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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奸臣盯上?我立了衷心小弟人设!秦烟年沈知也无删减+无广告

糖豆不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凭他的本事要将人甩开简直轻而易举,但他却抬不起手。“呜呜,还有我那丫鬟,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了。”“沈知也,整个沈家我已不知该相信谁。”沈知也抿了下唇,声音有些干涩,低低问道:“那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可没有丝毫犹豫,她又带着泣音道:“因为全世界我只相信你。”嘶,几乎是同一瞬间,沈知也的指尖陷入掌心,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红痕。“你说,全世界你只相信我?”秦烟年轻声应了一声,便慢慢将他放开。沈知也还稳稳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身前的女人。可能因为刚刚哭过,秦烟年的双肩还在微微颤抖,秀眉紧蹙,本就苍白的脸颊现在还挂着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你刚刚说谁要害你?”他沉声问道。“我不知道。”秦烟年吸了吸鼻子,“我前几日按表哥所说,找了一个和沈...

主角:秦烟年沈知也   更新:2025-03-25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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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烟年沈知也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奸臣盯上?我立了衷心小弟人设!秦烟年沈知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糖豆不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凭他的本事要将人甩开简直轻而易举,但他却抬不起手。“呜呜,还有我那丫鬟,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了。”“沈知也,整个沈家我已不知该相信谁。”沈知也抿了下唇,声音有些干涩,低低问道:“那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可没有丝毫犹豫,她又带着泣音道:“因为全世界我只相信你。”嘶,几乎是同一瞬间,沈知也的指尖陷入掌心,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红痕。“你说,全世界你只相信我?”秦烟年轻声应了一声,便慢慢将他放开。沈知也还稳稳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身前的女人。可能因为刚刚哭过,秦烟年的双肩还在微微颤抖,秀眉紧蹙,本就苍白的脸颊现在还挂着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你刚刚说谁要害你?”他沉声问道。“我不知道。”秦烟年吸了吸鼻子,“我前几日按表哥所说,找了一个和沈...

《被奸臣盯上?我立了衷心小弟人设!秦烟年沈知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凭他的本事要将人甩开简直轻而易举,但他却抬不起手。

“呜呜,还有我那丫鬟,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了。”

“沈知也,整个沈家我已不知该相信谁。”

沈知也抿了下唇,声音有些干涩,低低问道:“那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

可没有丝毫犹豫,她又带着泣音道:“因为全世界我只相信你。”

嘶,几乎是同一瞬间,沈知也的指尖陷入掌心,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红痕。

“你说,全世界你只相信我?”

秦烟年轻声应了一声,便慢慢将他放开。

沈知也还稳稳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身前的女人。可能因为刚刚哭过,秦烟年的双肩还在微微颤抖,秀眉紧蹙,本就苍白的脸颊现在还挂着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

“你刚刚说谁要害你?”他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秦烟年吸了吸鼻子,“我前几日按表哥所说,找了一个和沈家没有关系的医馆问诊,他们的大夫告诉我,我毒入肺腑,活不了了。”

听到这话,沈知也的手指在书案上敲了一下,意有所指道:“你之前为什么不相信沈家?”

秦烟年一僵,很快明白男主之前误会她什么了。

她始终把原身和自己当做两个人,考虑问题很少从原身出发,所以当日男主建议她不要找沈家的大夫时,她居然从头到尾没有质疑过他。

她以为的信任,对男主来说恰恰是欺骗。

“因为我的舅母设计害我,现在沈家是她执掌中馈,府医恐怕早就是她的人了。”秦烟年快速给自己找到了缘由,“她,我们那晚……”

沈知也愣住,问:“你知道冬至那晚是云氏所为?”

“对。我抓到了给我下药的人,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是她告诉我的。”

“而且,经过那晚后,我有些事也记不清了。”秦烟年趁此机会把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当然除了她是穿书过来这件事。

屋子里一时变得非常安静。

沈知也神色捉摸不透,低声问道:“你真的这么相信我?”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问了。

秦烟年明白这是大佬对她的考验,必须认真对待,所以异常坚定道:“是,除了你我谁也不相信。”

沈知也听后笑着看向别处,片刻后又转回头,冷冷道:“秦烟年,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是日后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若是以前听到这话秦烟年可能会害怕,但她此时却觉得犹如仙乐,这是不是说明男主有办法救她一命。

上一世,她有段时间不知是毒鸡汤吃太多,还是真的到了叛逆期,非要自己打工赚钱养活自己,美其名曰要当新世纪的独立女性,绝不靠家里的关系。

秦辞暮没有反对,任她折腾。

不到一个月她就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秦辞暮心疼到不行。后来,那人问她,有没有听过独立男性?

她摇摇头。

秦辞暮告诉她,人不用给自己的性别设限,有资源不用是傻子。

而现在男主就是她的资源,是她的金手指。

当天空露白的时候,整个世界开始苏醒。

沈家的下人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打扫屋子,装扮院子,伺候主子,大家各司其责,井井有条。

而梅园现在却很安静。

秦烟年身体不好,最近又因为风寒,咳疾加重,昨天晚上大半的时间都在咳嗽,直到早上才堪堪睡着。

下人们怕惊扰她,做事都是蹑手蹑脚。


刘嬷嬷:“罗姨娘一早便去门口等着了,听说穿得花枝招展,老爷一见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云氏冷笑一声,“惯是那狐媚样儿,也不怕别人笑话。后来呢?”

刘嬷嬷又道:“说是跟着老爷直接去了老夫人那儿,陪着说了好会儿话,这会儿两人已经回了风荷苑。”

眼见着云氏脸色越来越难看,刘嬷嬷又宽慰道:“那罗姨娘就算再有本事又如何,三公子还不是个庶子,那本事也离我们二公子可是差远了。听说前几日又被陈夫子罚了。”

果然她话一说完,云氏脸色便缓了过来,“那沈延如何能和我家安儿比,自小就是个笨的,哪日能不被夫子骂才是怪事。”

她顿了顿又说:“既然老爷回来了,那就把偏院那人给我看好,别让他跑到老爷跟前去。等这年一过就赶紧把人送回寺里,他一直住在府里,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夫人放心,奴婢昨日就派人盯着了。”

云氏这才赞赏地看她一眼,然后缓缓进了内室。

…………

秦烟年抬头看了一下天,光线有些晃眼。

偏院快到了。

棉夏在前面引路,时不时回头提醒她小心。

“姑娘,还是奴婢扶着您吧。”棉夏又一次回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姑娘脚步有些踉跄。

秦烟年闭了闭眼,忍下心里的不适,勉强道:“不用,快走吧,晌午还要去外祖母那儿用膳。”

“是。”

棉夏也不敢再劝,她能明显感觉到姑娘近日似乎对她不满。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姑娘本就喜怒无常。

刚往前走了两步,秦烟年便发现自己的手在无意识颤抖,她连忙把双手握紧,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要命,是戒断反应。

好不容易到了偏院,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棉夏支走,也顾不得会不会让棉夏起疑。

她怕再晚一秒,自己就会忍不住尖叫出声。

想吐,好难受……

秦烟年拖着脚一步步往沈知也门口挪,一段不长的距离,等她到时已经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哐!她整个人砸向房门。

房门被人打开,沈知也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沈知也……”秦烟年快哭了,往前一倒,扑进男人怀里。

沈知也一把接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秦烟年的头快炸了,不,不是头,可能是心,不不,也有可能是身体。她抬头看向他,脸上全是汗,眼角通红,小声哭泣道:“沈知也,我难受……”

沈知也发现这人每次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就会叫自己全名,他抬手帮她拨开额间汗湿的头发,“你先告诉我,你哪儿难受?”

“不知道,好像哪里都难受。是忘忧醉的戒断反应吗?”

沈知也薄唇抿紧,将人拦腰抱起,快速进了屋子。

刚把人放到床上,秦烟年便握紧拳头,准备一头撞向床柱。好痛,她的头好痛。

沈知也眼疾手快用力拽住她,掰开她紧握的手指,白皙的掌心已经掐出深红的印记。

此时一直躲在后面树上的卫书听到动静急忙跑进来,“公子,她怎么了?”

沈知也语速飞快,吩咐道:“你去准备点热水,待会儿有用。”

偏院里没有厨房,其他人又慢待沈知也,要用热水必须去伙房取。但这可难不住卫书,他看了一眼秦烟年,点点头,出门跑了。

秦烟年还在拼命挣扎,明明是个病弱的女子,此时力气却大得惊人。

沈知也绷紧下巴,将人用力抓住,不让她弄伤自己。


“我不怕!”秦烟年听到此处,挣开沈知也的手,往孙同真面前走了两步,急道:“上次孙老跟我说要停药,我便已经打算不喝了。只是最近一直咳嗽,府医开了药,身边有人看着,我不敢打草惊蛇……但每次喝完药,我都趁她们不注意吐了出来。”

“只是催吐不并一定能全部吐出,所以可能还是吃下一些。”说到后面她便有些哽咽。

太他妈糟心了!

这破书谁爱穿谁穿,她招谁惹谁了啊!

“你愿意戒就行,我一会儿给你开张方子……”说完又改口,“罢了,药方子你拿着也不方便。”

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秦烟年,嘱咐道:“这里面的清风玉露丸,你拿回去每日一粒,不出三日你那咳疾便会好转。此后就莫要再吃那忘忧醉了。”

“至于其他,等你戒掉忘忧醉再说吧。况且,以后若有清河为你开方调理身子,只要好生将养,再多活个十几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秦烟年握着白色小瓷瓶,弯腰给孙同真深深鞠了一躬,“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孙同真摆摆手,“你要谢就谢你身后之人,若不是看在清河的面子上,我是不愿沾染此事的。”

太过麻烦,毕竟后期的调理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要根据病人的情况随时调整,他可没这闲功夫。

秦烟年转身看向沈知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明明之前张口就能来,现在反而词穷了。

“记住你说得话就行。”沈知也没有在意她的沉默,只是随手捻了捻棋奁里的棋子,说得漫不经心。

“好。”

秦烟年郑重应下。

随后,沈知也又陪孙同真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孙同真送他们几人出去时又路过中间的院子,秦烟年看见那个熟悉的墙角,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事。

按书中情节,沈知也和风青相遇是到京城以后,她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剧情提前?

那她就可以作为风青的引荐人,这样以后没准儿男主也会高看她一眼,觉得她慧眼识珠。

简直是妙啊。

“孙老,风青呢?”秦烟年往前追了两步,赶上前面的孙同真和沈知也。

“风青?”孙同真疑惑。

“对啊,就是那日蹲在那里要死要活的那个年轻人。”秦烟年伸手往旁边一指,激动道:“长得很好看。”

沈知也目光一黯,没有说话。

孙同真则明白过来她在说谁,气鼓鼓道:“走了。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就留下一封信,说他要去京城。”

“原来那小子叫风青,倒是个好名字。”

“啊,这就走了啊。”秦烟年万分失落。那看来这人和男主还是只会在京城相遇。

…………

从春秋馆出来后,秦烟年便爬上之前那辆马车,只是没想到沈知也也跟着她上了马车。

“表哥要跟我一起去茶楼吗?”

沈知也一边吩咐卫书驾车,一边随意应道:“待会儿卫书会送我回沈家。”

秦烟年乖乖点头,没有问沈知也是怎么从沈家出来的这种蠢问题,他要想走,沈家应该没人能发现。

而且她也突然想到,没准儿卫书这段时间也是住在沈家偏院的。

“你有想过沈家是谁要害你吗?”

“什么?”秦烟年收回思绪才反应过来沈知也刚刚问了什么,急忙道:“想过,可是没想明白。”

就像她哥说得一样,她只有小聪明,在男主这种多智近妖的人身边还是不要随意卖弄。


风寒?

呵,又是风寒。

两人正说着话,棉夏已经端着汤药进屋。秦烟年不想让春兰起疑,便找了理由将人打发走,然后吩咐棉夏把药倒掉。

棉夏却劝道:“姑娘,不吃药怎么行?您现在发着烧,万一有个好歹……而且,那孙大夫说的话又怎么能全信,我们还是应该告诉老夫人,老夫人一定会替您做主的。”

此时,秦烟年看向棉夏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这丫鬟真的可信?

这沈家她还能信谁?

秦烟年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已经隐去多得情绪,说:“把药端过来吧。”

“是。”棉夏面露欣喜,先服侍秦烟年起身,再一勺一勺把药喂了。

“姑娘肚子饿吗?小厨房还温着粥。”棉夏喋喋不休,秦烟年没什么精神,随意应付了两句。

“老夫人今日派人过来看过好几次,姑娘都昏睡着。”

秦烟年揉揉眉心,“棉夏,你去回禀老夫人,就说我没什么事,只是染了风寒。让她老人家别来看我,以免过了病气。另外,这两日我谁也不想见,若是有人来,你就替我拦下。”

“是。”

棉夏只得应下,悄悄退了出去。

秦烟年只觉浑身滚烫,呼出得气也是热的。药刚刚才喝下,见效不会这么快。

既是毒药也是解药。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有些懊恼自己当初没问清楚。

…………

秦烟年这一病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所以当她再一次跨出房门时,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站在门口,抱臂揉搓了两下,望着院子里新挂的大红灯笼,才惊觉快到除夕了。

她轻咳两声,向一旁伸出手,丫鬟立刻扶了过来,“走吧,去偏院。”

既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还是先和男主打好关系。

前几日沈知也忽然对她冷下来,也不知过了这几日有没有好一些。

…………

书案前,沈知也将抄好的一页佛经放到一边,提笔接着往下写。

在归云寺多年,各种经文他都背得滚瓜烂熟,闲来无事也会自己临摹。

秦烟年似乎已经有几日不曾来过了。

那日替她诊脉,便已发现她身体有问题,是死脉。

但自己不好出手,才会提醒她让她避开沈家,出去找大夫。

哪知……她却骗了自己。

罢了,现如今倒是免了他自己动手。

正想着,身后便传来一道有些甜软的声音。

“大表哥,我来看你了。”

沈知也闭了闭眼,笔尖垂在半空,一滴墨终于掉了下来,毁了他半日的功夫。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将笔搁下,连头也没回,淡淡说道:“表妹还是应少来偏院,毕竟男女有别。”

秦烟年一顿,收住快要靠过去的脚,想到自己中了毒,就快死了,男主还在这里跟她提什么男女有别,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越想越委屈,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划过脸庞。

沈知也正觉得奇怪,今日这人怎么这么安静,一转身就被人抱了满怀。

“呜呜……大表哥,我要死了。我……有人要害我,他们给我下毒……”

“我不知道是谁,到底是谁要杀我。”

“大……大夫说我现在吃得药既是解药也是毒药。”

秦烟年哭得伤心欲绝,一段话说得颠三倒四,眼泪很快浸湿沈知也胸前的衣襟。

男人愣住,双手紧紧放在身下握住,又跟那日这人扑到他身前护住他一样,鼻腔里全是药香和熏香。

秦烟年还在哭,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死死抠住他的背脊,哭得浑身发颤。


应该是她当时穿得厚实,还披着狐裘,帮她泄了大半的力道,不然凭着沈时安那一鞭子,原身这身体非去半条命不可。

见她有起身的想法,丫鬟连忙将她扶住,道:“府医说姑娘最好卧床休息。”

“不用了,扶我去隔壁看看。”

也不知男主现在情况怎么样。

秦烟年看这丫鬟有些眼生,想了半天才记起,这是原身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秋月。

看到人她也没有多想,只当今日轮到她值夜。况且棉夏她们跟着她奔波一日也该好好休息一晚了。

“现在什么时辰?”

“回姑娘,快子时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

推开隔壁厢房的房门,房间里烧着炭盆,外面天寒地冻,房里温度却很高。

秦烟年让丫鬟在外间守着,自己小心翼翼往里走。

沈知也安安静静歪着头趴在床上,因为背部受伤严重,下人们并没有给他穿衣服,被子也只盖到腰际。

不过好在屋子里炭火足,并不会让他受冻。

“你这新伤叠旧伤的……得亏是你,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死了。”

秦烟年伸出手指在伤口上方轻轻描摹,“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我若反抗,你该当如何?”沈知也兀地睁眼,声音如沙砾一般嘶哑。

“你……”秦烟年往后退了一步,“你吓……咳咳,你若反抗我当然支持你啊。”

沈知也嗤笑一声,静静看着她。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双眼睛却水润勾人,秦烟年一直盯着仿佛要被吸进去一样。只可惜这美到让人窒息的绝色容颜,吐出的话却如魔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我若要反抗,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秦烟年被他的话吓得呆住,好半天才哆嗦着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她慌乱着逃走,全然未注意到男人骤然握紧的双手,以及一瞬间的落寞。

呵,这便是喜欢吗?

…………

翌日,秦烟年捏着鼻子喝下丫鬟端上来的汤药。

穿过来才没多久,她便觉得自己像被泡在了药罐子里。

“对了,棉夏呢?”

秦烟年一边问一边接过秋月递过来的蜜饯,准备放进嘴里压一压汤药的苦。

秋月小心看她一眼,见她脸色平静,才缓缓说道:“棉夏和春兰昨日被老夫人关进了柴房。”

“为什么?”秦烟年目光一冷。

秋月答道:“昨日姑娘休息时,老夫人曾来看过。老夫人说棉夏她们照顾主子不周,理应受罚。”

打伤她的明明是沈时安,为什么却要让她的丫鬟受罚?

“你现在去把人领出来……咳咳,快!”秦烟年急了,想到上次秋月和冬雪二人被关柴房,最后出来已是伤痕累累。

其实若是平常人,身边人被带走受罚,其他人早就告诉主子了。但原身以前脾气差,也从不会为自己的丫鬟求情,所以昨日棉夏二人被带走,她身边竟无一人想过要告诉她。

秋月见她神色着急,很是惊讶,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出去救人。

一炷香后,两个丫鬟被带回,好在除了有些狼狈,并未有伤。

只是跟着二人一起回来的还有沈老夫人和她那位舅母云氏。

…………

沈老夫人坐在床前,轻轻握住秦烟年的手,柔声问道:“身上的伤可疼得厉害?”

秦烟年摇摇头,沈老夫人只是看着她便红了眼眶,“尔尔,你自六岁起就来到我身边,我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你二表哥这次下此重手,就算不是故意,我也绝不轻饶。”

秦烟年麻木地点点头,在离去之时又忍不住转头看向对面,却见沈知也不知何时已经看向自己,对上她的视线后,不闪不避,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讽笑。
她浑身一颤,寒意爬满整个后背。
这人想杀她。
秦烟年僵硬地转过身体,浑身冻得像冰,口中念叨着,“走,快走……”
两个丫鬟只当她被死人吓到,急忙扶着她离开。
怎么办,怎么办,男主肯定是想对她动手了。
可是明明离书中他杀自己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人怎么突然就容不下自己了。
“表妹。”
她们人还未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有些清润的声音,明明温柔至极,可落到秦烟年耳朵里却像淬了毒一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男主的声音,而不是原身记忆里那些模糊的声调。
“表妹。”
见秦烟年久久没有回身,沈知也又再次叫了一声。
秦烟年嘴角抽动,脑子也疯狂运转,直到棉夏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她才缓缓转身,然后规规矩矩给对方见礼,干巴巴道:“大表哥好。”
沈知也看着她的举动然后眉峰微挑,真是怪了,他的这位表妹竟然会给他见礼。
“大,大表哥身上的伤,伤还好吗?”
“虽然可以勉强下床走动,但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如果表妹现在想玩儿,恐不能尽兴。”
秦烟年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问出那句话,觉得怎么也算关心之言。但是男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玩……儿?她不想玩儿啊!
不知怎么回事,秦烟年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人把她的关心当做试探,误以为她也想打他。
她没有这种随意抽人的癖好!!!
男主你能不能先别发疯,不然就会少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弟。
秦烟年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妈呀,好恐怖。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北风吹过,秦烟年不自觉打了个颤,眼神微微闪躲,生生憋住一口老血,装作没听懂沈知也后面那句话继续说道:“既然伤口还未愈合就不要下床了。我那里还有几只上好的人参,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沈知也微微蹙眉,歪头看向她。这女人今日很奇怪,好像突然很怕他,却又偏要做出一副很关心自己的模样。
“人参就不必了,不过还是谢谢表妹的关心。我出来不过是因为可怜这小厮小小年纪就死了,现在既已送过他最后一程,那我就先回去了。”
想必卫书今日就会回来,也不知道事情查得如何。
见沈知也转身离开,秦烟年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泄掉,整个人犹如破损的气球,蔫了。
“走吧。”"



等围着的众人看清他的伤,都是抽气声一片。

“走吧,把大公子先抬回偏院。”棉夏吩咐道。

哪知秦烟年却阻止道:“不,把大表哥送去梅园。”

那偏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常年失修,阴冷潮湿。偏院偏院,虽占了一个院字,但偏字才是重点。

沈知也如今这般模样,怎么能回到那种地方。

“姑娘,这恐怕不合规矩。”棉夏蹙眉,满脸不赞成。

今日她在马车上,亲耳听到自家姑娘毫不避讳地说喜欢大公子,已经觉得不妥,万不敢再让姑娘做出这种损害自己清誉的事。

况且冬至的事刚过去不久,府里本来就谣言颇多。

秦烟年本就疼得厉害,不愿再多言,只是抿紧嘴唇冷冷道:“我说,把人送去梅园。”

棉夏听出她的不悦,心里一颤,惊慌道:“是奴婢多嘴。”然后急忙招呼下人将两人抬回梅园。

…………

梅园里厢房众多,但秦烟年却吩咐下人将沈知也安顿在她房间隔壁。

她又何尝不知这么做会引人非议,但和自己的命比起来,让人议论两句也就不算大事了。

再过半月就是新年,原身就是在年后不久死在了偷偷回晚州城的路上,而紧接着就是男主的身世曝光,男主回京。

若她不抓紧时间和男主建立感情,等男主回京,她便再无机会。

男主回京半年后,沈家就灭了。

时间太短,她没办法和沈家做切割。她要在男主离开沈家时,跟着一起走。所以现在只是共住一个小院,又不是同睡一张床,有何大不了。

秦烟年趴在床上,任由丫鬟帮她把衣裳褪下,柔软的被子盖在腰际上方,露出那条恐怖的鞭痕。

“姑娘,府医到了。”

棉夏连忙放下帐子,等收拾妥当才回道:“让他进来。”

春兰等人领着府医进门,朝着床上的秦烟年行礼。

秦烟年淡淡道:“麻烦大夫了。”

“老夫这就为表姑娘诊脉。”府医弯着腰上前,在床前坐下,将药箱里的脉枕取出放在床沿。

秦烟年从帐子里伸出自己的手,棉夏便将其轻轻放在脉枕上。

府医又立刻在那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腕上搭了一层丝帕,随后才开始为秦烟年诊脉。

一时之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待到府医探完脉,又问了秦烟年几个问题,秦烟年也一一回答。

府医便道:“表姑娘这是陈疾,再加上在寺里受了风寒才会咳疾加重。至于背上所受鞭伤,老夫不方便查看,但从脉象上看,并没有内伤。”

“我一会儿开几贴药,煎服即可。另外,外用的伤药我也一并找人送来,表姑娘放心,绝不会留下印记。”

秦烟年随意应了一声,便又问道:“我大表哥怎么样,你有没有去看过?”

府医微顿,又急忙回道:“老夫已经派了小徒过去帮大公子清理伤口,这就过去为他诊治。”

秦烟年:“务必用最好的药,若是差些什么,你尽管开口,我这里没有的,就去库房找。”

“是,老夫这就去。”

秦烟年松了口气,嘱咐棉夏将人带过去,她却是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

…………

睡梦中,她也觉得不踏实,一会儿梦见自己在医院躺着不能动弹,一会儿梦见自己的尸体被野狗撕扯。

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姑娘。”

耳边传来丫鬟的声音,接着就有人替她掀起帐子。

秦烟年看向已经穿好的衣裳,知道这是有人在她昏睡期间帮她换好的,背上的伤也已处理妥当,虽然还是有痛感,但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寒冬,深夜, 沈家偏院一房门紧闭,只余右侧半扇窗户虚掩着。

时不时有欢愉的呻吟自屋子里传出来,平白让人脸红心跳。

“唔……”

秦烟年体内的热潮越积越多......

秦烟年示意棉夏开门,才发现敲门之人乃是了尘小师父。

“小师父怎么过来了?”秦烟年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嘴角,随口问道。

“秦施主,贫僧知道有些冒昧,但是师兄好歹是你的表兄,他前几日的伤还未痊愈,若……若今日再被施以鞭刑,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秦施主……秦施主可否去帮师兄求个情?”

了尘也是实在无法,他也知道这秦烟年不是好人,求她多半无用。可是想到师兄,再想到秦烟年前两日所说的话,还是忍不住求上门来。

万一这人是真心悔改呢。

“你说什么?什么鞭刑?谁又要打沈知也?”秦烟年霍得一下从座位上起身,连连追问。

很快她便从小师父口中得知事情原委,原来又是那沈时安!

秦烟年怒气冲冲带着人就往沈知也住所赶。

还未踏入小院,就听见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

啪——

秦烟年提着一股气冲进去,只一眼就脸色一白。

躺在地上的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可沈时安的鞭子还在狠狠往下抽。

“沈时安,住手!”

秦烟年从来不知道原身的身体可以这么快,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冲了过去,整个人扑到沈知也身上,将他护住。

可落下的鞭子已然无法收回,啪的一下结结实实抽到她背上。

“唔……”

秦烟年闷哼一声,向前扑去。

这一场变故惊呆众人。

她从沈知也身上爬起,左手撑地,右手狠狠擦掉嘴角的血丝,冷声质问:“沈时安,你想杀了他吗?”

这句话像一滴水掉进油锅,所有人都炸了,尖叫声,吵闹声四起。

“姑娘!”

“秦烟年!”

“快,快来人啊!”

沈知也伏地跪趴,一头青丝不知是被雪水还是汗水打湿,黏在他的脸颊上。

他早就疼得意识模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只手心里还死死掐着一粒药丸。

什么人,是什么人多管闲事,他咬着牙想要撑起身体看清来人是谁。

“咳咳……”

结果却因为用力过猛,忍不住呛咳出声。

“你,你别乱动啊。沈知也,你流了好多血。”忽然之间有人将他抱住,鼻腔涌入大量的药香和熏香让他有些失神。

屏气凝神,妖冶的重瞳之下,终于看清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原来,果真是她啊……

这日沈时安本已打算带着云离下山,结果收拾行李时,一个小厮却粗手粗脚摔坏了他最喜欢的一个琉璃盏。

他顿时怒上心头。

这小厮本不是他的贴身侍从,平日里伺候他的是前日突然死掉的陈才。

陈才跟了他几年,一直用得很顺心,结果却突然死了,实在蹊跷。

但他们这种大家族,根本不会为了个奴才报官,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住持也说陈才乃是冻死,是意外。

可现在看着战战兢兢跪在身下求饶的奴才,他一时火起,觉得这一切都怪沈知也。

这人果真就是个煞星!

为了泄愤,沈时安拿上鞭子就冲去了沈知也的小院。

当时正在院子里和沈知也说话的了尘见状,知道自己拦不住,才急忙去找了秦烟年过来帮忙。

“姑娘……您的背……”

棉夏整个人都吓蒙了,一双手在秦烟年的伤口旁无处安放,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秦烟年其实已经痛到麻木,反而没了知觉。她借着身边丫鬟的力道缓缓跪直身子,手却一直紧紧抱着沈知也,将他护在怀里。


在一旁坐着的云氏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却又听老夫人话锋一转,道:“你平日里就算要那天上的星星,外祖母也给你想办法摘下来。但你又何苦去招惹那么一个不祥之人。”

秦烟年来沈家时,沈知也早已被送去归云寺,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原身以前从未过问过,书中也只提到是有高人为他批命,说其是天煞孤星,以后会祸及全家。

虽然这话结合全文来看不算错,但她知道当初所谓的高人是云氏找的。

想了想,秦烟年委婉问道:“外祖母,为什么大家都说大表哥是不祥之人啊?”

能管理沈家这么大家业,沈老夫人绝不会是普通人,不可能真因别人一句话就如此厌弃自己的亲孙子。

沈老夫人皱眉,虽不高兴,但她向来宠溺秦烟年,还是说道:“……当年你外祖父就是因他而死。”

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秦烟年一惊,没想到此事还牵扯到早已过世的沈家老爷子。

“母亲,都是媳妇的错,为沈家生了这么一个冤孽。早知这般,当初就不该生下他。”云氏此时也面露哀伤,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秦烟年见状,心里冷笑一声,暗道,他也不是你生的啊。

谁知云氏又继续说道:“知也这孩子,哎……尔尔,你说你怎么就把他带下山了。”

秦烟年却没有看她,转而扑到沈老夫人怀里,柔声道:“外祖母,您从小教导我,为人要善良,要心怀苍生。尔尔以前不懂事,不明白外祖母的苦心,但现在我知道了。”

“昨日在归云寺,两位都是我的兄长,他们之间的事按道理是轮不到我管的。可是,照昨日二表哥那种打法,我若不拦,那可就要出人命了。”

云氏脸色扭曲,沉声道:“怎么会出人命?你别信口雌黄。”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舅母去隔壁一看便知,大表哥身上的伤又不会作假。昨日要不是我及时将人带下山,二表哥恐怕就要背上草菅人命的恶名了。”

“你……那你现在让他住在梅园也是不知廉耻!”

“我们是不是清白,舅母可是一清二楚。若是从沈家传出去一点风言风语,那也只怪舅母持家不严。”

云氏心头一凛,不知秦烟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都别吵了。”沈老夫人凝眉叱道,随即又拍拍秦烟年的手,“我们尔尔也是心善,但是沈知也不能再住在梅园,我允他在偏院把伤养好,再送他回归云寺。”

说着又看向云氏,“至于时安,禁足一月,每晚到祠堂跪两个时辰。”

“可是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母亲,安儿他……”

云氏还想求情,在被老夫人瞪了一眼之后,也只得应下。

秦烟年见状咬了咬嘴唇,沈家这水够深,可她却不想当死鱼,那就逼不得要搅和一番了。

当天老夫人和云氏离开后,秦烟年便吩咐棉夏带着人去收拾偏院。

秦烟年喝了口热茶,说道:“棉夏,你待会儿派人多去取点上好的银丝炭,大表哥搬过去之前,务必先把那屋子的炭盆烧起来。”

“是,姑娘放心,奴婢会处理好的。”

秦烟年点点头,又突然问道:“这梅园里可有在沈家多年的老人,最好是能信得过的。”

原身那点记忆她快翻遍了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棉夏想了片刻答道:“有,梅园里有个梁嬷嬷,她是夫人未出阁时的贴身丫鬟,后来嫁给了府里的一个管事。自从姑娘回来后,她就一直在梅园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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