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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七年,休妻后侯府追悔莫及

川黎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军事历史《入赘七年,休妻后侯府追悔莫及》,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林泽光启帝,是网络作者“川黎黎”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崔泽为保发妻家的爵位,改姓入赘,又为妻弟担罪,身受重伤。怎知妻子林念瑶为了白月光出人头地,竟逼他去前线送死。送死那夜,大雪不止。他最后问她:“你真忍心?”林念瑶的心早被白月光一个人装满,“为了玉同的前途,你必须去。”“我将来生许给你,下辈子和你好好过。”崔泽苍凉一笑,身披大雪,走向末路。林念瑶以为就此与崔泽永别。崔泽却从末路杀回,踏碎林家大门,发下休书。“别提下辈子,这辈子的罪我已经受够了。”...

主角:林泽光启帝   更新:2025-03-14 2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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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泽光启帝的现代都市小说《入赘七年,休妻后侯府追悔莫及》,由网络作家“川黎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军事历史《入赘七年,休妻后侯府追悔莫及》,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林泽光启帝,是网络作者“川黎黎”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崔泽为保发妻家的爵位,改姓入赘,又为妻弟担罪,身受重伤。怎知妻子林念瑶为了白月光出人头地,竟逼他去前线送死。送死那夜,大雪不止。他最后问她:“你真忍心?”林念瑶的心早被白月光一个人装满,“为了玉同的前途,你必须去。”“我将来生许给你,下辈子和你好好过。”崔泽苍凉一笑,身披大雪,走向末路。林念瑶以为就此与崔泽永别。崔泽却从末路杀回,踏碎林家大门,发下休书。“别提下辈子,这辈子的罪我已经受够了。”...

《入赘七年,休妻后侯府追悔莫及》精彩片段

崔泽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十六岁。
那年青州的兵马战死在北羌人的弯刀下。
北羌人攻破青州城,火烧长街。
他们掳走仓惶求救的妇女,用马蹄踏过来不及逃走的幼童。
城破时,青州只剩一支断了粮草,无依无靠的义军。
义军凭借数座烧塌的长屋,与北羌来回拉锯,守着城里的最后一方净土。
崔泽和师父都在义军中。
城破第十四日,残阳如血。
师父守在长街口,崔泽守在长街尾。
师父身前,杀掉的北羌人的尸骸堆叠如山。
同族的死激出北羌人的血怒。
北羌铁骑如狂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持剑的师父和窄窄的街口。
师父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挡不住千军万马。
杀到力竭,师父手的长剑坠地。
北羌人趁机将手里的弯刀穿进师父的腹和背。
崔泽与师父遥隔长街,也陷在北羌人的冲锋中。
他听得见刀锋刺破师父血肉的声音。
但他不能过去,因为他身后还有手无寸铁的百姓。
那一刻,崔泽眼前的血,和天上的红透的夕光混作一片,像赤血焚天......
崔泽从血色的梦境中惊醒,一眼望到压在榻边的剑。
他抄起剑,剑柄微凉,他却四顾茫然。
丫鬟绣羽被突然提剑的他吓了一大跳,把手里的碗摔了个底朝天。
热了好几回的鸽子粥,最终撒在了书房的水磨青石地上。
“杀敌!”
师父死前的呼喊久久不散,犹在崔泽耳畔。
崔泽凄凉地坐下,像丢了家的小孩。
林念瑶看出他的异样,向他走去。
崔泽望到的是她手里的圣旨。
他握剑的手渐渐收紧。
圣旨已下,他注定会重返青州。
那么他就算死,也该死在青州城下,搏杀北羌铁骑时。
林念瑶还未开口,崔泽就猜到她起承转合,最后想说的是什么。
“我说过了,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肃国公府。”
林念瑶握着圣旨的手在那瞬间收紧。
她将圣旨捏得死死的,纤长的指甲甚至掐进布帛里。
“你知道吗,你昏了快三个时辰,我守了你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里我担心了多少次,生怕你醒不过来。”
“林泽,你光风霁月,你不肯落井下石,你以为你了不起了?”
“那为什么要拖着我,让我担惊受怕?”
她坐到他的身旁,把手里的圣旨推给他,“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守寡?”
崔泽半垂着眼帘,甚至不愿再看她一眼。
“别说死别,我恨不得活着也与你不复相见。”
崔泽话音刚落,林念瑶就抬起了手。
她手举得高高的,像是要给崔泽一巴掌。
但她抬起的手定在半空,定了足足半晌有余。
“你当丈夫,让我这个做妻子的指望不上,你还不愿再见我?”
林念瑶说不清她心里的滋味。
失落?丢了她一直以为永远不会丢的东西?被背叛?
或者都有?
她心里乱得像风暴卷过的海。
混乱中,她想明白了一点。
她不愿就这样放过崔泽。
林念瑶叫来下人。
“把姑爷抬到我隔壁的厢房,再把书房锁了。”
她站起身,俯看崔泽。
“你不想见,也必须见。”
“因为你娶了我。”
林念瑶转身便走。
她怕走得慢了,当着崔泽的面落下泪来。
但她又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躲着崔泽哭。
不想身后一阵破风声,惊停了林念瑶的脚步。
她转回身,耳边响起了绣羽的尖叫。
崔泽剑光出鞘,劈裂了林念瑶一旁的桌子。
桌上的笔墨纸砚砸了一地,广平侯的玉印落在青石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崔泽轻转宝剑,将映在剑上的日光,折射在下人脸上。
“带着你的锁,滚。”
那一瞬间,剑光也晃了林念瑶的眼。
害得她差点以为,崔泽会杀她。
吓白脸的林念瑶忘了挂在腮边的眼泪,急忙退到书房外。
崔泽望见林念瑶煞白的脸,想着她到底不过是个姑娘家,心中微有不忍,转开了剑锋。
林念瑶看着他将剑转偏。
胆子慢慢又大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林泽不会伤她。
“你只要留在林家,就必定会见到我。”
每说一句,林念瑶的胆子变大一分。
“至于出去,你身上没有一文钱。”
“反正我不守寡,你不写文书,我就让玉同替你写”
“横竖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崔泽听罢林念瑶的话,没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毛病,让你惯着她。”
他转了腕子,剑尖如风般点到系在玉印的流苏上。
崔泽手腕一挑,直接将玉印挑起,握到手中。
“同样的当,我不会上第二次。”
崔泽说罢,一手握住玉印,一手提剑,阔步出了书房。
林念瑶不知他要去哪,但崔泽拿着玉印,她就不可能顶替他伪造文书。
她只得追出去。
林家不算太大,崔泽身上带伤走得再慢,几步的功夫也到了账房。
账房里,算账的管事正在打盹。
崔泽将剑架到他的肩上,叫醒了他。
管事被吓了个大跳,差点用脖子撞上崔泽的剑。
好在崔泽手稳,替管事避开了人间惨祸。
管事额头上冒出大汗,“姑爷,做什么呀......”
“我胆子小,别吓小的。”
崔泽沉声:“不做什么,分账。”
管事不解:“分什么帐?咱们林家哪有帐分?”
崔泽用剑身点了一下管事的肩膀。
“分我和林家的帐,将我挣下的俸禄和封赏分出来,我要带走。”
紧追而来的林念瑶,听到崔泽的话,脑袋嗡的震了一下。
“林泽,你真不想过了?”
崔泽用泛冷的眼神撞上她的眼睛。
“林念瑶,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
分账的消息跟插了翅膀似的,一溜烟地飞进了老夫人的院里。
老夫人急急忙忙地跑来,到账房时,头上御寒的抹额都跑歪了。
她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
“念瑶夫君,你做什么?!”
崔泽瞧见老夫人,觉着她来得正是时候。
“林老夫人,你来得刚好。”
“分完了帐,林家欠我的多,账上的现银肯定不够,你得给我打欠条。”
老夫人一听,差点原地栽下去。
她扯住林念瑶的衣袖。
“奶奶的好孙女,你说句话啊!”
林念瑶望着崔泽,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千般言语全堵在胸口。
老夫人见她关键时刻不吭声的样就来气,隔着衣服狠掐了一把她的肉。
“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林念瑶不知是吃了痛,还是被崔泽伤了心。
“林泽,你真忍心,弃我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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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冷淡地听完林念瑶的质问,他没有回应。
他的心死在宫门前的雪里,冻成一块他自己都敲不碎的坚冰。
已经是一块冰了,和冰谈于心不忍,向冰问弃之不顾,冰能答她什么?
现下整个林家,被崔泽放进眼里的只有打算盘的管事。
崔泽催着他:“算盘再打快些。”
管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噼里啪啦的直接把算盘打出了残影。
......
在管事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帐很快算清。
林家一路吃崔泽的,穿崔泽的。
崔泽丢了御林军统领的位子后,更是坐吃山空。
账上的钱所剩无几。
崔泽要了林家仅有的银票,剩下的让老夫人全部打欠条。
老夫人千不愿万不愿。
偏偏今日崔泽提着他不吃素的宝剑,郎心似铁。
莫说老夫人,他对林念瑶都不肯赏一个眼神。
林家无人能左右崔泽。
最后,在崔泽比剑更锐利的目光的威逼下,老夫人在欠条上摁下了红手印。
摁完手印,老夫人抬手哆哆嗦嗦地给了林念瑶一巴掌。
“妻贤家少祸,你怎么把林家害成了这样?”
林念瑶挨了打,红了眼圈。
崔泽目中无情,冷眼看着林念瑶泪划过的脸渗出血淤的巴掌印。
他将玉印、欠条和银票都揣进袖中。
迎着呼啸的北风,只身一人提着剑踏出了广平侯府。
踏出广平侯府之后,崔泽背上的伤依旧疼。
但他心里的伤终于开始结疤。
崔泽走后很久,林念瑶都跌坐在账房里,捂着她的脸颊。
林念瑶就这么坐到天黑。
低垂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
崔泽离开广平侯府是一时畅快。
但在冷风萧萧的京城走了半盏茶后,他慢慢意识到一件事。
他,没有家了。
无处可去的崔泽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流推搡进一条街巷。
这里是城西,住的都是些一片瓦砸下来能砸死十个的小官小吏,和满京城随处可见的小商小贩。
天色暗了,朦胧的炊烟从各家院落里升起。
左右两边还有东家打孩子,西家训丈夫的声响。
这样的嘈杂太温馨,温馨到崔泽两个耳朵都害怕听见。
他低下头,想悄悄地穿过这条街巷,做一个不曾来过的路人。
没想到有人喊住了他。
“统领?”
唤住崔泽的汉子叫魏来,是崔泽曾经的下属。
崔泽不在御林军当统领了,魏来还在御林军里当他的小头目。
撞见崔泽时,魏来没穿御林军的铠甲。
他裹着厚厚的冬袍,手里拎着一条鱼。
崔泽一看便知,魏来这是下值换了衣,买了鱼,准备给家里添一道肉菜。
崔泽记得他家里有个淘气的儿子,大名魏榆,诨名小疙瘩,今年好像刚十一。
崔泽本想寒暄几句,让魏来把“统领”这个叫法改了以后,就抽身离开。
没想到魏来和以前一样,认死理。
他不但不肯改说法,还捉住看起来病恹恹的崔泽,硬拐他回家治伤。
等崔泽无奈地想明白他逃不掉的时候,他已经被魏来安顿着趴在魏家的炕上了。
魏来翻箱倒柜的,“孩子他娘,伤药,我那瓶上好的伤药哪去了?”
魏家娘子走过来,用围裙擦净手后,捶了魏来一下。
“你哪有什么上好的伤药,一罐普通的白药罢了。”
话说完,她从柜子的角落翻出个小瓷罐子,交到魏来手里。
魏来促狭地朝崔泽挤了挤眼睛,“普通白药,统领你凑合着用。”
魏来把白药放在一旁,撸起袖子就去揭崔泽的里衣,“但你放心,我上药的手法特别好。”
崔泽本来趴在火炕上,暖得差点合上眼。
结果魏来一巴掌下去,崔泽疼得就差跳起来。
崔泽咬紧牙关,把声音从牙缝里硬挤出来,“要不我自己来吧。”
“使不得,使不得。”魏来按住他去抓药瓶的手。
好巧不巧,魏家儿子魏榆这会散了学,回到家里。
正撞上崔泽忍着魏来给他上药,龇牙咧嘴的那张俊脸。
魏榆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原来林先生也怕疼啊。”
最后一下,魏来药下得特别重。
崔泽实在没忍住,哼出了声。
等疼的劲过去,崔泽缓了口气,道:“你先生我也是人,当然怕疼了。”
魏来乐呵呵地收了手,把魏榆招过去。
“把你最近学的东西跟统领讲讲,让统领知道你学成什么样了。”
“当初要不是统领心善,给你,还有咱御林军那十好几个小崽子开蒙。”
“你们哪进得去书院的大门。”
魏榆乖乖坐到崔泽身旁,像崔泽教他课业时那样。
“林先生,我们最近学了指鹿为马的典故。”
魏榆说着,用手摸了摸下巴,活像个小大人。
小大人一般的魏榆,魏家烧得暖和的火炕,让崔泽的意识开始模糊。
朦朦胧胧的,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御林军统领。
那会儿,傅玉同没调回京,他与林念瑶情意正浓。
每一日,他都笑得比含元殿屋脊上的开口鸱吻更灿烂。
彼时的崔泽最见不得御林军里有下属脸若苦瓜。
所以,在听见下属抱怨日子不好过,没钱给孩子开蒙时。
崔泽干脆把十几个孩子拢在广平侯府前院的柿子树下。
一笔一划地教孩子们学起了“天地人”。
那时太美好,好到崔泽觉得日子能这般过到老。
怎知水满则溢,尽皆虚妄。
......
魏家不大,崔泽趴在火炕上,能看见灶间的火光。
魏榆在帮魏家娘子打下手,把火烧得旺旺的。
魏来没去忙活,挪了个马扎过来,坐在炕边。
他压低声音,“统领,你去青州领兵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崔泽笑了一下,笑得很苦,活像个孤家寡人。
“都知道了啊,宫里果然没有秘密。”
魏来眉头一皱,显然是极不认同的。
“统领,你再怎么在乎林家,在乎你夫人,想重新出人头地,也不该蹚青州这趟浑水。”
“青州大败,十万的兵,剩的连一万都不到,北羌这次带了十万铁骑来,你怎么打?”
“况且就算你活着回来了,长公主那你也交代不了。”
“北羌和亲,点名要的是长乐郡主,那是长公主捧在手心里的大宝贝。”
“你打输了,长乐郡主送去给北羌人了,长公主发起怒来,你哪还有活路?”
崔泽望着灶间里的光亮,灶膛里吞没木柴的火。
“从来就不是我想去。”
魏来神色一凛,“怎么回事?”
......
崔泽没有隐瞒,他将一切和盘托出。
魏来听后,勃然大怒。
恨不得提溜起院里劈柴的斧头,替崔泽杀上林家,讨个彻彻底底的公道。
崔泽:“你就算杀光林家,圣旨已下,我注定要去青州。”
魏来急了眼,“统领,你......你真要去......去送死?”
崔泽喉间发涩,“别说什么青州送死。”
“没有战马和铠甲,怕是没到青州,我就已经凉透了。”
说到战马和铠甲,魏来的心火像被人掐了一般。
他抱着臂,缩回到小马扎上。
“去哪搞战马和铠甲?”
“在咱们这,这都是民间违禁的玩意儿,私藏哪一样都是要杀头的。”
魏来叹了一大口气。
这个时候,魏小疙瘩,魏榆,趴上了灶间的门框。
他鼻尖上沾着一抹灰,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爹还有崔泽。
“先生,你想要战马吗?”
他咂了一下嘴巴,鬼鬼祟祟的:“我有办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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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来一听儿子的话,当即笑了起来。
他用手在嘴唇上边比划了一下。
“你个没毛的小兔崽子,知道什么战马?”
“大人说正经事,你不要打岔。”
魏来从灶间走出来,单眨了下右眼,“我就是知道。”
崔泽以为魏榆是误会了,耐心跟魏榆解释:
“战马和一般的驮马不同。”
“你见的那些,骡马市里的,都不是战马。”
魏榆学着他爹,抱起了手臂,“我真知道一个卖战马的地方。”
他走到崔泽身边,弯下腰。
“先生,信我吧。”
魏榆圆圆的眼珠子转了两转。
“你和我爹都是宫里当差的,这种好地方肯定要瞒着你们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在西市混了十好几张胡饼吃,最清楚这个了。”
魏来站起身,掐了下魏榆的脸。
“嘿,天天散学后在西市鬼混,没准还真让你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崔泽见魏榆一脸自信,很有把握,反而皱起了眉头。
满京城,包括战马在内,各种军需物资向来由肃国公下属的卫尉司负责。
老国公为人正派,眼里掺不得沙子。
定然不会参与到私售战马的勾当中。
怕就怕国公爷老了,下面人心浮动,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真卖起了战马。
这事如果被皇帝知道,不正给了皇帝理由,发落肃国公。
扔肃国公到青州跟自己搭伴送死。
想到这,崔泽再也趴不住,挣扎着要从炕上起来。
“小疙瘩,你说的卖战马的地方在哪?马上带我去。”
魏榆见崔泽要起,眼睛眨巴眨巴,慌了起来。
他按住崔泽的手,“这不成,先生你别连夜折腾......”
“这样,明天,我明天一早领你过去。”
......
次日一早,魏榆让魏家娘子帮他向书院请假。
他领着崔泽,顶着寒风,直奔西市,七拐八绕,进到西市的一处角落。
走到这,还不见战马买卖的踪影。
辗转反侧一整夜的崔泽心又多焦了一层。
偏偏魏榆欠欠的,把崔泽摁在一堵避风的土墙下,让他等消息。
隔着刚一人高的黄土墙,崔泽听见魏榆操着一口童声,一个牲口贩子在杀价。
“五两银子,这么贵?!不成不成。”
“四两!”
“那......四两半呢?”
这笔买卖被魏榆谈到最后,变成了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锱铢必较。
“再少一文,再少一文,不然我们不要了。”
崔泽在墙后头听得实在绷不住。
他绕到前头去,“行了!就这个价,我们买了。”
崔泽呼出一大口憋了许久的白气。
“小疙瘩,你先生我还不至于穷到没了那枚铜子,就吃不上饭了。”
牲口贩子一听,“你是他先生?读书人?”
“闹了半天,是你要买牲口?”
牲口贩子想了想,“那这样,这个铜子儿,我让你们了。”
“一共四两七钱,三十七个子,先交钱,后牵牲口。”
崔泽生怕魏榆再拖拉杀价,利落地从袖里抽出张十两的银票。
牲口贩子接过银票一瞧,顿时笑出一口大牙。
他走到旁边,杵出了杵另一个卖羊的,“兄弟帮个忙,我还没开张,钱不够,帮我破一破这银票。”
很快,崔泽揣着牲口贩子找他的零钱,跟着牲口贩子,进了一座院子。
贩子给崔泽和魏榆指了指牲口棚里一匹枣红色的。
“喏,就那匹,走得稳,性子好,正适合你们读书人。”
崔泽远远看着那匹颇高大,又沉稳的马,心沉下去了几分。
“老板,你这马打哪来的?”
“卖这个价,不亏吗?”
哪知牲口贩子听了崔泽的话,吓得把两条缝似的眼睛睁成了正常大小。
他声调都高了,“谁跟你说我卖马了?”
崔泽觉察出贩子话里的异样,快步走到牲口棚前。
当着他的面,那匹枣红色的长脸牲口奋力地嚼着混了豆子的干草。
它头上一对耳朵跟着一动一动的,活像只啃草的兔子。
看着那对耳朵,崔泽在心里默默问候起了魏榆。
等问候到魏榆的亲爹魏来,崔泽没好意思下口,无可奈何地停下。
他大爷的,是骡子......
......
崔泽半黑着脸,一手牵着骡子,另一手扯着魏榆,走出小院。
“你说带我来买战马,就带我来这个?”
崔泽替魏来和魏家娘子咬紧了后槽牙,“你还请了假,荒废功课。”
“而且你爹是御林军,骑射了得,你分不清骡马......”
崔泽在脑子里把整件事过了一遍,差点被魏榆气笑。
魏榆悄悄伸手,摸了把骡子的长耳朵。
“我怎么可能分不清骡马。”
崔泽闻言,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魏榆。
魏榆一脸鬼精地回看他,脸上闪过的精光和他榆木小疙瘩的诨名半点不搭。
“先生你上马,不是,上骡。”
“我牵你回去。”
崔泽看着魏榆鬼精的那张小脸,气郁难耐,当场给魏榆来了个脑瓜崩。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魏榆把手从崔泽手里抽回来,先挠了挠脑袋。
然后,他恭敬地向崔泽作了个揖。
“先生,这骡子是慢,但是走得稳。你身上的伤,没几个月是好不全的。”
“你就要去青州了,八百里的路,走得不稳,哪行呢?”
听了魏榆的话,崔泽虽然仍有气恼。
但还是翻身上了骡子,任魏榆牵他回家。
他想,这也许是一个小孩子为数不多的,体谅自己老师的办法。
魏榆牵着骡子,求稳,走得慢慢的。
他边走边说:“先生,等你到了青州,肯定有不少马,你是主帅,拿着这骡子换匹马,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青州的兵,总不好意思让自己老大,骑着骡子去跟北羌人干仗吧。”
魏榆说罢,回头跟崔泽做了个鬼脸。
“先生,别太正人君子了,有时候使点儿指骡为马的手段,也好。”
“免得被小人欺负。”
崔泽骑在骡子上,一路坐得稳稳当当。
他的心被魏榆的话捂着,暖得像被人塞了个灌了热汤的皮囊子。
他心里的冰开始化。
“我的事,让你费心了。”
魏榆走在前面,把脑袋摇成了个小拨浪鼓。
“没有没有,我该做的。”
“要不是怕你不答应,我都不会瞒你。”
崔泽听得好奇,“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答应?”
魏榆转回头,叹了口气。
“先生,你瞧瞧自己身上的伤。”
“伤是怎么来的?一百廷杖,你一棍都没少挨。”
“为了林家,值得吗?”
魏榆不指望提起林家时,林先生能说出什么他爱听的话。
结果今日的崔泽温和地说出了狠话。
“不值得,所以我打算改回本姓,让林家自生自灭。”
崔泽说罢,扯着缰绳,夹住骡马肚,硬是把骡子骑出潇洒战马的风姿。
“所以往后,叫我崔先生。”
魏榆猛地一听,呆在原地。
“先生,你怎么......难道人到中年,终于开窍了?”
要不是骑在骡子上,崔泽恨不得绕回去,再给魏榆一个脑瓜崩。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
魏榆不管崔泽心里对脑瓜崩的盘算,乐得两个嘴角都翘了起来。
“先生,你在这等着,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个辟邪的香囊。”
“你可别中邪,再对林家掏心掏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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