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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小说结局

油炸冰激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路上,裴簪雪一直挽着姜时愿的手,“小……”话到了嘴边,裴簪雪瞥见姜时愿红彤彤的小脸,连忙打住。虽然小叔火急火燎送了庚帖,但两家还没有正式会面,这事还没公开。小婶婶脸皮又这么薄。裴簪雪连忙改了口:“姐姐身上好香,好好闻,姐姐用得什么香?”这么个香软美人在怀,裴簪雪光是想想,就很嫉妒。嫉妒小叔!三人正好入座,姜时愿从红豆手中接过出门时特意准备的礼物,递到二人跟前:“出来匆忙,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一点点熏香送给叶姐姐和裴妹妹。”裴簪雪一点不见外,欢喜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眼睛倏地一亮:“姜姐姐,这还不像样??这可是灵犀香!”这可是沉香坊最好的熏香灵犀香,一盒价值百金,关键是很难买。沉香坊原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香铺,但因为其香型独特,留香...

主角:姜时愿裴彻   更新:2025-04-11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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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裴彻的其他类型小说《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油炸冰激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路上,裴簪雪一直挽着姜时愿的手,“小……”话到了嘴边,裴簪雪瞥见姜时愿红彤彤的小脸,连忙打住。虽然小叔火急火燎送了庚帖,但两家还没有正式会面,这事还没公开。小婶婶脸皮又这么薄。裴簪雪连忙改了口:“姐姐身上好香,好好闻,姐姐用得什么香?”这么个香软美人在怀,裴簪雪光是想想,就很嫉妒。嫉妒小叔!三人正好入座,姜时愿从红豆手中接过出门时特意准备的礼物,递到二人跟前:“出来匆忙,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一点点熏香送给叶姐姐和裴妹妹。”裴簪雪一点不见外,欢喜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眼睛倏地一亮:“姜姐姐,这还不像样??这可是灵犀香!”这可是沉香坊最好的熏香灵犀香,一盒价值百金,关键是很难买。沉香坊原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香铺,但因为其香型独特,留香...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一路上,裴簪雪一直挽着姜时愿的手,“小……”

话到了嘴边,裴簪雪瞥见姜时愿红彤彤的小脸,连忙打住。

虽然小叔火急火燎送了庚帖,但两家还没有正式会面,这事还没公开。

小婶婶脸皮又这么薄。

裴簪雪连忙改了口:“姐姐身上好香,好好闻,姐姐用得什么香?”

这么个香软美人在怀,裴簪雪光是想想,就很嫉妒。

嫉妒小叔!

三人正好入座,姜时愿从红豆手中接过出门时特意准备的礼物,递到二人跟前:“出来匆忙,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一点点熏香送给叶姐姐和裴妹妹。”

裴簪雪一点不见外,欢喜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眼睛倏地一亮:“姜姐姐,这还不像样??这可是灵犀香!”

这可是沉香坊最好的熏香灵犀香,一盒价值百金,关键是很难买。

沉香坊原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香铺,但因为其香型独特,留香持久,一面市便赢得了京城所有女人的心头好,短短三年便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香铺。

沉稳如叶晚宁,也忍不住激动道:“我的天,姜妹妹你哪得来的?你知不知道,为了这香,我让人在沉香坊守了两个月了,每次都没能抢到,我正恼火呢。”

“哈哈哈哈,上回表姐还说,要再买不到这灵犀香,就要派人去把沉香坊的坊主给劫回来,然后让她当面给自己调十盒百盒!姜姐姐,你救了沉香坊坊主一命。”裴簪雪笑道。

姜时愿不知道裴簪雪这么喜欢,早知道她就多带几盒了。

“叶姐姐若还有喜欢的,尽管告诉我,我再给姐姐送来。”

叶晚宁诧异地看着她:“姜妹妹认识沉香坊的坊主?”

她非常喜欢沉香坊的香,也有心想要结识沉香坊的坊主,但沉香坊坊主从未公开露过面,只知那坊主是个年轻的姑娘,深居简出。

姜时愿十分谦虚地点了点头,“嗯,算是吧,我恰好有那么一点点门道。”

叶晚宁也没怀疑,谁家还没点门道人脉的,“那姜妹妹能不能替我转告沉香坊坊主一句话。”

姜时愿:“什么话?”

叶晚宁板着脸道:“让她以后走路小心点!虽然已经有了灵犀香,但我还是想劫持她!”

“谁叫她把香调的这么好,不要命啦!”

姜时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裴簪雪直接捧腹伏倒在桌子上。

姜时愿之后时不时会回想起这个午后——

秋风送暖,馥郁香树之下,她们三人初见,里头藏着她们想结识的人,也藏着她想结识的人,奇妙的缘分一点不亚于她与某人的冥冥注定。

玩笑了一会,叶晚宁离席去招待别的宾客,留裴簪雪在宴会上照顾姜时愿。

裴簪雪这个小姑子非常可人,还特别活泼,两人很快熟络。

姜时愿念着要给裴子野回礼的事,开口问道:“裴公子平素在家喜欢做什么?”

话一出口,姜时愿只觉这话莫名熟悉。

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裴彻昨日问自己的原话。

她不仅学了话,连语气都甚至都有点像——低沉,刻板。

姜时愿连忙在心里摇了摇头,不要呀,她不想成为古板呆滞的管家婆。

姜时愿解释道:“昨日裴公子送了我些东西,我很喜欢,我想着给裴公子也回一份礼。”

裴公子?

好陌生的称呼。

自从小叔官封太傅,满京城谁见着他不喊一声‘裴大人’。

‘裴公子’这称呼,乍一听,她还以为姜时愿问的是裴子野呢。


愣了一下,墨雨才反应过来自家世子爷嘴里的‘她’是谁。

墨雨心中又是一阵惊诧。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过去三年,姜时愿天天缠着世子爷,也没见世子爷正眼瞧过她一眼,如今是怎么了?又是说要送糕点的,昨晚还连夜让人去尚书府找苏梨落小姐,把姜时愿的香囊换回来了。

“世子爷是烦闷了吗?”墨雨问道。

以前世子爷读书读累了,姜时愿总是能变着法儿给世子爷解闷逗趣了。

“说起来,姜家小姐已经好几日没有来找世子了。要让人去请姜小姐过来一趟?”墨雨请示道。

不说还好,一说,沈律初心底莫名的烦躁。

“不用!下次她再来,直接给我挡门外,不准她进来影响我读书。”

沈律初又拿起了书,书页被他翻得哗哗作响。

墨雨听得心惊,这是世子爷不悦的表现。

正想着要如何是好,苏梨落带着婢女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

墨雨心中一松,没有姜时愿,苏家大小姐来了也可以。

苏家大小姐可是夫人相中的世子夫人,两家门当户对,已经暗中接触许久,只等世子爷春闱高中,就上门提亲,到时候那就是双喜临门,文远侯府和尚书府强强联合。

虽然苏家大小姐相貌没有姜时愿好看,也没有姜时愿体贴入微,但世子爷和文远侯府需要的不是个听话的花瓶,需要的是一份可以扶持的助力。

世子爷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从不反对苏家大小姐进出侯府。

“律初,这玉簪我不能要,你还是送给姜妹妹吧。”

苏梨落进门,二话不说将那支金簪还给了沈律初。

沈律初一脸不解:“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感觉姜妹妹很喜欢这簪子。”苏梨落轻声说道,她话还没说完,她身后的婢女抢先开口道:“小姐,您都受委屈了,干嘛还要替那姜时愿遮掩。”

“沈世子,今日我家小姐在宁德侯府遇见姜家大小姐,我家小姐什么都没做,姜小姐一直盯着我家小姐的簪子,当着众人面张口就骂我家小姐是疯狗,见什么抢什么。”

婢女义愤填膺继续道:“沈世子,您可得替我家小姐做主。这簪子明明是您送给我家小姐的生辰礼物,怎么就成抢了?我家小姐满心委屈,路上哭了一路,眼睛都哭红了。”

“知春,不要多嘴。”苏梨落训斥了一声,伸手轻轻抹了抹眼睛,“这里头许是有什么误会,姜妹妹不是这样的人。”

沈律初抬眸一看,果见苏梨落的眼睛红红的,面色不由一沉。

姜时愿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知春依旧愤愤道:“怎么不是,小姐忘了?三年前,她大冬天把你摁在池子里的事了?至今,她都没跟您道歉呢。”

沈律初也想起了这事,那年冬天,他在文远侯府中设宴,邀请了全京城的青年才俊,结果姜时愿因为几句口角,像个悍匪一样把苏梨落摁进了冰冷的池子里,搅了他的宴席不说,让她道歉她也不道歉,狠狠地下了他的脸子。

想起旧事,沈律初脸色更沉了,眸子里全是失望。

原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敲打了这么多次,姜时愿会收敛收敛她那彪悍固执的性子。

他真是太抬举她了,当初就该逼着她跪下,直接磨掉她的倔性。

“墨雨,去叫姜时愿过来,我要她当面向梨落道歉。”


不过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父亲和母亲在外领军,捷报一封接一封,宫中上下见着她都会喊一声‘姜姑娘’,可那声‘姜姑娘’在父母战亡之后便再也没响起过。

那是姜时愿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世态炎凉’。

父亲和母亲一去,西北大军归入澜妃的兄长陆峰麾下,并紧接着打了一个胜仗。

随后京中便掀起了一股流言,说父亲徒有虚名,母亲身为女人更是不祥之身,区区一个匈奴,死了那么多人,浪费了那么多粮草打了一年都没打下来,哪里像陆大将军那般英勇,一个月就把匈奴拿下了!

明明在一个月前,他们还痛哭流涕地歌颂父亲是忠贞英雄,称赞母亲巾帼不让须眉。

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还是满脸怜悯地劝她振作,一个月后,一个个见她就跟见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全是鄙夷。

忠烈之后变成了卑劣之身,从高高的云端到深深的泥潭,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而已。

因为尊卑有别,姜时愿便不再被允许进宫玩耍,一年能与姑母见面的机会变得屈指可数。

可即便这样,她连这寥寥几次的机会都不珍惜。

因为姑母反对她和沈律初在一起。

更因为姑母要拿她去……联姻。

姜时愿胡思乱想着,一抬眸便已经来到熟悉的缀霞宫前,她还未踏入殿门,便听到殿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秋嬷嬷激动地将姜时愿拉入大殿,大殿上端坐的姜贵妃听见姜时愿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正要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嘴角的笑也压了回去。

姜时愿踏入大殿,一眼望见大殿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心虚地喊道:“姑母。”

姜贵妃板着脸,扭头不看姜时愿。

姜时愿忙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走到姜贵妃面前,十分讨好道:“姑母,愿儿给您制了您最喜欢的百合香。”

“不劳姜大小姐费心了,我早不用这香了。”姜贵妃冷冷道。

姜贵妃心里还有气。

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为了个男人跟她闹个脾气,一闹就是三年!

狼心狗肺的小东西!枉费她掏心掏肺疼那么些年!

一旁的秋嬷嬷见状,不由苦笑了一下。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是谁听说姜姑娘同意议亲了,开心的一宿难眠。又是谁听说姑娘要进宫,高兴得抹眼泪。

姑娘虽然不进宫,但每月都不忘托人给娘娘送许多香,那沉香坊的好东西,宫中嫔妃都爱不释手,用来打点上下,省了娘娘许多的心。

这姑侄俩的心一直紧紧连着呢。

姜贵妃不接,秋嬷嬷上前直接收了东西:“姑娘制的香最好了,宫里的都比不上,昨日娘娘还念着呢。”

“我有念吗?嬷嬷你休要血口喷人。”姜贵妃恼道。

秦嬷嬷上前,直接将姜时愿塞进姜贵妃的怀里:“愿儿,快抱抱你姑母,姑母最疼你了。”

一家的犟种,一个不来,另一个也绷着不肯低头。

一老一少,闹个别扭一闹就是三年,也是天下少见了。

姜时愿闻言,立时像一条虫儿一样,搂住了姜贵妃的脖子,在姜贵妃的怀里滚了滚,就像小时候闯祸了那样。

“姑母,抱抱。”

姜贵妃依旧不理会,恰这时,外头传来通禀:“裴家人已经入宫了。”

姜贵妃终于正眼看着姜时愿:“待会再跟你算账。”

姜时愿如闻仙乐,连连点头:“板子我都自带了,姑母尽管教训。”


裴彻抿着唇角,眼尾却不受控地往上扬了扬。

“那为何要坐那么远?”

姜时愿也不瞒着,有些委屈道:“那不是你们裴氏的家规吗?与长辈同车,两臂远,勿动,勿语,勿食。”

裴彻神色一怔,忽地失笑出声,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怜惜地看着眼前的人:

“黑眼圈就是这么来的?昨晚背了一宿的家规?”

还背的是裴氏的家规。

姜时愿点了点头:“嗯。”

裴彻又是一阵失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守规矩了,明明以前,什么都爱反着来。

“回去烧了吧,不用背了。”

“啊?烧了?”

姜时愿一脸惊喜,又满目崇拜的看着裴彻。

裴太傅在裴家也太有话语权了吧,家规说烧就烧?

裴彻含笑点点头,心情似格外愉悦:“那不是裴氏的家规,那只是裴子野一个人的家规而已。况且……”

裴彻顿了顿,看着眼前睁着大眼一脸惊骇的人,到了嘴边的话又压了回去。

“啊?”

什么意思?

姜时愿震惊了半晌,才转过弯来。

这一千条的家规,都是针对裴子野的?

那裴子野未免也太惨了。

姜时愿刚要同情裴子野,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等等,等等——

如果这不是裴氏家规,只是一卷针对裴子野的天条,那她花出去的一百两和昨晚的生不如死算什么?

算她没苦硬吃吗?

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把这坑人的东西拿出来卖的呀?

还有那万松书铺,亏他还是京城最大的书铺呢,竟为了一百两,连百年的信誉都不要了!

姜时愿的思绪几乎全都写在脸上,裴彻一眼望穿:“是裴子野。”

“什么?”

“不用同情裴子野,是裴子野故意拿出去兜售的。”

啊?

真是……天杀的裴子野!

简直是丧尽天良!

他坏名在外,娶不到媳妇,都是有原因的。

一百两呀!

她得制多少香才能赚到这一百两。

谁又来赔她这一路的煎熬?

天知道,昨晚一整晚,她只睡了一个时辰,整个晚上都在熟读背诵这卷家规。

姜时愿气鼓鼓的,一脸的痛心疾首。

裴彻看在眼里,笑道:“花了多少钱?太傅补偿你。”

裴彻唇角含笑,声音轻柔,姜时愿竟听出了一丝宠溺的味道。

念头一冒出来,姜时愿连忙在心底摇头。

姜时愿你在想什么呢,裴太傅不过是作为长辈,替裴子野转圜而已。

姜时愿想要拒绝,但接二连三地驳了太傅的面子,又有些过意不去。

恰这时,马车行至闹市,车窗外传来阵阵喧闹和叫卖声。

今日竟是城南一年一次的庙会。

姜时愿望了望窗外:“错不在太傅,不该让太傅赔偿,但太傅若是一定要补偿我,那就请我吃一个糖糕吧。”正好她肚子饿了。

“好。”

裴彻满口应下,叫停了马车。

姜时愿和裴彻下了马车,很快找到了卖糖糕的小摊。

姜时愿要了两个糖糕,裴彻解下钱袋掏钱。

“姑娘,你的糖糕好了。”

老板动作麻利,迅速给姜时愿包了两个刚出锅的糖糕递了过去。

姜时愿正要接,忽然眼前一空,一只手伸了过来,先一步抢走了那两个糖糕。

“老板,这糖糕,我要了,我出双倍价钱。”

嚣张跋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时愿都不用回头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姜时愿也不搭理,重新要了两个:“老板,再给我拿两个。”

姜时愿的话还没说完,苏梨落立即抢过话头:“老板,不仅这两块,这一整锅,不,是你这整个摊子,出锅的和没出锅的,本小姐都要了。”


认命之后,姜时愿又在心里庆幸,还好方才她没有问。

她不敢想,若是她方才在大殿上公然问出了裴子野的名字,那该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良久,姜时愿才镇定下来。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裴太傅,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姜时愿仰头看着他,态度恭敬,犹如十年前在鹿鸣书院的学堂上。

“嗯。”裴彻颔首。

“太傅,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我姑母手上?”

姜时愿真诚发问。

裴彻薄唇轻抿,发出一声轻笑:“这就是你以为你的议亲对象是裴子野的原因?”

姜时愿神色一僵,刚褪下去热度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

做!掉!他!

现在!立刻!

她刚刚还在心里感激他,他怎么能直接戳破?

姜时愿正恼怒,余光忽地一瞥,只见裴彻轻轻皱着眉,手指不动声色地揉了揉眉心。

姜时愿忽地想起了久远的一件小事——

十年前,裴彻在鹿鸣书院授课,书院的姐姐们,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偶遇裴小夫子,然后再有意无意地遗落下自己的一片香帕或一个香囊。

每次裴彻看见这些香囊香帕,都是这种神色。

所以……裴彻受不得熏香?

他受不得香,今日却顶着这么浓烈的香味……

姜时愿心弦微微一动。

微微的沉默之后,姜时愿小声问道:“裴太傅,你平时看话本吗?”

裴彻方才还皱起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他摇了摇头。

姜时愿笑了,“所以这就是你以为《簪花记》只是一本普通话本的原因?”

裴彻不明所以,微微蹙着眉心凝视着她,等她解释。

难得在这张脸上看得到这种表情。

姜时愿非常有成就感。

得了,扯平了。

而且,一想到端正冷肃的裴太傅带着一身轻浮去上朝,姜时愿就莫名想笑。

姜时愿也不解释,转身去折花。

裴彻侧目,看着姜时愿眸光泛着几分幸灾乐祸,转身踮着脚去攀高处的花枝,花枝颤了颤,从她指尖一而再地滑过。

裴彻走过去,没有直接折下来,而是压了压枝条。

花枝直直垂下来,落在了姜时愿的手边。

这样,不用踮脚,就能轻轻松松够到。

姜时愿侧目,沿着垂下的花枝,悄悄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

鹤骨松姿,清奇不凡。

阳光正盛,姜时愿只觉恍惚——

她要嫁给裴太傅了。

这头,沈律初与文和郡主穿过了御花园,沈律初看着不远处的宫殿,面露疑惑。

前头不是御书房,而是澜贵妃的长春宫。

文和郡主道:“圣上这会子刚下朝,应在处理朝政,我们先去拜会一下澜贵妃。”

沈律初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文和郡主素来以自己是皇族血脉自傲,最瞧不起草莽出身的武将,年轻时和澜贵妃并无来往,今日竟然要去拜会澜贵妃?

自己母亲是何用意,沈律初不用想都知道。

先太子年少病故,如今东宫空悬,诸多皇子之中,最有可能入主东宫的便是姜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和澜贵妃所出的五皇子。

十年前,姜氏夫妻战亡之后,西北大军便由澜贵妃的长兄陆峰接替。

陆峰接任后,退敌千里,一战成名,如今一直手握大军镇守西北。

皇上倚重陆家,澜贵妃在后宫风头无两,五皇子自然也跟着拥趸众多。

可沈律初接触过五皇子,五皇子资质平平,且淫逸好斗,恐难当大任。


这女人!!

太狠毒了!

九公主气竭,但没关系,她动不了她,这不还有裴太傅吗?

裴太傅会让天底下所有觊觎自己的坏女人都好看的!

谢若若闭上了嘴,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裴彻。

裴太傅,训她!

就像你在尚书房训皇子公主那般训她!

裴彻看着眼前两人,钗斜鬓歪,扭作一团,一个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一个像是见鬼了一样,眼神躲闪,原本白兮兮的小脸,此刻红得像是能滴血一般,比昨日还甚,像是一松手她就要窜出去一样。

“要出宫回府了吗?”裴彻问道。

语气温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嗯?

谢若若大失所望,怎么这么和颜悦色?怎么连个冷眼都没有?

裴太傅,你还是那个不近女色被别人一碰就眉头紧锁的裴太傅吗?!

她可太失望了!

谢若若正觉失望,但紧接着下一幕又让她震惊当场。

因为裴彻不但没有训斥姜时愿,反而主动邀约道:“我送你。”

啊?

谢若若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裴太傅,裴太傅眉清目朗,不见一丝不悦,更别说厌恶了。

谢若若又转头去看姜时愿,姜时愿一张脸红的像是要烧着了一样。

只见姜时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蛤?

什么情况?

裴太傅主动提出要送姜时愿出宫就算了,姜时愿竟还答应了?

姜时愿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谢若若目瞪口呆,嘴巴张大着能塞下一颗鸡蛋。

姜时愿本要拒绝的。

她现在不止脸红发烫,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和脑子都快要烧沸腾了,她连看裴彻一眼都不敢,更不要说和裴彻同行了。

但拒绝的话刚要出口,某段她昨日拼命想要掩埋的记忆突然从沸腾的脑浆里破土而出。

上次,裴彻也说要送她,结果——

她还敢拒绝吗?

不敢!她很没种的。

“先出来。”

裴彻朝姜时愿伸过来一只手,掌心向上。

……

与此同时,方才与裴彻同行的大臣们已经来到宫门口,一行人像是才恍过神来。

一位老大人后知后觉问道:“方才老朽没听错吧,裴太傅说什么?内子?”

另外一人小鸡啄米式点头,道:“没错!裴太傅说的是——”

那人一手覆于前,昂首挺胸,唇角微勾,学着裴太傅的语气和神情一字一句道:

“内子胡闹,让诸位见笑了。”

那人一边学,一边惊奇:“下官与太傅共事多年,还从未见过太傅这等神色。”

其他人亦纷纷附和,“别说你没见过,我们也没见过,就说当年太傅高中夺魁,也没见太傅多喜形于色,竟不想娶个亲,竟能让咱们裴大人直接下凡入俗了。真是稀奇!”

姜时愿看着眼前的手,掌心宽大,指节修长,心脏不知为何倏地漏了一拍。

“谢谢。”

姜时愿没敢直接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而是搭上了他的手腕,隔着官袍。

借着裴彻的搀扶,姜时愿出了灌木丛,然后像是被烫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

裴彻看着她收手后退的模样,若有所思。

“要回缀霞宫重新梳洗吗?”

姜时愿一窘,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开一段距离,背过身去整理衣裳:“不用,整理一下就好。”

两个宫女上前帮忙,裴彻便在一旁静静等着。

谢若若站在灌木丛里,拼命揉了揉眼睛。

“见鬼了?!裴太傅为什么对姜时愿这么温柔?为什么??”她忍不住嘀咕道。

“公主不知道吗?昨日裴家老夫人与裴夫人入宫觐见姜贵妃娘娘,正是为两人订亲呢,贵妃娘娘高兴,还赏了缀霞宫上下三个月月钱。”
"


巳时正,与昨日约定的时间不早不晚,带着裴氏府徽的一辆马车准时出现在姜家门口。
尽管有约在先,裴彻还是让车夫下车先递了名帖。
名帖送到姜时愿房中,姜时愿正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衣服。
怎么每次都这么糗?
明明是她约的人,结果自己却睡过了头。
“好了吗?好了吗?头发头发……”
“啊啊,耳环戴错了……另一只去哪了?”
“这边这边的腮红……”
几个婢女七手八脚的忙活,总算是在一刻钟内,把人装扮好了。
姜时愿提起裙摆,快步冲出大门。
门外,裴彻负手而立站在马车旁。
裴彻今日穿着一袭墨色长袍,明明无金无玉,就连头上的青丝也只是用一段同色的锦带挽着,简约的不能再简约,但姜时愿的心跳仍是莫名的漏了一拍。
裴太傅,长身玉立,单是往那一站,便已是卓绝。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原本背对着大门的男人转身看了过来。
猝不及防地,四目交接。
姜时愿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撇开了视线。
她疾步向前,正要迈步下台阶,忽地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裴氏家规第二十六条,行路不可跑,迈步不可跳,上下阶梯,一步一阶,违者重罚。
姜时愿倏地一下立正,撤回一只已经迈出裙底的小脚。
裴彻站在马车旁,看着姜时愿站在台阶上,面露迟疑,那神情好似在纠结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是左脚。
姜时愿最后终于想起来了,迈出了左脚,缓缓下了阶梯,然后走到裴彻跟前,朝着裴彻来了个深鞠躬:
“小叔好。”
裴氏家规第三十三条:面见长辈者,呼声响亮,上身向前弯曲,头股齐平。
裴彻:……
这过于隆重的一鞠躬,让当朝太傅也是跟着一蒙。
“昨晚没睡好?”
“啊?”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姜时愿愣了一下,随即她迅速反应过来,她直起身,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裴太傅的眼睛怎么这么尖,这么一点点黑眼圈也能看出来?"


墨雨又看了看沈律初那疲倦又阴郁的神色。
或许……正是因为世子知道,知道姜时愿没有任何低头求饶的迹象,才这么生气和愤怒??
墨雨不敢深想,只觉如临大敌。
“世子今晚又睡不着吗?”
昨日从宫中回来,世子便是一宿转辗没合眼。
今晚又……
世子的失眠症,在姜时愿的调理下,已经很久没犯了。
沈律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冷声问道:“香囊呢?”
墨雨立即会意,连忙翻找,从一旁的书案上找到了姜时愿送的那个香囊,送到沈律初手上。
一缕清香入鼻,沈律初神色渐缓,脑中的紧绷也渐渐松散。
墨雨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状若无意道:“世子爷还不知道吧,姜姑娘送世子的东西,书房里的书签,文墨,书匣,卧室里的香炉,挂件,还有世子身上的香囊,都是薰了香的,那香更是姜姑娘专门为世子爷调制的,有宁神静气的功效。”
“我知道,她也就会这点功夫。”
沈律初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但心绪已经恢复三分清明。
墨雨见这招管用,继续道:“这哪止是一点功夫,姜姑娘把所有功夫都花在了世子身上,就说这调香之术,怕也是专门为世子学的。”
沈律初想起姜时愿确实经常跟他分享自己调制的香料,还问过他喜欢什么。
三年前,姜时愿甚至还异想天开想在京城开香铺。
这种闺阁打发时间的小把戏,能拿来笼络男人已是抬举,姜时愿竟还妄想用一个小小的熏香,在京中立足。
她一个小孤女,无权无势,还想要跟京城最鼎盛的香行竞争,她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且,谁家高门主母,每日会与铜臭打交道的?说出去都丢人。
“比起这些没用的花架子,更重要的是态度。”沈律初的心情已经平复如常,“我的耐心已经耗尽,明日她要是还不上门认错,那她这辈子休想再回到我身边。”
若她愿意低头认错,他愿意再给她一个机会,那什么香铺,他也会网开一面允许她去试上一试。
“会的,世子放心,明日,明日她一定会来。”
墨雨像安抚一个孩子一般,明知道另有真相,却还是违心地不停附和。
他只祈祷,姜时愿的婚事可以晚一些,最好是定在三个月后,只要世子考完科举,那就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了。
墨雨若是有心,再往姜家打探一下,大概就会知道,他的天,最多一个月,就要塌了。
甚至可能都不需要一个月,一天都有可能。
因为第二日的一大早,周景深来了。
周大公子诚邀沈律初,一起去城南,品鉴新开的酒楼,听说那家酒楼蜀地菜做的极为地道。
同样要去品鉴蜀地美食的另一对,不,另一边——"



且,谁家高门主母,每日会与铜臭打交道的?说出去都丢人。

“比起这些没用的花架子,更重要的是态度。”沈律初的心情已经平复如常,“我的耐心已经耗尽,明日她要是还不上门认错,那她这辈子休想再回到我身边。”

若她愿意低头认错,他愿意再给她一个机会,那什么香铺,他也会网开一面允许她去试上一试。

“会的,世子放心,明日,明日她一定会来。”

墨雨像安抚一个孩子一般,明知道另有真相,却还是违心地不停附和。

他只祈祷,姜时愿的婚事可以晚一些,最好是定在三个月后,只要世子考完科举,那就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了。

墨雨若是有心,再往姜家打探一下,大概就会知道,他的天,最多一个月,就要塌了。

甚至可能都不需要一个月,一天都有可能。

因为第二日的一大早,周景深来了。

周大公子诚邀沈律初,一起去城南,品鉴新开的酒楼,听说那家酒楼蜀地菜做的极为地道。

同样要去品鉴蜀地美食的另一对,不,另一边——

巳时正,与昨日约定的时间不早不晚,带着裴氏府徽的一辆马车准时出现在姜家门口。

尽管有约在先,裴彻还是让车夫下车先递了名帖。

名帖送到姜时愿房中,姜时愿正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衣服。

怎么每次都这么糗?

明明是她约的人,结果自己却睡过了头。

“好了吗?好了吗?头发头发……”

“啊啊,耳环戴错了……另一只去哪了?”

“这边这边的腮红……”

几个婢女七手八脚的忙活,总算是在一刻钟内,把人装扮好了。

姜时愿提起裙摆,快步冲出大门。

门外,裴彻负手而立站在马车旁。

裴彻今日穿着一袭墨色长袍,明明无金无玉,就连头上的青丝也只是用一段同色的锦带挽着,简约的不能再简约,但姜时愿的心跳仍是莫名的漏了一拍。

裴太傅,长身玉立,单是往那一站,便已是卓绝。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原本背对着大门的男人转身看了过来。

猝不及防地,四目交接。

姜时愿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撇开了视线。

她疾步向前,正要迈步下台阶,忽地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裴氏家规第二十六条,行路不可跑,迈步不可跳,上下阶梯,一步一阶,违者重罚。

姜时愿倏地一下立正,撤回一只已经迈出裙底的小脚。

裴彻站在马车旁,看着姜时愿站在台阶上,面露迟疑,那神情好似在纠结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是左脚。

姜时愿最后终于想起来了,迈出了左脚,缓缓下了阶梯,然后走到裴彻跟前,朝着裴彻来了个深鞠躬:

“小叔好。”

裴氏家规第三十三条:面见长辈者,呼声响亮,上身向前弯曲,头股齐平。

裴彻:……

这过于隆重的一鞠躬,让当朝太傅也是跟着一蒙。

“昨晚没睡好?”

“啊?”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姜时愿愣了一下,随即她迅速反应过来,她直起身,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裴太傅的眼睛怎么这么尖,这么一点点黑眼圈也能看出来?

“哦,昨晚看了卷书,睡得晚了些。”姜时愿回道。

“那书一定很枯燥无趣吧。”裴彻道。

姜时愿讪笑了一声,心中腹诽:何止是枯燥无趣,简直就是折磨煎熬。

她知道世家望族规矩重,但没想到会这么重。

一千条呀,整整一千条家规。



姜时愿转身去看桌上的点心,眼中隐隐有些惊喜。

“还有这个,准姑爷特意交代一定要交到小姐手中的。”红豆又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姜时愿。

姜时愿看了看那一桌的糕点,又看了看红豆手中的包袱,隐隐约约像是几本书的模样。

难道……

难道她随口说的两句话,真有人放在了心上?

姜时愿打开,眼睛猛地一亮——

京城最时兴,因为尺度过于大,而被一度封禁,一书难求的《簪花记》。

你别看它名字普普通通,但这只是障眼法,里头的内容那真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姜时愿连忙把包袱盖起来。

那裴子野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搞黄,不是,搞闲书挺有门道的。

姜时愿这会子才真的觉得,这门婚事是真的不错,感情难说,但至少婚后生活不会太无聊。

……

时间倒回两个时辰前——

太傅府——

裴子野将一摞书抱进书房:“小叔,市面上时兴的话本子都在这了。”

裴彻埋头在公文中,并未抬头,道:“放窗边书架上边第二排。”

想到了什么,裴彻抬头看了看窗边书架的高度。

“放最中间。”

裴子野倏地瞪大了眼:“放书架?什么意思?小叔你要把这些书留在书房?”

裴家谁不知道小叔他清冷肃穆,他的书房就跟他的人一样,里头收着的全都是名家典籍,连本山水游记都找不出来。

现在,他竟然要把这些污糟糟的街边杂书摆上书架,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还是他那位位高权重不苟言笑的太傅小叔吗?

裴子野狐疑地看着自家小叔,随即脑中灵光一闪——

他怎么给忘了,小叔马上要成亲了。

这些闲书一看就是给他未来小婶婶准备的。

但很快,这个判断又让他更为震惊——

谁说他家小叔古板无趣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的,明明小叔会的很。

裴子野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秘闻一样,心中翻腾着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迅速将书码好,然后指着最中间的几册书,道:

“小叔,你要是想看闲书,中间这几本最精彩,最受小姑娘欢迎了。书局都买不到,侄儿费了好多功夫才寻来的。”

裴彻‘嗯’了一声。

裴子野憋着笑退了出去,以往这种小伎俩,根本瞒不过小叔的眼睛,但这次可就说不定了。

裴子野送来的几本话本,当真是‘肥而不腻’‘艳而不俗’,浓艳之词下藏着的是荡气回肠,姜时愿一口气看完,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姜时愿不舍地合上书,能把一个故事写得这般动人心弦,写这个故事的人,也是个奇人。

若是有机会,她很想结识一下。

说不定裴子野就认识呢?

想到裴子野,姜时愿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裴子野送了她礼物,礼物还这么用心,于情于理,她都该投其所好回个礼。

可她对裴子野的了解,仅限于在外面的几则道听途说,和几次宴会上的远远一瞥,其他的一概不知。

姜时愿正犯难,红豆从外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洒花的请柬。

“小姐,宁德侯府今日设金桂宴,叶小姐邀你过府,下午一同赏花品茗。”红豆欢喜道。

小姐在京城,一直没多少朋友,难得有一次邀约。

“宁德侯府?”姜时愿一愣。

她与叶家千金毫无交集,叶家怎么会给她发请帖?

下午的宴会,上午才送请帖,显然是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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