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玉琼孙芸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和离后,探花郎他后悔了何玉琼孙芸 全集》,由网络作家“问题不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文耀平日在何玉琼面前很是注意分寸,今日听闻李玉被抓一时方寸大乱,情急之下把“阿玉”这种亲热称呼喊出了口,一时之间要说得话被堵在喉咙管里。被盯了片刻后,孙文耀恼羞成怒,板着脸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救人要紧。”“对,对,对,你舅舅家。。。。。。哦,不,文耀的舅舅,他们家被抄了,全家都被带着了。”孙母接过话来着急的说道。“舅舅家被抓定是犯了大事,我一介商贾之女,如何能救得了他们。”何玉琼故意加重商贾之女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一边说一定盯着孙文耀看,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商贾,如今怎么反而求到她门下。孙文耀此时哪里还在意商贾二字,只要对他有用,别说商贾,就是街边倒夜香的,他也能下跪祈求。“是忠义伯下令抓的他们,你不是和忠义伯夫人有交情...
《重生和离后,探花郎他后悔了何玉琼孙芸 全集》精彩片段
孙文耀平日在何玉琼面前很是注意分寸,今日听闻李玉被抓一时方寸大乱,情急之下把“阿玉”这种亲热称呼喊出了口,一时之间要说得话被堵在喉咙管里。
被盯了片刻后,孙文耀恼羞成怒,板着脸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救人要紧。”
“对,对,对,你舅舅家。。。。。。哦,不,文耀的舅舅,他们家被抄了,全家都被带着了。”孙母接过话来着急的说道。
“舅舅家被抓定是犯了大事,我一介商贾之女,如何能救得了他们。”
何玉琼故意加重商贾之女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一边说一定盯着孙文耀看,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商贾,如今怎么反而求到她门下。
孙文耀此时哪里还在意商贾二字,只要对他有用,别说商贾,就是街边倒夜香的,他也能下跪祈求。
“是忠义伯下令抓的他们,你不是和忠义伯夫人有交情吗,你去求求夫人,求夫人帮忙将舅舅全家放出来。”
何玉琼没说话,她可没打算轻易答应,她眼尾轻撇秋收,秋收瞬间明白,担忧阻止,“夫人,你可不能去,你现在一身伤,头上的血窟窿还沁着血,王大夫的嘱咐你忘了吗?”
刚说完,何玉琼接着便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偷瞄孙家母子二人,见孙母脸上有一丝不忍,但孙文耀一脸冷漠,心下冷笑,前世都是自己眼瞎耳聋,竟从来没注意到孙文耀心里根本没有她。
何玉琼本就要为赵燕燕的事去求伯夫人,但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孙文耀,“舅家有事,我这儿做侄媳妇的,怎能不出力,只是我如今身体不好精力有限,身上还挑着管家的担子,一会儿家里的下人婆子就要来回话,我实在是腾不出手来。”
“这好办。”一听何玉琼松口,孙文耀赶紧接过来,“家里的庶务不打紧,先让母亲管着,等你身体好了再接过来。”不管孙母在一旁如何使眼色,孙文耀都不理,生怕何玉琼反悔。
“既然这样,一会儿我就去拜访忠义伯夫人。”
待孙家母子二人离开后,秋收不解问道,“夫人,管家之权怎可轻易放手,以后,府里的下人可就没这么听话了。”
“现在就听话?”何玉琼指的是吃里扒外的王福,“这个孙家吃我的,用我的,可这府里的人有几个感恩于我,怕是从主子到下人都瞧不起我是个商贾出身,都认为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是应该的。”
“既然他们是群喂不熟的狼,那我只好断了他们的奶,与其等以后养大了反咬我一口,不如现在将其饿死在摇篮里!”
这边,孙母拉着孙文耀埋怨,“儿呀,你怎能让何氏将管家之务交给母亲呢?家里的事务有多难,你又不是不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孙母从不刁难何玉琼的原因,到不是心疼媳妇儿,而是把何玉琼得罪了,谁来管这个家,孙母手里是有一点银子,可那是她的棺材本,当年家计再艰难,哪怕是抵押祖屋,她也不敢拿出来,孙家就是个填不完的窟窿,她那点棺材本,扔进去连个声响都没有就没了。
“现在不是从前,何氏嫁进来带了许多嫁妆,家里早就周转过来了,母亲你多费费心,我再出去打听打听舅舅他们。”
孙文耀没功夫跟孙母掰扯,他现在只关心如何救出他心尖尖上的李玉,至于其他赖得理会,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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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亲自上门,我们夫人可高兴了,早早的让我在此等着。”
“夏嬷嬷,劳烦你出来跑一趟。”何玉琼说完给秋收递了个眼神,秋收从衣袖里掏出一小枚银锭子塞到夏嬷嬷手里,“夏嬷嬷留着喝茶。”
“哎哟哟,夫人太客气了。”夏嬷嬷脸都笑烂了,这孙夫人不愧是商贾人家,出手就是大方,她在伯夫人手里当差虽然拿着一等月例,眼里见的、手里经手的那样不贵重,但谁会跟钱结仇呢,她又不傻,恭敬的迎着何玉琼往住院走去。
主院内伯爵夫人正坐在主位上等着,见何玉琼走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你看看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还大老远到我这儿来,该是我亲自上门才对,要不是小儿还在养病,走不开,那天就该我来。”
伯夫人拉着何玉琼挨着坐下,担心的看着她头上缠着的白布,“怎么伤得这么严重,那天晚上黑黢黢的没看清,以为你只是脚扭了,没想到头也磕伤了。”
“你还把这么贵重的乌金丸给了我儿,我真是不知如何谢你。”说着说着伯夫人眼圈都红了。
“夫人快别这样说,咱们同时被撞掉入山崖,本就是一种缘分,既然缘分让我救下小公子,那就是我应当做的。”
“说起来,夫人的马车为何会撞上我的马车?”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家老爷并没同我讲,只是叮嘱我以后出门要小心。你今天是为这个事来的?”
伯夫人虽不清楚到底是谁下手要害她母子,但,多半与这次下蜀地查案有关,只是妇人主内不主外,她也不好多说。
“不,不,我来是有一事求夫人帮忙。”
“何事?”
“是赵知县家被抓一案。”何玉琼着急的说道,“我知道赵知县被抓定是涉及大事,但,赵知县的女儿赵燕燕和我从小认识,求夫人开恩救她一命。”
“若是能救,多少银钱都使得。”说完何玉琼向忠义伯夫人跪下,正准备扣头,被伯夫人一把拉住。
“我怎么能受你的跪拜,你救了我儿子,是我的恩人,”伯夫人转头对身边伺候的人喊道,“没点眼力见,还不把孙夫人扶起来。”
“如今还没结案,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能一口答应你,听说此案牵连甚广,你这样出手不怕被牵连进去?”
何玉琼想起前世赵燕燕不远千里前来祭奠,就这份恩情就值得她为之奔波。
“多年手帕交,这个时候,尽力为之。”
伯夫人被何玉琼的真心打动,她甚至在想若她能有何玉琼这样的姐妹该有多好。
“这样,其他的我现在不能答复你,若你想去探视,我可以安排你进去。”
何玉琼大喜,拉着伯夫人的手感谢,“多谢夫人。”
孙文耀赶去牢房交钱,一路着急往关押李玉的房间走,可以拿钱出去一事早就在牢房里传开,李县丞见孙文耀进来以为是来接他的,赶紧跑到门口开心的喊道,“耀哥,快,救我出去,这里我是一刻也呆不下了。”
孙文耀一脸歉意的看着舅舅,“舅舅抱歉,家里只拿的出五千两,只能救一个人。”
“只能救一个人?不打紧,等我出去后,咱们一起想办法救其他人。”说着一连期待的看向牢头,等着开门。
“舅舅,对不起。”说完孙文耀对着牢头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往关押李玉的房间走去。
“耀哥,耀哥!”
直到看到李玉跟着孙文耀身后走出来,李县丞这才知道,孙文耀是来救他女儿的,虽然李玉是他的孩子,但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在他心中,李玉哪有他自己重要,李县丞十分气愤,对着孙文耀破口大骂。
“兔崽子,我是你舅舅!娘亲舅大,你竟敢不管舅父,你,你,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又指着李玉骂道,“枉我白疼你一场,生死关头竟撇下父母独自偷生,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有何颜面独活世间。”
李玉从小也是读过诗书,学过孔孟的,被李县丞指着鼻子痛骂不忠不孝,也觉得羞愧,哭着跪倒在父亲面前,却听见另一间牢房里传来李母的声音,“玉儿,快走,别理会你父亲,生死关头,能走就快走!”
李玉被李母说动,对着李县丞三扣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拉着孙文耀离开。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这是要我去死!”李县丞隔空对着李母咆哮。
“啊呸!要不是你起了贪念,咱们一家会有今天,如今玉儿能有机会出去,你还要抢她生的机会,你简直不配为人父!”
“你放心,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不孤单。”说完李母也不管李县丞再如何咆哮,再难听的话也当耳旁风,一想到她的玉儿能出了这地狱,李母死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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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府,孙文耀将哭哭戚戚的李玉带到孙母跟前,“母亲,我将阿玉救出来了。”
到底是娘家血脉,孙母再不高兴也只好作罢,叫人请李玉坐下,哪知李玉不肯做,耿着脖子质问孙母,“姑姑,都是一家子血脉,你怎么可以这样,父亲好歹是你哥哥,孙家落难时,父亲也是帮扶过的,你怎么不肯拿钱出来救他!”
李玉一脸正义凌然,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孙母的样子,就像一个道德审判者,严厉地批评孙母不忠不孝,这锅甩得好,把李县丞骂李玉的词都安在孙母身上,气得孙母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你!”
“表姐真是好大的口气,要不是咱们家拿钱出来,你如今还能站在这儿指责我母亲?”孙芸赶紧把孙母扶住,然后直接对这李玉开炮。
“果然是农夫与蛇,好心救你出来,不说对我母亲感恩戴德,还要遭受一番侮辱,当真是没心肝的人,不知道我哥喜欢你什么。”
李玉见从小被她欺负的孙芸如今竟敢回怼她,顿时不高兴起来,蹙着眉要发火,却撇见孙文耀脸色一变。原来,孙文耀也被李玉的话气到,孙母毕竟是他母亲,他可以对孙母发火,李玉一个晚辈怎敢指责长辈,李玉不尊重他母亲,就是不尊重他。
见孙文耀不高兴,李玉立马装起柔弱委屈起来,“阿芸,你怎能如此说我,我当然感激姑姑将我救出,我就是,就是担心父亲他们。”
说着跪倒在孙母面前,拉着孙母衣角哭诉,“姑姑,我求求你,把父亲他们就出来吧。”
孙芸可不吃这套,一把将孙芸拉开,“你可知救你一人,就花出去了五千两,五千两!够我们家吃喝好多年!”
“你还要我们拿钱,当我们孙家有金山银山吗?还是要将所有钱都用在你家身上,然后全家去喝西北风,你才甘心。”
五千两,对于过惯了好日子的李玉来说,并不多,她撇撇嘴,一脸嫌弃,“又不是好多钱,做起这个样子,况且嫂子家那么有钱,找她拿不就行了。”
孙芸简直要被李玉气死,自己当作巨资的五千两,竟在她嘴里没几个钱,还想打她嫂子的主意,何氏的钱就算是孙家的,那也是她孙芸能想的,是她李玉能想的吗,真不要脸。
“你是癞疙宝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孙芸指着李玉鼻子臭骂,“不是好多钱,你现在浑身上下掏的出一个铜板出来我就算你厉害!”李玉身上哪有钱,抄家的时候,头上戴得珠钗,手上戴的戒指,都被薅了下来,就连贴身衣物都有人来搜,她现在浑身上下除了从牢房里跟着一起出来的虱子在头上爬,哪里还有其他。
李玉被骂得羞愤欲哭,眼角挂着泪水,可孙芸才不理会,“哭,哭,哭,像是给你委屈受似的,是我们家出钱出力把你救出来,别做的一副是我们家把你们家害进去一样。”
“还敢肖想何氏的嫁妆,啊呸,你也配!”
孙芸像吃了火药一样,一阵连环炮轰向李玉,将李玉的脸皮揭下来狠狠的踩在地上摩擦,李玉气的直接向后倒去,刚好倒在孙文耀身上,立刻眼泪汪汪的看向孙文耀。
“表哥。”
原本以为孙文耀会安慰自己,哪知孙文耀也被挑拨离间,抱着李玉严肃地说道,“阿玉,我救你出来,你该不会还怪我吧。”
李玉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孙文耀,她只能紧紧攀附住他,哪里还敢得罪,“表哥,我怎么敢怪你,我感激你都来不急,是你将我救出来,你在我心里就像天神下凡一般。”
也难怪孙文耀喜欢李玉,李玉矫揉造作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孙芸就学不来,见他二人眼里缠丝,她只觉得恶心,转过头去不想多看也一眼。
“好了,吵得我头疼,耀哥,你带你表妹下去找个地方住,这几天我头疼,也不必来看我了。”
几人嚷嚷了半天,吵的孙母头疼,况且自己亲哥哥还在牢里生死未知,她实在没心情招呼李玉这个侄女,匆匆将人赶了出去。
另一边,忠义伯落脚驿站书房里,忠义伯恭敬的把手里的文书递上去。
“顾大人,罪证已收集齐全,可要全部缉拿归案?”
高位端坐着一男子,一身黑衣,严肃且俊冷的容颜,紧盯着忠义伯看,直看到忠义伯心里打鼓才收回目光,审阅起文书来。
“忠义伯速度真够快啊,短短几天就把罪证全部整理清楚。”
“这样的能力,看来忠义伯不日就要升忠义侯了。”
“哪里,哪里。”忠义伯冒着冷汗,明明眼前这个人比他年轻几岁,可这气场压得他大气不敢出,生怕哪句话不对,传到皇上耳朵里,这辈子就完了。
也难怪忠义伯如此胆战心惊,正坐高堂的这个人,名叫顾义北,永昌侯府世子,若只单单是个侯爵世子,到也不至于让人如此害怕,只是此人从小是太子伴读,太子登基后封顾义北为从三品羽林卫中郎将,负责皇宫禁卫。
明明应该在宫里负责贵人安危,却在昨天晚上手拿密旨出现在驿站,声称陛下有令让他速来跟着学习,且再三说明只从旁学习,不许插手审查。
话虽如此,忠义伯哪儿敢,万一没把顾义北伺候好,回京后他往陛下耳朵吹吹风,忠义伯这官就做到头了。
忠义伯心里掂量着,小心回道,“全靠顾大人亲临,此次审查十分顺利,都是顾大人的功劳。”
“呵,我可没出过这个屋子”意思是,他顾义北可不领这份功,随手将手中公文扔到书桌上,往圈椅上一仰,“去吧。”
“是。”忠义伯躬身往后退。
“等等。”
“听说,昨晚夫人与公子遇险,可有伤到哪里?”
忠义伯大惊,此次家眷遇险,不知遭了谁的道,出事后,他派人悄悄寻找接回,今早天刚蒙蒙亮,夫人与公子悄悄从角门进的内院,路上没发出一丁点声响,也提点好下人闭紧嘴,怎么还是被顾义北知道了?
“托大人的福,一切都好。”
“那就好,去吧。”
第二天,孙府,何玉琼被春种摇醒,“夫人,醒醒,天亮了。”
何玉琼睁开眼,再三确认眼前不是梦境,沉沉的吐出口气来,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孙文耀搂着那名贵女站在高处俯视着,嘲笑她是商贾,又梦到孙文耀在李府花园抱着李玉一脸狡诈地说等榨干了她的钱财,考取了功名就要杀死她迎娶李玉。
何玉琼挣扎不开,在梦里使劲跑,可身后依然跟着孙文耀等人,阴魂不散,直到春种将她摇醒,何玉琼才从这噩梦中摆脱出来。
“孙文耀!”何玉琼重重一拳捶到床上,既然你要把我当做你青云之路的垫脚石,那就休怪我亲手毁掉你的青云梦!
“夫人!”
春种抓起何玉琼的手,担忧的看向她,何玉琼想起前世将春种抬给孙文耀做姨娘后,不明不白突然死亡,很是愧疚,拉起春种的手,说道:“春种,对不起。”
“夫人何出此言?”春种十分疑惑,何玉琼可不能对她说明原因,只在心里暗自发誓,这辈子定要好好护着春种。
“夫人,夫人,不好了。”秋收急急忙忙跑进来。
“赵知县和舅爷李县丞被抄家了。”
“什么?”
何玉琼大吃一惊,她不关心李家如何,只担心好友赵燕燕所在的赵家,“赵家怎么了?”
“大武递进来的消息,说是今早天一亮,两路士兵分别前往赵,李两家围了个团团转,翻东抄西把两家翻了个底朝天,大小箱子抬了满满一院子出来,听大武说,全身金银珠宝。”
“人呢?人怎么样了?”
“大武没说。”
何玉琼担心赵燕燕的安危,坐不住站起身在卧室来回走,“秋收,你去拿包银子,找大武去街上打听打听,最好问清楚因何遭难。”
“夫人。”秋收为难,这当下谁敢踩这趟浑水,万一被抓住,说都说不清楚。
“快去啊。”何玉琼着急道,秋收只好出去,“叫大武小心点。”
一个时辰后,秋收带着大武进来。
“夫人,打听到了,是忠义伯带人抓了赵知县和李县丞两家,如今两府众人都被关押在大牢里,我带着银子向守牢狱的大人打听,可大人们都不理我,推攘着,将我赶了出来。”
“忠义伯?”何玉琼心里暗暗吃惊,前晚才遇到忠义伯夫人,今天赵李两家就出事了,原来,忠义伯来蜀地是为了查赵李两家,可为了何事呢?
何玉琼回想前世,赵燕燕在她嫁到孙府后不久,就嫁给周通判家的公子,两人时常通信,后来何玉琼死后,燕燕不远千里奔赴京都来见她最后一面。
李玉最后也没嫁进孙家,而是被李县丞送给节度使做妾,可如今两家人都遭了难,难道是她重生导致世事发生了变化?
不管怎样何玉琼必须想办法见一面燕燕,忠义伯,对,这事儿只能求忠义伯夫人帮忙。
“玉琼!玉琼!”
何玉琼被外面突然想起的喧哗声打断思路,孙文耀扶着孙母踏进房来。
“玉琼,你要救救你舅舅一家啊。”一进来,孙母便哭到在何玉琼怀里,拉着何玉琼不肯放手,生怕何玉琼不答应。
孙母虽懦弱胆小,到底没有害过她,何玉琼好生将其扶到凳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期间,没有给过孙文耀一个眼神。
孙文耀总觉得何玉琼与从前不同,却不明原因,只是,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心里惦记着他心爱的表妹李玉,自己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玉琼,如今只有你能救你舅舅一家了。”
何玉琼装懵,问道,“母亲说的是谁?我母家舅舅远在京都,没听说出事了呀。”
孙母被何玉琼的反应一时咽得愣住,说不出话来,“是阿玉家。”孙文耀着急抢着说道。
“阿玉?哪个阿玉?哦,李家表妹啊,你们何时称呼得如此亲密了?你不是说男女大防,要有礼有节吗?”何玉琼故意歪着头盯着孙文耀问。
“喂。”
“喂。”
是谁?是谁在叫我?
这是何玉琼死后飘在天上的第三十天,也是她第一次在死后的世界里听见声音。
是孙郎在呼唤我吗?
哦,不对,现在不能叫孙郎为孙郎了,得叫他翰林大人。
何玉琼死后的第七天,她飘在天上,看见孙府大门中开,孙郎引领府中众人跪拜迎接从宫中远道而来的内官大人,身穿绯色圆领袍衫的内官大人缓缓展开金黄色诏书,细长而尖锐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宣布,陛下钦点孙郎为翰林学士,从六品,入翰林院。
她看见孙郎颤抖着双手接过诏书,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好想去拥抱孙郎,孙郎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易,她是知道的,为了光耀门楣,重振祖上风光,孙郎从不敢停歇一刻,直到今日,终于熬出头了。
何玉琼想去拥抱孙郎,可她的手像空气直接从孙郎脸上穿过,根本感受不到孙郎的温度,无论她怎样用力呼唤,孙郎听不到一丝她的声音。
是孙郎在呼唤我吗?不对,这像是一道女声。
是谁?是秋收在呼唤我吗?
何玉琼身边有两个自小一同长大的婢女,一个叫春种,一个叫秋收,何玉琼嫁入孙府后久久不能有孕,孙家四代单传,何玉琼压力倍大,第二年,将春种抬了姨娘赐给孙郎为妾,只是没到半年,春种意外溺水身亡。
她不相信春种是意外死的,可那时她缠绵病榻根本无力清查此事,等她身体好转有力气清理此事时,早已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只能让春种含冤而死。
她的身边只剩秋收,若大的孙府,她和秋收两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秋收陪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日,成为掌管府内事务,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
秋收此时应该在晚香堂给她烧纸吧。
晚香堂是何玉琼住的院子,她喜欢茉莉花香,孙郎为她种满院子,最爱晚间拉着她散步在花丛中,月光照着身影,鼻尖萦绕花香,孙郎说,这叫安心。
何玉琼看见秋收一边烧纸一边哭泣,她蹲在秋收面前,想替秋收抹掉眼角泪水,“秋收,别难过,好好活下去,我以将你托付给孙郎,他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何玉琼自言自语道。
秋收烧完手里最后一叠纸,突然狠厉的站起来,目光凶狠的朝着主院方向跑去。
踏入抄手游廊,秋收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朝着主院中庭的两人跑去,突然,从她的身后窜出几个高大粗壮的男人,扭过秋手的手臂,拖着秋收往柴房方向离去。
“孙文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杀人凶手!”
“是你害死夫人!”
“孙文耀,你这个趴在何家身上吸血的吸血虫,吸干了夫人的血,就杀了夫人,你不得好死!”
“孙。。。。。。”
扭着秋收的男人,手起一把打晕秋收,扛起秋收来到柴房后边的水井旁,一把将秋收扔进井里。男人扔完在井边足足等了一刻钟,确定秋收已沉入井底,才拍拍手,招呼着身边人离开。
“走,别耽误了吃夫人与大人的喜酒。”
“秋收!秋收!”
何玉琼一路跟在身后,她伸手去拦,去阻止,可她根本做不了一点,眼睁睁的看着秋收在她面前被人害死。
是谁要害死秋收?
何玉琼爬在井边悲痛大哭,她想起秋收死前喊着孙郎的名字,难道是孙郎?
不可能,这不可能,何玉琼不相信,她想不出来孙郎害秋收的理由,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主院跑,她要去找孙郎问个明白。
主院突然涌进来了好多人,挡在何玉琼的前面,使她无法靠近。
“恭喜,恭喜。”
这些一张张陌生脸在何玉琼的面前,张着嘴一口一个恭喜。
“是在恭喜谁?孙芸吗?我才死几日,孙芸就要嫁人了?”何玉琼喃喃自语,现下她不关心孙芸这个从来跟她不兑付的小姑子,她要找到孙郎问清秋收的死因。
“恭喜孙翰林新婚大喜。”
人群中走出一位夫人,这人何玉琼认识,是忠义伯的夫人,何玉琼活着的时候曾经机缘见过几面,她说的什么,恭喜孙翰林,新婚大喜?
“夫人大驾光临,另寒舍蓬荜生辉,快请里面入座。”
何玉琼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男声,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这些年日日夜夜朝夕相处,孙郎的声音早就融入她的骨血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何玉琼转过身去,只见孙郎头戴簪花冠帽,身着红色绣金色纹路礼服,一脸喜气的招呼着宾客,竟比他获封探花郎时还要出彩。
“翰林大人新婚,可喜可贺,只可惜已故先夫人何氏,没赶得上这般光景。”
“夫人说得是,只怪何氏福薄。”
“今日大喜之日,夫人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快,快,咱们进去观礼去。”
忠义伯夫人被忠义伯强拉着离开,只能对着孙翰林用力翻个白眼。
这是她的孙郎?何玉琼不相信,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娶了他人,何玉琼亲耳听到,孙郎在她的灵堂上哭的肝肠寸断,恨不能与她共赴黄泉,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新婚了呢?
何玉琼一直跟着孙文耀,看着他温柔的牵着新娘的手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又跟着他们一路进入新婚洞房,看着他们喝交杯酒,满屋红色喜气,贴着金箔的龙凤红烛在一旁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这一切刺痛着何玉琼的眼。
她与孙郎大婚时,以她何家的钱财,可以办个比这里豪华百倍的婚礼,是孙郎告诉她,孙家家贫,为下聘礼已将家底掏干净,婚礼只能从简,望她体谅,何玉琼哪里看得自己心爱之人委屈,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孙郎,她的婚礼简单到让她成为妇人聚会的笑资,让她被耻笑了好多年。
“孙郎,我终于嫁给你了。”
“别叫我孙郎,叫我阿耀,夫妻之间,这样更亲热。”
“今天辛苦你了,快让我摸摸我儿子,今天可有调皮,可有让他娘亲吃苦。”
孙文耀一手搂过新娘,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女子的肚子,一脸满足。
“可把我担心坏了,还好只有两个月,不然新婚的礼服就藏不住了。”女子娇羞的依偎在孙文耀的身上,抬起衣袖抚摸着礼服上雍容繁杂的图样,一脸得意。
“这绣娘手艺真好,看着可比何氏获封探花郎夫人那天穿的衣服漂亮。”
“好端端的,说她干嘛,她怎么能和你比。”
“你可是皇上亲封的六品安人,翰林夫人,她是谁,不过一介商女,死前能得个探花郎夫人的称号已是上辈子积的福。”
“那是。”女子得意的挺直腰杆,扬着下巴看向孙文耀,“我的诰命是我因得的,毕竟,没有我,也就没有你这个孙大翰林。”
“是,是,是,”孙文耀一脸谄媚,“就让小的伺候安人休息吧。”
何玉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才死了一个月,这女子就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她是谁?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何她从来都不知道。
她兢兢业业的打理着这个家,把孙家从一贫如洗,到如今家财万贯,累得身体虚弱,连一个血脉都没留下,就只得了孙文耀口中一句上辈子积福?
她也曾唤过他阿耀,是他说,夫妻之间应当有礼有节,让人笑话,要叫老爷。
何玉琼不甘心,她要去找孙文耀问个明白,他孙文耀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何玉琼。
“喂。”
“喂。”
那道声音又传到何玉琼耳朵里,她不管是谁在叫她,只想冲到孙文耀身边去,可她却被控制住了,一步也动不了。
突然,天旋地转,一阵大风刮来,何玉琼像是被吸进了什么漩涡里,一直转,一直转。
“嘭。”
“夫人快看,那里有人放烟花。”
一里地外的半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姿的烟花,烟花散发的光芒将黑暗笼罩着的事物暴露出来。一里地外的河岸旁有一个小木屋。
何玉琼看见小木屋的一刻眼中有了光亮,她站了起来,手指着木屋的方向,对着忠义伯夫人说,“夫人,不远处有间小屋,我们过去避避风吧。”
“虽然早已立春,但倒春寒厉害,夜间尤其寒冷,小公子受了伤再在野地带上一夜,怕是要加重伤情了。”
伯夫人看了眼躺在自己怀里的儿子,虽然何玉琼给的药让儿子解了毒,但,毒性未根除儿子先下很是虚弱。
伯夫人点点头,想扶着儿子站起来,奈何像伯夫人这样的高门贵女,哪里挨过饿受过冻,从山崖上滚下来到现在,伯夫人已是全身乏力虚弱不堪,更别谈搀扶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刚跨出一步,伯夫人连带着儿子一齐跌倒,幸亏何玉琼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这才避免母子俩二次受伤。
伯夫人扶着何玉琼的手,想再次尝试,却始终走不动道,只能即焦急又难过的瘫坐在地上。
“我真没用。”伯夫人气得狠狠的拍打着地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天越来越黑,人的体温也会跟着下降,再不赶紧到木屋避寒,大家都要遭罪。
“秋收,你把小公子背在身上,夫人,我扶着你走。”
何玉琼一把拉起夫人,秋收担心何玉琼的伤势,主动拦过来,“夫人,你的脚也扭伤了,小公子和伯夫人都交给我吧。”
“你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放心,我和夫人互相搀着走,没事。”
于是秋收背着孩子,何玉琼搀着伯夫人,四人一瘸一拐二刻钟后总算挪到小木屋。
推开门,铺面而来的灰尘提醒众人这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小木屋,值得庆幸的是,里面桌椅板凳齐全,角落还有一堆干枯谷草。
何玉琼走过去,将谷草堆了堆,确定不会冷着小公子,这才嘱咐秋收小心将孩子放下。
秋收将小公子放下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藏着角落的柴禾,又从身上掏出火来,一步会儿,小木屋被点亮,四人围着火堆,这才松了口气。
人一旦察觉自己处在安全的环境,神经就会放松,一放松,话自然就多了起来,伯夫人也不例外,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正式爱热闹的性子,先前一直担心儿子,浑身上下绷紧了弦儿,先下弦松了,话也多了起来。
伯夫人拉起何玉琼的手先是不住的感恩,夸她是天上神女下凡到母子二人身边,后又夸何玉琼长得花容月貌,不知是哪家富贵人家才能养出如此绝色的女儿。
一通彩虹屁吹下来,绕是何玉琼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忍不住害羞起来。
“哪有夫人说的这么好,菩萨常说慈悲为怀,我不过是,受了菩萨点拨,尽力而已。”
“我家姓何,是商贾人家,夫人若得空,可到新大街上的锦绣坊坐坐。”何玉琼故意没夫家,想到就烦,不如不提。
何玉琼的谦虚深得伯夫人的好感,又听到说锦绣坊,伯夫人眼睛一亮,“锦绣坊是你家开的?”
“正是。”
“才来蜀地就听人说,锦绣坊的蜀锦最是漂亮,不比贡品差。”
“夫人说笑了,哪里能跟贡品比,不过是民间作坊,能够入伯夫人的眼,是何家的荣幸。”
前世两人虽见过几面,但,那是的伯夫人深受失子之痛,每次见她都是独子跪拜在菩萨面前,明明二十几岁,看起来竟像四十,那里像如今这样说说笑笑,像个小女孩般。
哪个女子不爱美,见伯夫人对蜀锦有兴趣,何玉琼提出邀请伯夫人参观锦绣坊的新品展示。
“夫人,过段时间,咱们锦绣坊就要上新品了,我亲自上门下帖,邀请你来参观可好。”
这么客气的说词,伯夫人哪能拒绝,一口答应下来,又问道,“还没听你提及夫家,你夫家是哪家?”
何玉琼本不想提,但伯夫人问及,只好如实说出,“我夫家姓孙,祖上也曾在京都做官。”
“听闻前朝孙侍郎的祖籍在此,可是这家?”
“正是。”
伯夫人拉着何玉琼仔细打量起来,片刻过后,方叹口气道,“家父曾受教于孙侍郎,也曾羡慕过探花郎的风姿卓越,只是孙侍郎辞官后,便再也没听闻过消息,没想到今日与孙家媳妇有缘。”
伯夫人暗中叹气,听闻如今孙家家主十分荒唐,几乎败光祖产,何氏一商贾女子,嫁进这样的人家,怕是来填坑的吧,只是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谁知道何氏怎么想,万一人家甘之如饴呢。
何玉琼不想多说孙家,只能对这伯夫人笑笑,伯夫人心里感叹也不好再多说,一时间,竟都没话说。
眼看着场面逐渐尴尬,这时门外传来响动。
“夫人,公子。”
伯夫人一听,激动的连忙站起来,拉开门对外喊道,“我们在这儿。”
“属下来迟,请夫人责罚。”
“快别说这些虚词,公子在里面,快将公子背出来。”
伯夫人侧身,让护卫头领走进来,护卫头领走进一看,小公子旁边还坐着两个女子,一时迟疑,“这二位是?”
“这位夫人是公子的救命恩人,要不是遇到她们,公子性命不保。”
护卫头领一听,立马跪倒在何玉琼面前,叩头作揖,“感恩夫人大恩。”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是。”
天色渐亮,何玉琼与秋收,伯夫人,小公子四人挤在一架马车上,马车哒哒走进坊市,逐渐靠近孙家祖宅。
“夫人,要到了。”
秋收撩开窗帘,远处已能隐约看到孙府二字,何玉琼蹲下向伯夫人行了个蹲礼,“感谢夫人救我二人出困境,他日定亲自上门拜谢。”
“快快请起,”伯夫人伸手将其扶起,轻拍何玉琼的手,“是我感谢你才对。”
秋收扶着何玉琼下了马车,主仆两人扣响房门,守门的见夫人回来,淡定作揖,对内喊道,“夫人回来了。”
“这孙家,真是奇怪,门前静悄悄的,看起来竟无人寻找丢失的夫人。”
伯夫人撩起窗帘看着何玉琼一路走进去,府里黑黢黢,连灯笼都没点几个。
“禀夫人,孙府上下安安静静,确实没有出门寻人。”
“这孙府当真荒唐至极,我非要亲自上门讨教讨教。”
伯夫人气极,当即就要下车,这时,护卫头领拦住,“夫人,公子要紧。”
伯夫人这才罢休,“走。”
何玉琼主仆两人穿过抄手游廊,往晚香院里走,整个孙府黑黢黢,静悄悄,二门上值夜的婆子先下正呼呼大睡。
秋收气极,想伸腿踢醒这些混账羔子,被何玉琼一把拦下,“先回院。”秋收这才作罢。
院里春种正焦急得原地打转,见二人平安归来,连忙上前来迎。
“夫人,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了。”
春种将两人扶进房内坐下,又给何玉琼倒了杯水递过去,何玉琼累极,就着春种的手快速喝完。
“春种,拿着手牌去把王大夫找来。”
王大夫是蜀地医术最精湛的大夫,轻易不得出诊,何家自家开了药铺,跟王大夫有些交情,自然有些面子。
“夫人受伤了?哪里?快让我看看。”
春种焦急的围着何玉琼团团转,直到看到后脑勺上一个血窟窿,霎时间吓哭了起来,秋收扶着何玉琼到床上躺着休息,见春种还在哭,推着她往门外赶,“快去,快去,别耽误了夫人的伤势。”
春种这才回过神,一边哭一边往外跑。
何玉琼累极,靠在床上想要休息,秋收怕何玉琼碰到伤口,拦过何玉琼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何玉琼枕着秋收身上传来的温度,终于放松下来,闭着眼,不一会儿就要入睡。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刚踏进房门,指责声响起。
“你还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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