平板。
片刻之后,他似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头看向驾驶座的章业:“那位叫怀桑的玉雕师,今天还没有消息吗?”
“是的。”章业轻声应答:“今天依然没有消息。”
薄烬延嗓音沉沉:“她最后出现的时间,是在三年前的什么时候?”

“好好做人,别回头。”
狱警叮嘱下,桑若终于离开了困住她三年的牢房。
久违的阳光落在她身上。
不远处的迈巴赫上,一大一小朝她走来。
“桑若,我来接你回家。”
桑若抬眸,目光落在眼前的两人身上。
眼前的男人和男孩正是她的丈夫和儿子,薄津州以及薄语康。
两人目光相撞,薄津州愣了下。
三年不见,桑若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似乎瘦了许多。
曾经明媚肆意的女人,此刻形销骨立,整个人都透着惶然。
明明他特意打点过监狱里的人,为什么......
装的?
而后,他的脑中闪过三年前的一幕幕,神色又变得冷漠。
就算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的语气冰冷,毫无愧疚之意:“上车吧,你在里面待了三年,也该长了教训,以后别重蹈覆辙。”
一旁的薄语康也愣了下。
妈妈从前是很美的。
光鲜明艳,笑起来时更是温柔动人。
可此刻,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片刻后,薄语康回过神,小脸冷冰冰的:“爸爸说得没错,语欣阿姨心地善良,原谅了你。但是妈妈,你要是再伤害语欣阿姨,我和爸爸都不会原谅你的。”
“原谅?”
桑若神色麻木,半晌,她的眸底泛起痛楚和讥讽,嗤了一声:“亲自把妻子和母亲送进监狱的人,也有资格提原谅?”
眼前的这对父子,她曾深爱的丈夫和儿子,正是三年前把她送进监狱的始作俑者。
薄津州对她有恩,救过她一命,所以当年,她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
那时候薄家不如桑家,她带着嫁妆和资源,甚至不惜和母亲吵架,也要下嫁。
婚后,她为了家庭放弃事业,明明是天赋极高的中医传人,却在婚后开始洗手作羹汤,慢慢熬成了黄脸婆。
她以为,自己总能得到一点尊重,可是,薄津州对她一直疏远冷淡。
连带着儿子薄语康,也对她感情平平,甚至还经常说:“妈妈,你连工作都没有,根本没有资格管教我。”
她一直以为,他们父子二人只不过是天生冷淡。
直到,薄津州的白月光梁语欣回国。
在梁语欣面前,他一改往日的清冷矜贵,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深邃狭长。
她才第一次发觉,原来薄津州能笑得这么温柔。
甚至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她腹痛难忍,生产后的旧疾复发时。
薄津州为了陪梁语欣庆生,不惜挂断了她打过去的求救电话......
后来她手术九死一生,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可是,他们父子却连面都没露。
一直到出院回家,等待她的却只有乱糟糟的家、一脸怨气的儿子、和满不在乎的丈夫。
儿子甚至对她抱怨:“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连卫生也不搞!你根本比不上欣欣姨姨!”
呵!搞卫生?
她都快死了啊!
桑若想,儿子童言无忌,而薄津州生性冷漠,时间久了就好了。
日子都是这么凑合过下去的。
已经有孩子了,还能离婚不成?
直到后来,在一场晚宴上,梁语欣从高台坠下,却咬定是她所为。
甚至,她的丈夫和儿子连监控都不愿意查,就帮梁语欣做了证。
那时,她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薄津州相信自己,地上的沙石甚至将她的手硌出了血。
薄津州却面无表情,皱着眉,拿手帕一点点的擦衣摆。
他只嫌弃她弄脏了他的高定西装。
儿子冷漠嘲讽,将她用力推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配做我妈妈!要是你生我的时候,死在手术台上就好了!这样,欣欣姨姨就可以做我妈妈啦!”
桑若心如死灰的倒在地上,却忽然笑了,笑自己痴心错付,笑自己太蠢。
最终,她被他们以故意伤人的罪名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一待就是三年。
监狱里的人穷凶极恶,手段高超,三年里,她在监狱里受尽虐待。
而她的丈夫和儿子对她不闻不问,从未探视过一次。
如果不是......她几乎要死在监狱里!
薄津州冷漠开口:“我和康康不计较你坐过牢,愿意接你回家已经很不错了。语欣还在家里等我们,别耽误时间。”
薄语康也不耐烦:“是啊,妈妈,你别矫情了,语欣阿姨说今晚给我做小熊饼干呢。再晚点回去,我给语欣阿姨带的冰淇淋蛋糕就要化了。”
桑若木然地听着。
心中只涌起层层叠叠的讽刺。
小熊饼干?
薄语康可能忘了,这个麻烦又琐碎的吃食,原本是她给儿子薄语康研究的。
梁语欣后来偷学了过去。
明明是同样的做法,儿子却坚持说她做得不如梁语欣。
而如今,她的丈夫和儿子来接她出狱,从未想过为她带什么,心里仍然只有他们的白月光。
在梁语欣和她之间,她的丈夫和儿子永远更相信梁语欣,更偏爱梁语欣!
甚至连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叫薄语康!
桑若抬起头,麻木道:“我不会跟你们回去了。”
话音未落,薄津州冰冷的眸底掠过几分不耐和厌恶。
“不回去?你一个有黑历史的人,不回薄家又能做什么?桑若,三年了,你还学不乖吗?”
“那是我的事。你们不想有一个有黑历史的妻子和母亲,我也不想有一个把我推入地狱的丈夫和儿子。”
人教事,怎么教都教不会。
事教人,却是一次都够了。
三年前,她深爱薄津州父子,所以哪怕他们冷待她,厌恶她,亲近梁语欣,她总期待着他们回心转意。
可如今......三年的折磨,让她的心早就死了。
她的丈夫和儿子。
她要不起,也不要了。
桑若语气漠然:“离婚吧。”

男人轻敲的指尖,本能的停下来。
那双看向她的潋滟凤眸,染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笑意。
以为会是个被养废的温室花朵,没想到竟是一棵逆风生长的野草。
真是一个......
野心勃勃的女人。
还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兴致。
男人眼底的神色变化,桑若自然看到了。
但她说的,全部都是掏心窝的实话。
此一时非彼一时,只要能有机会往上爬,将自己从泥潭拉出来,所有人都能成为她的垫脚石。
“想不到,桑小姐是个这么有野心的人。”薄烬延缓慢起身,把手支撑在桌沿两侧,视线看向她的眼眸:“如此说来,小侄失去你,还真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
她勾起凉薄的笑意。
薄津州的眼里,只有他的白月光影后,他们离婚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他。
也就旁人才会说出遗憾这种词。
“人走茶凉,缘分已尽。”她淡淡道:“相处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走到最后才发现,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的眼底,写满了无尽的苍凉。
薄烬州虽从未了解过他们的婚姻,更不曾窥探两人的过去,但从这个女人的字里行间,总能感受到一股成全的气息。
见男人没再吱声后,桑若打算离开。
“时间不早了,薄先生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音落地,她转身就要走。
薄烬延却在后面喊住了她:“桑小姐。”
“怎么了?”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的跟前:“豪门世家的婚姻,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进来不容易,出去更不容易,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你。”
桑若看着递过来的名片,忽地愣了一下。
离婚之后,她会分走薄津州一半的财产,薄烬延口中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不懂?
她只是很诧异,他竟然会说出帮她这种话。
男人见到她不吱声,忽然补充了一句:“我手上有圈内顶尖的律师团队,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谢谢薄先生。”
沉思了两秒,她还是伸手接过。
薄烬延再度开口道:“我看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需要司机送你吗?”
“不用。”她回眸睨了他一眼,漂亮的桃花眼下,泛起了一丝柔情:“这里比老宅好打车,我自己离开就行。”
随后没等男人做出应答,桑若就迈开步子,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薄烬延睨着她离去的背影,薄唇的弧度,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她不会轻易找他的。
即便知道,他却依然给了她名片。
因为能挑起他兴致的人......
不多。
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薄烬延将手机放到耳畔处,里面就传来了章业的声音:“薄先生,据刚刚接到的消息,您要修补的那只玉雕,业内人员都说,只有怀桑能修补。但此人已经三年没有动静了,像人间蒸发似的,没有人能联系得上她。”
“找不到就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再度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面庞倒映在玻璃上,眸底泛起寒意。
那是母亲留下来唯一的遗物,是一块雕刻了兰花的玉雕,一次意外不慎打碎了,他回国以后,一直让章业寻找可以修好它的人。
“是,薄先生。”
......
薄津州本身要带着儿子送梁语欣回家的,中途却接到了母亲陈芳月的电话。
据说薄老爷子在他们离开之后勃然大怒,劝他回来安抚一下爷爷的情绪。
薄津州向来很尊重爷爷,这个时候,定然不会违抗。
“可是,小康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一直等在车内的梁语欣,开口轻声问道。
“没事的,欣欣阿姨,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薄语康靠在梁语欣的怀里,唇角扬起了浅淡的笑意。
三人重返老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薄老爷子生气不愿下来,陈芳月便起身去请人,几人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薄语康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最后看向了身旁的梁语欣:“欣欣阿姨,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家,但却让你受到了这样的委屈,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梁语欣听到孩子的话,神色幽暗了许多:“阿姨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程度,搅黄了好好的一场家宴。”
“你不用往心里去,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我和小康都心知肚明,而且家宴也不是你搅黄的,所以你心里也不要有内疚。”
薄津州神色很严肃,口吻却分外柔和。
梁语欣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男人那边靠了几分。
薄津州也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
“爸爸。”
“怎么了?”
薄津州扭头看向身边的儿子。
薄语康仰头看着父亲,噘着小嘴巴,轻声的问道:“妈妈是不是真的要跟你离婚啊?”
话音落地,男人忽地怔了一下。
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的脸。
今晚她的态度和做派,的确让他很惊讶。
那么的坚决,那么的果断......
“爸爸,如果你和妈妈真的离婚了,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和欣欣阿姨在一起了?”
见到父亲没吱声,薄语康再度开口问着。
那双潋滟的小眼眸,正专注的打量着一旁的薄津州,似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期待的眼底,又暗含着一丝似有似无的遗憾。
欣欣阿姨确实非常好,会演戏和唱歌,还经常带他出去玩,给他买喜欢的玩具。
可妈妈做的饭菜也很可口,衣服也做得很好。
他从三岁到六岁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妈妈自己买布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每次穿着那些衣服走出去,总是会得到很多人的夸赞。
那是别人想买都买不到的。
如此的处境,简直进退两难,实在无法抉择。
......
坐在一旁的梁语欣,也迅速抬起眼睑,看着男人好看的侧脸,眼底全是期许的神色。
一直没吱声的薄津州,眸底染上一片愠色。
他毫不避讳的开口:“她都坐过牢了,还有脸提出离婚!她除了留在薄家之外,还能飞到哪里去?只是逞一时之快,你真的以为你妈妈会离开?”

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时,桑若怔了一下。
薄烬延?
怎么会是他?
男人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潋滟的凤眸在幽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桑若想起刚刚在薄家的场面,心头堵得慌。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里走下去,至少要一个小时。”薄烬延嗓音低哑:“你该不会打算走到山底吧?”
如果没遇见他,她的确是有这个打算的。
毕竟薄津州不可能追出来,更不可能送她离开。
“谢谢小叔。”
桑若拉开车门进去后,脑袋再度泛起一阵眩晕。
若不是及时握住门把,恐怕要摔下去了。
头疼欲裂,难以忍受。
“你刚刚叫我什么?”
入座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
桑若扭头看向一旁,对上他深邃的双眸时,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薄烬延至今未婚,而且从未传出过绯闻。
若是往上爬,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
可这个疯狂的想法才刚刚涌现,脑袋的眩晕再度攀升。
来势极其凶猛。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男人的身旁倒了下去。
薄烬延几乎是本能的抬起手,护住了她的肩头。
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顷刻间灌入她的鼻腔内。
好熟悉的气息。
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种似曾相熟的感觉。
可今日分明是第一次碰面。
“桑小姐,桑小姐......”
男人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眉心止不住的拧紧了一下。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哪怕隔着西装,也能感受到持续攀升的体温。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探向了她的额头。
发烧了。
还挺严重的。
男人抽回手后,掏出手机给特助章业打去电话:“让医生来一趟琴园湾。”
“好的,薄先生。”
半个小时后,琴园湾。
章业领着家庭医生上门后,直径往二楼走。
主卧的门口,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章业本以为是自家先生身体不适,走进主卧才发现,竟是一个女人。
薄先生有些许洁癖,除了让冯嫂进来搞卫生之外,从不让旁人进主卧,更别说还是个女人了。
章业站在一侧,不由得打量起床上的女人。
她究竟是谁?
吃过药之后,桑若身体开始好转,醒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陌生的房间时,忽地愣了一下。
整个房间都是黑白灰色调,就连避光窗帘都是黑色的。
脑海中浮现了晕倒前的画面。
她分明上了薄烬延的车......
这该不会是那个男人的房间吧?
揭开被褥起身后,身体依然滚烫得厉害。
她强撑着难受的身体,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您醒了?”
刚刚开门,就撞上了一道和蔼的目光。
应该是家里的阿姨。
冯嫂见到她四处张望,便伸手指了长廊尽头的方向:“您应该是要找薄先生吧?他在书房里面......”
桑若轻轻颔首,她知道阿姨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薄烬延。
她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了长廊尽头,伸出纤细的手敲了敲门。
“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下后,桑若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她就认出他来了。
“薄先生,我怎么会在你家里?”
薄烬延闻声回眸,对上了桑若憔悴的面庞。
他面无表情的越过她:“你刚上我的车就晕倒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只能先把你带回来,阿姨已经喂你服过药了。”
“谢谢薄先生......”
“怎么不叫小叔了?”
男人绕过偌大的书桌,拉开椅子坐下。
桑若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不是喊我小叔吗?既然你是津州的妻子,他也还没有签字,你确实该唤我一声‘小叔’。”
男人靠在椅背处,狭长的眼尾轻微上挑,目光深邃,看不出表情。
在车里那样唤他,无非是当时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可眼下她身体不适,自然没有考虑那么多。
桑若正要回应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从书房外面传来。
“爸爸,小叔公真的在家吗?”
桑若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
这是她的儿子薄语康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的,刚刚爸爸问过了。”
当薄津州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时,桑若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才刚当众提出离婚,但这个节骨眼上,被他们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为了不引发没必要的事端和误会,桑若打算将自己暂时先藏起来。
她环顾一眼四周后,没有比书桌底下更合适藏人的地方了。
“薄先生,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桑若快速走上前,绕过桌子的侧面后,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薄烬延看到她的视线落在书桌底下时,大概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男人薄唇忽地微扬,似笑非笑。
越来越有趣了......
他轻轻颔首,随即连人带椅子往后挪,给她腾出空间来。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桑若来不及多想,迅速弯腰躲了进去。
男人将椅子拉近的一瞬间,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靠近的动作遂不及防,让她一时间晃了神,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或许是动作幅度过大的缘故,不由自主的往后仰。
她本能的伸出双手来,抓住了面前的那双大长腿。
男人垂下视线与她四目相对。
那一刻,仿佛空气都静止了。
与此同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桑若迅速放开了他的腿,老老实实的蹲在他的面前。
“小叔。”
薄津州领着薄语康走进去时,室内只有薄烬延一人。
薄烬延慵懒的抬起眼皮,漫不经心道:“这么晚了,小侄怎么会来?”
桑若躲在下面,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听到薄津州缓缓道:“小康身体已经恢复了些,我本来打算带他回家的,但今天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桑若会在那样的场合闹事,搅黄了这场特地迎接小叔回来的家宴,我想来跟您道个歉。”

“妈妈,你坐过牢还离婚?别人会怎么看你?”
薄语康的话脱口而出。
就连薄津州都怔住。
她想过她会装可怜装委屈索要赔偿,毕竟桑若当初嫁进薄家就是为了天价彩礼,却唯独没想过,她会提离婚。
毕竟三年前,桑若为了留在他们父子身边费尽心机。
而如今,她还坐了三年牢。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逼他们哄她的手段而已。
薄津州冷声道:“康康说得对,离开薄家,你还能去哪?桑若,再这么闹下去,你只会让自己成一个笑话!”
桑若无动于衷。
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任由司机目光异样地打量她。
上车前,她又看向薄津州父子。
“那都是我的事。”桑若道:“离婚协议书我会找时间送过来。恭喜你们,离了婚,你们可以让梁语欣成为你们的妻子和妈妈了。”
她的语气透着生硬的冷漠。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薄津州看着她消瘦踉跄的身影,忽地,心里生出些许烦躁。
他听了爷爷和语欣的话来接她。
她却提离婚?
换作是从前的桑若,她感恩戴德都来不及!
他要看看,她一个坐过牢的人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
桑若上了出租车。
挺巧,出租车的电视机上,很快播放起梁语欣的采访视频。
“语欣,你如今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影后,不知道人生大事上考虑得怎么样?”
记者打趣。
视频里,梁语欣的目光落在台下的薄津州父子身上,脸色微微泛红:“我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很满足。毕竟这三年,有两个男子汉陪着我,度过了最艰难的三年。”
三人目光相撞,像极了美满一家。
一旁的司机跑这一片都习惯了,随口搭话:“你刚从里头出来,还不知道这是谁吧?梁影后,呐,薄氏的这对父子就是她的丈夫和孩子。梁影后生日那天,薄总可是放了一整晚的烟花。这一家三口,一个比一个出挑。”
桑若这才抬起眸,瘦削的身形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过分不合身。
她看向电视里的梁语欣和薄津州父子,许久都没开口。
隔了好一会,她的嗓音有些哑,也有些淡漠。
“出挑没看出来,倒是看着有些渣。”
她在监狱里受尽折磨时,他们在陪梁语欣扶摇直上,陪她看烟火燃尽。
饶是早已被这对父子的冷漠伤到麻木,桑若依旧觉得讽刺极了。
司机嗫嚅了两声,大约因为是在监狱门口拉的人,又见她整个人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没反驳她的话。
很快,桑若闭上眼假寐。
出租车最终停在桑若名下的房子前。
桑若回到房中取了钱给司机,而后去超市买了基本的生活用品。
三年前她入狱后,名下资产冻结。
因此如今她出来了,暂时的生活还是得以满足。
太久未曾接触人群,桑若起初有些不适应。
甚至连服务员抬手扫码的动作,桑若都会下意识躲闪。
“小姐,你没事吧?”
服务员好心询问。
桑若回过神,苦涩地摇摇头。
她没事。
她只是在监狱里被打惯了。
从超市出来,桑若接到了闺蜜陈安妮的电话。
得知她出狱后,陈安妮激动异常:“我原本要提前回国,可惜这段时间因为台风问题,一直没能回去,你现在和在薄家还是......”
“我在有风楼。”
陈安妮皱了皱眉:“薄津州没去接你吗?说到底你们还是夫妻,他......”
“安妮,我打算和他离婚了。”
桑若捏紧手机,说出口的一瞬间声音很轻。
入狱前,陈安妮是她的好友。
当初,她也劝过她好几回。
孩子和丈夫不该成为她的全部,她支持她离婚。
桑若却始终等着男人回心转意。
“你在监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安妮心头一涩,话音戛然而止。
她这三年,第一年经常去看桑若。
可后来,她被调到国外做战争采访。
三年过去,原本坚持等薄津州回心转意的人,却坚持提出了离婚。
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若没说话,神色却有一闪而过的痛苦和麻木。
陈安妮换了话音:“你入狱后,你伯母占了衡阳小院,还开起了旅游观景点,还有梁语欣她......总之,若若,我很快回去,其他事我到时再跟你细说。”
桑若缓缓应下。
她结婚后的第二年,父亲就去世了。
入狱以后,母亲为了她,几乎哭瞎了眼,生了重病,她在狱中哭着求薄津州救救母亲。
只是她左等右等,等来的竟然是母亲去世的消息。
甚至于,现在连她的家产也被占了?
桑若的眼神迅速的冷了下来。
随后,又多了几分刻意压抑的平静。
三年的监狱生活,早就足以天翻地覆。
她在监狱中受尽折磨,想要夺回这些,还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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