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天成霍娅芳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5:老婆,我真不混蛋了王天成霍娅芳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星辰大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娅芳看着五张崭新的大团结,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由自主地扶住门框。五十块钱,这是一个普通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啊!当初她为给女儿准备奶粉,整整攒半年才攒下二十块钱,结果还被王天成偷去换酒喝。“你......是不是偷人家的东西了?”她的声音在颤抖,“还是......去拿地主埋的金子了?”她记得生产队的老张头说过,山里有地主埋的金银财宝,只是不知道真假。王天成摇头:“没有,是我赚的,昨晚上山......”“你别骗我!”霍娅芳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你这种人能有什么出息?肯定是做什么违法的事!你知不知道,要是你进局子,咱们娃儿以后怎么办?”她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从嫁给王天成的那天起,她知道这辈子算完了。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居...
《重生75:老婆,我真不混蛋了王天成霍娅芳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霍娅芳看着五张崭新的大团结,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由自主地扶住门框。
五十块钱,这是一个普通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啊!
当初她为给女儿准备奶粉,整整攒半年才攒下二十块钱,结果还被王天成偷去换酒喝。
“你......是不是偷人家的东西了?”她的声音在颤抖,“还是......去拿地主埋的金子了?”
她记得生产队的老张头说过,山里有地主埋的金银财宝,只是不知道真假。
王天成摇头:“没有,是我赚的,昨晚上山......”
“你别骗我!”霍娅芳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你这种人能有什么出息?肯定是做什么违法的事!你知不知道,要是你进局子,咱们娃儿以后怎么办?”
她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从嫁给王天成的那天起,她知道这辈子算完了。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还要去做违法的事。
那些罪犯的子女在村里是什么下场,她再清楚不过。
李寡妇的儿子,因为他爹是反革命,连学都上不成,整天被人戳脊梁骨。
“娅芳,你听我解释。”
王天成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说:“我昨晚上山采到野石斛,还碰巧发现个果子狸窝。接着天不亮去镇上,把石斛卖给济世堂,果子狸也卖个好价钱。”
见霍娅芳还是不信,他连忙发誓:“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你要不信,咱们锅里不是还炖着果子狸肉吗?早上门口那些血迹,是我杀果子狸留下的。”
霍娅芳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丈夫的表情。
她发现王天成的眼神格外真诚,不像以前那样。
她确实,早上出门时看到过院子里的血迹,还纳闷怎么回事呢。
灶上的锅里,还留着肉。
“真......是你赚的?”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印象中王天成,从来没干过一点正经事。
连她生孩子那会儿,他都在外面喝得烂醉。
“娅芳,我知道错了。”王天成轻声说。
“这钱你拿着,咱该添置的东西都添置着,剩下的你看着花。”
他从空间里拿出买来的东西,一样样摆在桌上,接着说:“你等着,我去给大哥送点肉。”
王天成说着,从锅里盛出一大碗果子狸肉。
“昨天还欠着李掌柜的账,今天去还掉。”
霍娅芳看着王天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两天,王天成确实判若两人,不仅没有喝酒,还真赚钱回来。
难道,他真要改过自新?
等王天成走后,霍娅芳赶紧将那五张大团结分成几份。
她从箱底翻出一双旧棉鞋,小心地塞进两张,又将两张藏在灶台后的砖缝里。
最后一张则卷成细筒,塞进门框上方的木头缝隙里。
这些都是她这些年藏钱的老地方,连王天成喝醉要钱时都找不到。
霍娅芳蹲在地上,看着那些买回来的东西发呆。
一袋白面、一瓶花生油、一块五花肉,还有两罐奶粉。
这些东西摆在一起,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霍娅芳记得上次看到家里有这么多东西,还是她刚嫁过来的时候。
那会儿,王天成还没有完全变坏。
“真的能改吗?”霍娅芳喃喃自语。
她摸了摸藏钱的地方,又确认一遍。
哪怕他真改了,这钱也得藏好。
万一哪天他又喝酒,至少还能给孩子留条活路。
王天成来到大哥家门口。
王建中正在院子里劈柴。
他看到弟弟提着一碗肉,愣一下:“这是......”
“大哥,我说过要请你们吃饭的。”王天成把碗递过去,“这是我打的野味,尝尝。”
王建中狐疑地看了看碗里的肉,又看了看弟弟。
他还记得早上训斥王天成的事,没想到这小子说的是真的,还真带肉过来。
“娅芳她......还好吧?”王建中试探着问。
“大哥放心,我不会再打她。”王天成苦笑着说,“以前是我混账,这次真想改。”
随后,他又去供销社。
李老板正在打算盘,见他进来,脸色沉下来:“怎么,又要赊账?”
“不是,是来还账的。”王天成从兜里掏出钱,“上次欠的一块二,今天一起还。”
李掌柜接过钱,惊讶地说:“你小子,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李掌柜,以后我再不赊账了。”王天成认真地说,“您放心。”
等他回到家时,发现霍娅芳正在煮奶粉。
她背对着门口站着,肩膀微微发抖,显然听到脚步声,知道是谁回来。
王天成站在门口,不敢贸然进去,生怕又把她吓着。
“我......我去做饭。”他轻声说完,把买来的食材放在桌上,转身去厨房。
王天成路过妻子身边时,注意到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虽说幅度很小,却还是让他心里一疼。
王天成在厨房忙活起来,时不时偷看一眼正在煮奶粉的妻子。
霍娅芳虽没说话,但难得地没有像往常一样躲进里屋。
他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放在桌上,招呼妻子坐下。
霍娅芳迟疑一下,还是洗洗手坐下。
王天成盛一碗肉,小心地推到妻子面前,“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这果子狸肉补得很,多吃点。”
“先把肉吃完吧,凉了不好吃。”
霍娅芳愣了一下。
以前吃饭,都是王天成先挑肥的吃,从没关心过她吃什么。
她低着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迟疑片刻还是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这个......也补。”王天成又笨拙地往她碗里夹一块肝,“李掌柜说果子狸的肝最是滋补。”
霍娅芳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
她发现王天成确实变了,但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吃完饭,王天成打个哈欠:“我先睡会儿,明天还得早起上山。”
说完,他躺在外间的小炕上。
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霍娅芳收拾着碗筷,看了看呼呼大睡的丈夫。
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在酒缸边上醉得不省人事,就是在屋里又摔又打。
她端着脸盆出去洗碗,顺便把王天成白天脏掉的衣服洗了。
月光下,她搓洗着衣服,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从结婚到如今,她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他洗衣服。
以前都是被打一顿后,不得不去洗的。
等她回到卧室,无意中发现床头放着一个包袱。
她打开一看,又愣住。
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藏蓝色的确良衣裤,还有几件小小的婴儿衣服,都是最好的棉布料子。
霍娅芳摸着那柔软的布料,突然有些想哭。
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穿新衣服是什么时候。
霍娅芳看着那几件小小的婴儿衣服,心里一阵发酸。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细心?
“到底是怎么了?”她轻声自语,“你到底是真变了,还是......”
外间传来王天成的鼾声,似比往常轻许多。
霍娅芳抱着新衣服,在月光下发好一会儿呆。
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懂。
只是,打猎的工具是个难题。
他走着走着,目光落在裤子上。
70年代的确良裤都用松紧带做腰,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用松紧带做弹弓打鸟的事。
前世,他为陪客户练过射击,这些经验正好用得上。
王天成四下张望,找来一根合适的树枝。
他蹲在路边,小心翼翼地从裤腰上抽出松紧带。
这是他唯一一条像样的裤子,松紧带抽掉后只能用绳子系着。
但,他顾不上这些。
很快,一个简易的弹弓做好。
王天成找几颗小石子试了试,手感还不错。
前世练射击的感觉一下子回来,只是这弹弓的准头比不上枪。
“得找个网兜。”
王天成沿着田埂走,在村里转一圈,瞧见一户人家晾晒的竹竿上有个破渔网。
他跟主人家说明来意,答应用一只野味换这个破网。
王天成带着工具,转向后山。
这是一片杂木林,常有野鸡斑鸠出没。
一路上,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各生产小组注意,突击春耕......”的喇叭声,但他已经顾不上生产队那边。
王天成找个隐蔽的地方,耐心地等待起来。
太阳渐渐爬高,汗水浸湿他的衣背。
终于,一只野山鸡摇摇摆摆地踱步过来。
他屏住呼吸,等山鸡走进网兜的范围,猛地一拉。
“咯咯咯!”山鸡发出惊慌的叫声,但已经被网住。
这是只肥硕的公山鸡,起码有四五斤重。
王天成兴奋之余,没有停下。
他继续守在草丛中,用弹弓瞄准树上的斑鸠。
“啪!”
一声脆响,一只斑鸠应声而落。
前世的射击功夫果然没白练,接连几下,又打下来三只。
正当他准备收工时,突然发现网兜里的山鸡消失了。
他吓一跳,连忙查看四周,却发现斑鸠也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王天成有些慌乱。
丢猎物不是小事,这些够一家人吃好几天的。
这时,他注意到胸前一直戴着的护身符闪过一道微光。
这块玉质护身符是霍娅芳的嫁妆,据说是她爷爷传下来的。
结婚时她交给他保管,说是能保佑平安。
前世他一直不信这些,婚后扔在箱底。
没想到重生后,这块看似普通的护身符竟有古怪。
王天成小心翼翼地捏住护身符,心中一动,眼前景象突然变化。
他发现,他置身于一个三丈见方的空间里,大约二十七立方米。
山鸡和斑鸠都安安稳稳地躺在角落里。
“这......是......”他又惊又喜,试着想要出去,立刻回到山林中。
再次进入空间,里面一切如旧。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储物空间?”
以后他打来的猎物都放在这个空间里,他家的情况肯定会有所改变。
一路上,王天成都在琢磨这个意外发现。
路过生产队长家时,看到院子里新立的电线杆,几盏电灯泡在上面挂着。
他猛然想起,这是七五年供电刚通到村里的时候。
自家还在用煤油灯,连一个月四毛钱的电费都交不起。
“这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
王天成想到妻子每天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纳鞋底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
他一定要让妻女都过上好日子。
到家门口时,王天成深吸一口气。
从空间里取出猎物,他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里,霍娅芳正抱着孩子缩在角落里。
见他进来,她本能地将孩子搂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王天成默默走向厨房,将猎物放在案板上,三两下把斑鸠收拾妥当。
他找出家里仅剩的一把发黄大米和几个干辣椒,很快煮起香喷喷的斑鸠汤。
“娅芳,出来吃饭吧。”他轻声唤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温和。
霍娅芳警惕地站在原地不动,眼中依旧满是戒备,似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王天成识趣地主动退开,给妻子和孩子腾出空间。
他知道,有他在,她不敢吃。
“你先吃,我去厨房。”
霍娅芳怔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怀疑和警惕。
她下意识地用手背试了试女儿的额头,生怕孩子饿得发烧。
昨天到这会儿,她们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
香喷喷的斑鸠汤味道勾得她肚子一阵阵地响,但她还是不敢动。
这些年她太了解王天成,每次他做出这种反常的事,后面准没好事。
指不定这顿饭刚吃完,他会把女儿拉走卖掉。
孩子在怀里不停地哼唧,大概也闻到香味。
霍娅芳咬了咬嘴唇,她实在太饿。
这一夜,她连一口热水都没喝上。
更要命的是,饿得太狠,连奶水都少。
孩子的啼哭声让她心疼得不行。
“他在厨房......”
霍娅芳看了看厨房的方向,犹豫好一会,终于抱着女儿慢慢挪到桌前。
她先用勺子舀一点汤,小心地试了试温度,喂给孩子。
霍娅芳看到女儿贪婪地吮吸着,眼圈一下子红起来。
她确定王天成真没出来,才战战兢兢地喝起汤来。
热腾腾的肉汤入口,霍娅芳才发现她已经饿得浑身发抖。
躲在厨房的王天成看到这一幕,偷偷抹了抹眼睛,心中发誓,再也不让她们挨饿。
待她们吃完,王天成出来麻利地收拾碗筷,又往灶膛里添柴火烧水。
“你去擦洗一下身子吧,水热了。”他说完,主动退到院子里坐着。
初春的夜风还带着寒意,但他已经顾不上冷。
王天成很惊喜,但他知道,还不该想那些。
他洗把凉水脸,清醒一下脑子,坐在门槛上。
王天成开始想着下一步的打算。
打野味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前世在省城做生意时,他见过人家用野生石斛发家。
那东西在山里虽不好找,价格却高得惊人。
如果能找到一些,他家的生活,一定不愁。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回屋收拾一下,趁着夜色往山里摸去。
白天动静大,如果被别人发现他在挖石斛,肯定会跟他一起挖。
那他的财路,指定要断。
村子里的人,世代靠着大山,哪儿有那么多值钱的药材啊。
哪怕有,也早被人挖得差不多,上次纯属王天成走好运。
让他吃点教训也好,实在找不到,他总该去找份正经养家糊口的工作吧?
霍娅芳正这么想着,身后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回头看去,见是王天成回来。
看他两手空空,霍娅芳不敢多说,怕王天成会打她。
“晚饭在厨房给你热着。”
王天成当然没错过老婆快速打量他那一眼,只是他没急着解释,他为何两手空空而归。
想把挖到人参的事,给自家媳妇一个惊喜。
王天成到厨房看一眼,掀开木蒸屉,里面放着热乎乎的饭菜。
这让他内心不禁动容,有妻如此,他还酗酒打老婆,真不是个人。
他想起上一世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把打老婆的手剁掉。
王天成端着碗饭,手里拿着俩窝窝头,右手拿着筷子蹲在院子里大快朵颐。
过一会儿,霍娅芳拿着片女儿刚换下来的尿布准备清洗。
她拿来一盆,从大水缸里舀水出来清洗。
王天成大快朵颐的动作一顿,连忙把口中的饭菜咽下去。
“娅芳,咱们村里,不少人家都通着水电,我们这两天,也打口井,把电通上吧。”
别人家里,都有打好的压水井,要用水到井边一压,立马有水。
但王天成家里没有,甚至打水,都需要挑着扁担,要村里以前公用的水井打水,一来回路都不近。
听到王天成的打算,霍娅芳第一时间不是感觉高兴,而是担心以后的电费和打井费用。
“请人来打压水井的钱不少......”
他以前不是舍不得打井这笔钱,还叫她不要那么娇贵,说挑水的路不是很远吗?
怎么突然舍得钱?莫不是诓骗她的吧?
思及于此,霍娅芳丝毫不敢流露出想打压水井的表情,生怕不慎招来一顿打。
王天成不喝酒,不代表他不打人。
再者是,家里穷啊,霍娅芳真不敢奢想压水井的事。
王天成一直注意着霍娅芳的神色,他没错过霍娅芳脸上的落寞郁郁之色。
知道她担心打压水井费用的事,王天成放下碗筷,把今天挖的药材都给她看。
“娅芳,我知道你担心钱的事,但你先看看这个。”
王天成的手上,托着一块帕子,打开帕子,能人参植株顶部红色的小果子,包括底部新鲜带泥土的人参根须。
霍娅芳曾在课文里学过人参,看到这株人参,她立刻无比惊讶。
“这是......人参?”
王天成对她做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小点声,“不错,今天走大运,这人参起码有几年或几十年,肯定能卖个好价格!”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山里真能挖到好药材,让我卖个好价钱。”
这下霍娅芳心安,王天成没偷奸耍滑,钱都是正经道来的。
打压水井,通电的钱,不再是问题。
王天成一直盯着霍娅芳的神色,见她放松下来,顺势把她揽进怀里。
“山上还有些好东西的,只要肯下功夫,我保证让你和女儿有肉吃,还有钱花。”
霍娅芳感受着王天成的体温,又想到这是在院子里,耳根子一红,连忙把他推开。
在院子里搂搂抱抱的,叫街坊邻居看到不好。
瞧见自家媳妇害羞,王天成满心欢喜,不管不顾又把她拉到怀中。
“娅芳,你信我,我一定让你和女儿过上好日子,以后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再不叫你受一点委屈。”
提起吃香的喝辣的,霍娅芳想起王秀过来蹭肉吃的事。
“对了,你早上出门后,弟妹来家里,说你和老三是兄弟,应该互相帮衬。”
“她肚子里的娃,因为吃得不好都不长,想来我们家,吃顿肉吃点好的。”
霍娅芳语气闷闷的,毕竟女儿都没吃过什么好的,还要给弟妹吃,叫她怎能高兴得起来。
王天成知道,霍娅芳不喜欢王秀这个爱占便宜,攀比还势利眼的弟妹。
这人嘴皮子坏,之前王秀没少在她挨打后,过来幸灾乐祸。
从前这些王天成是不管的,也根本看不进眼里。
但他既然重生回来,那必然不会再当瞎子。
再者说,都分家,各过各的,王秀还上门要肉吃,未免有些过分。
正是因王秀为人一般,还爱看霍娅芳的笑话,昨晚王天成才没给老三家送肉去。
“这老三媳妇,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她肚子里的娃又不是我的,吃得不好不长个儿,来我们家吃什么好的,我们家女儿还缺好东西吃呢。”
霍娅芳疑惑抬头看一眼王天成。
他的意思是,不管王秀吗?
这稀奇啊,不像是他平时的样子。
“那......她再来的话?”
“不管她,你要是当她是妯娌,可以给她吃一点,不喜欢她不给她吃。”
“我是不想让她占便宜的。”
霍娅芳小声嘀咕,生怕触怒王天成。
“不要怕,你是做嫂子的,见她可以强势点,她欺软怕硬,见你厉害不会想着来占便宜。”
王天成慢慢引导霍娅芳摆脱怯弱,还是以前的霍娅芳好,生气会叉腰,会瞪人。
都怪他,把人打成这副轻易会受惊的模样。
思及于此,王天成的大手放在霍娅芳头顶轻轻揉了揉。
霍娅芳浑身一僵,下意识闭上美眸。
本以为落在她头上的会是一个巴掌,却没想到是温柔的抚摸。
霍娅芳抬头看王天成,这是头一回他对她这么温柔。
看着王天成年轻俊朗的脸,温柔的模样,与他酒后暴虐的模样逐渐重合。
霍娅芳不禁想,书上说,美好的东西往往只有一瞬。
那王天成好的一面,又是否只是一时呢?
要是这样,还不如他一直是坏的。
因为见过他好的一面后,坏的一面,更让人难以接受!
王秀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把白眼都翻上天。
老二那个整日酗酒打婆娘不务正业的样儿,肉指不定都是从哪儿赊来的。
思及于此,王秀不等霍娅芳解释,自顾自说:“二嫂,你们家这肉,不会是二哥赊来的?或是从你娘家要的吧?这不行啊,咱不能当那赊账不还的老赖。”
王秀语气夸张,还带着一丝明显的幸灾乐祸。
老二家的凭什么嘛,她家男人正经干活的人,这一家子还许久没吃过一口肉。
听到王秀的话,霍娅芳面色一黑,对这弟妹的到来更加不喜。
“弟妹,这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何况有你这么说你二哥的吗?”
王秀看一眼霍娅芳脸色,适时见好就收,毕竟她过来不是专门为埋汰霍娅芳的。
“害,瞧我这张嘴,确实不太会说话,二嫂你别计较。”
“你二哥在外面怎么样,至少他对大哥和三弟没得挑!别人说他算了,自家人怎么能挑他的不好。”
霍娅芳说的都是大实话,王天成对她不好,对女儿不好。
但对王建中和王秀的丈夫王建刚是极好的。
霍娅芳不是偏向王天成,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谁说王天成的不好,独独大哥和老三家不能说他不好。
论做兄弟手足,王天成很合格。
可惜老三王建刚娶的婆娘人品不太好,平时爱占便宜,扯老婆舌。
王秀对霍娅芳嘿嘿一笑,打起感情牌,“二哥对我们家老三确实好,这一家人要互相帮衬,二嫂你说是吧?”
王秀给霍娅芳下套,霍娅芳已经看出她心里打的小算盘,只是抿唇看着她,不上她的套。
即使霍娅芳不上套,也不耽误王秀这个厚脸皮子继续发挥。
“二嫂啊,你知道吧,我家这日子一直比较难,二哥发达咯,也帮衬我们家一把呗?”
“你看,我这肚子里还怀着老王家的大孙子呢!家里有这肉,得紧着我肚子里的娃吃啊!”
“我这几个月,肚子还这么小,别人都说我这是吃得不好,孩子都没咋长!”
王秀故意挺了挺隆起的小腹给霍娅芳看。
今天听说,王天成给老大家送一碗肉,没给他们家送,王秀实在气坏咯。
凭啥给老大家送?不给她家送?这碗肉,今天她一定要吃到嘴里。
霍娅芳对王秀心眼这么多的人,实在是不喜厌烦。
这个弟妹不省油,刚嫁过来撺掇着老三闹分家,还把好东西全笼络到她家去。
房子也是,王秀把分家时最好的一套院子拿去,王天成分个最差的。
霍娅芳跟着他住这三间简陋土坯房,如今连碗肉,也要来算计。
这要是霍娅芳拒绝她,她立刻得到村口,逢人说她这个当二嫂的小气!
霍娅芳只能想办法先把王秀糊弄走。
“弟妹,你也知道,家里是你二哥说了算,这话你得跟他商量。”
说罢,霍娅芳不想理会王秀。
东西没弄到嘴里,王秀驴脸一拉,相当不高兴。
想想也是,这二嫂天天被打得不轻。
别说这肉她敢不敢拿给她吃,估计炖的这肉,她都吃不上!
老二又对家里大哥兄弟好,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亲侄子,他指定不能吝啬这口肉。
思及于此,王秀脸色才有所缓和,“二哥不在家,那我等二哥回来跟他商量。”
“那啥,二嫂你记得把肉炖好,我二哥指定不介意分一口肉给自家侄子吃。”王秀甚至想吃现成的。
王秀挺着肚子转身离开,神色那叫一个得意。
村里人都夸霍娅芳好,长得好看,也贤惠。
相比之下,她好吃懒做,爱说人闲话。
那又如何?霍娅芳还不是连一口肉都吃不上,穿得也破破烂烂。
等她肚子里的儿子呱呱坠地,霍娅芳更什么都不是。
还有,那王天成,对比起沉默寡言又死板的王建刚好太多。
跟他在一块儿,半点乐趣也没有!
要是他不嗜酒打人,跟他在一块儿,比和王建刚在一块有意思。
此时,远在高山上的王天成狠狠打两个喷嚏,殊不知他被人惦记上。
王天成擤一下鼻涕,顶着大太阳沿着山壁找寻石斛的踪迹。
他肩上扛着从老刘家换来的猎枪,找半天,石斛没发现,却找到株人参!
王天成大喜过望,当即开始采挖。
为保证人参品相,采摘时,王天成小心翼翼,颇有挖古物的架势。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整人参,连果带根,都让王天成完整挖下来。
这一整株的,绝对能卖上个好价钱!
到时候换来几张大团结,把家里好好改善一番。
王天成想想心里美得很。
他惦记着家里的妻女,准备打道回府。
本以为,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小,下山路上,王天成又发现一串羊的脚印,包括排泄物。
他仔细听,还能听到羊咩咩的叫声。
王天成把猎枪取下,静步找寻起野山羊的踪迹。
这野山羊是好东西,羊奶是现成的,牵回去给女儿喝也好。
山腰上,一只野山羊正啃着青草。
王天成一眼望去,有些许失望。
因为这头山羊,是头公的,腹下没垂着那俩玩意,羊奶是没有咯。
但他还是将猎枪对准山羊,砰一声枪响,送它归西。
没有山羊奶,有羊肉给老婆滋补滋补也好。
这头山羊,少说有几十斤,自家是吃不完的,拿去卖肉能换不少钱。
这么大的猎物,带下山肯定会引起他人注意。
为低调行事,王天成在山上把这只羊处理好,收进护身符的储物空间里。
这么一来,不怕被别人看到,他打到一头山羊。
物资匮乏的年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不得不小心。
等到王天成回家时,天色已是傍晚,橘红残阳挂满半边天。
霍娅芳站在院子里向山上的方向眺望几眼,一整天都没见王天成回来。
想来他今天是要无功而返啊。
2025年,省城人民医院。
消毒水气味充斥着整个病房,王天成躺在病床上,瘦削脸上布满病态灰白。
“王总,您的遗嘱已经准备好,需要您过目。”西装革履的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王天成微微摇头,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作为叱咤商海二十余载的企业家,他本以为他的人生已经足够成功。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五十多年的光阴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留下的只有无尽悔恨。
“李律师,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王天成虚弱地挥了挥手,遣走守在一旁的律师。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
窗外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血红,恍惚间他又想起那个在水库边的黄昏。
那是1975年的夏天,他最后一次见到霍娅芳和女儿的时候......
那时,霍娅芳才二十岁出头,是生产队里最漂亮的姑娘。
乌黑的大辫子上总是系着一条红头绳,走路时随风飘动,惹得小伙子们频频回头。
为娶到她,王天成不惜设计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在水库边故意将她推下水,再跳下去救她。
可惜婚后的生活却如同噩梦。
王天成酗酒成性,经常对妻子拳脚相向。
他清楚记得,每次喝完劣质散装白酒,看到妻子眼中的恐惧,他都会在酒醒后懊悔不已。
只是那些懊悔,却总会在下一次酒后被暴力取代。
最终,在女儿出生四个月后,霍娅芳带着孩子投水自尽。
这个沉重的打击让王天成逃离家乡,在省城白手起家。
五十多年来,他靠着过人的头脑和狠辣的手段,从一个乡下人成长为身价上亿的企业家。
但他再没有碰过女人,因为自那件事后,他患上无法治愈的隐疾。
这或许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如果......能重来一次......”王天成喃喃自语,眼前逐渐模糊。
癌症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裂,但比起心中的悔恨,这种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意识渐渐消散,他仿佛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啼哭声......
“别哭,别哭了......”
刺耳的婴儿啼哭声中,王天成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他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
床板咯吱作响,身上盖着一条已经褪色的蓝布棉被,被角打着补丁。
屋子里光线昏暗,泥土夯实的墙壁上爬满蜘蛛网。
角落里,一只破旧的收音机正播放着:“东方红,太阳升......”
“这是......1975年的家!”王天成惊坐起来,看到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一幕。
霍娅芳正抱着不断啼哭的女儿站在远离他的角落里。
她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蓝布褂子,脸上带着昨晚他打的青紫瘀痕。
听到响动,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眼神中充满戒备和仇恨。
曾经乌黑发亮的大辫子蓬乱不堪,那条红头绳早已不知去向。
“娅芳......”王天成喉咙发紧,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能再见到她们。
“别叫我名字!”霍娅芳厉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恨意。
“你清醒了?那最好快点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自打跟你,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你把我骗进这个家,却让我饭都吃不上,还天天打骂。我爹说得对,你是个吃喝嫖赌的烂货!”
王天成注意到,妻子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一夜未眠。
她瘦削的身体微微发抖,脖子上还留着他掐过的痕迹。
但她依然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女儿,生怕他会冲上来再次施暴。
“对不起......对不起......”王天成跌跌撞撞地下床,打自个儿几个耳光。
这一世,他一定要把所有的错都改过来。
“你发什么疯?”霍娅芳冷冷地说,“装模作样给谁看?你当初也是这样装出一副好人样子,把我骗到手。等你再喝醉,还不是照样打我们娘俩?”
“不会,我发誓再也不喝酒。”王天成急切地说着,翻出藏在床底下的酒瓶,一个接一个地摔在地上。
“呵!”霍娅芳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摔几个酒瓶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骗我的吗?在水库边装模作样救我,害得我以为你是个好人。你简直是个畜生!”
王天成浑身一震。
他永远记得那天,霍娅芳在得知真相后的眼神。
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接连浮现。
他是如何一次次借酒消愁,如何用拳头发泄不满,如何眼睁睁看着妻女投入水库的冰冷湖水。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有多混账。
王天成苦涩地想着,这一世,他绝不能再让她们受苦。
“我去给娃儿买米糊。”王天成低着头说。
“用什么钱?”霍娅芳讥讽道,“你的工分都换成酒,家里连盐都没有。一斤米糊要一块二,你上哪弄钱去?”
“我......我去赊账。”
“赊到又能怎样?”霍娅芳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天成,我们都知道,你改不了的。”
“你总有一天会喝酒,会再打我,会......打死我们娘俩。你前几天喝醉不还说,要是我敢跑,把我腿打断?”
王天成跪在地上,“娅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去找工作,我听说镇上的砖厂在招工,一个月能挣二十块钱......”
他知道,只要能在砖厂干上一个月,足够养活这个家。
“滚!”霍娅芳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夺眶而出。
“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这些年你还嫌害得我不够惨吗?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你走!你走啊!”
王天成踉跄着站起来,心如刀绞。
他明白,他犯下的错不是几句道歉能弥补的。
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能挽回妻子的信任,她们很快会......
这一次,他一定要阻止那个悲剧的发生。
“娅芳,我出去找工作,晚上一定带米糊回来。”他轻声说完,推门走出去。
刺眼阳光照在泥泞的田埂上,王天成低头往前走,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
没有本钱,没有工具,甚至连一顿饭都吃不上,该怎么养活这个家?
突然,他想起上一世时学过打枪,山里的野味都是现钱啊。
一只肥硕的山鸡至少能卖五六块,要是运气好遇到果子狸,那得十块往上。
“对,打猎!”王天成眼睛一亮。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打猎是个来钱的好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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