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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太子占她,你要往哪里逃?前文+后续

琉璃星星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可是皇宫中最受宠爱的公主,所得待遇自然是最好的。”阮今禾垂眸下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有殷珩正经的皇妹才能有如此待遇,她不过是个假借兄妹谊,攀附权贵的女人罢了。齐帘珠并未察觉她的情绪波动,依旧是满脸兴奋:“不知太子殿下听到孟小姐《相思令》后,会做何想法?”阮今禾声音低微:“当然会用尽赞美之词,她夺得词会魁首,东宫也跟着尽享荣光。”“说得也是,毕竟他们三日后就定亲了。也算是夫妻一体,其利断金。”齐帘珠贴着她的耳朵说着:“我听说,东宫日前在主办贪墨案,专门惩戒贪污腐败之人。已经有不少心虚的大臣,不敢走太子的门路,转而投递到孟府去了。”阮今禾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但先前为殷珩整理奏章时,无意中看见了贪墨案名录。清算名单实在长,涵盖不少朝...

主角:殷珩阮今禾   更新:2025-03-18 1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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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珩阮今禾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太子占她,你要往哪里逃?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琉璃星星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可是皇宫中最受宠爱的公主,所得待遇自然是最好的。”阮今禾垂眸下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有殷珩正经的皇妹才能有如此待遇,她不过是个假借兄妹谊,攀附权贵的女人罢了。齐帘珠并未察觉她的情绪波动,依旧是满脸兴奋:“不知太子殿下听到孟小姐《相思令》后,会做何想法?”阮今禾声音低微:“当然会用尽赞美之词,她夺得词会魁首,东宫也跟着尽享荣光。”“说得也是,毕竟他们三日后就定亲了。也算是夫妻一体,其利断金。”齐帘珠贴着她的耳朵说着:“我听说,东宫日前在主办贪墨案,专门惩戒贪污腐败之人。已经有不少心虚的大臣,不敢走太子的门路,转而投递到孟府去了。”阮今禾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但先前为殷珩整理奏章时,无意中看见了贪墨案名录。清算名单实在长,涵盖不少朝...

《疯批太子占她,你要往哪里逃?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那可是皇宫中最受宠爱的公主,所得待遇自然是最好的。”

阮今禾垂眸下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有殷珩正经的皇妹才能有如此待遇,她不过是个假借兄妹谊,攀附权贵的女人罢了。

齐帘珠并未察觉她的情绪波动,依旧是满脸兴奋:“不知太子殿下听到孟小姐《相思令》后,会做何想法?”

阮今禾声音低微:“当然会用尽赞美之词,她夺得词会魁首,东宫也跟着尽享荣光。”

“说得也是,毕竟他们三日后就定亲了。也算是夫妻一体,其利断金。”

齐帘珠贴着她的耳朵说着:“我听说,东宫日前在主办贪墨案,专门惩戒贪污腐败之人。已经有不少心虚的大臣,不敢走太子的门路,转而投递到孟府去了。”

阮今禾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但先前为殷珩整理奏章时,无意中看见了贪墨案名录。清算名单实在长,涵盖不少朝中要员。若要连根拔起,恐怕会动到世家根基。

殷珩决定迎娶孟清欢,便是做好了培养新生力量,取而代之的准备。铲除恶人后,再将自己利益最大化,他向来是有心机的。

“今日这场词会,来得人只多不少。”阮今禾抿一口苦菊,只觉得苦涩入心。

“那我要擦亮眼睛,专挑年轻学子下手。若不小心入了世家贵眼,跟着被抄家灭族,可就倒霉了!”齐帘珠慎慎地说。

行至未央小筑,马车停了下来,阮今禾和齐帘珠走下。

未央小筑是一栋建立在环山中的雅舍,山林隐逸,风清气正,连绵树林如丝绸,至地面蜿蜒而上,与天边云雾相连,让人平心静气。

入眼大片的绿色,让阮今禾放松了许多。

“两位公主都进去了,我们也快走吧。”齐帘珠急着迈出步子,生怕走错了席位。

词会位置按照严格的三六九等划分,根据入场帖的颜色,会被侍者分流到不同地方。殷柔和殷甜等皇室成员,自然是坐在最前排。而阮今禾则是沾了主客的光,落座在中央。

孟家已与东宫过礼,三日后将正式定亲。此条消息世家皆知,孟清欢当仁不让的成为全场中心,被闺秀层层包围奉承着。

东宫主办贪墨案,本就意在向世家开刀。所有想要保住家族荣光的人,这会儿都上赶着去拍孟清欢和孟祭酒的马屁。

齐帘珠望着人堆里的女子,感慨着:“她也是命好,孟祭酒不过三品。若非正好遇上东宫有纳新之意,又怎能入得了太子的眼。”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阮今禾不以为然,命运给的馈赠,暗中都标好了价格。她付出身体,才换得一时安宁。孟清欢想要稳坐太子妃之位,将会要付出多少,也未可知了。

孟清欢抬眸,看见坐在中间席面的二人,笑着勾唇:“你们来了?”

齐帘珠奋力挥手,阮今禾则点头示意。

围绕在孟清欢身旁的闺秀,有些摸不着头脑,私下议论起来。

“那两位是谁?若非皇室公主,怎么值得孟小姐主动打招呼。”

“太子良善,认了那质子公主为皇妹,亲自庇佑照拂。若我没有猜错,那两位应当是从扶桑和西凉来的质子公主。”

“原来如此,孟小姐是要继承东宫衣钵,照拂身份微贱的质子。面子和里子都做得这般到位,难怪能被殿下一眼相中。”

孟清欢绕出人群,直接坐到第一排,与殷柔和殷甜搭话去了。


德妃视线略过她,将手中掌鞭落下,言语十分轻慢:“本宫先前竟不曾发觉,扶桑来的长公主,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阮今禾浑身发凉,觉得此妇像毒蛇,唯恐避之不及,无法生出亲近之感。

“倚仗娘娘宽宏大度,容今禾能安身立命。”她柔声回应着。

德妃将手中鞭子甩下,让奴才们都退下:“本宫看你还算识趣,先前丢的死奴都安然收下,才没干预质子所饮食起居。”

阮今禾抿了抿唇,垂眸默认。德妃所协理的六宫之权中,包括了质子所的安排,即便她未曾伸出援手,也不能说什么不好。

“娘娘大恩,今禾感念至极。”她低眉垂眼,卑微的恰到好处。

德妃用手帕擦了擦手:“昨日庆功宴上,皇后特意提及了你的姻缘,还让本宫帮衬着多关注关注。”

阮今禾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宫这里正好有一桩良缘说与你听,大理寺卿近日正为长子物色妻室,想要个出身良好、知书达礼的儿媳。”

阮今禾笑容凝在了脸上,咬紧了牙关,不让心事泄露。

德妃说得正起劲:“大理寺卿可是朝中正三品,长子何贤安生得一表人才,诗词歌赋皆不在话下,是夫婿的上佳之选。虽说长你七岁,但年纪大会疼人,嫁过去不吃亏。”

阮今禾听明白了,德妃这是拿她的婚事做筹码,和大理寺卿搭上关系。欺负她不懂高门贵族的腌臜事吗?

质子所的小国王子出入宫廷,没少将何贤安的名字挂在嘴上。

何贤安二十又四,至今没娶正妻,乃是因后宅小妾众多,已育有三子两女,性情浪荡,常出入烟花之地。世家规矩,未娶妻前连外室都不得养,他却敲锣打鼓地将一房又一房妾室往后宅纳。

嫁进何府,就要做好与恃宠而骄的妾室、习性恶劣的庶出子女,打擂台的准备。

德妃口中良缘,就是一个天大的坑。

“多谢娘娘体恤,但母妃病逝一年,服丧期未过,暂无心姻缘之事。”

德妃冷瞥她一眼:“你既想要守孝,为何先前皇后提及赏春宴物色一事,你不曾开口提及服丧现状?本宫看你是眼高于顶,看不上大理寺卿的门楣。”

别以为她不知道,扶桑国孝期和恒楚不同,一年就算守孝结束。阮今禾如今扯这个借口,就是为了推脱,没把她放在眼里。

“太子给你三分薄面,你才是皇宫里的阮公主。若无人庇佑,那几个败国王子,三不五时断手断腿,就是你的下场。”

德妃面色凄厉,声音尖锐至极:“能嫁入何府,已是你天大的福分!”

阮今禾也有些气性,冷声呛道:“若是娘娘觉得何贤安是良配,五公主已及笄,不如替她牵线搭桥,亲上加亲。”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殷柔打翻茶盏,滚烫茶水溅落了一地。

“放肆,四哥喊你两声皇妹,你真当自己是个公主了?母妃给你挑的姻缘,你不感激涕零接下,还要往我身上推,真是大胆!”

殷柔行至阮今禾的跟前,手搭着腰,言语中难掩嫌弃之色。

阮今禾神情未改,并不回应她的话,而是看向德妃,强硬地说:“今禾并非恒楚皇室中人,也非娘娘育下子女,婚配之事不劳娘娘费心了。”

“今禾先行告退。”阮今禾福了福身,不等德妃回应,径直转身离去。

德妃抓起地上的鞭子朝她甩去,却连裙摆都没碰到,咬牙切齿地说:“质子奴仆,仗着有东宫撑腰,也敢顶撞本宫。”

殷柔极为生气:“这个贱婢,竟敢攀扯我的婚事,那何贤安是什么废柴垃圾,哪里配得上我!”

茶盏已碎,德妃缓不了胸前郁结之气,站起身就往内殿中走。

殷柔急着拉扯她的手:“母妃,我在宫外私铸钱币的事,落在大理寺手里了。若不能敲定何贤安和阮今禾的婚事,何大人刚正不阿,肯定不会把我从钱币案里面抹除的!”

因皇后和如妃母家强盛,皇宫中人只关注殷甜和殷瑶的婚事,父皇重男轻女已久,她及笄一年,婚事也被搁置下来。

偏偏她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觉得公主月例不够,就想着去宫外寻个赚钱的途径,结果被人做局骗进了钱币案中。

那伙人只是想拿她做挡箭牌,却没想到大理寺卿刚正不阿,连公主都敢审的,更别提那些山匪强盗了。

德妃托人去询问大理寺卿何大人的意思,结果人家明里暗里要与公主结为亲家,让何贤安成为驸马,便可化干戈为玉帛。

殷柔当然一百个不愿意,便把主意打到入宫一年,生得花容月貌的阮今禾身上。她虽为质子,但毕竟是扶桑国长公主,也算是全了何贤安要做驸马的心。

所以,必须促成此事。

德妃拍拍她的手,阴狠地说:“她敢顶撞本宫,本宫定不会让她好过。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桩婚事由不得她做主!”



阮今禾从钟粹宫走出,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

殷珩良娣之约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德妃又送了桩孽缘上来。怎么有种大龄剩女过年回家,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的感觉。

她的婚事,今日会成为德妃的筹码,明日难保不会成为其他人的话柄。皇宫不宜久留,尽早脱身为好。

绿萝从外走入,兴冲冲将消息递来:“七公主五日后在御花园举办生辰宴,满京城高门大户都要入宫呢!”

“这么快?”她记得殷甜的生辰是半月后。

“听说是因迎春花提前开了,七公主怕错过花开时节,就央求皇后娘娘提前开宴。殿下此番凯旋归来,许多将领也入宫述职,说是留下一同参与,待庆贺完公主生辰后再离开。”

阮今禾听得心思微动,殷珩摆明了要强留她,与其这样任人宰割,不如主动出击。

她待在室内将香囊填充好,等待着芸嬷嬷过来取物。嬷嬷还没等到,却见绿萝快步走入,面色极为凝重。

她叹口气,难怪右眼皮一个劲的跳。

果然,质子所门外。

暗鸦拱手行礼:“殿下请公主过去一趟。”


阮今禾浑身泛出凉意,听此人说话语气,竟是何家那个色鬼纨绔!就是德妃娘娘先前要牵给她的姻缘?

老天开了眼,参加宴会必定会遭遇险事,真是穿越女必经之路。

“口出狂言。”她的脸色阴沉下来,“我即便在此为质,也容不得你来撒野。这里是瑶华宫,并非你何府后花园,你胡作非为之前要掂量清楚,能不能担得起天子之怒!”

父王递给皇后的信使,明确说了要寻个妥帖姻缘。但此事在于两情相悦,而非被玷污名声,被迫与人成亲。

何贤安眼神闪烁着,想到了什么,放肆笑出声:“质子为婢的道理,公主岂能不懂?你继续待在质子所,也没有什么前途,京城高门大户,除我之外,无人会纳你入府。”

他就着烛光,从上到下将她扫视一遍,贪慕出声:“我爹是大理寺卿,即便你将此事闹上朝廷,陛下也不过是交由大理寺审断,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你。与其名声尽毁,不如与我做一对风流鸳鸯。”

阮今禾脸色阴沉,狠狠地掐着掌心,望着那晃动火苗,竟起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她被车撞飞过一次,浑身疼得厉害。不知道被火火烧死,会是什么滋味。

她不断向后退:“我不愿意做的事,没人可以迫我。”

何贤安从她澄澈的眸子中,看到一丝慌乱,笑意渐浓:“美人公主,小爷碰了你,定会负责到底。明日我便让爹娘入宫,向皇后娘娘求娶你,做我何贤安的正妻。”

阮今禾抵触到紧闭的大门,锁落得十分沉重,门外印出那个婢女的影子,显然是诓骗她来此的人。

她心一横,将蜡烛对向门旁垂挂的帘幔,出声警告道:“让婢女开门,若是不开,我们便同归于尽!”

何贤安面色微变,却又不信她真会点燃帘幔,试图伸手抢夺蜡烛:“阮公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在他靠近的一瞬,阮今禾手中蜡油滴落在他的手腕间,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斜落的烛火已燃起来帘幔,星星火苗变得狂妄可怖起来。

“你!”

何贤安捂着通红手腕,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以及她身旁燃起的帘幔。漫出的烟雾,让他意识到,她是真的要放火烧宫。

“开门!快开门!”

他用手捂住鼻子,惊慌失措地朝外喊叫着。

婢女听到声音,忙掏钥匙解锁,锁扣正在拨动,阮今禾将蜡烛往他身上一丢,云锦华服光鲜亮丽,遇火则发,迅速点燃衣摆。

“啊!”

何贤安惨叫出声,转身去圆桌上拿茶盏,试图用茶水灭火。

哪知道德妃为他准备了催情酒,酒液泼洒在火焰上,催发得更加厉害,原本撩去衣裳残角,转瞬成为大火。

门外人听到惨叫声,吓得丢下锁扣就把门撞开,看见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的何贤安,以及在旁冷眼静看她的阮今禾。

婢女脸色瞬间苍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放火烧宫!”

阮今禾瞪着她,狠狠撞过她的肩膀,往外冲出去,大声呼喊着:“来人啊!走水了!来人啊!”

她的嗓门虽然不大,但走水之事非同小可,周边侍从都被喊了过来,一见里屋浓烟滚滚,连忙去井里接水灭火。

有侍从询问:“屋内可还有其他人?”

阮今禾往里指了指:“我路过此地,见浓烟滚滚,似有火星。里屋还有人影出现,却不知是谁在其中……”

侍从立马冲了进去,见何贤安被火烧得在地上打滚,急得用脚去灭火,踹了不知多少下,火灭的同时,人也被踹晕了。

宴席上。

膳食陆陆续续端上,所有食物都用不同花做点缀,殷甜特意站在台子上,向在座贵人介绍膳食的特点

德妃挪到首辅夫人旁边搭话,而如妃则走动在诰命夫人那桌,积极应酬着。皇后与孟清欢相谈甚欢,气氛其乐融融。

坤宁宫掌事女官折枝匆匆跑入,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后脸色瞬间变了:“火可扑灭了?”

“火势并未燃起,及时控制住了,何少爷受了惊吓,已请了太医。”

“本宫去看看。”皇后站起身。

七公主的生辰宴,若是出现火势伤人的情况,恐怕会给太子招黑。

“娘娘,出了什么事了?”孟清欢有些疑惑地询问着。

皇后垂眸下望:“没事,瑶华宫出了点小状况,下人手脚不干净,本宫去处理。”

与孟氏毕竟还隔着一层纱,她当然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孟清欢福了福身:“娘娘快去吧。”

皇后离了宴席。

她抵达瑶华宫时,何贤安已被抬到了安全的屋子,身上被烧得一片焦黑,好在扑灭及时,腿部烧出黑痕,但未伤及重要部位。

“痛!”何贤安痛呼一声,从晕眩中醒来,捂着肿胀的脑袋,就对周遭宫人开骂:“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一脚踢的小爷的俊脸。还不去传太医!那个臭女人呢?真是胆大妄为,竟想要小爷的命!”

皇后刚刚步入,就听见何贤安止不住的谩骂声,眉头拧了起来。

“又在犯什么浑!”皇后斥声道。

屋中宫婢跪了一地,头都埋得极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何贤安看到她,连忙拱手行礼,又是抱怨又是委屈:“皇后娘娘,质子公主放火烧宫,意图谋害我,谋害恒楚子民。请娘娘替我做主!”

他指着宫门外站着的阮今禾。

皇后回过头,看向那个被她完全忽视的弱女子。

皇后面色微沉:“今禾,你当真如他所言,放火烧宫?”

阮今禾跪下身,摇了摇头:“今禾冤枉,放火烧宫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今禾肩负两国和平之责来到恒楚,怎会行荒谬之事。今禾是见那婢女放火点屋,浓烟从中漫出,才唤了侍从来灭火。”

她指着那个诓骗她的婢女,皇后聪明敏锐,定会察觉行为上的矛盾。若是她放火烧宫,又怎会主动叫侍从来灭火,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阮今禾磕了个头,满脸委屈地说:“皇后娘娘明鉴,今禾自入宫后,从未踏出过宫门一步,与何公子素不相识、未有愁怨,怎会对他下此毒手!莫不是有人要故意搞砸生辰宴,毁坏七公主的名声!”

此话一出,屋中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按照恒楚与扶桑的约定,公主入宫质一年后,可以择定亲事嫁出宫去。你入宫一年多,可有心仪的世家公子?”

阮今禾感受到一道锋芒锐利的视线,轻声回应:“回禀娘娘,今禾常年在质子所待着,并未认识什么世家公子。”

皇后侧头看向殷珩:“她是你亲口认定的皇妹,你也要为她的婚事上点心。否则拖成老姑娘了,与扶桑国王不好交代。”

扶桑国战败后,送来长公主为质,意在表和谈决心。

质子为奴,公主为婢。

若非殷珩出面庇护,认阮今禾为皇妹,安排吃穿用度,以公主之礼待之。恐怕她早和其他质子一样,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皇后很赞同太子利用阮今禾,向天下展示东宫宽容盛名。但此女年岁渐长,姿容颜色亮眼,若再留宫中,恐会有祸患。

殷珩抿了抿唇,漫不经心道:“儿臣常年征战在外,随行皆是武将,与京城世家不熟。”

“武将怎么了?保家卫国,热血男儿郎。今禾,你是心仪文官,还是武将啊?”皇后觉得太子敷衍,直接问阮今禾的意思。

阮今禾心思微动,身份卑微的质子公主,自然不会有世家愿意接收。但若能嫁给武将,以此离开皇宫,也未尝不可。

她柔声回应着:“今禾别无所求。”

皇后当她是故作矫情,直接吩咐:“太子,今禾的婚事本宫便交给你了,为她挑个相貌、身世、人品过关的夫君。你迎太子妃,她嫁出宫,也算是双喜盈门。”

“……”

“本宫与你说话,听到没?”

“嗯。”他的声音略显冷淡。

殷珩脸色未改,似乎是平常不过的小事,只是手中茶盏被换成酒杯,一饮而尽。

丝竹之声响彻深夜,待到宴会散席,阮今禾扶着肚子,缓步走出东宫。

坤宁宫伙食比质子所好太多,不说厨艺高下立见,食材也无比新鲜。殷珩出宫征战的半年,质子所境遇每况愈下,她日日喝粥吃青菜,都快瘦成人干了。

得益于前任掌灯婢女惨绝人寰的下场,新换的掌灯婢女非常规矩,照明极为仔细,步子也迈得缓慢。

婢女谨慎恭敬地问着:“阮公主,这样的行进速度可以吗?”

“嗯。”她满意点头。

原主是金尊玉贵的扶桑长公主,不愿面对作为质子奴婢的境遇,坐上前往恒楚的马车后便服毒自尽,她这个在二十一世纪遭遇车祸的倒霉鬼,随即取而代之。

如履薄冰地过了一年整,她终于等到了约定为质到期,可以利用成亲离开皇宫。即便婚事落在他手里,或许也有转圜余地。

“阮公主。”

谄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隔半年再次听见,只觉得熟悉又无奈。

她勾起虚伪笑容:“暗鸦,你怎么来了?”

暗鸦拱手作揖,声音放得极低:“殿下请您去东宫一趟。”

“不去,我们说好了寅时以后不传唤。”

他莫不是出去了半年,把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事都忘光了。都这么晚了,岂不是要在东宫过夜,不行,太危险了。

“殿下知道公主会这么说,所以让小人又多带了一句话。”

“什么?”

暗鸦掐着鼻子,学着殷珩那副阴沉嘴脸:“若她不来,孤便去过。”

“……”

给她整无语了。

暗鸦鹦鹉学舌,却学不出殷珩那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嘴脸。

果然,霸道总裁语录,还得霸道总裁说。

“公主,您打算如何?”

阮今禾叹口气:“前面带路。”

没错。

她穿越至今一年多,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那个雨夜,招惹了殷珩。

早知道他的演技,都能获得奥斯卡小金人了,她是绝对不会,学着魏嬿婉求他怜惜……

怜惜到床上去了。



东宫占用皇宫十分之一的面积,极为显赫宽敞,宫墙旁生长高耸常青的竹林,将寝殿拢在其中,遮天蔽日,寂静无声。

阮今禾等人且趁着夜色昏暗,并无多少婢女经过,便未走隐蔽偏远的小径,而是直接走了东宫正道。

抵达宫门后,暗鸦恭敬行礼:“殿下在汤泉殿,小人就不跟去了。”

东宫有处天然泉眼,被挖开后接引沐浴水池,设成汤泉殿。

泉水常年温热,寒霜时节,殷珩常在其中温泡,除调整内息外,还可以炼制功法。

阮今禾很不喜欢这里,因汤泉殿四面无遮挡,只用不透光纱幔拉上,稍有宫人路过,就能瞥见她的存在。

她抚平混乱思绪,踏步走了进去。

殷珩着了件白色寝裤,上半身赤裸,泡在散着热气的汤泉池内。

氤氲水汽中,他的发髻散落,发丝浮在水池上,隐约得见胸前纵横伤疤,是战场遗落下的“皮外伤”。

他闭眸冥想,听到台阶脚步动静,也并未睁开眼,一副入定之姿。

“见过太子殿下。”阮今禾福了福身。

“过来。”

“……”她当做没听见,靠坐在台阶上,洒下半缕长发, 抬眸望着月光。

“还在生气?”他的声色隐有波动。

“我可不敢生殿下的气。”阮今禾双手撑着脸,做出开花的形状。

他们之间早已生了嫌隙,维持冷暴力,足足半年之久。

殷甜心爱的手串不慎丢失,五公主殷柔一口咬定是阮今禾拿的。带着嬷嬷和婢子,把质子所翻了个遍,还非要搜她的身。

当时殷珩恰好路过,得知此事,在众人围观下,缓缓开口:

“五公主要搜身,应当搜个彻底,连她的头发丝都别落下。”

这句话的结果是,五公主带来的老嬷嬷,上下其手,厉害得很。若非殷甜出声制止,她的衣裳都要被扯下来了。

阮今禾气得不行,次日太子出征,直接告病没登台送行。

她再次见到他,气倒是早就消了,只觉得如他这般道貌岸然之人,应当死在战场上。

“你在撒谎。”

他忽而抬头,锐利的眸光,穿透朦胧水汽,投射在她身上,似要洞察她心底所想。

“我没有。”她露出牵强的微笑。

“孤的话,不说第二遍。”

殷珩的声音透着警告和威胁,阮今禾觉得浑身发凉,不自在地绕到他的背后去。

“都过了寅时,殿下不守规矩!”

他的眸光晦暗:“孤征战归来,身体疲乏。让你替孤放松一下。”

阮今禾侍奉他许久,自然听得出话中深意,触上他的肩膀,装模作样地按捏起来。

“行吧,我加个班,为殿下松松筋骨。”

看着殷珩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阮今禾心里暗骂着,瞥见他胸前狰狞的疤痕,直指心脏而去,约莫半寸距离,就能夺下生机。

这西凉人出刀时也不使点劲,若是能上移一些,他定要重伤休养,没空与她蹉跎。

她眼睛上移,盯着那孔武有力脖颈,手中力道逐渐加重,恨不能掐到那里,省得成日把她当婢女使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忽而将手抬起汤池,一把覆在她的指节上,声音冷得出奇:“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阮今禾心虚别过头:“殿下身体疲乏,泡完汤泉后,应当好好休息”

“是吗?”

“你若是没休息好,神志不清,便会判不清朝政,使得贪官横行,国将不国,生灵涂炭,山河崩坏……所以你今夜,要修生养性!”

“……”

殷珩回以沉默。

太子气场全开的时候,空气中有股无形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阮今禾也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稍微摸清楚他的脾气,

太子沉默 = 太子不悦。

过了许久。

他声音冷冽至今:“你想要觅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齐帘珠凑到阮今禾耳边:“今日见她,倒和昨日在宫里大不相同……”

阮今禾轻笑:“未央小筑本就是她的主场,自然有主人的气势。”

词会还未开始,流水般的礼物一箱又一箱往后台搬去,那是世家贵族借庆贺魁首之名,进献给孟祭酒的贺礼。

“请各位让一让!”

婢女忽而高声开道,人群四散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蹒跚走来。

他坐到决赛裁判席上,将原先放置的茶盏推离,茶女重新放置茶具,现场烹好茶后。他才抿了口茶水,苍老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齐帘珠一脸震惊:“没想到,决赛竟请来了易夫子,孟祭酒还真是下血本了。”

“他很有名吗?”阮今禾疑惑侧目。

“易夫子曾周游列国,将苦心编撰的《易经》传至读书人,实乃文坛德高望重之人。经他评点过的绝佳诗词,会立马流传天下。”

齐帘珠能如数家珍地介绍易夫子的信息,还要得益于识文断字的香凝。

“孟清欢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阮今禾微微蹙眉,恐怕没这么简单。

孟祭酒能眼睛都不眨收下如此多礼品,而孟清欢享受被追捧,恨不得立马闻名天下。却不知被太子选入东宫,是福是祸了。

殷珩迟迟未露面,词会却不能耽误时辰,因有易夫子在场,主持准时开场。她说完吉祥语后,婢女将入围决赛的十首佳作,绕场一圈,展现在众人眼前。

台下观众最广的当属读书人,他们则是对着诗词评头论足,议论起来。

“以情为创作核心的词曲,果然还要属孟小姐的《相思令》最为动人!”

“那是自然,昨日我在初赛现场,她的词一亮出来,场中无不赞叹。她的词,句句不提相思,满盘皆是相思。”

“要我说,直接颁布第一名,后面几个再让易夫子排序得了。孟小姐这副词,当得起词曲魁首。”

易夫子环视词曲一圈,打算宣布魁首为孟清欢时,一青衣女子穿过层层人群,直接跑到裁判席上,将手中词条展现在他眼前。

“夫子,昨夜小筑守门侍卫收到词条。我见之惊艳,便自作主张拿了过来。”

易夫子望见那词条内容,脸色难掩震惊,不停地深呼吸,胡须都飞得老高。

“云中谁寄锦书来……好词,真是好词!”

他激动地站起身,朝着座席大声说道:“齐帘珠可在现场?”

锦衣卫军营。

殷珩点完最后一道兵,拿了折子回营。刚在桌上摊开,江渊就小跑进来。

“殿下,孟小姐的侍女珊瑚在外求见。”江渊拱手行礼。

殷珩脸色微沉:“不见。”

“可珊瑚姑娘已在外等候许久了……”

他刚要斥责,瞥见手下名单,贪墨案涉及世家老臣太多,要利用国子监开发学子。

“让她进来吧。”

既要利用,还是敷衍一下。

一路上皆是重兵把守,耳边还时常传来刀枪剑戟的声音,听得珊瑚心惊肉跳。她根本不敢左右斜视,低着头随江渊入了帐中。

珊瑚福了福身:“殿下,小姐让奴婢来询问您,何时赶去未央小筑?”

小姐为了向东宫表现才能,央求了老爷许久才筹办的词曲大会。如今魁首之名已是囊中之物,太子不去观礼,岂不是错过一场好戏。

殷珩眼睛都没来抬一下,继续翻着折子:“孤没空。”

珊瑚深呼吸打劲,挣扎着说:“小姐为了准备词曲大会,费不少精力。广邀京城学子汇聚一堂,甚至还叫上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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