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双金线云纹皂靴停在喜秤前。
红烛簇簇,欣欣向荣地燃着。
我终于看清传言中薛正的模样。
他生得英挺俊朗,轮廓如削,又因多年征战带了几分冷峻锐气。
可偏偏又长了副水墨丹青般的眉眼,眼尾落了一颗红痣将坠未未坠,反倒平添几抹艳色。
我总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薛正勾起了嘴角,那双桃花眼盛着粼粼波光:“当真是我的阿薇,我真的娶到阿薇啦。”
他目光炽热,我被盯到心虚,不自觉地别开头去。
他却径自掀了霞帔,又替我拆了凤冠钗环,扶着我的肩将我推到桌边。
“先吃饭。”
薛正手脚麻利地盛了碗山药百合羹。
“侯爷……”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按礼数应当先饮……”温热的碗盏塞进掌心。
“礼数说新人空腹不宜饮酒。”
他支着下颌在桌子对面坐下,笑盈盈地看着我:“卫家送嫁从卯时折腾到酉时,娘子的胃疾该犯了。”
青瓷碗中山药百合羹兀自冒着热气,我垂眸盯着羹面沉浮的枸杞,心下一阵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