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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惯富贵花,周少抢回家无删减全文

懒一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色低垂,天空如同被滴了墨汁,慢慢晕染开来。霓虹灯也陆续亮起,装点着这座城市。周时叙六点整从公司离开,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坐进驾驶位,他没着急启动车子,而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乔予凝打去电话。那边接听电话的速度还算及时,“我在沁苒的工作室,你过来吧。”女孩柔美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周时叙轻哂了声,这是真把他当自家的司机使唤。“等着。”挂断电话,周时叙按下了启动按钮,手打方向盘驶离车库,汽车低沉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十五分钟后,周时叙在迹觅摄影室接到了乔予凝。“还不错,没让我打电话就知道出来。”乔予凝没回他,系上安全带,扫了眼迈巴赫内饰,“你怎么换了一辆车,那辆阿斯顿马丁不开了?”“开跑车怎么让你吃上椰子冻。”周时叙侧过...

主角:乔予凝周时叙   更新:2025-03-22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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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凝周时叙的其他类型小说《娇惯富贵花,周少抢回家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懒一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低垂,天空如同被滴了墨汁,慢慢晕染开来。霓虹灯也陆续亮起,装点着这座城市。周时叙六点整从公司离开,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坐进驾驶位,他没着急启动车子,而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乔予凝打去电话。那边接听电话的速度还算及时,“我在沁苒的工作室,你过来吧。”女孩柔美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周时叙轻哂了声,这是真把他当自家的司机使唤。“等着。”挂断电话,周时叙按下了启动按钮,手打方向盘驶离车库,汽车低沉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十五分钟后,周时叙在迹觅摄影室接到了乔予凝。“还不错,没让我打电话就知道出来。”乔予凝没回他,系上安全带,扫了眼迈巴赫内饰,“你怎么换了一辆车,那辆阿斯顿马丁不开了?”“开跑车怎么让你吃上椰子冻。”周时叙侧过...

《娇惯富贵花,周少抢回家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夜色低垂,天空如同被滴了墨汁,慢慢晕染开来。

霓虹灯也陆续亮起,装点着这座城市。

周时叙六点整从公司离开,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坐进驾驶位,他没着急启动车子,而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乔予凝打去电话。

那边接听电话的速度还算及时,“我在沁苒的工作室,你过来吧。”

女孩柔美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周时叙轻哂了声,这是真把他当自家的司机使唤。

“等着。”

挂断电话,周时叙按下了启动按钮,手打方向盘驶离车库,汽车低沉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十五分钟后,周时叙在迹觅摄影室接到了乔予凝。

“还不错,没让我打电话就知道出来。”

乔予凝没回他,系上安全带,扫了眼迈巴赫内饰,“你怎么换了一辆车,那辆阿斯顿马丁不开了?”

“开跑车怎么让你吃上椰子冻。”

周时叙侧过身子,打开车载冰箱,从里拿出她要的青柠椰子冻,“吃吧,大小姐。”

“拍卖会结束后再带你去吃晚饭。”

乔予凝接过,撕开一次性勺子的包装,挖了一勺嫩滑冰凉,散发着淡淡青柠香味与椰香的果肉,送入口中。

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谢谢周总。”

“不把身上的刺竖起来,还是挺乖顺可爱的。”

周时叙漫不经心开腔。

乔予凝不以为然,“为什么要乖顺?”

“之前不是你说,在为人处事的复杂棋局中,要保留一丝锋芒,既怀揣善良的本心,却又不失棱角与不屈的个性吗?”

闻言,周时叙倒是显得有些意外,她不是一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吗?

“我说的话,你记得这么清楚?”

“是不是觉得我是你人生道路上的导师?”

乔予凝:“......”这也能见缝插针地夸上自己一句?

“那是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得还算有道理,我也就只记得这句话。”

“我说的有道理的话太多了,你记不住也正常。”

周时叙夸起自己来,可以说是面不改色,“不是谁都有我这种过耳不忘的本事。”

乔予凝无语地赏给他三个字,“不要脸。”

-曜石黑的迈巴赫抵达艺术展览馆,已经是七点。

厚重柔软的红毯从展馆门口绵延而出,展馆灯火辉煌,与远处璀璨的灯火交织在一起,透露着今晚这场拍卖会的盛大与奢华。

门口身穿笔挺制服的的侍卫迅速上前,恭敬地弯腰打开后排车门。

一只精致的银色高跟鞋缓缓探出,一截冷白匀称的小腿,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吸睛。

头发高挽,脖颈线条优美,脸上妆容精致得体,一对钻石耳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裙子贴合身材曲线,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优雅与自信。

周时叙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员,来到她身边,“进去了。”

两人并肩走进拍卖会现场,场内早已聚集各路名流雅士,少长咸集。

手持香槟,低声交谈,灯光柔和璀璨,场面热闹非凡。

而他们两人的到来,无疑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让人为之侧目。

男人身姿挺拔,五官深邃立体,眉宇间透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压制感;女人美丽动人,肌肤胜雪,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

跟身边的男人站在一起,她并没有被那股强大的气场压下去掩盖住自己的光芒。

她反而更加熠熠生辉。

除了他们出众的外貌与气质,更令人瞩目的,是他们背后庞大的权力与势力。

有一个跟周时叙较熟的男人率先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周总,真是没想到今晚的这场拍卖会你也会来。”

周时叙微微颔首,态度不冷不热,“陪家里的大小姐来挑些小玩意。”

那人目光转向旁边的乔予凝,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这位莫不是乔家大小姐乔予凝?”

“难道乔家还有另一个女儿?”

周时叙嗓音淡然。

男人闻言,立刻明白了周时叙的话中之意,“那当然只有这一个。”

享誉百年世家的乔家,对这位掌上明珠的宠爱,在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父辈从商,母辈从政,拥有了得天独厚的资源和人脉,她无论走哪都是焦点,让人竞相攀附的对象。

只不过,近几年在各大宴会活动中没看到过她的身影,听说是出国留学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学成归来。

但是......不是说周、乔两家虽然是世家,但这两家的晚辈却经常吵架,互看对方不顺眼吗?

怎么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不但很融洽,还显得颇为亲密。

男人还没想明白,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汇聚了一圈人,都是企图借此机会来跟周时叙攀关系的。

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脸讨好笑意地开口,“周总,上次找你谈合作......”周时叙抬手打断,“抱歉,下班时间不谈公事。”

男人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好,那下次有机会再聊。”

周时叙并未给出准确的答复,侧目询问身旁的女孩,“坐外面还是坐楼上包厢。”

乔予凝:“坐包厢,这里太吵了。”

周时叙带她上楼坐到一号包厢,包厢的墙面采用单面透明玻璃,他们能够毫无阻碍地俯瞰整个拍卖会现场,将每一件拍品尽收眼底。

乔予凝懒洋洋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使唤旁边的人,“周时叙,你给我倒杯香槟呗。”

“我是你家的佣人?”

周时叙跷着二郎腿坐在一旁,两指间夹着一根雪茄,随意地在大腿上敲了敲,并未点燃。

“给你花钱就算了,还要我给你当苦力?”

“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倒。”

乔予凝起身,拿起桌上那瓶透着丝丝凉意、带着冰镇水珠的香槟,缓缓倒入长笛型的高脚杯中,冒着细密的泡沫。

“那麻烦你给我倒一杯。”

周时叙学着她刚才的语气。

“你喝什么喝,你等会还要开车送我回家。”

“我可不敢坐醉汉的车。”

乔予凝抿了口杯中的香槟,气泡在舌尖轻轻爆破,浓郁的水果风味在口中绽放,清新的番石榴与甜美的白桃交织在一起。

周时叙摇头失笑,翻开手中金色机盖,蓝色火焰点燃雪茄,“你也少喝点,我不想让酒鬼坐我的车。”

乔予凝没注意到他说的话,只听到打火机按响的声音。

在周时叙将雪茄举至唇边,准备抽一口时,她动作快速且决断地从他修长的指间抽走那支雪茄,熄灭在烟灰缸中。

“不能抽,我闻不了烟味,你忘了?”

无论是多么高档的雪茄,她都闻不了那股尼古丁味,她会头晕咳嗽。

周时叙没什么烟瘾,只是坐在这有些无聊,才会点上一根雪茄。

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对气味敏感的大小姐。

周时叙把玩手中打火机,“酒不能喝,烟不能抽,是不是在故意刁难我。”

乔予凝立马反驳,“我才没有!”

她是喜欢给他找茬,但这次绝非故意,这个冤枉她可受不了。

乔予凝目光忽地瞥到面前桌子上的果盘,没多想,从盘中拈起一颗红艳的草莓,怼到他嘴边,“你可以吃水果。”

周时叙的目光从她的脸颊滑落到那颗草莓上,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随即低头,就着她手中的草莓,张嘴咬了一口。

饱满多汁的草莓被咬破,鲜红如血的汁水顺着他的齿痕缓缓流淌,不偏不倚地滴落在乔予凝白皙的掌心。

带来一抹突兀而鲜明的红。

感受到冰凉湿润的触感,乔予凝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手中那颗被他咬过一口的草莓,仿佛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她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抽了张纸巾细细擦拭手掌,略带嗔怒地瞪他一眼,“你不会自己拿着吃吗!”

周时叙不以为意,一副懒散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懒得动。”

“你小时候我还喂你吃过饭,现在让你伺候我一下,你还不乐意?”

乔予凝翻了个白眼,“你少骗我,你就比我大两岁,你能喂我吃饭?”

“还有,我会吃你喂的饭?”

周时叙没言。

他确实没喂她吃过饭,她小时候吃饭可以说是一项大工程,家里的厨师每天都要变着花样给她做菜,过于挑食,跟他有得一比。

不过,他的待遇没这位公主好,他家那二老丝毫不惯着他挑食的毛病,厨师做什么他就得吃什么,毫无发言权。

但等这位大小姐出生,可以正常饮食了,他的伙食可以说是有了质的飞跃。

不是他家二老良心发现,而是他自己觅食,每天在乔家蹭完饭,才会回去。

只要他把想吃的食物告诉乔家的厨师,下一顿就能在餐桌上看到,可谓是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乔予凝化好一个精致的妆容,起身推开一扇繁复雕花的奶油门扉,步入与之相连的衣帽间。

沿着墙壁,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通顶衣柜,内部嵌暖色灯带,柔和地灯光照亮里面的华服。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

以及另一面收纳柜,各式各样的名牌包静静伫立,光彩夺目。

中央是弧形中岛台,顶部是一整块晶莹剔透的玻璃面板,光滑如明镜,清澈透亮。

岛台内,华丽精美绝伦的首饰错落有致地摆放,珠光宝气。

下方的抽屉,别出机杼地镶嵌钻石蝴蝶拉手,翅膀竖立翩翩起舞,闪烁着潋滟的波光,灵动梦幻。

无尽的奢华贵气弥漫整个衣帽间。

乔予凝拉开柜门,指尖划过一件件高定服装,有华贵的晚礼服也有时尚简约的日常装......面对这琳琅满目的衣服,乔予凝选择困难症犯了,陷入纠结之中。

如果是次日有要事物在身,她都会在前一天晚上就把要出门穿的衣服选好,避免早晨的匆忙。

乔予凝站在衣柜前,犹豫片刻,一双黑眸倏地亮起,把这个选择的难题交给别人不就好了。

刚好她家现在有个最佳人选。

她步履轻快地走出衣帽间,去到隔壁的画室。

经典的双排扣西装,男人懒洋洋地倚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双腿随意地伸展,自然垂落。

笔记本电脑搁置在他大腿上,一双冷白如玉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渣苏感。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眼镜,来她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戴。

电脑屏幕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优越的骨相。

点漆如墨的眼眸里粹着碎光,难掩其中的锋芒。

这好像还是乔予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直观地目睹他工作时的模样。

少了几分以往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倨傲疏离。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毫不掩饰地打量与注视,工作的男人抬起浅褐色的眸子朝她投去一抹探寻的目光。

“怎么了?”

声音是少见的温柔。

但瞬息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欠揍且自恋的语气,“被我帅到了?

对着我犯花痴?”

乔予凝:“......”他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但现在也懒得呛他,乔予凝靠在门框上,悠悠地问,“你现在有空吗?”

周时叙拿下腿上的电脑放在茶几上,“说吧,我有什么能为大小姐效劳的?”

他太了解她了,此刻的语气,绝对是有事求于他。

“你过来。”

乔予凝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勾了勾。

周时叙长腿交叠,双手交握,悠然地置于膝盖之上,“你当我是狗?

你手指一勾,我就摇头摆尾地跑上前?”

“想让我帮你办事,不得亲自上前邀请?”

乔予凝不耐地“啧”了一声,边走边抱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

走到周时叙身边,她拽着他的袖子,把他从沙发拉起,往自己的卧室带。

周时叙见状,唇边笑意浓厚,顺从地跟随着她的步伐,“有你这样求人办事的吗?”

乔予凝:“你少啰嗦。”

来到衣帽间,乔予凝松开他的袖子,往中间的卡座上一坐,指着面前的衣柜,“你给我选件今天穿出门的衣服。”

周时叙眉眼轻抬,玩味地问:“这么相信我的眼光?”

乔予凝上下扫视他一眼,他的品味确实向来不俗,但他这调侃的语气,就让她不想当着他的面承认。

于是,她口吻故作敷衍地回应,“是是是,你赶紧给我选。”

周时叙见她难得顺从,上前几步帮她认真地挑选衣服。

这不是他初次做这件事,以前跟她一起去上学,他都需要在她家里等待片刻。

她是出了名的爱磨蹭,也自小就爱美。

每天出门上学,都要扎着漂亮的发型,穿上自己喜欢的裙子。

有时,她就会捧着几条自己难以抉择的裙子来到他面前,让他做选择。

而今,曾经那个挂满纯真童趣、色彩斑斓公主裙的衣柜,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千式百样,性感又极具女人味的服装所取代。

无论是贴身剪裁的吊带裙,还是飘逸的连衣裙,亦或者是优雅的套装......每一件都透着独特的韵味,以及她多样的魅力。

周时叙没有她那么纠结,很快做出选择,抬手从挂满衣物的架上取下一条裙子,举到乔予凝面前。

“穿这件。”

乔予凝定睛细赏,是一条圣杯蓝吊带裙,上半身由坚韧的鱼骨支撑,使得裙身挺括有型,更加立体。

腰部以下是轻薄的蓝色纱质,轻盈飘渺。

既不过分浮夸张扬,也不显得过于休闲,无论是穿出门逛街,还是去参加晚上的拍卖会,都很适合,低调的奢华掌握的恰到好处。

“好,就这件。”

乔予凝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裙子,“你可以出去了。”

周时叙嗤笑一声,“你是懂卸磨杀驴的。”

“难不成你还想看我换衣服。”

乔予凝语气高傲。

周时叙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上扫过,轻描淡写道,“不感兴趣。”

乔予凝:“?!”

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什么意思?”

她双眼怒瞪着他,透着一股难以置信。

“走了。”

周时叙不答,手掌在她脑袋上胡乱揉了两下,转身脚步从容地离开了她的衣帽间。

“你别对我动手动脚!”

乔予凝气鼓鼓地冲着他的背影喊。

太让人讨厌了。

衣帽间门合上,乔予凝拎着裙子走到全身镜前,细细审视镜中的自己。

前凸后翘,腰细腿长,该瘦的地方瘦,该有料的地方有料,说是魔鬼身材也不为过。

方沁苒之前评价过,她的身材能令人垂涎三尺,女人看了都羡慕。

乔予凝很快就打消了质疑自己身材的念头。

是他眼瞎。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推开,乔予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沉着一张脸,美丽的面庞叫人看不出情绪。

周时叙看到她的突然出现,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

暗自喊了声:不妙。

乔予凝踩着高跟鞋进来,径直走到自己先前坐过的椅子旁,伸手拎起放在上面的包包,眼神始终没有落在周时叙身上。

“乔......”周时叙刚开口准备说点什么,便被乔予凝给打断了。

她转过身,眼神清冷,周身散发着一种疏离感,“我又没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来伺候我。”

嗓音平淡。

“当你女朋友才遭罪,会被你气到减寿。”

她收回之前对他的评价,“你今天一点也不好,特别讨厌。”

说完,乔予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那束她最喜欢的厄瓜多尔玫瑰,被孤零零地遗留在了餐桌上,独自绽放。

周时叙见状,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起身追出去。

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此平静的语气,跟之前的小吵小闹完全不同。

之前声音里是会带有情绪的,或嗔怒、或骄纵、亦或者无理取闹。

翟曜及时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你现在先别去,乔乔肯定不想看到你,免得激化矛盾。”

“对,还是让我去。”

方沁苒从翟曜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匆匆离开了包厢。

项子承摇头叹息,“你说你这张嘴,要了有何用?”

“乔妹妹刚回国,你又惹她生气。”

祁世洲也附和,“言多必失,你以后还是少说话,多做事。”

“今晚好好想想,该怎么哄人。”

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周时叙此刻也懊悔,逞了一时口舌之快。

他有些烦躁地觑了眼旁边的人,“你没事,瞎找什么话题,以后少跟我说话。”

翟曜:“???”

他何罪之有?

方沁苒来到一楼,远远地就望见乔予凝的倩影,她静静地伫立在餐厅门口,应该是在等待司机来接她。

方沁苒快步走上前,勾住她的胳膊,“乔乔,我开车送你回去。”

乔予凝:“好。”

往前方停车位走去,经过一辆哑光黑的阿斯顿马丁时,乔予凝顿足,抬脚用鞋尖踢了一下车轮胎,骂了声,“烦人。”

方沁苒看她这小孩般幼稚的动作,忍俊不禁,“乔乔,你应该直接踢周时叙出气。”

经她这么一提醒,乔予凝也有些后悔走太急了,“刚才忘了揍他一顿再离开的。”

方沁苒:“那现在我陪你上去,揍他一顿?”

乔予凝拧着眉摇了摇头,“算了,现在不想看到他。”

上车后,乔予凝依旧难抑心中愤愤不平之气,“你说说,周时叙刚才说的那叫人话?”

“我有公主病怎么了,他还有少爷病呢。”

“伺候我的人,有专业化的佣人团队,他就算是想伺候,还得排队。”

“还说当我男朋友遭罪,我看他是脑子有坑。”

“我有钱、有颜、有身材,当我的男朋友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方沁苒侧首,目光上下打量副驾驶上那抹袅娜的身姿。

肤白如无瑕的美玉,腰肢纤纤一握,U领的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抹诱人的魅力。

火辣得要命。

方沁苒腾出只右手,在乔予凝脸上轻捏两下,“你未来的男朋友,确实很幸福,吃得很好。”

乔予凝哼哼两声,“周时叙就是眼瞎,再也不要理他了。”

“还想让我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做梦去吧,一辈子都在我微信的冷宫里住单间。”

这般赌气的话语,方沁苒听过太多次了,她笑着问:“你确定能说到做到?”

“他来找你道歉,你也不理他?”

“他来找我道歉是应该的。”

乔予凝扬了扬下巴,姿态中傲娇与高贵。

“是,今晚是周时叙的错。”

方沁苒无条件站在自家姐妹这一边,“把他骂了一顿,现在有没有消点气?”

“没有,还是很气。”

乔予凝撅着嘴,“你明天陪我去购物。”

她这个人,发泄情绪的方式,通常就只有两种。

一种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起画笔任由思绪在画布上肆意挥洒、流淌,将心中的情绪用色彩和线条发现出来,表达在画中。

另一种,则是疯狂地买买买,琳琅满目的战利品和刷卡时的快感,能让她释放情绪。

方沁苒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宾利驶入风景旖旎的滨湖庄园,在一栋三层楼的法式别墅前停下。

在夜色中,白色别墅灯火通明。

外观极为奢华大气,落地格子窗,铁艺栏杆和装饰性拱形窗户的加入,更是将法式浪漫与优雅完美结合。

外墙上,错落有致地镶嵌着细腻的浮雕装饰,栩栩如生。

庭院中央一座壮观的五层喷泉赫然矗立,水柱高耸,从每一层精致的喷头中喷涌而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水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周边的花园,郁郁葱葱的绿植以及茂密的灌木丛更是美不胜收。

在下车前,乔予凝对身边的人发出邀约,“你今晚要不就在我家住下?”

方沁苒婉拒,“不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行吧。”

乔予凝推开车门。

别墅大门敞开,乔予凝尚未至近前,就立马有一位面带微笑,身着整洁制服的女佣从里面出来迎接她,“小姐,您回来啦。”

知道乔予凝今天归国,佣人早早地便在此守候。

乔予凝轻点一下头,将手上的那只精致的手提包递给女佣,“我爸爸妈妈呢?”

女佣双手接过包,恭敬地回答,“先生和夫人正坐在客厅里,等您回来。”

乔予凝脚上步伐不由得加快几分,踏入明亮宽敞的客厅,启唇轻呼,“爸爸妈妈。”

沙发上的一对中年夫妇,闻声立马起身转头。

岁月并未在他们脸庞上雕刻出过多的痕迹,男人散发着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稳重气质,眉宇间还流露着几分儒雅。

坐在他身侧的女人温婉端庄,皮肤保养得宜,细腻光泽。

“我们小公主终于回来了。”

容娴声音温柔而充满爱意,边说边走到乔予凝面前。

乔鹤云也紧随其后,“你说你这孩子,下飞机了也不先回一趟家。”

虽然口中说着责备的话语,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浓浓的宠溺之情。

乔予凝两只手分别挽住他们的胳膊,告状道,“只能怪翟曜,他一声不哼就把我拐去了周混蛋的公司。”

现在,她是连周时叙的名字也不想喊了。

容娴满脸笑意地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背,“跟时叙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又吵架了?”

从语气中就能听出来。

乔予凝嘴巴一撇,气鼓鼓地说:“是他的错。”

容娴也没有过多地追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吵架的次数已经多到让他们这些当长辈的都习以为常了,“好,是他的错。”

乔鹤云倒是心生好奇,“时叙那小子怎么惹到你了,我帮你主持公道。”

不等乔予凝开口,容娴一个眼神递过去,“年轻人之间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让他们自己解决。”

乔鹤云叹口气解释道,“我这不是怕我们女儿受欺负吗。”

容娴:“你女儿你还不了解?

谁能欺负得她。”

“大小姐”、“小公主”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小时候就仗着周时叙、翟曜他们那几个比她年长两岁的哥哥,在学校里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说横着走也不为过。

谁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唯一能挑起她情绪起伏的,好像也就只有周家那个孩子了。

乔鹤云细细一想,觉得自己老婆说得对。

*坐落于江畔的景苑公馆,周时叙一袭宽松舒适的睡袍从浴室出来,衣襟微微敞开,肩背宽阔,不经意地露出紧致而充满力量的胸肌。

黑色湿发还滴着水,垂在额前,平添了几分慵懒散漫的气息。

他拿起一旁的灰色毛巾,随意地擦拭头发。

这时,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周时叙踱步至床边,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信联系人时,他诧异地挑眉。

大小姐竟然会主动给他发信息。

但当他点进去,看到信息内容后,表情骤然凝固住了。

屏幕上是一串冰冷的数字:转账100000.00还甚是“贴心”的备注——今晚的饭钱!

周时叙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被气的。

她还真是大方。

不过,这也像她大小姐的行事作风。

周时叙扔下手中的毛巾,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把她转过来的金额,翻了一倍转给她。

也学着她备注一句——不要。

然而,在他输入好金额,准备转账时,屏幕上弹出一条刺眼的提示:请确认你和他(她)的好友关系是否正常很好,这是把他放出来,转个账,又立马拉黑了。


周时叙对她家布局的熟悉程度,可以说是不亚于对自己家的了解。

二楼的空间被精心巧妙的规划,除了她的卧室,其他房间都被打通,打造成一个超大、豪华的衣帽间。

与之相邻的,是一间宽敞的画室。

周时叙推开白色拱形双开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颜料和淡淡松节油的气味,带着几分艺术的韵味。

步入室内,空间宽敞明亮,色彩搭配和谐,雅白的墙壁简洁纯净,休息区则是米黄色和湖水蓝相互交织,宁静宜人又显温馨。

配备一整套可调节的灯光系统,满足她作画时对不同光线强度的需求。

大片窗户上,悬挂着一层轻盈飘逸的梦幻纱,遮阳却不影响采光,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画布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各式各样的画笔、画架、画布、调色板、颜料罐井然有序地摆放着。

还有许多她精心创作的画作,一些被装裱高高悬挂在墙壁上,还有一些被摆放在柜子上。

每一幅画都能生动地展现出她高超的绘画水平。

最先吸引周时叙眼球的,是一幅架在画架上150x 120的油画自画像。

画中的女孩一袭纯白色缎面吊带长裙坐在一望无际、碧草如茵的草坪上,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

她微微侧头,嫣红的嘴唇向上扬起,笑容纯净到不掺杂一丝杂质,像是三月里最娇艳的桃花,美丽明媚。

阳光成为最好的滤镜,给这份笑容增添了几分温柔,在光影错落间整个人显得格外光彩照人。

乌黑长卷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温暖的阳光冲破云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柔美的身姿,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辉,头发丝都泛着光。

挂在肩膀上的细肩带更是设计独特,肩带往后加长坠落,灵动立体的花瓣自然地垂在两侧,散发着迷人的仙气与妩媚。

周时叙对这幅画中的场景有印象。

她初到英国留学的第一年,面对全新的环境和气候,身体难以适应,出现了严重的水土不服,感冒发高烧。

他在某个下午突然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她在那头跟他哭诉自己的委屈与难受。

那个时候,他还在美国留学,他记得当时他有繁重的课程安排,但听到她哭泣哽咽的声音,几乎没有思考,就毫不犹豫地购买了最近一班飞往英国的机票。

在那边,照顾了她三天,陪她去医院检查身体、打针、拿药;又陪她去到她的大学校园,一起坐在教室听课。

而眼前的这幅油画,正是他在第三天即将离开时,陪她上完上午的课程,在校园里漫步闲逛时为她拍下的。

那张照片,现在还在他手机相册里躺着,没想到她竟然画出来了。

也就只有看过照片原图的人,才会知道她这幅油画画得有多像,其中蕴含着精湛扎实的功底以及对细节把握的精准度。

将照片中的情感、氛围,通过色彩传递了出来,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那三日,可以说是他们相处得最和谐的几天,主要还是乔予凝没有了以往的活力,没精神跟他斗嘴。

整个人病怏怏的,无精打采。

距离他上次见她那副虚弱的模样,还是在她九岁的时候。

她九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连续多日高烧不退,被病痛无情地折磨。

小小的身躯卧在床上,面容苍白而憔悴,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身边的人无不忧心忡忡,焦虑又担忧。

现在想来,他听到她生病的消息,会立刻赶过去看她,应该就是怕她再像九岁那年一样,被病痛缠绕。

“你找到没有?”

门口兀地响起一道好听的女声,发间戴着一个黑色山茶花发箍,将额前的那几缕碎发轻压在发箍之下。

乔予凝一眼就看到原木圆桌上那台银色笔记本电脑,“喏,就在这里。”

周时叙转过头,“看到了。”

“那你怎么还没打开。”

乔予凝猜测,“你不会是不知道密码吧。”

周时叙双手环胸,慵懒地往身后柜子上一靠,“你的所有密码都是你的生日,我能不知道?”

从她出生到现在二十三岁,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未缺席过。

他也不止一次跟她说过,统一的密码不安全,特别还是拿生日当密码。

让她换个复杂难度强点的密码,但她置若罔闻,还以记性不好为由,说要是她万一忘记了,还给自己平添麻烦。

乔予凝走到他身边,才发现他刚才是在看自己的自画像,“怎么样,是不是画得惟妙惟肖?”

她语气里透着得意与骄傲,她对自己的绘画水平还是充满自信的。

大学时期,被教授推荐参加国际组织的绘画类竞赛,在高手云集的比赛中,她的画作夺得了冠军。

她还有一幅油画作品,被享誉全球的卢浮宫选中,在无数艺术家梦寐以求的殿堂中展出。

而眼前这幅画,是她前两日刚完成的,让管家帮她带回国放到画室。

时隔四年,她在手机里突然看到这张照片,拿起画笔描绘这张画的时候,记忆依然清晰如昨日。

生病不舒服,身边有一个悉心照顾她的管家,但人在脆弱的时候尤其还是在陌生国度,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就是家人或者朋友在身边,但她又不想给父母打电话,怕他们担心。

于是,在她难受无助的时候,给远在世界另一端的周时叙打去了电话,跟他倾诉。

尽管他们之间经常小吵小闹,但无可否认的是,在正经时刻,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她没有条理地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身体虽然还是不舒服,但心理却好受了很多。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挂断电话,她一觉睡醒起来,他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了她的公寓门口。

那一刻,风尘仆仆的他,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就像是踏着星光而来的守护者。

一股暖流掺入她的身体。

周时叙的声音响起,才打断她的思绪,“确实画得很好看。”

她在绘画领域的天赋,没人有资格质疑,当然她也无需外界的肯定来加以点缀,证明自己的实力。

单是稍稍吐露她的毕业院校,就足已让人惊叹——本科UAL,研究生RCA,两所都是全球顶尖的艺术院校。

这无疑是对她天赋与实力最好的佐证。

乔予凝慢慢扬起唇,一双清澈的眼眸瞧向他,故意刁钻地问:“那是画好看还是我好看。”

周时叙目光在她身上和油画上逡巡几秒,情商突然在线,脱口而道,“画好看,你美。”

乔予凝心下轻微一颤,这直白的赞美,很难让她心如止水,特别还是从她斗嘴冤家嘴里说出来的,那就更让她开心了。

“这个回答我很满意,电脑你随便用,送给你也没关系。”

“我谢谢你啊,如此大气。”

周时叙顺势在旁边的圆形沙发椅坐下,单臂撑开往后随意一搭,“麻烦大小姐把电脑拿给我,我就在这办公。”

乔予凝以为自己听错了,踢他一脚,“你还真是敢想,使唤起我来了。”

“我才不给你拿。”

她转身抬步离开,回到自己卧室化妆。

周时叙凝视着她纤薄如柳的背影,就知道她不是温顺服从的人,向来只有她使唤别人的份。

步伐摇曳,身上的睡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轻轻摆动,一双腿雪白修长。

从小相伴的小姑娘,好像真的长大了,不过她那娇嗔又有点任性的小性子依旧如往昔般鲜明。

这背后,是原生家庭给予她的足够底气,是她温馨的港湾也是她坚实的后盾。

让她在这纷繁复杂多变的社会中,能够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用计较得失,活得自由无畏。

保持那份难能可贵本真的自我,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乔予凝好奇地问。

这颗宝石应该还没有流露到市面上,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

周时叙轻描淡写地带过,“前段时间去巴西,从一个矿石老板那里买下来的。”

一码归一码,乔予凝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教养道了句,“谢谢。”

这突然的拘礼,让周时叙有些意外,“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乔予凝微微一顿,客客气气的相处模式,确实是显得过于生硬,不适合他们。

“那我就收下了。”

乔予凝把礼盒合上,交给旁边的佣人,“吴姨,让人给他做杯意式浓缩。”

吴姨:“好的小姐。”

周时叙见状,就知道她现在是消了点气,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颗宝石,换大小姐家的一杯咖啡,不亏。”

“你有这种觉悟就好,我家的咖啡,可不是谁都能喝上的。”

乔予凝口吻傲娇,端起手边那只复古而精致的瓷质咖啡杯,送至唇边轻啜一口。

入口的那瞬,她眉头蹙起,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满的神情。

“吴姨,咖啡加糖了。”

太久没回国,家里的佣人连她的口味都忘了?

吴姨闻言,不由一怔,牢记雇主家每个人的饮食喜好是最基本的工作要求。

她赶忙询问,“是谁煮的咖啡?”

“是......我。”

话音落下,一位女佣怯生生地站出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小姐,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乔予凝目光轻轻掠过她的脸庞,有些面生,应该是新招聘进来的佣人。

她并未多言,只吩咐了一句,“吴姨,上岗前做好培训。”

“是,小姐。”

吴姨赶紧点头应道。

随后把旁边的人拉到厨房,小声问,“小萍,你怎么连这个也能忘。”

“上岗前的培训都忘了?”

小萍垂着脑袋,“吴姨,我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不要再犯了。”

管家吴姨也没有过多责怪她,只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今天这还是小事,但小姐的过敏原你可一定要记清楚,那是关乎生命安全的大事。”

小萍点头,“我知道了。”

“去给小姐重新做过一杯。”

吴姨拍了拍她。

“好。”

小萍走到茶咖区,刚拿起柜子的上的咖啡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来做。”

小萍抬头看去,周时叙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地面上落拓出一片阴影,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她顿时紧张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磕磕绊绊道,“周少......我来就可以了,哪能让您亲自动手。”

周时叙没有理会她的话,拿起台面上的咖啡豆,动作娴熟地开始研磨。

瞥了一眼站在原地发呆的人,不咸不淡道,“去忙你自己的事。”

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一句话,却自带一股威严。

小萍怯怯地抬头看他一眼,小声应,“是,周少。”

三分钟后,一杯冒着热气、加奶不加糖的美式咖啡置于乔予凝面前,香味扑鼻,表面漂浮着一层柔和细腻的奶泡,宛如轻盈的云朵。

奶泡之上,还绘制着一只优美的天鹅拉花图案,线条自然流畅。

天鹅抬头、翅膀微微展开,似乎随时都要振翅高飞,冲向天空,姿态高贵又自由。

周时叙:“大小姐,尝尝。”

乔予凝伸出涂着艳红蔻丹的手,端起杯碟上的咖啡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手艺。”

她没有急着品尝,而是细细的打量上面的图案。

“为什么是天鹅拉花?”

竟然不是大白心、郁金香、树叶......这类最常见、最基础的拉花样式。

周时叙拉开面前的椅子,在她左手边坐下,漫不经心地回:“我们的乔大小姐,不就是骄傲高贵的天鹅公主吗?”

乔予凝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周时叙,原来你也是会说话的。”

“继续保持下去。”

她把咖啡杯捧到唇边,吹散袅袅升起的热气,缓缓啜饮一口。

随后,她认真地问身边的男人,提议道,“你要不来我家应聘咖啡师吧?”

“当总裁真是可惜了你这般手艺。”

周时叙哑然失笑,没忍住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还真是敢想、敢说。”

“还有,就算我真的答应了,你打算给我开多少的工资?”

乔予凝也不带犹豫地给出他一个答案,“跟市面上的咖啡师是一个价。”

顿了下,她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是别来了,我这栋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要是耍大少爷脾气,我还得花钱受气。”

周时叙哪能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在报昨晚的仇。

他不置一词,换了个话题,“今天有什么安排?

“下午跟沁苒去逛街。”

乔予凝狐疑地瞧他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突然关心她的行程安排,准没好事。

周时叙端起手边的黑咖啡抿一口,“晚上有场拍卖会,要去吗?”

“你要帮我去鉴定有收藏价值的拍卖品?”

乔予凝不确定地问。

“是,给大小姐赔罪。”

周时叙态度诚恳,“拍卖的钱从我卡里划走,藏品给你。”

“去吗?”

乔予凝毫不犹豫地答应,“去!”

有这等大好事,她必须得去,今晚势必让他大出血。

周时叙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那我下班后来接你?”

乔予凝想了想,说:“你到时候给我发信息,我给你地址。”

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在外面逛街,还是说已经回家了。

周时叙觉得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戏言道,“飞鸽传信吗?”

乔予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昨天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抓住。”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我把你的电话号码放出来,有事打电话。”

至于微信,暂且先在小黑屋里待着。

周时叙这会哪敢有异议,“行。”

有一个能联系的方式,总比没有要好。

他续而声线闲散地说:“现在愿意花我的钱了,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还转十万饭钱给我。”

那架势,就像要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给他转账,是以前斗嘴史中,前所未有的举动。

“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反思的问题吗?”

乔予凝说得词正理直,她昨晚对他是一肚子的怨气。

“钱你收了没?”

她问。

周时叙面容上腾起一丝轻笑,“我像是差你一顿饭钱的人?”

乔予凝也料到他不会收,她给他转账的目的,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他清楚地知道,她很生气!

喝完杯中的咖啡,乔予凝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也快到午饭时间了,你留在这里吃完饭再走。”

周时叙眉梢一挑,眼中闪过疑虑,“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有预感,这其中必定有诈。

乔予凝气定神闲,让人看不出端倪,“你爱吃不吃,别以己度人。”

周时叙应允留下,“你都发出了邀约,我哪能不给面子。”

他也想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乔予凝不动声色地勾勒出狡黠的笑容,“我上楼化妆了,你随意。”

周时叙喊住她,“借你电脑一用,我处理几封邮件。”

乔予凝:“应该是在我的画室里,你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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