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世子,我有话想同你说。”
“庄家世代清流,我应是不合适再进你们家门的,所以,能否解除婚约。”
曾经喜欢到不可抑制的男子,如今凑的这样近,竟一点波澜也没有。
沈渐愉提出退婚后,心中已无一丝不舍,还带着隐隐的解脱。
庄遥眉头一皱:“愉儿妹妹,别说气话,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景阳伯府依然会让你嫁进来的。”
她在外面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将来想嫁人也难说。
他自认为坦荡道:“冢妇之位虽然不配,可许一个侧室却不难。”
侧室?
他竟然想要让她做妾?
沈渐愉抬眸看着他,眸中冷意渗透人心:“庄世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谁给他的底气,让他说出让她做妾这种话!
庄遥也皱了眉道:“愉儿,你在外面那些事,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心里的苦楚,可你想继续咱们的婚约,也需有完璧之身才可。”
“如今你已是残躯破败,怎能再当景阳伯府冢妇,即便我同意,我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他低声,似在宽慰,可语气中却总是流露出高高在上。
“即便侧室,我也会给你应有的尊荣,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同平妻无异。”
沈渐愉从前以为他是个正儿八经的好男子,只是对她冷淡了些。
可今日庄遥说的这些话,却让她刮目相看。
她并未急着反驳,只是定定的看着庄遥:“那,大婚呢?”
庄遥理所当然:“身为侧室,只能小办几桌。”
“我的嫁妆呢?”
“那都是你的钱,若想生活的好,自然需带过来。”
沈渐愉险些笑出声。
提到大婚,她就是妾。
提到嫁妆,她又成了平妻。
最主要是,就算侯府再怎么欲盖弥彰,京城众口铄金,她也成了被人糟蹋过的残花败柳。
庄遥不娶她,没人会说什么。
娶她为正妻,则会被人笑话。
可一个侧室的位置,不光带来了她丰厚的嫁妆,还能成全他的名声。
好一个既要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