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冬生唐素君的女频言情小说《契约东北虎,我在大兴安岭打猎致富李冬生唐素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小吉祥草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哟,老李,这是遛弯儿呐!”村口老槐树底下,张大爷老远就扯着嗓子喊。李长贵正背着手慢悠悠走着呢,扭头就回了句:“你咋就知道是我家冬生打的兔子?”“不是......我压根没问你兔子这事儿啊!”“对对对!就八斤重!真不算大个儿!”“谁问你几斤了?”李长贵又赶忙接上:“对嘞!打的可不是就一只,有五六个呢!真不多,也就够全家吃两天的!”......同样的对话发生在村头村尾。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消息一下午就在小石棚村传开了。这闲话啊,越飘越远,也越传越离谱。“哎,听说老李家冬生打了只八斤重的大兔子?”“啥呀,我咋听说是一下子打了八个兔子呢?”“你们都听错喽,我亲耳听的,是十八个!”路过的赵大爷也凑了个热闹。......这冬天的太阳落得早。要不...
《契约东北虎,我在大兴安岭打猎致富李冬生唐素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哟,老李,这是遛弯儿呐!”
村口老槐树底下,张大爷老远就扯着嗓子喊。
李长贵正背着手慢悠悠走着呢,扭头就回了句:“你咋就知道是我家冬生打的兔子?”
“不是......我压根没问你兔子这事儿啊!”
“对对对!
就八斤重!
真不算大个儿!”
“谁问你几斤了?”
李长贵又赶忙接上:“对嘞!
打的可不是就一只,有五六个呢!
真不多,也就够全家吃两天的!”
......同样的对话发生在村头村尾。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消息一下午就在小石棚村传开了。
这闲话啊,越飘越远,也越传越离谱。
“哎,听说老李家冬生打了只八斤重的大兔子?”
“啥呀,我咋听说是一下子打了八个兔子呢?”
“你们都听错喽,我亲耳听的,是十八个!”
路过的赵大爷也凑了个热闹。
......这冬天的太阳落得早。
要不是天儿黑得快,李长贵非得拉着村里的瞎子都来见识见识自家儿子的本事。
毕竟李冬生这小子以前混得那叫一个不着调,可把李长贵这老腰都给愁弯了。
今儿个可倒好,这老腰一下子就挺直了不少。
随着各家烟囱都冒起了烟,李长贵一边嘴里还哼着那不成调的戏,一边喜气洋洋地往自己家走。
远远地,一股浓郁的肉香就扑了过来。
那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紧接着,一幅温馨的画面撞进他眼里。
小女儿冬雨正蹲在灶火旁,脸蛋被火映得红扑扑的,往灶里添着柴,眼睛还时不时眼巴巴地瞅着锅台。
大女儿冬云和媳妇在案板前忙活着,一个切菜,一个摆盘。
儿子冬生吭哧吭哧地在一旁劈柴,那动作麻溜儿的,他这个当爹的从没见过,第一次见。
“娘,肉还没炖好吗?”
李冬雨咽了咽口水,又问了一遍。
“你瞅瞅你,这一会儿都问了多少遍了,那肉还能长腿跑喽?”
“你还说冬雨呢,你自己不也馋得不行嘛!”
吕彩兰边说边笑着看向大女儿冬云。
这时,李冬生抱着一摞柴火进了厨房,往地上一放。
吕彩兰赶紧小跑过去,一边帮他拍身上的灰,一边念叨着:“哎呀,我家冬生真是长大了,真长大了......娘,咱家柴火不多了,明儿上完工,我再去砍点儿。”
李冬生说道。
“好好好,别累着自己,你突然这么勤快,我开心得很,但也别把自己累坏了。”
“放心吧娘!”
老父亲李长贵站在门外,就这么看了好大一会儿,一锅烟袋都抽完了,还在接着抽。
他就远远地看着,直到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才慢悠悠地踏进家门。
“爹回来啦?”
冬云眼尖,第一个瞧见。
“孩他爸,回来得正好,就等你上桌呢!”
吕彩兰笑着招呼。
李长贵抖了抖身上的雪,迈着四方步走到八仙桌的上位坐下,清了清嗓子:“伙计,去把咱屋里头床底下的酒拿出来。”
吕彩兰愣了一下。
这年头日子苦,粮食都紧张得很,好多人家连温饱都成问题,酒那可是稀罕玩意儿。
这缸子酒可有年头了,李长贵都多少年舍不得喝上一口了。
但她也没说啥,转身就去照办了。
没一会儿,吕彩兰抱着一个落满灰的小瓷缸出来了。
李长贵小心翼翼地拿过瓷缸,拿出两个空碗,慢慢到了八分满。
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又给添满了。
这才重新把瓷缸密封好,放回屋里。
“来,冬生,咱爷俩今儿个好好喝一个!”
李长贵端起碗。
李冬生赶忙捧起碗,和爹的碗轻轻磕了一下,仰头送酒入喉。
一股辛辣味直冲鼻子。
这酒算不是啥好酒,还是好些年前李长贵自己酿的低度酒,虽说沉淀了这么多年,可一入口,还是那股子辛辣劲儿。
但李冬生却觉得,这酒比前世喝过的茅台都要醇香。
他心里明白,这是爹认可他了。
李冬生本以为爹接下来会有一肚子话要说,可结果一顿饭下来,爹还是和平时一样沉默寡言。
偶尔给小女儿夹菜,基本没怎么说话。
但李冬生能感觉到,爹那是打心底里开心,非常开心。
吃完饭,李长贵就回屋睡觉去了。
两妹妹跟娘在厨房里收拾,李冬生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出神地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天也越来越暗。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时不时傻笑一下。
......另一边。
草甸子村的一间破屋子里。
“吃吃吃!
你就知道吃!”
曲梅的大嗓门儿,隔着老远都能听得真真儿的。
“除了吃,你还会干点啥!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都白养活你了!”
“从今天起,咱家得立个新规矩,不干活儿就别想吃饭!
都给我记好了!”
曲梅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就跟下了圣旨似的。
破败的屋子里,光线昏黄,那盏小油灯忽闪忽闪的,就像随时要灭了似的。
林倩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在饭桌前狼吞虎咽。
桌上的腌野菜和棒子面馍,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对一天没吃饭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诱人的美味。
林倩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林洪不也啥都没干呀......为啥他能吃......”她这话音刚落,就像捅了马蜂窝。
曲梅一下子就炸了,手指着林倩的鼻子骂道:“你还跟你弟弟比上了?
他才多大点儿?
你瞅瞅你,有个当姐的样儿吗?”
曲梅越说越气,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今天要不是你这个死丫头不争气,咱家今晚都能吃上肉了!”
“都怪你没用,白养活你这么大了!”
“饿着吧你,我小时候就这么过来的,不也没饿死!”
曲梅说完,一甩袖子,坐在一旁生闷气。
林倩心里委屈得不行,眼眶里泪花直打转儿,可她也不敢顶嘴。
她扭头看向外面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思绪一下子回到了白天。
把今天所有的屈辱和委屈,都一股脑儿地算在了李冬生头上。
一想到李冬生现在说不定正美滋滋地吃着肉,林倩心里那股子恨意噌地一下就又冒起来了。
她在心里暗暗骂道:“就你那点破东西!
我才不稀罕呢!
下次要是不送我猪肉,别指望我能原谅你!”
骂完,她捂着“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缩在角落里。
在饥饿和怨恨中,慢慢睡去了。
而整个雪乡,都在这漫天大雪的怀抱中。
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那行吧。”
石虎虽说不大明白李冬生为啥不让说,但还是痛痛快快应了下来。
提着那三只兔子,一路小跑,朝着自家方向去了。
李冬生把装着猎物的麻袋往肩上一扛,也朝着自家走去。
至于那只已经和他签订契约的雪貂,他琢磨着还是留在山上为妙。
毕竟那玩意要是带回村子,太扎眼,到时候左邻右舍都得围过来看新鲜。
再说了,还得寻思着咋喂养它,麻烦事儿一堆。
放山上有系统兜底,谅它也跑不了。
不多会儿,李冬生就到了家门前。
路旁有好些人正围在一块儿,守着个炭火盆烤火唠嗑。
见李冬生回来了,这嘴就跟开了闸的水似的,调侃的话立马就冒出来了。
“爷们,这是上哪旮旯去了?
咋冻得跟个猴儿似的。”
“那麻袋里扛的是啥玩意儿啊?
又偷谁家的?”
李冬生斜眼一瞅,说话这人是跟自家一个小队的毛仓,论辈分还是他表姑父,不过平常李冬生都喊他老毛仓。
“对呗,就偷你家的,这还不够呢,这次先来踩点儿,赶明儿个就把你家搬个精光。”
毛仓听了也不生气,反倒咧开嘴笑起来,“嘿!
你说这小子,好话坏话都分不清喽!”
“我这是好心劝你,别总惦记摸人家东西,回头是啥。”
“那叫回头是岸!”
李冬生没忍住,白了他一眼纠正道。
那几个人又在叽叽喳喳说着啥,李冬生压根儿懒得搭理,径直走到自家门前。
一看,咋门关着?
这年头的门都是用门闩栓着,也没个啥锁,把下面的门挡拉开就能进去。
毕竟在这年代,村子里夜不闭户,也不怕啥贼。
可这个点儿家里没人,有点稀罕。
他扭头扯着嗓子冲毛仓喊:“老毛仓,俺爹上哪去了?”
“还能上哪去?
给你说媳妇去呗!”
毛仓大声回答着,脸上还带着点似有似无的坏笑。
一听这话,李冬生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急眼了,忙问:“上林倩家了?”
那几个人也不正面回答,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笑话:“你可真有本事啊,提亲自个儿不去媳妇家,让爹娘出面,咱小石棚村,你可算是头一份儿呐!”
完犊子了!
李冬生心里暗叫不好,他万万没想到,爹妈居然趁自己不在,就跑去说这门亲事了。
要真给说成了,那可咋整?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之前那些憋屈事儿,后面的他都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
得赶紧拦住!
李冬生连猎物都来不及放回家,扛着麻袋,撒丫子就朝着隔壁的草甸子村跑去。
............草甸子村的北头。
一处破落的不成样子的土坯房,院墙东倒西歪的,好几处都塌了,只能用些树枝勉强挡着。
墙面的黄泥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里面黑乎的稻草。
这儿便是林倩的家。
这地方住了她们一家五口,一个寡妇娘,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此时,院子里的李长贵和吕彩兰坐在小马扎上,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呼出的气瞬间就结成了白霜。
可林家既没招呼他俩往屋里,也没打算笼个火。
老两口被冻得嘴唇发紫,身子止不住地打哆嗦。
吕彩兰也只能满脸堆笑,把手里的篮子递过去。
“他婶儿,这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两孩子相处得挺不错,我们寻思着,要不就把这亲事给定下来得了。”
林倩的两个哥哥一看到篮子里的东西,直勾勾地盯着,挪都挪不开。
那小弟弟更是没出息,馋得口水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光看这家里穷得叮当响的光景,就知道这些东西对他们一家来说,那可真是稀罕玩意儿。
林倩她妈曲梅,眼神也一下子被篮子吸引住了。
不过面上却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嘴巴一撇,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是我说你们啊,就这点儿东西,就想把俺家倩儿娶走,可真不够看呐。”
“现在这日子,虽说都紧巴巴的,但也不能这么寒碜不是?”
“咱们人穷志不穷。”
“谁家当父母的,不想着自家孩子能往好里去?
咋不得货比三家,挑个好归宿?”
“你们也知道,俺家倩儿啊,那可是一把干活的好手,长得又俊,惦记她的人多了去了。”
“就说昨天吧,南岭老胡家,直接就给八十块彩礼,要娶倩儿过门。”
“我寻思着要不是咱家两孩子看对眼了,这不才给你家冬生留个机会嘛。”
吕彩兰一听,脸上的笑容更为难了。
李长贵则闷着头,一声不吭地抽着旱烟杆。
“他婶儿,您说得确实在理。”
“可你也知道,现在这不是特殊年月嘛,到处都缺吃少穿的。”
“但您放心,只要以后日子好过了,肯定亏待不了倩儿。”
“冬生这孩子,看着是有点不着调,可实际上人踏实着呢,又能吃苦,以后啊,指定能把日子过好。”
曲梅听了,鼻子里冷哼一声,“踏实?
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丑话可得说在前头。”
“冬生那孩子,在咱公社那可是出了名的没个正形,就他那样,以后拿啥养活倩儿?
我咋能放心把闺女交给他?”
“要我说,这彩礼没个十斤粮票、两块棉布料,再加上八十块钱,我可就真把俺家倩儿嫁给老胡家了。”
吕彩兰一听,急得脸都红了,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婶儿,之前我们也送了不少东西,您当时不也都应下了吗?”
“咋现在突然就加这么多条件呢?
那之前送的东西,算啥呀?”
曲梅却一脸理所当然,“礼我是收了,可这也不代表我就非得把女儿嫁给你家呀。”
“这事儿,不还得再商量商量嘛。”
这话一出口,李家老两口顿时没了辙。
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就像被冻住了一样。
只能听见寒风呼啸着穿过破窗缝,发出尖锐的呜鸣声,仿佛在叹息。
李长贵沉默了好一会儿,吧嗒吧嗒又抽了两口旱烟。
手慢慢地伸进怀里,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个皱巴巴的手绢包。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包着的正是一百块钱。
他把钱递出去,闷声说道:“这儿是一百,他婶儿,咱就别再变卦了。”
“不好听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曲梅一看到钱,那脸色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一边伸手接过钱,一边假惺惺地说道:“哎呀,亲家,你可别心疼这钱。”
“咱也不是非要图这点钱,这不是想着给倩儿以后的日子留个保障嘛。”
“你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倩儿嫁过去,她的钱可不就是你们冬生的钱?
冬生的钱可不就是你们的钱?
这钱啊,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家的。”
这曲梅忽悠起人来,那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吕彩兰看着手里攥着的钱,心里一阵肉疼。
这可都是他们一家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多少年才攒下来的积蓄啊!
可为了儿子能娶上媳妇,她咬了咬牙,还是不舍地把钱递了过去。
曲梅毫不客气地接过钱,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眼看这门“生意”,总算是要做成了!
“娘!”
李冬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老李家这是又咋啦?”
“这还用问嘛,一看就知道,八成是李家老大又干啥事儿惹老李生气了。”
“啧啧啧,老李也是命苦啊,自己那么能干,咋就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娃儿。”
“听说前几天,他家冬生把家里刚换的粮食,全送给隔壁村老林家了?”
“咦——这有啥稀奇的,上回还打算把家里攒的野鸡蛋都送过去哩!”
眼瞅着周围像看大戏似的围过来的邻居越来越多。
李长贵那脸臊得通红,只觉得这面子都快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个混小子!
今儿个可由不得你耍性子,跟我走!”
李长贵扯着嗓子喊道,那架势,就差直接上手去揪李冬生了。
李冬生脖子一梗:“不去!”
他心里透亮,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而且自己真见到林倩,可能忍不住会打人。
不过就凭自己这嘴皮子,压根儿就没法说服爹妈改变主意。
于是,从地上麻溜儿地翻了个身,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儿就蹿出了家门。
惹不起我还拖不起,先把这麻烦事儿拖过去再说。
就这么着,家里就剩下王婆和李长贵两口子,站在原地干瞪眼,那叫一个无可奈何。
要说李冬生不跟林倩结婚,他俩其实心里还挺乐意的。
可要命的是,自家这儿子,那性子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没个正形儿,万一哪根筋搭错了,脑袋一热又改变主意......想想都可怕。
老两口思来想去,最后一拍大腿,决定自个儿去林家登门拜访,得把这事儿给好好说道说道。
......村子边的打谷场,早被厚厚的白雪严严实实地盖着,白雪皑皑,远远望去,就像一大块白花花的棉絮铺在那儿。
李冬生走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上一世他瘫痪了好些年,如今重新踩在这雪上,就感觉像是踩在那软乎乎的地毯上似的,别提多新鲜了。
他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琢磨着自己那个新到手的系统。
看着系统界面上显示的“12”的幸运值,眉头皱得像个麻花,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这破系统到底能干个啥,就这12的幸运值,能换来啥宝贝玩意儿?”
不经意间,他抬头瞅了眼不远处近在咫尺的山林。
山林被雪装点得银装素裹,这雪天的山林看着美,里面也净是些天材地宝,可实则暗藏危险。
他从小在大兴安岭这片土地长大,后半辈子还当了护林人,这里面的门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而今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李冬生觉得自己肯定不可能再向前世那般窝囊半辈子。
不过如今,出于饥荒年,挨家挨户日子都不太好过。
真要发家致富,可能还需要等过几年,环境稍微好点。
不过如今的大兴安岭,赶山或许未必能给家里带来幸福,但至少在如今这个年代,温饱是有余的!
“冬生哥!
冬生哥!”
正当李冬生,琢磨着上山打猎时,突然,李冬生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他。
他回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大棉猴儿的黝黑少年,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那眉毛上挂满了晶莹的冰碴,脸蛋儿被冻得红扑扑的,可脸上却乐开了花。
“虎子?”
李冬生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上一世,这石虎可是他最铁的兄弟,俩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整天在一块儿调皮捣蛋,到处惹事儿。
哪怕后来自己家道中落,家破人亡,石虎也始终没抛弃他。
到了晚年,俩小老头还经常凑一块儿下下棋,唠唠嗑......“冬生哥!
我大伯今儿跟着队里进山打猎去啦,嘿,你猜怎么着?
打了两只肥兔子!
队里给俺家留了一只!”
石虎跑到李冬生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那眼神里满是兴奋劲儿。
“我找了你好半天了,刚才去你家,婶子说你出门了。
我就寻思着,你指定会往这打谷场跑。”
李冬生挑了挑眉毛,一脸疑惑地问:“找我干啥?”
“吃兔子肉啊!”
石虎激动得不行,伸手就去拉李冬生的胳膊。
“走走走,咱奶都把兔子肉闷锅里半个多钟头了,早该熟了,香得嘞!
赶紧上俺家去,分兔肉吃。”
“哎哟,我都多久没尝过肉味儿了,馋得我直咽口水。”
李冬生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去。”
“啊?
为啥啊?”
石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石虎家里情况特殊,爹妈走得早,就剩下奶奶拉扯他长大。
家里全靠队里和亲戚时不时地帮衬着过日子。
以前李冬生不懂事儿,压根体会不到自己爹妈养家的艰难,更别说能理解石虎家的不容易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哪能再像以前那样,光顾着自己解馋。
“没啥为啥的。
这肉我不想吃,也不能吃。
你自个儿回家吃去!”
“也别喊狗娃儿跟栓儿他们几个了,这肉留着你跟奶奶好好吃一顿。”
石虎一下子愣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李冬生。
他咋瞅咋觉得今儿个的李冬生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怪劲儿。
可具体哪儿不对,又实在摸不着头脑。
就这么闷头琢磨了好一会儿,石虎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咬着牙:“冬生哥不吃!
那我也不吃了!”
李冬生一听,哭笑不得,伸手就在石虎那脑袋瓜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敲几下也坏不了。
“你个傻小子!
你不回家,咱奶一个人能舍得吃那兔子肉吗?
她肯定都想着给你留着,到时候她自己能吃几口啊?”
“那冬生哥就跟我一路!
你走我就走!”
那架势,就像要跟李冬生歃血为盟似的。
“嘿!
我说你这小子......”李冬生刚想数落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前他一直觉得这虎子就是个愣头青,干啥都风风火火的,就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头。
可今儿这么一闹,他又觉得这小子也不傻,还挺机灵,知道拿话来将自己的军。
“行,你非要跟着我是吧?”
李冬生无奈地笑了笑。
石虎一听,使劲儿点头。
“那好,我问你,你大伯今天在哪儿打的兔子?”
“问这干啥啊?
哪儿打的兔子不能吃,那不都是山里的吗?”
石虎挠了挠头。
“别废话,到底哪儿打的?”
石虎虽然心里头直犯嘀咕,但还是老老实实伸手指了个方向,嘟囔着:“就那边儿,那片林子附近呗。”
李冬生顺着石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片被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林子。
林子在寒风中静悄悄的,偶尔有树枝被积雪压得“嘎吱”作响。
他嘴角微微上扬,迈开步子,自信满满地说:“走,跟我来。”
“哥带你再抓几个兔子,让你跟咱奶吃个够!”
在这冰天雪地的冬天,想找兔子,那可真不简单。
尤其是在这茫茫雪地里,兔子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兔子平日里就鬼精鬼精的,一到大雪天,更是惜命得很,轻易不会冒险出来找吃的。
但兔子也得活命啊,所以即便危险,偶尔还是得出来觅食。
在这种大雪封山的日子里,兔子能找到食物的地儿屈指可数。
要是一个地方能抓到野兔,那就说明这地儿的草容易刨出来,保不齐还会有其他野兔也来这儿找吃的。
他琢磨着,正好去那地儿碰碰运气。
试试自己这系统到底有多幸运,说不定真能撞上大运呢。
石虎在一旁先是愣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才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哥!
你该不会是要进山吧?”
石虎满脸担忧,眼睛瞪得老大。
他在村里那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上房揭瓦、下河摸鱼,大人们顶多也就骂几句,吓唬吓唬他。
可他之前有一次偷偷进了山,差点就没能活着回来。
回家后,他叔婆抄起扫帚就往他身上招呼,打得他在床上躺了两天。
那滋味,简直让他刻骨铭心。
从那以后,石虎对进山这事就打心底里抵触。
他清楚得很,这大山看着美,可一个不留神,真能要了人的命。
李冬生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咋了?
怕了就直说,那可以不用跟着来啊。”
说着,故意顿了顿,“那就乖乖回家,跟你奶一块儿吃兔子肉去!”
石虎一听,顿时急了。
他把胸脯一挺,咬着牙大声说道:“谁说我怕了!
在小石棚村,谁不知道我石虎天不怕地不怕?
就连山神爷见了我,都得给我让道!”
那架势,仿佛真能把东北虎吓得退避三舍。
李冬生看着他这副逞强的模样,又想笑又觉得无奈,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
“行了行了,别在那儿给自己灌迷魂汤了,还山神爷给你让道,你可拉倒吧。”
接着,李冬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山脚,认真地说,“跟我来吧,咱不往深山老林里钻,就在坡脚这一块儿转转。”
“咱俩一没猎枪,二没帮手,真进了深山,那不是明摆着给山神爷送粮食去吗?”
石虎听李冬生这么一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这才慢慢落了地。
他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冬生,忍不住问道:“哥,你以前不是比我还虎吗?
咋突然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
“闭嘴!
哪那么多废话!”
李冬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抬脚就往前走。
石虎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哥俩一路晃悠,就来到了村子西边的林子里。
这林子一到冬天,就安静得很,只偶尔传来几声树枝被雪压断的“咔嚓”声。
刚一迈进林子,李冬生就觉着,来对地儿了!
他这眼睛在雪地上一扫,就发现了不少浅浅的印子。
虽说这些印子都快被大雪给盖得没影了,可他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
这些脚印形状特别像梅花,前面两条腿留下的脚印小小的、圆圆的,后面两条腿的脚印又大又长。
李冬生对这脚印那是再熟悉不过,立马就断定这里有野兔,而且不少!
再瞅瞅周围,连队里的人来过的脚印早就被雪埋得死死的。
可兔子的脚印还能瞧见。
这就说明,这些兔子是不久前才在这儿出没的。
李冬生心里正暗自高兴,就听到旁边的石虎跟中了彩票似的,兴奋地大喊了一嗓子:“卧槽!
哥!
你快看呐!
有兔子!
个头可大了!”
石虎一下子就瞅见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下边,有个毛茸茸的家伙正撅着屁股在背风的地儿刨草根呢。
好家伙,那只野兔看上去肥嘟嘟的,估摸着足有七八斤重!
李冬生也一眼就瞧见了,心里刚想着赶紧示意石虎小点声,别把兔子给吓跑喽。
哪成想这愣头青,直接来了个滑铲,跟个炮弹似的就朝着兔子冲了过去。
可兔子又不是乌龟,没等石虎摸到它,“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石虎扑了个空,连兔子毛都没摸着一根,整个人还因为用力过猛,在雪地里打了个滚。
李冬生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无语,张嘴就骂:“我特码刚想叫你稳住,别轻举妄动,你倒好,跑得比兔子还麻溜!”
石虎从雪地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嘟囔着说:“我跑得真没兔子快啊哥,要是我跑得比它快,哪能让它跑了。”
“你!”
李冬生手指着石虎,愣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头直犯嘀咕,真搞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是傻得冒泡,还是有时候精过头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冬生才缓过神来,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眼睛放亮点儿,看见兔子就叫我一声,千万别再乱动了!
不然到时候,你连根兔毛都别想吃到!”
“明白了哥!”
石虎倒是干脆,立马应了下来。
要说石虎这小子,别的优点可能不再突出,可就是对李冬生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李冬生在四周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神最后落在一处背风的石头上,随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蹲下身子开始忙活起来。
“哥,你这是在捣鼓啥呢?”
“做陷阱呗。”
李冬生一边在周围扒拉着,寻找那些粗细合适、韧性又好的树枝,一边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你也不想想,你大伯他们上山打猎,手里都握着枪呢,瞧见兔子“砰”的一枪就完事了。
咱可没那好家伙事儿,想抓兔子,就只能用这老法子,守株待兔咯。”
“哥,啥叫守株待兔呀?”
李冬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废话,把那边那个棍儿给我递过来。”
“哦。”
没一会儿工夫,一个陷阱就有模有样地做好了。
李冬生做的这种陷阱,倒是也简单,这还是他前世当护林员的时候,跟山里的老猎户学来的。
这陷阱构造其实不算复杂,主要就是利用绳套活口,用树枝巧妙地做个套子。
先找一根空心管,这空心管可是关键部位,就像整个陷阱的“心脏”。
再找一根新鲜的、柔韧性特别好的木棍,用刀在木棍下面削出一个豁口。
然后,把另外一根树枝从中间劈开一部分,将一根稍微细一些的树枝插入空心管的小洞里,另外一侧则用劈开的小棍夹住。
这样,一个陷阱就大功告成了。
虽说这陷阱抓不了那些个皮糙肉厚的大家伙。
但抓个兔子啥的,那效果简直杠杠的,一抓一个准。
不过,做这陷阱容易,可防陷阱的学问可大了去了,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到底在哪儿做陷阱才能提高抓到兔子的几率。
这就好比打仗,得选对了地形,才能打胜仗。
“我去,哥,你还真有这本事啊!”
李冬生没搭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走,光这一个可不够,咱得多做几个。”
“这兔子精着呢,说不定得等老半天,才有倒霉蛋上钩。”
要是搁以前,李冬生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种陷阱能抓到兔子,总觉得这方法有点碰运气,不靠谱。
但是如今他有了系统,这陷阱还是值得一试的。
刚这么寻思着,就听到旁边的石虎兴奋地大喊起来:“哥!
抓到了!
这也太快了吧!
这兔子个头比刚才瞧见的那个还大呢!”
与此同时,李冬生眼角的余光赫然发现,自己系统界面上的幸运值。
从12变成了11。
李冬生赶紧上前把抓住的雪貂拾起来,一边端详。
雪貂属于肉食动物,虽然个头小,但十分凶猛,爪子尖锐得很,一般捕鸟捕虫为食,能放倒体型比它大好几倍的猎物。
这只雪貂个头不算大,也就三斤左右。
上一世靠这个陷阱,他也抓到过几只兔子。
但可从没抓到过雪貂啊!
石虎也是第一次见到被抓的雪貂,稀罕得不得了。
“哥!
这玩意好东西啊!
它的皮值老钱了,咱要是把它卖了,能换不少粮食和布票呢。”
“去去去!
别闲着,去看着那几个陷阱,我都做记号了。”
“哦......好。”
石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跑过去守着陷阱了。
而李冬生则打起了这只雪貂的主意。
在后世,这玩意都是当宠物养的,市场上一只能卖三千多!
现代人养它是图一个可爱,但雪貂可不只是好看而已!
就像猫天生会抓老鼠一样,雪貂的鼻子特别灵,用来捕猎那是一等一的好手,比狗鼻子还灵!
不过,雪貂不同于狗,它难驯服!
所以很少有人养雪貂是这么个用途。
但李冬生不一样。
他心中一动,看了眼自己的系统面板。
今日剩余幸运值:3打猎点:7与雪貂签订契约,需要消耗打猎点:5“怎么签订契约?”
李冬生在心中默问系统。
“回宿主,只需要给要签订的对象起一个名字即可。”
系统的声音在李冬生脑海中响起。
李冬生略微思考了一下,对着雪貂叫了一声:“小白。”
随后,系统的电子合成音响了起来:“叮!
与雪貂签订契约成功!”
“收获兽仆:雪貂”。
随着系统声音落下,刚才还在剧烈挣扎的雪貂,瞬间变得温顺无比。
李冬生把它放到地上,雪貂也不跑,就在雪地上这儿嗅嗅,那儿扒扒。
“小白。”
李冬生尝试性喊了一声。
雪貂听到声音,迅速地跑到李冬生脚边,蹭着他的鞋子。
还真行!
那岂不是说,只要打猎点足够高,连老虎灰熊都能契约!
李冬生又激动了起来。
............“阿嚏!
阿嚏!”
石虎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声音在这空旷的雪地里传出去老远。
可他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陷阱,一刻都没挪开。
“奇怪了,哥,”石虎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嘟囔,“刚才那兔子一个接一个往咱陷阱里蹦,咋这都过去半个点儿了,连根兔毛都瞅不见,这也太邪乎了吧?”
李冬生没立马搭理他,而是抬眼瞅了瞅系统里显示的幸运值。
那上面明晃晃地显示个0!
自从半个钟头前,第九只兔子落网后,系统的点数就彻底清零了。
这半个小时,他俩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别说兔子,就连只耗子都没见着。
李冬生心里算是明白了,只要今天的幸运值用光,那指定啥都抓不着了。
他扭头看向石虎,只见这小子在雪地里冻得跟筛糠似的。
李冬生喊了他一声:“行了,别守了,看样子这一块儿的兔子都让咱给抓光,再守下去也没用。”
石虎抽了抽那冻得通红,下面还挂着冰碴的鼻子,瓮声瓮气地回了句:“行,我听哥的。”
“反正咱也抓得不少了,我奶常跟我说,人得知足常乐嘛!”
他俩今儿个收获可不小,一共抓到九只兔子,还有一只雪貂。
抛开雪貂不说,剩下那几只兔子,个头最大的足有十斤,最小的也有四斤。
这半晌功夫下来,合着收获了大概六十斤的肉!
“走吧!
我脚都快冻成冰块儿了。”
李冬生跺了跺脚,试图让脚暖和点。
“嘿嘿,哥,我早就麻得没边儿了,这会儿估计都肿得跟馒头似的。”
石虎傻笑着回应。
李冬生看着他那傻乐的模样,无奈地笑骂道:“亏你还能笑得出来,真服了你。”
顿了顿,又说:“再给我整一根烟。”
“好嘞!”
石虎麻溜地从兜里掏出烟,给李冬生递上一根,顺便帮他点上。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咋说话。
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一张开嘴,冷风就直往嗓子眼儿里灌,冻得人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到了村子,有房子挡着风,好歹感觉暖和了一点。
“哥,那我回去了,得赶紧上炕上捂,再晚点,这脚就得给冻废了!”
石虎两手缩在袖筒里,脖子使劲儿地往衣领里缩,身上落了一层雪,好些地方都结冰了。
冻得说话都不利索,哆嗦嗦的。
“慢着!”
李冬生叫住正准备离开的石虎,接着从麻袋里挑出三个个头最大的兔子,递给他。
“哥,你这是啥意思?”
“麻溜点接着!”
李冬生催促道。
“哥,这我可不能收,这些可全是你抓的,我就跟着看而已。”
石虎连连摆手。
李冬生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抬腿轻轻摆了他一脚。
“谁说是给你的了?
我这是孝敬咱奶的!
拿回去!”
“这......”石虎捂着屁股,一脸的为难。
“拿着!”
眼看李冬生又要踹他,石虎只好小心翼翼地接过兔子。
“还有这两毛钱拿去,烟钱,以后别总偷你大伯家东西了,像啥话。”
李冬生说着,掏出两毛钱递给石虎。
石虎点了点头,接过钱,问道:“哥,那你上哪儿?”
李冬生觉得他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没好气地回怼道:“还能上哪儿?
我不回家,难道去找你媳妇给我暖床啊?”
“你不去林倩家?”
“我上她家干啥?”
李冬生一脸诧异。
“哥,你问我?
你以前那可是,咱好不容易扒个鸟蛋,你都火急火燎地要送给林倩去。”
“今天抓了这么多兔子,我寻思你又要一股脑全给她呢。”
石虎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
一想到自己之前为林倩做的那些傻事,李冬生就恨得牙根直痒痒,没好气道:“这兔子我守了半天好不容易抓的!
送给她?
凭啥给她?
我又不欠她的。”
石虎顿时乐了,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哥,你是真开窍了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李冬生不想跟他在这儿掰扯,催促道:“赶紧滚回家去,我也要回家了,站这儿说话,冻死个人。”
“对了,路上要是别人问你哪儿抓的兔子,别说是跟我在山上抓的。”
李冬生突然想起什么,叮嘱道。
石虎不解,挠了挠头问:“为啥啊哥?
我还想让栓儿他们几个知道你这厉害本事呢!
能让我吹上半年了。”
“让你别说就别说!
问那么多干啥。”
李冬生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李冬生瞅着石虎那年轻朝气的脸,在他眼中,这张脸和前世里那个瘦巴枯槁的小老头慢慢叠在了一块儿。
李冬生闷了好半晌:“带烟没?”
石虎麻溜地从兜儿里把烟掏出来,还是昨天那包大前门,赶忙给李冬生点上。
李冬生抽了一口,慢悠悠地问:“想不想整点大钱?”
“那必须想啊!”
石虎连个磕巴都没打,“我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做梦都寻思着,得让我奶奶跟着扬眉吐气,把那帮人都比下去!”
李冬生点点头,“你要是信得着哥,以后就跟哥混。”
“哥,你可别扯犊子了,我能不信你嘛!
只要你点头,我指定天天跟你屁股后头,学本事!”
李冬生笑了笑,“行,哥准备进山,你要是乐意,就跟着。
打到啥东西,跟昨天一样,二八分,你有意见没?”
“没意见!
妥妥的!”
李冬生把烟屁股一扔,“那咱就麻溜儿走。”
“好嘞哥!”
两人肩并肩往前蹽,石虎那脸上的乐呵都快溢出来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哥,我就知道你指定能回过味儿来,之前就是让那林倩给迷了心窍,早晚能醒过神儿来!”
李冬生自嘲地苦笑着说:“这迷瞪的时间可不算短呐。”
“不长!
我奶总念叨,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石虎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哥,要我说,那林倩真没啥出彩儿的。
你最近去大队部了没?”
“没去啊。
咋滴?”
石虎顿时就激动起来了。
“啧啧啧,哥,你可亏大了!
从四九城下来好些个知青呢,老鼻子女的了!
那模样,哪个都不输给林倩!”
“就说那老王六,斗大的字儿不识一个,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哪一,还天天往哪儿跑,说是学习,实际上不就瞅人家女知青去了嘛!”
李冬生琢磨起来,上辈子好像是听说自己结婚后,有几个四九城的知青下来了。
可当时他一门心思都在林倩身上,压根没留意那些女知青们。
“哥,要不咱也去瞅瞅?
那知青妹子长得老好看了,你真得见识见识!”
李冬生白了他一眼,“刚说要正儿八经干事儿,这咋一转眼又开始整没用的了?”
石虎挠挠头,一个大小伙子,脸居然红得像个大苹果。
李冬生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相处这么多年,还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
一下子就戳破了:“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女知青了吧?”
这一说,石虎的脸更红了,“哥......我也不瞒着你,还真看上了。
栓儿他们老埋汰我,说我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冬生问:“叫啥名儿啊?”
“不知道......她写那字儿我也认不出来......就听别人喊她颖er。”
李冬生拍了拍他肩膀,“别听栓儿他们瞎咧咧,他们才是癞蛤蟆呢!”
“等这趟回来,你领哥去大队部,哥帮你追她!
女知青咋滴,女知青也是女人,还能追不上咋滴?”
“真的吗哥!”
石虎兴奋得差点一蹦三尺高。
“先别急眼,咱得把今儿个的事儿办妥当了再说。”
俩人唠着嗑,没一会儿就走到村子边儿上了。
石虎望着那白花花一片的大山,又想着心里的小闺女,兴奋得直搓手。
“哥,咱今儿个还抓兔子不?
你可得教教我那抓兔子的手艺,咱一块儿做陷阱呗!”
李冬生摇了摇头。
他这次可不打算继续做陷阱了。
叫上石虎,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虎子,你大伯是不是在民兵队里呢?”
“那可不咋的!”
“你平常没少往你大伯家跑吧,他家有没有这个?”
说着,李冬生手一抬,比画出个枪的手势。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每次上山都两手空空,全指望运气,那可不行,得有把枪傍身,起码心里才踏实。
就说他们小石棚村,处在祖国大东北,属于边陲地界,民兵队都有配枪,好些地方都用得上,所以枪这玩意儿倒也不是啥稀罕物件。
石虎一听,立马就明白了李冬生的意思。
“那指定有啊!
就搁他们家里屋放着呢,有两把呢!
一把是队里公用的,一把是他自个儿的。”
“能借来不?”
石虎琢磨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哥,你要是要用,我这就给你拿去!”
“行,你麻溜儿的,我在这儿等你!”
石虎一点头,转身就朝着自家方向撒丫子跑了。
李冬生则蹲在路边背风的地儿,抽着烟等他。
也就过了几分钟,石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把裹着布的双管霰弹枪。
“哥......我回来了。”
石虎累得直喘粗气。
“你这是借的?”
“偷跟借它不都一个意思嘛!”
李冬生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早该想到这小子能干出这事儿。
可枪都已经偷出来了,再埋怨也没啥用。
等打到东西,到时候给大伯多分点,估计他也不能太计较。
“行吧,给我吧。”
石虎把枪递给李冬生,一脸好奇地问:“哥,这玩意儿你会使唤不?”
“那有啥不会的!”
上辈子他可没少摆弄这东西,比这厉害得多的家伙都耍过。
这种霰弹枪威力不算大,打出去的是小钢珠,跟步枪比起来是差点火候,但胜在近距离伤害够劲儿。
像兔子这种小猎物,挨上一枪,估计就成碎肉块了,拿来防身那是足够了。
他掂量了一下枪,确认没啥毛病,往肩上一扛,“走,进山!”
两人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村子。
村里的人瞧见他俩这架势,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这俩二流子又去干啥缺德事儿呢?”
“瞅见没,还背着枪呢,难不成是要去打猎啊?”
“就他俩?
谁家大冷天的大雪封山还上山打猎去?
估计连根畜生毛都瞅不着!”
“谁说不是呢,俺家那口子跟着队里上山砍了好几回柴,也就掏着俩鸟蛋,哪有那么好抓的?
要是好抓,大家早都去了,还能轮得着他俩?”
“哎,要不喊他俩回来,山上怪危险的。”
“拉倒吧,多大个人了,这点事儿还能没数?
你就等着瞧吧,不出半个钟头,他俩指定得灰溜溜地回来,到时候可有热闹看!”
林倩家里的众人听到门口的动静,齐刷刷地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李冬生。
吕彩兰和李长贵压根儿没想到儿子会突然冒出来,当场愣住了。
这一慌神儿,手上原本攥着钱的力气,不自觉地就松了几分。
曲梅那眼睛可尖着呢,瞅准这个空子,一下子就把钱给拽了过来。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钱,心里那叫一个乐开了花。
自己俩大儿子说媳妇的钱有着落了!
连带着看李冬生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她忙不迭地起身,小步颠颠儿地去迎李冬生进门,嘴里还念叨着:“哎呦,你说说,这大好的日子,咋才来呢?”
“刚才你叫我啥?
叫我娘?”
曲梅故意拿捏着腔调,“哎呀,你这孩子,就是心急,现在喊娘早了点吧?”
“这不还没给我红包呢嘛,着啥急啊。”
李冬生看着她那张脸,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犯恶心,直接呛声问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曲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活脱一个掉进米缸的老鼠。
“你放心吧,婶子我也赞同你和倩儿这事儿,这不,你没来,我都把事儿给说成了,这不是相信你嘛。”
“不过这钱呐,可要一码归一码,想叫娘,那还得给红包才......”曲梅话还没说完呢,李冬生伸手一把就抢了过去,扯着嗓子喊道:“拿过来!”
这一下用力太猛,差点没把曲梅给推倒在地上,她整个人趔趄了好几下。
院子里的林倩见状,顿时扯着嗓子就喊:“李冬生!
你发什么疯!
你对我娘干什么呢?”
这不听到她声音还好。
一听到声音,李冬生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
一张清秀的瓜子脸,身上穿着件蓝色碎花斜襟棉袄,那鼻梁倒是挺高的,梳着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搭在微微隆起的胸膛上。
在这个年代,倒也算是个符合大众审美的朴素大美人。
上一世自己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倒也不是没原因。
可这一世,他重活了一次,见过了后世那些风情万种的港星日星,也看过不少老师们的佳作。
再看林倩,就真觉得她没啥特别的了。
更何况,经历了上一世的种种,李冬生对她只剩下彻头彻尾的厌恶!
“娘,你没事吧?”
几个孩子一窝蜂地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扶起曲梅。
林倩则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李冬生。
“你推我娘干嘛!”
林倩气的胸脯一起一伏。
曲梅好不容易站稳,拍了拍身上的土,忙不迭地说:“没事没事。”
可这一低头,发现手里的钱没了,顿时扯着嗓子喊:“我钱呢!
钱呢!!”
李冬生压根儿就懒得搭理他们这一家子,真要跟他们理论起来,他都恨不得一人给一刀。
他大踏步径直走到院子里,看着还惊愕不已的父母,伸手就去拉他们,语气坚决地说:“回家,我不都说了嘛!
我不娶林倩!”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全都炸了锅。
尤其是林倩,脸涨得通红,尖叫道:“李冬生,你说什么?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李冬生头也不回,就当是狗叫,俯下身子把扁担扛起来。
至于之前送过来的那些东西,他只当是喂了狗,压根儿不打算再要。
“走了,回家,呆在这儿我气儿都不顺!”
李冬生催促着父母。
老两口从刚才楞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儿来呢,李长贵结结巴巴地问:“冬生,你......你真不结了?”
“那还能有假?”
李冬生斩钉截铁地说,“我都说了,结婚的事儿以后不用你们操心,我保准给你们娶回来一个又顾家又贤惠的好媳妇,干嘛非得要这么个泼妇。”
这话可就当着人家的面说的,林倩的两个大哥一听,顿时就火了,其中一个撸起袖子,骂骂咧咧道:“李小子!
你他妈说谁呢!”
然而,一直趾高气扬的曲梅,这会儿却突然一转态度,大声呵斥道:“都闭嘴!”
随后,她满脸堆笑,看着李冬生,那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冬生呐,林倩是我没管教好,她要是哪儿惹你不开心了,你跟娘说,娘替你管教她,这婚可不能不结啊!”
她心里可清楚着,到嘴里的一百块,她可不愿意就这么没了。
“跟谁娘呢?
别不要脸!”
李冬生扛起扁担就准备离开。
眼见着别说钱了,就连那两篮子粮食都要没了。
曲梅这下可真急眼了,张牙舞爪地朝着李冬生扑过去,开始死缠烂打。
“你别走!
送出去的东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
这可都是俺家的东西!
谁也别想拿走!”
曲梅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一边双手死死地扯着篮子。
吕彩兰这边憋了半天的火,终于能爆发了。
“你刚才不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嫌这点东西看不上眼吗!”
“这会儿咋又跟个讨债鬼似的缠着要了!
你还要不要脸呐!”
可曲梅就跟魔怔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扒拉。
这动静可不小,没一会儿,院子外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脑袋都凑得跟蜂窝似的。
一看到外面那些人,曲梅立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扯着嗓子开始嚎:“乡亲们都快来评理看看呐!
这一家子人欺负我一个寡妇啊!”
“他们小石棚村的人跑到咱草甸子村来抢东西啦!
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这时候的农村人还挺团结的。
外面的邻居们听了曲梅这一面之词,一个个义愤填膺,撸起袖子就想冲进来帮忙。
连民兵队的人都被招来了。
眼瞅着李冬生一家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可李冬生却跟没事儿人似的,一点儿都不慌。
“各位乡亲,你们来得正好,都给评这个理儿。”
李冬生不紧不慢地开口,然后转头看向曲梅。
“曲婶子非说我抢东西,那我倒想问问,你说的这个抢,从哪儿说起呢?”
“送出去的东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再拿回去,那不是抢是啥!”
曲梅还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李冬生点点头,故意提高了声调,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我送你家东西,那是为了啥?
不就是为了娶你女儿嘛。”
“可你呢,非要为难我家,一张口就要三百块彩礼!”
“我哪儿有!
我就只要了一百!”
曲梅着急忙慌地辩解。
却没注意到,周围邻居们看她的眼光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她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掉进了李冬生挖的话坑里。
不管她后面怎么自证,都已经没啥用了。
看热闹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一百块?
我的乖乖,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呢?”
“你没听那小伙儿说是三百吗?
曲婶子这人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不能全信呐......”等曲梅意识到自己失言的时候,已经晚了。
该说的话都让李冬生给说完了。
“现在,我家实在是掏不起这个钱,曲婶子还赖着不让我们走。”
“各位乡亲,咱两个村一直以来关系都挺不错的,要是我就这么回去了,这事儿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咱村提亲啊?
咱村的名声可就毁了呀!”
“哥,你快瞅啊!
哥!
你那套子抓到兔子了!
晚了可就溜了!”
李冬生扭头一瞧,就在自己刚忙活完陷阱离开的地儿,一只兔子正在扑腾。
不过任它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要说这陷阱,看着简单,可老结实了。
兔子越折腾,那套子就勒得越紧。
李冬生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这啥情况?
自己前脚刚把陷阱布置好,还没几分钟呢,兔子就上钩了?
这也太邪乎了吧!
他盯着系统少了一点的幸运值,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推测。
“哥!
你傻站着干啥呀!
赶紧过去把兔子抓住啊!
一会儿真跑了!”
石虎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要不是李冬生之前严令他不许乱动,他早就冲过去了。
“几个锤子!”
李冬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大步走上前,伸手一把抓住套子,然后死死勒紧。
野兔拼命挣扎,两蹄子乱扑腾,扬起大片的雪。
可没一会儿,伴随着窒息,就彻底没了动静。
石虎这才敢凑过来,定睛一瞧,兴奋地大喊:“哥!
捞着啦!
起码得有八斤重!
比我大伯他们今儿打的那只大多了!”
“激动什么。”
李冬生显得很淡定,但是兔子的手也不由得发抖。
别说,真沉!
“这咋能不激动?
这玩意稀罕着呢!”
“我大伯说这叫雪兔,平常白天压根见不着,都夜里才出来活动。”
“他们打的那只,还是趁兔子在窝里睡觉掏出来的。”
“嘿,合着白天也能碰到呀!”
“哥,你咋不说话呀?
哥?”
李冬生表面上看着还算淡定,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能不知道这雪兔白天难遇嘛?
而且一般都躲在深山里头,像他们这种近山的地方,雪兔早被人打光了。
可今儿个大白天的,自己就抓到一只,除了系统帮忙,还能有啥解释?
“虎子!
家里有没有麻袋?”
“那肯定有啊,哥,咋啦?”
“你麻溜儿跑回家,给我拿个大点儿的麻袋过来!”
石虎一脸疑惑,挠挠头说:“啊?
就这么一只兔子,咱俩不就拎回去了,还费那事儿拿麻袋干啥?”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冬生懒得跟他解释。
就算跟他说等会儿还能抓到更多,石虎估计也得把这话当耳旁风。
毕竟这种好事,遇见一次都得烧高香,连着遇见,谁能信?
石虎见李冬生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说啥,扭头就往家跑。
石虎走后,李冬生找了块石头,在兔子脑袋上敲了两下,确保这兔子彻底没了动静。
然后,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铆足了劲儿布置陷阱。
......大概过了半个来小时。
石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边跑边喊:“哥!
哥!
你人在哪儿呢!”
这冰天雪地的,到处白茫茫一片,找人可真不容易。
这还只是近山,林子没那么密,石虎都差点迷了路。
“这儿呢!
赶紧过来!”
石虎听到声音,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一尺多厚的雪,朝李冬生那边跑去。
一到地儿,石虎直接傻眼了!
“卧槽!
哥!
你这是把兔子窝给端了啊!”
只见李冬生身边又多了五只雪兔,加上一开始抓住的那只,整整六只!
而且个头一个比一个大,只肥得流油。
雪兔一般体重也就四斤到十二斤左右,能长到十斤那都算是大个头了。
这几个看个头,个个都七八斤!
“傻愣着干啥呢!
赶紧过来搭把手!”
石虎麻溜地跑到李冬生跟前,那脸上堆着笑,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烟。
“哥,你瞅瞅这是啥!”
石虎献宝似的把烟递过去。
李冬生瞅见那包烟,眉头一皱:“我让你去拿麻袋,你倒好,拿烟干啥?”
“咱这是出来赶山,又不是出来抽烟唠嗑的。”
“麻袋我也拿了!”
石虎赶忙解释,“我上我大伯家拿麻袋的时候,瞅见他家桌子上撇了半包大前门,我寻思着哥你不是最爱抽这个嘛,就顺手给你带上了。”
“又偷你大伯的?”
李冬生斜睨了他一眼。
“啥叫偷啊?”
石虎眼睛一瞪,还理直气壮起来。
“那都是一家人,我大伯还能跟我计较这个?”
“再说了,他平常也没少让我跑腿儿呢。”
李冬生晓得这小子一贯就是这么个德行,自己这会儿也确实手痒痒,想抽上一根解解乏,便从那包里抽出一根烟。
“行,回头我把烟钱给你,你可别自己偷偷贪污了嗷,地给你大伯。
咱可不能占亲戚便宜,传出去让人笑话。”
石虎一听,乐呵地擦起洋火,凑到李冬生跟前,小心翼翼地给他点香烟。
随后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表情甭提多享受了。
“要啥钱啊,哥,咱俩这关系,还谈啥钱不钱的,多味道啊。”
“再说了,哥你那钱不都留着娶那林倩呢嘛。”
石虎吐了个烟圈,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又说。
“哎对了,哥,我都忘了问了,你不是说今儿个就提亲去呢嘛?”
李冬生一听这话,脸瞬间就黑得跟锅底似的。
“你小子,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这闲工夫,赶紧干活去,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石虎讨了个没趣,悻悻地笑了笑,挠挠头,随后叼着烟,哼着小曲儿过去装兔子了,嘴里还嘟囔着:“这兔子可真肥乎啊。”
一边说着,一边把兔子往麻袋里塞,那手摸着兔子毛茸茸的身子,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卧槽!
哥!
又抓一只?”
石虎这边还没把兔子装完,就瞅见李冬生拎着一只新抓到的兔子走了过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
“哥,不行你给我一耳刮子,我是不是还没醒呢?”
李冬生白了他一眼,“净说些没用的,赶紧干活儿。”
说着就把兔子丢了过去,石虎稳稳地接住,还不忘贫嘴:“嘿嘿,哥,你这本事要不要出来。”
“别贫嘴!
有这功夫不如快点!”
李冬生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着急地说。
“好几只兔子都流血了,这风又大,血腥味说不定会把狼什么的引过来,咱得抓紧点,一会儿真来了,咱俩可就成狼的粮食了。”
石虎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吧哥!
这儿离咱村没几步,上哪儿有狼啊,你可别吓唬我了。”
“再说了,就咱......就您这运气,狼来了也得绕着走。”
“哥!
你看那是啥!”
石虎正说着,眼睛突然一亮。
“是雪貂!
雪貂啊!”
李冬生赶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只身体细长,浑身雪白的雪貂被自己的套子卡住了,正在那挣扎。
“哥!
你这玩意连雪貂都能抓!
啥时候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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