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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他登基后,皇后宝座不归我? 番外

L千百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过尉骋渊还没出巷子,就听到从巷口传来的马蹄声,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且根据纵马的技术判断。尉骋渊的胸腔狠狠一震,猛地勒住缰绳,在黑夜里死死盯着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夜风送来独属女子的香气,一瞬就让他身躯紧绷,攻击性拉满,蓄势待发!尉骋渊在云曦到来的一刻,从自己的马上一跃到云曦身后的马背上,把云曦裹入他健壮的胸膛,滚烫又浓郁的雄性气息朝云曦全身侵入。云曦故作不知对方是尉骋渊,嘴角扬起促狭的笑,拔出鸣鸿刀砍向尉骋渊。尉骋渊躲避着翻下马背,来不及说话,云曦的下一刀再次砍来。尉骋渊只能拔刀跟云曦打在了一起。这次依然没有分出胜负,赶来的宗朔喊了一声,“夫人,是将军!”云曦只能遗憾地收刀。“窈窈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尉骋渊似嘲非嘲,怒火和慌乱在云曦...

主角:云曦秦韧   更新:2025-03-15 1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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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曦秦韧的其他类型小说《助他登基后,皇后宝座不归我? 番外》,由网络作家“L千百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过尉骋渊还没出巷子,就听到从巷口传来的马蹄声,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且根据纵马的技术判断。尉骋渊的胸腔狠狠一震,猛地勒住缰绳,在黑夜里死死盯着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夜风送来独属女子的香气,一瞬就让他身躯紧绷,攻击性拉满,蓄势待发!尉骋渊在云曦到来的一刻,从自己的马上一跃到云曦身后的马背上,把云曦裹入他健壮的胸膛,滚烫又浓郁的雄性气息朝云曦全身侵入。云曦故作不知对方是尉骋渊,嘴角扬起促狭的笑,拔出鸣鸿刀砍向尉骋渊。尉骋渊躲避着翻下马背,来不及说话,云曦的下一刀再次砍来。尉骋渊只能拔刀跟云曦打在了一起。这次依然没有分出胜负,赶来的宗朔喊了一声,“夫人,是将军!”云曦只能遗憾地收刀。“窈窈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尉骋渊似嘲非嘲,怒火和慌乱在云曦...

《助他登基后,皇后宝座不归我? 番外》精彩片段


不过尉骋渊还没出巷子,就听到从巷口传来的马蹄声,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且根据纵马的技术判断。

尉骋渊的胸腔狠狠一震,猛地勒住缰绳,在黑夜里死死盯着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

夜风送来独属女子的香气,一瞬就让他身躯紧绷,攻击性拉满,蓄势待发!

尉骋渊在云曦到来的一刻,从自己的马上一跃到云曦身后的马背上,把云曦裹入他健壮的胸膛,滚烫又浓郁的雄性气息朝云曦全身侵入。

云曦故作不知对方是尉骋渊,嘴角扬起促狭的笑,拔出鸣鸿刀砍向尉骋渊。

尉骋渊躲避着翻下马背,来不及说话,云曦的下一刀再次砍来。

尉骋渊只能拔刀跟云曦打在了一起。

这次依然没有分出胜负,赶来的宗朔喊了一声,“夫人,是将军!”

云曦只能遗憾地收刀。

“窈窈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尉骋渊似嘲非嘲,怒火和慌乱在云曦回来的一刻散去大半。

他急于确认云曦还会做窈窈,一个大步走向云曦后,忽然弯下身,单臂抱住云曦。

男人一手还握着刀,就这样在黑夜里把云曦扛回别院。

从院外到寝卧,所经过的门都被尉骋渊抬起的长腿踹开。

随后云曦被尉骋渊扔到榻上。

以往他还解云曦的衣衫,这次却直接撕烂,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怎么脱,如此迫不及待地拉着云曦沉入欲望的深渊。

云曦抬臂圈住尉骋渊肌肉绷起的肩背,借着洒落的月光看到汗珠从男人高挺的鼻梁滚落,魅惑又野性。

尉骋渊感觉跟平常有些不一样,窈窈不仅是娇弱爱哭的哑女,也是骁勇善战的月驰。

他比以往更加迷恋云曦的身子,恨不得能进到云曦心里去,跟她的灵魂都融合到一起。

尉骋渊这火到天光大亮都没有消掉,他不可能不疲惫。

但他有病,即便身体透支也停不下来,就像嗑丹药,神魂离体有种成仙感,哪怕死了也是兴奋含笑的。

他神魂颠倒,没有任何神志可言,整个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这次云曦是真的奉陪不了了,被尉骋渊拉起来抱到身上时,她睡去前想过去和以后,得有多少女人死在这位帝王的榻上啊。

到了晚上,床榻坏的一刻,尉骋渊才恢复神志,就躺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让云曦趴在他胸口。

“窈窈……”尉骋渊棱角分明的脸抵着云曦汗湿的肩,心里的那块空缺终于是被填满了。

云曦被叫醒,饶是体力很强,此刻也是又困又累还饥肠辘辘,睁了一下眼又闭上。

尉骋渊抱云曦抱得很紧,久久不动,直到眼尾的猩红慢慢淡去。

二人一身的汗散去,感觉到寒意,尉骋渊抱着云曦去了净室。

不知道青鸾去了哪儿,没有跟云曦一起回来,宗朔送来热水。

擦洗时,云曦看到尉骋渊腰后的淤青,抬手指了指,是问尉骋渊有没有受伤的意思。

尉骋渊这才感觉到疼,想必是床塌坏时被木头撞的,不在意地应,“无碍。”

他什么都没说,没有问云曦为什么隐瞒身份,掩藏实力,逃走去了军中等等这些。

云曦不愿告诉他,他不会追根究底。

他只要云曦是月驰的同时,也还做着他的暖床婢窈窈。

宗朔做了粗茶淡饭。

回到这里后,尉骋渊只当云曦是最柔弱的窈窈,直接抱着云曦坐到膳桌旁。

他一条手臂把云曦箍在怀里,给云曦盛汤夹菜,甚至喂云曦。

云曦和尉骋渊心照不宣,依旧立着暖床婢窈窈的人设,弱到双腿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脸色苍白地靠着尉骋渊的胸膛,小口小口吃着饭菜,细嚼慢咽。

宗朔没什么厨艺,做出来的食物不精细,勉强能吃。

不过尉骋渊曾经连树皮都啃过,膳桌上的荤菜不管怎么做,哪怕没有熟透,他也吃得犹如人间美味。

他给云曦捡着小块软烂味道好的一些,想着找一个厨子来,以他现在的地位钱财,完全用得起。

只是别院只有两个寝卧,一个他和云曦住着,另一个是青鸾的。

厨子来了没地方住,所以首先得换一个大宅子。

尉骋渊刚要吩咐宗朔,便听见从院门外传来孩子的啼哭。

紧接着,青鸾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孩子进来,屈膝行礼,“将军、夫人。”

尉骋渊耳畔“轰”一下响了,落在云曦腰上的手蓦地收紧。

他知道云曦之所以还回到别院做窈窈,是跟最初一样,像这乱世里很多无家可归食不果腹的人,需要他养着,给一个庇护之所。

结果这对云曦并不够,云曦还要他养一个孩子——她和她以前的情郎的孩子!

当然不可能是他和云曦的孩子。

他离开的这四个月,云曦不可能就怀孕还生下来了,那么只能是云曦和以前的情郎的。

尉骋渊的下颌紧绷,语气森寒地问了一句,“这孩子哪来的?抱过来给我看看。”

“我和夫人在回来的一条溪边饮水时,这个被放在木盆里的孩子飘到了我们面前。”尉骋渊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小姐的妹妹了,青鸾就不再喊云曦姐姐,边说着,边上前给尉骋渊看孩子。

“夫人心善,救下了孩子,原本想找一处人家收养孩子,但在这个易子而食的乱世中,我们暂时没有给孩子找到合适的父母,只能把孩子抱了回来。”

“将军,夫人想养着孩子。”

尉骋渊面无表情地看着灼儿,五官轮廓逐渐长开了,不像窈窈,应该是像亲生父亲。

又白又嫩,胖乎乎的,普通人家不可能把孩子养得超出正常月份,只能说明这孩子快一岁了。

他是十个月前救下窈窈的,那么很有可能当时的窈窈刚生产过。

“你想让我认下这个孩子?”尉骋渊用力揉了揉灼儿的脑袋,看着云曦问。

他那么大的手,不苟言笑,一身的冷肃杀伐,灼儿便感觉他要拧了自己的天灵盖似的,惊吓得把拳头塞到自己嘴里,手动止住了自己的哭啼。

云曦点头,拉过尉骋渊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写下一个“灼”字,告诉尉骋渊她给孩子起得名字。

尉骋渊把云曦柔软的手裹在宽厚的掌心里,用自己手上的茧摩挲云曦的,“窈窈,我不想养孩子。”

“我若是不愿认下这个孩子,你就抱着他去找别的男人吗?”


云曦迎上尉骋渊冷冽的目光,她付出了身子,图的就是尉骋渊给她一个容身之所,不被各大势力抓到。

如今加上灼儿,若是尉骋渊不愿认灼儿,她当然不会让尉骋渊白睡。

她会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另寻他法。

“窈窈,这个孩子真的是你捡来的吗?”刚刚在净室,尉骋渊还因为云曦关心他腰上的伤而满足。

此刻才知道,她之所以回来做窈窈,不是因为对他产生了眷恋,而是他对她还有利用价值——她需要他给孩子一个身份和户口。

如果他不愿,她就跟他结束床笫之欢的关系。

她把自己和前夫的儿子看得如此重,对他那么无情。

云曦摇头,的确不是捡的,但也不能告知灼儿的真实身世。

尉骋渊脸色阴沉,腿上的窈窈转过来抱住他的脖子,无声地撒娇讨好。

“好。”尉骋渊闭了闭眼,大掌压住云曦的后颈,把云曦的脸紧紧按在自己肩上。

窈窈的前夫肯定是死了,她只能独自生下孩子,再找一个男人养孩子。

窈窈需要他认下这个孩子,而他需要窈窈的身子,一时半会儿根本离不了窈窈的身子。

既如此,两人就互利互惠。

其他的,不必在意那么多。

对于这个结果,云曦并不意外。

一开始她就不怕尉骋渊知道月驰和窈窈是同一人,但不能让尉骋渊和其他势力知道她是云曦。

所谓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得用窈窈、尉骋渊的暖床婢的身份,混迹潜伏在几大势力里,完成自己的任务。

她能感觉到尉骋渊对自己的身子从需要到现在的迷恋,她抱着灼儿回来就是断定尉骋渊会认下灼儿,继续跟她各取所需。

宗朔知道尉骋渊能吃,就做了很多饭菜。

等云曦吃饱后,尉骋渊风卷残云般,但吃相依然好看下饭,把剩下的饭菜全都一口不剩地吃完了,吩咐青鸾再去做她和宗朔二人吃的。

青鸾只得让宗朔抱着孩子,可灼儿到陌生人且面瘫的宗朔怀里,加上饿了,他又开始啼哭。

宗朔第一次抱孩子,双臂僵硬地捧着,被灼儿突然的哭声惊吓到,差点把灼儿给扔出去。

云曦伸出手臂。

宗朔立刻就把孩子捧过去,生怕将军让他带孩子,他往后退着,冲去厨房给青鸾帮忙。

云曦也不太会抱孩子,全凭自己顺手。

她没经验,不知道灼儿是饿了,拍了两下灼儿,灼儿还是眼泪汪汪的。

云曦求助地看着身侧的尉骋渊。

“给我吧。”尉骋渊几年前从弟弟还在襁褓里,就照顾弟弟了,看云曦一个当母亲的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尉骋渊接过孩子,大手用力在灼儿的脑袋上撸了又撸。

灼儿浑身一紧,再次被吓得不敢哭了,只能吮吸自己的小拳头,“吧唧吧唧”吃得特别香。

嗯,止饿!

尉骋渊检查了一番后,确认灼儿是饿了,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他应该是饿了,找一个奶娘来喂养吧。”

窈窈生产过有奶水,但他不愿让窈窈亲自喂养。

不论以前,以后窈窈身上的每一处都属于他一个人。

云曦点头。

尉骋渊看云曦没有坚持亲自喂养灼儿,嗓音便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床榻坏了,得买最好的金丝楠木来做新的,找奶娘也需要钱。”

“只是我身上没有多少了,我们这次得来的战利品要下午才送回来,你先从上次我给你的那箱金子里拿出来一些。”

云曦正想着即便皇帝的龙榻也不是金丝楠木的,尉骋渊在吃穿用度上都不讲究,却在床榻的选择上那么奢侈。

不过以他在那方面的实力,一般的床榻也确实承受不住。

云曦走神间听到尉骋渊的后半句,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懵地看向尉骋渊。

尉骋渊深邃的墨眸微眯,“我过去给你的那么多金银珠宝,都花完了?”

他不是吝啬,给云曦就是让云曦花的。

之前在那个后院,云曦的吃穿用度都有人负责。

除了他让宗朔每隔一段时间就接她去军营,她自己几乎不出后院。

要说买些贵重的首饰衣服,他却没看到过她用。

几个月前搬来别院后,只有她和青鸾,就需要花钱了。

但那一箱子金子不说让她用一辈子,也够一年了。

她的反应,却是她也身无分文的样子。

“我那天晚上醉酒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私藏的一枚贵重的头钗不见了,应该是送给了你。”尉骋渊一手抱孩子,一手抚上云曦发间。

“窈窈,为什么不戴那枚头钗?”

云曦:“……”

敏妃孕期吃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补品,产后调理身子用了不少贵重的药材。

还有灼儿,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按照皇室规格来的。

所以尉骋渊给的金银珠宝,短短十个月都被用光了。

“好,我明白了。”窈窈不会说话,尉骋渊只能自己理解她的意思。

他以为云曦是藏了小金库,但实际上看灼儿被养的这么好,她是把他给得那么多的金银珠宝,都花在了她和前夫的孩子身上。

很好,尉骋渊胸口翻涌怒火,面上保持平静。

他取出自己的钱袋,里面只装了一些碎银子,叫了宗朔来,让宗朔拿出身上的所有银两,先去找一个奶娘来,还得安置奶娘,就让青鸾去买各种奶娘的用品。

这个别院只有两个寝卧,压根轮不到宗朔。

奶娘和孩子得跟青鸾睡在一个屋,不仅越来越挤,而且这样子让尉骋渊有种家的感觉。

他并不想要一个家,甚至对此是抗拒排斥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母亲又是一等一的美人,村里偷鸡摸狗的、光棍或者有妇之夫隔三差五就骚扰母亲。

母亲为了养家糊口,只能半推半就地从了他们,得不到多少银钱,他们会给一些粮食、山中的野味和衣服鞋子等物品。

那些男人们和母亲就在柴房里,从小尉骋渊看了太多污秽的画面,时不时就会被醉酒的男人虐打,还有找上门的男人们的妻子。

母亲不让他还手,跪在地上哭着抱住他,替他承受部分毒打。

八岁的时候他吃了一种在山里挖来的野菜,口吐白沫,昏迷半个时辰又醒了。

于是他再次去挖了这种野草,当晚下在了那个总是毒打他的醉鬼的酒里。

等人昏倒后,他拿着平日砍柴的刀砍死了醉鬼,挖了很大很深的坑,就埋在屋后。

来年的春天,他在那里种上一大片菜。

那些菜长得特别旺盛,吃起来比肉都香。

酒鬼的妻子找上门殴打母亲,他跪下来赔礼道歉,磕得额头血肉模糊,请女人吃他刚煮出来的青菜配白米饭。

那女人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拿走了他母亲用身体换来的全部粮食,拔光了他种的那片菜。

乱世里人命低贱,酒鬼的失踪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个时代就没有堕胎一说,买不起落胎药,且搞不好会一尸两命,所以母亲怀了野种只能生下来。

他一手带大了弟弟妹妹们……十三岁时,尉骋渊发现自己患上了一种可怕的隐疾。

他始终压抑着,总是靠自己很伤身不说,根本无法得到满足,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转移注意力,实在控制不住,只得喝药。

直到救下窈窈。

可他也只是迷恋窈窈的身子,这辈子都不想成家生子。

然而这个别院在炊烟飘起,奶娘到来后照顾着孩子,以及他抱着窈窈在怀,灯火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让他忽然间就没那么排斥家了。

如果是这样的家,就挺好。



“冯鹏和尉骋渊好大的胆子,一个敢给兵马,一个敢要!他们眼里还有本王吗!”陈王和其他五王六分九州大地,他的都城位于龙潭,在府邸看过此次军报后,大发雷霆砸到地上。

冯鹏的兵马应该归陈王,再由陈王分给麾下将领。

陈王一方面恼怒冯鹏擅自做主,不把他放在眼里,再者他不愿让尉骋渊的兵马越来越强盛。

六王本就有些忌惮尉骋渊此人和其铁鹰军,陈王就怕某一天尉骋渊要篡位取代他。

陈王下首的位置坐着军师,以及另一个能为陈王排忧解难,还骁勇善战的谋士。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身躯挺拔,脸上却戴着鬼面,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和锋锐的喉结。

男子双腿分开大刀金马地坐着,一条胳膊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气质沉敛中透着几分桀骜不羁,手臂一挥间就把地上的军报卷到手里。

他低垂着墨黑的眸翻看,下一瞬就因军报上“月驰”二字,瞳孔剧烈收缩。

秦韧连指尖都在轻微颤抖,云曦的小字就是“驰”。

而“月”这个姓,云对月,且他的表字里就含“月”,所以军报上在此次立了大功的月驰,会是阿驰吗?

“王上息怒,我有一计。”秦韧对面拿着白羽扇的军师,在春寒料峭的季节摇了摇扇子。

“冯鹏被带毒的暗箭所伤,已经成了废物,倒不如杀了他,嫁祸给尉骋渊,尉骋渊的动机就是为了得到冯鹏手中的兵马,如此,冯鹏的兵士们就会反了尉骋渊。”

“到时候王上再出面处置尉骋渊,不仅能让冯鹏的兵士诚心归顺于你,且借此没收了尉骋渊的背城军,还能调遣他的铁鹰军。”

这得把握好度,否则恐怕尉骋渊会反了陈王。

他们还要用尉骋渊,但尉骋渊有功高震主的趋势,那就得打压他。

这是上位者惯用的政治手段。

陈王的目光里充满算计,没问秦韧,就采纳了军师的计策,安排人让冯鹏过段时间就死于伤口感染。

“王上,还有一件事。”军师从袖子里取出一幅画像,走过去亲自呈给陈王,低声对陈王道。

“这是孟副将送来的美人画像,据说是尉骋渊的暖床婢,王上若是感兴趣的话,不若给尉骋渊开一场庆功宴,让尉骋渊献上美人。”

“他若是识时务最好,若是拒绝,王上便以此降罪……”


温荞这话一出,她手下的女兵鄙夷道:“月什长都有未婚夫了,还在军营里勾三搭四的,真是不知廉耻。”

“是啊,你的未婚夫知道你和男人们同吃同睡吗?你会被退婚的,像你这种水性花的女人,谁敢娶你?”

“你应该被拉去浸猪笼!”

“……”

同为女子,女子对女子却充满恶意,虽说在这乱世尉骋渊招揽女兵,但时代对女子仍然有着种种束缚和严苛的要求。

女子从后宅走出来,并参军,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想而知。

而在全是男人的军营里举步维艰,能有一番作为更是难于登天。

云曦没有被污言秽语激怒,只是正如温荞所说,她脖子上的半块玉佩是贵重之物。

在温荞伸手过来时,她目光里闪过杀意,抓住温荞的手腕“咔嚓”就给拧骨折了,还把温荞从马背上拉下来,用力摔到地上。

于是没受过这种屈辱的温荞命令手下的女兵,几十人去打云曦。

云曦以一敌百,把这些人都打趴下去后,冯将军手下的男兵有护着温荞的,就也去打云曦。

尉骋渊赶过来的时候,夜晚营帐外的荒野上一片哀嚎声,近百个平日战斗力都在中等的兵士,都被云曦打得受了伤流血。

云曦却毫发未损,雪白的脸溅了几滴血,伫立在中间收刀时,一缕青丝扬起,绝艳从容,把玉佩放入脖子里,掩好衣襟。

尉骋渊的目光跟着云曦的这一举止而动。

“月驰,你是不懂军规吗?”孟听锦快步走过去,抬腿踹向月驰的胸口。

月驰往后退着躲开,以刀撑地单膝跪到地上,没有一句辩解,完全认罚的姿态。

她低头听着温荞跑到尉骋渊面前,娇弱地哭,“孟姐姐、阿渊哥哥,我只是试练月驰,是她先动的手。”

“我们都是战友,她却像对待敌人一样对我们痛下杀手,这样的兵绝对不能留下!”

尉骋渊的军中有规定,不管因为什么打架,轻则挨军棍降级,重则受了刑后还会被赶走。

温荞的话在尉骋渊面前还是有分量的,不仅是因为温荞为百夫长,云曦的面板上早就显示了温荞未来的身份:帝王的贵妃、宠妃。

目前,温荞和尉骋渊的另一层关系是邻居、青梅竹马。

温荞的父母生前对尉骋渊和弟弟妹妹都有照顾之恩,他们死于战乱后把温荞托付给了尉骋渊。

别看温荞表面娇弱,实则在战场上很能打,加上跟尉骋渊的关系,她在军中就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被默认为尉骋渊的未婚妻。

所以兵士们对她恭敬有加。

军规森严,而且马上就要攻城了,这上百个兵士却被自己人打成重伤,不废也得养三个月。

不管缘由,云曦都应该被重罚。

只是,孟听锦正要说话,尉骋渊抽出被温荞抓住的袖口,语气沉冷,“军中也有规定,不可骚扰欺辱女兵,这段时间所有言语中伤月什长的,都拉下去打五十军棍,有军衔在身的降一级。”

“阿渊哥哥!”温荞托着自己骨折的手腕,瞪圆了眼,怆然欲泣。

尉骋渊扫她一眼,“你身为百夫长,没有以身作则,反而纵容手下的兵欺压月什长,罪加一等,不如你这个百夫长不用做了,跟月什长调换一下?”

这样的处置方式让所有人不服气,云曦也有些诧异。

孟听锦单膝跪下去,“将军,是属下管教不力,温百夫长已经受伤了,属下愿意代替温百夫长受刑,并自降一级,愿意将自己的校尉之位让给更有能力的月什长。”

“孟姐姐!”温荞满脸恼怒,带着兵士们单膝跪下去。

好一招以退为进,云曦低着头。

孟听锦和温荞一个为未来的皇后,一个是宠妃,现在这份姐妹情深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面对她才这么同仇敌忾。

云曦没想跟这两个未来的帝后/妃争风吃醋,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了一句话给尉骋渊,“此事我也有错,任凭将军处置。”

她被赶出去了,就再重来,到时候换一张丑脸,得掩藏自己的实力,一步步从小兵小卒做起就好了。

尉骋渊在看云曦写得字。

他出身贫寒,从小没读过书,这些年都是靠自学,没有什么才华。

很多字他都认识,但不怎么会写。

月驰却不仅写一手好字,且有横扫千军之势,给人一种震撼感。

窈窈不会写字。

然而那是窈窈自己表明的,她到底会不会写,只有她自己知道。

尉骋渊伸手抽走云曦举在手里的册子,另一手握住云曦的手,翻开。

男人粗粝的拇指摩挲着云曦的手心。

云曦眼睫颤了颤,诧异不解地仰视尉骋渊。

她的手上有茧,握兵器留下的,尉骋渊目色深凝。

窈窈的手则是柔软又娇嫩的,没有月驰的力道和硬度,但也有可能是过去半年养出来的。

他救下窈窈时,窈窈身上都是伤。

孟听锦和温荞都在盯着尉骋渊当众揉捏云曦手的动作,孟听锦面上依然平静。

温荞的眼神却更加嫉恨,羞怒开口,“阿渊哥哥,军中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她此刻不就是在勾引你吗?”

尉骋渊松开云曦的手,却并没有把云曦的册子还回去,目光掠过孟听锦和温荞,“冯将军看中月什长,每个人二十军棍以示惩戒,我不希望再有人违反军规。”

孟听锦带着所有人应,“是!”

这其中受军棍的也包括云曦,只是云曦跟着走时,尉骋渊吩咐宗朔,“你亲自给月什长行刑。”

看似杀鸡用牛刀,重上加重,但打军棍也有技巧,真的打会被打残,做做样子只是皮外伤,看着流血多,甚至血都不流。

宗朔接收到尉骋渊的眼神。

近百人都在挨军棍,军棍声一起落下来,分辨不出谁被打得更重,反正看起来行刑的都在用力。

孟听锦身为校尉,行刑的人是不可能真的打伤她的,这都是心照不宣的规则。

孟听锦注意着云曦那边。

云曦没感觉疼就明白了,但得跟其他人一样装出紧咬牙关,额头冒冷汗受了伤的样子。

温荞腰上被打得流了血,不至于骨折,但是很疼,她没忍住哭了出来。

温荞干脆闭上眼装晕。

行刑的士兵去看尉骋渊。

尉骋渊知道温荞是装的,还是让人停手了,面无表情地示意一个女兵送温荞回营帐。

云曦被自己的手下扶着往营帐里走。

谁知,尉骋渊却跟了过来,然后发现云曦一个什长不仅和十个人一个营帐,且都是男兵。

尉骋渊脸色难看,让宗朔以安排不当训斥温荞,再吩咐人给云曦单独一个营帐和各种生活用品。

本来男兵和女兵都是分开住的,温荞又被罚了,也无话可说,心里对云曦的怒怨越来越大,阿渊哥哥为什么总是对哑巴情有独钟!

他要是真有这方面的怪癖,她以后也做哑巴好了。

月驰真的不会说话,还是知道阿渊哥哥有怪癖,装出来的?

这个女人真的好心机好讨厌,肯定是冲着她的阿渊哥哥来的,要抢走她的阿渊哥哥。

她不会让月驰得逞的!

云曦进了新的,也更大,一切用品齐全的营帐后,回过身,却一下子撞入尉骋渊的胸膛。

随即,男人的大手钳制住她的后腰,更是低头凑到她颈间,薄唇贴着她的耳骨,用在榻上那种低沉带哑的嗓音,缠绵地唤她,“窈窈……”


“是。”云曦出声应着,没管瞳孔紧缩的尉骋渊,回过头冷静地对秦韧道。

“秦谋士,你手持陈王二十万兵马的兵符,应当速速领兵出城去迎战!”

“我和尉将军几个将领守城楼,已经发了信号给我们两万多的将士,待他们赶来会助你杀敌。”

按照他们的原计划,他们引来齐王攻龙潭,陈王的兵马不得不抵抗敌人,让陈王和齐王两败俱伤。

到时候他们再出兵,既击退了齐王,又因窈窈在宴会上以命相救陈王,便能让失去头领的陈王的兵马归顺他们,再拥护尉骋渊为王。

这等同于他们没有伤亡多大,就篡位成功了。

而秦韧既然拿到了陈王的兵符,此刻自然得带着陈王的兵马抵抗齐王。

“你……你!你真的恢复说话了,不像上次只说了两个字!”温荞几人都很震惊,温荞的关注点在另外一件事上,语气笃定。

“你因为受刺激而突然失语,在跟秦谋士重逢后就恢复了,说明秦谋士对你至关重要,秦谋士果然是你的情郎!”

云曦不置可否,用眼神无声地叮嘱秦韧保全自己。

曾经她还是秦家的女儿时,跟秦韧一起并肩作战,二人早就培养出了无比的默契,不需要多说,只一个眼神就能不谋而合。

今天拿到秦王兵符的但凡换一个人,不仅不会配合听从云曦的安排,而是肯定会对云曦他们的居心起疑,跟他们自相残杀。

如此,尉骋渊就不可能取代陈王。

幸亏对方是秦韧,也正因为是秦韧,云曦才会如此谋划。

尉骋渊想着这些,紧盯着云曦,薄唇被他抿得泛白,欣喜云曦这次是真的恢复了说话,同时胸腔里也有一股醋意翻涌。

秦韧的目光原本很克制,但见云曦并没有遮掩,他的感情一瞬全都显现在面上,嗓音柔情又沙哑,“好,我会保全自己,阿驰也要当心。”

城门是最后一道关卡,他在告诉云曦他绝对不会让城门被破,拼上性命也要挡住齐王的兵马,让身后的云曦没有丝毫损伤。

云曦点头。

二人的情意在空气中流转,让尉骋渊几人都感受到了,谁都无法插入他们之间。

云曦的声音比尉骋渊预料得还要好听,不是娇柔的,而是冷静从容,又有气势。

他听得下腹紧绷,也眼尾发红,窈窈和情郎重逢了,就意味着他和窈窈的苟合要结束了吗?

他不允许。

是不是只有秦谋士死了,窈窈从今往后就完完全全,且只属于他一人了?

温荞突然请命,“将军,属下想随秦谋士一起出城迎战。”

尉骋渊黑眸中的疯狂消逝得很快,恢复往常的波澜不惊,应下温荞的请命。

温荞面上一喜,握着红缨枪和秦韧一起走下城楼,翻身上马,在城门打开后英勇无畏地冲出去。

温荞挂得是尉骋渊的旗帜,因为不能让陈王的将领们看出他们是在坐山观虎斗,总得帮着一起击退齐王。

尉骋渊穿着银甲,黑色披风被风吹起,笔挺的身躯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韧命令击鼓和挥旗,以此传达军令,很快就完成排兵布阵。

齐王的兵马不仅无法再上前,且他们的防御被秦韧带领的将士攻破。

两刻钟后,秦韧一马当先,领着兵士们冲过去。

这是拼真当真枪的一刻,两方混战,秦韧和齐王打在了一起。


二人都穿着一身平常训练时轻薄的银甲,反射出光芒。

女子手把手教男人写字,戎装和书画,美好又宁静。

很快两人的字便相得益彰,如同二人越发重叠在一起的身体。

尉骋渊的眼角余光里映着云曦的侧颜,面上若无其事,心口发烫,另一手把云曦更加往怀里裹紧。

一定是他对窈窈索取太无度了,窈窈怕了才要结束二人的榻上关系。

那他就憋一憋好了,靠自己,实在不行就喝药,伤身就伤身。

反正他不会找别的女子,不会放开窈窈。



军中给冯鹏举行着葬礼,夜间冯鹏的侄子冯飞跪在棺木前,披麻戴孝地守灵。

他身侧的几个将士都在愤愤不平。

既然要做戏,尉骋渊自然没有抓陈王的奸细、冯鹏的那个亲信。

刘大夫也被放了,为了活命只能配合尉骋渊的计划。

事实上,这正是秦谋士想看到的,尉将军没让他失望。

亲信那时对冯鹏下手了,但冯鹏命大被军医救活了,亲信以为是秦谋士派的刘大夫得手了,此刻他鼓动着冯鹏的将士,“将军的暴毙很蹊跷。”

“我们见到将军尸体的时候,都已经腐烂发臭了,尉骋渊损坏将军的身体,是为了掩盖将军身中剧毒的真相。”

“尉骋渊为了得到将军手里的兵马,竟然心狠手辣到害死跟他结拜为兄弟的将军!”

“我因为要找仵作验尸,尉骋渊就对我起了杀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为将军报仇啊。”

其他将士们情绪激动愤懑地喊着,“对,为将军报仇!”

“都小声点,要是被听见了,我们都得死。”冯飞面上的悲痛是真的,但也不甘叔叔的兵马没有落到他这个亲侄子手里。

明知冯鹏的亲信在离间心怀不轨,他也顺势而为,“我们的兵马比尉骋渊多了四倍,但就算这样,真跟尉骋渊打起来,我们也没有多大的胜算,只能靠智取。”

“陈王下达了命令,我们要攻下一个城池了,那就在攻城之际,我们从后面背刺尉骋渊的兵马,让尉骋渊损失惨重,我们再投靠陈王……”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空气里一片潮湿。

风吹得纸钱飞舞,白绸飘扬。

冯飞和麾下将士们在灵堂里密谋着,殊不知尉骋渊布下了陷阱,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几天后,尉骋渊的铁鹰军再次和背城军里云曦带领的一百个女兵,完美配合,成功拿下齐王的另一个城池。

不是陈王逮着齐王一个人干,主要是他跟齐王的地盘邻近,逐鹿中原必须走这条路线,齐王挡了道。

那二十多个女兵虽然平常不按照云曦的训练计划来,但真正攻城时同仇敌忾,大局和私人恩怨分开,一个比一个英勇无畏。

不到三个月,初秋,尉骋渊的军队就连续攻下齐王的四座城池,还剩下陈王此次计划中的最后一座。

大军在平州驻扎,陈王派来一人代表他奖赏尉骋渊。

此人是陈王的妹妹。

说白了,这是陈王送给尉骋渊做妻子的,是牵制,也是利益捆绑。

尉骋渊带着云曦和曹校尉几个将领,暂住在平州原守城将领的府邸中。

这天几人都换上一身常服。

云曦脸上依旧戴着面具。

孟听锦一身比云曦华贵的天青色裙子,首饰也不少,高雅从容,站在尉骋渊后侧方,一起迎接陈王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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