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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小说

锦霏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现已完本,主角是沈青梨魏缜,由作者“锦霏霏”书写完成,文章简述:父母相继离世,唯一的亲哥哥下落不明,我拥有绝世容貌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万般无奈,只得独自前往京城,投奔魏国公府的嫡亲姨母。姨母年老色衰,好在有子嗣傍身,过的也不算差,于是她收留了我,我成了府里寄人篱下的表姑娘。我原以为高门将会是我的庇佑,给予我平淡安稳的生活,却不知道高门绣户瞧着花团锦簇,私下却是一堆污糟算计。我好皮囊,为我惹来了太多祸事和烂桃花。...

主角:沈青梨魏缜   更新:2025-04-21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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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小说》精彩片段

崔夫人和崔姑娘今日又来府中,与四郎君魏缜商定婚期。
只是魏缜出门数日未归,府中下人私下议论纷纷,觉着魏缜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故意躲避议婚之事。
沈青梨却不以为意,只是垂眸专注于手中的绣活,金线在她指尖流转,勾勒出花瓣的轮廓。
“表姑娘,后门有人找。”丫鬟踏着碎步进来禀报。
沈青梨抬头,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上。“是谁?”
“是个面生的妇人,说是认识表姑娘。”
沈青梨放下绣绷,起身往后院走去。
刚到院门,便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蜷缩在墙角,那人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庞。
“翠兰姐?”沈青梨惊讶地认出了这张脸。
翠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青梨妹妹救命!”
“快起来。”沈青梨连忙将她扶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那夫君又赌输了钱,来找你麻烦吗?”
“呜呜呜别提了……”
李翠兰牢牢握住沈青梨的手,哽咽着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那个赌鬼丈夫,嗜赌如命,喝醉酒后又爱打人。前几日,那赌鬼酒后与人起了争执,竟然一时失手打死了对方。
“官府已经把他抓进大牢里了,”翠兰抹着眼泪说,“我托人打听,说是要花些银子疏通才能减轻罪责,不然就要判死刑。可我们家哪有什么积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沈青梨看着翠兰手臂上青紫的淤痕,心中一阵酸楚。
她还记得年少时,翠兰姐姐是多么明艳动人的一个姑娘,如今却被生活折磨得不成人形。
“你需要多少银子?”沈青梨问。
“五十两……”翠兰低声说,“我知道这个数目太大了,但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五十两!
沈青梨惊呼,她前阵子没日没夜卖绣品才将将得了二十两。这钱她还打算留一部分等着过年,给姨母买个玉镯子,再给小表弟魏茗包个红包……
咬了咬唇,她看向李翠兰,“翠兰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夫君这样的人。他嗜赌成性,还殴打妻子,如今又杀了人……他值得你这般为他奔走借钱吗?”
“且不说你真的替他借到了这么多钱,救了他出来,可他、他就算出来了,还是会打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翠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可是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孩子这么小,不能没有父亲。”
沈青梨握住翠兰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坚定道,“那你带着孩子回娘家吧,总比整日提心吊胆地过强。”
“可是……”翠兰却犹豫起来,“可是没有男人撑着,我怕……”
“怕什么?”沈青梨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难道你宁愿让孩子活在恐惧中,看着你被打骂吗?”
翠兰被她这一问,愣在原地。
良久,她才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了。”"



“四郎君?”

沈青梨感受到那长久凝视的目光,下意识抬起了眼。

少女的清脆唤声拉回了魏缜的思绪,再看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他沉下脸,袖袍下的长指牢牢捏紧。

“安分些,别再惹事。”

魏缜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大夫人那边,我会去说说。”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沈青梨望着魏缜离去的背影,慢慢放下手中的鹅肉。

她抚摸着手腕上未曾褪去的青紫,在这国公府里,若不能学会保护自己,迟早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正当她沉思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色的宁静。

“好啊,原来躲在这里偷吃!”

万姨娘带着两个丫鬟大步走来,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

沈青梨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将那半只烧鹅腿藏在身后。

她知道,若是让万姨娘抓住把柄,定会在夫人面前告她一状。

“姨娘说笑了,这是四郎君赏的。”沈青梨故意放轻声音,面露怯意。

万姨娘冷笑一声:“呵,四郎君赏的?你一个妾侍的外甥女,也配?”

她一把推开沈青梨,想要去抢那只烧鹅腿。

沈青梨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

她顺势闭上眼睛,身子一软,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表姑娘!”一旁的丫鬟惊呼出声。

万姨娘看着晕倒在地的沈青梨,脸色变了几变。

若是这丫头真出了什么事,夫人那边不好交代。

更何况,方才四郎君还在这里……

“扶她起来。”万姨娘咬牙切齿地说道。

两个丫鬟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沈青梨。

沈青梨一动不动,面色苍白,额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

万姨娘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呼吸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的事,谁都不许往外说。”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连忙点头:“是。”

“行了,咱们回吧。”万姨娘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这沈青梨,竟是个难缠的主。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沈青梨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月光透过竹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轻轻叹了口气,扶着石桌站起身来。

剩下的半只烧鹅腿早已凉透,她却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在这府中,要想活下去,就得学会审时度势。

装晕这一招,往后没准还能用得上。

--

自从那日祠堂装晕之后,沈青梨平日就待在院子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这般也平安地度过了好几日。

这日傍晚,暮色沉沉,小表弟魏茗从书院休沐回府,柳姨娘便叫沈青梨一道过去吃饭。

穿花拂柳,走到一条廊桥时,一阵窃窃私语从院墙外传来,几个丫鬟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沈青梨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大郎君”三个字。

“听说大郎君从军营回来了,今日一早就进了府。”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么,我远远瞧见了,比以前更俊了,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另一个丫鬟接话道,“只可惜命格太硬,连着克死三个夫人。”

“嘘,小声些,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年长些的丫鬟连忙制止,“大郎君心里也苦,这些年一心扑在军务上。”

国公府一共有六位郎君,除了大郎君魏旻、二郎君魏奚和四郎君魏缜是嫡出,其余郎君都是庶出。

而几位郎君之中,大郎君魏旻是官位最高、威严最重的那位,年纪轻轻,就已成了龙武军的统领,简在帝心,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听姨母说,这位大郎君八字太硬,连结三门亲事,新娘都未过门而亡,至今二十六了,还是孤家寡人……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与她个小小表姑娘无关,能在国公府安稳度日就已是万幸。

沈青梨轻轻摇头,继续往柳姨娘的院子走去。

**

柳姨娘房里,晚霞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铺着湘妃竹的地板上。

沈青梨到时,柳姨娘正坐在绣架前,专注地绣着一幅山水图,魏茗则在一旁看书。

见着沈青梨来了,母子俩都很高兴,招呼着她:“快来坐,就等你了!”

沈青梨弯眸笑道:“来了。”

时隔几日未见,桌上用着饭,魏茗聊起书院里的趣事,大家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丫鬟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国公爷来了。“

柳姨娘连忙起身整理衣裳。

沈青梨也一怔,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下惴惴不安。

国公爷可是府中最大的贵人,怎的就如此不巧,赶在这会儿来了呢。

还未等沈青梨思考她该怎么与国公爷行礼,魏国公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他年方五十,阔面浓眉,身形挺拔,一袭玄色蟒纹锦袍,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当他的目光落在沈青梨身上时,不由得一怔。

昏朦烛光下,少女低垂着眼睑,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的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天精心雕琢,肌肤胜雪,唇若点朱,一颦一笑都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这位是……“魏国公的声音略显沙哑。

沈青梨福身行礼:“民女见过国公爷。”

直到柳姨娘挡在了沈青梨面前,魏国公才收回视线,看向柳姨娘:“这丫头是谁家的?”

柳姨娘暗暗心惊,强作镇定道:“回国公爷的话,这是妾身早逝妹妹的女儿,因家中变故,暂住在府中。”

“哦?魏国公挑眉,“倒是个难得的美人。”

不等他叫人入座,柳姨娘赶紧朝沈青梨使眼色:“你方才不是说累了吗,外头天也黑了,那我也不留你了。”

沈青梨自然也知道国公爷来了,她也不好多留,于是赶忙退下。

国公爷皱了下眉头,到底没说什么。

待到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离开,柳姨娘连忙岔开话题:“国公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

魏国公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追问,转而说起其他事情。

柳姨娘一边应答,一边暗自庆幸沈青梨离开得及时。

她太了解风流成性的国公爷了,但愿他不会对青梨起什么心思才好。



这日晨光微熹,沈青梨跟着柳姨娘往王氏的院子走去。

“姨娘,这么早去请安,会不会打扰了夫人休息?”沈青梨小声问道。

柳姨娘摇摇头,“夫人一向早起,这个时辰正合适。”

两人来到王氏院中,果然见王氏已经梳妆完毕,正在喝茶。

见她们进来,王氏放下茶盏,“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们。”

“夫人有什么吩咐?”柳姨娘恭敬地问道。

“再过几日就是二姑娘的生辰了,”王氏说道,“我想着办个生辰宴会,你来帮着操持。”

柳姨娘连忙应下,“是,夫人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王氏点点头,开始细细交代宴会的安排。

沈青梨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四郎君魏缜大步走了进来。

沈青梨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往柳姨娘身后躲了躲。自从那晚之后,她见到魏缜就觉得心慌。

魏缜却像是故意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那眼神灼热得让人难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四郎来得正好,”王氏说道,“你妹妹生辰宴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让表妹也来帮忙筹备?”魏缜漫不经心道,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沈青梨,“她年纪与二妹相仿,应该更懂二妹的喜好。”

沈青梨猛地抬头,对上魏缜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

王氏眉头微皱,“不用了,有柳姨娘就够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青梨,道,“你们先下去吧。”

柳姨娘福了福身,带着沈青梨退出房间。

沈青梨松了口气,却感觉背后还有一道灼人的视线紧紧追随。

待沈青梨和柳姨娘离开后,王氏让身边的罗嬷嬷将房门关上。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魏缜身上。

“四郎,你似乎格外关心这个沈青梨?”王氏语气平和,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魏缜转过身来,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孩儿只是觉得,既然是府中办宴,多个人帮忙也好。”

“是吗?”王氏轻轻摇了摇团扇,“可我怎么听说,你前些日子总在她院子附近转悠?”

魏缜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母亲这是从何处听来的?”

“你以为府中的事情能瞒得过我?”王氏放下团扇,正色道,“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魏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孩儿知道。”

“知道就好,”王氏看向一旁的罗嬷嬷,“罗嬷嬷,你这几日多留意着些。”

罗嬷嬷会意地点头,“老奴明白。”

魏缜冷笑一声,“母亲这是不信任儿子?”

“我是为你好,”王氏叹了口气,“你大哥近来也常与那丫头说话,若是传出什么闲话来,对谁都不好。”

魏缜眸色一沉,“大哥?”

“是啊,”王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前几日还有人看见他们在花园里谈心。你大哥向来不近女色,这次却对她格外关照。”

魏缜拳头暗暗攥紧,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大哥素来正直,想必只是怜惜表妹无依无靠罢了。”

“但愿如此,”王氏说道,“她不过一个妾侍的外甥女,父母也是商贾之流,你与你兄长都是国公府的郎君,与她搅合在一起,没得自降身份。”

魏缜垂下眼,躬身行礼,“孩儿明白。”

说完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荡的院子里回响。

王氏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

罗嬷嬷走上前来,“夫人,您看四郎君这样子……”

“他心里有事,”王氏轻声道,“你这几日多盯着些,别让他再去找那丫头。”



“是,”罗嬷嬷应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奴觉得,四郎君对那丫头,似乎不只是一时兴起。”罗嬷嬷犹豫着说道。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不管是什么,都得断了。如今与崔氏已经在过礼了,决不能在婚事之前出什么乱子。”

“老奴明白。”罗嬷嬷躬身应道。

王氏端起茶盏,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

那丫头来府中这些日子,她一直看在眼里,本以为是个安分的,谁知竟勾得两个儿子都对她另眼相看。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

正房母子的对话,沈青梨不得而知。

她平日里就老实待在自家的院子里绣花,只是这几日柳姨娘忙着操办二姑娘的生辰宴,便让沈青梨帮着去贤达书院,给六郎君魏茗送双新鞋。

“你来京城这么久,也未曾出去逛逛,便趁着今日出去看看吧。”柳姨娘慈爱地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外甥女,“你不比我,我是妾侍,不好到外头抛头露面。你如今还未成婚,正是女子一生最自由快活的时候,是该趁着大好时光,多出去看看。”

得了姨母的授意,沈青梨这才放心地坐了马车出门。

一路上,她和梧桐俩人看着街边景象都格外兴奋。

待到马车抵达京城鼎鼎有名的贤达书院,沈青梨提着装鞋的包袱,故作从容地走进这读书人的神圣殿堂。

正值秋日,庭院内梧桐叶片纷纷扬扬,几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学子正在廊下低声讨论功课。

“姑娘找谁?”看门的老先生走上前来。

“老人家好,我是来找魏六公子的,”沈青梨轻声道,“我是他的表姐,来给他送新鞋。”

老先生打量了她一眼,“六公子正在上课,你且在这里等着。”

沈青梨点点头,在院门边的石凳上坐下。

秋风吹过,带着淡淡的书香气,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让人心神宁静。

正等着,忽听得马蹄声响,一辆青布软轿停在了书院门前。

轿帘掀开,一个白衣公子走了下来。

沈青梨微微一怔,这不是二郎君魏奚么?

魏奚似乎也看到了她,脚步一顿,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表妹怎么在这儿?”

“姨母给表弟新做了一双靴子,只她忙着府中庶务,无暇分身,特地让我送来。”沈青梨连忙起身行礼。

“无需多礼,”魏奚微笑道,“我正好来拜访恩师,待会儿你这边忙完,我正好可以带你一道回府。”

沈青梨有些犹豫,“这……怕是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府也不安全。”

魏奚说着,看了看天色:“你这边事了后,在这等我便是。”

他转身先往书院里去,压根也不给沈青梨推辞的机会。

不多时,魏茗下了课,匆匆跑来,接过包袱连声道谢。

得知二哥魏奚也在,魏茗讪讪缩了下脖子:“表姐,那我可得先走了,二哥哥在学业上最是严苛,待会儿若是见到我,定要考我功课。”

沈青梨失笑:“二郎君瞧着挺温柔儒雅的……”

魏茗道:“那是对你们姑娘家才温柔儒雅,若是我答不上他考的功课,他可是会罚我抄写的!”

说罢,生怕二郎君会出现,魏茗抱着包袱道:“表姐你快回去吧,与我母亲说一声多谢,待我下次休沐回府,再去找你玩。”

“好吧。”

沈青梨叮嘱他几句,小表弟就麻溜地跑了。

没多久,魏奚也拜访完恩师,从不远处的小竹楼里出来。



魏缜慢悠悠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怎么,不欢迎我?”

沈青梨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缜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道:“听说你今天被我母亲训斥了?”

沈青梨心中一惊,不知他是为何会知道这件事,咬了咬唇,她小心翼翼:“是……有这么回事。”

魏缜道:“看来你是遇到麻烦了,可需要我帮忙?”

沈青梨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她又想起了那日夜里他对她的嘲讽与强势,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夫人已经训斥过我和姨母了,我也打算与那同乡表明我爱莫能助……就不必用此等琐事劳烦四郎君了。”

魏缜闻言,黑眸闪了闪。

“我可是听说,你那同乡的男人犯得可是杀人的大罪,还听说他与你同乡育有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啧啧啧,那孩子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父亲,你也忍心?”

男人边说边觑着她的神情,见她面上似有动容,忽的俯下身,凑近沈青梨的耳边,低声说:“表妹不如求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

沈青梨浑身一颤,连忙往后退去:“不,不必了……”

见她如避蛇蝎的模样,魏缜眸中闪过一抹戾气,“你就这般怕我?哪怕我主动提出帮忙,你也避之不及,不肯接受?”

这不就是事实嘛。

沈青梨深吸一口气,而后鼓起勇气直视男人的眼睛:“四郎君,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这就像是与虎谋皮,恕我不能冒这个险。”

魏缜闻言,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半晌,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青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识抬举。”

沈青梨心中一颤,却是梗着脖子,仍不肯朝他低头。

当真是个倔骨头。

魏缜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看你那个同乡的丈夫被判斩首,你同乡的女儿被她婆婆挟持着,从此母女分离吧。”

看着沈青梨不断颤动的纤长眼睫,魏缜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沉默两息,他终是狠下心,甩袖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愿意接受,那便罢了。”

说完,他轻巧地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沈青梨呆坐在床上,脑中一片混乱。

她倒是无所谓李翠兰那个赌鬼夫君死不死,她只是担心,若是翠兰的婆婆真的押着小丫,不让翠兰姐带回苏州,那翠兰姐该怎么办?

虽说四郎君有那个能力帮翠兰姐,可那男人向来不是个做慈善的主,若是这次她求他帮忙了,回头他势必又要从她这里讨要好处。

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能给他什么好处,无非是这具容色尚可的身子。

她感激翠兰姐不假,可为了帮人而搭进去自己的清白,恕她也没那么善良……

在一片愁云惨淡的焦虑中,沈青梨生生熬过去一夜。

翌日清晨,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身时,还将梧桐吓了一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昨夜有点失眠……”

沈青梨漫不经心敷衍着,又让梧桐替她打水,梳洗打扮。

梧桐边拿着木梳替她梳着发,边百无聊赖地说起今早去厨房拿早饭的琐事,忽的她随意提了一句:“对了,听说大郎君昨夜回府来了,也不知这回是为着何事,会住多久?”

府中的年轻郎君们,唯有大郎君是有官职在身,且在外头有独立府邸的。

这国公府人多眼杂的,大郎君魏旻平日里更习惯住在军营,或是他在外头的那个将军府里,很少回府来住。


直到走出正房,沈青梨才长舒一口气。

柳姨娘只当她是见到夫人心里害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以后你就安心在府里住下吧。”

沈青梨颔首:“是。”

正房内,魏缜看着柳姨娘母女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

他总觉得这个少女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四爷,马车已经备好了。”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魏缜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向母亲告退,大步走出正房。

直到坐上马车,他的脑海中依然浮现着那个少女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

王氏给沈青梨安排的院子很是偏远,但胜在清静,收拾得井井有条,清新雅致,不失为一处远离尘嚣的安宁之所。

柳姨娘让丫鬟们退下,轻声安慰,“青梨,你别嫌弃,这里虽远了些,但……”

“姨母,这里很好。”沈青梨道:“我知道您在府中也多有不易,夫人愿意给我一个安身之所,我已经很感激了,不敢挑剔。”

说着,她又环顾这座小小的简陋的院子,乐观笑道:“远点也好,我也喜欢清静。”

见外甥女这般懂事,柳姨娘心下很是欣慰。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青梨,你方才见到四郎君,怎的一副害怕的模样?”

沈青梨咬着嘴唇,她想说出在假山后的遭遇,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确定姨母会不会相信自己。

“没……没有啊。”沈青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国公府的贵人们,有些紧张了。”

柳姨娘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发髻:“好孩子,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姨母说。这府里复杂,你要处处小心。尤其是四郎君……他可是府中最受宠的公子,你可别得罪了他。”

沈青梨点点头,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天色渐晚,柳姨娘让沈青梨好好休息,自己则回去了。

屋内只剩下沈青梨一人,她蜷缩在全然陌生的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家乡,想起了已经故去的父母。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能回到从前那个平凡却温暖的家。

然而现实却是,她孤身一人,寄人篱下,前路茫茫。

沈青梨擦干眼泪,默默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沈青梨就被指派来的丫鬟叫醒。

那丫鬟看起来十五六岁,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快起来吧,别睡了。”

丫鬟粗声粗气地说道,“我叫春桃,是大夫人派来照顾你的。记住了,你虽是表姑娘,但在这府里也不过是个外人。规矩要懂,别惹是生非。”

沈青梨连忙起身,轻声道:“多谢春桃姐姐提点。”

春桃撇了撇嘴:“别叫我姐姐,我可不敢当。你自己梳洗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说完,春桃转身就走,留下沈青梨一个人在屋里。

沈青梨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睛,抬头望向窗外。

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洒在她那张仍显稚嫩的脸上,她轻声叹了口气。

昨晚她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如今是又疲惫,又饥肠辘辘。

然而直到日上三竿,春桃依然没有把饭菜送来。

沈青梨知晓这丫鬟心中对她轻视鄙薄,也不愿多计较。

可是饿着肚子总不是办法,她只好起身,决定自己去趟厨房。

出了院门,青青小径两边只是一些低矮的灌木,走过几步便看到几丛花木掩映的假山。

沈青梨正欲跨过去,忽然被隐隐约约的窃窃私语吸引住了。

“……四公子要找个丫鬟?”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正是春桃。

“可不是,听说要找个年纪不大,模样周正的。”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说道,“最好是身材纤细,皮肤白净的。”

沈青梨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描述……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那我得好好打扮打扮,说不定能被四公子看上呢!”春桃兴奋地说道。

沈青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后退。

可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她的裙摆轻轻擦过假山上的碎石。

“谁在那儿?”春桃警觉地喊道。

沈青梨顾不得许多,转身就跑。

她的心跳得厉害,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偷听。

慌乱中,她没注意脚下的路,一头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哎呦!”她惊呼一声,抬头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棱角分明的下颌,高挺笔直的鼻梁,还有那双噙着几分审视的桃花眼,赫然正是昨日威逼她“帮忙”的四郎君,魏缜!


“大郎君。”沈青梨错愕轻呼。

魏旻却仍是一贯的严肃神色,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他动作利落地掰开蟹壳,将蟹肉完整地取出,放在她的碗中,“吃吧。”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蟹黄溅出。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万姨娘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王氏看了眼这边的情形,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沈青梨一眼。从前瞧着这位表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今日一打扮,当真是有几分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姿色,难道大郎看上她了?王氏本来就为长子的婚事发愁不已,若是长子真的看上这沈青梨,倒也不介意替长子收入房中,抬个姨娘。

心里有了主意,王氏轻咳一声:“今日月色正好,该赏月了。”

她的话适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转向天空那轮明月。

沈青梨低头看着碗中的蟹肉,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上首不苟言笑的大郎君,心里暗暗道了一声谢谢。她轻轻夹起一块送入口中,鲜美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

只是不等她细细品味,对座的万姨娘又开了口,“这螃蟹可是今年最肥美的,就这样糟蹋了。”

沈青梨一怔,不知她又哪里做错了。

万姨娘倨傲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吃螃蟹都不知道蘸醋,白瞎了大郎君替你剥蟹的一番心意……”

沈青梨哑然,这……蘸不蘸醋,关她何事?她就不爱吃醋不行吗?

“万姨娘说笑了,”一旁琼姿花貌的二姑娘温柔地开口,“青梨表姐初来乍到,想必还不太习惯。”

她话锋一转,“不过这螃蟹确实金贵,要是不会吃,岂不是浪费了厨房的心意?”

万姨娘得到暗示,立刻接话:“可不是么?府上规矩大,吃个螃蟹都要讲究。不像有些人家,想必连这等讲究都没见过。”

坐在主位的大郎君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却见二郎君魏奚已经放下筷子:“万姨娘说得对,剥螃蟹确实要讲究手法,但吃螃蟹这事,还是看个人口味,或许沈家表妹不爱吃醋?”

沈青梨听到这话,一时觉得二郎君简直就是知音。对啊,谁规定吃螃蟹一定要醋。

她抬头看向二郎君魏奚,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魏奚温和一笑:“表妹尽管照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吃吧,莫要拘谨。”

沈青梨心下愈发感激,笑着颔首:“嗯。”

魏缜坐在一旁,看着沈青梨和魏奚眉眼含笑的模样,目露不悦。他冷不丁开口:“二哥何必费心?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不了台面,教了也是白教。”

沈青梨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微白,手中的银筷也轻轻颤抖。魏缜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她的心口。她强忍着泪意,却不敢抬头与任何人对视。

“四弟说笑了。”魏奚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每个人都有学习的过程。青梨妹妹初来乍到,自然需要时间适应。”

万姨娘却不依不饶:“只是有些人生来就是粗鄙,怕是再怎么学也学不会。”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沈青梨一眼。

王氏轻轻抿了一口茶,不言不语。

沈青梨感觉喉咙发紧,眼眶微热。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可偏偏连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这时,大郎君冷冷地扫了万姨娘一眼:“食不言,寝不语,专心用膳。”

万姨娘被这一眼瞪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但眼中的轻蔑之色却丝毫未减。

魏缜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箸,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讥讽。

眼前的螃蟹早已失去了诱人的香气,沈青梨只觉得每一口都如同嚼蜡,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吃下去。

宴席终于在一片沉默中结束。

沈青梨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告退,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花瓶。花瓶摇摇欲坠,所幸被她及时扶住。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魏缜冷笑一声,“就这样还想在府里装大家闺秀?”

沈青梨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她知道她之前的坚决拒绝,就已经彻底得罪了魏缜。却没想到,他会接二连三这般给她难堪。

就在她心中愤懑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梨妹妹,我送你回去吧。”

她回头,看见二郎君魏奚正含笑看着她,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落泪。

“多谢二郎君。”她轻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二郎君微微点头,他知道,这位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一幕落在魏缜眼中,更是添了几分不快。他攥紧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哥倒是很照顾这位表妹,只是……”

他的目光在沈青梨身上扫过,“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劝二哥还是别白费心思。”

沈青梨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魏奚皱眉,看向魏缜:“四弟,你醉了就早些回去休息。”

说罢,上前一步,对沈青梨颔首:“表妹,走吧。”

沈青梨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尴尬的场面,也顾不上身后那道虎视眈眈的灼热目光,忙低着头和魏奚一道离开水榭。

走出一段路,好歹看不到那目光,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四弟今日失言,表妹莫要放在心上。”魏奚轻声道,“他这人喝了酒,就爱说浑话,改明儿我会教训他。”

暖风拂过,带起沈青梨鬓边的青丝,她抬眸看向魏奚,月光下那张清秀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绯红:“多谢二郎君。”

魏奚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一直将沈青梨送到内外院门处,魏奚止步,“去吧。”

沈青梨朝他福了福身子,带着梧桐一道回了她偏僻的小院里。

梧桐感叹:“二郎君真是个好人。”

沈青梨点点头,又道:“大郎君也很宽厚。”虽然总是板着一张面孔,不怎么说话,却是细心如发。

如今府中三位嫡出的郎君,她都见过了。相比于那两位哥哥,四郎君魏缜还真是恶劣孟浪。

沈青梨心下叹息,不知自己运气如何那样糟糕,入府第一天就和那个恶劣登徒子扯上关系,好在如今已经撕破脸,日后再见到,尽量避开走吧。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寝屋中。

沈青梨刚沐浴完毕,发丝还带着些许湿润,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

远处传来几声蝉鸣,更衬得院落寂静。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起远在天边的兄长,也不知兄长现在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思绪飘远时,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

沈青梨惊慌挣扎,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是魏缜。


国公爷看着柳姨娘的讨好,再瞧着她那仍有几分姿容的雪白脸庞,倒也没有拒绝。

他揽着她的肩,一道走向了红罗帐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沈青梨的床榻上。

她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青梨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衫,便见柳姨娘就匆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姨母?”沈青梨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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