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玉芬玉芬的其他类型小说《鬼葬经李玉芬玉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龙飞有妖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平时很少跟漂亮女人打交道,被大甜瓜这么一夸,就有点不好意思。“小哥来找我叔叔,是破事的?进来说吧。”大甜瓜侧身让开一条路,我这边刚跨过门槛,大甜瓜也不知道是没看见玉芬,还是觉得玉芬太磕碜,反手就啪的关上了院门。玉芬没防备,大圆脸一下就被门给掩住了。大甜瓜一说,我才知道,铁拐李是她嫡亲的叔叔。铁拐李这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架子,我来找他破事,就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所以,我就跟对方交了个底儿,说自己是白八门里的白杠子。“白八门的白杠子?”铁拐李的个头不高,坐在凳子上,小身板也挺的笔直,就是两条腿一长一短的不太协调,他翻了翻眼皮子,问道:“白八门里最有名的白杠子,叫梁勇,你知道不?”“梁勇......那是......那是我师傅。”“是...
《鬼葬经李玉芬玉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平时很少跟漂亮女人打交道,被大甜瓜这么一夸,就有点不好意思。
“小哥来找我叔叔,是破事的?进来说吧。”
大甜瓜侧身让开一条路,我这边刚跨过门槛,大甜瓜也不知道是没看见玉芬,还是觉得玉芬太磕碜,反手就啪的关上了院门。玉芬没防备,大圆脸一下就被门给掩住了。
大甜瓜一说,我才知道,铁拐李是她嫡亲的叔叔。铁拐李这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架子,我来找他破事,就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所以,我就跟对方交了个底儿,说自己是白八门里的白杠子。
“白八门的白杠子?”铁拐李的个头不高,坐在凳子上,小身板也挺的笔直,就是两条腿一长一短的不太协调,他翻了翻眼皮子,问道:“白八门里最有名的白杠子,叫梁勇,你知道不?”
“梁勇......那是......那是我师傅。”
“是梁勇的徒弟?”铁拐李的口气一下子就亲、热了起来:“你师傅跟我十多年前打过交道,虽然不算熟,我也知道他是个讲究人。”
当年,铁拐李的亲哥哥,也就是大甜瓜的父亲去世,反正中间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铁拐李恰好不太方便,辗转托人求到我师傅那里,师傅最后帮着把丧事圆圆满满的办完了,很让铁拐李感念。
后来,铁拐李回到家乡,还专程去找我师傅表示感谢,只不过师傅那时候刚刚搬了家,铁拐李没找到人,但那点情义,他还是铭记在心的。
“小伙子,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师傅他,现在是不是......”
“嗯。”我心里泛起一股酸楚,点了点头:“我师傅过世了,三年前过世的。”
“也是啊,你师傅要还在的话,你有什么事,他自己就给你办了,也用不着来找我......”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了?”
铁拐李的话还没说完,大甜瓜就在旁边插嘴问,我如实说了一下,大甜瓜笑的和一朵花儿一样,拿了一盒没拆封的红塔山,又给我沏了一杯茶。
“大侄子,你放心,凭着你师傅的面子,你的事我尽心给你办,你......”
“小哥,你这都二十出头了,找了对象没?有人给说媒吗?”
“你歇歇吧。”铁拐李的话又一次被大甜瓜给打断,就显得有些不满意:“我们在说正事,你捣什么乱,你怎么就跟没见过男人一样?到一边去。大侄子,咱们接着说,你遇上什么事了,跟我讲一讲。”
我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讲了一遍,铁拐李听到一半,脸色就不对劲了,神情之间也有些尴尬。等我讲完,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大侄子,你师傅的情义,我一直都记着的,要是遇见别的事,我哪怕多费点力气,也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只是......”
“这件事很麻烦吗?”
“大侄子,实话实说,你的事,我可能办不了,真是......真是对不住......”
“别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大甜瓜就急了:“事都没办,怎么就办不了?叔,这小哥还年轻着呢,你只当做做好事,帮他一把。”
“不是我不帮,实在是......”
“叔,你平时教我那些仁义道德,你自己都忘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帮帮这小哥,给自己造个七级浮图,也算弥补弥补你年轻时候办的那些烂事。”
“别......别胡说,我办过什么烂事......”
“我爸说的,你十几岁那会儿扒着李寡妇的墙头,偷看人家洗澡,李寡妇家的狗撵的你到处跑,还有......”
“别胡说!那都是没有的事!”
“叔,你就帮帮他吧,这小哥怪可怜的,你不是也说了,他师傅当年还帮过咱们家吗?”
大甜瓜在帮我说好话,看得出来,铁拐李是个软心肠,而且确实也念着我师傅的好。
“你啊......”铁拐李看看大甜瓜,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上次那个年轻后生,明明是自己作死,惹了不该惹的事,你替他说话,撺掇我给他破事,最后差点把我也给陷进去,我觉得自己迟早得死到你手里头......”
“哪里有那么严重,叔,你是有福的人,长命百岁。”
铁拐李明显动摇了,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把我单独喊到屋里,关上了屋门。
“五满,我不想瞒你,你这个事有很大的忌讳,实话实说,我没有什么把握。”
“李大叔,你是不是听说过这种事?”我觉得铁拐李应该知道类似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听说过,就因为听说过,才知道自己没把握。这件事,不要说给你帮忙了,就算我给你说一说,都可能有禁忌。”
铁拐李越是这么说,我心里的疑惑就越深,这件事情愈发的神秘莫测,让我急于知道其中的隐情。
可是,铁拐李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想勉强他,虽然我急着处理这事,却不能硬逼着人家去冒险。
“李大叔,我是白八门的人,有的情况我心里有数,要是这件事不能提,那您就不用说了,我另外再想办法。”
“还能想什么办法?五满,你这次真的是摊上大事了。”
“大事?李大叔,我摊上什么大事了?”
铁拐李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朝我的脖子后面摸了一下,说道:“要是我没猜错,你脖子上面,有一条很细很细的红印,现在红印还不太明显,再过上一段时间,印记就会凸显出来,红印会沿着你的脖子绕一圈,等红印绕够一圈,你......你的脑袋就要掉了。”
周围的光线不是那么明亮,我只能看见从河里蔓延出来什么东西,但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这几条触手一样的东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贴着地面朝大甜瓜靠近,我唰的一下站起身,开口喊道:“大甜瓜!小心......”
我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却仍旧慢了一步,大甜瓜毫无防备,听到我喊她,还傻乎乎的犯迷糊。
话音未落,大甜瓜突然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双脚,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前一扑,跟着就被拖向了小河。
我立刻冲了过去,铁拐李睡的不沉,这边的动静已经惊醒了他。我跑到小河的河边时,大甜瓜完全被拖进了河里,正顺着水流朝下面飘。她肯定没有失去知觉,仍然在奋力的挣扎。
只不过,大甜瓜挣扎了几下,好像不动弹了,我心里一急,沿着河岸一路追赶了下去,铁拐李和玉芬跟在后头。
这条小河很小,水位最深的地方也没有一人高,但是大甜瓜漂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十米开外,等我跟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大甜瓜了。
眼前这段河道非常浅,估计只有半米深,大甜瓜绝对漂不过去,我不由自主的就朝对岸望了一眼,我觉得,大甜瓜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又拖上岸了。
这时候,玉芬和铁拐李也跟了过来,铁拐李的腿脚不好,跑的慢,我不敢耽搁时间,匆匆忙忙跟他们交代了一声,让铁拐李继续顺着河岸再找找,我和玉芬腿脚麻利,到对岸去看看。
两个人踩着水到了对岸,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半空的云团时不时就遮挡住月光,光线忽明忽暗。我紧走了几步,又环视一眼,因为小河就在旁边,附近的草长的尤为茂盛,野草和灌木一丛一丛的,站在这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跟玉芬使了个眼色,让他留神,然后两个人分头散开,慢慢的朝前摸索。很快,我就在地上找到了拖拽的痕迹,毫无疑问,大甜瓜肯定是从这里被拖走了。
然而,顺着拖拽的痕迹走了几米远,因为草木繁茂,痕迹很快就消失了,面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无法判断大甜瓜的具体位置。
越朝前走,草木就越旺盛,我不仅要时刻关注大甜瓜的去向,同时还得留意自己的安全。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在猜测,王川山这个人迹绝灭这么久的地方,难道真的还有人?
草丛和灌木之间寂静无声,看不见人,也听不到声音,我不敢走的太快,害怕在冒失之下发生意外,但走的太慢,大甜瓜不知道又要被拖到什么地方去。
沙沙......
这时候,旁边的草丛左右轻轻晃动了几下,传出一阵沙沙的轻响,我不由自主的就转头看了看,玉芬离我大概有七八米的样子,还没等我回过神,玉芬的双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不过,玉芬和大甜瓜不一样,他的个头高,力气也大,在草丛里拼命的翻滚挣扎。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眼就看到玉芬的身上裹着几根擀面杖那么粗的藤蔓。
藤蔓就和爬山虎一样,上头还挂着一片一片绿叶,几条藤蔓就和几条蛇似的,灵活的扭动着,朝玉芬身上来回乱爬。
我随身带着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专门用来防身的,二话不说就拔了出来。
我看不清楚这几条藤蔓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这样的藤蔓每到夏天漫山遍野都是,可我已经察觉到,眼前的这几条藤蔓就好像有神智一样,不管玉芬怎么挣扎,都被藤蔓缠的死死的。
危急时刻来不及多想,我冲过去瞅准机会,一刀就砍下去。沉重的杀猪刀非常锋利,然而,这些藤蔓非常柔韧,这一刀竟然没把藤蔓给砍断。
这条藤蔓被砍了一刀,就好像人的手臂一样,嗖的缩到了后面的草丛里,与此同时,从断口还流淌出一点一点黑红色的东西,带着腐臭和血腥的刺鼻气息。
我跟着又上前一步,朝着另一根藤蔓砍过去,被砍中的藤蔓无一例外,全都缩回到了草丛里。
我以为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最起码能帮着玉芬先脱困,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缩回草丛的藤蔓,很快又无声无息的蔓延出来。周围的光线昏沉,到处都是杂草,藤蔓一蔓延出来,就让人防不胜防。
“玉芬!快!”
我唰唰两刀,想把玉芬解救出来,但刀子一出手,我就感觉自己的脚踝猛然一紧,一根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蔓延到了我的脚下。
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收回刀,先把自己脚边的藤蔓给解决掉。这东西相当棘手,砍不断,打不烂,神出鬼没的。
就在我和玉芬都手忙脚乱的时候,铁拐李赶了过来,人还没到,一张闪着绿光的纸符就先飞到了跟前。纸符啪的一声贴在一根藤蔓上,紧跟着就爆开一团幽绿的光。
这是阴火,烧不死活人,是用来专门对付阴邪之物的。绿色的阴火贴着地面开始升腾,周围的草丛立刻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那些藤蔓全都缩了回去。
我和玉芬都没有受伤,翻身就爬了起来,藤蔓虽然缩回去了,但地面上的阴火还没有消失,继续朝前面蔓延。
阴火是追着藤蔓朝前延伸的,只要盯紧阴火升腾的方向,就不会追丢。
三个人穿梭在草丛里,阴火忽明忽暗,蔓延出去十几米,嘭的一声炸散了,星星点点的幽绿火苗在前方不断的悬浮,与此同时,我看到草丛里面有一大团黑乎乎的影子。
尽管看的不是很清楚,却仍然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团黑乎乎的影子,是数都数不清的藤蔓,全部缩成了一团。藤蔓在不停的蠕动,宛若一大滩巨大的蚯蚓,让人看着既惊悚又恶心。
“大侄子,抓着这个!”
铁拐李抬手递给我一根很细的线,这东西和木匠做木工时所用的墨斗一样,我抓着线头,和铁拐李一左一右的散开,用墨线把那一大团藤蔓完整的绕了一圈。
贴到玉芬脸上的东西看着像是纸钱,但只要仔细一观察就会知道,那其实是一个用白纸剪出来的“喜”字。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用白纸来剪喜字,感觉很晦气。
“这地方......这地方还有人?”玉芬把白纸喜字捏成一团,随手一丢,朝四周望了望:“那村子不是荒了很多年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张白纸喜字随风贴到了玉芬脸上,玉芬心里有点发毛,又把白纸喜字丢到一旁。
我观察的很认真,周围肯定没有人,只有一阵一阵呼啸而过的风。我又看了看那些在风里飞扬的白纸喜字。这些喜字用的的确是白纸,不过,纸张存放的时间肯定已经很久了,边角都已经微微发黄。
漫天的喜字飘舞了片刻,等到风一停,全都飘飘洒洒的落到了地上。
我自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王川山这个传闻已久的凶地,果然不太平。
我和玉芬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两个人都不敢睡觉,轮流盯着周围的动静。入夜之后,万籁俱静,但那种寂静很不正常。
现在草木茂盛,但草丛树林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所有的生机全部灭绝了,就连蚊虫的声音也听不到。
不过,除了寂静,我们暂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这一夜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度过了。
到了第二天天亮,我们立刻收拾了一下,开始慢慢的靠近村子。前两天下了大雨,天已经放晴了,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但一靠近那个山里的小荒村,就让人觉得浑身发冷。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因为我明白,之所以浑身发冷,并不是温度降低了,而是这个小荒村里,弥漫着一种很特殊的气息,阴气森森的。
眼下的这种情况是最让人头疼的,明知道很可能有不对劲的地方,却偏偏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
这地方说是个小荒村,其实也就那么十来户人家,村子的确是荒废了许久了。村口那边有一棵很大的树,被雷劈死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还是枝繁叶茂。
老树下头,摆着一张藤椅,藤椅缺了一条腿,风吹日晒的,早已经破旧不堪。
头顶是大太阳,但我说不清楚是地势还是方位的原因,强烈的日光仿佛照不进这个荒废的小山村,站在路口朝里面望去,幽深的小路上似乎还缓缓漂浮着一缕一缕的雾气。
我和玉芬一前一后的走进村子,彼此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出现意外会被一锅端。根据我的观察,这个村子在荒废之前应该挺正常的,房屋都是本地山区常见的民居。
村里只有一横一竖两条路,交叉成了一个“十字”,走到十字路口,也就等于走到了村子的正中央,我看到十字路口这里有一口井。
我朝井里丢了块石头,井应该已经干涸了。
村子荒废,平时没人打理,到处都是荒草,从十字路口朝四周张望了两眼,我看到左右两边东倒西歪的院子外面,有几株向日葵。
村子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因为村子小,地形也不算复杂,从外面看,暂时看不出什么。如果要把所有的情况彻底弄清楚,就要到那些荒废的院子里去查一查。
我想了想,先朝着右手边走了过去,玉芬跟在我身后,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前面那个小院的院墙已经塌了一半儿,只剩下半扇孤零零的门板还顽强的矗立着。
让人感觉触目惊心的是,门板上面贴着一个用白纸剪出来的喜字。
我急忙抬起手,示意玉芬先停下脚步,从我们进了王川山以后,就没有见过活人,但眼前的情景总是让我心神不宁,我不相信这些白纸剪出来的喜字会无缘无故的被贴在门板上。
我眯着眼睛朝前看了一眼,这边只有两个并排相邻的小院子,远一点的那个院子保存的比较完整,院门上面似乎也贴着一个白纸喜字。
“搞什么幺蛾子......”
玉芬在后头嘟囔了一句,我们俩的胆子都不算小,可是在这个地方,免不了会心惊肉跳。
我很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人,一直躲在暗处盯着我们。我在院子外面看了几眼,残破的小院里面都是杂草,还有一些被遗弃的家伙事。
我迈动脚步,慢慢走到另一个院子跟前,周围还是一片死寂,除了我和玉芬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
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点点胆怯了,因为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我不敢确定,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自己是否能够应付。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硬着头皮也得继续走下去。
我绕过第二个院子,贴着院子后面的围墙继续走,想把村子再完整的勘察一遍。
我绕了一半儿,当我走到这个村子里最大的一个院子附近时,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一圈。
这个院子可能是整个小荒村里保持最完好的,院墙没有破损,两扇院门紧闭。
院门上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面画着两个人。当我看到白纸上的两个人的时候,心就猛然一紧。
我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画出来的,但画的无比精妙,活灵活现。画里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并肩站着,都穿着喜服,像是正在成亲拜天地。
结婚是大喜事,画里的夫妻脸上洋溢着笑容。然而,只要屏气凝神再多看两眼,就会觉得他们的笑容很古怪,也很诡异。
新郎的笑容像是硬挤出来的,甚至会让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新娘笑的倒是开心,但开心的有点过头,一张血红血红的嘴巴几乎咧到了耳朵根。
我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我见过太多的死人,就这么一幅画,肯定吓不到我。让我触目惊心的是,这幅画里的新郎,赫然就是玉芬。
我觉得,跟在身后的玉芬要是看见这幅画,肯定会炸毛。我就想先跟他说一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玉芬,你听我说......”
我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当我回头的那一瞬间,自己却先炸毛了。
我以为玉芬一直都跟在我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谁知道等我回过头的时候,玉芬好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向日葵。
村子就这么大,我不可能记错,几株向日葵都是贴着院墙长出来的,但身后的向日葵正好是在小路的中间。
这株向日葵就仿佛长了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身后。
“玉芬!!!”
我开口就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玉芬的回应。反倒是身后那株向日葵的花盘左右轻轻摆动了一下,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在得意的笑。
此时此刻,我已经来不及去想,这株见鬼的向日葵是怎么跟上我的,我只担心玉芬。
我拔腿就跑,飞快的绕着整个村子跑了一圈,但是没有找到玉芬,我立刻调转方向,顺着村里交叉的两条路又找了一遍。
荒凉的小村看不到半个人影,玉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非常彻底。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玉芬虽然五大三粗,却不是傻子,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不可能不出声。
然而,玉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我吃不准玉芬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这个小村里,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我来来回回在村里找了好几趟,渐渐的就开始扩大寻找范围。
荒村的周围,全都是山地,地势很复杂,而且路不好走。我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些遗留的痕迹,来判断玉芬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在茫茫的山地里寻找细微的痕迹,不啻于大海捞针。
我从半上午开始找,沿途停都不敢停,一直找出去差不多有十公里的直线距离。
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我的心慌了,玉芬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一番寻找下来,浪费了很多时间,渐渐的,太阳西沉,眼瞅着天又要黑了。在周围找不到玉芬,我只能再回荒村去碰碰运气,尽管那村子鬼气森森的,可为了救人,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了小村,天黑透了,这两天都是晴天,月明星稀,我刚刚跑到进村的村口,就隐约看到村子里面的十字路口那里,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
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但第一感觉告诉我,那一定是玉芬,我和玉芬太熟了,只凭感官,就能做出判断。
“玉芬!”
我拔脚就冲了过去,等距离一拉近,果不其然,就是玉芬。
玉芬就站在那口老井的旁边,一动不动,他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见我这个人,等我跑到跟前的时候,眼皮子就猛然跳动了两下。
玉芬站的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一副很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的笑容,和我看见的那幅画里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我抬眼朝四周一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我知道,这个村子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拉了玉芬一把,玉芬没反应,和一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我连着拉了几下,最后心里一急,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的很重,玉芬好像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使劲晃了晃脑袋。
“玉芬,怎么样?”
“没......没怎么样......”
“这是几?”我伸手在玉芬面前晃了晃。
“五......”
“没毛病,咱们先走。”
这个小荒村让我心里很膈应,我暂时不知道玉芬是不是彻底没事了,只想先带着他离开这儿。玉芬走的有点不利索,我一路拉着他,逃一般的离开了村子。
我一路走,一路不断的回头张望,所幸,走出去很远,身后也没有什么动静。
紧走慢走,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觉得玉芬的情况可能好了些,最起码,他的神智是清醒的。
我简单问了问,玉芬对自己失踪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那口井......”
“那口井怎么了?”
“那口井里面......”
玉芬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我们俩之前在村里摸索的时候,玉芬一直跟在我身后,经过村子正中间那口老井,玉芬突然就听到井里面有人在喊他。
那一瞬间,玉芬的神智就模糊了,糊里糊涂的走到老井旁边,探着头往下看。
他就看了一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到我再次找到他。
出了这件事,就让我产生了一种感觉,我一边走一边想,王川山肯定有古怪,而且,我很可能对付不了。我从师傅那里学到的一点本事,完全就是应付死人的,要是别的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我就没招了。
两个人一口气走到凌晨两点多钟,我从进入王川山之后就没有休息好过,玉芬现在的情况也有点糟糕,看着他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就找了个小树林,在林子边缘停了下来。
玉芬失踪的那段时间,精气神消耗的很大,一停下来,他倒头躺在地上,不出三分钟就睡着了。我也很疲惫,却不敢合眼,坐在一旁,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
过了大概有个把小时,我尿、急,站起身到一旁去解手,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熟睡的玉芬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面对着一棵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没敢惊动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等距离一近,玉芬的嘟囔声就落入耳中。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嘛?我从小就厚道,不会亏待别人。”
玉芬面前只有一棵树,他就和犯癔症了一样,一边嘟囔,一边挤眉弄眼。
“你哪儿都好看,就是嘴有点大,我找根针给你缝缝吧......别谢我,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叫我抱抱......我哪里脸皮厚了?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还不能抱抱了?来嘛,别害羞......”
玉芬伸手就抱着面前那棵树,大脸盘子贴在树皮上,脸上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我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王川山的邪气很重。
我师傅活着的时候,走南闯北,胆大如斗,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或者害怕过什么地方,但他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我,不管有什么事,绝对不能去王川山。
不仅不能去王川山,就连王川山附近那些村子的生意也不要接。能让师傅那种人头皮发麻的地方,可想而知。
王川山邪门的原因,是一个叫花衣婆婆的人,这个花衣婆婆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太行山四大怨灵之一。
四大怨灵里其余三个,都是流传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闻了,只有花衣婆婆的故事,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虽然它出现的最晚,但凶名最盛。
花衣婆婆姓甚名谁,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本来是山里一个神智不太清醒的老太婆,一年四季不管冷热,都穿着一件碎花布的薄棉袄,梳着两条马尾辫。
花衣婆婆经常在王川山那边行走,神叨叨的,不过,她做的都是好事,比如给迷路的人引路,随身带着茶水,给缺水的人喝水。
王川山这个地方,盛产一些野生的药材,很早以前,有些人专门在王川山采药,或者自己用,或者到城里的药店贩卖。那时候王川山的采药人,几乎都知道花衣婆婆。
后来,花衣婆婆死了,据说是被人杀掉的,而且死的很惨。关于花衣婆婆的死,有很多说法,有人说花衣婆婆装疯卖傻伪装自己,专门在山里坑害采药人,也有人说花衣婆婆很无辜,无意中碰到了几个劫掠采药人的匪徒,被杀了灭口。
传闻林林总总,具体的真相已然湮灭在流逝的时间里。花衣婆婆死的时候,被砍掉了脑袋,怨气冲天,从那时候开始,花衣婆婆的怨灵就肆、虐一方。
当时,一些采药人进山进的深了,入夜之前来不及出山,到了晚上,就会看见花衣婆婆的无头身躯在山里游荡。只要遇到花衣婆婆的怨灵,几乎就无法幸免,前前后后有十几个采药人,吊死在了山林里。
后来,花衣婆婆的事情越闹越凶,就没有人再敢到王川山那边去采药,我估摸着,孙兴旺可能也是因为花衣婆婆的事情,才中断了自己的采药生涯,回家务农。
我和孙义聊了一路,把大概的情况都问明白了。孙兴旺这个人,除了当年在王川山有过采药的经历,别的地方跟普通村民没有什么区别。
拖拉机开的不快,那么远的路,整整走了大半天,我们到了占山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两位兄弟,到家了。”孙义把我们带到他家的院子外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今天就是老爷子头七的最后一天,要不是你们愿意帮忙,明天出殡的时候,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孙家也在院子里搭了灵棚,孙兴旺死的离谱,肯定有人给孙家指点过,在棺材上面,着一个用黑布做成的照子,这种照子在丧葬习俗中被称为“天照”,为的就是防备死者在停灵期间会出什么岔子。
我到棺材旁边,轻轻掀起天照看了看,这一眼望过去,我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孙兴旺的脑袋果然没了,家里人请木匠照着孙兴旺的样子,雕了一颗木头脑袋,这架势,和师傅还有毛叔下葬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心里涌动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孙兴旺的死,估计另有隐情,可别的情况我都找孙义问过了,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
孙义专门给我和玉芬整了一间屋,让我们休息,这一晚上肯定睡不好,直到天快亮了,我才眯了那么一会儿。
今天就是出殡的日子,因为孙兴旺死的不正常,亲朋好友还有同村的邻居心里犯膈应,把份子钱随了之后,就都不露面了,出殡的只有一个孙义请来的引路人,还有几个帮忙抬棺的帮手。
孙义请来的引路人并不是白八门里的,就是农村乡下经常帮人主持白事的那种人。这个引路人岁数也不小了,七十岁上下的样子,姓安,人家都管他叫安大爷。
安大爷看着准备的差不多了,拿起一根竹竿做的哭丧棒,搭上用来装纸钱的褡裢,清了清嗓子,喊道:“去天照!”
我和玉芬把棺材上面的天照取掉,然后钉上盖棺钉,几个人各就各位,等抬棺的木杠子一上肩膀,我就感觉份量不对。
这口棺材和毛叔当初下葬的棺材重量差不多,加上里面的尸体,大概也就五百斤上下,但我们一共八个抬棺的,把浑身上下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棺材也只是微微离地两三寸高。
按照我的估算,此时的棺材,重量至少有一千两三百斤。八个抬棺人要走几里路才能到坟地,这种重量根本承担不住。
一般来说,遇见这种情况,就是死者不想走。其实情有可原,孙兴旺有儿子有孙子,老伴还在世,他肯定割舍不下。
我拿出一张提前就准备好的“起灵符”,这是白八门抬棺人特有的法符,用了起灵符,一般坠棺的棺材都会恢复原本的重量。
“阴阳两隔,生死有命,老爷子,路就在前头,上路吧。”
我顺手把起灵符拍到棺材的一侧,和我想的一样,起灵符一拍上去,一千多斤的棺材瞬间就轻了一大半。
出殡很顺利,棺材抬到坟地,再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丧事完结以后,按照通常的习惯,抬棺人引路人这些料理丧事的人就要离开了。
可我心里一直都在犯嘀咕,眼下的线索不多,我还想再继续打听一下。恰好,孙义对我们很感激,他说村里的拖拉机今天有人用了,叫我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他开拖拉机把我们送回去。
吃过晚饭之后,我让孙义把那张全家福拿出来看看。孙义没有骗我,隔着玻璃镜框,就能看到全家福里面其余几个人都正常,只有孙兴旺的脑袋消失了,只剩下没有头颅的身躯。
我想把情况问的更细一些,所以和孙义聊了很长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有人到孙义家里敲门,孙义过去看了看,回来跟我说,是安大爷来找我。
我和安大爷今天第一次见面,彼此并不熟悉,听到是他找我,我就觉得有点意外。
我到了院门那边,安大爷就冲我笑了笑,笑容颇为尴尬,他看着孙义并没有留意,就朝我跟前凑了凑,小声说道:“老弟,这么晚来打搅,真是过意不去。”
“没事,安大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不是......”安大爷听到我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是我要找你,是......是孙兴旺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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