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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在慕禾身后的第十年,我突然死心了。原来多年的痴恋,真的可以用一晚来结束。昨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被慕禾删了好友。好巧不巧,他删我时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主角:慕禾温珩 更新:2023-04-11 07: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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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禾温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缓缓归小说》,由网络作家“慕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追在慕禾身后的第十年,我突然死心了。原来多年的痴恋,真的可以用一晚来结束。昨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被慕禾删了好友。好巧不巧,他删我时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追在慕禾身后的第十年,我突然死心了。原来多年的痴恋,真的可以用一晚来结束。
昨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被慕禾删了好友。
好巧不巧,他删我时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电闪雷鸣中我蜷着腿缩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加他,一遍又一遍地输入着我害怕求求你别不要我这些字眼,从开始的卑微到最后的麻木。
加了整整一晚。
天刚蒙蒙亮,雨停了,我也不爱了。
慕禾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是在早上八点整,他开始工作的时间。
他这个人时间观念很强,和我为数不多的几次约会也都是卡着点出现的。
曾经,我也为他的自律守时着迷过。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窗外的阳光。
手机屏幕亮时一夜没合的眼睛被强光一刺流下几滴生理性泪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是慕禾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长记性了吗?
要是搁在以前,我定是要刨根问底地问个明白。但是现在,我只想睡觉。
滑动他的对话框点了删除。这是这十年来,我第一次不想回他。
删完后,又给慕瑟瑟发了条信息,晚上来找我,我们去 857。昨晚没睡,先睡会,别来吵我。
顺便帮我跟你哥请个假,算了,直接帮我辞职吧。
慕瑟瑟是慕禾同父同母的亲妹,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她看不上她哥,也理解不了为什么离经叛道的我在她哥面前会乖得像只没有爪子的猫。
其实并不难理解。十年前那个少年破门而入将我从那个昏暗的房间拉到了阳光下,我便将他奉为了神明。
仔细想想,他并没错,只是不爱我罢了。而我,现在也不爱他了。
发完信息,将手机关机,我用被子蒙住头睡了个昏天黑地。
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还是被门铃声给吵醒的。
我以为是慕瑟瑟。迷迷糊糊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结果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目光和西装笔挺的慕禾对了个正着。
他站在光源下,浓眉微蹙,身姿挺拔。恍惚间和十年前的那个晌午重叠交错。甚至连那句不耐的像什么样子都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了眼身上皱得像抹布似的宽松睡衣,又揉了揉团成一团的头发,好像是不怎么体面。
可是,那又怎样呢。爱都不爱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在意形象。
我抱着臂斜靠在门框上,懒踏踏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说完还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慕禾有洁癖,可能见不得我此刻邋里邋遢的样子,黑着脸把头转向左侧不再看我。
为什么不去上班。手机还关机。他微哑着嗓子问我,带着几分怒意。
我挑眉,回答得理直气壮。
不想干了。
当初吵着要这份工作的是你,现在说不想干的还是你!式微,你太任性了!
任性?是啊,我一向任性,之前只不过在他面前收起了所有尖锐的刺。
我勾唇,蛮不在乎地说道:简总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本来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纨绔不是吗?
和慕禾闹了个不欢而散。
回房间后我也没了睡意,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脑海里全是我和他曾经的过往。
’十五岁时,我跟在他身后,他冷冷地瞪我,不耐烦地问我能不能不要再跟着他。
‘十六岁时,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学会了做蛋糕,精心包装后递到他的面前,他只看了一眼,转头便扔进了垃圾桶,他说他不喜欢吃甜食。
’十七岁时,同学笑话我说我好像慕禾的一条狗啊,恰好我和他一起经过,我气得想上去理论却被他拦住了,他说没必要。
‘十八岁时……十八岁之后,他很少会理我。不管我跟他表白多少次,他始终是那种态度,不接受不拒绝。怎么说呢,像是在钓鱼。
门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来的是慕瑟瑟。她一袭大红长裙,浓妆艳抹,像个冶艳的妖精。
一进门,她便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探着身子上前摸我额头,喃喃道,这也没发烧啊。
我推开她的手,转身走进更衣室。选了件黑色的露背连身短裙,换好后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慕瑟瑟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的。
你跟我哥怎么回事?
我今天去公司帮我爸取文件时碰到他了,脸臭得跟吃了屎似的。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不应该啊,你不是向来拿他的话当圣旨吗!
没啥,就是我不喜欢他了。我打断她,翻出卷发棒递过去,帮我搞个风情万种的大波浪。
之前的几年,我一直按照慕禾的喜好装扮。清纯可人的黑长直,仙气飘飘的淑女裙。
慕瑟瑟不止一次地取笑我,整得像个不谙世事的良家少女似的,也不嫌炫酒干架的时候那身行头不方便。
说实话,还真挺不方便的。明明是个混子非逼着自己装淑女。
我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慕瑟瑟一激动,手里的卷发棒甩了出去。
卧槽,你咋想开的!我之前都怀疑是不是我哥给你下蛊了!
我没再理会她,继续掰着眼皮画眼线。画到眼尾特意往上挑了个魅惑的弧。
画完后对着镜子调整了几笔,直到满意了才回头笑着回她,舔不动了。
慕禾没有对我下蛊,他只会冷暴力我。哦,除了冷暴力,还有 pua。不管我做什么都会得到他的否定,他说我只需要听话就行了。
他用行动告诉我温珩你得乖,你只有乖了才配得到回应。
曾经我渴望得到他的爱,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现在,老娘不配合了。
正月之际降了几场大雪,市集中的茶馆生意难得冷清了几日,小竹盘算着或许今年可以早些将店面关了,在家好生休息一阵。却又适逢大雪过后,当此穷乡僻壤的梨镇来了一大波的北陆官兵,黑压压的一拨儿军队生得是威风凛凛,仪表堂堂,叫人开足了眼界。没得半日,冷清的茶馆复又恢复了生气,生意比及盛夏期间也不差分毫。
小竹站在柜台后拨着算盘,笑得合不拢嘴,抬头迎客时不经意着眼一扫门外飞扬的大雪,当即便拉长了脸。
大雪遮挡,朦胧视线中正有人慢悠悠的往茶馆这走来。步子迈得缓不说,一步还得三回头,短短一节的路愣是走了半刻钟。入门后一概无视汇聚而来的眼光,自若的收了伞,开口便是一派清脆的嗓音,秉承着轻慢的语调,”小竹,我回来了。”
小竹的脸色在见来人一派轻描淡写的态度之后更便是沉了,停了算盘,“小姐你这是出去出诊还是去闲逛了?早晨出去,这个时候才回来。”
这么扬着嗓子一开口,茶馆大厅便有人打趣着插嘴道,“小竹姑娘这是又在训你家小姐啊,还真是看得紧,你家小姐可都得看着你的脸色过日子了。”
话音未落,大厅便响起一阵并无恶意的哄笑。
慕禾朝茶客浅浅一笑,不以为然。
小竹却顿时竖着眉瞪了那开口的男子一眼,“去,不准胡说。”小跑着绕过柜台,伸手欲为慕禾接伞。
慕禾神情一动,委婉的捏紧了伞骨没松手,矜持笑着,”我一会还得出个诊,苏太守家,便是来同你说一声,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小竹本是一听“出诊”二字便生理性厌恶,再听到苏太守三字,却又忙换了笑,细心的帮着慕禾整了整衣裳,”恩,我知道了,你去吧。”
慕禾心知小竹一番变脸是为的那般,暗自失笑的同时也在心间浮上一层浅淡的无力。站在门口一边撑伞,一边随意问着。“尉淮呢?今个走了么?”
“走了罢,听说今晨就要动身离开。如今都是快要用晚膳的时间了,想必早走了。”说及这么个人,小竹便忍不住的小声抱怨,“一点伤寒就在医馆赖了这么些日子,那尉淮分明是居心叵测,小姐何必还挂心与他。”
慕禾自顾自的走入雪下,“他能有何居心,真要说的话,咱们才是别有居心的那一方吧。”
大厅茶客听罢,动作纷纷迟缓了些,默然做竖耳倾听。
这梨镇上谁人不知慕禾总是个与风月之事不沾边的闲散性子,好容易叫人听到了个不得了的开头,接下来却没有了结果。再回头时,那抹清丽的雪影已经晃悠悠的消失在风雪中,叫人不由停杯叹息。
别有居心?难不成清心犹若云外之仙的慕姑娘,竟是个喜欢小嫩草的?
那尉淮瞧着,怕是将及弱冠之年罢。
……
渐行渐远,茶馆之中纷杂而起的感慨还是尽数落到了慕禾耳中,尤其是其中的小嫩草三字,将她说得震了震。
想及种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莫不是,她自个好这一口自己却从来没意识到?
恍恍惚惚行至苏府门前时,慕禾抬高伞檐,才瞧见正门台阶之下停靠的那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在这僻壤之所显得格外突兀。
镇石狮的阶梯下还站着一袭青衣的苏瑜,对着马车的方向微微弓着身,像是个迎接的姿态。
见着此情此景,慕禾便意识到自己来的时刻有点不合衬。
近日北陆的朝廷派来了一拨官兵的事在梨镇传得沸沸扬扬,那些个官兵既然是北陆的人,于情于理都要与同为北陆势力的太守打交道。官场上的事同她八竿子打不着,为免招呼麻烦,慕禾暂且依了伞,在原地停了下来靠在墙边。瑟缩着将冻得通红的手捂在唇边呵着白气,预备等客人进去了,她再自己晃进去。
飞雪飘摇纷乱,在伞檐半掩并不开阔的视野。朱门前侍从或是撑伞,或是扶持的周尽拥护下,自马车走下来一披着雪色麾衣的年轻男子。
低眸时睫羽潜藏靡丽温和的眸光,自成一派宁静从容,矜贵而高雅。容貌胜仙,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温柔如画,缱绻着一份叫人卸下警惕的亲和舒心之感。
纵只是个远远的剪影,单凭那寻不出痕迹的熟悉感,慕禾也将他认了出来,耳边渗透寒凉的凌冽风声静了静。
说来凑巧,便是同时,举伞依靠着的围墙之后,有犬突然朝外狂吠起来。
那突兀的声响叫慕禾稍稍一惊,偏头打量了一下这家门户,方才想起这里头的大黄乃是前不久被她踩了尾巴的。如此短促又撕心裂肺的叫唤,想必是铭心的记着恨了。
“阿禾,你杵在那做什么?”
远远的,有苏瑜平和而隐隐带笑的声音传来,三分戏谑。笑罢了,又觉有客在,不好让慕禾尴尬,遂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吧。”
慕禾听到招呼声才回了神,以为自己默默杵在旁人家的墙边的确是挺傻的,尤其隔着一堵墙还有只大黄朝她疯狂的咆哮着。不免尴尬的干笑了两声,收手重新掌好了伞,讪讪道,”巧合,哈哈,巧合。”
门口石阶梯边围了不少苏瑜家的侍从,偏头见是时常来府上走动的慕禾,皆让开了条道路。
大雪绕过屋檐飘散下来些,苏瑜站在人群中,朝她礼貌的介绍道,“这位是温相,温珩大人。”
又转而对温珩,”这位是慕禾,慕大夫。”
慕禾收伞后极缓的瞥了一眼温珩,缓和的眸光之中印刻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容,无波无澜。
原是同两年之前并无甚异同的模样,惊艳依旧,却再不能予她一份贴近心口的温暖之感。
像是曾朦朦胧胧在街道上遇见一个背影同他相像的人,会有起初心脏无法自控的麻痹,渐渐意识到现实之后,便冷淡了情绪。
两年时间,洗去的早不是情绪之中所能掌控的事物。
当所遇见的再不是一个相像的剪影,而是真正的温珩时,那冰冷的现实感亦后知后觉的来得更加的强烈。
慕禾微微颔首算是招呼,而后才注意到苏瑜介绍词中,竟是以温相来称呼温珩的,面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安然立与一边的温珩似是洞悉其内心般开口解释道,“父亲如今身子有些不适,三月前正式请辞。”
他说话的语态一如多年前的温和带笑,谦谦有礼,安宁依旧的神态之中未得半点的尴尬。清淡的笑意仿佛沁染了暖心的阳光,可轻而易举的侵入人的心防。那样干净温柔,却也不复往昔的亲昵依赖。
两人间,一个淡漠,一个客套。眸光相触之时横隔着昭显的隔阂。
慕禾并没有料到温珩还会在言语之中显出一份曾经相识的痕迹,尤其还是当着苏瑜的面。不晓得他意欲何为,静了静才道,“久居僻壤之地,消息闭塞,未能早些听闻,实在对不住。恭喜高迁,也盼令尊身体能早些好起来。”
苏瑜本就是狐狸般剔透的人,听罢果然眉尖轻挑,诧异道,“阿禾与温相,两位早前认识?”
温珩回以一笑,应是。
慕禾望了回屋檐下的灯盏,纵然弄不清缘由,随着气氛亦是点头。
苏瑜似乎有点意外,眸光流转着迟疑,却因为两者之间微妙的气氛没有多言。
慕禾心知此前状况本该是苏瑜相邀温珩,她来的时机不对,更是因这个不对的时机造就了当下不怎么对劲的局面:与前夫偶遇,中间夹了一个不知情的好友,实在是过分微妙了些。
左右也无话可说,慕禾便率先告辞,”两位大人先谈正事罢,老夫人还在等我,我便过去一趟了。”
苏瑜欲言又止,应好。
慕禾转朝温珩行了个礼,才入了门去。
举伞步入庭院,漫天的大雪铺天盖地地再度涌上,引来一阵叫人畏缩的寒凉。
苏瑜忍住没问出口的,倒是引路的女侍回头之时,一脸天真烂漫地问了出来,“慕大夫真可谓命好啊,连那样如天仙般的大人都认识吗?”
入了门,慕禾脸色这才显了些苍白,仿佛是迎面而来的风都钻进了心里,又空落得无念。
“过往阴差阳错的遇上了,便有了些交际,也想不到他后来会变成那样的贵人的。”更不想到,世间之大,他们竟还能再遇上。
侍女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模样单纯显出几分艳羡来,小跑上前领路。
……
苏老夫人身子并无何不妥,只是慕禾被以任用,偶尔便会来看看老人,看看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也会按着气候变化给老人辅以合理的膳食调养,亦或是适当的时刻予以一些药草辅助。
毕竟入了晚年,再不注意身子,总容易生些病痛的。
对着照看老夫人的婢女说了许多冬天饮食需得注意的事项,慕禾眼见天色一点点黑下去,便预备起身告辞。
苏老夫人端着一盏热茶,慈祥的将她望着,“瑜儿不是道你今个会留下来用晚膳吗?怎的又要先走了?”
一句话问得慕禾心中微微的一哽,又是对着长者,不免局促了瞬,片刻后才道,“近来降了几场大雪,气温骤降,医馆中病人也多了,我担心华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
苏老夫人听罢,蔼声道了句,“也是。”便没再说什么劝阻,任侍女送慕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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