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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揍极品,婆家吃糠我吃肉纪方瓷陆福全文

八月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却在一次王府聚会,发生了意外。原主吃醉酒,意外和中药的周镇川发生了关系。且还被人撞见了。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两人才不得不成亲。可原主有心爱之人,认定是周镇川害她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对周镇川厌恶至极。两人从未好好说过话,相处如仇人。成亲后,周镇川便离京去了军营。原主没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为了报复周镇川就日日荒唐,养男宠,逛青倌。发誓要给周镇川种一片青青草地。他让她不痛快,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对于原主的做法,纪方瓷难以苟同。报复男人何必搭上自己的名声。她不是原主,做不到感同身受。她对周镇川一无所知,两人又无情,这互相折磨的婚姻没必要继续下去。和离是必然的。周济泽见她过来,黑着脸没好气,“你过来干什么?”纪方瓷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主角:纪方瓷陆福   更新:2025-03-13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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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方瓷陆福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流放揍极品,婆家吃糠我吃肉纪方瓷陆福全文》,由网络作家“八月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却在一次王府聚会,发生了意外。原主吃醉酒,意外和中药的周镇川发生了关系。且还被人撞见了。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两人才不得不成亲。可原主有心爱之人,认定是周镇川害她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对周镇川厌恶至极。两人从未好好说过话,相处如仇人。成亲后,周镇川便离京去了军营。原主没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为了报复周镇川就日日荒唐,养男宠,逛青倌。发誓要给周镇川种一片青青草地。他让她不痛快,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对于原主的做法,纪方瓷难以苟同。报复男人何必搭上自己的名声。她不是原主,做不到感同身受。她对周镇川一无所知,两人又无情,这互相折磨的婚姻没必要继续下去。和离是必然的。周济泽见她过来,黑着脸没好气,“你过来干什么?”纪方瓷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抄家流放揍极品,婆家吃糠我吃肉纪方瓷陆福全文》精彩片段

可却在一次王府聚会,发生了意外。
原主吃醉酒,意外和中药的周镇川发生了关系。
且还被人撞见了。
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两人才不得不成亲。
可原主有心爱之人,认定是周镇川害她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对周镇川厌恶至极。两人从未好好说过话,相处如仇人。
成亲后,周镇川便离京去了军营。
原主没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为了报复周镇川就日日荒唐,养男宠,逛青倌。发誓要给周镇川种一片青青草地。
他让她不痛快,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对于原主的做法,纪方瓷难以苟同。报复男人何必搭上自己的名声。
她不是原主,做不到感同身受。
她对周镇川一无所知,两人又无情,这互相折磨的婚姻没必要继续下去。
和离是必然的。
周济泽见她过来,黑着脸没好气,“你过来干什么?”
纪方瓷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将鱼汤给了小姑子周晚宁。
没说话,转身就走。
周晚宁捧着鱼汤的碗,懵懵的,“二哥,你喝鱼汤。”
周济泽对纪方瓷厌恶至极,先前在周家见到纪方瓷都是绕路走。
他硬气地冷哼,“我不吃那女人给的东西。你喝吧。”
纪方瓷回到朱氏身边,又检查了下纪安城的情况。
刚才朱氏给他擦洗时,人已经醒了。这会儿看到女儿曾经一个千金小姐忙上忙下地照顾一家子,正偷偷抹眼泪呢。
纪方瓷看见了,假装没看到。
秋氏收拾完了,就蹭到了周砚溪身边,盯着她碗里的鱼汤,笑嘻嘻道:“溪姐儿,你怎么能一个人喝鱼汤也不知道孝敬长辈呢。这鱼汤给叔奶喝一口行不行?”
纪方瓷余光扫见了秋氏的小动作,眼神微寒。
她本想上去帮忙把秋氏打发了,还没抬脚,就听见周砚溪脆生生的嗓音,一口回绝,“不行。”
纪方瓷意外,她小小年纪,拒绝别人就能这么干脆利落。
是她喜欢的性子。
秋氏在周砚溪这里没有讨到好处,又转到了周晚宁身边。
她阴阳怪气的语气,“晚宁,自己一个人喝鱼汤呢?你怎么丁点的孝心也没有,没见到你祖母还没喝呢?”
周晚宁闻言,抿着唇将鱼汤递给了秋氏:“二婶,你端去给祖母喝吧。”
秋氏二话不说,伸手接过,转身就走。
纪方瓷看到了,但没有理会。
--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流放队伍继续上路。
为了赶路,官兵们不停地拿着鞭子在队伍后面抽打着,赶鸭子似的,谁也不敢停歇。
一走就是两个时辰。
大人还好,流放队伍里的小孩子们早就遭不住了,有的被家里人抱着继续往前走,有的边走边哭。
周砚林早就坚持不住了,抓着周老夫人的胳膊要耍脾气,“曾祖母,我走不动,我快累死了,曾祖母,我快死了。”
他一嚷嚷,官兵的鞭子就甩了过来。
吓得他瞬间哑了声,只敢干巴巴地吊着金豆豆。
纪方瓷又看向了周砚溪,一张小脸已经累到发白,早上梳好的漂亮发髻已经塌了下来。
她注意到小家伙走路一瘸一拐的,低头看去,就见小家伙的后鞋跟渗出了血来。
即使这样,小家伙也是紧抿唇瓣,一声不吭。
虽然才当了两个小家伙两天的娘亲,但看到这一幕,也是真的心疼。
流放队伍的人都不敢去招惹官兵,即使累得双腿发软,也只能强忍着。
纪方瓷加快脚步,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和骑马带队的陆福道:“陆总兵,大家走了这么久,停下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吧。”
她一开口,就迎上了陆福威压狠厉的视线。
纪方瓷并未生怯,直视他道:“这些人不比官兵,都是京中娇生惯养的,走到现在已极限。再走下去,恐怕会累出个好歹,反倒会耽误行程。”
陆福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见流放队伍各个都是一脸菜色,不耐烦扯着嗓子吩咐。
“原地休息一刻钟。都给老子精神点,一刻钟后继续赶路。”
众人闻言,终于松了口气。
也不管干净与否,一个个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纪方瓷抽空看了运动系统。
走了两个多时辰,运动系统统计步数三万多步。
她消耗一万步将抽奖系统升了一级。
抽奖系统的选项一下子从八个变成了十六个。
较昨天多出了,糖,盐,等调料,馒头也升级成了包子,铜板选项也随着翻了两倍。
除此外,还多了些常用的草药。
升级后,纪方瓷再次抽奖。
抽奖四次,抽中了糖,水,二十铜板和一把剪刀。
她惊喜发现,升级后,水的分量也跟着加倍了。
昨天抽中的水大概有半升,已经用光了。
今天抽中的水有一升,她暗戳戳将两个水囊灌满了,还剩下一大半。
运动抽奖系统再次给她惊喜。
中奖物资都可存放在虚拟背包中,这次用不完,下次可继续使用。且背包空间随着系统升级变大。
纪方瓷对系统越发满意,连带着一上午赶路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她将糖兑到了水里,拿给了朱氏,“娘,你喝水。”
朱氏先看着她喝了,才接过,大口喝起来。
刚一入口,朱氏脸上露出惊奇,“瓷儿,这水儿怎么是甜的?”
“许是娘累了,才觉得这水是甜的。”纪方瓷睁眼说瞎话。
朱氏没怀疑,喝完就又拿着去喂躺在木板上的纪安城。
纪方瓷给了家里两个随从一壶水,又拿着另一个水囊朝周砚溪走去。
周砚溪这会正抱着早上没吃完的硬饼子啃着,额角碎发被汗打湿,贴在小脸上,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江莲去了旁边的河里打水。
纪方瓷在周砚溪身边坐下,没急着说话,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伸出手去替她擦汗。
小家伙下意识闪躲下,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怔怔望着她。
似乎是在震惊狐疑,娘亲在给她擦汗?
纪方瓷对她温柔一笑,将手里的水囊递给她,“溪溪喝点水吧。溪溪今天肯定累了,小脸上都是汗呢。”
周砚溪瞅着她,眼神带着提防,转身避开她的触碰,小脸无温,“不用。江姨娘去给我打水了。”
流放队伍喝水问题都是自己解决,没遇上驿站又没水喝了,就只能喝河里的水。
若遇不上河,就只能渴着。
一朝流放,被饿死渴死累死在路上的人不计其数。
古代河水污染虽不严重,但总归是生水,可能会有肉眼不可见的寄生虫。
“你尝尝娘亲的水,娘亲这水是甜的。”纪方瓷刻意放柔声调,她感觉自己像是个诱拐小朋友的大灰狼。

她昨天看到有官兵去不远处打水,这周围应当是有水的。纪方瓷打算去碰碰运气,并不打算走远。
走了大概半刻钟,就见不远处有条河。她走近仔细瞧了瞧,就见湍急河水里鱼随着水流匆匆而过。
她漂亮的眸子顿时一亮,今早可以加餐了。
她前世最爱荒岛求生野外探险,曾在好几座无人荒岛靠着双手生活过,下河摸鱼对她来说手到擒来。
只是她脚上还带着锁链,下河不太方便。
旁边有片竹林,纪方瓷嘴角上翘,自信走了过去,选了根粗细适中的竹子,折断后刚好露出锋利的尖刺。
她再次来到河边,看准了河里快活游动着的鱼儿,动作快准狠,一击即中。
一条还甩着尾巴的鲫鱼就被她插了上来。
岸边的鱼还是太少了,她认真蹲守了半天,最后叉上两三条小鱼。
她喜滋滋在心里盘算着,熬个鱼汤喝喝,到时候也给官兵分点,说不定还能求个优待。
心里盘算着往回走,刚走近歇脚的地方,就听见有凄惨哭喊声传来。
“我女儿不会逃的,她没有逃跑......”
官兵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抽打在朱氏身上,面目可憎,“没跑的话人去哪了?老实交代!”
朱氏被打得后背都沁了血,狼狈倒地,“我女儿不可能跑了,我外孙和外孙女还在,她怎会悄悄逃跑?”
“周家谁不知道,你女儿就是个甩手掌柜,两个孩子生下来,她一个也没管过。自私又自利,一天到晚只知道自己快活。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受得了流放这种苦,我看她就是跑了。”
秋氏还记恨着昨日纪方瓷暴露她私藏银票被老太太拿走的事。
今日一早起来,朝纪方瓷那边看去,就见人不在。
于是就找了官兵告状。
纪方瓷那丧门星肯定是遭不住苦,逃了。
流放有规矩,流放之人若是逃跑,被抓回来,会被当场处死。若抓不回来,则由逃跑的亲人代替受刑。
秋氏继续煽风点火,“这都大半天了,人还没回来,不是跑了是什么?官爷,我们周家人可都本本分分,没想过逃,纪方瓷跑了,可跟我们周家没关系。您们要罚,就找纪家算账吧。”
周砚林这会儿已经被周老夫人抱了回去。
她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着,“纪方瓷这不省心的玩意,在府上折腾也就算了,离了京也不消停。我们林哥儿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娘,林哥儿以后就跟着曾祖母,就当没有她这个娘。”
周砚林被周老夫人紧紧抱在怀里,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反观一旁的周砚溪,眼神冷漠,低头吃着官兵刚发的干粮,仿佛事不关己。
纪方瓷快步赶回来时,就见几个官兵的刀已经架在了朱氏的脖子上。
她瞳孔骤缩,眼神瞬间凌厉,“你们在做什么?”
流放队伍的人都在看热闹,纪方瓷突然出声,众人纷纷朝她看来。
“你们这是想草菅人命?”她快步走到朱氏身边,不顾官兵们凶恶的脸色,将人小心扶了起来。
“娘,你没事吧。”看到朱氏后背一道道血痕,纪方瓷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又是这个人,昨天要将她爹活埋的也是他。
朱氏紧紧握着纪方瓷的手,脸色发白,“他们说你跑了,我就说我女儿不会逃的,他们没有人信。”
深吸一口,稳住情绪,纪方瓷手里握着的竹竿杵在地上,冷冷盯着那个动手的官兵:“我们是被贬为平民流放,不是囚犯!平民的命也是命!”
“现在还没到上路的时辰,我去找吃食而已,却被你们冤枉逃跑,害我母亲被鞭笞!你作为官兵,就可以随便污蔑人吗?”
她声音掷地有声,余光扫了眼那些沉默不语的看客,冷声道:“今天是冤枉我,明天你们不爽快,是不是就要冤枉别人?看到人不在,就对其家人下刀。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我母亲就要死在你们手上了。”
这话一出,刚才还看热闹的人有些坐不住了,窃窃私语道:“对啊,太霸道了,人不在就去找找嘛,找不到再查是不是逃跑,今天冤枉了她,明天是不是就要冤枉我们?”
“都给老子住嘴!”动手的官兵李威一鞭子甩到纪方瓷身上,神情恶狠狠道,“还当自己是什么贵人不成?老子这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日后谁敢离开老子视线一步,老子就打死谁,若敢逃跑,那就一家子一起上路。老子是官,你们都是贱民,碾死你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说完,纪方瓷又挨了一鞭子。
朱氏就要求饶,谁知纪方瓷竟一把拽住了鞭尾,眼里充满了冷意:“好,那我便不讲道理!破船也有三斤钉。我怀安王府虽然没了,但我娘的母家是朝中三品尚书郎,我爹还有几个门生,掌管京城防卫,甚至我还有一位表姐,入宫当了嫔妃。你说你是官,我是民,你可以对我任打任杀,那在这些人眼里,你一个小小的押送官兵,又算什么?今日你敢对我下死手,我拦不住你,但只要我不死,你,且等着!”
她从未想过逃,对方不分青红皂白,找都不找,就对她娘下死手,实在该死。
这些官兵若想找人,只要大声吆喝一声,她就能听到。
这群人明显是故意刁难,耍官风。今日若服软,日后他们便会变本加厉。
总兵陆福本不打算插手,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纪方瓷确实有点刺头,有人杀杀她的威风也好。
但听到对方这样说,他不得不出面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怀安王府虽然倒了,但老王爷的人脉却是遍布京城,难以剔除。
这些人脉随便一个拎出来,都不是他陆福能得罪的。
陆福手握横刀,阴沉着脸,震声怒喝,“一个个都当本官是死的!真的流放没有规矩。”
“本官再说一遍,谁敢逃跑,那就是死。”陆福手里横刀挥出去,一刀砍断了旁边的拳头粗的树。

“今个纪氏挨的打,就是给你们个教训,日后谁敢不守规矩,别怪本官心狠。李威去把今早的干粮发了。”陆福声音威严,“再给你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谁敢耽搁赶路,鞭子伺候。”
他这番话一出,流放队伍鸦雀无声,没人敢再吭声,都低头忙活起来。
李威被陆福带走,这事就算是这么算了。
纪方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为朱氏擦药,看到她身上狰狞血痕,她眸光一寸寸变冷。
他们是流放犯人,李威是官。不管怎么闹,明面上绝不可能讨到好处,大闹下去,也只有被欺压的份。
但,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纪方瓷从来都不是吃亏的性子。
替朱氏擦了药,纪方瓷收起药瓶,和朱氏道歉,“娘,今天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去熬鱼汤,娘一会儿要多喝一些。”
朱氏眼眶红着,却没再掉泪,“娘没事。我们瓷儿真厉害,竟然还能抓到鱼。”
没有责怪,眼里还带着欣慰和宠溺。
这样的眼神让纪方瓷心中有暖流划过,她前世父母早亡,从未体验过母亲父亲,没想到重活一次能有这样的体验。
母女二人没有多说闲话,纪方瓷拿着那几条鱼去旁边处理,朱氏则是去照看纪安城。
露宿条件苛刻,没有盐更没有调料,纪方瓷利落将鱼内脏处理掉,熬汤前,先把鱼文火煎焦,减少些腥味,最后倒上她在系统里抽到的纯净水,大火熬煮。
不一会儿的功夫,鱼香味便飘了出来。
方才纪方瓷被冤枉逃跑,朱氏挨打的时候,周老夫人就把林哥儿给抱了回去。
纪方瓷看到了,但并未理会。
鱼汤出锅,她先盛了一大碗给陆福送了过去,里面还有一条完整的鱼。
刚出京城,押送官差身上带的好酒好肉还不少,看不上这碗鱼汤,但纪方瓷不能不送,这是人情世故。
陆福正跟兄弟们吃饭,见纪方瓷送鱼汤过来,略微惊讶。不是说,这位曾经的郡主周家主母目中无人,骄纵奢淫吗?
她竟有主动送鱼汤的觉悟?看来这人并不完全像传闻中的那般。
陆福看着鱼汤的面子上给了几分好脸色,“行,放下吧。今天的事本官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不然下次本官也保不住你。”
纪方瓷冷静点头,“放心,不会。”
她不会再给那几个混账伤害她和家里人的机会。
纪方瓷回来,朱氏就将盛好的鱼汤递给了她,“瓷儿你先喝,娘给林哥儿和溪姐熹姐送一碗过去。”
纪方瓷盘腿席地而坐,勾唇淡淡一笑,“娘,您不用忙,谁想喝就自己过来盛。咱们喝咱们的。”
纪方瓷是有些心寒的,方才秋氏诬陷她逃跑,害得她娘挨打,一儿一女,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都没有。
原主对一儿一女缺少关爱,但吃穿用度从未苛待,除了母爱,原主给了他们优渥的生活。
一儿一女不该如此冷血无情。
若不加以管教任其发展,两个孩子不知道得长歪成什么样子。
纪方瓷捧着碗喝着鱼汤,余光扫见周砚林不停朝她这边偷瞄,还时不时的咽下口水。
她嘴角翘起狡黠弧度,故意拔高声量问朱氏,“娘,你觉得这鱼汤味道怎么样?”
朱氏自然是毫不犹豫夸赞:“自然是好喝。这是娘喝过最好喝的鱼汤。味道鲜美,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舒服了。我们瓷儿就是厉害。”
“娘喜欢喝就多喝些,原本熬了鱼汤是想给林哥儿喝的。林哥儿走了,应当是不喜欢,那咱们就都喝了吧。”
周砚林一听这话瞬间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纪方瓷那跑。
刚起身就被周老夫人抓住,“林哥儿,别乱跑。小心那些不长眼的官兵。”
“曾祖母,我要喝鱼汤,我要去找娘亲。”
“那破鱼汤有什么好稀罕的,没滋没味。”周老夫人撇嘴不屑,根本就瞧不上那鱼汤。
可周砚林不这么觉得,见娘亲喝得一脸满足,他馋得直吞口水。
“我就喝鱼汤,就要喝鱼汤......”
他跟着小牛犊子一样,叫嚷着就使劲挣脱开周老夫人的手,撒丫子朝纪方瓷跑了过来。
到了纪方瓷跟前,挪着小碎步靠近,呲着一嘴小白牙唤她,“娘亲。”
纪方瓷故意装作不懂他什么意思,敷衍嗯了一声。
“娘亲?”
娘亲没给他盛鱼汤,周砚林以为娘亲没听见,抿抿嘴唇,拔高声调又喊了一声。
“你娘亲耳朵没有聋,想干什么,就直说。”纪方瓷声音清冷。
她才不惯着这臭小子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臭毛病。
周砚林眼巴巴盯着鱼汤,“娘亲,我要喝鱼汤。”
纪方瓷挑眉看他,“想喝鱼汤?”
周砚林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
“行,那你帮娘亲把锅洗了,顺便把包袱收拾好。”纪方瓷挑了挑下巴,指向旁边刚煮完鱼汤的锅子。
周砚林小脸一瞬就皱成了苦瓜,“娘亲,我不会洗。”
我不会三个字说得理直气壮。
说完还直接上手要去端那碗朱氏刚刚盛出的鱼汤。
纪方瓷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他小手背上,言辞严肃,“这鱼汤不是给你留的。你刚才走了,娘亲以为你不喝,已经没你的份了。你想喝,就去干活。”
被打了,周砚林委屈撇嘴,撅起的嘴能挂上油壶,一副可怜巴巴要哭不哭的模样。
每当他这般,周老夫人就会心疼地对这个曾孙子百依百顺。
但纪方瓷不会。
见周砚林要掉金豆豆,她脸倏然沉下来,目光严厉,一字一句,“把眼泪憋回去。敢掉下来一颗,别怪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你。”
搜寻过原主的记忆,纪方瓷大概判断出,小家伙对原主有亲近之心,但每次请安原主都板着一张脸,小家伙对原主有三分畏惧。
冷着脸一顿吓唬,小家伙的眼泪当真硬生生憋了回去。
许是用力过猛了?
“咯!”周砚林被吓得打了个响亮的嗝。
“咯!娘亲,咯,我没哭。咯!”那模样委屈得不行,金豆豆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娘,您放心吧。他们没功夫管咱们。”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林子里就传来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李威带着牛顺儿摸黑进了林子,朝着纪方瓷方才指的方向走去。
林子里走路不安全,李威边走边用脚向前踢着。
牛顺儿很快听到了声响,惊喜道:“威哥,我好像听到野鸡的动静了。”
李威心急加快了脚步,随即,小腿上就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顿时尖叫出声。
林子外的官兵听到动静,迅速进了林子查看。
李威被几个人抬着出来的。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一张脸就变成了黑紫色。
这把一群官兵都吓坏了,“威哥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要死了吧。”
李威倒在地上,抱着被咬的那条腿痛苦呻.吟。
陆福面色阴沉,“咬他的是毒蛇,必须立刻解毒,不然只能等死了。”
“解毒?我们也没带解毒的药啊。这可怎么办?”牛顺儿慌张地问。
“老子不想死,赶紧给老子找解药啊。快点,不然老子就拉你们陪葬。”李威发疯似的怒嚎。
陆福眉头紧拧,沉声下令,“牛顺儿,你立刻用刀子把他中毒的地方挖个洞,把毒血挤出来。”
“王川备马,本官送他去最近的县城就医。但能不能活......得看命了。”
李威的小腿被挖出了一个血窟窿,惨叫声不绝于耳。
朱氏背对着那些官兵,愤愤磨牙,“他活该!他这是遭了报应!”
纪方瓷是知道怎么解蛇毒的。
方才那蛇盘踞的地方,附近生长的就是能解蛇毒的草药。
但他并不打算告诉那些人。
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纪方瓷用野菜和鸡蛋,分别做了野菜鸡蛋汤,还有野菜炒蛋。
香味很快就飘散了出来。
朱氏在一旁看着,有些惊奇,女儿什么时候做这种事这么熟练了。
今早煎鱼,也很熟练,就像经常做一样。
纪方瓷察觉到了朱氏的视线,眉眼弯弯一笑,“娘,你看我是不是挺有当大厨的天赋?头回做这种事就得心应手,我果然是个聪明,心灵手巧的。”
她玩笑的语气,机智地化解了朱氏的怀疑。
朱氏眼眶发红,心疼的声音哽咽,“我们瓷儿就是厉害。就是娘看着心疼。是娘家连累了你,不然你......”
纪方瓷严肃地板起了脸,“娘,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被流放是我们谁都没料想到的。这是圣心难测,我们都是受害者,没有谁连累谁。重要的是我们一家要好好的,有些人越不想让我们好过,我们就越要把日子过好。”
躺在木板上的纪安城看着女人,眼底也满是心疼,“没错,瓷儿说得对,咱们一家人要把日子过好。”
纪方瓷特意多煮了一些野菜汤,她盛了一些汤,分给了周围几户人家。
周老夫人见自己从未干过粗活的曾孙子,被纪方瓷指派着干这干那,心疼坏了,连忙拉过人来给他擦汗。
“林哥儿累了吧,纪氏这个丧门星竟然让我们林哥儿干下人干的活。曾祖母给林哥擦擦汗。”
纪方瓷听到了,并没有理会,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吃饭了。林哥儿不吃,就不用给他留了。”
周砚林一听这话,就使劲从周老夫人的怀里挣脱开,撒丫子跑了过来。
嘿嘿笑着露着一嘴的小白牙,“娘亲,我要吃,我要吃。”
“林哥儿,你可别乱吃,谁知道这些野菜有没有毒。你小心吃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曾祖母了。”秋氏在一旁阴阳怪气。
这话吓到了周砚林。
她盯着碗里香喷喷地炒蛋,吞咽口水,又不敢去吃。
周围被分到野菜汤的其他几家,也不敢动了。
别真吃出人命来。
纪方瓷神情淡定,“你要是害怕,娘亲就先尝尝。”
她说着就要尝一口野菜,小家伙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我也不要娘亲死。”
纪方瓷意外,心中浮起小小的感动。
周砚林伸手指向了家里两个随从,“让他们先尝。”
闻言,纪方瓷面上笑意淡了下去,握住了周砚林的手,严肃道:“你这么做不对。”
周砚林对上她沉下来的脸,小心脏忐忑起来,嗡声问:“怎么不对了。”
“每个人的命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没有谁能随便让另一个人去死。你怕死,难道纪北和纪南就不怕了吗?”
他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纪方瓷一清二楚,她耐心且有条理地道:“纪北和纪南也是纪家的一份子。他们不比谁低人一等。听明白了吗?”
“你自己想想,若是有人随便要了你的小命,让你以后再也吃不到好吃的,也见不到娘亲,你会不会难过?”
一想到这种可能,周砚林就小脸发白,连忙摇头,“不能不能,不能要我小命。”
他偷偷看了纪北和纪南一眼,小声道:“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纪方瓷满意的点头,然后毫不犹疑夹了野菜放进嘴里。
周砚林眼睛倏地瞪大,肉乎乎的身子都紧张的紧绷了起来,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纪方瓷。
“但娘亲爱林哥儿,所以娘亲愿意替林哥儿先试试。”
小家伙不是什么都不懂,闻言,眼圈红红地一下子扑进了纪方瓷怀里,“娘亲爱林哥儿,我也爱娘亲,我不要娘亲死。”
纪方瓷嘴角牵动,忍着笑意,拍了拍他后背,“你看娘亲没事,可以吃。”
周砚林扬起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确定纪方瓷没事,就咧嘴笑了起来。
他抱着碗吃得那叫一个香。
周围几家被分到野菜汤的人家也动了筷子。
累了一天,能有一碗野菜汤配着饼子吃,心中都很是满足。
众人纷纷和纪方瓷道谢。
小家伙吃好后,打了个饱嗝问,“娘亲,这野菜能吃,叔奶奶是不是要吃屎了?”
“没错,秋氏,我们都吃了野菜,都没事,你是不是该兑现赌约了。”刚刚喝了野菜汤的人家也跟着起哄。
“秋氏你一把年纪了,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就是就是,没本事就别打赌了。既然打赌了,就别装死。”
这些得了纪方瓷恩惠的人家都开始帮着她说话,把秋氏逼得脸色涨红。
纪方瓷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嗓音清凉,“我不为难你,你可以不用吃屎。”

纪方瓷醒过来,茫然睁开眸子,一颗臭鸡蛋就砸在了她脑门上。
烂菜叶子,臭泔水,混杂着谩骂声汹涌朝她砸来。
“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愣神间,有人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她被脚下的铁链绊倒,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结实摔趴在地。
“赶紧给老子爬起来,还当自己是个主子呢?今晚出不了城门,都得死!”
鞭子无情地抽在她后背,钻心的疼痛让她大脑清醒过来。
她死后,竟然穿越了?
穿成了京城唯一异姓王,武安王周府的当家主母,和她同名同姓的纪方瓷。
原主公婆早亡,王府败落,府里只余下一个老太太和不成器的二叔一家。原主仗着娘家厉害,在府里手握财政大权,日常标配五个丫鬟三个小厮,吃穿用度比肩皇室,日子那叫一个无忧无虑,自在逍遥。
因为夫君常年戍边在外,每日唯一犯难的事,就是该选教坊司的哪位公子来作陪。
一幕幕奢靡放荡、快意潇洒、顶奢享受的画面在纪方瓷脑海闪烁,她气得口腔一阵腥甜,吐了血。
这些!她统统都没享受到!
穿越即流放!
就在今早,西南军大败的消息传进皇宫,当今陛下质疑镇西大将军纪方贺罔顾将士安危,勾结外族,通敌叛国。
纪方贺是怀安王府的世子爷,怀安王府首当其冲,贬为平民,抄家流放。
原主夫君一直在军中追随自己的大舅哥,在陛下眼中,自然也不清白,周家亦没能幸免。
几息间,纪方瓷接受了事实,还没爬起来,手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疼得她娇脸扭曲。
“丧门星,以为娶个郡主进门,周家能家门兴旺呢!这下倒好,家门都没了。丧门星克夫克宅,怎么不去死啊!”周家二房的秋氏故意踩了纪方瓷一脚,扭着肥硕的身子骂骂咧咧往前走。
有人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厌恶,是原主的小叔子周济泽。跟在他身边的是她的小姑子,周晚宁。
身后又有人推搡她一把:“还把自己当主子呢,我们这样都是你害的。”
一瞬间,纪方瓷白皙娇嫩的脸黑沉下来,清水眸子凝起了冷意。
往日里,这些人来她这里讨银钱时,一个个摇着尾巴,千方百计讨好。今日她母家倒台,这群人就忘了曾经是靠谁才能吃香喝辣了。
她眼睛冷漠无温,看着周家人一个个在身边走过,愣是没一人上前扶她这个摔倒的当家主母。
这时,一个五岁模样的小男孩从她身边经过,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头发半白却一脸精明的老人——周老夫人。
男孩不走心地唤了一声:“母亲。”
刚开口,就被周老夫人一把扯进怀里,一副和纪方瓷划清界限的姿态,迁怒道:“林哥儿,莫要再叫她母亲了,她就是咱周家的丧门星,不是她,你爹爹也不会回不来,我们林哥儿也不会遭这样的罪。”
“抄家流放,日日露宿荒野,吃不饱穿不暖,我可怜的林哥儿可怎么受得了......”说着说着,周老夫人便哭嚎起来。
小小年纪的周砚林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听到周老夫人这么说,顿时死死抱住了周老夫人嚎啕大哭。
纪方瓷头疼。
转头,又看到一个被人牵着的粉雕玉琢的奶团子,一身粉色衣裳精致可爱,小小的脸正鼓着,从她身边经过,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说扶她一把了。
纪方瓷:“......”
这就是她养的一儿一女?
纪方瓷再次心梗。
容不得她多想,又一鞭子抽在了她后背上,疼得她额头沁出冷汗。
“再磨蹭,就把腿打断。赶紧的......”官兵凶悍的嗓音从头顶砸下。
“瓷儿,娘可怜瓷儿啊。”一阵锁链碰撞声随着急促的脚步传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踉跄着在她身边蹲下,双目通红地去扶她。
对上妇人的眸子,纪方瓷鼻头一酸,抿唇开口:“娘。”
妇人正是曾经的怀安王妃,纪方瓷的母亲朱韵。
朱韵脚上也带着镣铐,仪态依旧端正,只是面容疲惫,眼睛哭肿成了核桃,“瓷儿,苦了你了。”
她眼神里的关爱让纪方瓷心中一暖,她反握住她的手,弯唇轻笑:“母亲,不苦。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是好的。”
她的话,让朱韵心头微滞,随即释怀一笑:“你说得没错,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总好过,天人两隔。
官兵们不断催促,手上的鞭子随时准备着。
纪方瓷抓着朱氏的手,边往前走边询问情况,“母亲,父亲呢?怎么不见他。”
朱氏声音哽咽,回头望了一眼,就见两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正抬着一块木板,上面躺着一人,正是纪方瓷的父亲,曾经的怀安王。
“你父亲今日在宫里,被圣上杖责,要求他交出你哥哥通敌的证据。”说到这,朱氏声音急切,“你知道的,你哥哥怎会通敌,你父亲自然拿不出证据,人差点被打个半死......”
“能活着从宫里出来,已是万幸。”
纪方瓷握着朱氏的手用力,一时间说不出安慰的话。
古往今来,圣心难测。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哥哥一身正气,坦荡磊落,若纪方贺会叛国,那这天底下便没有忠心的臣子了。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弯绕,还无从知晓。
“边关消息,你哥哥和几个副将手下都没了踪迹,至今还没找到。”朱氏低声喃喃自语,“没找到也好。”
没找到就证明人还有活着的可能。若真被找到,等待她儿的便是五马分尸之刑。
“娘,哥哥武功高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我和娘还有爹,都等着哥哥回来。”
朱氏转头看向从小被娇养的女儿,红肿的眼睛透出了一丝疑惑。
女儿好像比之前懂事贴心了不少。
流放队伍在天黑前出了京城。
夜色渐黑,路过一处荒野凉亭,为首的官兵大吼一声,“原地休息,明早天亮继续赶路。”
话音落,队伍顿时响起哀声怨道。
官兵们嫌吵,手上的鞭子就朝抱怨的人甩了出去。
队伍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瑟瑟发抖,眼底都是对未来的恐慌和茫然。
和其他人不同,纪方瓷眼神冷静,冷静得不像是个被流放生死未卜之人。
她望向四周,打量环境,在看哪块适合今晚歇息。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高喊了一声,“不好了,老爷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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