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荞加快了脚步,迅速朝着病房走去。
秦砚舟进入病房时,正好瞧见宋月璃又用那老一套的方法,试图求得他父母的原谅,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吼道:“宋月璃,你给我滚出去!”
宋月璃的身体猛地一僵,但依旧跪在原地,动也不动,脸上露出无辜又痛苦的神情,眼巴巴地望着病床上的秦父秦母。
仿佛不得到秦父秦母的原谅,她就绝不善罢甘休。
秦母看到儿子坐在轮椅上,误以为宋月璃在他们昏迷后,又找到了儿子并对他进行折磨,心中对宋月璃没有丝毫怜悯,冷冷地说道:“宋总,您信错人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承受不起您的道歉,也希望您以后别再针对我们家了。”
秦父也满脸厌恶,冷声骂道:“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你这种人还是赶紧回去当你的大总裁吧,别在这儿折磨我们了!”
宋月璃只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下来。
她怔怔地望着秦父秦母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地击碎了。
他们也不愿意原谅她了。
秦砚舟见她还赖着不走,再次低吼催促道:“听到没有?
赶紧滚!”
宋月璃最听不得秦砚舟用这般带刺的话语对她说话,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针,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既不敢挺直腰板,更不敢抬头去看秦砚舟。
许梦荞看了一眼身旁的朋友,两人一起上前,将宋月璃拽了出去。
“宋月璃,以后别再来纠缠砚舟了。”
“从你把砚舟送进疯人院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你根本不配得到砚舟的原谅。”
“如今这一切的结局,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宋月璃胸口一阵酸涩,难受至极。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许梦荞说的话。
她像发了疯似的,一把抓住许梦荞的衣领,急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把他送进疯人院了?”
“许梦荞,你还记得我和砚舟之间的事情,对不对?”
许梦荞嗤笑一声,说道:“记得又怎么样?
需要我详细地告诉你,砚舟这半年来在疯人院是怎么被折磨的吗?”
“每一天,他都在遭受着非人的暴力折磨!”
“要不是砚舟身上的男主气运还没有完全被顾泽宇夺走,他早在来到疯人院的第二天,就被那帮疯子折磨死了!”
这些情况,也是许梦荞在觉醒之后,经过调查才得知的。
当她看到那群疯子为了炫耀,特意发布在外网上的照片时,只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宋月璃的双手瞬间没了力气,身体摇摇晃晃,摇摇欲坠,最终颓废又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是我该死。”
许梦荞让朋友先回去,自己则回到了病房。
秦母心疼地看着秦砚舟,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坐在轮椅上了?
是不是被宋月璃打伤了?”
“不是,是之前不小心受的伤。”
秦砚舟看着父母被包扎好的伤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像个小时候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秦母心疼不已,本想伸手为他擦去眼泪,却突然想起自己的十指已经断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顿了顿,随后改用手肘轻轻为他擦拭,故作轻松地说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妈妈这是不小心弄伤的,跟你没关系。”
“你爸的双腿早就有伤了,医生也跟妈妈说过,没有痊愈的希望了,现在截断了,反而更好照顾一些。”
“再说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是还有假肢嘛。
等妈妈挣了钱,给你爸装上假肢,他还能重新站起来呢。”
秦父也在一旁附和道:“你妈说得对。”
“等你和梦荞的婚事定下来,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呢。”
秦砚舟听着父母的话,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知道父母是在哄他,想让他不要自责,也明白自己应该止住泪水。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而此时,宋月璃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躲在门外偷偷地看着这一切。
秦砚舟的泪水,仿佛一颗颗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心痛如绞,也让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是多么的残忍和狠毒。
她斩断了秦母的十指,截断了秦父的双腿,彻底害惨了他们一家,又怎么配得到他们的原谅呢?
又凭什么奢求秦砚舟的原谅呢?
宋月璃脸色惨白如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径直前往了看守所。
“我要单独见顾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