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那个?”林辉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手帕是我妈亲手给我绣的。
她那时已经是癌症晚期,做不了刺绣活,却还是坚持希望给我留下些念想。
“上午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扔了,太土了。”苏曼满不在乎地说。
我抬头看向林辉,希望他给我一个解释。
然而林辉的反应让我如坠冰窟。
“扔了就扔了,又不值钱。张芸,你别无理取闹!”
“曼曼,你回屋歇着,我让她签完字就滚。”
林辉了解我脾气爆,立马向前护住苏曼,提防我动手打人。
“我警告你,张芸!我已经铁了心和你离婚!带着你的破瓦房滚,咱们日后好相见!你要是纠缠,我离完婚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他目光凶悍地威胁我,仿佛我做了多么泼妇的举动。
就在此时,有电话打进手机。
张女士吗?这里是拆迁办,您家的那套老宅牵扯到拆迁,确权需要夫妻共同签字……
"拆迁?"
对,明天下午两点有时间吗?
我和林辉一起愣住了。
3
离婚协议被林辉撕了。
“拆迁款一人一半,张芸,你欠我的。要不是我娶你,谁会要你啊?你看你这几年,过的好日子不是因为我?”
林辉无耻的程度再次令我震惊。
我拉着行李箱离开,懒得同他废话。
那份完全不公平的离婚协议,我本来就没打算签。
我的目的是让林辉净身出户。
但老宅的拆迁的确是意外,打乱了我计划好的节奏。
下午,我返回老宅收拾出个落脚之处。
林辉口中的破瓦房,是祖父传下来的汽修铺旧址。
墙角的樟木箱里躺着祖父的笔记本,纸页上还沾着二十年前的油渍。
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十岁的我踮着脚去够工作台上的扳手,祖父布满老茧的手正按在我头顶。
机油味是我人生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