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岁安蔺聿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穆岁安蔺聿珩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且看,先是美人玉手抚琴,一会又有佳人婉转念诗,更有身姿曼妙者翩翩起舞……似乎无一人吃东西,年轻男女皆在卯足劲展现才艺。“临安郡王妃……”韩令仪身侧的绿裙姑娘突然开口,“临安郡王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想必郡王妃也应略懂一二吧?”“我不懂啊!一窍不通!”穆岁安回答得斩钉截铁。“我画画还行,但画的东西估计你们看不明白。“她又补充一句。复杂的船只与兵器构造暂且不提,主要是她画得太难看!在场的众人:“……”这……姑娘你未免也忒实诚了!这般坦荡,着实让人不知如何应对。绿裙女子只能硬着头皮道:“广平侯府的韩姑娘才情横溢,当年在太后寿辰上,她与郡王琴笛合奏,当真是令人拍案叫绝!”“……”穆岁安扑闪着那双明亮如星的大眼睛,“哦……然后呢?”她入京...
《穆岁安蔺聿珩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且看,先是美人玉手抚琴,一会又有佳人婉转念诗,更有身姿曼妙者翩翩起舞……
似乎无一人吃东西,年轻男女皆在卯足劲展现才艺。
“临安郡王妃……”韩令仪身侧的绿裙姑娘突然开口,“临安郡王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想必郡王妃也应略懂一二吧?”
“我不懂啊!一窍不通!”穆岁安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画画还行,但画的东西估计你们看不明白。“她又补充一句。
复杂的船只与兵器构造暂且不提,主要是她画得太难看!
在场的众人:“……”
这……姑娘你未免也忒实诚了!这般坦荡,着实让人不知如何应对。
绿裙女子只能硬着头皮道:“广平侯府的韩姑娘才情横溢,当年在太后寿辰上,她与郡王琴笛合奏,当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穆岁安扑闪着那双明亮如星的大眼睛,“哦……然后呢?”
她入京尚不足半个月,咋会知晓太后寿辰上的事情嘛!
“……”绿裙姑娘霎时如鲠在喉,只得开门见山,“我等今日想一睹郡王妃的才情呢。”
“是啊!不知郡王妃可会作诗?或是抚琴一曲?”另一位粉衣女子附和。
见状,昭阳长公主未曾开口,只是静静地凝望着穆岁安。
宴安离家前特意恳求,希望她能对穆岁安多加照拂。
然而,她心中却有些好奇——
不知穆岁安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会作何反应……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桃花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粉色的花雨。
偶有两片落至穆岁安的鬓发上,乌发如云,花瓣粉嫩,衬得她的容颜愈发明媚动人。
然而此时,她的脸色略显古怪,只因实在搞不懂这些人的——头脑。
“我刚才是说得不够清楚吗?”穆岁安皱着眉头,“我说了不会作诗,也不会弹琴啊!”
“你们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耳朵有一丢丢小问题?”
穆岁安的语气中无丝毫恶意,仅有那种纯粹的不理解。
寨中的姑娘们性情爽快,她当真没有见识过此类女子。
一时之间,方才故意挑衅的两位女子哑口无言,面色通红,只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这郡王妃根本不按套路行事……
“临安郡王妃,她们这些人就知道你不会,才想看你丢人出丑呢!”
一位身着橙色衣裳、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突然脆生生地开口。
“休得胡说!”其身侧的美妇人佯装斥责一声,继而看向穆岁安,面带微笑地致歉,“望郡王妃莫怪,小女说话实在不得体。”
说话之人乃是卫国公夫人,小姑娘则是她的嫡幼女。
“无妨……芙盈尚小……”昭阳长公主终于开口,“本宫这个儿媳,不太精通琴棋书画,不妨让令仪抚琴一曲,以让诸位品鉴。”
闻言,韩令仪起身,盈盈一拜,柔声细语道:“那令仪献丑……”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穆岁安忽地出言打断。
“敢情刚才两位姑娘……是认为不懂琴棋书画或诗词歌赋……便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呗?”
穆岁安似乎恍然大悟,但脸上依旧还有些许疑惑不解。
“请问这有什么丢人的啊?你们会弹琴作诗,我会骑马射箭;你们手中握的是笔,我拿的是刀!”
“这就好比文臣与武将比作诗……还是你们认为……文臣比武将尊贵,天生高人一等?”
穆岁安此言一出,适才蓄意挑衅的两位女子瞬间脸色煞白。
二人慌忙跪地叩首:“求大长公主与长公主明鉴,小女绝无此意,方才只是口不择言!”
分明是后宅惯用的伎俩,为何到这土匪口中,竟会上升至朝政大事!
即便世人附庸风雅,有时会在暗地里嘲笑武将粗鄙,但明面上谁不知道敬重他们!
更何况,她们只是文散官之女……
此时,卫芙盈轻哼一声,“我父兄常年镇守边关,我也不会作诗,就比你们低一等呗!”
“芙盈,不得无礼。”卫国公夫人轻描淡写地斥责。
“大长公主,臣女万万不敢……”
“蠢货!”
两位女子刚欲开口求情,突然被一道森冷的声音喝止。
只见身着赤色锦袍的晋王,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闲庭信步而来。
其身侧则是一袭雪白长袍、身形瘦削的美男子。
“拜见秦王殿下、晋王殿下!”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免礼……”白衣男子抬手示意。
秦王——姜奕泽,当今陛下与皇后的嫡长子,字怀锦,年方及冠。
“见过姑祖母,姑母。”秦王与晋王向上首位置恭敬施礼。
“好孩子,快快坐下!”福康大长公主赶忙请两位皇子落座。
“晋王这小子是稀客,秦王更是难得出宫啊!”她笑容满面地打趣。
中宫嫡子与贵妃之子,明面上应是天生仇敌,这两个孩子却关系尚可,当真难得。
“姑祖母,我特意拽着皇兄来您这散散心!”晋王说罢,转头望向气汹汹的穆岁安。
瞧瞧小石榴那双大眼睛,都快冒出熊熊烈火了。
于是,他脸色骤冷,目光倏地投向跪地请罪的两位女子。
“父皇敬重武将,吾等得以在京中风花雪月,皆是仰仗众将士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
“尔等无知,竟在此不敬武将,无端生事,简直愚不可及!”
言及此处,晋王看向自己兄长,幽幽问了一句:“皇兄,此事您觉得应当如何处理?”
“……”秦王缓缓放下茶盏,“养不教父之过,责问二人父亲便是。”
“秦王所言极是!”福康大长公主颔首表示赞同,“将二人遣送回府,令族中好生教导。”
“韩姑娘——”
两位女子齐齐望向韩令仪,刚欲开口说什么,却被嬷嬷捂嘴拖了下去。
秦王此举,看似从轻发落,实则是将她们打入万丈深渊!
因己之过,害得父亲受责降职,又被福康大长公主明令族中教导,她们彻底完了!
无怨无仇,她们何须为了韩令仪而挑衅郡王妃!
喧闹终止,穆岁安缓缓坐下,偷偷看向自己身后的乔棠——
她只是想与那二人讲道理嘛……
就在这时,昭阳长公主慈爱地看向秦王,“怀锦,近日身子如何?气色看着比年前好些……”
皇后是她嫡亲舅舅之女,可惜这孩子生来体弱,否则还有晋王何事!
“多谢姑母挂心,近来尚可,许是天气转暖之故。”秦王温声回道。
“长公主……”伫立的韩令仪,见众人寒暄结束,遂轻声开口,“令仪愿抚琴一曲……”
“韩姑娘的琴声,想必姑祖母与姑母已听乏了!”晋王蓦地打断,“不如我们今日看些新鲜的?”
察觉到晋王投来的视线,穆岁安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混账嘴碎——
“听闻穆姑娘谙熟多种兵器,可否让我等见识一下?”晋王扬声道。
说着,他微微挑眉,还向穆岁安眨了眨眼睛,似在邀功。
“……”穆岁安好想戳瞎那双自以为是的孔雀眼。
此时此刻,韩令仪满脸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将委屈的目光投向昭阳长公主。
偏偏福康大长公主发了话:“这倒是个好主意!女子既可抚琴作诗,也能横刀跨马。”
与此同时,穆岁安四处闲逛,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僻静的花园。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花园中繁花似锦,令人眼花缭乱。
身着艳若榴花长裙的姑娘,置身于姹紫嫣红中,宛如百花成精,幻化而成的仙子。
“这花儿真好看!有红色、黄色、紫色……竟然还有黑色的!”
只见她像个未见过世面的孩子,穿梭于花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真是没见识——”
就在这时,自前方假山后,突然传来一声戏谑的话语。
“你才没见识呢!”
正在兴致盎然赏花的穆岁安,头也不抬地回敬一句。
然而,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于皇宫之中。
她迅速抬起头来,望向前方那渐渐靠近的红色身影。
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一袭赤红色华美锦袍,生得唇红齿白,手中惬意地摇着折扇。
乍一看,穆岁安觉得这人像极了山中的花孔雀,时不时就会展开尾羽。
“你在鄙视我!”
佯装老成的少年,在瞥见穆岁安的眼神时,顿时原形毕露,化作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穆岁安当即反驳。
“你的眼神分明透着嫌弃!”红衣少年阔步走上前,昂首与她对峙。
于是,须臾之间,两位身着红衣的少年少女,昂首而立,用自己的大眼睛瞪着对方。
不多时,红衣少年率先败下阵来。
他高昂着头,缓缓移开目光,故作凶狠地问道:“你……你是何人?”
“我……我只是无意走到这里,我现在离开就是。”
说着,穆岁安掉头就走,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这里可是皇宫!到处都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若是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不保啊!
“你给本……给我站住!”红衣少年叫嚣一声,撒腿追上去。
见状,穆岁安加快脚步,见到路就往前冲,边走边说:“我只是无意间路过而已,赏个花嘛,又没做坏事,你追我做甚啊!”
“你是猎豹吗?”红衣少年气喘吁吁地开口,“怎么速度这么快!”
“……”穆岁安默默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今日她穿着繁琐长裙,又身处皇宫中,她能飞檐走壁,还能让一只孔雀跟上!
就在这时,穆岁安的裙摆勾到石径旁的花枝,脚步只得暂停。
“再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红衣少年叉着腰,肆意大笑道。
穆岁安仿若未闻,只是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忙活着。
这可是柳姨一针一线亲手绣制的!
“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红衣少年蹲在她旁边,以折扇拨开探出的花枝,再次询问一遍。
“长公主是我婆母,那个……”穆岁安想了想,“临安郡王是我夫君。”
“今日我是跟着他们来宫里向皇帝与太后谢恩,四处闲逛,才不小心逛到这里的。”
话音刚落,穆岁安终于成功解救出自己的裙摆,继而起身往前走去。
此时此刻,红衣少年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他迅速爬起来,快步追上穆岁安,难以置信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土匪!土匪怎会长成这样!”
“还有,你才多大?怎么就早早嫁为人妇呢!还是嫁给那个老夫子,真乃暴殄天物!”
红衣少年边说边打开折扇,用力为自己扇着凉风。
“老夫子……”穆岁安脚步稍慢,侧首看向他,“你为何称呼临安郡王为老夫子啊?”
“严肃古板、满口规矩!”红衣少年毫不犹豫地回答。
“……”穆岁安忽而生出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这样想,郡王爷已是引起众怒!
“你又是谁?”她随口一问。
红衣少年收起折扇,高傲地瞥一眼穆岁安,道:“姓姜名奕承,皇帝是我亲爹,宸贵妃是亲娘!”
穆岁安:“……”
什么玩意!她这是招惹到皇子了?
“见过……”她刚准备行礼,却不知如何称呼这位皇子。
“不好意思啊……我斗胆一问……您是几皇子……怎么尊称啊?”她小声问道。
“哈哈哈哈……”
姜奕承见她这副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
穆岁安极力忍耐:“……”
此人的身份比郡王爷还尊贵,绝对不能招惹,必须得忍着!
姜奕承笑声渐止,将折扇随意插在自己腰间,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穆岁安。
察觉到这人灼热的眼神,穆岁安立刻转身往前走去。
堂堂皇子身边怎么没有一个宫人!
她可是有夫之妇,万一被人看到他们在这里单独说话,她就死定了!
“三皇子,晋王。”姜奕承回答。
“你别急着走,我带你去看一样好玩的东西。”他贱兮兮地开口。
“见过晋王爷,民女告退。”穆岁安胡乱行个礼,只想溜之大吉。
“难道你不好奇……偌大的皇宫怎会四周无人?那是因为本王示意,宫人侍卫皆避开。你迷路了……”
姜奕承话语一顿,又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要是再不理我……本王就在此处大声嚷嚷……你非礼本王……“
“穆!岁!安!”
穆岁安静立原地,头也不回,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
“穆岁安……”姜奕承反复念叨,“本王还以为你会叫‘大妞’、‘虎妞’或是‘桃花’、‘荷花’呢!”
“……”穆岁安缓缓转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晋王爷……请您让宫人为我指一下路。”
这破皇宫实在太大,到处都是看不清尽头的小道。
姜奕承挑了挑眉,笑道:“本王恰好要去向皇祖母请安,一起吧。”
言罢,他取出折扇,装模作样地迈步往前走。
“跟上,小石榴,有本王在,无人敢过来为你指路的。”
“这只死孔雀!”穆岁安压低声音咒骂一句,只得默默跟上去。
大不了快到寿安宫门口时,她再撒腿就跑,离这晋王远远的。
“小石榴……”
“我有名字!”
“你衣裳是石榴花,脸蛋圆圆红红的像个石榴。本王太聪明了……”
“咚——”
只见,姜奕承话未说完,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摔个四脚朝天。
穆岁安见状,强忍着笑意,迅速收回自己的右手。
方才她蹲下之时,偷偷藏起一颗小小的鹅卵石……
“殿下……”远处传来焦急的声音。
“滚下去,谁敢泄露半个字,本王砍了他脑袋!”
姜奕承放下狠话,艰难地坐起身。
“还不过来扶本王!”他转头瞪向一脸乖顺的穆岁安。
穆岁安面露为难,道:“我是有夫之妇,不方便……摔一跤而已,您不会无法起身吧?”
“怎么可能!”姜奕承紧咬牙关,强忍着疼痛,缓缓站起来。
“快走!”他虽竭力忍耐,但一瘸一拐的步伐,还是略显滑稽。
穆岁安不敢再有丝毫放肆,毕竟晋王的暗卫正隐匿于暗处……
待二人行至一处假山后,姜奕承的脚步忽地止住。
他伸手指了一下前方,继而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穆岁安满脸嫌弃,她才不愿与这只花孔雀一同偷看呢!
恰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啜泣之声——
“聿哥哥,倘若没有陛下赐婚,今日我才是你的妻子,而非穆岁安……”
听到这话,穆岁安瞬间来了精神。
她迅速探出头,直直盯着前方亭中的那对“野鸳鸯”……
确切地说,这两位姑娘的所思所想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韩令仪将所有的野心和欲望,皆系在男子身上,妄图攀附他们,从而得到无上的权势。
反观穆岁安……她虽出身低微,却将自身置于与男子同等的地位。
且不说韩令仪无计可施,即便是宴安,最终也必定会败在穆岁安手下。
只不过……宴安此败,非彼败……
终于,宴会临近尾声,福康大长公主年事已高,已提前回去休息。
昭阳长公主亦觉身体疲乏,正欲携穆岁安一同回府。
“长公主,郡王妃初次来此,不如令仪带她四处观赏一番吧?”韩令仪温柔地说道。
“嗯……如此也好……”昭阳长公主轻叹一声,“本宫乏了,便不与你们年轻人闲逛了。”
她看向穆岁安,嘱咐道:“你切勿到处乱跑,傍晚之前需得回府。”
许是穆岁安今日表现甚佳,昭阳长公主的态度亦缓和不少。
“知道了。”穆岁安乖乖应道。
她还想与棠棠好好溜达呢!真是多亏了这位“温柔体贴”的韩姑娘。
待昭阳长公主带人离去后,韩令仪面带微笑地看着穆岁安,宛如一位邻家大姐姐。
“郡王妃,桃花坞景色宜人,不如我们一同转转吧。”
“那个……”穆岁安似有纠结,“我姐姐有些认生,还是不麻烦你了,我们自个转转吧。”
说完,她一把拉住乔棠的手,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二人宛如脚下生风,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姓韩的如此热情,定然心中有鬼!
“……”韩令仪面容扭曲,却只得深呼吸几次,强行平息怒气。
跑吧……此地僻静,回城之主路仅有一条,她早已安排妥当,今日穆岁安插翅难逃!
她要让穆岁安,即便是死,也要背负污秽不堪的名声……
然而,穆岁安刚离开片刻,忽闻晋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小石榴……穆岁安,你这着急忙慌地是要去往何处啊?”
穆岁安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只见晋王与秦王……正坐在身后一处不起眼的凉亭中。
“见过……”
“别那么客气!”晋王赶忙打断这勉强的行礼,“你这般急匆匆的……莫非去打家劫舍?”
“……”穆岁安心中咒骂,嘴角却扯出一抹微笑,“您说笑了,我只是与姐姐闲逛而已。”
“那便不打扰二位王爷喝茶了……民女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穆岁安匆匆行礼,继而拽着乔棠如疾风般倏地溜走。
“小石榴……”
“三弟,你逾越了!”秦王见晋王欲起身追赶,遂伸手阻拦,“她是临安郡王妃,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应称呼一声表嫂。”
“表嫂?”晋王眉头一挑,“难道皇兄去参加了表哥的婚礼?”
“未迎亲拜堂,无宾客见证,算什么明媒正娶!表哥行事不妥,这个表嫂本王可不认!”
言罢,晋王轻哼一声,将折扇插在自己腰间,当即追了上去。
“三弟!”秦王剧烈咳嗽两声。
老三自幼独断专行,从方才的语气和眼神中不难看出,他或对临安郡王妃错生心思。
尚未满十七岁的少年,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然而此刻,穆岁安与乔棠已顺利穿过曲径小道,离开桃花坞。
漫山桃花虽美,但两位姑娘还是更喜自由气息浓郁的野山峻岭。
穆岁安看着眼前的野花,随手摘下一个鲜红野果,目光似不经意间朝后方轻扫一眼。
“请问这位侍卫小哥哥,你还要躲到何时啊?”她笑嘻嘻道。
天色渐暗,穆岁安与乔棠,正在院中吃着香喷喷的烤鸡。
然而,临安郡王的清晖院中,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现今年逾不惑,依旧风姿绰约、雍容华贵的昭阳长公主——姜姒瑶,身着朱红华服,端坐于锦榻之上,十指丹蔻鲜艳夺目。
听完掌事徐嬷嬷禀报完后,她顿时瞋目竖眉,怒火中烧。
“放肆!土匪野性难驯,怎可嫁与我儿为妻!即便是贱妾,亦是不配!”
且闻她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便知身体并无不适。
“来人,将那两个土匪抓起来……”
“母亲,万万不可!”
此时,斜倚榻上的年轻男子,放下手中药碗,无奈开口劝阻。
临安郡王蔺聿珩,字宴安,公子只应见画,容貌出尘,世间罕见。
他身着素雅白衣,左手臂与胸前伤势未愈,此刻面色苍白,略显虚弱。
“母亲,今日我身体不适,不便行拜堂之礼,您直言相告便是,怎能以公鸡代替呢?”
言罢,蔺聿珩艰难地起身下榻,侍从青柏赶忙取来衣袍。
昭阳长公主见状,怒意消散,满脸担忧地上前,“宴安,你起身做甚?快躺下养伤!”
蔺聿珩穿上红色喜服,看向自己的母亲,叹道:“母亲,事已至此,我必须现身,否则日后姑娘在府中,定然会举步维艰。”
他因重伤已休养月余,大婚事宜皆由母亲一手操办。
前几天伤势渐愈,今日本可起身行大婚之仪,但清晨突发高热,甚至昏迷数个时辰。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妻子,他心中虽不喜,然圣旨赐婚,想必也如他一般迫不得已。
故而,他不至于故意折辱,好吃好喝地养在府中便是……
见自己这一根筋的儿子,欲迈步往外走去,昭阳长公主抬手扶额,忽而提醒一件事——
“宴安,难道你忘了……令仪的兄长命丧何人之手?”
闻听此言,蔺聿珩脚步一顿,垂眸沉默了一小会儿。
“母亲……三年前,飞云寨尚未被朝廷招安,双方正势如水火,剿匪难免会有所伤亡……”
“韩兄命丧土匪之手,可是飞云寨亦有伤亡,倘若纠结仇恨,朝廷招安还有何意义?”
说着,蔺聿珩转身上前,将母亲搀扶着落座锦榻。
“儿子知您心有不忿,可如今不宜与陛下作对……东越战事将起,我们若折辱穆岁安,陛下恐会借题发挥,实非明智之举。”
听闻儿子之言,昭阳长公主的理智渐渐恢复,继而轻叹一口气。
“当年皇帝对母后言听计从,对本宫亦然,如今真是翅膀硬了,不过宫女所出的……”
“母亲!”蔺聿珩无奈打断,“陛下已登基十载,您还需慎言。”
无论陛下生母是何人,而今都是高坐龙椅的一国之君。
“难道我儿要委身小土匪?”昭阳长公主眉头紧蹙,“一个泥腿子,听闻还大字不识!”
“三年前,若非令仪的母亲因丧子之痛离世,你已与令仪成亲,岂会遭受此等屈辱!”
昭阳长公主越说越气恼,接连灌下几口茶水,才勉强平息怒意。
自家儿媳本应是才貌双全的侯府嫡长女,而今却变成穷乡僻壤的小土匪!
任谁摊上这晦气之事,一时之间都会难以接受……
“母亲,过往之事不必再提……儿子既已迎娶穆岁安为妻,此生便与令仪再无缘分。”
言罢,蔺聿珩缓缓转身离去,即便有伤在身,亦难掩其儒雅风姿……
此时,偏僻的小院内,穆岁安正在为沐浴之事而发愁。
吃饱喝足自然要洗澡睡觉,但这破地方连个木桶都没有,也没法烧水……
“要不然咱们去找条河……一头扎进去洗洗……只是三月的河水有点冷吧?”
穆岁安双手叉腰,在院中不耐烦地来回踱步,口中还不停嘀咕着。
“不行!我得去找那混账郡王,让他给咱换个地方……”
“嘎吱——”
突然间,那扇略显陈旧的院门被人从外推开,蔺聿珩缓步而入。
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身着灰色交领窄袖麻布裙的姑娘。
圆圆的脸蛋,额头饱满,脸颊红扑扑的,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清澈明亮得没有丝毫杂质,全然不似他想象中的土匪模样。
乌发仅用一支木簪简单挽起,其身形不似京中女子那般纤瘦。然恰到好处的丰腴,使之看起来充满活力,更显得气血充足。
一看便知,这姑娘身康体健,定然甚好养活——
此乃蔺聿珩对自己这位小土匪妻子的第一印象。
与此同时,穆岁安正歪着头,紧紧盯着眼前身穿喜服的男子。
这男人脸色苍白,肩膀略窄,后背单薄,尤其是腰身太细,一看就知道不好养活,而且肯定没啥力气。
中看不中用——这便是穆岁安对自己夫君的第一印象。
(实则郡王身形优越,只是岁岁拿他与寨中大块头相比)
“什么郡王爷……你可以给我换一个能洗澡的院子吗?”穆岁安蓦地开口。
她站得笔直,一脸乖顺,目光澄净地看着蔺聿珩。
柳姨曾说过,姑娘家对自己男人说话时要装得乖巧些,才能达成所求。
“……”蔺聿珩移开目光,“抱歉,是下人领错地方,你简单收拾一下,我先带你去新的院子,至于其他东西,明日再搬即可。”
他从来不知,府中竟有如此破旧杂乱的院子……
一眨眼的功夫,穆岁安便从屋内大步跑了出来。她与乔棠各自拎着一个灰色包袱。
“收拾好啦,咱们走吧,我们就这些东西,明天也不用搬。”
“……”蔺聿珩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那些嫁妆呢?”
即便无十里红妆,也不可能仅带一名丫鬟与两个包袱就进京吧?
穆岁安撇了撇嘴,“去郓州传旨的太监说,你们不许我带寨中人……还有赃银入府!”
“还说皇帝会给我准备嫁妆,让我人进京就行,我还没向皇帝要呢……”她小声嘀咕。
最重要的是,山寨实在没闲钱……
阿爹好不容易凑八千两银子,临走的时候她又偷偷留下了。
没有办法,朝廷发的军饷太少,寨中需打造兵器与船只,还要养活伤兵与老弱妇孺。
况且,就算她带万两黄金,这些人依然会认为那是打家劫舍的赃银……
“走吧……”蔺聿珩霎时语塞。
以母亲的脾性,若这姑娘当真携十里红妆入府,母亲也不会准其进来。
蔺聿珩慢步走着,忽而看向落后自己半步的穆岁安,道:“你身边只有一名丫鬟,那明日……”
“棠棠不是我的丫鬟!”穆岁安赶忙出言打断,“她是师爷的女儿,也是我的堂姐。”
“她只是陪我一同进京,每天和我一起睡觉吃饭,不会麻烦你们的。”
穆岁安信誓旦旦地保证,丝毫不觉自己的话有何问题。
蔺聿珩无言以对:“……”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妻子的这番话。
这姑娘似乎已经忘却,自己已嫁为人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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